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第43部
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 作者:myushuwu
反被聪明误。
忽也烈以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
她苍白着一张脸,唇色亦同样发白,铜镜中的她,憔悴不堪,面色亦有一些发青。
看来,今天要将妆画得更厚一些,才会让莫元靖不至于发现她的异状。
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胸口处窒闷的感觉,忽地喉头一阵血气上涌,她想要抽出丝巾擦去血液,然小手在衣袖中摸了一圈,却没有摸到丝巾。
丝巾呢?不会是在路上掉了吧?
心揪紧了一下,转念一想,那丝巾若是掉在路上,莫元靖也应该不会发现。
想到这一遭,水心的心绪又稳定了几分。
看着外面的时间不早了,她赶紧着手画妆,从梳妆柜上拿出了一根碧色的玉簪,只将简单的将头发挽了个流云簪,簪如流云,又似海上波浪,戴在她的发髻上,更显得她清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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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元靖等人已经准备妥当,百名侍卫整齐的列队,两辆马车,崔希娜被扶到了后一辆,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
天瑞帝国的国旗由数名侍卫手持着,草原上的风吹得旗子呼啦呼啦作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莫元靖他们已可随时离开华地国。
当天上午早膳过后,忽也烈亲自领了随从,带了些酒来为莫元靖等人饯行。
众将士们,包括莫元靖和六子等人,全数将酒水饮下,看得忽也烈眉开眼笑。
“天瑞皇帝真是豪爽,孤王也喝!”忽也烈笑眯眯的饮下自己手里杯中的酒,眉眼间精光外露。
“多谢华地国国王多日来的款待,我们两国建交后,朕以后一定还会再来作客!”莫元靖客气的说着。
“我们华地国的大门,随时为天瑞皇帝你敞开!”忽也烈大声的夸口。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主子,我们是否先启程?”小金子怯怯的走上前来提醒莫元靖。
莫元靖煞有其事的抬头望了望天,在这草原之上的天空,湛蓝得艳丽,映得满目尽是蓝色,不时的两块白云悠哉的飘过。
“确实时间不早了!”莫元靖低声呢喃着,双目在送行的官员中扫了一圈,并未发现水心的身影。“女冠大人何在?”
“赶快去请女冠大人!”忽也烈一听,马上命身后的人去寻。
“是!”
“不必找寻,我已经来了!”水心清亮的嗓音响起,众人让出了一条路,水心的脸上覆着厚厚的粉,身板挺直,傲慢的昂着下巴,面无表情的向莫元靖和忽也烈两人走来。
“臣拜见天瑞皇上,我主陛下!”水心俯身行以华地国之礼。
“刚刚天瑞皇上正念着你呢,可巧你来了!”忽也烈不怀好意的说着,眼角的笑容掩不住狡诈和贪婪,眼睛直瞅着水心,要她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
水心假意没看到,看得忽也烈直上火,差点就跳上来抓着水心的衣领对她吼着提醒。
“陛下,天瑞皇上离开的事宜,是由属下承办,请陛下允许臣送天瑞皇上出城!”
“好好好!”忽也烈眉开眼笑。
这样就更稳妥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好戏……还在后头呢,他们可是全部都喝了他的酒呢。
“那请陛下不用跟着了,属下一应负责!”
“去吧!”他也乐得放手,路过水心时,阴狠的在她耳边提醒:“在你拿到东西之时,便是你得到解药之时!”
忽也烈故意将手中的药瓶晃了晃,眼底的精光更浓重了。
莫元靖眼尖的发现了忽也烈与水心之间的互动,顿时不动声色的瞟了雷鸣一眼,后者悄悄的后退至人群中。
“国王陛下留步!”莫元靖客气的冲忽也烈抱拳道。
“天瑞皇上好走!”忽也烈的双眼笑得眯了起来。
看着莫元靖的队伍缓缓的离开了视线范围之内,送行的官员也已悉数走尽,忽也烈突然召来了身侧的太监。
“陛下有何吩咐?”
“去,按照计划,只要女冠大人拿到东西之后,就将天瑞皇帝所有的人,全部射死,一个不留!”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绝情的杀气。
“是!”太监答应着,匆匆离开。
那名太监才刚离开,又一名宫女匆匆来报。
“陛下!”
“什么事?”忽也烈语气不善的问,被人突然打碎美梦,是会让人很不爽的。
那名宫女吓得嘴巴张张合合,支吾着开口道:“一位叫玉娴的人,要见您!”
“果然来了,让她过来,今天之事,她要占大份的功劳!”忽也烈好脾气的低声嘱咐,两排洁白的牙齿好心情的露了出来晒太阳。
“是!”
这到时候了,该死的人,一个个,都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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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很顺利。
水心看着莫元靖等人平安的出了城,遥遥的望着车马队伍一点点的远离,忽然,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手指擦了一下嘴角,看着血色已经完全变黑,而她身体里的力量,正感觉在一点点的消失。
然想到莫元靖临走之前的那句“等我重新迎娶你。”,她就心如刀割。
一阵强风吹来,寒风刺眼的拍打在她的身上,她虚弱的身子随风危险的摇晃着,苍白的小手扶住了墙壁才勉强站稳了身子,不至于被风吹走。
她怀抱着一只布包,抱着那布包,她缓缓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回王宫,慢慢的走向她生命的尽头!
华地国王宫?书房
忽也烈坐在书房内,孙姐苍白着脸站在书房内,脸上还挂着狼狈的泪痕,看见水心进来,她别过头去。
眼尖的水心,发现了孙姐肿如核桃般的眼睛,略微诧异了一下。
她未进书房前,似乎瞥见忽也烈难看的脸色,孙姐还跪在了地上,远远的听到了争吵声,大约是忽也烈看到了水心,所以让孙姐起了来。
他们两个人……也起了内哄?
“你东西拿到了吗?”忽也烈望着水心手中的东西,眼中的贪婪毫无保留的全露了出来,急急的奔上前来,便想要夺去水心手中的东西。
水心早料到他会上来抢,所以飞快的转过身去,将怀中的东西抱紧,警戒的盯着他,厉声喝道:“陛下马上退后,否则我立即毁了这召书和国玺。”
怒火腾起,然一想到水心现在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纵使她现在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好吧,你要怎么样,才肯交出你手中的东西?”他眯起了眼睛,有的是时间跟她耗,只要耗到她死了。
“除非……你放了左永年,否则我会立刻毁了这些东西!”水心作势将手中的东西抬高。
“你威胁我?”忽也烈脸色倏变,双眼中迸出了愤怒的火花。
“是又怎样?只要你放了他,把解药给他并放他离开,我自会交出东西!”水心眯起了眼睛,自信的昂起下巴,绝不妥协。
“如果我说……不肯呢?”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水心灿烂一笑,美丽的娇靥,颤抖得如风中的花园,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看得人心惊胆颤。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如果你没有做到我说的条件,我立即毁了它!”水心妩媚一笑,自信的凝视着忽也烈。
她在跟自己打赌。
她赌忽也烈不敢冒失去召书和玉玺的危险。
果然,忽也烈阴沉着脸,不敢有一丝懈怠,迳直走了出去,命人守着书房,自己去密牢提左永年来。
顿时,屋内只剩下了水心和孙姐两个人。
孙姐的脸上对水心明显有一丝畏惧,始终不敢正眼瞧水心。
空旷的屋内,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孙姐,我顶多还能支撑一个时辰,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不要忘了!”她说,要让她将她的尸体烧了,骨灰随风散了。
“你会没事的!”水心说得那般云淡风清,孙姐心尖被触痛。
水心嘲讽一笑,低头咳出了一口黑血,随手拿手帕擦去塞到衣袖中:“自个的身体,我自个儿清楚,我已是必死之人,孙姐,你还想瞒我多久?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真相了?”
孙姐犹豫了一下,双手紧握成拳,透明的指甲陷入掌心中,好一会儿,缓缓松开。
那些事情,她已经在心底里藏了四年,该让它见见光明了。
“这件事,要从五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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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白头到老
“我洗耳恭听!”水心扶着椅子坐下,站了许久,她孱弱的身子,早已快支撑不住,几欲跌倒。
“我是大王子身边的宫女,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然后呢?”水心挑了挑眉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谁会甘愿一直做一名宫女?”说到这儿,孙姐苦涩的笑了一下:“我也是,我也不甘心一直沦为宫女,凭借当初我颇有几分姿色,所以……我就使计想要争夺陛下的宠爱,可惜我使错了手段,被陛下发现,结果被赶出了王宫!”
只是这样而已吗?
“那关关是……”
“他当然是陛下的孩子!”孙姐突然激动的说。“可是陛下却拿孩子来威胁我的命,所以我才会……”
她愧疚的垂下了头。
母子连心,这一点情有可原。
但是孙姐却是真真的出卖了她,她这么多年,那么相信她,可惜……她还是做了最错的选择。
“一切都过去了,往事不需要再提,这件事,就当它过去了,在我死后,你带着关关好好的过日子!”水心淡淡的开口,不想再提那些事情。
当初她也是这样猜测的,现在听孙姐亲口证实,她已无遗憾了。
孙姐的眼神微变,双手不安的握紧,突然她似发了疯般奔到水心身边。
“心儿,有一件事,我一定要提醒你,你一定要小心……”
话未落,门外人影闪现,忽也烈为首进了来,身后是两名侍卫拖了左永年。
左永年被五花大绑,白布封住了嘴,仍扭动不已,脸色同她一般发青,看起来比水心好不到哪里去。
见有了其他人,孙姐吓得脸色苍白,收紧了手指握住扶手,欲言又止,所有的话咽了回去,地上被绑的左永年,挣扎不休,看得一脸苍白的孙姐惊惶失措,躲到了水心的椅子背后。
“你要的人,孤王已经命人带来了,怎么样?你的东西是否可以交出来了?”忽也烈冷冷的向水心伸出了手。
看着面前那只颇为粗燥的大手,水心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
“陛下吾主,您是在耍我吗?解药呢?”
“只要你交出东西,孤王会立即给你们解药!”
纤长的玉指轻轻的拨弄着包裹,小心翼翼的试着抛掷的角度:“请问陛下,您说是这样摔着好看呢?还是这样摔着更好?”水心笑着作势便要将包裹扔出去。
那一动作,吓得所有在场的人皆是向前一步,深怕她会脱手,真的将东西摔了出去。
忽也烈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
“玉娴,把东西给孤王抢过来,孤王马上放了你儿子!”忽也烈突然指着水心身后的孙姐,后者神色慌张,手足无措。
“陛下,您不说这一事,我还差点忘了,请您将关关交出来!”水心微微一笑,巧妙的将话峰一转。
孙姐感激涕零的望着水心。
“无心,你……”
“孙姐,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我只为了左永年的安全!”她正色凝眉。
“我知道!”孙姐重重的点了点头,声音中掺了几分激动:“可我还是谢谢你!”
“帮我一下,扶我起来!”她已经能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真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抱着怀中沉重的东西,她没有那个力气再站起来。
“好!”孙姐慌忙将椅子上的水心扶了起来,水心的身了摇摇欲坠,而抱在怀中的包裹,险险的好几次差点落地。
忽也烈气得血管暴张,手指微颤的指着水心和孙姐二人:“好,你们两个,很好!来人,将关关给孤王带过来!”
“解药呢?先给左永年服下解药!”水心抓紧时间开口。
暴怒的黑瞳,死死的盯着水心好一会儿,后者骄傲的昂起了下巴,气氛一度紧窒,一触即发。
终于,忽也烈黑着脸,从怀中掏出了一粒药丸,俯身拔掉了左永年嘴巴里的白布,将那粒药丸塞了进去。
“现在……”忽也烈又想向水心讨要东西。
“等等,等关关来!”水心倔强的道,坚持要等关关的到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验证那到底是不是真的解药,忽也烈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果不其然,才一会儿,地上的左永年突然歪头吐出了一口黑色,脸色狰狞,痛苦不堪。
水心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鼻子里哼了一声。“陛下,这就是您的解药吗?”
看水心作势又要将手中的东西扔掉,忽也烈终于拿出了唯一的真正的解药,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解药喂给左永年。
好一会儿后,左永年的脸色终于好转,一阵小孩的哭声传来,不一会儿,关关已经被带到了书房内,屋外一列持剑守卫守在屋外,雪亮的剑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寒芒。
“现在……”
“放了他们!”忽也烈话未说完被水心冷冷的打断。
“这……”
“如果你不放了他们,我立即砸了这玉玺,毁了这文书。”水心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玉玺。
众人的心皆被这一动作吓得陡然露停,连扶着水心的孙姐也愣住,死死的盯着水心的手,深怕她会真的砸下去。
“停!”陡然一个男声暴然突起。“放人!”
左永年被人解开了绳索,水心示意由他扶着她,孙姐则赶紧接起了关关,四个人相互依着,那玉玺拿在了左永年的手中。
“你刚刚为什么不为你也要解药?”这是左永年最为焦心的事,很疑惑,她为什么不顾着自己的命。
水心急喘了两声,苍白一笑。
“你觉得,我们今天能全身而退吗?”她微笑的问。
“只要……”
不等他说,水心再一次冷声打断他的话。
“只要有一个留下,拿着这东西,其他人才能离开!”一边往前走,一边警戒的盯着不长眼的剑,迈下了书房的台阶,来到平地上,水心才又说:“我们想要离开,就必须要有你的武功,才能保证其他人离开,但是……孙姐和关关两个人是分不开的,剩下的就只有我!”
苦涩一笑,水心深吸了一口气:“在你们走后,他们可能会拿我的命来威胁你们,或者会百般折磨我,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愿意承受,与其被他们折磨死,不如被毒死来得痛快!”
左永年窒了一下,莫名的心底里一阵酸楚。
水心说得是没错,这件事说是一回事,但是若是被莫元靖知晓……
不行,他还是得提醒她。
“您要是出事,主子怎么办?”
莫元靖,是她的痛,心尖抽搐着,她强硬的压下那一丝痛楚。
她何曾不想与他一起白头到老。
但是,她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她就不是水心了。
她抬了抬头,将眼中的泪意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该懦弱的时候。
“你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为我好,就好好治理国家,顺便……为我报仇,不过怨有头债有主,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她水心也是有仇必报之人,大概是警察的天性使然,歹人,她绝不会放过。
左永年又愣了一下。
“只能如此?”
“只能如此!”水心重重的说着,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她选择的余地了,她沉着脸,低声嘱咐:“我们要快一点,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否则……我们一个也走不掉!”
“我可以带你……”他是侍卫,保护主子的安排,水心是主子所爱之人,他理应……
“不可以!”水心矢口拒绝:“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再说了,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死左永年,这个时候还跟她辩驳,浪费她的体力。
终于,出了王宫的大门,水心推了推身后的人。
“你们快走!”水心冷冷的开口。
“可是你……”
“快走!”凝着身前一字排数上百名侍卫,水心命身后的人快走,手中扬起玉玺,孱弱的身子随风晃了晃,让人看得胆颤心惊,水心阻住众人,杏眼圆睁瞪着众人:“不许跟过去,否则……我马上就毁了它!”
左永年痛苦的握紧了双拳,最后只得硬着头皮拉着孙姐和关关赶紧离开了王宫门前。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水心终于支撑不住的倒下。
一名守卫飞快的扑上去,接住水心手中掉落下来的东西。
包裹的布打开,一块石头从里面掉落了出来。
忽也烈黝黑的瞳孔骤然缩紧。
“你竟然敢骗我!”他暴怒的瞪着狂笑的水心,夺去守卫手中的剑,向水心挥去。
正文 笨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忽也烈狰狞着脸,剑才刚刚扬起,一名侍卫急声来报。
“陛下,楚国国王来访,指名要见女冠大人!”
什么?
忽也烈扬起的剑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他脸黑如墨。
“陛……陛下!”侍卫颤抖着声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小声的继续禀报:“是楚国的国王来了,他说……要来看女冠大人,还女冠大人是他的旧友。”
“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女冠,你的本事真的好大呀,孤王以前看错了你!”忽也烈半带讥讽的凝着瘫软坐在地上的水心。
“要杀就杀,不必假惺惺!”她骄傲的昂起了下巴,冲忽也烈厌恶的啐了一口。
黑着脸抹去脸上的口水,五指阴狠的卡住她的脖子,狰狞的笑看水心艰难呼吸的模样。
“我随时可以杀了你,可是你现在让我杀你,我偏不杀,这药丸可以暂时压下毒性,让你七天不死!”
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水心的嘴里,水心不愿意张口,他硬是掰开了水心的嘴巴将硬丸塞了进去,逼迫她将药丸从喉管咽下,他方放开了她,嘴角浮起阴毒的笑容。
吞下那粒黑糊糊难闻的药丸,水心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得她想要吐,干呕了两声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把她带下去,就说女冠大人今天不舒服,明儿个再见!”忽也烈狡诈的说着,一把粗鲁的抓起水心的手臂,无情扔到了身后的侍卫怀中。
“放开我,放开我!”水心无力的挣扎着,最后仍是被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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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夏侯寅了。
夏侯寅到达了华地国王宫,再三要求下,忽也烈阴沉着脸嘱咐水心要她好好应对,没有了天瑞帝国,有楚国之地,也是好的。
忽也烈这次聪明了一些,直接拿夏侯寅等所有人的命来威胁她,除非她拿到东西,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晚膳过后。
她被人粗鲁的推进了客殿。
这里在今天之前,还是莫元靖的住处,如今已物是人非。
看着客殿,水心满心感伤。
他……现在已经回到天瑞帝国了吧?
她吃下了忽也烈的药,暂时压制住了毒性,她的身体好了许多,只是身子不像以前那么利索。
大殿之内,远远的便已看到夏侯寅坐在主座上,正与人商议着什么,看到她从门外走进来,他惊喜的站起身,扔下了那名侍卫,飞快的冲向水心,一把将她搂住。
“终于看到你了!”
他的双臂抱得她很紧,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僵硬着唇,双臂软软的将他推开,急喘了两下才缓了一口气,微微发白的唇冲他露出了一抹苍白的微笑。
“你来了呀!”她不愠不火的说,明显抗拒他的怀抱,不着痕迹的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自然的走到大厅内的其中一个椅子上坐下来,动作优雅,她尽量让自己的表现令他看不出一丝破绽。
屋内的侍卫一致走了出去,只留下两人在大厅内。
夏侯寅亲自为水心倒了一杯水,水心也不客气,大方的摸着杯子仰头一口喝完,杯子放在桌子上,夏侯寅复又为她倒了一杯,水心没有再去摸杯子。
“你怎么来了?”她压仰着激动的声音问夏侯寅,天晓得,她现在有多想打开夏侯寅的脑袋,看看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虽说他的到来正好救了她,可是这却让他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来看看你!”他似笑非笑的凝着她,黑亮的眸中,氤氲着一丝柔光。
“来看我?”水心气得浑身发抖,张口便咒骂:“见了鬼的来见我,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夏侯寅将凉茶递给她。
“喝口茶降降火!”
她抬手挡了回去,正色的盯着他:“夏侯寅,我来见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好,我洗耳恭听!”夏侯寅不急不徐的回答。
“离开,马上离开,最好今天晚上就离开!”
“我是打算离开,不过不是现在,而且……也打算带你离开!”夏侯寅突然开口。
“带我离开?开什么玩笑!”她脸色沉了下来,复又命令:“不管如何,你们现在马上准备离开,十二点之后,王宫内的守卫会松懈一些,到时候你们就趁着那个时候混出宫去!”
“要走一起走!”
“不行!”她矢口拒绝:“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王宫里没有人,忽也烈会发现的!”
这个要求,她是断然不肯接受的。
若是她能真的能离开这里,昨天晚上她就会跟着莫元靖一起离开。
他们是可以离开,可是其他人呢?
夏侯寅带来的侍卫也不少,看起来足足有五六十人,不敌莫元靖的排场,但是这五十六人,又怎的不是命?
要五十六人的命,来换注定要死的她的命,不值得!
“也许……有个人可以说服你离开!”夏侯寅神秘兮兮的冲她微笑着又道。
“别开玩笑了,我是不会……”
“话不可说得太满,你到卧室去找他吧,他已经等你很久了!”夏侯寅的话中隐藏着一丝苦涩,言下已有催促之意。
“谁?”水心皱眉。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拉起她,把她往卧室的方向推去:“去了就知道了,别让他等得着急了!”
“到底是谁?”她不耐烦的回头问。
她才刚走到卧室门口,突然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拉了进去,下一秒,卧室的门被关上,她又被对方用力推靠在门后。
“你是……”她挣扎着,刚吐出两个字,柔软的唇便已被人霸道的吻住。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味道,还有他熟悉的气息的熟悉的吻,都令她昏昏欲醉。
原来挣扎的双手,改为放松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良久之后,他才稍稍放开她的唇,温热的额头紧紧的抵着她的,他鼻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小脸上,惹得她心脏突突直跳。
“你怎么……”她哑着嗓音,刚要开口,突然他的唇又火热的印了下来,这一次是火辣辣的吻,他吻不住的将舌尖探入她的唇中,霸道的索取她的热情,直到她开始回应他的吻,他的动作方放温柔了一些,怜爱的吮吻着她的唇,想要勾引出她所有的热情。
火焰一直燃烧着,只单单一个吻,已经不能满足得了两人的需求。
突地,水心双腿腾空而起,他已将她拦腰抱起,急急的奔向床榻。
才一个晚上没见而已,他们却好似很久没见了般,急切的索取对方。
黑暗的空气中,突然响起“嘶拉”的声响,及时唤住了水心的理智,她着急的扯住自己的衣服:“这里不是我的房间,你撕坏了我的衣服,我怎么回去!”
他的动作停了一下,在黑暗中,那双妖冶的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下一秒,他的双手毫不客气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碎。
水心又羞又急。
“莫元靖,你又……”
她的话还未说完,莫元靖再一次覆唇堵住了她的唇,让她未说完的话,生生的咽回肚子里去。
“我要好好的惩罚你!你这个笨女人!”他啃吻着她的颈子。
接下来,莫元靖再也不给不心发言的机会,以火热的热情引燃了她的理智,两人极力沉沦于只有两人才能制造出的火热激情中。
莫元靖不是已经随着天瑞帝国的队伍回天瑞帝国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更令他讶异的是,他竟然会跟夏侯寅在一起,最不可思议的是,夏侯寅竟然会帮着莫元靖,还亲自将她送到莫元靖的身边。
今夜的他,是只需索无度的野兽,一寸一寸的将她占有,在她身体里印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心儿,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情到浓处,他低哑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
看来,她的疑惑,只能等她清醒时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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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吻不够她
那边浓情似水,在另一边却是怒火四射。
在忽也烈的寝殿中,他狠狠的拍桌,一双黑眸怒睁,瞪着眼前的人。
“你们刚刚说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生还?天瑞帝国的人,却全部安全回到了天瑞帝国?”忽也烈额头上的青筋暴突,怒火喷张,身子气得发抖,嘴角和腹上的肉因着发怒而剧烈的颤抖。
“是……”跑来禀报的守卫,胆战心惊的伏在地上不敢起身,连声音都是畏惧颤抖的。
忽也烈的双眼中燃着愤怒的火焰,似要将眼前所有的东西全部燃烧。
他太火大了。
本来想着,即使水心失手,莫元靖等人中了他下的药,到时候将人全部杀掉,莫元靖一死,天瑞帝国无主,到时他再秘密攻下天瑞帝国皇城,夺去天瑞帝国的皇帝宝座。
失策,真的是失策!
莫元靖他们非但没事,而他派去刺杀的人,却无一人生还。
“女冠在哪里?”这件事,水心绝对光不了干系,他气急败坏的坐在椅子上,一拍桌子火冒三丈的指着那名守卫:“去,把女冠给孤王叫过来!”
“可是,陛下,女冠大人现在还在——楚王那里!”那守卫战战兢兢为难的回答。
有怒无处发,忽也烈一把摔碎桌子上的茶杯,碎片如天女散花般洒了一地。
“左永年和孙玉娴那个贱人呢?”
“回……回陛下,至现在还……未……未找到!”
“饭桶,一群饭桶!”忽也烈狠狠的一脚踢中那名守卫的胸口,那守卫被一脚踢飞到了门外,倒地吐血,好一会儿爬不起来。
“来人哪!”忽也烈冷冷的出声朝门外唤道。
两名守卫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两个人赛着谁发抖得最厉害。
“不……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去给孤王去找,一定要查到左永年和孙玉娴的下落,孤王还不相信了,孙玉娴这个贱人,真的敢逃出华地国,去她家守着,只要看到她,立即抓来,孤王……”他阴森森的露出两排白色的牙齿,在灯光的映射下,那白色的牙齿,如野兽的镣牙般,折射出冷戾的寒光,透着浓浓的杀气。
“是!”
孙玉娴,孤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大手摸着右肩肩窝处的一处凹陷处。
悄悄的掀开一块布料,肩窝处明显一处刀疤的痕迹,斑驳的红痕,提醒忽也烈那曾经的羞辱。
那是孙玉娴与他欢爱过后,突然拔出的刀子在他肩头刺下的痕迹。
瞅着油灯上的火苗,忽也烈的思绪渐渐飘远。
“父王!”一个男声突然唤回了忽也烈的思绪。
“哦,是单儿,这么晚,怎么过来了?”忽也烈脸色微沉,语气不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忽于单。
“回父王,这两天儿臣一直抱病,刚才从外面路过,看父王房中的灯还亮着,就来向父王您请安!”忽于单解释道。
“原来如此,单儿,坐!”
“谢父王!”忽于单依言坐下。
“正好,你来了,父王有件事要问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父王!”忽也烈深深的盯着忽也单,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忽于单扯了扯唇角,无惧的迎视忽也烈探究的双眼。
“父王有话直说!”
“关于孙玉娴的事情!”忽也烈的目光更幽深了。
“孙玉娴?”忽于单微皱眉,嘴角不安的扯了一下,眼睛也似有些不安分的瞅着忽也烈的双手:“不知父王怎么突然提她了?”
“四年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四年前?”忽于单挪动了一下身子,手指摸了摸下巴,他的眼睛向别处瞟去。“四年前的事情,父王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当时你是怎么回答的?”忽也烈的目光灼冷了几分。
“那件事,恐怕是有人借孙玉娴之手,杀了父王您,当时您不是已经查出是堂弟所为,并且已将堂弟正法了吗?”
“是呀,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忽也烈眯了眯眼。
被忽也烈的目光瞅着浑身不舒服,忽于单浑身不安的站起身,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咳咳,父王,很晚了,儿臣先回去了!”
“去吧!”忽也烈靠在椅背上,眼中氤氲着冰冷的气息。
“是!”
忽于单刚离开,忽也烈的脸色陡然巨变,端起桌上的茶壶,狠狠的摔到地上。
二十多年,他竟养了一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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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客殿里只余门外高悬在檐上的宫灯还亮着,灯影透过纱窗从屋外透进了屋内,卧室内,微风拂过,纱帐摇曳,云雨方歇。
莫元靖大汗淋漓的从水心的身上翻下,直接抱她去浴室。
浴室的顶上一盏宫灯燃着,浴室中的水温很适宜,温凉并不刺骨,她趴在他的胸前,倦极了的只让他为她洗浴。
好一会儿,她缓过了一些劲,他已经为她洗好、擦干,再带她回到榻上。
她无力的被他抱着这样又那样,他的脸始终沉着,她不敢开口,直到他为她盖上了被薄,她窝在他的肩头,她方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坚毅的下巴。
“你怎么回来了?”她清亮的嗓音带着激情后的慵懒,有着浓浓的韵味。
“是啊?我怎么回来了?这个是不是要好好的问问你?”他捏了捏他的鼻子,语气非常不善,听起来他还在生气,黑暗中,那双妖冶的金眸一瞬不眨的盯着她,隐藏着无言的怒气。
她僵硬的笑了两声,笑得比哭还要难听,夜晚,她极易发冷,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他倚近了一些,他也没有反对,双手将她抱紧了一些,让他可以倚着他取暖。
这一动作,令水心的胆子大了一些。
“你在生气吗?”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空气,他的气息冰凉的砸在她的小脸上,让她感受到他的怒气。
她的双手主动的环住他的腰,将柔软的身子更加贴紧他,柔软肌肤的相擦的酥麻感,如电流般从两人的身体传过,莫元靖深吸了一口气,搂住她的手臂略紧了几分。
是的,他在生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其实,我当时只是想让你们快些离开,其他的也不敢想那么多了!”水心委屈的贴在他的胸前,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骗你的?”
以莫元靖现在反应和表现,她猜测着,莫元靖一定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才会……
“还知道你那天回来之后,说左永年失踪了的事情吗?”
她惊喘了一声。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本来不知道,后来我让六子去查,结果六子查到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叫孙姐的女人,把你骗去了忽也烈的陷阱,但是……”他眼中一痛,大手爱怜的轻抚她的脸颊:“你的毒,当时还未找到解药,因为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五虫!”
她的嘴巴张的更大了。
“你连我中毒了也知道?”
他捏了她的小俏鼻,捏疼了她,疼得她直皱眉头。
“很疼!”她拍他的大手。
“你这个笨蛋,假如你早些说出来,我们两个人一起想办法,也比你一个人想办法要周全得多,你只知道要将我们送走,以忽也烈的性子,你觉得他会轻易放我们离开吗?”莫元靖好笑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每一下都带着不舍,他的心儿,他的心儿啊。
“他……”水心惊呼出声,脑中如烟花般乍然响起,脸刹时一片苍白,双手连忙检查他的胸前:“你没有受伤吧?”
握住她慌乱的小手,轻轻的在她柔软的掌心中印下亲昵的一吻。
只觉得跟她在一起,怎么吻也吻不够她。
“我们都没事,忽也烈在酒里下了药,所有人都未真喝,只倒在了袖子里,出了城,一半的人留在队伍中假装昏迷,另外一半在马车附近埋伏,华地国的刺客全部就擒,不过他们事先服过毒,没有服过毒的也自杀而亡了,我们未伤一兵一卒。”
她庆幸的吐息,双臂紧紧的搂着他,小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甚是安心。
“子靖……”
“嗯?”
“那你现在怎么办?”她倚着他无力的呢喃,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处境。
“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我会带你离开!”
带她离开,真的能够吗?还是只是幻想?
鼻尖一阵酸涩,可是她已经没有多少天的命了,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怕拼死再救他一次。“我累了!”
她闭上眼睛,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在她熟悉睡后,莫无靖悄悄的下榻,简单的穿上衣裳走出了门外。
门外,夏侯寅高大的身形负手而立,似已等待多时。
正文 心头肉做药引
听到门“吱呀”一声响,夏侯寅缓缓的转过头来,灯光下夏侯寅的脸依旧温和,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她睡着了?”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已经睡了!”
“你有没有将我们的计划告诉她?”夏侯寅又问。
莫元靖同样出色的高大身躯,与夏侯寅一起迎风而立,他爽朗轻笑。
“这件事,她现在还是暂时不要知道的好!”
“怎么?你难道不想让她知道你为她牺牲了什么?”夏侯寅狐疑的问,一双黑眸深深的盯着他。
噗哧一笑,莫元靖抬头望着天空中只剩一弯月勾的月亮。
“你觉得,假如我告诉她,你觉得她会相信吗?”
“她会的!”夏侯寅肯定的回答,也许以前她不会相信,但是经过了他这些日子暗中观察,现在的水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水心。
她已经能做到为莫元靖不顾自己的生死,那么她也一定会相信莫元靖的话。
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迟迟未现身,没想到他的行踪还是被莫元靖发觉,更没想到莫元靖会突然找他合作。
“你知道的,在华地国,雪戎草每年只得一株,想要救她,非雪戎草不可,唯一的解药,已被左永年服下,除非我的心头肉,否则,是救不活她的!”莫元靖平静的表情,吐出的话,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你完全可以……”
“除非你我这样内力深厚之人的心头肉才可用,否则即使作了药引,也无用!倘若我真的杀了别人,你以为心儿以后知道了,不会恨我?”莫元靖淡淡一笑,说得云淡风轻。
“可是倘若你出了事,她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