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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蝶依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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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影蝶依 作者:rousewu

    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所制止。

    很明显,这个智敏大师和那个马如龙想趁此机会除去我们。为什么呢?我们与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非杀我们不可的理由是什么?他们似乎对白玉笙有一种敬畏之情?是因为他是盟主,还是其它?这个智敏大师到底是谁假扮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忽然觉得这里面的疑点越来越多,我的脑子都快成了一团浆糊。

    正寻思间,风忽然站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白玉笙那灼人的目光,悠悠吐出一句,“白堡主,我们可以走了吗?”

    白玉笙冷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轻一笑,“蝶依必须留下”

    话音刚落,杀气骤涨,下一秒,眼前人影闪动,白色的身影和绯色的身影相互变换,已打了起来,两人实力似乎不分伯仲,一声“叮”的兵刃剧烈的撞击声后,两人都急急倒退了几步。

    “盟主!”智敏大师和马如龙连忙伸手去扶白玉笙。

    “风。”我也连忙伸手去扶风。

    “盟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大……武林为重。”马如龙苦口婆心地劝着,“若您真想要那丫头,我们活捉便是,如何?”

    “请盟主下令。”智敏大师也加入了劝解的行列,“这是铲除魔教妖孽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啊,盟主,下令吧。”众人也跟着纷纷劝解起来。

    这时,忽然间又是“咔嚓”一声,屋脊上又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和尸身滚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却听玄武似笑非笑的语声响起,“你们若再敢动一动,那么,这里的人头又会少一个。”

    众人似乎真的有些被他喝住了,都不敢再动。他轻轻一笑,转头望向风,“教主,你们先走吧。”

    启将宣的另一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和尘架着他,我们众人正准备离开,忽见白玉笙手一挥,随即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传来,接着暖雪阁的东南西北四个门都涌进人来,都是身着黑衣的蜀天堡武士,他们训练有速,个个身怀绝技。除此之外,其他院落的屋脊上也出现了弓箭手,那人数多得已经不能用百来形容。他们将我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围得个水泄不通。

    这次,我们真的是插翅也难飞了,我知道,只要他一声令下,玄武他们几百来号人立刻会变成马蜂窝,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猛吸一口气,我定了定心神,抬眸看着白玉笙,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勾出一笑,灿烂无比,“你真的要杀我们?”

    白玉笙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遮住眼中所有的神色,“还是那句话,你若留下,我可以放他们走,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定定地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半晌,忽而幽幽地笑了,无声吐出一句,“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我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也知道若是我留了下来,不仅救不了他们,反而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么,只怕那时我不只毁了自己,也毁了他们四人。所以,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不会让他们再为我担惊受怕!

    白玉笙的脸一沉,眼中一片冰寒,杀意骤起,他紧紧地盯着我,“那么……”他右手举起,我心知,只要他的手一放下,玄武他们便会命丧箭下。

    “等等!”我大喝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将玄月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放我们走。”我在赌,赌白玉笙对我的情意。

    “雪儿!”

    “蝶依!”

    “雪丫头!”

    风,启,尘,白玉笙,沈青峰和任律鹏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放我们走!”我直视白玉笙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情感?

    “雪儿,别乱来,把剑放下。”风走了过来,欲夺下我手中的剑。

    “别过来,风。”我喝住他,命令道,“带着众人走,快!”我心急如焚,毕竟白玉笙还没有任何表示,我不知道,这一招到底行不行?

    “快啊!”见他们不动,我又叫道。

    “蝶依,把剑放下。”白玉笙终于发话了。

    “你答应放我们走。”

    “不可能。”

    “那么,就为我收尸吧。”我手上微微使了使劲,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从喉间传来,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不要,快住手,”白玉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连忙大吼着吩咐,“让开,都给我让开,让他们走。”

    “盟主……”马如龙欲上前阻止,却被白玉笙猛然打断,他冷冷地看着马如龙,“退下!”

    众人听话的让到两边,玄武向我们点了点头,放开那些武士,纵身一跃,带着玄衣圣教众人消失于屋脊。风和沈青峰在前面开路,尘和启扶着宣在中间,我则和任律鹏押后,后退着走出了蜀天堡。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天际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两颗星星点缀,晚风徐徐的吹在脸上,带着清幽的芳香。

    我望了眼一直紧跟着我们后面的武林众人,视线落在白玉笙的脸上,表情冷静道:“备马!”

    听了我的话,马如龙和智敏大师神情都有些愤怒,盯住我的目光几乎可称得上是恶狠狠的,咬牙切齿,若是可以的话,只怕他们真想将我给千刀万剐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蜀天堡的马夫便牵出来了六匹良驹,尘带着宣,其余人等一人一骑,见他们都上了马,我说道:“你们先走。”

    “雪儿……”风犹豫地看着我。

    “快走!”我一声怒喝。

    迟疑了片刻,他们终于还是策马而驰,不一会儿便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蝶依,把剑放下,跟我回去。”白玉笙深深地看着我,目光复杂。

    我轻轻摇头,淡笑道:“延之,你还是放弃吧!”话音未绝,腰间的一颗黑色的弹丸便扔了出去,瞬间烟雾四起,掩去了众人的视线。

    慌乱无序也只是最初的那几秒,果不愧是天下第一堡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不过,对于我而言,只要这点时间就够了,疾跃上马,策马而驰,可我还是失算了,刚没奔出多远,座下的马忽然长嘶一声,猛地跃了起来,将促不及防的我一蹄子给甩下了马……然后,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马儿也跑了开去。

    “蝶依——!!”

    还没来得及叫痛,我心里却暗叫不好,万般无奈地闭上眼,终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上天还真会开玩笑,这一直想躲的人,却一直也躲不开,他的身影近了,近了……

    忽然,身后传来了清晰有力的马蹄声,下一秒,马儿急扬长蹄一声嘶叫,我已被一双极有力的大手拦腰腾空带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熟悉的淡淡檀香味传来,是启!

    他的眼中带着愤怒、惶恐,但更多的是担忧,我心里一阵激动,紧紧地抱住他,微微颤抖的手紧紧地环在他的腰上。真好,他来了,他折回来了。

    两旁风景被骏马抛在了身后,我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他的身体是暖暖的,给人好安心的感觉……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是白玉笙,“蝶依小心——!!”

    我连忙回头,只见一离弦的箭直直的向我们射来,夹带着一股冷冷的寒风,我和启急忙趴在马背上,箭从耳边疾驰而过。

    “驾——!!”启扬鞭加快了马速,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白玉笙冷冽威胁的语声,“……住手,不准放箭,否则杀无赦……”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三章 玄女峰(一)

    十一月,气候已入冬,云雾山,山风怒吼,漫天飘着大雪,将原本秀丽的景色裹上了一层银装。

    沿着人造的青石板路一直往上走,穿过一片绿色的巨桧乔松林,再转过三个山弯,眼前景物忽然一变,是一个长至一里的悬空栈道,左边是深不见底的绝壑,右边是一处断崖,石壁平滑,过了栈道,再行两里陡峭的山路,便是云雾山的主峰玄女峰,那里云蒸雾涌,地势险峻,周围山峰耸立,怪石嶙峋,易守难攻。

    峰顶有一座非常威严的建筑,放眼望去,数不尽的亭台楼阁,黑瓦红墙,雕梁画栋,正中的牌匾上雕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玄衣圣教。

    玄衣圣教,除了教主外,便是四大护法,之后是十二棋主,棋主之下是三十六门主,分属各地,所以严格说起来,玄衣圣教的教众少说也有一万人。

    一月前,玄衣圣教发出聚集令,将所有的门人都召了回来,是以云雾山的山脚,其余东南西北四峰的厢房、客房,都住满了玄衣圣教的弟子。

    外界盛传玄衣圣教教主手握另外半张藏宝图,与天下第一楼楼主韩俊启,玉面神医金亦宣,惊鸿剑凌忘尘,还有天下第一奇女子楚蝶依里外勾结,意图通过武林大会,骗取众人的信任,妄想从武林盟主白玉笙的手中拿走另外半张藏宝图,独吞宝藏,不料却被众人识破,便原形毕露。是以现在整个武林已发出除魔令,将在十一月十七日群雄集聚云雾山,一举歼灭魔教,为武林除害。

    说真的,看到玄武带回来这则消息的时候,我觉得真是很好笑,这明明没有的事,被他们说的像真的一样,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现在是百口莫辩,也不想辩。

    有沈青峰在,我让他在我指定几处地方布上了阵法机关,他们想除去我们,我们又何曾不想除去他们,那些什么七大帮、八大派的武林人士,大都都是当年围剿玄门的人,都是风和宣的仇人。这一次,我们也要大开杀戒,准让他们有来无回。

    轻轻地推开窗户,满园白雪,遍地琼瑶,几株腊梅,盛放雪中,阵阵梅香,随着寒气,直透入室中。

    忽然间,眼前人影一闪,疾快的隐入了覆雪积压的花丛之中。

    我一怔,虽只是一眼,但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我却永远也不会忘记,是宣,自从他醒过来之后,就一直避开我。我急急地奔出了房,直追过去,喝道:“站住!你既然不想见我,又为什么要躲在我的屋外?”

    “外”字还未说完,前方的白衣人已身动准备离开,我一急,赶紧跃了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但用力过猛,“嘶”的一下,袖口破了,随即我一个踉跄,惊叫一声,向后倒去。

    我闭上眼,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跌入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淡淡的芳草夹杂着药草的香气铺天盖地而来。

    “咳咳……”我又忽然开始咳嗽,过重的寒气总是让我的嗓子发痒,他连忙手忙脚乱地拍抚我的背,我生气地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不用你管,咳咳……你不是不愿见到我吗?那我的死活跟你何干?”

    “蝶儿……”身后的人身体一僵,语声透着一丝痛楚。

    “你走……咳咳……”

    一双手从身后倏然抱紧我,压制着悲伤无助的颤抖的语声低喃在我的耳边,“蝶儿,我不是不想见你,而是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见你,我……我……我居然用剑刺你,我……”

    我挣脱他的怀抱,转身,抬头,将目光深深地植入他的黑眸中,心疼道:“宣,说实话,我曾经真的恨过你,可是,当我知道你是因为中了忘情蛊,失了忆,又受人蛊惑,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时,我剩下的就只有心痛了。”

    “我知道,若是有一天你醒过来,真正痛苦的人一定是你,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没有逼你,我想你总会想通,总会来找我,可是……”

    我叹了口气,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体贴上他壮实匀称的身躯,“宣,你知道吗?在离开你的那一段时间,我常常在想南宫雨蝶的那句话?她说,你只是师命难违,并不是真的爱我,因为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爱你’。”

    宣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我猛然打断,道:“爱,并不一定要说出口,把爱情摆在心里,含在口里,流盼眼底都比挂在嘴上可贵而扣人心弦。爱情原本就是心灵感应,其深刻处便在于不可言之的那份感觉。所以,宣,我能感受到你的爱,我可以肯定地告诉自己你爱我。”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紧紧地抱住我,就在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窒息时,他忽然埋首在我颈项,哑声道:“蝶儿,既然知道我爱你,可是你却差点放弃了我,你……好狠心。”

    “我……我不是……”我的语声在颈间忽然的湿润而倏然而止。

    “蝶儿,我爱你,在第一次出谷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我爱你,”宣用发颤的声音淡淡的述说着他的情意,“可是我没有勇气,我怕吓跑了你,于是我等,等到再一次回到谷中,我终于说出了我爱你,可是你却没有听到。”

    我脑中猛然想起那时的情景,他也是这样紧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不停地说后悔什么,后悔什么,可惜,那时的我并没有太在意。

    “蝶儿,正如你所说,我爱你,并不是挂在嘴边的,而是放在心底,全身心的让你感受我的爱。可是,蝶儿,你居然……怀疑我,甚至忍心抛下我,蝶儿,你明明……知道……没有了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而你……”

    滚烫的液体顺着脖子滑入我体内,灼伤了我的皮肤,我胸口一阵又一阵的抽痛,任由泪水夺眶而出。

    “蝶儿,我其实从来没有碰过南宫雨蝶。”

    “什么?!”我怔了怔,惊讶地大叫,心头却慢慢涌起一阵莫名的狂喜,抬起头望着他,他眼中微微一亮,闪过一缕盈盈的笑意。

    他轻轻吻上我的唇,温柔地,小心翼翼地,辗转吮吸,舌与舌相绕的纠缠,身子与身子紧密的贴合,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曾经的痛,曾经的伤,已成过眼云烟,惟有眼前的人,才是真实的,才是要珍惜的。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三章 玄女峰(二)

    午后,雪住云散,万里晴空,阳光懒洋洋地洒满大地,将原本清冷的冬日,染上一丝暖色。房间里的暖炉“噼噼啪啪”作响,我懒洋洋地蜷缩在宣的怀里,把玩着他腰间的流苏。

    “蝶儿,你难道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宣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问什么?”我一怔脱口而出,心里也马上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宣剑眉微挑,似笑非笑,道:“真的不问,那以后我也不会再说了。”

    我撇撇嘴,瞪了他一眼,“那你不会自己主动交待啊。”

    “呵呵……”他笑了起来,眼中流动着促狭的笑意,“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啊?”我一时怔住了,开……开什么玩笑,连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居然就跟人家结婚。

    看着我吃瘪的样子,他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语气轻松又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可是那时我却以为孩子是我的。”

    呵呵,这也能以为。我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中蛊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得了,就只见到躺在我身旁的她,不知为何,那时我脑子里明明没了你的记忆,却脱口而出叫她‘蝶儿’,然后我就以为她是我爱的人。”

    “不过,那个时候我虽失了忆,虽以为自己爱的是她,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她主动了好几次,我也以孩子为重,委婉拒绝了,所以与她在一起那三个月,我便从来没有碰过她。”

    “这么说来,孩子的确不是你的。”我总结陈词。

    “当然不是。”他连忙地否认。

    我不由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干嘛那么激动,就算是你的,我也不会在意的,毕竟那是你失忆时犯的错。”

    “可是我在意。”宣如黑夜般幽深的双眸,深深凝视着我,表情认真,“我只想要的人是你,我只希望自己是属于你的。”

    “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我反身紧紧地抱住他,心底的那种感觉不是悲伤,不是喜极,不是叹息,不是无奈,只是感动,单纯的感动。

    “蝶儿?!”

    “嗯。”我懒懒地应了一声。

    “蝶儿……”又一声低唤。

    怎么了?我不由蹙眉,抬头望向他时,他忽然俯下身,呼吸吹过我的发际,丝缕纠缠,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我几乎可以听清他的心跳,如波涛层层击岸,由缓渐急,忽然飓风排空,浊浪滔天,他猛地一个翻身,我的身体便嵌在柔软的床铺中,他迅速吻上了我的唇,如狂风暴雨般疯狂,不给我半点喘息的机会。

    半晌,唇分,我猛吸了一口空气,双颊绯红,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彩,忽然邪魅地一笑,温柔地伸手扯开了我的衣带,“蝶儿,只有你,才让我有这种冲动,这一生,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他的声音渐弱,呼吸渐重,忽然伸手一把拂落床前的纱帐,吻也随之重重地落下,然后我便在他的温柔之下沉沦。

    和宣走出房间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虽说时间还只是酉时一刻(下午五点十五分),可是,冬日的夜,总是来得比较早。抬头望天,几日不见的圆月终于露面了,月色细碎,如水银般片片洒下,将屋外的路面上勾勒出层层叠叠的树影。

    刚走出那片梅花林,我的脚下忽然一滑,身子蓦地向后倒去,幸亏宣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我,才让我没有与雪地来个亲密接触。

    “累了?”耳边传来宣关怀备至的声音。

    紧贴着他的身体,我的脸蓦地一下红了起来,只觉此刻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如此浓烈,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下午的缠绵。

    “没事,脚下打滑了。”我渐渐平静下来,“走吧,他们肯定已经到花厅了。”

    宣似乎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忽然他一弯腰,我身子竟已腾空而起,我赶紧搂住他的脖子,问道:“你不累吗?”

    话一出口,我就只想找个地洞钻,这次……糗大了!

    果然头顶传来宣愉悦爽朗的笑声,抱我的手收紧,温热的气息弥漫在我的耳边,带着几分蛊惑、暧昧,“不累,就算天天……跟你在一起,我也……不会累。”

    我的脸“唰”地一下又红了起来,嗔怒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笑容,缓缓俯下头,在我耳边呢喃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别怪我一个忍不住又吃了你。”

    “啊?”我怔了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我如此,他眼中闪过一丝好笑的神情,却也不再说话,抱紧我大步地向花厅走去。

    刚一踏进花厅的大门,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向我们射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我忽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升温。

    “怎么,舍得出门了?”启的唇边噙起一抹似有似无,略带邪肆的笑容,语气听起来似乎也有些怪怪的。

    唉,这家伙,又吃醋了!我失笑一声,从宣的怀中跳下,扫了众人一眼,尘的眼中满是宠溺的笑容;风也在笑,只是那笑容似乎也有几分……怪异;目光落回启的身上,调侃道:“干嘛,醋味这么浓,想酸死我啊。”

    话音刚落,一阵幽幽的檀香味随风而来,衣袂扬起飘落的瞬间,我已被启拉入怀中,“不错,我就是吃醋,你说说看,这些日子以来,你什么时候这么春风得意,笑脸盈盈了。”

    说到这,他的眼珠子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忽然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看来,今天下午亦宣将你调教得很好。”说完,他还不忘在我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韩俊启——”我气结,大吼一声,擦了擦脸,闷闷道,“没事不要把你的口水往我脸上蹭。”

    “那是我爱你的表现。”我的脸抽搐了一下,他却仍旧嬉皮笑脸地看着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继续道,“还有啊,雪儿,你老公我没有耳鸣,你不用这么大声唤我,也不用连名带姓的叫我……”

    我气得抓狂,一把推开他,“你你你……”抬眸,正对上他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眸,不由一怔,又耍我,好,我愤愤地瞪了她一眼,“韩俊启,从今天开始三天内,不准靠近我半步。”

    “那可不行!”他一个欺身,紧紧地抱住我。

    “放开。”我没好气地推推他。

    “不,就不。”

    “你怎么这么无赖。”

    “呵呵……”

    “唉……”忽然一声长叹,是任律鹏,“你们这些孩子,还不过来吃饭!”

    “是,师父。”我朝任律鹏笑笑,回头,瞪了启一眼,噘嘴道,“吃饭。”

    饭后,我们围在桌前,继续聊着我们这一段时间一直关心的话题。顺手接过宣刚泡好的茶,我饮了一口,问道:“那些武林人士现在到哪了?”

    “葫芦镇,到我们这还有三天的路程。”风没有看我,只是望着窗外的景致。

    “三天?”我淡淡一笑,“大战在即,还有点迫不及待呢?”

    “唯恐天下不乱。”尘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笑道:“天下大乱才有得玩吗?否则日子过得多无聊。”

    “雪儿,”风忽然望向我,神色微微一敛,脸上掠过了一丝惆怅,“明天你跟沈叔先离开吧。”

    “什么……咳咳……”一口水呛在喉间,涨得我满脸通红,他这是什么意思?

    宣连忙接过我手中的茶盏,尘轻拍抚着我的背,启满脸怜惜地看着我,掏出丝帕帮我擦去嘴角的水渍,“你呀,总是让人不省心。”

    “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就是通知我一声。”我目光扫过围着我一圈的四个男人,冷冷一笑。

    “雪丫头,你别这样,他们也是为你好。”沈青峰轻轻说了一句。

    “为我好吗?”我从他们的包围圈里走了出来,似笑非笑道,“你们以为只要我不在这里,就不会有危险吗?你们以为你们在危险之中,我就能心安理得地离开吗?虽然你们都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这次的形势毕竟不容乐观,白玉笙亲自带着那么多人来犯,你们以为他还会放过我吗?”

    “不会。”我非常肯定地否认,“就是因为他不会,所以我更不能走,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想守护的人,能跟你们同生共死才是我最大的幸福,所以一起吧……”一起生,一起死。

    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紧皱眉头看着我,良久,只听沈青峰无奈地叹息,“雪丫头,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拂了拂袖,走到门口,回头,淡淡笑道:“我?自然是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啊?”众人呆愣。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四章 火烧玄衣圣教(一)

    三日后,也就是十一月十七这日,清晨,云雾山山脚通往玄女峰的山道上,人声鼎沸,众人聚集,原本偏僻清净的山谷一下子热闹非凡。

    这次参与歼灭魔教的人除了白玉笙的蜀天堡外,有少林智敏大师带领的十八罗汉,达摩院数十名弟子;有漕帮帮主马如飞带领的数十名精英弟子;有丐帮帮主杜景及乌衣派弟子六十四名,净衣派弟子四十八名;有雪山派展叶雄及他的师兄弟;有海沙派新掌门路游及海沙全部子弟;有括苍掌门谭红柳及所有弟子;有阴山七十二洞的洞主梁水贤等人;还有朝廷派来的都统沙平广及数千名官兵。此外尚有无数江湖好汉,武林名家,但武林四大家族其他三个家族却无一人出席,不过即便是如此,云雾山一时也是人山人海,所谓的武林英贤皆至。

    白玉笙知道倾月山庄不参加是因为她,她是他们的外甥女,他们不会对她出手,也不想得罪自己,所以以不想再过问江湖之事,退出了江湖。

    楚尘山庄自然不可能来帮自己,据探子来报,他们收到了她的信件,要他们按兵不动,等她回庄团聚。其实,具体写了些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她的理由足够让楚尘山庄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

    至于那个朝廷派来的沙平广,自然他们并不是来剿灭魔教那么简单的,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宝藏,朝廷对这个宝藏是势在必得!

    站在高台上,他眼眸四扫了一圈,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江湖朋友,英雄豪杰,静一静,今日我等齐聚于此,只为j除魔教,拿回另半张藏宝图,切不可滥杀无辜。”

    众人听完,齐声喝道:“我等定以盟主马首是瞻。”

    白玉笙点了点头,又道:“魔教虽然人人得而诛之,但我等都是名门正派,绝不是鸡鸣狗盗之辈,对于那些诚心投靠的人,绝不可再下杀手。”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白玉笙笑了笑,指着身后的大山,继续道:“云雾山,地势险要,魔教又狡猾多端,我们行动时一定要格外小心,切勿单独行动,”他顿了顿,大喊,“众家兄弟准备好了吗?”

    众人血脉奋张,齐声叫道:“好”。

    白玉笙大喜,“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向玄衣圣教进发,狠狠地打上一仗。”

    众人大声呐喊:“歼魔教,取宝藏!歼魔教,取宝藏!”

    于是众人便浩浩荡荡地从云雾山的东山门和南山门分批先后上山,以武林盟的黄|色大旗为标志,竖起向天空挥舞三次便是遇到魔教的人,号召众人一齐奋力杀敌。

    玄女峰顶,玄衣圣教的议事大厅,门户大开,风面色淡淡地坐在首位上,看着堂下的众人,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往下看,坐在左边首位的是任律鹏,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有些失神。再往下,依次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青龙和白虎面色凝重,仔细地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朱雀淡淡地望着屋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玄武,还是手持折扇,面挂浅笑,说真的,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还真想说,拜托大哥,这么冷的天你还扇什么。

    言归正传,坐在右边首位的是沈青峰,他则是一副悠哉游哉地品着茶,跟对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启坐在他的下方,全神贯注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玉箫,宣坐在启的下方,一脸好笑又无奈地看着正在吃点心的我,我朝他俏皮地眨眨眼,甜甜地笑道:“宣的手艺已经超过陈师傅了。”

    话音刚落,忽然,眼前多了杯茶,我愣了一下,接过,朝坐在我下方的尘笑笑,“谢谢!”

    “凌姑娘,”朱雀忽然站了起来,极为恭敬地一揖,眼中却是不满,道,“请恕朱雀愚钝,您将我们召集于此,不是让我们在这里品茶聊天吧?”

    我格格一笑,挑眉道:“哦?有何不可?”

    “什么?”朱雀一怔,美目紧盯着我,眸中喷着凌厉的光,嘴里吐出的字也带着几分冰寒,“凌姑娘,这里不是你的明珠楼,也不是你的雪影山庄,你可以为所欲为,这里是玄衣圣教,上万条的人命,岂能儿戏……”

    “朱雀!!”风脸色一沉,厉声道,“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哇,似乎很生气!他的脸都快结冰了!偷偷瞄了眼朱雀,只见她委屈地紧咬着下唇,瞧着风,欲言又止。

    “报——!”两名在山顶上守哨的黑衣青年男子奔进厅来,恭敬地单膝跪地,向风禀报道,“启禀教主,山下哨探来报,武林盟众人已上山,从东山门和南山门兵分两路,向我们进军,粗略算了一下,大概有两万来人,接下来如何行事,请教主指示。”

    风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放行!”

    “是。”二人单手击地,躬身退了出去。

    大厅内沉默了几秒,玄武站起身来,神情复杂地瞥了我一眼,对着上位的风拱手一揖,道:“教主,飞龙岭一脊孤悬,地势险要,两旁陡绝,深陷万丈,若是在那设下埋伏,必能将他们打得个落花流水。”

    闻言,我悠悠一笑,抿了口茶,抬眸望着玄武,笑道:“那么,请问玄护法,我们要埋伏多少人,才能将对方打得个落花流水呢?”

    不等他回答,我又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飞龙岭之所以叫飞龙,只因它横卧山间,势如游龙,长约二里,宽不足三尺,那么请问护法先生,它一边是峡谷,一边是深涧?我们应该在何处设伏?要埋伏多少人?还是一万人就在那里跟他们两万人血拼?”

    我的语声渐渐严厉起来,“还是玄护法觉得自己武功盖世,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或者说,你也认为我凌雪儿只会拿着鸡毛当令箭,拿众家兄弟的生命当儿戏,让你们在这里坐以待毙?”

    话音刚落,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似乎没想到我会忽然不悦,都怔怔地看着我。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十四章 火烧玄衣圣教(二)

    玄武缓缓地坐回位子,敛去笑容,好半天才说道:“凌姑娘,我们知道你智谋过人,心中必已有对策,只是大敌当前,我们真没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饮茶,还请凌姑娘明示,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宣握了握我的手,安抚地朝我笑笑,“蝶儿,别说他们想知道,其实我们也想知道。”

    我放下茶杯,拂了拂衣袖,站起身,目光缓缓扫过厅中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坐在上位的风的身上,“风,你认为呢?你也不知道我的计策,为何不闻不问,还陪我在这里饮茶?不怕我把你的整个玄衣圣教玩没了?”

    风起身,一步步走下阶梯,拉上我的手,站在身前俯望着我,声音淡然却夹杂着浓浓的宠溺和纵容,“你不说自然有你的道理,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好。”

    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我忍不住失笑道:“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回头看了看启,看了看宣,看了看尘,他们的目光也是宠溺和纵容。

    我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你,你,”我指着站在门口的两名青衣男子,“到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这种时刻,做事必须谨慎、小心。

    大门“砰”的关上后,我和风站在了台阶上,我温柔地朝众人笑笑,道:“我的计策就是火攻。”

    话音刚落,风、启、宣、尘、任律鹏和沈青峰六人的目光都纷纷射向我,眼中是了然的笑意。

    我挑眉一笑,道:“看来,你们都已经猜到了,只是……可惜了这座美丽的大宅。”

    火攻,这是唯一可以救众人的方法,虽说玄衣圣教有一万来人,但是能真正跟那些武林人士拼上一拼的,也只有一千人左右,所以连日来,我思来想去,只觉火烧玄衣圣教是最为妥当的办法。

    我说过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要他们全军覆没,自然牺牲是必然的,只是这一次不同,我们舍弃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宅,然,换来回却是众人的平安,值!

    我所用的方法就是声东击西,诱敌深入,让白虎和青龙带上两千人埋伏在松岭坡,正面袭击武林盟的众人,当然只许败,不许胜,引诱武林盟的人上山。玄武和朱雀则带领两千人,埋伏在天栈道接应白虎他们,众人都是真的在拼杀,只是实力悬殊过大,打败仗乃是兵家常事,绝无半分破绽,我们的人弃甲而逃,武林盟的众人当然会乘胜追击,慢慢地走入我们所设下的陷阱。

    说完,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回神,我走回座位上坐下,端起茶饮了起来。

    “凌姑娘……”青龙忽然站了起来,正要再说,却被风的眼色阻止了。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挑了挑眉,环视一圈,笑道,“舍不得这座宅院,毕竟在这里住了十几二十年,有了感情,但是有时候懂得舍去才能真正拥有,屋子没了,可以再盖,可是若是人没了,就是……没了,永不会再有……重聚之日。”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报——!!”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宏亮的嗓音。

    “进来。”风淡淡地说了一句。

    门开了,刚才那两名守哨的男子走了厅来,单膝跪地,恭敬禀道:“启禀教主,盟军两队人马,分别快到了雨天门和志武门,接下来该当如何,请教主明示。”

    “放行!”风扫了他们一眼,毫不犹豫地说道。

    “是。”

    待他二人退下后,风面不改色地低饮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杯子,道:“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将会在飞龙岭聚集。”

    飞龙岭乃是通往云雾山玄女峰的必经之路,也是唯一的一条路,无论是从东山门上山,还是从南山门上山,都会汇聚于此,然后再从飞龙岭经过松岭坡,天栈道,最后到达山顶……玄女峰——玄衣圣教。

    “青龙,白虎,”风忽然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头,命令道,“率两千人速去松岭坡,如若武林盟的人抵达,你们便冲出去与他们尽全力拼杀,但是只许败,不许胜。撤退时,马上发信号与本座,本座自会派人接应你们。”

    我笑了起来,就知道他会同意。

    “是!教主。”白虎和青龙同时起身,拱手一揖,转身走出了大厅。

    半个多时辰后。

    “报——!!”两名守哨的男子又奔了进来,跪地,言道:“启禀教主,白护法与青护法已成功撤退,武林盟的人恐有埋伏,没有追赶,在原地歇息。”

    “好!”风微微一笑,脸色依旧平静,只是眼底暗流涌动,“传令下去,让他们速回。”

    “是。”

    目送二人离开,风收回视线,淡淡瞥了眼玄武和朱雀,饮了杯茶,才道:“玄武,朱雀,你们率两千人,在栈道入口处设伏,待白虎和青龙他们过去后,你们再现身与武林盟的人正面交锋,也是只许败,不许胜,撤回时,也要发信号通知本座。”

    “朱雀(玄武)得令。”

    在即将到达门口时,玄武猝然转身,诚挚而又愧疚的目光望向我,拱手轻声道:“凌姑娘,刚才多有得罪。”

    我轻笑起来,摇摇头,“去吧,一切小心。”

    他二人一走,大厅顿时又沉默了下来,每个人都垂着头,饮茶。良久,久到我以为众人都不会再说话时,风忽然站了起来,转头看着站在任律鹏身后的十二名服饰各异的男子,吩咐道:“十二棋主,你们带领四千人,兵分四路,在东、南、西、北四门迎敌,引诱他们进大院。之后,听命令行事。”

    他们众人同时点点头,从后面走到厅中,恭敬地一击到地,齐声说道:“是。”

    天边的落日,没有留念,也不再回首,离去的脚步似乎比平时急促了许多,在最后一丝阳光,隐没于群山之后,四周便渐渐没入暮霭之中,夜幕降临。

    此时,我和风,启,宣,尘立在玄女峰左峰的岩石之上,定定地望着上山的通道。我们知道这场部署一个半月,等待二十年,一夕之间就可定输赢的战役,马上就要真正开始了。

    望着远处山间隐约可见的火光,心里有些淡淡的痛和酸楚,他就要来了,那个曾经说只要我快乐的男子,那个曾经救过我无数次的男子,那个曾经不计报酬帮助过我的男子,他就要来了。他,是我的朋友,是我一辈子想珍惜的朋友,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兵戎相见。

    白玉笙,我们是不是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呢?白玉笙,爱如果为利己而爱,那么这个爱,就不是真爱,而是一种欲,一种单纯的占有欲。白玉笙,再一次见面,请不要再对我留情。

    耳边忽然喊声大作,杀声阵阵,循声望去,那里火光连连,玄衣圣教的众人甩兵弃甲,从山道奔来。玄武和朱雀手执长剑,亲自断后。过不多时,便见一群武林盟的众人蜂涌而至。

    “准备吧!”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四人,浅浅一笑,“一切依计行事,还有,都要活着。”

    步下岩峰时,突然一个流星直冲上天,这是告诉十二棋主的警讯号,武林盟的人已到,他们可以备战了。

    这一仗,我们要以少胜多,以弱胜强,除了地利外,还有就是靠沈青峰的阵法。其实,选在这片土地上,我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当年玄门的人都是惨死在这里,那么,我也要那些人,血债血尝,在这片土地上,我知道风和任律鹏也同我所想,所以,才会同意我的计策。

    半个时辰前,白虎和青龙及他们所率领的两千人,回到玄女峰,沈青峰就让他们在东南西北四个前院的空地上布上颠倒奇门阵。此阵乃是按照八卦易理和阴阳五行生克之学所设,但是它却一反常人顺理成章的摆布之法,所以,这种阵法非常奥妙,若是不懂这种阵法的,走进去后,犹如入五里动云雾之中,无论怎样运足目力,也看不清左右道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设此阵。我们并不是想让那些人就这样死去,而是要让他们心神俱疲,耗损实力,那种对死亡的恐惧,求援的无助,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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