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为何，执念一夕之间全部散去，魂魄将散，彻底湮灭于世间，再无轮回之路。

    “你既然已成厉鬼，为何还会这样？”

    良久，朝雨终于问出声来看向素茹。

    既入厉鬼道，可修鬼，在邪道一步步走上去，未必不能成仙。

    大道三千，鬼仙，也是仙。

    素茹看着朝雨身后的大白嘴角微弯，露出丝丝笑意，

    “我儿大仇已报，燕其琛此生生不如死，我心已无挂碍，是该离去了。”

    这些年，她活的太累，复仇便是执念所在，大仇得报，那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为什么而活了。

    朝雨看着素茹的样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活着，只为报仇。

    素茹看着朝雨，轻轻一笑，那笑中不知是什么意味，人之将死，对于世界，真的是毫无恶意的。

    眼前的素茹，不管以前如何，如今一副安详之色，嘴角泛着一丝笑意，好似即将解脱的开心。

    朝雨就那么站在她的身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她眼里其实素茹也是个可怜的人，被爱人算计，被家人丢弃，儿子惨死，自己被追杀......

    眸色微低，她看着素茹嘴角的笑意凝在那里，仿佛永恒。

    一抹暗绿色的光芒自她干枯的身体之中泛出，即将散去......

    也就是此时，朝雨灵魂之内的黑色铁令忽然运转开来，体内的渡灵诀潺潺转动，魂力凝起，将素茹的魂魄给环了起来，阻止她继续消散。

    渡灵诀潺潺转动，发出幽蓝色的光芒，那一刻，朝雨好像看见了生生不息的忘川河水，卷起层层浪花。

    素茹的一声在她眼前展现开来，年少娇俏，天赋虽算不上强大但也是族中佼佼者，少女优秀伶俐是族中众长老的掌上明珠，是堂兄堂弟最宠爱的存在。

    那年七夕出游，桃花树下，与那黑衣少年一眼定情，仿佛看入心底。

    任xing下嫁，她以为日久生情他是良配，却未知一场yin谋自己早已沦为对方手中棋子。

    迷魂阵中吐露机密，害的苏家元气大伤，她自责，愤怒，却是无奈的率先与苏家决裂。

    脱离苏家，彻底断裂，让她的家人在无后顾之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的挽回她对家人的伤害。

    帝尊之后，看似帝后相携，并蒂花开，实则相敬如冰，形同陌路。

    他是他的沉稳帝尊，她是她的伤心皇后。

    荣华二字，与她而言，本就是一场笑话。

    他后宫的女人一个接一个，修炼，结丹，问道，而她却困顿于心魔，筑基之后，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心早死，情为困，她悔。

    不理世事，她躲在华宸宫教子，再不理会帝都中事。

    凌云宴上，燕其然夺得次名，她很开心，这一生最后的时光，有儿子相伴，足矣。

    可不知为何，芙蓉会上，看着他也开始衰老的脸，被压在心底的恨意，蓦然生出。

    他冲境失败，反噬重伤，她投下duyào，看着他，慢慢的在自己面前彻底魂灭。

    直到他死的那一刻，她心底已经再无波澜，只是一片平静。

    他好像想要伸手再摸一她的发丝，却被她无情的斩断双手。

    其实，到他死的那一刻，她那一句话也没有问出口，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可似乎，一切早已不重要了，因为在他利用她伤害她得家人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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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生与死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依旧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咽气，看着那双少年时熟悉的眼眸，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他的身体彻底冰冷、僵硬，她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或许早在他下令屠杀苏氏一族的时候，她便已心死。

    他的死亡，给她带来了机会。

    她以荣华皇后的身份扶持太子登基，权倾一时。

    可没想到，却终究是让人黄雀在后。

    她是年少时是众人宠爱的掌上明珠，虽不是不谙世事，但也从未卷入那诡谲的权谋斗争之中。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