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宫十二夫第3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rouwenwu
显有锐物坠地。不想再呆在车中,挑帘而出,却被风卿喝住,“进去,敌暗我明,有暗器。”
言以槿抓紧马车的边缘,手心凝出一阵阵虚汗,马车飞驰的速度,让她的心脏疯狂而激烈的跳动。风吹着车帘,她时不时能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飞快的动作。一只手操纵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柔软精致的剑,将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暗器一一击中打落。
她抬眸时明亮而锐利的光透出,那抹纤瘦的背影似在深暗中一耀,顷刻间震进了她的心间。时刚时柔,时弱时强,变幻莫测的剑招,高深莫测的姿态,一如他性子淡定恬静、气定神闲,却媚惑天下的笑容。生死一瞬间,她震撼了。
车驾疾驰,风卿嘴角一弯,满目皆是鄙夷。略带冷意的风掠过他的身,身体受不住这猛烈的寒风,动作忽而一僵,呼吸愈发急促,咳嗽不止。他咬住唇,雪白面庞越发不见血色,指尖泛白,眉宇间浮起一道黯然笑意,随意地挥动软剑,令整个马车急速却安然的行走。风逐渐大了起来,天公不作美,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马车突然一晃,马嘶人沸,箭矢撕裂之音在空中破裂。风卿黑眸一缩,瞬间显现出犀利之冷。前面是悬崖,马车渐渐地减速,再不停下随时可能葬身崖底。
“宫主,我们跳崖。”
风卿深黑的眼眸直视前方,下一瞬,环抱住言以槿的腰,迎风而立,手握软剑,砍断缰绳,奋力一跳,纵身一跃,趁着暗中人未接近,连人带车滚落山崖,顺着山石轱辘而下。
“喂,你疯了。”言以槿被他抱着,不过几舜,已濒临生死之间。疾风在耳边拂过,衣袂飞扬伴随着风在耳边呼嚎,在无止境的坠落中,她看到风卿绝美苍白的容颜透着妖艳,眼帘微阖,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几分醉意,几分妖媚,几分得意,浅浅的笑意,淡然的气质使人生出安心的感觉。冷不防听到他说道,“能和宫主这样的美人跳崖,也不枉结成一段佳话。话说世人会如何评价宫主?为在下殉情?还是为美色丢了性命?历史上在记载一笔魅宫主荒滛无度?亦或是宫主之死成为永远的谜底?”
她牙咬的咯咯作响,“疯了,疯了,要死也不要拉我垫背吧!”
脑中一片浑浊,哀叹着难道今日真要葬身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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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预告【冰火温情】,风卿虽然柔弱了点,但是也不会不讨喜吧!现在出现的男的,都算是残缺的美,完美的美男在后头,嘿嘿!亲们表看霸王文,支持此文三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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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冰火温情
雪后初晴,积雪融化,又巧下雪,天气反复无常。雪飘飘落落,显得四周一片寂静。
本就寒冷的天气,然而言以槿心却在灼热。两人紧贴着峭壁,她整个身子被风卿紧紧抱住,他的气息扑在她耳边,下颚抵在她的侧脸上,冰凉暖湿的触感刹那件传遍全身。
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亲密接触,环抱她腰间的掌,紧靠她的身子,通通令她产生迷惑。被他死死箍紧,四肢百骸有点疼,有点痒,有点麻,有点热,有点无所遁形的窘迫。撩人心魄的行为,叫她对风卿恨得牙痒痒。
风卿此时也好不到哪去。大掌搂着她的纤腰,狠狠抱紧,将她扣在怀中。软软的身体,清清的香气,心中也躁动不安,喉结粗喘。
她没被男人抱过,他亦没抱过女人。两人面对着,他一低头,便能吻住她的唇,她一抬头,便能看到他眼中的慌乱。雪花茫茫飞舞,飘落在两人身上,久久无声。
“既然要跳崖,干嘛还死抓着峭壁不放手。我们现在是在悬崖中间,凭你这身子骨想要爬上去,根本不可能。而崖底是岩浆,一松手就飞灰湮灭。你不是传说中奇门遁甲,武功韬略很厉害的风卿公子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多聪明。真是蠢死了。”言以槿已被他气得失去冷静,从坠崖那刻,她再一次经历生死,心中的恐惧比任何人都强。胸腔沸血滚滚而上直冲脑门,心底一根弦顿时被挑断。事实摆在眼前,她无奈一叹,世上无后悔药。
“风卿的命尤为珍视,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何况我比你懂中州大陆的地理环境,知道什么对我有利。”风卿偏头,继续在她耳边低声道,“与其死于没有把握的暗杀中,还不如跳崖,置之死地而后生。”
风卿脚下一动,纵身向上跃,脚触到峭壁上发出微微震动,纤瘦素白的身影行云流水穿梭在峭壁上。皎皎白袍被风吹得飘扬,雪花在他们身上四处碎散洒落,青丝在空中飞滑。他一手抱着言以槿,一手攀爬在峭壁上,足尖点壁,跃身半空,身姿犹如松鹤,灵逸如云。眼神专注,令人不敢逼视。
“你——”
言以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层细汗。纤弱的身影此刻如此绝华、强大。
“宫主,我们还未脱离险境,崖上还有人。”风卿清幽声音脱口,身形一顿,停靠在一处双脚能站立的峭壁上。
言以槿一愣,空气中明显传来金戈相交,凌厉剑气打斗的响声在四周回荡。下瞬,传来怒极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劫持个人也会失手。埋伏这么隐秘,也会让人在眼前消失,全是废物。要是让主子知道,你们有几个脑袋。”
“马车肯定掉下悬崖,崖下是岩浆,掉下去的人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四处找找,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错过。去找几根绳子来,你们几个去峭壁上看看有没有人。”
“是!”
“……”
头顶上悉悉索索发出攀爬的声音,峭壁上暗器嗖嗖袭来。言以槿一惊,“怎么办?”
风卿黑瞳紧缩,手上的力气猛然散去,难以言喻的情绪闷在心中,喘着粗气,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缓缓低落,身体抽空,全然不受控制,抱着她,朝着峭壁一边岩洞纵身跳去。动作迟缓,隐隐失去平衡,身体悬挂在半空,眉一紧,用尽全力将她抛入洞口中,纤瘦身姿,就在言以槿眼前飘然往岩浆坠下。
“宫主,用我的命换你一句承诺,答应我放过洛天。他只是一个孩子……”风卿浅含笑意,清瘦的脸庞上满是写意。
言以槿猛得抓住他的衣角,手中却落空。恍惚间,那张素白精致,冰美极雪的脸,顷刻间变得清晰。眼中分不清是雪还是泪,人在生死间,想到都是自己,都是自私的。而他也说过他尤为珍视他的命。
而他,出于什么舍弃生命来救她?
怎么会这样?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失声呼唤,怔愣之际,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这一刻,前所未有的震撼。呼吸一窒,为救她舍弃命的男人,他是第一个。而她舍弃性命去追随的男人,他也是第一个。
风声在耳边呼啸,一白一紫在空中华丽交织。两道坠落的身影靠近,然后紧紧相拥。仿佛融入血脉的眷恋,在这一刻迸发。
风卿紧抱着她,心中想着,“真是失策,这女人真蠢。”
言以槿头埋入他怀中,牢牢环抱住,心中暗叹,“她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鬼附身了。”奇qisuu書网
两人思绪翩飞,轰的一声,坠入到寒冰刺骨的水中。
原来从崖上看崖下是岩浆,而他们坠入的地方却是岩浆的另一边寒潭。
言以槿从寒潭中爬上岸,深吸一口气,冷气渗入肺腑,全身冷的发颤,牙齿抖的咯咯作响。两人相互搀扶着。寒潭附近荒无人烟,显得极其幽静。水面泛起粼粼微波,倒映着两人相交的身影。
“我们还活着。”
“咳咳,是,我们还活着。”风卿虚弱的回答道,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突然咳嗽声猛地重了起来,胸腔处一股浑浊之气,喉咙一紧,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还好吧!”言以槿轻声问道,手轻拍着他的背脊,让他呼吸通畅些。
“我……”风卿细睫微颤,脸色白的如一张纸,又咳了几声,整个人昏了过去。
“风卿,风卿。”
言以槿推了推他,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还有轻微跳动,知道他没死,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现在两人全身湿透,天气又慢慢黯淡下来。言以槿想了想,若不尽快取暖,两人都会活活冻死。
“我这也是形势所逼,为了救人,也只有豁出去了。”言以槿嘀咕着,手上却毫不迟疑的将风卿的衣袍脱掉。脱下他的外袍,然后拧干。让他留着里衣,露出他雪白的胸膛。此刻昏睡的风卿,神情从容淡然,乌发凌乱,脸色苍白。即使狼狈的躺在地上,也丝毫不失整洁贵雅,不容人亵渎的风骨,高不可攀。
言以槿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衣衫也全拖了,只留着贴身肚兜。慢慢靠近他,将他拉在她身上。掌心的寒冷瞬间变得炽热。
脸贴脸,身体相拥,腿缠绕着腿。彼此紧密不分。
紧紧抱着他,传递着各自的热量。他的腰,甚至比她还细软。他的胸膛,柔软一点也不坚硬。在她怀中,他的身子渐渐滚烫起来。
她热,他也热。他冷,她传递热量。
她心底哀嚎,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生死一线,她无法想象,她会和一个男人做过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甚至让她开始不排斥男人。在他们身上她体会到什么是心跳,什么是羞涩。温暖、保护、拥抱等关于男人的词涌入脑中。
不知过了多久,言以槿感到伏在身上纤弱的身躯微微动了几下。
风卿赫然睁开眼,他垂眸,她抬首。她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侧脸,彼此身躯相贴毫无缝隙。此刻衣衫凌乱,暖昧至极。
“宫主,你——”风卿一惊,身体一僵,下意识的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苍白的脸一绿,伸手迅速的推开她,心底犹如小鹿在乱窜,一时激起千层涟漪。双手紧握,极不平静的喘着怒气。
“我,我怎么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言以槿怒不可遏,白了他几眼,“放心,你这样瘦弱的身材,我不感兴趣。身上没几两肉,抱着咯得慌。没一点安全感。”
风卿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一股冷风扑面,脑中凉了不少,整个人也清醒过来。手指僵硬,将衣衫扯了扯,遮住春光乍现的胸膛。胸口沉闷,他本是清心寡欲之人,又天资聪慧,岂不知她话中之意。在昏迷之际,他意识很清楚,紧贴身体的温度,以及胸前的柔软,香醇的体香,掌心滑腻的触感,无不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言以槿见他眸光黯了黯,唇边旋即出轻微弧度,露出戏谑的笑容,“怎么?吃点你豆腐,难道还要我负责不成?我又没对你怎样,莫非你倾慕我很久了?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男宠。”
“你真是——”风卿全身滚烫的血液瞬间凝固,清澈无邪的双眸中,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尴尬。
“荒滛无度嘛!不用你提醒我,在这样看我,小心我活拆了你。”言以槿似凶狠道,随即脸色严肃,“为什么掠我出来,洛天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否和你有关?”
风卿脸色一沉,看向她,“一月前,宫主将我和洛天放出来暗牢,而洛天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的身份不得不被卖到青楼。宫主说过,洛天这一生必须以接客来偿还他的罪孽。而且终身不得赎身。洛天不过是一个十岁孩童,宫主何必为难一个孩子。我带宫主出来,不过是想让宫主亲眼看看那个孩子的生活。令宫主收回命令。”
“至于追杀的那些人,和我有关系,但是却不是冲着我来。一切都是因为宫主。”
言一槿目光凛寒,难道魅舞之前对一个十岁孩童上下其手?
013【雌雄难辨】
“至于追杀的那些人,和我有关系,但是却不是冲着我来。一切都是因为宫主。”
言以槿目光凛寒,难道魅舞之前对一个十岁孩童上下其手?只是风卿为何孤身一人掠她去见洛天?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还有无缘无故出现的杀手,她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难道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何况,风卿是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卿,以他的才智,不可能轻易被人追杀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罢!她思索了稍许,疑问道:“你入宫劫持我,你就确信我会帮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救人?”
“一个月前是不相信,以宫主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不会出现在宫主视线范围内。但是我夜观星相,西方白虎七宿,东方苍龙七宿,北方玄武七宿,南方朱鸟七宿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二十八宿以及星宿间多出了两颗耀眼的紫微星。而宫主一夜间性情大变,处事作风睿智果断、冷静理智。还有那些墨镜,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风卿面色狐疑,往言以槿瞧了瞧,静若秋澜的眸子温润似水。轻咳了几声,缓缓又道:“九凤殿上,与夜宫使者唇枪舌剑,毫不留情。表面上看似劣性荒滛不改,实则敲山震虎,当头棒喝。冷静的思考,精密的打算,大胆的行为,真要是接受夜宫主的提议,只怕魅宫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徒增宫主的笑柄。宫主,你不是她。或者说你是她,但是灵魂绝对不是魅宫主魅舞,你是谁?”
言以槿看着他,越看越看不透。若说只是怀疑她的身份,那这一副笃定十足的气势,自信满满之言,又是从何而来?一个男人,怎能生的如此妖孽。扬唇轻笑之举,艳比挑花之态,此刻不为进去,亦不为退,拿捏分寸的一席话。她不得不将话挑明了,“公子卿果然是公子卿。魅宫有五公子,皆是人中龙凤。而五公子又偏偏与其他各宫相交慎密,一直都受魅宫主侵扰。甚至有人传言,得五公子者,得天下。公子祈有数之不尽的钱财(祈容),公子铮志勇绝伦(楚云铮),公子绝貌似天人(皇甫绝色),公子穆德高望重(世外高人穆)。至于公子卿,不仅政事精通,天文地理,而且被冠为神人。只因天生病体,柔弱多病,常年泡在药罐里,一年难得出门几次。一个月前破天荒的出门逛街,好巧不巧被魅宫主看上,又好巧不巧的和其他几位公子交情甚欢。为了一个孩童,绑架我,跳入悬崖,又不顾性命的救我。我说你这些举动,那你又是谁?我不是魅舞,那你又是谁呢?”
风卿素白的面庞上,此刻漾起笑颜,长眉入鬓,凤眼飞扬,透着妖魅之态,微睨着眼,一脸邪惑玩味,“宫主,那三年前的约定想必是没忘了。宫主说说那日在落英缤纷下许下的誓言。”
言以槿抿唇不语,眸光深深,脸色一僵。待要说辞,却被他笑容震慑住。
风卿看着她,如玉清雅的脸上满是笑意,凝眸蕴着清月朗照,“三年前我连宫主面都没见过,何来约定一说。刚才宫主的迟疑的眼神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我确实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准确的说我是个已死之人。一缕魂魄寄托在这具身体上。很匪夷所思吧!”言以槿坦言道。
风卿勾唇,两人的距离极近,他明显看到她脸上的释然,眼中的真诚。他凤眸一弯,眼眸中深意暗藏,苍白的脸稍微有点血色,“宫主,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我从小无师自通,通晓天文,懂奇门遁甲。从我懂事起,就在寻找一个天命之人。我想我是找到了。只是在遇到宫主那刻起,第一次失策了。暗杀宫主的人不是其他各宫的杀手,就是公主身边的细作,还有魅宫十大长老,宫主的妹妹都有动机。”
言以槿轻哼,“你倒是推的干脆。”
“咳咳,宫主我不会害你……”
“行了,我们先解决现在处境吧。”言以槿急忙打断,见他脸色不似之前的苍白,反而升起红晕,想必是发烧了。伸手触上他额头,果然烧的厉害。
风卿面色终日苍白毫无血色,此刻脸烧红到耳根,俊脸上千年难得见一次露出的桃红绯色。要不是见他呼吸艰难,她都想坐下来认真地研究研究,公子卿犹如雪莲的脸也会脸红?说出去,中州大陆定能掀起波涛汹涌来。
风卿被言以槿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呼吸愈发粗重,扭过头,眸光一闪,面色一寒。心底和大脑热烫着,心中惊疑,他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一世英名的公子卿,在言以槿的目光下,蓦地脑袋迟钝了。他一直将今日的感觉归结于病。因为只有病入膏肓的人,才会在脑子里想着龌龊的事。直到多年后,他依旧将此刻脸红的事归根于‘发烧’。其实只有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并不是发烧,而是脸红了。平生第一次脸红了。而脸红的结果不得不令他将经脉逆流弄成‘生病’的迹象。
言以槿并不知道风卿心中的想法,她简单的环视四周,发现除了眼前寒潭外,周身都是高山耸立。根本没有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宫主,你去哪?”风卿见她只着肚兜,忙叫住她。想说一些女子女德之类的话,却摇头叹息。
言以槿自顾自的敲打着周身的山石,“我在找出路。顺便找点东西充饥。”
风卿含笑,眉眼间露出风采,“这里的地形,我比宫主熟悉。这里数百年前火山爆发过,随后就分出了岩浆和寒潭两部分。因此处温泉多,冬日才形成寒潭。春分一来,这寒潭就会枯竭。出口在寒潭里。宫住往寒潭附近找找,有一处洞|岤通往外面。”
言以槿依言,果然找到寒潭很浅的地方露出一半洞|岤,一半洞|岤被水沁入。惊喜道:“果然有一洞|岤。水有点寒,你又在发烧,身体撑得住吗?”
风卿一愣,纤瘦的身体一僵,若水般晶莹剔透的脸上抽搐,“宫主,我没事。我们赶紧出去。”
014 黄金猎人
第十四章黄金猎人
寒潭洞口的水只到两人腰际,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才出了寒潭。寒潭外别有洞天,四周都是山林。入眼之处青山环绕,密林葱郁。两人搀扶着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风卿发丝未束,披肩散发,白袍有几处破损,加上脸色苍白,两人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前面有个石屋,我们先将衣服烘干了在想办法。你在支撑一会。”言以槿全身湿透,禁不住一个寒噤,冰凉的手指扶着同样冰凉的风卿。
“宫主,我没事。身体受了点寒,并无大碍。”风卿向她投去一记淡淡安心的笑意,处处流露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言以槿打量着石屋,石屋不大,纤尘不染,收拾的极其干净。应该是偶尔有猎人在此居住。屋子里除了一张粗制的木床,并无它物。她扶着风卿在床上躺好,见他脸色更加红晕,身上温度略偏高,触手能感觉到全身发烫,她不由蹙眉担忧,“你先躺会,我去生火。”
风卿看着言以槿离去的背影,苍白却泛着红晕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苦笑,目光幽深似一汪深潭。盘腿而坐,一身素白锦袍,瞬间干了。衣袍垂落,衣襟领口松垮,纯白的里衣露出大半肌肤。一张‘病重初愈’的脸上红晕褪下。
一盏茶的功夫,言以槿拾捡些枯草、干树枝回来。利用聚光生火的原理生起火来。石屋内顿时温暖了不少。将采摘来的野果递给风卿。
风卿接过青涩的野果,心田五味夹杂。眼中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无奈三分羞涩,一脸‘靠女人吃饭,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表情。
言以槿见他迟迟未动,纤长的手指捏紧野果发愣,目见疑色加深。她轻笑,“怎么,公子卿也嫌这东西粗糙,难合公子胃口?还是怕我毒死你呀!”
风卿抬眸看她,轻咬了口野果,甜涩入口,笑得和颜悦色,“宫主倒是可以将白天说成是黑夜,死马当活马。女人之所以不同于男人,是女人好口才。男人一张口就是理想抱负,偏重于一个理字。女人一张口确是偏重于两个字‘歪理’。所以一般形容女人都是用一个‘妇’字。长舌长舌,就是如此。”
言以槿被呛住,目光深湛,冷冷扫过某‘谦谦君子’。斜眼瞅着他,微微有些愤然。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毒。“好一个公子卿,倒是不枉费你的名声。”
风卿闻言半垂眸,面色平静,心底有股异样情愫在慢慢滋生,此消彼长。笑意隐隐,“宫主,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稍作休息后,我连夜赶去暮光城,我怕洛天有危险。宫主你立刻回宫去。我怕晚一步,宫主连宫都回不去了。既然是有预谋,当宫主遇难,想必那些人已经想好应对的计策。”
言以槿凝视着他,抬眼间他的眼底黑影沉沉,兵锋汹涌,凌厉慑人。素净的脸上犹如白雪皑皑的巍然冰峰,笑中淡然且凛然,凛然中难得一见的暗怒。她起身,走动了几步,忽然转头,“魅宫十大长老与副宫主野心勃勃,早已不是秘密了。十大长老代表的是贵族权贵,副宫主代表的是新崛起的新势力。其中盘根错节,夺兵权、财权、土地,你死我活,明争暗斗。都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在两方未达成目标时,我依旧是安全了。他们中巴不得我死,但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下手。放心吧,洛天不会有事。而且身为公子卿的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局势不是么?”
“宫主,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静。洛天确实无事。”风卿眉间睥睨,这个世界,如果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就要先掌控天下的局势、天下人的命运。做棋子不如自己做棋手。翻云之间,风沙平静,覆雨之际,波涛汹涌。他好长时间没如此兴奋了。不管是用‘荒滛无度’的假象掩饰她的锋芒,还是如今冷静狂傲不羁的锐利。她都让他期待。
两人出了石屋,外面林密影深,隐约从远处传来人马嘶鸣。马蹄声愈来愈进,余辉斑斑驳驳斜映在马背上黑衣男子身上。
黑色的马,黑色的人,黑色的装束,黑色的气息。整个人犹如漆黑夜空中的一弯残月。整张脸被银色的面具遮盖,只露出剑眉。双手手臂一拉缰绳,马儿立马停了下来。
“居然是黄金猎人。”风卿惊道。
言以槿闻言,微微蹙眉,她曾听笔枫提起过黄金猎人,黄金猎人是专门的杀手组织。一般所杀猎物皆是大j大恶之人,或者雇佣者花高价钱猎杀的猎物。难道之前袭击马车,害他们坠崖的人就是黄金猎人?难怪那些人如此精明了,就算坠崖也不放过任何存活的机会。
“想必公子就是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卿,果然好眼力。这世上知道黄金猎人的人只有两种。死人和半死不活之人。”黑衣长衫随风而动,猎猎作响,如冰雪帮冷冽的声音穿透在四周。
“黄金猎人一出,不知是谁要买我的向上人头?果然心机深沉,步步为营。前出动虎,后又有狼。看来我真不招人待见。”言以槿轻哼,唇角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风卿眼中含笑,悠然道:“宫主出了名对男人怜爱有加,见一个爱一个。猎人兄一向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不择手段,可别被宫主一副好皮相给迷惑了。”他目光诡谲变幻,脸上神情更加妖魅,令人看不透。
言以槿嗔笑,“常言道红颜祸水,但是男子祸水,不是被称为英雄,就是称为枭雄。而你刚好有一副好皮囊,虽然身子骨柔弱了点,脸白净了点。怎能说我的不是?”
黑衣人眸光一冷,他何时被人如此无视?黄金猎人就是死亡的代号,狩猎者出得起钱,猎物在他手中犹如囊中取物般容易。他从未失手过。可是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的无视,对方还是他的猎物。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只见两人,一个眉目俊逸似仙,身着素色衣袍衬得他隽秀雪白。眼眸流转,眉宇间声色不动,淡定从容的气度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是公子卿有这样的气势不奇怪,最奇怪的是‘荒滛无度’的魅宫主在临死前也不改狂妄风流。
黑衣冷声道:“知道我是黄金猎人就不用多说了,我要取她的性命,和公子没关系,还请公子不要插手的好。”
“原来我人品这么好啊!一个个都抢着来‘巴结’我。只是,我有一事可不想下到黄泉,仍不明白。到底谁这么大手笔雇你来?”言以槿浅笑道,语气却寒如冰霜,冷如利刃。
黑衣瞥了一眼她,沉默不语,翻身下马,健步如飞直逼她而来。气贯九天,暴起一团利剑,身形快、狠,攻向她。
言以槿侧身一躲,下一瞬,腰间被人用力箍紧。风卿借力向后疾退,接住黑衣电闪雷鸣的一剑。
“宫主,接下来交给我。”
风卿一挥剑,以退为进,手中剑芒凌盛,如破浪之势连出数招,招招直逼黑衣重要部位。身体在空中盘旋,宛若鹤冲九天。剑势凌厉至极,隐隐透着指挥千军,万马奔腾,从容淡定的气度。两道身影交错过招,白影柔软清飒,黑衣森冷沉稳。卓然不惧,威势十足。
言以槿在一旁心惊不已,风卿柔柔弱弱,黑衣冷冷清清,两人都非等闲之辈,交起手来,很可能两败俱伤。心思微动,“猎人大哥,我们来打个商量吧!你们这样比下去无外乎会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处。如果不幸,两人受伤严重,最后只剩一口气,动惮不得,我就有机会一刀结束掉你。如果幸运,你赢他,也没有多余力气杀我,到时我一样有机会一刀咔嚓了你。所以在对你不利的条件下,我们商量商量。我出双倍的钱买要杀我人的性命。”
“黄金猎人有黄金猎人的原则,一旦接受猎物,将无休止的追击猎物,直到完成任务。”风卿迅捷跃向空中,剑划破黑衣的手臂,就要刺入胸口出,修长手指紧握着长剑颤动,却在最后停住。剑尖抵在黑衣胸前,他眼神一闪,“就是因为黄金猎人有原则,如果猎人无法在对抗中击败猎物,黄金猎人就要遵守猎人承诺,半年内为猎物做三件事。三件事做完后,才可以继续之前的猎杀。同时也可以拒绝做三件事,从今以后不得追杀先前的猎物。”
“你说的没错,我输了,但是黄金猎人的规矩是猎物胜猎人,而你并不是我的猎物。承诺的三件事不成立。我依旧会想办法追杀我的猎物,直到她死为止。”黑衣冷冷说道。
风卿脸上笑容十分清和优雅,声音细弱,却让对方听得清清楚楚,“风卿不才,只要我在宫主的身边,你就休想完成任务。”
“公子卿,我拭目以待。”黑衣漆黑的眼眸散发着一种嗜血的残酷与冷戾,隐隐透着暴虐狂傲。翻身上马,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
“风卿,你以后就养我吧。”言以槿轻轻叹息,低头瞟了他一眼,样子像极了依偎在母鸡身边缺乏安全感的小鸡。心中腹诽道:我要以暴制暴。缓缓回头,瞧见那白衣妖孽面色雪白,美极、妖惑,更带五分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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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鹿驯豕暴1】
翌日清晨,天空如镀上一层金洒得满地都是耀眼的光,雪后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风卿驾着马车,手松松挽着缰绳,一路悠闲的慢行。言以槿坐在他身边,左右打量着两边的街市。离魅京最近有座日冕城,虽是小城,但因魅京四通八达不间断的商贸往来,于是使得小城热闹繁华。
路途走过,车马喧哗,人声鼎沸。问过路人,才知最近魅宫新颁布了许多政令。并在城中兴起。日冕城最显眼的草原和荒芜地区,在七天前将附近的羊、马、猪、鹿、鱼、牛等圈养起来。按照政令,分别划分几个区,牧区畜牧业、农区畜牧业、草地畜牧业。之后遍及到各家各户,大大减少了饥荒的程度。而从动物身上剪下来的毛皮在街上随处可见。
言以槿看着四周的欢快的人群,越往城中走去,街景愈盛,街边店铺人来客往,门庭若市,街上摊铺互通有无。
“风公子,瞧你身子这么虚,要不要买几件皮裘取取暖暖。”
两人简单的改装了下,风卿一身白袍,眸光微敛,肤色较寻常人白了三分,似能掐出水来。一张薄唇似白菊,纤美得让人不忍移目。似月黛眉微翘,嫣然朱唇轻抿,鼻如刀削峻拔,眸光潋滟较花,浑身却透着女人阴柔,安静地坐在一边,一束束金色光芒洒在他身上,平添了一抹难以言语的潇洒,褪去了瘦弱与沉寂。
言以槿一身男装,如玉面庞,风度翩翩。脑中正想着一会给风卿买几件女装的皮裘样子时,胳膊却被一只白皙又修长的手掌拉下马车。
“你要干什么?”言以槿警惕的挡开他的手,皱眉道。
“人太多,马车过不去。我们沿街走过去看附近有没有客栈。”风卿语气生硬,却隐隐透出他的温柔。
言以槿轻笑,公子卿这个外冷内热别扭的人啊!她毫不客气的拉过风卿的手臂,明显感觉风卿身子一僵,一脸邪恶的挑挑眉。他身上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孤傲,却有一股很好闻的花香,清淡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在鼻间,柔软的身子令人舒心。她忍不住戏谑道:“之前抱着你咯着荒,现在发现除了胸肌不发达外,全身还是有料的。”
“宫主,请自重。我不是宫主圈养的男宠,有没有料是在下的事。”风卿的声音一点一滴砸入言以槿耳中,淡漠,强势,威势,不带任何感情,隐约可见额头抽搐。
言以槿心底咯噔一下,这不是玩笑,而是警告。顷刻间,筋骨四骸,竟莫名被冰凝起来,冷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怔了怔,啧啧嘴,“你这人就是不阳光,开开玩笑嘛!没听过食色性也吗?这也是人生一大乐趣,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风卿眸子一黯,嘴角微动,沉默不语。护着言以槿挤过人群。日冕城虽小,客栈却很多,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门庭轩昂,富贵堂皇,店前络绎不绝,宾客盈门。
客栈店堂小儿眼光何其敏锐,见两人走来,早笑脸迎了上去,忙哈腰“两位公子,可是住店还是用膳?楼上雅间请?”
言以槿点点头,便跟着小儿往楼上走去。才迈进门槛一步,就被迎面进来的男子撞倒。
“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啊!要是害爷磕着碰着了,仔细你的皮。”
言以槿哀叫了一声,揉着被撞痛的胳膊,那汹涌澎湃不堪入耳的话语震得她心口窝火。抬眼瞥了一眼那人,衣冠楚楚,张牙舞爪的模样,哼了哼,懒得和野蛮人计较。
“娘娘腔,你给爷站住。你瞪什么瞪,小心爷剐了你的眼珠。哼什么哼,给爷让开。”
言以槿无奈转身,讥笑道:“你撞了我,我没向你索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莫不成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谁撞谁,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我不跟你计较,你反而和我较劲了。”
话语刚落,四周随即没人附和,而是一大片躲闪的目光。
‘面瘫’男子脸色变了变,盛气凌人,眼睛凶狠显得脸色扭曲,“小白脸,你竟敢在爷的地盘撒野,你不去打听打听爷是谁?爷会让你竖着进城,横着出去。”说完,扬起手中的马鞭就对她狠狠挥下去。
言以槿猛地跳开,险险避开鞭子,衣角却被马鞭撕拉一声裂开了。她睨眼看他,弯唇冷笑,“风卿,我们走。一群疯子。”
“今天爷就看你不爽了。来呀,给我抓回去。”面瘫男右手执鞭,一脸高傲与藐视。
言以槿眼角余光隐约看到几人过来,看清了来人着装,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拉起风卿的手就往人群里走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何况那个面瘫男还是日冕城的城主。不过面瘫男算你前世修来的福气,碰上我这个传说中‘纵情声色’‘喜怒不定’‘残暴嗜血’的魅宫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竖着进城,横着出去。
“愣着干什么,给爷追——”
“要是死追不回来,爷扒了你们的皮。”
……
016【鹿驯豕暴2】
阳光洒在青黑石板路上,俩抹剪影在光线的映衬下泛着几分狼狈。街道上人来人往,言以槿拉着风卿穿过人群,将身后之人远远甩开。跑了一会才停下来。
言以槿喘着气,浅笑回眸,“刚才真过瘾。”
风卿微微眯起眼睛,声音若拂面清风,“宫主,真是说笑。我们都成瓮中之鳖了。”
言以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眉头一蹙,城门口已经被士兵封锁,城门处进出都排着长队,不管是任何人,出城之际,都被拦下仔细盘问。
盘问很仔细,长队缩短的极慢。而面瘫男站在城墙上,神情阴沉,一身华贵的红底皮裘,背脊挺直,薄唇半挑,双眼如鹰帮锐利的扫过人群。
言以槿见此情形,急忙转身往回折。脚下走的很急,脑中也在想整个事情的经过。整个事太戏剧性、太诡异了。凡是出城之人都要仔细盘查,这无疑封死了她的出路。更想不到他动作这么快,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日冕城离魅京不过几十里路,调动大批人手封锁城门,接下来应该会挨家挨户找她罢。
“公子卿,知不知道日冕城的城主?”
风卿默然不语,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城门,平静的眸光此刻幽深冰凉。半响后,唇角微勾,笑意温雅地看着她,眼眸刹那清朗,“宫主,你长相果然不同凡响。凡是魅宫的人似乎对宫主都有敌意,也似乎都知道宫主长什么样。名气当真不错。”三分戏谑三分恭维三分调侃的语气。
言以槿瞟了他几眼,心中计较了一番。见眼前有家衣店,货架分两处,上好的思罗绸缎,皮衣裘革。珠光宝气,翡翠玉镯。日冕城虽是小城,为何在此会有月宫的彩锦、罗、绫、绢、棉、薄纱、金段子、石矢金锦等不下十种的衣料。布置奢华,气派富贵,店门恢弘。据她所知,月宫与魅宫有商贸往来,但是这些名贵的衣料除了送入宫外,却能在市面上买到?
两人进入店内,满脸堆笑的小厮迎了上来。打量了言以槿一番,又看了看风卿,见两人衣物虽普通但气质非凡,不由谄笑,“两位贵客是想要什么?两位算来对地方了,在这日冕城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别的店铺根本无法比拟。我们店为何叫‘聚宝斋’,那是因为我们店里稀奇珍品多呀。月宫的丝绸,迷宫的茶叶,沧宫的瓷器。这些东西平日里只有各宫主才能见。两位慢慢挑,保证来了一次想来第二次。”
言以槿愣住,各宫交易都是有标准的,绝不可能在街市上流通。日冕城内的店铺怎么会卖贡品?她抬眼看着风卿,见他一副淡定从容之态,不禁一怔,手在袖中攥起。看来是有人从中牟取暴利。并且不是一两天的事,估计这样的事几年前就有了。眉心轻锁,眸底掠过一抹狡黠。
风卿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她扬唇轻轻对他笑,灵慧的眼中闪过风华,脸上隐着的氤氲散开。他一时竟沉浸在那样灵动且聪慧的目光中不能自拔。
“可有皮裘?”言以槿打定主意,环顾四周问道。
“有各种皮裘,要什么的动物的皮本店都有。两位公子这边请,不知公子想要哪种?”小厮指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皮裘衣,详细介绍。
言以槿看了看,挑了一件颜色、质地、绒毛不错的紫貂皮。对风卿眨眼,“这件挺合适你的,就这样件了,我买了。”
“宫主,不必了。”风卿淡淡开口,婉言拒绝。
言以槿低声笑道:“这件的确很适合你,何况我有钱不会把你卖了当做抵押。救我一命,作为回报送你一件衣袍,你要拒绝?礼轻情意重,你该不是嫌弃吧?”
风卿正要开口时,一旁传来焦急之声,“这位公子,这紫貂皮裘能否让给我们公子?”
言以槿转过身,往随从身后之人瞧去,他一身红衣锦袍,墨色的发丝随意披在肩上,抬眼间倾城的容颜透着慵懒,鲜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显得不羁飘逸,纤尘不染的眸光中森寒迫人。半敛着眸,仿佛将人高傲的拒绝在外。身上的衣摆出奇的精美,秀工精致,丝丝线条相扣。华美的衣袍令他高贵威仪。微风扬起,丝丝墨发飘飘洒洒落在绝色一般的脸颊上。绝美的站在一旁不作出任何举动却让人感到一副冷漠的姿态,与他对视会产生一种自卑的感觉,生恐扰了一池春色。
眉下的双眸瞥了一眼言以槿,那般凛然的气势,那般慑然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