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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君晃了晃。
“你还会梳女子发髻?”穆庭君取下发冠,一头乌发倾泻如注。
“我以前给我娘梳过。”无妄握住庭君的一缕乌发,用梳子梳顺,“她总是叫我给她梳一个很简单的螺髻,她也经常夸我梳的很漂亮。”
“你娘她……”庭君突然想起无妄之前说过他娘已经去世,赶紧住了口。
“她不在之后,我已经很多年没给女子梳过发髻了。”无妄将庭君的乌发盘成了一个漂亮的螺髻,伸手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玉簪,插00入发髻。
“好了。”无妄满意的看着穆庭君,“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的手艺还是没生疏。”
“没有镜子,我可不知道你给我梳成什么样了。”穆庭君摸摸头上的玉簪,“这个你怎么给我了,我看你一直戴这个,应该是你心爱的东西吧。”
“曾经是,如今没什么了。”无妄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眼神还是看着玉簪,庭君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被车外一阵嘈杂打断了。
“客人啊,这郦城门口的官爷们要检查车子,叫你们下来一下。”马车外车夫说道。
“怎么办?”庭君有些紧张的看向无妄。
“没事的。”无妄朝庭君摆摆手,“我先下去探探虚实。”
“好。”庭君有些忐忑的看着无妄下了车,只听车外无妄说道,“各位官爷,我夫人生了病,是到这郦城求医的。”
“现在在捉拿钦犯,让你夫人下车来让官爷检查检查。”应该是守门的官兵在说话。
“我夫人身体抱恙,下不来车,实在是抱歉,不然官爷您看一眼?”
庭君一听,赶紧躺回被褥里,被子遮了半边脸。
刷的一声,轿帘被掀开,一个官兵探头往轿里望了望,穆庭君赶紧咳了几声,那个官兵见状问到,“你夫人这是得了什么病?”
“起初以为是染了风寒,谁知叫了大夫开了药,药都吃了大半个月了还不见好,还传染给了家中老母,这才赶紧带夫人来求医。”
“传染?晦气晦气!”官爷一听传染立马放下轿帘,还往后退了几步,和无妄保持了距离,“你们这外乡人进城,可是要交过路费的。”
“过路费?”
“对啊,要进这城门就得给我们王老爷交过路费!”
“王老爷是?”
“就是我们这的知府大老爷!”
“这当朝律法里有说进城要交过路费给本地官的吗?”无妄冷笑。
“嘿,你交不交?不交就是可疑人士!来人啊,把这轿子给我收了,人押去大牢!”
穆庭君闻言怒不可知,刚准备起身想去和这官兵理论一番,却听无妄说道,“这些就当是孝敬王老爷的了,多的部分就当给官爷们喝酒钱了。”
“算你这人识趣。走,兄弟们,喝酒去!”
官兵们拿了钱就放穆庭君一行人通过了,穆庭君在轿子里冷了一张脸,看着上来的无妄也不搭理。无妄看着穆庭君,说道,“怎么,觉得我这么做不对?”
“不是。”穆庭君也知道,无妄不这么做的话,会生出祸端,但是她就是心里一阵无名气。
“没想到地方官都敢私收杂费了,咱们这个皇帝,真是无作为。”无妄感叹道。
“说不定就是燕荀那个狗皇帝暗示的呢?”庭君愤愤道,“他沉溺于酒色,花销无度,国库肯定早就亏空了,所以就叫地方官私收杂税!”
“也不无这个可能啊。”无妄看着穆庭君气鼓鼓的一张脸,笑了,“气有什么用,你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闲心管别的事?”
“我倒是想管,也没那个能力。”穆庭君一肚子闷气,想当年,她规定手下的将士们不许伤害百姓,不得破坏农家的粮田,优待战俘,这守门的官兵要是她的手下,早就被她军法处置了,可如今自己沦为逃犯,没法惩治这些官兵,真是让人越想越气!
“到了,下来吧。”无妄先下了车,然后在车下等着庭君。
“这个衣服裙子还是有点长,碍手碍脚的……哎呀!”庭君一个不注意,下车时踩到了裙摆,一下子摔了下去,被在车下候着的无妄接了个正着。
“当心当心,夫人。”无妄憋着笑,扶住庭君。
“呸。”穆庭君赶紧推开他,站稳身子,“你可是真真的不要脸。”
“是是是,”无妄付了车钱,对着庭君说道,“我们快进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