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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何以家为 作者:水荷澹澹
巴斯克维尔之犬》,继续翻看。
虽然她没有刻意去听,但中年人和明台的对话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听到中年人的形容,看不见的战线里孤军奋战的勇士?丁薇不难猜出,他们是间谍,为国家、为政府工作的特工。
这是一趟不普通的旅行啊!
中国如今有国共两党,丁薇猜,这个人,不是军统的戴笠,就是中统的朱家骅。
而坐在丁薇身边的明台,正因为中年人的鼓动心动了,他开始真的犹豫起来:“可是,我能力有限。”
“你说到了能力。好,我问你,你们怎么看出我的酒中有毒的?”中年人顺势而问。
他用的不是你,是你们,自然是把丁薇也算进去了。不过,丁薇并没有回答的打算。
“很简单,那瓶红酒是开过的,我无意中闻到服务生手指上沾染的红酒香气。”明台面对中年人礼贤下士的态度,也露出尊重的神色,“而且,他给您倒的是‘法国之吻’,这酒香气很特别,清香、淡雅。他餐车上有红酒他不拿,他开了餐车柜特意替您拿了一瓶出来。而且,他倒酒很麻利,是特意训练过,而不是优雅,长期为客人服务那种。”
“就这些?”
“他为您倒酒的时候,手指在颤抖。”明台顿了顿,轻轻碰了碰丁薇,“而且,他听到法语的时候,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他的英语,也不是经过训练的那种。”
丁薇只当自己没察觉到明台的动作,依然专心致志地看书。直到中年人问:“那这位小姐又是怎么发现那个服务生有问题的呢?”
“我不知道。”丁薇将书页折角,“我只是在试验福尔摩斯的演绎法。”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书:“我正在读他的故事,很有意思。”
听到流利的中文,中年人有些惊讶:“小姐的中文很好。”看到全英文的书,又道,“看来小姐精通多国语言。”
“我在法国念书,会一点点法语。”
丁薇点到为止,不愿对对方多言。
“令尊是?”
“家父年轻时就去了英国,已经过世,想必先生是不知道的。”
中年人稍加思索:“庚款留学?”
“是。”
“不知小姐的祖籍是?”
“潮汕。” 丁薇有些不愿多言,隐隐想结束对话,回答得尽可能简单。
中年人并未如她所愿:“潮汕,倒让我想起丁禹生,不知小姐听说过这个人没有?”
丁薇稍稍坐直身子:“是我祖上。”
中年人了然道:“看来小姐也和这位小兄弟一样,有一腔报国之心。”
报国之心?丁薇睨了明台一眼,道:“祖上当年欲借洋务运动救国,奈何失败了。”
言下之意,她不愿效仿。
“此言差矣,”中年人不赞同,“洋务运动虽然失败,但这第一条自建电报线,却是丁禹生的功劳。如今国内诸多信息,诸多需要电报传递。”
丁薇抿抿唇,没有说话。
“你们有这么出色的能力,可愿为国家效力?”
丁薇依然微笑:“还不知阁下是?”
“本人,戴雨农。”
戴雨农,戴笠。
丁薇的终于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在鼓动他们了。
“久仰先生大名。”
戴笠好奇地“嗯”了一声。
“家父过世之时,是1937年初,他去世之前,一直在关注国内形势。听闻蒋先生很信任您。”
1931年,日本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东北三省沦陷,后来,日本人在东北建立了满洲国傀儡政权。
1936年末,张学良和杨虎城在西安发动兵谏,想要改变□□“攘外必先安内”的既定国策。后来,□□到西安,与□□会谈后,最终达成了“停止内战”的主张,和平解决了这一次的兵谏。
“令尊心系国家。”戴笠评价,“你应该像他。”
丁薇摇摇头:“我并不觉得,我从小在法国长大,这是我第一次回来。”
“你说的是‘回’。”
丁薇没有否认:“我的继父是共产主义者。”
“可你并未加入。听过蓝衣社吗?”
“知道,不感兴趣。何况,蓝衣社,不是早就解散了吗?”
“不,”戴笠说,“你很有兴趣,你了解过。不然,你怎么知道他早就解散了?”
丁薇没有动摇:“有耳闻。若是一点都不了解,如何能确定我自己没有兴趣?我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我做不到为了所谓的信仰,不惧生死。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选,将来,怕是也注定会让你失望。既然如此,先生此时又何必游说我?”
“你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清醒。我知道,为了民族存亡,你可以。”
丁薇沉默。
“年轻人,你呢?”戴笠见丁薇陷入思考,转头问明台,“你有才华,为什么不把深藏在内心的呐喊和忧愁化为实际行动呢?”
明台感到有一股血液正在冲击自己的脉搏,他看了看身边沉默的丁薇,还是说了婉拒的话:“我怕自己做不来。”
“你不是不能做,也不是不宜做,而是不肯做。”戴笠的口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事实上,你已经做了。”他的目光回扫了一下贵宾舱外。明台知道,他指的是刚才那个被毒酒送走的人。“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的兄弟。你愿意跟着大哥走吗?”
明台冲动了,他说:“我愿意为国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