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妖后无双第45部分阅读
美人谋:妖后无双 作者:rouwenwu
不到,到了别院准备进宫,她跟皇后说六月到应国,其实应该是“官方说法”,目的是不想让皇后知道自己在应国那么久,特别是她自己做过睿王侧妃的事不想让让皇后知道太详细。但是皇后耳目比较灵敏,她知道聂无双大概就是初春时节来到应国,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云妃怀孕时间没错,是在避暑行宫中怀孕的,我设定大概是七月份,那时候她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到了明年的二月份刚好是要生产。雅婕妤怀孕比她晚两个月,但是因为是早产一个月,本来应该在新年元月过后生产,所以提前在年后生产,这种情况是有的。古代人所说十月怀胎其实也只是估算。正确的是大概九个月就会自然生产了。
这个文的时间上我写得不算很正确。自己都发现过一两处错误的地方,以后尽量避免。谢谢提醒。么么!
第二百四十三章 深夜战报
云乐公主最后选了异姓王——平南王世子薛璧为驸马。平南王手中有三万州兵,常年镇守西南,是诸位异姓王中家世渊源与皇家最为密切的王爷。高太后选择他的儿子,并不出人所意料。
聂无双听着杨直的禀报,淡淡一笑:“高太后总算得偿所愿了。”累
杨直摇了摇头:“依奴婢愚见,恐怕高太后这一招也并不漂亮,把一匹野马套上漂亮的缰络并不能改变他的本性,平南王生性桀骜不驯,虽然年老了,但是历经三朝,一向对皇室忠心耿耿,如今就算与太后结了姻亲,恐怕也不会对高太后有什么助力。只会让皇上与太后之间嫌隙更深罢了。”
聂无双一哂:“随她去了。高太后想要做什么,谁也阻止不了。”
三月底,应国渐渐春暖花开,驰援齐国的援军也传来了好消息,秦国大军粮食短缺,而连绵春雨更是让远道而来秦军中生了疟疾,秦军战斗力大大下降,耶律图不得不缩紧了战线。而萧凤青一路驰援,已经到了衮州城,再向“栖霞关”而去就能到达幽州与顾清鸿会师,连日捷报令萧凤溟面上春风满面。
一日他来到“永华殿”,难得有闲情逸致命聂无双弹琴。聂无双含笑应允,琴声悠然,如清澈的泉水淙淙,化去满身疲惫。
聂无双轻捻琴弦,不经意抬头,却发现不知不觉中,萧凤溟竟在软榻上睡去。她慢慢走到他身边,见他睡中清俊的面容上眉宇微皱,眼睑下有两抹淡淡的阴影。她知道他这几日日理万机,又心忧三万援军,自然是睡不好。闷
聂无双看了一会,手轻抚上他的眉宇,抚平他紧皱的眉心,又拿了薄衾盖上。她正要转身离开,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聂无双回过头去,微微一笑:“原来皇上没有睡着。”
萧凤溟眼睛并不睁开,搂了她在怀中,慢慢开口:“朕刚才真的是睡着了。”
聂无双伏在他的胸前,莞尔一笑:“那皇上一定是被臣妾吵醒了。”
萧凤溟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她箍在怀中,这才睁开眼,眼眸中带着笑意:“刚才朕觉得脸上好像有羽毛拂过,你在偷看朕睡觉么?”
他的目光灼热看定她,聂无双心中一悸,垂下眼帘:“臣妾只是觉得皇上睡觉都皱着眉头,所以想替皇上抚平……”
她还未说完,他已经轻轻吻住了她的红唇。扑鼻的龙涎香,清淡悠长,聂无双被他禁锢在小小的软榻上,只觉得整个天地都陡然狭小。萧凤溟吻了一会,这才放开她。
他把她抱在怀中,目光悠然:“朕皱眉头是因为有许多难以决断的事。朕常想什么时候才可以无拘无束不用烦恼,哪怕一刻也是快活的。但是思来想去,好像都没有过这样的一刻。”
聂无双心中升奇怪的怜惜:原来他身为九五至尊,却是一直不快活。
她忽地一笑:“原来做皇帝也有皇帝的烦恼。”
萧凤溟轻抚她的墨发,呵呵一笑:“朕如果没有烦恼了,那些朝官岂不是要开始惶惶不安了?还以为自己跟了一位昏君。”
聂无双看着殿外那一支刚冒出头的柳枝,心生感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惬意地活着,或者泛舟湖上,在山水中徜徉。或者去大漠草原看看,领略风吹草地现牛羊的风景。皇上会不会觉得臣妾的想法很奇怪?”
萧凤溟看着她面上隐约的憧憬,笑道:“朕虽不能答应你立刻就去,但是在朕有生之年,一定会带着你去看看。”
聂无双猛地抬头:“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忘了秋狩之时,朕带你去看的那个竹屋了吗?朕常常想,若朕不是生在帝王家,不是当了皇帝,肯定是一位喜欢山水的隐士。闲时对月饮酒,忙时可以狩猎打渔。这样的日子才是神仙一般的生活。”萧凤溟含笑说道,如黑曜石一般的深眸中溢出柔情:“而那样的日子,你会喜欢么?”
聂无双心中一热,不由紧紧依在他的怀中,美眸中却渐渐流露哀伤。
明明知道不是真的,在耳鬓厮磨中,两人说着不能兑现的承诺,坦诚着永远不能实现的美梦。他有他的皇图霸业,她自有她的血海深仇。在图穷匕现的那一刻,往昔的恩爱缠绵顷刻间就能灰飞烟灭。可是这一切美得也许经年之后都无法忘怀。
她不是不信他。她,信不过的是自己。
聂无双闭上眼,索求着他的薄唇,婉转吻上。心中那一块破洞却越来越大,填也填不满。萧凤溟浑身一紧,不由紧紧抱着她,走入了重重的帷幕中殿内。金丝暖帐,玉体生香,两人在抵死缠绵中,浑然忘了依稀料峭的春寒……
……
铜漏滴答,聂无双沉入了重重的梦魇中。梦中的迷雾那么浓,四周辨不出东西南北,她一步步走着,却不知自己要走向何方,浓雾中,有人在凄厉地喊着什么,鬼怪一样的叫声,令她毛骨悚然。
她竭力睁开眼睛,摸索着前进,终于浓雾拨开,萧凤溟背对着她站着,她抚了抚心口:“皇上你怎么在这?”
萧凤溟慢慢回头,木无表情,她被他的表情吓着,勉强笑着上前:“皇上,你怎么了?”
她的目光挪到了他的胸口,在那边陡然插着一把匕首,汩汩的鲜血涌出,她不由惊叫起来。萧凤溟慢慢逼近,仿佛没察觉到自己的痛苦:“无双,你害了朕……”
“没有!我没有!……”聂无双猛地惊醒,一抹额上冷汗淋漓。
“怎么了?”萧凤溟被她吵醒,连忙起身。聂无双怔怔看着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做噩梦了?”萧凤溟握住她颤抖的手,把她抱在怀中:“怎么好好的做了噩梦。”
聂无双依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心口有力的心跳,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自己的隐忧让自己做了这样的噩梦吗?
“来人,拿水来。”萧凤溟唤来宫人拿水,亲手喂她喝下,安慰道:“别怕,朕在呢。”
聂无双握紧手中的杯盏,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正在这时,宫门陡然被敲响,聂无双吓了一跳,手中的杯盏几乎要脱手。
萧凤溟还未开口,林公公就疾步走了进来,把一封朱漆封印的信递了上去:“皇上,急电战报!”
聂无双心头一震,不由看向萧凤溟手中的密信。萧凤溟来不及披上外衣,就急忙打开信封,才看了几行,他便眉头深锁,脸色阴沉。聂无双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正要问,萧凤溟以及把密信放在怀中,披上外衣道:“朕回甘露殿,你好好歇息。”
聂无双不由伸出手去紧紧拽着他的衣袖:“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样贸然问话已是越矩,萧凤溟却并不责怪,只是看着她,目光沉稳:
“没什么大事。朕走了。”他说罢不再解释,由宫人伺候穿上外衣,匆匆离开
聂无双看着他的身影,心中的不祥越来越大。她太了解他,这样深深匆匆而来的战报,这样的神情分明是不好的消息。但是怎么才能打听得到?
聂无双一夜未眠,到了第二日早晨,她唤来杨直,直接问道:“杨公公可有办法联系上睿王殿下?”
杨直小心地看着她的神色:“娘娘可有什么急事?”
聂无双皱起秀眉:“昨夜皇上接到战报,本宫瞧着好像不好的样子。”
杨直见是这事,温声劝道:“娘娘不必忧虑,殿下虽未打仗,但是这场仗关系重大,殿下手下大将甚多,又俱是有经验的将领,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聂无双长吁一口气:“本宫也是这样想,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毕竟本宫就只有一个大哥了。”
杨直又道:“娘娘就算知道了战报中的消息亦是无能为力。何必徒增烦恼呢?军机大事自有皇上决断。”
聂无双一听,陡然泄气:“是本宫担心太多了么?”杨直说的话她自然明白,但是真的要她无法不担心,却是做不到。她本就极力反对聂明鹄驰援齐国,大仇还未亲手报了,怎么能反而去帮助仇家呢?更何况因为这荒谬的驰援而陷入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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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赏花赏美人
“娘娘稍安勿躁,再等几天也许就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杨直劝慰。
聂无双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终是点了点头。
一连过了两三天,萧凤溟照样早朝,脸色沉静,看不出半分异样。聂无双深知他城府极深,若是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就一定找不出蛛丝马迹。她每日照例去向皇后请安。皇后最近心情似不错,笑语晏晏,但是却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累
聂无双左右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由心头烦闷,连看着万物复苏的春日都亦觉得沉沉。如此勉强过了四五天,聂无双还在想着这事,皇后却派了大宫女秋蒙前来。
秋蒙含笑走进“永华殿”,上前拜下道:“皇后娘娘说了,御花园中的花都开了。请碧贵嫔娘娘明日下午去一起赏花。”
聂无双想起这事,打起精神笑道:“替本宫谢谢黄焕娘娘盛情,到时候本宫会依约前往的。”
她说罢,命宫女拿了一方漆盘,上面放着个香囊,秋蒙看着香囊鼓鼓的,知道里面一定有价值不菲的礼物,笑吟吟的假意推辞:“贵嫔娘娘太客气了。奴婢只不过是传话跑腿,实在是受之有愧。”
聂无双捻起香囊,红唇微微一抿,笑道:“秋蒙姑娘太客气了。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最看重秋蒙姑娘。本宫有时候还需秋蒙姑娘多多提点才是。”闷
她说罢把香囊塞入秋蒙的手中。秋蒙笑着拜谢:“那就谢谢碧贵嫔娘娘了。”
聂无双按了按她的手,笑着问道:“不知这次赏花还有什么人呢,本宫好准备好,不至于失礼于前。”
秋蒙笑道:“就是远宁侯爷周侯爷家的小小姐,和展大人家的二小姐,还有几位是赵大人家的小姐……”她如数家珍,报出四五位。聂无双心中有数,与她说了几句,这才让她离开。
秋蒙走后,聂无双不由头疼地扶了额头。大哥在齐国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时候她却得振作精神为他挑一门好姻缘。
第二天下午,聂无双梳妆打扮完,就慢慢向皇后的“来仪宫”而去。到了“来仪宫”,才刚进了殿中,就听见殿中莺声燕语,笑语纷纷。她定睛一看,在皇后身边围着几位年轻美貌的少女。一个个面容姣好,清秀可人。
皇后见聂无双进来,笑着道:“碧贵嫔来了,这几位都是本宫族中的表妹,侄女,今天天气晴好,所以都叫到宫中陪陪本宫。你们都来去见过碧贵嫔吧。”最后一句是对几位少女说的。
聂无双美眸中含笑,一一扫过。几位少女或扭捏或落落大方,都纷纷上前来见。聂无双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这几位小姐如花似玉,娘娘还需赏什么花呢,直接赏美人算了。”
皇后闻言笑得合不拢嘴。几位少女都纷纷脸红。聂无双坐在皇后下首,早有宫女奉上茶水糕点。皇后见天色尚早,于是与聂无双闲聊。聂无双一边与皇后交谈,一边暗中打量几位围着皇后的少女,画像上的画与现实中的差距自然是大的,她一一看过,依稀辨出其中几位。但是静观她们言行,或太过骄躁或太过扭捏,都不是很满意。
最后她把目光定在了皇后身后的一位翠衫少女身上,她面上笑容淡淡,不会显得十分孤僻,亦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姿态娴静,这几位中,就她看起来沉静一些。皇后有问,都回答得宜,显得家教十分良好。
聂无双暗自把她记下,又与皇后说了一些话,就与皇后一起向御花园而去。早有宫人赶来凤撵。聂无双扶了皇后上去,皇后笑着伸出手来:“碧贵嫔也一起吧。”
聂无双连忙道:“臣妾不敢与皇后娘娘同撵。”
皇后无所谓一笑:“这有什么不敢的,皇上不是经常命你随龙撵伺候?”
聂无双脸一红:“皇后就爱打趣臣妾,臣妾还是乘肩撵,皇后娘娘请。”她说着垂首恭立一旁。
皇后一笑,不再勉强。聂无双看着皇后先行,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对皇后比面对萧凤溟更加令她紧张,时时刻刻都得提醒自己不能行差踏错。在盛宠中,皇上不会在乎她做了什么错事,但是在皇后眼中,她越是宠惯后宫,越是要谨言慎行,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哪些事会触动皇后的忌讳。
皇后与聂无双一前一后到了御花园,御花园中花才开了一半不到,其中有些还是一些不贵重的迎春花,水仙等等,算是亮眼的只有那几株海棠花,开得十分美丽。
这一场所谓的“赏花”不过是借口,进宫来的几位名门贵媛都多多少少知道此行的目的,她们趁着这个时候,偷偷好奇地打量着聂无双。久居深闺,素闻聂无双如何如何媚惑皇帝,如何娇宠后宫,如何心狠手辣扳倒妃子,毒杀皇子,可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介娇柔绝美的女子罢了。
聂无双垂下美眸,慢慢品着茶,感受着各方投来的目光,心中微微嘲弄地一笑:自己的名声恐怕连这种深闺中的贵媛都听说了。不过也真是为难她们顶着她不雅的名声还要进宫来相亲。
聂无双美眸一抬,一一对视一道道好奇的目光。有的见被她撞破,不由尴尬转头,唯独刚才那翠衫少女与她对视一笑。她的笑意温柔,落落大方,令人看得十分舒服。
五位少女中,她相貌不是最美艳的,但是却是最得聂无双心意的。她心中有了计较,冲她微微一笑,以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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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被困栖霞关
那翠衫少女见她一笑灿若桃李,美绝如斯,不由怔了怔。等回过神来,聂无双已经回头与皇后说着话。小小的宴会中安排得十分用心,皇后安排几位少女或弹琴或作画,或者玩投壶,不亦乐乎。
等宴席告一段落,众人各自去休息,聂无双看了看那翠衫少女歇息的阁子,等众人都离开了,这才慢慢走了过去。阁前的侍女们见聂无双过来,连忙前去禀报。累
不一会,翠衫少女匆匆打门,她正散了发要歇息,满头墨发披散在肩头:“臣女展盈见过碧贵嫔娘娘。”
她是展家二小姐,正是聂无双挑中的人选之一。
聂无双扶起她,细细打量,笑着道:“免礼。”
展盈见聂无双一双美眸盯着自己,脸上一红,知道了她来的意义。稍微局促之后,便释然了。
“娘娘请坐。”展盈道。
聂无双坐下来,见她站着,不由笑道:“展二小姐不必多礼,坐吧。”
展盈大方入坐,她散着的长发还披在肩头,但神情已是自若。宫女奉上茶水便鱼贯退了下去。
聂无双微微一笑:“今日展二小姐进宫之时,就知道今日进宫的目的了吧?”
展盈低头羞涩一笑:“是。家父跟臣女说过了。”
“那你可愿意嫁给本宫的大哥聂明鹄?”聂无双盯着她含羞的眼睛问道。闷
展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终究是未出阁的深闺少女,点头完又红了脸。聂无双一笑,忽地话锋一转:“若是本宫的大哥需要镇守边疆,你怎么办?远离父母、京城,对你来说恐怕很难。”
展盈一怔,想了想,小声而坚定地说:“臣女不怕。娘娘离了齐国来到应国还不是一样……很艰难。”
这句话一出,聂无双倒是一怔,她没想到展盈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问道:“你并不讨厌本宫?”
展盈摇了摇头:“臣女知道娘娘是被许多人冤枉的。”
聂无双看着她,终是笑着握了她的手:“谢谢。”
宴席结束,皇后笑着问聂无双:“可有替聂将军相中哪家的千金?”
聂无双笑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展家二小姐。”
皇后一怔,展家二小姐才情与相貌都不是五人其中的佼佼者,这个结果令她有些意外。不过既然聂无双这样肯定,她也知道不好再劝改选其他人。
“这展家的主母是本宫的姨母,展二小姐的生母亦是家世清白的人家。碧贵嫔果然是好眼光。本宫也瞧着这孩子沉稳大方,很是不错。”皇后说道。
聂无双躬身拜下:“臣妾与兄长谢皇后娘娘赐婚。”
皇后一笑,笑意却是勉强。本来聂无双挑选这几个都不是她心中属意的人选,如今聂无双又挑了个不起眼的展盈,更不是她所乐见的,但是转念一想聂氏兄妹在应国毫无根基,但是却得皇上宠信,以一个不起眼的庶出女子就可以招揽聂氏兄妹,算算也不算太亏。于是心中就平复了许多。
皇后想通了,自然喜笑颜开地与聂无双聊着,等晚膳时分这才令聂无双回宫。
聂无双回到了“永华殿”,松了一口气,大哥的婚事总算给皇后有个交代,但是大哥现在如何了?她心中依然惴惴不安。得不到消息等于昏聩而行,她在深宫中锦衣玉食,因得皇后拉拢,皇上宠爱日子更是过得如花似锦,但是每每午夜梦回心中越发不安。
到了第六日,她终于按耐不住,唤来杨直,绝美的面上神色郑重:“本宫知道你有办法联络到睿王殿下,不论怎么样,本宫一定要知道大哥如何了!”
杨直哑口无言,再看聂无双面色冷然,不由叹了一口气应声退下。
聂无双见杨直沉默离开,这才跌坐椅上。她不是操心过度,只是因为她不能再失去了……
过了两天,夜间,聂无双正要就寝,杨直走了进来,脸色并不好。他奉上一枚被拆封的小竹筒,递给聂无双:“娘娘,这是密信。”
聂无双手一惊,连忙去看。才看了两行,手中的信就掉落地上。她晃了晃,不由跌坐在榻上。她的不安果然成了真实的噩梦!
密信上第一行就写着:鹄率三千,中计被困栖霞关!
杨直见聂无双脸色惨白,不由上前担忧地问:“娘娘可要保重啊!这战事千变万化,睿王殿下这时候说不定就率军去救援聂将军了。”
聂无双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急忙又拿起密信看了起来。可是密信短小,寥寥几行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她把密信捏在手中,在内殿中来回急急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从皇上接获战报时到现在已经快十天了,当时肯定睿王与秦军交战失利,皇上隐而不发,现在睿王殿下又传来这密信……”聂无双唇色已经尽褪,她看着杨直,美眸中流露惊慌。
许久,她吐出一口气:“那这么说,大哥起码已经被困了三四天了!”
杨直皱着眉头:“这战事实在是不好说,现在路途遥远,说不定中途有什么变化亦是不一定。娘娘且放宽心思。”
聂无双面露忧色,她看着沉沉的黑夜,终于狠狠咬了咬牙:“去备肩撵,本宫要去见皇上!”
“娘娘!万万不可啊!”杨直急道:“后宫不得干政,娘娘这一去不但不能解决聂将军的困境,反而会让皇上厌烦啊!”
聂无双一声不吭,转入屏风后披上衣服匆匆走出去,杨直再也顾不得,扑上去拽住她的裙裾:“娘娘且三思!三思啊!”
聂无双直直瞪着他,眼泪忽地滚落:“杨公公,本宫不能再失去亲人了!”泪零落如雨下:“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了,你知不知道?……”
她说着伏在床上痛哭失声,那一幕血腥的生生刻在她的骨髓中,印在灵魂深处,无法排解,更无法触摸……
杨直看着床榻上哭得如秋风中落叶的聂无双,眼中流露不忍,他知道,她的苦从来就是闷在心里,哭出来就好啊……
第二日,聂无双躺在床上,神色郁郁,派了宫女向皇后告假,因病所以不能前去请安。皇后听闻十分关心,派人送来补品,又嘱咐好生休息。到了午膳过后,萧凤溟来到“永华殿”,晏太医正请脉完,正要退下。
萧凤溟问起聂无双病情,晏太医道:“娘娘就是郁结于心,肝火旺,服几帖药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萧凤溟看着躺在床上闭紧双眸的聂无双,挥了挥手,命宫人退下。他走到她床榻边,握了她的手,温声问道:“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惹了你?还是宫人又说了什么?”
聂无双双目垂泪,她看着萧凤溟沉静的脸色,说道:“臣妾担心大哥……”萧凤溟脸色微微一变:“你听到了什么?”
聂无双直视他的眼睛:“臣妾需要听到什么吗?皇上那夜里接到战报之后,这几日根本绝口不提,若是好消息皇上根本不会如此,臣妾再笨也知道事情不妙了。皇上,你告诉臣妾,是不是臣妾的大哥带兵出事了?”
萧凤溟看了她几眼,安慰道:“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
聂无双定定看着他,泪水滑落脸庞:“皇上,你知道臣妾就一个大哥了……皇上你就告诉臣妾实情吧!”
萧凤溟额上青筋隐动,按捺几次终于变了脸色:“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这是军机大事,朕不告诉你自然有缘故!你不要问了!”
聂无双失声道:“这对臣妾来说不是军机大事!他是臣妾的哥哥!”
萧凤溟怔了怔,长叹一声把她拥在怀中:“一定会没事的。不要太担心。”
聂无双把头埋在他怀中,久久不能言语。
接连几日,聂无双都郁郁寡欢,再令杨直探听消息却是再也打听不到一星半点。想来萧凤青正忙着与秦军交战。聂无双看着“永华殿”后的庭院中的几株海棠渐渐枝叶繁茂,心中却依然惶惶。
……
千里之外,栖霞关。
栖霞关,被誉为齐国第二险关,与云凌关同称为齐国的门户。秦军破了云凌关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一直横扫到了桐州城汉江边才被顾清鸿生生扼住前进的铁蹄。栖霞关就在桐州城后的怒河边,北面是滔滔怒河,黄浪浊浊,水流湍急,是天险,南面是齐国的淮南的万里沃野,西面是连绵的群山峻岭,栖霞关就是这群山峻岭的一条不大不小的狭长通道。
顾清鸿失了桐州城之后一路溃败,正要从栖霞关再抵抗秦军,但没想到秦军铁骑太快,抢先占了先机,所以他不得不带着残兵败将退回幽州左凌县。
正在这危机时刻聂明鹄深谙栖霞关重要,带领三千兵力百里夜袭,突袭了秦军前锋主力,夺回了关口,正当他要再挺进幽州,耶律图突然率大军切断聂明鹄的退路,把聂明鹄三千精锐生生困在了关中。
直到这时,聂明鹄这才发现自己中了耶律图的计策。从应国援军渡过淙江之后,耶律图就佯装败退,几次短兵相接不过是为了诱使援军主力孤军深入。再加上援军情报被耶律图误导,以为秦军不适齐国水土,生了疟疾,军中粮草不继等等,聂明鹄没料到秦军还有如此强的战斗力与士气。
被困栖霞关,这简直是耶律图耍的一招阴狠计策!
……
天阴得很,天空中灰蒙蒙的。聂明鹄手执银枪,勒马而立。眼前的战场一片狼烟滚滚,刺鼻的烧焦气味充斥着鼻腔,身下的马儿不安地打了个响鼻,不停地来回刨着湿软的土地。
“报——聂将军,秦军已经退了一里!”满身泥土的兵士上前跪着奏道。
聂明鹄点了点头,俊美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他,已经被困三天了。萧凤青早在一天前就开始对秦军开始进攻,但是耶律图这一次仿佛铁了心,竟集中三万骑兵精锐守住通往栖霞关的各个关口,不让萧凤青突围入关,也不放栖霞关中的一兵一卒出关。
僵持,除了僵持还是僵持。三月底的天气依然是寒冷的,沉重的甲胄穿在身上,隐隐寒意入骨,可是聂明鹄额角却依然渗出汗水来。
他带兵冒险挺进栖霞关是因为此关太过重要,一旦失去就再难夺回,对整个齐秦两国战局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他没料到耶律图竟然以次为诱饵,诱使他三千精锐尽被困与此。他的三千精锐虽人人百里挑一,但是为了这次突袭能成功,兵士都是轻装简行,身上带的不过五日粮食。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站在雄关关口,看着一里外开始安营扎寨的秦军,长长的剑眉深深皱了起来。这耶律图想要干什么?他不急于攻打,看样子反而想要拖延。
“报——聂将军,这是秦军射来的战书!”兵士又上前禀报道。
聂明鹄展开皱巴巴的战书,才看了两行字,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一把撕了战书,额上青筋暴跳:“岂有此理!不杀耶律图,我聂明鹄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父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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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辱人太甚
他说罢一拍坐骑,银枪一抖,对身后的士兵喊道:“随本将军再去杀秦狗一个措手不及!”
他说完纵马向前飞奔,他身后的士兵都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精锐,一看主将亲自出战,连忙跟上。
一里之外,秦军正在埋锅做饭,一抬头看见一道滚滚烟尘轰隆隆而来,不由呼喝着敲起战鼓,上马迎战。聂明鹄满胸臆都是滔滔怒火,他人若蛟,马如龙,冲入秦军之中,红缨长枪犹如破空银蛇,在乌鸦鸦的秦军中横扫四方。秦军擅战,却也经不起他这般狂怒的枪法,一个个纷纷如切菜砍瓜一般哀叫着倒下马来。累
不远处的金顶大营跟前,立着身穿金甲的耶律图,纯金打造的狼头面具下,是他深邃俊魅的面容。薄唇一勾,他翻身上马,向前冲去。秦军纷纷让开一条道,耶律图不一会就纵马到了秦军阵前,他看着前方混战中的聂明鹄,哈哈长笑一声:“聂将军别来无恙啊!”
聂明鹄长枪一震,震开了前面的几个秦军士兵,手中犹带血迹的银枪一指耶律图,怒道:“耶律图,你辱我聂家太甚!今日我聂明鹄一定取你首级以消心头之恨!”
耶律图又是一笑:“聂明鹄,如今你被困栖霞关,再过个几天兵困马乏,你就得乖乖投降,朕不过是给了你一个好建议。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若归降了,金银富贵朕皆可给你。你我一同挥兵南下,万里齐地就是我耶律图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就是萧凤溟也不是朕的对手,。”闷
他顿了顿,棕色的眸中射出如狼一般的光来:“到时候,朕要你妹聂无双做朕的爱妃,恐怕萧凤溟也不得不给。哈哈……”
聂明鹄俊眸中射出冷冷杀气,他怒极反笑,一指天上:“耶律图,这天还没黑呢,你就做起春秋大梦了,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来,吃我一枪!”
他一手拍上马鞍,人与长枪合二为一冲向耶律图。耶律图冷笑一声,拔出金刀立马横劈,斜地里,护卫耶律图的士兵纷纷长枪探出刺向半空中飞身而来的聂明鹄。
眼前的枪阵如林,聂明鹄眼瞳猛的一缩,半空中,长枪横扫,气势如钧地扫向护着耶律图士兵。“铿铿”声中,火花四溅,聂明鹄面不改色,一脚踏上挡在耶律图跟前士兵的头上,再次借力跃起,刺向马上的耶律图。
耶律图见他犹如杀神降世,悍勇无匹,俊脸微微一变,金刀立刻挥向聂明鹄。
“聂明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耶律图怒喝一声:“朕招降你不过是惜你是个人才!”
聂明鹄哈哈一笑,眸中已是血红:“我聂家蒙受不白之冤,满门含恨地下,我聂明鹄无用不能保我父亲兄弟已是大不孝,难道我还不能保我唯一的妹妹,拱手献敌她再受一次屈辱吗?!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他眼中悍不畏死的神色令耶律图脸色一沉,他挥刀之后,后退几步看着聂明鹄与自己跟前的侍卫缠斗在一起。
聂明鹄杀红了眼,一挨着他手中的银枪非死既伤,如入无人之境。耶律图看得眉头大皱,手一挥,身后如潮水一般的秦军又蜂拥而上。
“聂将军,我们撤吧!不宜再战了!”聂明鹄身后的将士叫道。秦军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他们这支突袭的队伍就会被绞杀殆尽。
聂明鹄恨恨看着人墙之后的耶律图,长枪一挥,刺翻了跟前的秦军:“耶律图你等着,今日之辱,将要你十倍偿还!”
他说完,挑开阻挡在自己跟前的秦军,飞身上了自己的坐骑,拍马而去。
所谓穷寇莫追,耶律图命人鸣金收兵。他看着聂明鹄拍马离去的身影,深眸中射出阴鹜的光……
……
春光晴好,雅充容带着三皇子要去御花园中走走,这几日她见聂无双闷闷不乐,于是邀着她一起去。夏兰也劝道:“娘娘在宫中闷着也不是个事,出去散散吧。”
聂无双想了想,点头答应。一行人便慢慢向御花园中走去。三皇子宜风如今已有两个月大,在雅充容的精心照料之下长得粉嫩可爱,一双眼睛更是黑黝黝的,像黑葡萄一般,纯黑无暇。
聂无双抱着他,随口指点花草,三皇子虽小却也看得目不转睛。聂无双看着他面上酷似萧凤溟的眼眸,心口不由黯然。
她忽地记起他对她说过“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孩子?她心中幽幽长叹了一口气。一行人正走着,忽地听见前面亭中有人在说笑,宫女内侍围着一位宫装美妇说着什么。
聂无双一看,美眸不由紧了紧。她转身要走,忽地看着雅充容定定看着亭中的人身上。果然还是碰见了,聂无双头疼地暗自心道。
“走吧,既然看见了,就去看看。”聂无双握了雅充容冰凉的手,走上前去。
雅充容瑟缩了下,怯怯地看着聂无双,眸中溢出水光:“娘娘……”
聂无双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道:“怕什么,那是你的孩子,你看看有谁敢拦你不成?”
雅充容唇抖了抖,张了张口,泪水已经滚落下来,颤声道:“臣妾害怕自己看了会放不下……”
聂无双微微一怔,许久冷冷道:“你忘了本宫说过什么了吗?本宫说过一定会把你把孩子要回来的。”
雅充容摇了摇头:“臣妾不敢奢望,娘娘已经为臣妾做了很多了,但是这淑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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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种下心魔
她眼中流露惧色:“但是这淑妃娘娘不是相与之辈,娘娘还是不要犯险了。”
聂无双闻言沉默,她一抬头看向亭子,只见淑妃怀中抱着一位小婴孩,正向这边张望。
聂无双冷笑:“这不是不争就能躲得过的问题,她已经看到了我们,走吧。”她说着握着雅充容的手慢慢向亭子中走去。累
淑妃怀中抱着二皇子,精致美艳的面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等聂无双到了近前,才笑着迎上前:“原来是碧贵嫔妹妹与雅妹妹,呵呵,这天气好,你们也出来散散了?”
聂无双看了她怀中的二皇子一眼,笑意吟吟拜下道:“臣妾参见淑妃娘娘。”
淑妃笑着道:“做什么行大礼,进来吧。”
聂无双拽着雅充容走进亭子,早有宫女搬来椅子请她们坐下。聂无双看着淑妃怀中的二皇子,笑道:“淑妃娘娘一看就是个会养人的,这二皇子瞧着多机灵啊。能不能让臣妾抱抱?”
淑妃看了一眼她身后低头的雅充容,微微一笑岔开话题:“照本宫说,还是碧贵嫔懂得养孩子,这三皇子不也是被你养得白白胖胖的么?”
聂无双一笑,伸出手去:“让臣妾瞧瞧二皇子,刚出生的时候可是臣妾接生的呢。这一两个月都没见着,臣妾还真是想念得紧呢。”
淑妃见她执意要抱,无奈只能递了过去。聂无双抱住二皇子,侧了头对雅充容道:“你也看看吧。”闷
雅充容早就眼中含泪,手微微颤抖地接过。才看了几眼,眼泪就滚了下来,忍不住抽咽。所谓母子连心,二皇子伸出小小的手,咿呀咿呀地朝她摆着手,仿佛懂了自己母亲的悲伤。
淑妃见了这一幕,脸上悻悻,看了一眼聂无双,似笑非笑地道:“这好好的做什么哭呢?难道本宫苛待了二皇子不成?”
聂无双见她不悦,笑着道:“娘娘就让她看看吧,所谓养恩比生恩大,这道理雅妹妹是懂的,以后二皇子也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的。”
淑妃红唇一撇,冷笑道:“是么?说来说去,本宫还是命不如碧贵嫔妹妹,这三皇子一出世就失了生母,以后还不是都要仰仗碧贵嫔?”
聂无双见她语气酸酸的,知道她不过是愤愤不平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是她不那么心急火燎地去夺雅充容的孩子,这三皇子就是她的了。
聂无双心中念头闪过,忽地站起来笑着一指外面:“娘娘,臣妾看那边开了几朵不知什么花,娘娘可要去瞧瞧?”
淑妃正心中不乐,见她如此说道,不由直觉想要说不,但是她心思转得极快,一转念已经明白了聂无双不过是想单独与她说话。于是笑着站起来到:“也好,去看看,这里就让两位皇子一起玩玩吧。”
聂无双一笑,扶了淑妃慢慢向花园深处走去,等看不见众人,她这才笑着道:“娘娘这次失策了。”
淑妃横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此话怎讲?”
聂无双微微一笑:“不是臣妾危言耸听,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对娘娘起了戒心。娘娘聪慧,应该明白臣妾所言非虚。”
淑妃杏眼中神色一紧,不由握紧了聂无双的手:“当真?!”
聂无双认真地看着她:“这是自然。不然为何皇后心急要为本宫的大哥指婚?娘娘还看不明白皇后的心思吗?”
淑妃沉吟一会,忽地冷笑:“皇后娘娘抬爱你和你大哥,本宫自然管不着。总之,本宫心愿已了,皇后爱怎么想是皇后的事。”
她松开聂无双的手,慢悠悠地向前走去:“如今本宫有了二皇子,在后宫中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她摘下一朵花,慢条斯理的拨弄着,回头一笑:“不过本宫还是要谢谢碧贵嫔的提醒,以后本宫会小心的。”
聂无双一笑,绝美的面上含着讽刺:“娘娘想得甚好,只是皇后娘娘是否也能这么想,就更好了。”
淑妃闻言,脸色微变。聂无双笑着道:“若是换成了臣妾有皇子,皇后娘娘自然是放一千个一万个心,因为皇后娘娘深知臣妾翻不出这个天去。可是淑妃娘娘可不一样了,京城王家,谁不知道这可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旺族。如今淑妃娘娘是四妃之一,皇上又春秋正盛,这以后未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