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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柏炎看看面色苍白的姬墨旸,点点头道,“墨旸进宫已有大半年,并未回过相府,想必心中也是十分惦念父亲,准了。”
姬曾带着姬墨旸连夜回到相府,姬父等得心焦,看到儿子回来,脸上的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就见姬曾拖着姬墨旸往房间里走,“砰”的一声摔上房门。相府家规甚严,小仆们都离得老远不敢吭声,只有姬父焦急地站在门口听着门内动静。
姬墨旸被姬曾一把甩在地上,乌黑的青丝没有束缚,几缕散在水色的外袍边缘,剩下的如黑瀑一般铺落在地板上。
“你当真是活腻了,你眼中可还有旁人!”姬曾气得声音发抖,姬墨旸支起身体,头发挡住了半边脸。
“你以为你做的事没有人知道?你私自调动姬家的隐卫,已经触犯家法,我只当你是任性胡闹,可如今你想怎样?把姬家的人全都害死么!今日我豁出脸面替你圆谎,陛下若不是忌惮姬家势力,于情于理怎会轻易答应我带你回府?”姬曾气得直哆嗦,却还是尽力压低了声音,努力压抑胸中的怒火。
姬墨旸缓缓抬起头,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庞,通红的双眼执着地看着母亲,“我要回宫。”
“回宫做什么?你要弑君,连带杀了你的孩子?”姬曾已经恨得咬牙切齿。
“我没有什么孩子!我要杀......”
“啪!”姬墨旸的耳边嗡嗡作响,半边脸瞬间肿起老高。
“姬家怎会出了你这样一个孽障,你真要姬氏为她殉葬?我告诉你,自古成王败寇,即便是骨肉至亲亦是如此,这就是她的命!”
姬父在门外听不清楚二人说了什么,但这一巴掌他却听到了,不管不顾推门进来,看见姬墨旸披头散发地趴在地上,瞬间落下泪来,扑上去抱住姬墨旸无声的落泪。
姬曾恢复了平日的漠然,对着地上的两人,话是对姬父说的,但却看着姬墨旸,“凤后自今日起回府休养,凤体安康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不许踏入一步,凤后若是不吃饭,你也别吃了,凤后若不歇息,你就站在他身旁守着他,凤后若是有所损伤,你就自戕以谢罪。”说罢拂袖而去。
“这位公子,”玉柏玄瞧着青衣少年从针带中抽出一根根大小不一的银针,压抑住内心的恐惧,陪笑道,“承蒙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尊姓大名,日后定结草衔环犬马相报。”
青衣少年仔细检查手中的银针,听到她问自己的姓名,丹凤眼微微一斜,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迅雷不及掩耳将针扎向玉柏玄腿上的穴位,玉柏玄的脸瞬间憋紫,“我叫离悦,分离的离,心悦的悦。”
“离......悦!”树枝上的小鸟歪着脑袋,好像在分辨今日的喊声为何与以往不同了。
阳光正好,武鸣正在树下打瞌睡,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差点从藤椅上翻落,她叹息一声,将石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向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玉柏玄正疼的死去活来,看到圆脸圆眼的武鸣走进来,仿佛看到了天降的救星,“恩人,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命不久矣......”玉柏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榻边,身上上扎满了银针,活像一只案板上的刺猬,此刻正用求救的目光眼巴巴地看着她。
“咦,小蛮啊,你扎这几个穴位做什么,这些穴位是人在昏睡之时促其苏醒用的,剧痛无比,她都已经醒了,你还下针,难怪她叫的这样凄惨。”
玉柏玄听了武鸣的话欲哭无泪。
“师父,你为何不早说?”
“为师以为你知道呢。”
“我好像是疏忽了,已经这样扎了七八日,不要紧吧?”
“倒是无碍,就是有点疼而已。”
有点疼?!都要疼死了好不好!玉柏玄心中疯狂地怒吼,嘴上却不敢造次,“无事,多亏了恩人和离公子,我才能捡回一条命,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说完一脸痛苦地看着自己满身的银针,“恩人的救命之恩让在下铭感五内,还未请教恩人的尊姓大名。”
圆眼忽闪忽闪眨了两下,直起身来,两手背在身后,“呵呵呵,有道是,水接仙缘山藏谷幽......”
“我师父是武鸣先生。”
武鸣那慷慨激昂的自我介绍就这样被打断,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徒弟,玉柏玄听着名字觉得耳熟,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恩人就是传说中通晓天文言无不验,六韬三略神鬼莫测,枯骨成肉着手成春,独步天下武功盖世的武鸣先生?”
玉柏玄这一连串的溢美之词让武鸣十分受用,“这都是世人过誉了,山人不过一介村野布衣,云游四海的闲云野鹤罢了。”
“我师父不会武功。”
玉柏玄崇拜的目光转为疑惑不解,武鸣气定神闲的高深表情瞬间僵住,干笑了几声。
“武艺绝伦一鸣天下,恩人的姓名不是这个意思么?”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