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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蝶依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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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影蝶依 作者:rousewu

    着息,我皱眉斜眼望去,不由一惊,尘的左小腿处有一道血淋淋的又深又长的伤口,触目惊心!

    在我看向尘的时候,尘也看向我,脸色猛地一白,目光定格在我的左肩上,我安慰地朝他笑笑,手中的剑势却越加的凌厉,横剑遥遥挥出,顿时袭出一道劈空剑气,一阻左方敌势。 那些武士剽悍绝伦,宁死不退,瞬时被我一剑击毙了十七、八个,而替补的人,仍挥动着软剑向我冲来。

    风和宣似乎都没有受伤,二人连出绝技,各伤了二十余名黑衣武士,才向我们这边望了一眼,这一望,当然就见到我了左肩上的伤,瞳孔骤然一缩,周身杀气更甚,所出的招式更加的狠绝。

    启的功力和招术似乎都有些力不从心,不知是因为忧心康景皇他们,还是因为受了伤,以至于杀伤力大打折扣,一剑刺出,只毙了七八个人。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输的,也不能输,虽然他们人数众多,虽然他们都有必死的决心,个个奋勇争先,前仆后继,不肯稍息,但是我们不会输,不能输,因为还有很多人需要我们的守护。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周围的黑衣武士终于越来越少,四周的压力也渐渐散去,这时,突闻尘大喝一声,金盾贯力,平胸推出,眼前的黑衣武士顿觉一股强大无比的潜力,排山倒海的涌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出手抵抗,便被震得向后面倒下,顿时正北位门户大开。

    无敌车轮阵,破!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第二十六章 佳人舍命(一)

    剩下的黑衣武士已不足为惧,我便和尘点足而起,凌空一跃,掠出了包围圈,然后……就见到鲜血沿着玉阶流了下来,流得很多,流得很快,尸体如累卵般堆积在阶前,乾圣殿所有殿门已敞开,殿门口处尸体也是堆积如山。

    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阿龙、阿月、阿辰七人横卧在玉阶上和大殿外,似是昏迷,因为还能感觉到他们微弱的气息。

    袁复立在大殿中门之内,邓修源所带领的十名神箭手分立他两侧,十一人一字排开,堵住了大殿的进出口。

    亦袂飘飞,我们飞跃而上,人如云雀穿空而起,一先一后向乾圣殿飞去,可是脚尖还未着实落地,便被眼前的一幕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

    前方殿内,立在殿中的白玉笙点足而起,飞跃而上,我们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透着寒芒的剑锋正直直地刺向端坐在金龙椅上,薄唇微挑,含笑凝视的康景皇,哪怕在这样可怕的杀气笼罩之下,他的笑容还是带着睨视天下的傲然之气。

    蓝劲松和卫祁文倒在大殿中央,卫祁文脸色苍白,满眼恐慌,左肩和小腿部各中了一箭,蓝劲松压在他身上,后背中了三箭,二人连声喘息,伤口处鲜血泉涌,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楚廷英、阿竹、卫祁武和蒋兆宏四人都倒在金阶前,满身是血,已看不出哪里受伤,他们都想手撑住身体,试图起身,可惜已是不支,又徒然倒地。看来他们的伤远远比想象中的重,根本也无法起身施救。

    而楚天宇跪坐在殿中第一根殿柱前,怀中紧抱着身上、胸口都插着箭的沈玉梅,二人满身是血,嘴角都有丝丝鲜血溢出,沈玉梅面色毫无血色,眼神涣散,已奄奄一息,而楚天宇则是满脸悲戚,眼中有泪,“……梅儿,你不要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

    “庄主……”沈玉梅抓着楚天宇的手,吃力地放在自己的脸上,“能嫁给你……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能为你而死……能死在你的怀里……梅儿真的很开心……庄主,不要生……梅儿的气……好不好……梅儿真的……很……很……”

    她声音低得已听不清楚,可是看嘴形,那是一个“爱”字,她脸上是释然而满足的笑容,我知道她走得很幸福,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楚天宇怔怔地看着沈玉梅的娇艳,彻底呆了!已不知身在何处,更别说去抢救康景皇了。而我和尘,除非有瞬间移动的本事,否则等我们排除阻碍,冲到殿里,康景皇只怕早已是白玉笙的剑下亡魂了。

    “延之,不要——!”我嘶哑着声音大声叫道,这也许是唯一可以阻止他的方法。

    白玉笙的身形并没有稍作停顿,可是我能感觉到有那么一刹那间杀气消失了,但也只是一刹那,冰寒的杀气又凝聚起来。

    “蝶依,快救父皇!”卫祁文用他那恐惧得颤抖的声音急急对我说道。

    袁复转过身,望着我和尘,又望了望远处的战场,眸光闪了闪,似是有话要说,却又顿住,只是冷冷看着我们,淡淡一挥手,那十名神箭手便将我和尘团团围了起来,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殿中众人不由色变,既惊且恐,挣扎着想起身,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由神色黯然……

    回头望向康景皇,这一望,便是绝望,那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向着康景皇的胸口,真正的心脏,直刺过去……

    “啊——!”一声痛苦而又凄厉的呻吟,凭空响起,之后,便是一片抽气声。

    异变突生,全场怔住,在这令人窒息的刹那,康景皇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带着痛苦和绝望,猝然响起,“秀……秀儿——?!”

    康景皇颤抖的手扶住挡在他身前羸弱的白衣身影,那是一张没有丝毫血色的清秀面庞,剑尖已深深地没入胸口,白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沾满血的手紧紧地握住剑刃,眼睛紧紧地盯住剑的主人,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有的只是释然,只是解脱。

    我见过她,虽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在这一刻我却清清楚楚地记起了她……锦秀公主。

    她忽然猛地一用力,将剑拔出体外,同时便也顺手将呆怔的白玉笙推了出去,鲜血如喷泉般喷洒在金阶上,带起抹抹猩红,白衣变成了血衣,摇摇欲倒,她却笑了,看着白玉笙发笑,“我不会让你……杀我的父皇……”

    “秀儿!”康景皇接住她倒下来的身子,紧紧抱住,语无伦次地吼道,“快来人,宣太医,宣太医啊!”

    “父皇……”锦秀公主困难地喘息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不……”一个字刚说完,嘴里就喷出一口血。

    这本是一瞬之间,锦秀公主突然从殿帘后蹿出,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用身躯挡住了白玉笙的剑,之后,白玉笙被她用力一推,才算醒怔过来,立时悬空一个大转身,飘落到阶前,背对着我们,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

    “笙儿,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耳边传来袁复气急败坏的声音,“你难道连个废人也杀不了了吗?”

    闻言,白玉笙手中的剑又再一起的扬起,忽然他的动作一顿,只感一种无法形容的剑气,就像一重看不见的山峰,向他压了下来,他瞳孔猛然收缩,来不及多想,便挥剑挡格。

    那是一个突然从后殿飞出的藏青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连刺三剑,剑剑攻向他的要害,不过,他还是轻轻松松地避开了。

    与此同时,邓修源的箭在弦上,即将发出,忽然间,“噬”的一响,半截剑锋从他胸口冒出来,鲜血箭一般的喷出来。下一瞬间,他身后的人已将剑锋拔出,原来是宣。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第二十六章 佳人舍命(二)

    就在众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殿内时,他们三人却已经杀光了剩下的黑衣武士,而且兵分两路,风越过宫墙,借道后宫,来营救康景皇,对付白玉笙,而启和宣则正面来解救我们。

    邓修源倒下了,与康景皇遥遥相对的另一名神箭手也倒下了,其余八人完全呆了,呆了三秒,但对于我们来说就足够了,我和尘同时扬起剑,以最快的速度斩断他们的弓,没了弓箭,对付他们要容易得多。

    卫祁文等人乍见风、宣、启三人,顿时喜出望外,惊诧之余竟流出了眼泪,是激动,是劫后余生。

    袁复双目暴射出强烈的怒火,似要将我们烧起来,烧成灰烬,我们又一次的破坏了他的阴谋。

    飞身跃进大殿,并没有人再阻止我们,飘身落在康景皇和锦秀公主的身前,却听康景皇的声音带了丝沙哑,“秀儿,撑住,不要闭眼,你一定会没事的,父皇一定会找最好的名医救你。对了……”

    他似乎是突然响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这才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不由一怔,连忙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抓住我的衣袖,急切道:“楚姑娘,快救救她,快——”

    我望着他的脸,陡然间觉得他苍老了甚多,无助的眼神,凄惨的面容,不禁油然生出一阵同情之心,轻轻摇头道:“对不起……”

    康景皇猛地一震,手上力道不由加重,“你要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朕都答应你,只求你救她,求你……”

    “父皇……”锦秀公主拼命地吸着宝贵的空气,声音微弱到听不到半分,却充满了渴望的决绝,“我想见他……”

    这个“他”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谁,不由让开一个道,回身望去,却见刀光剑影中,那一白一青的身影早已是打得难解难分。

    “别打了!”我话音未落,那两个身影便迅速分了开来,我只觉眼前一暗,青影已落在我身旁,双眼紧盯着我适才因打斗而被刺伤的手臂,那里衣袖已经破开,血迹已经干涸,只是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没事。”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自觉地避开风的视线,抬头望向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的白玉笙,他的胸前血迹斑斑,发丝和脸上也沾染了点点猩红,那是锦秀公主的血,我面色淡淡地看着他,声音平静道,“她要见你。”

    白玉笙并没有上前,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锦秀公主苦笑一声,吃力地转过头,望着白玉笙,“我真的以为……那场雪崩……你死了……心痛得也想……随你而去……可没想到……咳咳……”她咳了一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又道,“你对我的好……都是伪装的……你只是利用我……蒙蔽父皇的双眼……”

    她眼中还有着最后一丝的期盼,期盼着白玉笙说“不是”,可是,她失望了,白玉笙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

    她嘴角溢出一丝极度悲凉凄惨的笑容,眼泪顺腮而下,让人看着忍不住心酸,忽然她伸出一只手,康景皇连忙握住,她神光渐渐涣散,似乎已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是喃喃道:“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说完,她慢慢地阖上眼,手松了开来……

    胸口忽然像压着一个千斤巨鼎,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忍不住想落泪,那样的恨只是因为太爱!

    “袁复,”康景皇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幽黑的眸底如同无光的黑夜,沉寂浩瀚,“今日不是你命丧当场,就是朕埋骨于斯。”

    “哈哈……”袁复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放肆地大笑起来,“今天死的人只有你们。”说话间,他身侧的那八名神箭手一齐飞跃,刺手空拳向我们和地上受伤的众人攻了过来。

    风说了句“自己小心”,玄天剑便又扬了起来,疾如陨星飞泻一般,直刺向攻向卫祁文和蓝劲松的劲装武士。

    宣意随身动,身如闪电,剑如长虹,紧跟其后,去解救楚天宇。

    启身子向前一探,疾如流矢一般猛扑向白玉笙,随即一掌推出,竟运足了全身功力,威势非同小可。

    白玉笙一惊,没有接招,而是随着那疾猛的掌风向后飘飞,跃出了一丈开外。而这时启却不顺势追击,而是悬空打了个旋身,落在了楚廷英和阿竹的身前。

    “叮——”的一声龙吟,余音回荡,风的身形骤然顿住。落在他前方的两名劲装男子掌中有剑,二尺三寸长,乃是一柄袖中剑,剑未出鞘,剑气却已骇人。

    此刻我才知道袁复为什么会这般的自信,这飞身而来的八人,不仅有强猛绝伦的内力,而且从他二人刚才与风对的那一剑势,精妙绝伦,便知他们八人个个剑法精奇,剑术高超,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明眸一扫众人,经过这一日一夜的激战,我们五人虽没受什么重伤,却已然有疲累之感,而且楚天宇他们几人都身受重伤,不仅需要有人保护,而且还要及时疗伤,否则只怕他们很难再活着走出这个大殿。

    正寻思间,宣和启也挥剑挡住了分别攻向楚天宇和楚廷英这边的四名劲装武士,而攻向我和尘、康景皇的劲装武士则落在了白玉笙的身侧。

    忽然眼前身影一闪,迅快得有如流矢,又像一道轻烟般,从殿中众人身侧飘然掠过,随手长剑推出,有如白云舒展,长虹经天,寒芒剑影中,已瞬间连刺了七剑。

    康景皇见状,心中忍不住一阵担忧、惶恐,不由大声喝道:“忘尘,不要!危险!”

    在尘出手的那一刹那间,袁复却不接招,只是嘴角噙着一抹说不清意味的笑容,身形闪动,轻而易举地化开了那凌厉的剑势。

    不知为何,我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恐慌不安,袁复的武功居然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怕尘此刻的动作在他眼里,不过是老太婆在绣花,慢而无趣。

    尘连击不得,不由心下一凛,收住剑势,众人都以为他就此住手,谁知他忽然身形一侧,左掌既出,斜斩袁复脉门,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却带起一缕锐风,众人只见掌影飘飞,亦袂飞扬,如在狂风中漫天飞舞。下一秒,却见袁复已向后飘飞,跃出了大殿,掠到五丈开外,落到白石广场之中。

    此刻,我忽然有些想不明白尘的内功如此深厚,招式如此的奇技,竟为何袁复不出一招一式就能轻易躲开了呢?而且,袁复为什么不还手,相信以他的武功,尘绝躲不过他五十招,可是……难道……袁复还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想到这里,我瞳孔不由一缩,想喝止住尘,却见他已然凌空纵身跃起,长剑疾挥,追赶着袁复而去。紧接着,白玉笙和那八名神箭手同时一个旋身,也跟着掠出了大殿,之后,风、宣、启也掠了出去。

    我身形一动,也正想跟着跃起,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不由心下一震,这才想起殿中身受重伤的众人,心中一动,终明了尘明明不敌,却如此鲁莽的用意,只是为了让我有时间为众人疗伤。

    我跃下金阶,蹲在阿竹身前,只见她连声喘息,手臂、腰间、腿部都有鲜血泉涌,知她已无能再运气止血,于是疾点她伤口处的几处|岤道,洒上金疮药止住血后,才从怀中掏出一紫色瓷瓶,倒出一粒凝魂丹,让她服下,之后,她闭目而坐,运气调息。

    楚廷英脸色苍白,紧咬双唇,似乎在极力忍住疼痛,见我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事。”

    我打量了他半晌,这才见他左手脱臼,连忙伸出手为其接骨,他紧咬牙关,没有吭一声。接好骨后,他朝我笑笑,甩了甩胳膊,想要挺身而起,却又徒然坐下,其实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内力损耗太多,我将一粒凝魂丹递给他,便去检查卫祁武和蒋兆宏的伤势,好在他们也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手臂和腰间各中一箭,已被他们及时处理了,敷上金疮药,服下凝魂丹后,我便向楚天宇走去。

    楚天宇忽然跌坐于地,毫无焦距的目光无声掠过我后,缓缓地缓缓地闭上,身子也向后倒去,似是再也无力支撑一般。我急忙挽起他,一把脉,这才知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只凭一口真气撑到现在,连忙双手抵上他的后背,为其推拿几处大|岤,他方才清醒过来,长嘘了一口气,睁开双目,“蝶儿……”

    “别说话,你伤的很重。”我为他输入一些真气后,才收回手,将一粒凝魂丹放入他嘴里,“爹,逝者已矣,别让她的牺牲毫无价值。”

    楚天宇轻轻地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自己当心!“然后闭目而坐,开始调息。

    一望之下,蓝劲松的伤势似乎比卫祁文的严重,所以,我首先为蓝劲松疗伤,虽说他伤得不轻,却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伤口不停地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我暗自庆幸,袁复的人似乎并不喜欢用毒。

    “忍着点!”我拿出身上仅剩下的一把小刀,小心地将他背上伤口四周的衣服割裂,顿时整个伤口暴露在眼前。

    箭无倒刺,可以直接拨出,伤处的血呈暗红色,估计没有伤到动脉,拔剑时,血应该不会喷涌得太厉害,这是我俯身观察一阵后,所得出的结论,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动手了,可能会痛,你要忍一忍。”

    抬手压上静脉血管,随着一声闷哼,握上箭尾略一用力,箭应手而出,紧跟着涌出鲜血,我急忙点住他的|岤道,拿出金疮药,洒在伤口,血立时止住,接着第二只箭、第三只箭也拔了出来,将蓝劲松从卫祁文身上扶起,递给他一粒凝魂丹后,用同样的方法也将卫祁文身上的箭拔了出来。

    但见他们七人闭目而坐,运功调息,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朝殿外奔去。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第二十七章 心痛(一)

    天已大亮,夜色已逝。刀光剑影中,凌厉迫人的剑势下,袁复和白玉笙却只是站在一旁观望,他们的身侧还站着卫祁剑和薛惜琴,其余诸臣却早已不知去向,想来应该是畏罪潜逃了,不过,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四大宫门之上,正有数千名弓箭手等着他们呢。

    深吸了一口气,俯视场中众人,心中一直犹豫难决,是否该立刻动手。那八名劲装武士,虽然个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招式变幻莫测,且二人合围一人,但风、启、宣、尘他们四人的剑术更是精奇,出手剑招,又快又辣,剑光到处,所向披靡,以至于那八人已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不由连连败退。

    如此看来,我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的好,毕竟袁复确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就在这时,清晰地感觉到一道迫人的寒芒紧凝在我的脸上,迎头望去,却见薛惜琴那美丽的凤目中载着满满的仇恨,似要将我连皮带骨全都吞噬。

    我甚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转回头,就见袁复忽然俯头在白玉笙耳边小声嘀咕,虽然我感应灵敏,但由于距离太远,也无法探知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不禁连忙提高警觉,紧紧地盯着他们,但见白玉笙轻挽手中长剑,闪起了两朵剑花,两道森寒的目光,直盯着尘瞧。

    我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玄月剑,暗运真气,心知袁复一直想通过伤害尘来打击康景皇。心念转动间,忽见寒光一闪,白玉笙猛地一吸真气,纵身一跃而起,疾向尘的前胸刺去。

    白玉笙出手奇快,变招更是迅如电火,眼看尘侧身避开剑势,立时一伸左腕,推出一掌。尘虽有着绝世武功,但在那两名劲装男子的左右夹击之下,虽是高出一筹,但是白玉笙的忽然而至,还是有些措手不及,最终没有及时避开这迅如奔雷、变化莫测的突袭,被对方一掌袭中|岤道,顿感半身麻痛。不过,好在他的武功成就极高,当下冷哼一声,反掌切出,击向白玉笙右腕脉门。

    就在白玉笙突起施袭,攻向尘的同时,我也陡然跃起,向白玉笙扑去,一剑既出,二剑随至,右手玄月剑快速绝伦的一探,刺向了白玉笙左面肩井|岤。

    白玉笙眸中闪过一道异芒,身子斜向左侧闪去,顺利地避过了尘的一掌,煞时,那两名劲装武士又迅速缠斗上尘,也就在这一瞬间,白玉笙忽然身形一转,迎上我的剑,用他的胸口迎上我的剑。

    我不禁大惊失色,顿时手腕一抖,急急地撤回了手中的剑,颤抖着的玄月剑横向右后方垂软下来,剑气尽消。然,直冲上前的身形却由于惯性,不能及时顿住,眼见就要撞上白玉笙,我立刻转换身形,悬空一个大翻转,才得以飘然落地,立在白玉笙的面前。

    胸口急剧起伏,怒火暴起,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却仍有余悸,若不是我适才并不是真的想伤他,只是想解救尘,用了五成的功力,否则那一剑的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不伤他,必会被剑气反噬。

    “你疯了?!”我渐渐平静下来,喝道。

    “是,我疯了。”他低声道,默然了一会,忽然浅浅一笑,又道,“蝶依,你并不恨我,你心里其实有我的,是不是?”

    我盯着他的眼睛,沉吟片刻,轻声道:“延之,我承认,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哪怕知道了我和他们的一切苦难都是你造成的,我也没有恨过你,但是延之,不恨,并不代表我心中有你啊,我对你只是一种朋友之义,亲人之情,你为了做了那么多事情,我一直都很感激你……”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他暴躁地打断我,不由分说的牢牢地握住了我的肩膀,“蝶依,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们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蝶依,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

    “延之,”我轻轻地拂开他的手,叹息一声,“爱情不是施舍,不是占有,就算我答应跟你在一起,那也不是爱。”

    “爱不爱没关系,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就好。”他的手又一次地握上我的肩膀,眼中满是期待的喜悦。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延之,你这又是何苦呢?偏执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觉得值得吗?”

    白玉笙微微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值与不值的,我知道我的快乐,我的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蝶依,我是天生的霸主,而你生来就是和我分享这一切的。”

    唉,怎么就执迷不悟呢?无奈地又叹了口气,我道:“延之,我说过,别逼我恨你。”

    “那你就恨吧,只要你恨我,那么我就永远都会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白玉笙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唉,无药可救了,放弃!回头看看袁复,他面色平静,但是眼神却已有几分不耐烦,见我看他,他露出一抹诡笑,对着白玉笙道:“笙儿,不要再耽搁时间了,为父不是已经说了吗?你要她,就活抓,杀了那四名小子,这丫头就只能是你的了,又何必在此与她多费唇舌。”

    我狠狠瞪了袁复一眼,冷哼一声,“做梦!”然后转回头看着白玉笙,“看来我们是难免一战了,那么就打一场吧,我一直也想见识见识你一剑穿喉的本领。”

    他浑身一震,惊讶的看着我,“你想为他们报仇?”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转头看了看激战中的众人,久战之下,尘他们四人仍旧占了上风,而那八名劲装武士虽已受伤,却也毫无疲惫之色,甚为怪异的是,他们的剑招却是愈来愈奇幻,力道也愈来愈强猛。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第二十七章 心痛(二)

    “他们最厉害之处不是武功,而是意志,不死不休,没有看对手倒下,他们是永远也不可能倒下的,当然刚才那两位是意外。”白玉笙好心地跟我解说我心中的疑问。

    “是吗?”我不以为然地笑笑,并不是对他的话有什么质疑,而是我更相信尘他们的能力,“我想现在是时候回答你的问题了。”

    “什么?”白玉笙愣了一下。

    “曾经,我想过要报仇,但是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生活在仇恨里,我相信雪影阁的兄弟们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我为他们报仇,所以,延之,这一刻,我所要做的就是阻止你,不能让你一错再错。”我双目一凝,一提真气,“看剑!”

    身形一闪,右手一挥,寒芒剑气如雾弥漫,迅速将白玉笙包围起来,刺眼的银芒迫得他似乎睁不开眼。是的,我不想伤他性命,只是想一击致胜,制服了他,再对付袁复就毫无顾及了。可是,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白玉笙的武功又岂是我一招就能制服的。

    忽觉眼前一道森然的剑气袭来,密如网,寒如冰,疾如风,我连忙长剑一振,凌空一挡,“叮——”一声,剑锋相交,剑花四射,我和白玉笙的身形便顿了下来。

    剑锋相抵,四目相对。白玉笙的唇角噙起一抹淡笑,“蝶依,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我沉吟不语,他又道:“你的武功、路数、招式,我全部明了,而且都有破解之招,你认为你能胜得了我手中的剑吗?”

    我撤回长剑,后退三尺,笑笑,“是,我的武功不如你,但是有的时候决定胜负的并不一定是武功。”

    说完,我一振手中玄月剑,把深厚的内力贯注于剑身,长剑轮动,划出一道银虹,疾向白玉笙攻去。

    白玉笙的嘴角仍旧噙着清华淡雅的笑容,仿佛不是在生死比斗,而是在赴约,在赴心爱之人的甜蜜约会。

    这样的目光我承受不起,不自觉地垂眸避开,然,这时,更让我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白玉笙不仅不闪不避,而且匪夷所思地弃剑而立,我不禁一呆,想撤回长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收回,因为这一剑用了八成以上的功力,因为这一剑只可去不可回。

    心颤抖了,手颤抖了,剑也跟着颤抖了,我禁不住失声喊道:“白玉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躲开?你真的想死在我的剑下?你真的以为我下不了手吗?我……我……我痛苦地闭上眼,等待着那……剑气入体的声音。

    可是,在下一秒,我只觉剑身似乎撞上了一股极强的阻力,竟生生地停了下来,像是被什么胶住了一般,半分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我豁然睁开眼,只见白玉笙两足摆成弓箭步,手臂弯曲九十度,两掌相对十厘米,十指成鹰爪状,置于胸前一尺处,我的剑尖就在他的手掌之间。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他要与我互拼内力,他的内息强猛刚劲,汹涌如潮,有如一个浪头又是一个浪头般连绵不绝,通过剑身的引导,从我的七经八脉灌入,想压制住我提聚的真气。

    其实,他也低估了我,我的内功虽没尘的那种变态到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却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尤其玄女心经讲究的就是“以柔克刚、以逸待劳、以静制动”,严密守卫。

    所以当白玉笙的内力与我的内力相撞时,就如洪水遇到堤坝,再也无法前进。我心中一喜,但立时便喜去忧来,因为高手以真力决胜,败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忧。

    唉,我发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白玉笙了,好吧,我承认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否则也不会着了他那么多次道,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信任他,现在………难道……他认为劝不动我,干脆与我同归于尽……呸呸呸,瞎想什么?赶快想办法摆脱他才是正事。

    我手握剑柄,身子略向前倾,而白玉笙就维持着他刚才的动作,我们一动不动,就如两尊石像,连头发和衣角也无丝毫飘拂。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工夫,忽然,白玉笙的眼底电闪雷鸣般掠过一丝惊惧的表情,下一秒,我只觉前方的阻力骤然间消失,身子猛地向前倾,还没来得及反应,闪着寒芒的剑已迅速地朝白玉笙的胸口刺了进去,深深地透入,只余下剑柄。

    一刹那蔓延开来的鲜红,犹如铺天盖地的浪潮,席卷了我的全身,灼热滚烫的液体溅到我手上、脸上、身上,夹杂着咸咸的腥味,滚入唇瓣。我霎时脑中一片空白,张嘴欲喊,却发现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迷迷糊糊间,身子猛然被一道极快的力道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恍然间身后似乎又听到了一道兵器入体、重物摔落的声音,之后便是一片死寂,仿佛世间的所有声音在一下子被抽空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环在腰间的力道缓缓变轻,一声极为虚弱而又带着一丝戏谑的语音骤然在头顶响起,“蝶依,你不是一直想看一剑穿喉吗?”

    身子猛地一颤,我茫茫然地抬起头,对上白玉笙那依旧含笑,却沉淀了太多东西的幽黑眼眸,终于醒怔过来,目光下意识往下移了几分,心口不由一阵紧缩,身子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那白衫早已被鲜红染透,汩汩的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流出。

    我呆呆地望着,呆呆地望着,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本能地扶住他,抓了满手的血,讷讷道:“你流了好多血?!你会不会死?你不会死的,对不对?”

    似乎有人伸手轻拍了拍我的面颊,半晌,我抬起头来,视线终于对上一张满含关切而又苍白的面容,忍不住便泪湿眼眶,“宣,他流了好多血,他会不会死?”

    在白玉笙忽然被刺的瞬间,那八名劲装武士顿时失了神,结果便被宣他们四人毫不留情地一剑斩杀了,然后他们四人便向我和白玉笙围了过来。

    宣沉默了一会,似乎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白玉笙的声音忽然打断,“蝶依……”

    风和尘扶着他慢慢坐下,启点了他伤口四周的几处大|岤,血流顿时缓了,我心下一喜,连忙弯下了腰,伸手撕开他胸前衣服,然后……我便跌坐在了地上,耳边有个声音如梦魇般反复低喃:穿心而入,没救了,没救了……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第二十七章 心痛(三)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眼神平静而柔和,嘴角缓缓地扯开一个淡淡的无力的笑容,“其实,早就该杀了她。”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飘,这才看见在我身后不远处,薛惜琴仰面而倒,瞳孔放大,面容惊惧、不甘,一股鲜血,泉水般从咽喉间涌出,白玉笙的长剑正插在那里。

    心口骤感一阵剧烈的麻痛,仿佛灵魂忽然被抽离,原来,薛惜琴趁着我和白玉笙互斗内力的时候,想从背后偷袭我,而白玉笙为了救我,居然……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狼狈地爬上前,扶住他,让他斜靠在我的怀里,哑声道:“延之,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傻?”

    “不要难过,蝶依,”他微笑地轻抬起手,抚上我的面庞,拭去泪花,“为我,不值。我是罪人,为了自私地想留住你,我不停地伤害你和他们……”“们”音未落,他便捂住胸口,猛吐了一口血。

    “延之!”我一惊,大呼一声,下意识地抱紧他,“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

    他深深地凝视着我,唇边慢慢泛起了一丝温柔的笑容,“蝶依,认识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狗屁!”不远处骤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带着几分不屑、鄙夷、嘲讽的嗓音,是袁复,刚才倒还真把这号人给忘了,他眼中没有深沉的悲伤,有的只是能够毁灭一切的仇恨,落在白玉笙的身上。

    我不禁呆了,那……那不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将死的儿子该有的眼神,那是一个有着毁天灭地的仇恨的眼神,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白玉笙的父亲吗?

    “……父皇,”白玉笙注视着他,“对不起……”

    袁复冷哼一声,“真是没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命也不要了,真的饭桶、废物,妄我这么多年苦心栽培,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一剑杀了你。”

    他的话让我们都微微一惊,感觉到白玉笙的不安,我抬头冷冷看着袁复,“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他可是你的儿子。”

    “儿子?”袁复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秘密守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揭开了,你不是……我的儿子。”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你的父皇是……他。”长指一伸,直指不知何时已立在大殿门口的康景皇。

    我愣了,白玉笙愣了,风、启、宣、尘愣了,康景皇以及站在他身边的楚廷英、卫祁武和蒋兆宏都愣了,袁复笑得更张狂,“哈哈……皇上,父子相残的滋味如何?”

    白玉笙只是呆愣了一秒,随即因痛楚而扭曲的脸庞便在瞬间一凝,目光如灼,直射向袁复,“你……”

    “这不可能?!”一直沉默不语的康景皇忽然开口打断了白玉笙的话,这个时候最有发言权的人当然是他,毕竟有几个孩子他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后宫除了皇后,便只有四位妃嫔,卫祁剑和卫祁礼是皇后所生,卫祁文和卫祁武是莲妃所生,锦秀公主是淑妃所生,最后的锦灵公主乃是玉妃所生,苏婕妤并未产子,那么,除了那人,他又怎么可能再多出一个孩子?

    袁复嘴角扬起一抹阴郁而森冷的笑,却不看康景皇,仍旧盯着白玉笙,“将死之人,本尊并没有必要骗你。”

    “为什么?”白玉笙满脸的痛楚毫不遮掩。

    “因为本尊想让你死个明白。”袁复心中恨极,表情越加疯狂,“父子相残,手足相残,兄妹……”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讥笑道:“哦,对了,你当初明明知道那人是你姑姑,也和她行苟且之事,兄妹又算得了什么,哈哈……畜生,畜生生的也还是畜生……哈哈……”

    白玉笙本就孱弱的身子不停地颤抖起来,漂亮的眼眸里愤怒和哀痛交织燃烧,仿佛要将其消亡殆尽才肯罢休。

    其实伤害……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来自非常在乎的人,那么,它几乎是致命的。

    忽然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涌上心头,遍及全身,我不由得紧紧地抱住他,勉强笑道:“别理会他,他是个疯子。”

    白玉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握紧我的手,低声道:“我也觉得自己像畜生。”

    “不是的,”我连忙摇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初见时的那个偏偏佳公子,真的。”

    “呵呵……”一声说不清意味的低笑由他喉间溢出,“蝶依,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嗯,当然。”我心里抽痛,却也仍旧笑着,俏皮一挑眉,“你害我摔了一大跤,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呵呵……”他又低笑一声,我只感他身子越来越冷,说话也越来越无力,“真后悔……那个时候应该接住你,然后永不放手。”

    “延之……”心痛得揪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对于他,我一直都有非常复杂的感情。

    “蝶依……”他深深地凝视着我,嘴角却依旧微笑着,“蝶依,可以吻我吗?我想记住你的味道,下辈子再来找你,然后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可以吗?”

    我微微一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俯下头,但唇刚贴上他的,便听见他低低说了一句,“蝶依,百里东升就藏在我驸马府书房的密室里,机关就在石壁上你画像的右眼处,还有雨蝶的孩子不是金公子的,是我的……那个冷箭也是我……”

    我的唇压上他的,堵住了他要说的话,其实他说的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轻轻地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一扫,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个甜蜜、满足的笑容,温柔地望着我,喘息着低语,“蝶依……我……我累了……实在是累了……”然后缓缓闭上眼。

    胸口猛地一阵抽痛,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滑下,我将脸轻轻地贴着他的脸颊上,一直,一直,一直到感觉不到他的一丝体温。

    延之,如果真的很累了,那么,就请安心地合上这双眼,不要再忧心人世间的那些纷纷扰扰,好好休息吧。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第二十八章 曲终人散(一)

    寒气逼人,剑气冲霄,几团光影,盘空旋转,一阵呼啸的掌风、剑风之声,传入耳中。原来是风、启、宣、尘已经和袁复交上了手。

    缓缓放下白玉笙早已冰冷的尸体,我站起身来,拔出玄月剑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仰望天际,天地悠悠,我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惆怅和茫然,仇恨到底是什么?竟能让一个人的人格扭曲变形至此。

    恍惚中,忽闻大喝一声,我凝目望去,只见光影乍分,人影重现,“砰,砰,砰……”的几声响,剑气、掌风都消散无踪,风、启、宣、尘已飞出了三尺远,一齐摔落在地上,唇角都有丝丝鲜红溢出。

    我连忙冲到他们四人身边,一边检查他们的伤势,一边问道:“你们怎么样?”

    “没事,小伤。”风拉住我,眼睛却一直警惕地盯着袁复,“你去看看启吧,我们之中,应该是他受的伤比较重。”

    “哈哈……黄口小儿,不自量力!”身后传来袁复狂妄的声音,我已来到启的身前,只见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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