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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此而自卑些什么,只是人各有命,他不擅长交际,不善于与人沟通,但也只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他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上,譬如说学习,譬如说钓鱼。
也许是因为这两天没下雨的缘故,其实蚯蚓不是特别多,她们挪动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翻到几条蚯蚓,后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阮诺没有吃饭,肚子在‘咕噜噜’地打着鼓,而同样的,江寄北也是没有吃晚饭就跑了出来,家里的气氛其实并不和谐,继父又因为什么事跟母亲怄着什么气,而不懂事的妹妹因为母亲没有给她买到一件漂亮的裙子也在胡乱发着脾气,他一开始是在房间里写作业,后来觉得心里闷的慌,就想出来透口气,临走之前母亲问他要不要等饭好了吃口饭再出去,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听到继父在他身后的骂骂咧咧,“养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今天就告诉你,滚出去了就别再回来……”
他觉得头痛,一直紧锁着的眉头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如今长成大小伙了,个子也蹿得非常快,继父不敢当着他的面骂,只敢背后骂骂咧咧几句,也许是在外面吃了瘪,回来把气就朝他们身上撒,江寄北懒得同他理论,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拎着一把锹就出了门。
他知道这个点家里的晚饭应该吃过了,当然了,母亲肯定会给他特意留下一些饭菜来,但他不想再给疲累的母亲添麻烦,索性等钓完鱼回去自己再把饭菜热一下。
阮诺听他肚子跟自己的一样,在‘咕噜噜’地打着鼓,笑着说道,“看来你也是饿了,我外婆家就在前面,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我外婆家吃个晚饭在过来吧!”
江寄北不太习惯留在别人家吃饭,就算是亲戚家他也觉得别扭,不过阮诺伸出手来拉着他一起站起来的时候,他却情不自禁地说了一个“好”。
阮诺可还真没想过他会答应地这样爽快,甚至想好了被他拒绝后再软磨硬泡的对策,不过想来不用再磨嘴皮子了,阮诺倒觉得是无比开心的一件事。
阮诺的外公外婆今天都去了城里的闺女也就是阮诺的姑妈家玩,其实早上就提前跟她说今晚不回来了,要在姑妈家住一宿,他们以为阮诺是回了自己的家,结果她放了学就往外婆家狂奔,她知道回家后爸爸肯定又要好一顿说她,别人都说女儿是父亲上一辈子的情人,父亲对女儿一般都娇疼些,但是在阮诺家却不是这么一回事,父亲对她该宠时宠,该严格时非常严格,也许是在部队里待久了的缘故,他的生活里多了一些严谨和一丝不苟,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父亲都保持着每天晚上五点钟起来的好习惯,父亲以前是老烟鬼,但自从跟阮诺的母亲结了婚,知道妻子有轻微的哮喘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抽过一口烟……
阮诺虽然心里很敬佩这样的父亲,因为能十年如一日这样严格要求自己的人实在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她要的是散漫的天性和无拘无束的快乐,所以虽然阮诺同样像爱着妈妈希望爱着爸爸,但她始终觉得父亲管她管得太紧了,所以外公外婆家才是她唯一的快乐的天堂。
老人家本来就是隔代宠,况且阮诺的外公和外婆的性格都是温温的,阮诺打小就特别喜欢跟两位老人家亲近,即使外公外婆偶尔有事晚上不能回来她都愿意给外公外婆看家。
其实没有大人在的时候,阮诺和江寄北反而觉得轻松自在些,阮诺知道外婆在电饭锅里还剩了一点饭,所以她从冰箱里拿了三个鸡蛋出来准备炒蛋炒饭。
江寄北没想到这看起来娇娇弱弱一一小姑娘干活的时候还挺麻溜的,她拧了煤气罐子的旋转开关,然后在煤气灶上三下五除二就把两碗蛋炒饭给炒好了。
怕吃蛋炒饭太干了,阮诺又从磁坛子里掏出几根腌制的长豆角出来做下饭小菜。
江寄北似乎眉头总是微微皱着的,阮诺还以为他是嫌弃她做得蛋炒饭不好吃,虽然她是承认自己做饭或是做菜不怎么好吃,但毕竟她还小嘛,人也是在学习中不断进步的,阮诺刚想聆听批评的时候,江寄北却忽然微微笑着说道,“没有,你做得很好吃,非常好吃!”
他着重讲得那个‘非常’两个字听得阮诺心里是美滋滋的,不过看着他即使微笑着也始终舒展不开来的眉头,阮诺忽然有点没忍住想过去替他抚一抚,然而手刚碰到他的额前的一点碎发的时候,她的手却忽然顿住了。
她看到了隐藏在他碎发间一点若隐若现的伤疤,圆圆的,似乎是烟灰烫伤的痕迹……
那是他小时候喝醉的父亲不开心时就在他身上留下的罪证,是最痛最痛的一道伤痕。
江寄北忽然条件反射般脱开了阮诺的手,然而毕竟阮诺还是瞧见了他隐藏的那那段不堪的陈年往事,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冷淡而疏离,“我吃饱了。”
说完他便提着铁锹和蚯蚓走了,气氛瞬间凝固到冰点,阮诺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她不该这样的鲁莽,轻易就揭开了别人的伤心事。
☆、吃人嘴软
江寄北走了以后,阮诺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