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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望晨 作者:彗心袭月
黑柰子说:“因为我帮你受了那一份痛。你的担子比我重,熬的时间比我长,我只能这样帮你了。”
白柰子哭说:“姐姐……”
“放心,我还能撑一会儿。月奴是仙身,天赋甚高,与我们相差无几;加之我传于他的神力较少,他能受住的。至于以后,就靠你和那天选之人了。”黑柰子深吸一口气,自我调整后,这般说道。
半缘修道半缘为君
五年后,月奴已出落成一翩翩少年,练就一身高强法术,已能独挡一面。但他还没有准备好迎接人生最艰难的一关。
月奴眼眶含泪,缓缓放下手中的信,看向黑白柰子,怔怔地说:“不,不是真的。”
白柰子半跪在地,扶着躺在她怀里的黑柰子。黑柰子虚弱地说:“秦广王、青溪乃是你的生身父母……”一口气上不来,黑柰子只得停住。
白柰子忙给黑柰子把脉,继续说:“我们告诉你此事,只因你应该知晓自己的来历。但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你不需要过分纠结。况且,姐姐快撑不住了,为了不让神力外泄,你得马上继承神力。”
月奴听到娘亲有事,就立即抱着黑柰子,说:“娘,我只认你做娘。”他看向白柰子,“姨母,娘把神力给我了,她是不是就好了?”
白柰子低下头,不说话了。黑柰子及时抚上月奴的脸,苦说:“月奴,娘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她一边哭着道歉,一边在月奴额头上画符;她手指经过之处瞬即亮起黑光,黑光连接成一个笔画繁杂的字。
那字发出的光愈发强烈,惹得月奴头痛欲裂,可他始终紧牵着黑柰子的手,口中还念叨着“没关系,娘。”
黑柰子身形渐渐变成透明,其边缘化为点点白光。她睁大了眼,笑说:“我看的见了。”她看向月奴,“月儿比我想象中更俊。”又看向白柰子,“原来我长这个样子。”
此时,白柰子背后的神印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而月奴的左臂也发着黑光,痛觉加倍。但两人都没有放手。白柰子哭着叫唤着“姐姐”,月奴则喊:“娘!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谢谢……”黑柰子未说完,身子就已完全透明,白光点点升至空中,消散不见。
月奴咬牙忍痛,欲抓住白光却不能。“啊!”他痛苦的大叫,头脑与左臂疼得好似被撕离本体。他扯开左臂衣袖,只见一道黑光游弋其上,画出一幅“溪上升明月”的图符。这便是月奴的神印。
黑光涌进月奴一双瞪得大大的眼睛,使其双目全黑,侵其头脑。最终月奴昏迷倒地。
白柰子愣着跪在原地,嚎啕大哭。她仰天长啸,瞬间白头。
自月奴醒来,已是两天后。
“你终于醒了。”白柰子坐于床边,“凡新任继承者的魂魄都会被神力暂时摄走,以作考验。若三天未醒,即为失败,那人便会死去。那可是比死亡更甚的体验。”
但月奴哪里听得进去,他先是惊讶于白柰子的一头白发,后忆起娘亲,忙问:“娘呢?”他见白柰子低头不语,才终于醒悟那是真的,而非梦。
丢了魂儿的月奴无声无泪,呆呆地爬起床,走出了房间。他一路向北,直至消失在神荷结界之外的森林里。
白柰子远远望着,那一刻,她很羡慕他。她抬头仰望夜空,才知柳宿一星灭,另一星黯淡,而亢宿一星亮。
月奴跌跌撞撞、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夕阳西下,天色渐暗。他因视线模糊,一个踉跄地跌入一小溪里。他并没有起身,而是躺倒在溪水里。他看到溪水折射着晚霞,而泛着粼粼红光;同时感到晚岚涌向小溪,而涧水冰冷刺骨。
“娘”月奴轻声喊着,他缓缓起身,变出墨玉笛,欲为黑柰子奏一回那曲。不虞,胸中积聚的鲜血喷口而出,落至笛身上。但不知是玉笛通晓灵性,还是本该如此,那摊血迹竟迅速融入了笛中,消磨不掉。
自那以后,月奴便时刻用绷带缠住左臂,遮挡神印。此外,他为消除往昔印记,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半缘君。
紫烟衣上绣春云,一树繁花对古坟。
辛苦无欢容不理,半缘修道半缘君。
待望晨看完,已是二更。
望晨忙放下那书,擦掉眼泪,跑到白柰子床边,问:“师父会不会跟师父姐姐一样……”
“我的身体比姐姐要好些,你不用太担心。”白柰子笑说。
望晨愣了一愣,随后紧紧抱住白柰子,说:“师父,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白柰子抚摸着望晨的头发,说:“月儿乖。”
此刻,一只蓝光信鸽飞来。望晨忙起身拆信,才知青森、元助的头痛病又犯了。她回身先服侍白柰子睡下,说:“夜深了,师父先歇息。我过去看看青森元助,待他们无事便回。”
白柰子只说:“路上小心。”
而后,望晨快速出了门,上了小舟,直奔蓬莱。
望晨一进楼,便问迎上的段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