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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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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魅君心 作者:rousewu

    饰盒,打开,从里面取了碧玉簪子,桃花耳坠,翡翠手镯,给鸣蝉一一戴上,说道:“这是我娘给我的嫁妆,是真正属于我的东西,现在这几样是我送你的嫁妆。我是你母亲家人啊”

    鸣蝉忙跪下接了,燕洛雪一把拽了她起来,说道:“我从洛家庄出来,你就陪着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人,我有时心焦,对你凶了些,你不要烦才好。”

    “太子妃对鸣蝉好,鸣蝉是知道的,鸣蝉会替太子殿下照顾好太子妃,不让那个临淄王欺负太子妃。”鸣蝉憨憨说道。

    燕洛雪笑了,鸣蝉哪里是临淄王的对手,但鸣蝉有一样秦慕萧最为放心,就是鸣蝉的死心眼,认死理儿,而对付临淄王,就应该是以不变应万变,鸣蝉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第一百三十章 夜色暗来天明去

    第一百三十章 夜色暗来天明去

    离开西秦国都城咸安那天,秦慕萧没有来送行,因为那天是西秦国“开科取仕”的第一天,和亲队伍出城门时,燕洛雪坐在华美的车中,听到了悠悠作响的角鸣声,那是开考的讯息,也是他们约好的送别信号,是秦慕萧传达“一切顺利”的信号。

    鸣蝉陪在燕洛雪身边,梳起了妇人发髻,一直羞涩笑着,脸上洋溢着新婚的幸福,车旁周善文骑在马上,率领身后三百名卫士,护卫着燕洛雪,这三百卫士中,隐藏着数十名武艺高强的暗卫。秦慕萧告诉周善文和鸣蝉要直接听命于燕洛雪,要保证燕洛雪安全,而吉祥公主秦慕霜的护卫另有专人负责。

    秦慕霜本来想要与燕洛雪共乘一辆车,但鸣蝉一句“礼不可废”,替燕洛雪减少了很多马蚤扰,鸣蝉对燕洛雪说道:“太子殿下说了,吉祥公主一旦出嫁了,就是东齐国的人了,太子妃娘娘要留神。”

    “是,洛雪遵命。”燕洛雪一笑。

    鸣蝉为燕洛雪在车中铺好了床,说道:“娘娘这些日子都少睡,反正一路上都不会有事,趁这机会就多睡些,养养身子。”

    燕洛雪点头说好,便躺下,闭上眼。秦慕萧事无巨细嘱咐鸣蝉,却不敢来送她,除了不想面对洋洋得意的临淄王,更应该是不想让她哭吧。刚刚上车时,临淄王一身白色镶金丝的华服,坐在马上,向她遥遥看来,还故意东张西望寻找,做伤心状,她气得摔上了车帘。秦慕萧确实不该来。

    队伍离开咸安城不久,燕洛雪就发现不对劲,原来说过清江之后就向东行,结果并没有,燕洛雪让周善文去问,周善文回来说临淄王听说西秦国东南方向枫岭风景迷人,决定带吉祥公主去赏玩一番。燕洛雪听后没说什么,心中却是一动,临淄王变换路线,是不是怕南凤国会趁机生事?还是又耍戏秦慕萧?

    队伍行进很快,很快就到了顺安城附近。临淄王似乎有意撩拨,提议在洛家庄附近宿营,燕洛雪不想让洛家庄的庄民受到惊扰,断然拒绝,她不是不想回去看看,但那里没有她爹娘的身影,去了不是徒惹伤心?

    夜里,鸣蝉正在帐篷中为燕洛雪梳理着披散开的长发,盯着燕洛雪将滋补身体的汤药喝得涓滴不剩,周善文在外面喊她出去。鸣蝉看了看燕洛雪,燕洛雪接过梳子说:“快去吧,我自己来。”

    鸣蝉出去了,燕洛雪梳好头发,将发梢用绳结系住,正要上床休息,帐帘掀开,进来一名侍卫,那侍卫头盔压得很低,燕洛雪觉得古怪,举起了手臂,手按在机括上面,就要张口呼叫,那侍卫摘下了头盔,抿嘴促狭一笑,“连夫君都不认了吗?”

    燕洛雪一下子坐在了床上,半天缓不过神,秦慕萧抱她入怀,吻着她,她仍然是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秦慕萧,他还是西秦国当朝太子吗?竟然抛下国事,偷偷跟着和亲队伍,还竟然趁夜色前来和她私会这不是昏君是什么?

    燕洛雪终于正气凛然推开他,说道:“你疯了吗?你怎么这么不分轻重?你怎么和你父皇说的?”

    “古之仁者,思贤若渴,今本宫正是如此,特到此亲迎明大将军入朝,这个理由合不合适?正当不正当?”秦慕萧重又将燕洛雪拉了回来,手不安分的挑着燕洛雪的衣襟。

    “你怎么就知道我师兄会出现在此地?”燕洛雪问道。

    秦慕萧不答,燕洛雪捏着他的手,秦慕萧皮皮一笑,嘴亲向燕洛雪的手,燕洛雪手躲开了,秦慕萧遗憾摇头,说道:“夫人,我们十天未见了,你就不想为夫吗?”

    燕洛雪看着秦慕萧有些疲倦的面容,伸手抚了上去,说道:“你真是胡闹,你这样子,怎么让人忘得掉?”

    “所以我才来啊,这样的惊喜让夫人想忘也忘不掉,那临淄王的心机才一点用都没有。”秦慕萧说道。

    燕洛雪冷哼一声:“你不来,他的心机就会有用,是吗?”

    “当然——当然不是,为夫是说我若不来,临淄王会失望,对,就是这样。”秦慕萧笑着,将身上甲胄脱去,翻身上床,手臂一张,说道:“快来吧,为夫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燕洛雪侧身躺在秦慕萧身边,说道:“你这样,会令人生疑,若让人发现,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是啊,太子妃帐中睡着个男人,不知临淄王知道了,会不会暴跳如雷?”秦慕萧跃跃欲试。

    “你还是不要惹他,我还想以后清静,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改了路线?”燕洛雪问。

    话一出口,燕洛雪便知不必问,周善文还想不出办法传递消息吗?但秦慕萧却认真回答:“那日临淄王说的路线,我一听就知是假,那时我还不知他有何目的,但属下报告说明嘉兰带走了明嘉诩,我就清楚了,明嘉兰一定是得到了临淄王的授意,明嘉诩是临淄王收留明嘉兰的条件,你的师兄,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啊。”

    “那你想怎么办?”燕洛雪问道。

    “我不是亲自来了吗?这就是我的诚意,还有,就要看你,也许应该是看明嘉诩是否还愿不愿意护卫你。”秦慕萧黑眸幽光一闪,“但是,我绝不会用你作条件,他不能留在你身边,作家臣,他只能做为我打江山的大将军。”

    燕洛雪看着神态坚定的秦慕萧,说道:“我不知道师兄如果不选择我们。我会不会伤心。”

    “若那样,也是他与我们缘浅罢了,他不在你心中了,我反而舒坦。”秦慕萧将燕洛雪拉近身边,“絮絮叨叨就说些别人,不累吗?”

    燕洛雪也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次日一早,秦慕萧不见踪影,燕洛雪心中偷笑,但面上却不露,临淄王曾过来邀她与秦慕霜共进早餐,她没有拒绝,燕洛雪见临淄王与秦慕霜神态自然,就像是好朋友,但就是没有男女间的朦朦胧胧,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两人对这桩政治婚姻倒是心有默契。

    “太子妃为何叹气?”临淄王问道。

    “我只是伤春而已,眼见光已逝,枫岭的山花都落了,浑然没有我当年离开的美丽,心中伤感罢了。”燕洛雪随口胡诌。

    “哦,太子妃这话有道理,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本王真谢谢太子妃的提醒,公主,你说是不是?”临淄王手转着酒杯,说道。

    “王爷所言极是,但就不知王爷眼中的花是哪一朵呢?是盛开在御花园中的牡丹,还是山间独放的幽兰?”秦慕霜一点也不客气,直接还击。

    燕洛雪施施然,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放到案上,说道:“这就看王爷是不是真正的赏花惜花了,若是,又何必在乎她的产地,只要她有着芬芳不就够了吗?人,不能太偏执,也不能太贪心。”

    临淄王哈哈笑了,将酒也饮尽,“那太子妃为何偏喜欢那匹烈马?”

    燕洛雪脸红了,这临淄王有机会就不让她好过,她可是好心好意让他敞开心胸,接纳秦慕霜,他还不领情,那就算了。燕洛雪笑了,“那自然是因为我不用鞭子他就懂我的缘故。”

    临淄王的深棕色眼眸暗了很多,他说道:“只怕你缺了缰绳,会让自己摔下来,受了伤。”

    “这次不会,他不会给人射暗箭的机会。”燕洛雪挑眉,轻声说道。,“而王爷应该也不屑做小人。”

    两人说话,秦慕霜渐渐插不上话,只知道燕洛雪在和临淄王较劲,在极力维护秦慕萧,秦慕霜曾经对临淄王旁敲侧击,想要问出临淄王为何如此关注燕洛雪,但临淄王眼神冷淡,说道:“燕洛雪,是我的仇人。”

    队伍继续前行,很快进入山路,他们走的自然是官道,而不是阳帝山中那条隐秘隧道。这里,应该离那里不远了吧?上次在车中,什么也没看见,只记得车子飞快。

    秦慕萧晚上来,白日走,又过了两日,马上就要出了西秦国地界了,队伍突然间停了下来,燕洛雪从车中钻出,站在了车辕上,只见山林中一个人衣衫破烂,摇摇晃晃出来,他身后还用草筏子拖着一个人,那人是明嘉兰,她对着坐在马上面无表情的临淄王粲然一笑:“王爷,嘉兰幸不辱命。”说完,昏倒在了地上。

    秦慕霜掀开车帘,问道:“谁,怎么回事?”

    临淄王回首看了看秦慕霜,说道:“这位,是本王没有过门的侧妃,你我成亲后,你们就是姐妹了。”

    还真让秦慕萧说着了,以前也没见临淄王怎么看好明嘉诩啊,难道是秦慕萧想要的他都要插上一脚?

    明嘉兰很快被救治,很快明嘉兰清洗干净,换好了女装,来到了临淄王面前,临淄王难得笑了,说道:“嘉兰,你和太子妃甚为熟悉,一定有很多话要和太子妃说,这些天,你就先和太子妃坐一辆车吧。”

    燕洛雪当然不能拒绝,只是这很别扭,明嘉兰一向对她不假辞色,坐她车,什么意思,监视她吗?晚上呢?是不是也住她的帐篷啊?秦慕萧来了怎么办?难道临淄王发现了什么?

    明嘉诩被抬到了临淄王的帐中,明嘉诩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伤口都已经有些溃烂,秦慕霜队伍中随行的医官用酒为明嘉诩搽洗患处,明嘉诩都没有醒来。燕洛雪站在帐外,屡次想要闯入,都被秦慕霜阻止,秦慕霜说道:“我去,我要看一看,明嘉诩是何等英雄,竟让太子殿下和临淄王如此心折?”

    秦慕霜走了进去,见临淄王坐在书案后,看着一本书,而明嘉诩在床上,那名医官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站在临淄王面前,怎么回事?明嘉诩伤势太重?明嘉兰给临淄王送来个废人?

    “师妹,师妹。”床上传来呓语。

    秦慕霜走进床边,见明嘉诩面色青灰,腹部衣衫染血,手指头偶尔颤抖。秦慕霜问道:“伤势如何,为什么站在那里,不施救治?”

    医官不敢说话,望着临淄王,秦慕霜一声冷笑:“大胆奴才,现在还在西秦国,你便不认得你的主子了吗?”

    秦慕霜的话让临淄王颇觉意外,他放下书,饶有兴致看着秦慕霜,秦慕霜说道:“本宫命你将他救活,他可是侧妃娘娘的胞兄,就算是本宫送给王爷的厚礼。”

    秦慕霜笑吟吟看着临淄王,临淄王点了点头:“如此多谢,刚才本王还想明嘉诩若死在我帐中,外面那位必定怪本王不尽心尽力救治,还好有公主善解人意,进了大帐,接下来,就看公主的了。”

    临淄王说完,走出了大帐,而秦慕霜这才发现,明嘉诩腹部的伤口处,竟然生了蛆虫,他还活着吗?他还有救吗?若救不活,会怎样?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将难求需角逐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将难求需角逐

    “师妹。”明嘉诩低低唤道。

    秦慕霜蹲下身子,仔细听着,终于听清那一串串呓语竟然只是“师妹”二字,那不就是燕洛雪吗?明嘉诩都要死了,还念着燕洛雪秦慕霜不禁有些气恼,身边一个临淄王眼中只有燕洛雪,而床上这个将死之人也如此牵挂燕洛雪,燕洛雪都是西秦国太子妃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吗?想到这里,秦慕霜凑近明嘉诩耳边,问道:“你想见你的师妹?”

    明嘉诩没有反应,秦慕霜又大了声音:“你想见燕洛雪?”

    明嘉诩的呓语停止了,秦慕霜残忍地一字一字说道:“燕洛雪就在这帐外,她要到东齐国做人质,她在等着你去救她。”

    明嘉诩呼吸急促起来,他睫毛翕动,眼睛终于张开,眼内布满血丝,他说道:“让她进来。”气若游丝,几乎听不出来声音。

    “这是东齐临淄王的大帐,她不可以进来。”秦慕霜说道,“你若想见她,就要好起来,自己走出去。”

    明嘉诩头向床外移过来,但很快力竭,气喘吁吁,秦慕霜拔下头上凤钗,从一个珠花中取出一粒丹药,喂进明嘉诩嘴里,说道:“这是还魂丹,是本宫母后送的保命药,现在给你了,你要死要活,就要看你的骨头硬不硬。”

    秦慕霜回头看向医官,医官急忙上前,秦慕霜说道:“医官放心医治,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本宫都会做到。”

    医官说道:“下官需要清水,酒,棉纱布,火石还有一些绳索。”

    “好,你等着。”秦慕霜说完,就走出大帐,她见燕洛雪站在那里,旁边是鸣蝉像护小鸡一样,怒视着临淄王。秦慕霜喊道:“冰豆。”

    一个宫女走了过来,秦慕霜说道:“打盆清水,取来酒,棉纱,火石,绳索。”

    冰豆答应一声,匆匆去了,不一会儿,她端着盆水,后面跟着一名拿着东西的宫女,两人都进了大帐。

    燕洛雪想要跟进去,临淄王身形一移,又拦在了她的前面,说道:“你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秦慕霜出来,说道:“你们走远些,到别处吵去。”

    临淄王一拱手,说道:“遵命,太子妃带本王去看看嘉兰吧。”

    燕洛雪冷冷说道:“王爷去看自己的侧妃,何须带上本宫,本宫还想四处走走。”

    说完,燕洛雪带着鸣蝉走向自己的营地,临淄王不急不缓跟在后面,周善文迎上燕洛雪,在燕洛雪耳边说了几个字,燕洛雪脚步一顿,随后点头,说了声:“那我就放心了。”

    临淄王住了脚步,望着燕洛雪掀帐帘进入了帐篷,便慢慢往回走,他走着走着,脸色变了,他几个起落,落在了自己的帐篷前,他一掀帘子,进去,只见医官正在为明嘉诩包扎伤口,明嘉诩面上已被清洁,显出英俊面容,双目紧闭,但呼吸明显很匀净,看来,这医官医术很好。

    秦慕霜正龇牙咧嘴,往自己的手上撒着金疮药,应该是秦慕霜被明嘉诩当做了止痛的良方,被狠狠咬住了。临淄王笑道:“公主受伤了,本王真是罪过,本王原以为明嘉诩已经不行了,谁知公主竟然将他救了过来,公主真是费心了。”

    秦慕霜也不客气,她说道:“王爷知道就好,本宫是他的救命恩人,本宫会对他负责,一会儿本宫命人将他移至其他帐中。”

    临淄王说道:“公主,你别忘了,你是一个女人,在你面前的,是你未来的夫君,你收留一个男人,这不太好吧。”

    秦慕霜的眼神有些讥讽,但终究没说什么,她问道:“那依王爷之见该如何?”

    “不如让嘉兰来照顾,她是他表妹,不是吗?”临淄王说道。

    “原来是表妹,我还以为是亲的呢。”秦慕霜嘟囔着,“也好,也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他是太子妃的师兄,为什么不让太子妃和他见面。”

    “到了东齐国,自然就会见面。”临淄王说道,“现在,为时尚早。”

    “明嘉诩有什么出奇之处?”秦慕霜问道。

    “本王不清楚,但至少他是明家长孙,更是燕重垚的徒弟,燕重垚一生重情,辜负了满腹经纶,而明嘉诩会是怎样的人呢?本王很好奇。”临淄王向明嘉诩看去,正对上明嘉诩的虚弱却深沉的眼眸。

    临淄王直视着明嘉诩,明嘉诩扯动嘴角,说道:“幽冥谷一别,却原来是假凤虚凰。”

    临淄王淡淡一笑:“说起来还得感谢明兄当时剑下留情。”

    “那是师妹心软,你若谢,当去谢她。”明嘉诩仍直视着临淄王。

    临淄王眼神闪烁,嘴角残忍挑起:“明兄为了她,如此不顾性命,可值得?”

    明嘉诩说道:“我已孑然一身,唯心志清明,惟愿复仇,若这也失去,倒不如去死,这也不只是为她。”

    “你可知你一意孤行,报仇此生无望?”临淄王神情冷淡。

    “即便身死,我也不能让自己受制于人。”明嘉诩额头大额汗珠一滴滴滑下。

    秦慕霜愣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随意看,她一直垂着眼帘,她不敢看临淄王的眼睛。

    突然,临淄王笑了,施然回身,坐在书案后,闭上了眼睛,喘息了片刻。他拿过一张帛绢,盖在脸上,说道:“明兄真是令人佩服,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经受住我的迷魂之术,明兄,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放手,不如,我们谈谈条件,你可以留在她身边,但你要为我效力,如何?”

    “我,不会和曾经和晓宁楼合作的人合作。”明嘉诩说道。

    临淄王直起身,将帛绢拿下,惊讶问道:“为了她也不行?”

    明嘉诩笑了,随即呻吟着,他说道:“她不需要我,我对于她,只是师兄,你。想用我来要挟她,或是用她来要挟我,都错了。”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临淄王轻柔问道,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短剑。

    “那,你就等着西秦国对东齐国宣战吧,竟然在西秦国境内暗杀西秦国上将军明嘉诩。”明嘉诩哑着声音,说道。

    临淄王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他狠狠看着秦慕霜,说道:“公主,这就是你对你未来夫君的心意?”

    秦慕霜摇摇头,说道:“事情也不为我所左右,我实是想将这人见人爱的明嘉诩收归己用,谁知竟晚了一步,不,早已晚了,有人一年前就已经近水楼台了。”

    “谁?秦慕萧吗,我看他还怎么跟本王到东齐国抢人?”临淄王说道。

    临淄王立刻传令,队伍开拔,全速前进,但是当他到了国境线,却见到国境线上一人银枪银甲骑白马,笑眼笑脸望佳人。

    秦慕萧看着站在车辕上的燕洛雪,说道:“为夫千里相送,雪儿可记住了?”

    临淄王催动马匹,上前,拱手说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真是恩爱,让本王羡慕不已,但不知太子何日亲临东齐,迎回太子妃呢?”

    “当然是王爷与皇姐成婚后。”秦慕萧说道,“现在,本宫还要感谢王爷尽心救治西秦国上将军明嘉诩,昨日,明嘉诩传书与本宫,让本宫在此等候。”

    “本王不知太子殿下的意思。”临淄王冷冷说道,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跳。

    秦慕萧策马来到临淄王身边,轻声问道:“你真以为那小小医官能将濒死的明嘉诩救活?那是易容成宫女的本宫,本宫自幼随天机老人学习岐黄,起死回生,不算什么,本宫看上的人,怎么会让你捡现成的便宜?”

    秦慕萧直起身子,笑着对周善文说道:“还不将上将军请出来。”

    临淄王身在西秦国,卫士本就不多,只得眼睁睁看着卫士们抬着明嘉诩,交给了秦慕萧,秦慕萧一拱手:“多谢。”

    “你就不怕本王会报复在太子妃身上?”临淄王压低了声音。

    秦慕萧并没有怒,而是深深看了一眼临淄王,说道:“不,你不会,这也是我放心她来东齐国的原因,你对别人都狠,但她是孟久襄的珍儿,不是吗?”

    “回京”秦慕萧喊了一声。

    马蹄声凌乱,在这声中,箫声渐起,那是《相思曲》。

    燕洛雪眼泪流了下来,临淄王叹了一口气,策马来到了燕洛雪身边,说道:“真不知他有什么好,他走时都不看你一眼,你还哭什么?”

    鸣蝉爬出车,说道:“娘娘,外面风大,快回车里吧。”

    说着,也不管临淄王瞪着眼,直接上手,将燕洛雪拽回车中,将车帘子“吧嗒”一声,摔下,道:“假惺惺,也不看这是谁造成的,就见不得别人恩爱。”

    临淄王听了,怒极反笑,说道:“这憨丫头倒有趣,本王身边怎么没有这么有趣的人。”

    燕洛雪见鸣蝉七手八脚为自己慌乱抹着泪,忙推开她,说道:“我没事,别让嘉兰姐姐看笑话。”

    “我不是你嘉兰姐姐,你是我的仇人,和南凤国凤家有关系的都是我的仇人,表哥受你迷惑,投了西秦国,我就投东齐国,总有一天,我们会报此仇。”明嘉兰背对着燕洛雪,说道。

    “你真讨厌,占了太子妃娘娘的床,还不领情。”鸣蝉说道。

    明嘉兰坐起来,说道:“你搞清楚了,我是为王爷做事,王爷不想让你耍手段,我自然要看得紧点,不然,我根本不想见你,若依我,早一剑刺死你,”

    燕洛雪说道:“嘉兰姐姐心最软了,若不然,也不会救我,也不会爱上临淄王吧。”

    明嘉兰还想说狠话,却望着燕洛雪同情目光说不下去,她恨恨扭过身子,将头埋进手里,哭道:“我就是没用,我甚至都不敢用凤夜澜来威胁皇上,我怕他会死。”

    燕洛雪坐到她身边,说道:“皇家无情,你本不适合皇家,但既然你选择了临淄王,而临淄王也接纳了你,你就开心些,别想着报仇这类事了,这样的事,师兄一个人就够了,你今后就为自己活吧。”

    明嘉兰不解地看着燕洛雪,燕洛雪苦涩说道:“师兄说得很清楚了,他要做西秦国的上将军,不做我的家臣,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明嘉诩啊,他是多么不喜欢杀人,若上战场,杀人如麻,不就真成了煞星吗?难道这是明嘉诩的宿命?

    第一百三十二章 花落谁家不由心

    第一百三十二章 花落谁家不由心

    和亲队伍过了西秦地界,逐渐加快了速度,临淄王神情慎重了起来,他不管鸣蝉如何横眉立目,宿营之时总是将自己大帐安在燕洛雪帐篷旁边,还直接让明嘉兰住进燕洛雪的帐中,秦慕霜都不禁嫉妒起来,戏言道:“若不是知道自己才是待嫁新娘,还真会误会了。”

    临淄王听后,命人将帐篷都整齐划一,没有任何标志。秦慕霜说道:“既然如此不安,为何还非要她来东齐国?”

    临淄王魔眼一转,笑道:“本王就是如此坏心,总要让她看一看什么才叫悔不当初。”

    “和你说话真是累人,她真听得懂吗?”秦慕霜问道。

    “她想听,自然听得懂。”临淄王说道,“公主也想听吗?等哪日,你成了东齐国的皇后,你自然就会知道。”

    “你是让本宫帮你吗?”秦慕霜问道。

    “你是本王正妃,帮助夫君不是正常吗?本王不希望像明嘉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本王希望你能够和嘉兰好好相处。”临淄王眯着笑眼。

    “你既然说了,本宫有个想法,望王爷成全。”秦慕霜仰着笑脸,说道。

    “哦,说来听听。”临淄王做出恭听的样子。

    秦慕霜看看左右,说道:“你附耳过来。”

    临淄王笑着凑了过去,秦慕霜悄声说道:“放心,本宫会谨守本分,大度些,但本宫可不似那个痴情的傻丫头,王爷也需和本宫做出个恩爱样子,不然,你如何取信于东齐国诸人?”

    秦慕霜施然一礼,翩然走开,临淄王敛了笑容,变得冷漠,他一抬眸,见明嘉兰站在燕洛雪帐前,望着他,便向她走了过去,临淄王问道:“你确定你要随我入宫吗?你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王爷又要赶我走吗?嘉兰真地无处可去了,嘉兰虽然比不上表哥,但嘉兰自认为绝对是个好随扈,如果王爷不娶嘉兰,嘉兰也不会有怨言,嘉兰只想求个安身之所。”明嘉兰说道。

    “东齐国不会比南凤国干净多少,甚至可能更脏,若有心,还是不去的好。”临淄王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王爷为何千方百计带回她呢?当初你不是放了她吗?”明嘉兰问道。

    “当初谁料有前缘,当初谁料万事空。”临淄王叹息,“如今,我要入地狱,有她在,能够从容一点吧。”

    燕洛雪就坐在帐中,听到了临淄王的低沉话语,心内恻然,临淄王的内心应该很苦吧,但她就是不敢去碰触,她怕自己会陷入自责,毕竟,若不是因为秦珍儿,孟久襄也不会为他自己实施招魂术。

    但若只是陪他度过难关,也没什么不可以,临淄王似乎很不乐意回到东齐国皇宫,除了厌恶东齐幽王,似乎还有什么事更让他抗拒,或者说恐惧,他在怕什么呢?

    燕洛雪走出了帐篷,叫住了正要进入自己帐中的临淄王,她说道:“王爷,可是快到慈恩镇了?”

    临淄王望着她,笑道:“估计明日傍晚可到,但本王记得你们的济世堂已经成为废墟。”

    “是吗?我不想去济世堂,我想到慈恩镇的翠竹林去看看,但又不能大张旗鼓,你又不会允许我独自去,不如你陪我去吧。”燕洛雪微笑着说道。

    临淄王眼神玩味,看着她,“翠竹林,那个鬼林,你去那里做什么?”

    “王爷去过吗?”燕洛雪问道,“王爷不好奇吗?为什么东齐国会把那里列为禁地?”

    临淄王眨了一下眼,示意燕洛雪说下去,燕洛雪说道:“我曾经进去过,那里面有间庙。”

    “哦,供奉谁呢?你为什么会去那里?”临淄王问道。

    “当时我以为是有人陷害我,但后来我明白了,那是命中注定,那是灵魂在牵引。”燕洛雪说道。

    “是吗?那可真要去见见。好,我陪你去,那你的两个跟班怎么办?”临淄王问。

    “我自有办法,你负责嘉兰姐姐。”燕洛雪轻声说道。

    鸣蝉和周善文当然不同意燕洛雪与临淄王单独前往翠竹林,尤其是鸣蝉,她对翠竹林有着恐惧,当初燕洛雪以为她深陷翠竹林,茫然进入,后虽平安走出,但差一点害死燕洛雪和秦慕萧的那种自责深深印在记忆中,挥之不去,现在,燕洛雪竟然还要去那里

    “我只是到那间小庙去看看,不进竹林。”燕洛雪说道。

    “那我们陪你去好了,何必要那个不阴不阳的临淄王?”鸣蝉问。

    “他哪里会让我们单独去呢?好了,此事明日再议。”燕洛雪说完,打了个哈欠,说:“我累了,鸣蝉,你也歇息吧。”

    鸣蝉见燕洛雪明显在耍赖,便说道:“奴婢哪里睡得着,奴婢今夜定会做噩梦。”

    燕洛雪一笑,说道:“你去周善文那里吧,有他护着你,你便不会害怕了。”

    “娘娘你真是……”鸣蝉红了脸,“你是想让那帮人笑话我们?”

    燕洛雪笑了,躺在床上,睡了。明嘉兰在另一侧床上始终毫无动静。

    次日近午,他们见到了东齐幽王派来迎接他们的官员,那官员叫郭怀明,五十多岁,矮胖身材,面带谦卑笑容,对着临淄王和秦慕霜媚言笑着,但燕洛雪却在他不断偷看临淄王的闪烁眼神中,觉出了一丝试探味道,是啊,昔日的临淄王是个痴傻之人,而如今的临淄王容貌未改,但心机之深,世上有几人能与之比肩?这郭怀明感到有些畏惧吧。

    燕洛雪是西秦国婚使,自然郭怀明也过来见礼,燕洛雪在还礼之时,看见临淄王高傲地望着,郭怀明不由收起了脸上笑容,神态变得恭谨起来。

    队伍继续前行,果然在天将傍晚时到达了慈恩镇,他们就宿营在了慈恩寺中。他们安顿好之后,燕洛雪恹恹不乐躺在床上,鸣蝉守在她身边,不让她动弹半分,明嘉兰被临淄王叫了出去,燕洛雪自然知道这是临淄王的信号。

    燕洛雪解了头发,将梳子递给鸣蝉,鸣蝉为她梳头,梳着梳着,鸣蝉越来越困,她终于抓着燕洛雪的衣襟,含混问道:“娘娘下了药?”

    燕洛雪笑了一下,将鸣蝉扶着,扶到床上,说道:“不过两个时辰,你就会醒了,放心,我会让周善文跟着的。”

    燕洛雪走出帐外,周善文一愣,燕洛雪说道:“派人守在帐篷外,本宫要去翠竹林,你在后面跟着,但不要离太近。”

    “属下遵命。”周善文倒爽快。

    临淄王等候在慈恩寺外,一见燕洛雪过来,说道:“怎么这么慢?”

    燕洛雪说道:“你一句命令就行了,我这边可不那么容易。王爷,我们得快去快回。”

    “好,请太子妃带路。”临淄王说道。

    慈恩镇不大,很快他们就到了,古墙依旧斑驳,燕洛雪指着字迹,问道:“王爷,你可曾注意过?”

    临淄王看着那字迹,说道:“这是齐允谋所留,他也是为秦珍儿出气,才想要捉住凤长天吧。”

    临淄王看着燕洛雪,“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要我明白,就是秦珍儿无论生死,都是向着凤长天的吗?”

    “不是,我是想让你见一见她。”燕洛雪说道。

    “见她?谁?”临淄王眼神狠了起来。

    “秦珍儿,这里面的小庙里,供奉着她的塑像。”燕洛雪说道。

    临淄王听了,抬头望望高墙,身子向上跃起,落在高墙上,他望着那间破败的庙宇,又向下望着燕洛雪,向燕洛雪伸手,燕洛雪退了一步,也跃上了墙,然后跳下,跑到庙门前,推开了庙门。

    临淄王走了进去,站在秦珍儿的塑像前,久久,他冷笑道:“怎么,你是告诉我秦珍儿已经成了塑像,是死物吗?”

    燕洛雪说道:“不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是秦珍儿。”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重要?问题是我们相遇了,你,又一次吸引了我,而我,为了去追赶你,失去了我最应保护的人,我不能原谅自己,若你不能在我身边,我就等于一无所有,虽然,你不能属于我,但我只要你呆在我的不远处,就可以了,我已经选择做临淄王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用得着拿她的塑像来刺激我吗?”临淄王的手碰触着秦珍儿塑像,苦涩说道,眼里涌动着悲哀。

    “可你为什么不能开心一点呢?你不喜欢秦慕霜,也不喜欢明嘉兰,你这个样子,是想让我自责吗?”燕洛雪问道。

    “我喜欢上谁,你就解脱了,是吗?你就觉得欠我的不用还了,是吗?我所受的苦,就可以当做没发生,是吗?”临淄王逼近她,连连质问。

    “你管好自己的心就好了,还要管我吗?若在乎,就不会破坏我的计划,你知道吗?你毁掉了我拥有法力的最后机会,在孟氏祖宅中,我若成功,我会有机会重修法力,那样,即使这一世我还是望着你,不能拥你入怀,至少下一世,我还有机会,可是,你连这样的机会都要毁去,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而我只要你陪我几个月,你都要如此推三阻四吗?”

    临淄王说完,不再看燕洛雪,而是专注地抚摸着秦珍儿的塑像,燕洛雪不自在起来,转身想要离开,临淄王邪魅说道:“这,你也受不了?你不是一直强调你不是她吗?”

    燕洛雪回头望着他,临淄王的手按在秦珍儿塑像头顶,眼里闪着寒光,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想要干什么吗?我就想这样打死你。”

    临淄王手起掌落,秦珍儿的塑像被击得粉碎,燕洛雪惨白了脸,退了几步,临淄王向她逼近,她转身就跑,临淄王将她拖到怀里,问道:“你是燕洛雪,我就不可以喜欢你,是吗?”

    燕洛雪摇头,又连连点头,临淄王的手轻抚上她的脸,问:“为什么不呼救,那个姓周的不就在附近吗?你不是很绝情吗?你不是一向绝情吗?”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你这样不快乐,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燕洛雪哭了,使劲推开了临淄王。

    “我不需要你干什么,你只要看着就好,我说过我需要些回忆。”临淄王说道。

    他走到燕洛雪身边,说道:“别哭了,我不会强娶你做王妃的,等那小子功成之日,我亲自将你送回他怀抱,这总可以了吧,你就是知道我心软才敢这样逼我。”

    燕洛雪擦了眼泪,说道:“究竟是谁在逼谁?一直都是你在算计我们。”

    临淄王环顾这间小庙,问道:“那竹林你进去过?”

    燕洛雪点头,“你不知道?那上次女床山的计策是谁想出来的?难道不是水茵儿说的吗?”

    “水茵儿落到了晓宁楼手里,计策自然是他们定的,我只是要到女床山,寻回法力。”临淄王说道,“你祖母他们的帐不要记在我头上。”

    “那你和柳儿之间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你要放走她?为什么还要陷害我呢?”燕洛雪扬起水眸,轻声问道。

    临淄王眼神一黯,说道:“你果然听到了。”

    燕洛雪望着临淄王,临淄王转头不看他,说道:“这件事与我无关,但却是我不想让你知道,我会为你杀了柳儿,算是交换。”

    燕洛雪正要说话,临淄王说道:“你不许反悔。”直接封了燕洛雪的发问。

    临淄王走出庙,见天边夕阳火红,说道:“周善文,出来。”

    周善文从庙后面过来,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

    临淄王说道:“带你家娘娘回慈恩寺,本王要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燕洛雪说道:“你别进那个竹林。”

    临淄王一笑:“是什么你会,我却不会?”

    “那我在这里等你。”燕洛雪说道。

    临淄王一笑,“罢了,难得你如此,本王又何必和你争个高下,走吧,回去。”

    他们正要走,竹林中突然传出婴儿的哭声,燕洛雪大吃一惊,看了一眼临淄王,说道:“你们呆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周善文想要阻止,燕洛雪说道:“你上次不是见到了吗,放心。”

    燕洛雪进入竹林,没走几步,便见一竹尖之上,挑着一个破烂襁褓,襁褓之中,婴儿卖力哭着,声嘶力竭。

    燕洛雪跳起,将婴儿抱在怀里,那小婴儿立刻止了哭声,乌溜溜大眼迷蒙看着燕洛雪,燕洛雪突然落泪,难道上天怜惜她失去了孩子?

    她抱着孩子出现在临淄王和周善文面前,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燕洛雪笑道:“怎么啦,难道这不是缘分?他会是我的儿子,我会把他养大。”

    临淄王一脸厌恶:“他双亲如此恶毒,抛弃他,他将来会是好人吗?”

    燕洛雪抱着那婴儿,说道:“如果有法子,谁会愿意抛弃?再不济,也会为他留条活路,可是被扔在翠竹林,却是死地,若不是遇上我,他绝难活命,他定是被仇人偷出来,扔进去的,他就挂在靠外边的竹枝上。”

    燕洛雪絮絮说着,临淄王和周善文都觉好笑,但也不能把这婴儿再次丢弃,只能抱回慈恩寺了。

    他们走进慈恩寺中,只见寺中多了好多卫士,他们正奇怪间,大殿之中,东齐幽王挽着一个妖娆美人走出,燕洛雪一见,猛看向临淄王,临淄王身子轻晃,手拉紧了袖子,那美人分明就是惠昌公主。

    临淄王跪倒在地:“参见父皇,参见母妃。”

    燕洛雪难以置信,“母妃?”

    东齐幽王拉起了临淄王,而那位母妃抱住了临淄王,说道:“隽儿,你回来了就好,小姨很高兴。”

    “小姨?”难道她是临淄王的小姨孟巧悦?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谁是天下可怜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谁是天下可怜人

    惠昌公主是临淄王的小姨?那临淄王的妹妹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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