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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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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姬妖且闲 作者:rouwenwu

    慢下到溪中,站在厚厚的冰面上,搬了一块大石头,准备在冰面上砸个窟窿。

    嘭冰花四溅,在阳光折射七彩光芒,煞是美丽。

    白苏站在岸上看着香蓉砸冰那副生猛的样子,怔了一下,她一直以为香蓉是和十一是同一种类型的女子,却没想到是个假淑女罢了,她性子里居然有一股子泼辣劲儿

    那冰窟窿越来越大,白苏忍不住提醒道,“小心点”

    香蓉砸冰的手微微一顿,笑道,“没事儿,冰厚着呢”

    白苏看那砸开的横截面,果然有半尺多厚,这还是初冬,若是再冷一些,恐怕要结实心了。

    等到冰洞有两尺余,香蓉爬上岸,折了一个结实的枯枝树杈,又跳了下去,在冰洞周围的冰面上使劲儿的跺脚,跺了好一会,在拿着树杈站在冰窟旁,静静的盯着里面。

    香蓉说会抓鱼,当真不是作假,她就这么一会儿,居然连抓了三条。

    “哈香蓉,这下你可露馅了,回头我就要同十三她们讲讲,你方才砸冰的样子多粗鲁”白苏用树枝拨着那几条活蹦乱跳的鱼,戏谑道。

    “奴婢可不怕。”香蓉又叉到一条,便爬了上来。

    香蓉接过白苏手中的树枝,手脚麻利的把几条鱼从腮部穿透,连成一串。

    白苏怪叫一声,“香蓉,你好残忍”

    “香蓉惭愧。”香蓉拎着血淋淋的几条鱼,敛衽行了个淑女礼。

    她话外之意是:比起白苏的兵不刃血,她这简直太低段了。

    白苏一瞪眼,追上去便要打她,“我掐你这个小妮子,敢与小姐叫板”

    相处了这么久,香蓉也知道白苏的性子,咯咯一笑,拎着几条鱼一溜烟跑回了院中。

    两名守门的剑客目瞪口呆——这两个主不主仆不仆的囚犯,敢情比他们过的惬意

    白苏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见那两个剑客傻乎乎的表情,忽然起了戏谑之心,当下笑容一敛拢了拢厚重的被子,冲他们一翻白眼,高傲的冷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两名剑客虽半生刀光剑影,见过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却哪里见过白苏这样不要脸皮的妇人

    白苏飞快的扫了一眼他们呆滞的表情,扭头便走。

    到屋里时,同香蓉讲了此事,两人笑作一团。

    收干净鱼,香蓉便把火盆端到廊上,开始烤鱼,间或说一些趣闻,全然一副悠闲的模样。

    她们越放松,暗中的剑客渐渐的也就没有特别提防,心以为,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再怎么也翻不起浪花来。

    可惜,宁温没有跟他们交代,这个弱女,简直可一媲美狐狸。

    香蓉和十二学了一段时间的厨艺,虽然缺少作料,却比时下的做法香的多。

    鱼一熟,白苏便迫不及待的揪下一块,放入口中,然后又挑了一块没刺的喂给香蓉。

    香蓉张嘴接入口中,在咀嚼时发现了一粒圆圆的东西,牙齿一咬,苦涩溢满口中,竟是一粒药丸她面不改色的吞入腹中,笑道,“冬天的鱼也很香呢”

    两人在拆吃第一条鱼的同时,第二条也已经架上火。

    白苏在棉被中悄悄拔开丧魂散的瓶塞,她身上一个携带的五瓶丧魂散,还有一瓶,这是她在《鹿鼎记》中学来的,韦小宝用蒙汗|药,那是百试不爽,杀人,逃命,用处多多。

    五瓶丧魂散放完,白苏把倒在手上,伸手去抓地上的生鱼,装作几次都滑掉,用被子遮掩把所有的药粉都抹在鱼身上,因为白苏从早晨,宁温在的时候,便披着被子,所以她这边形容,也没有人会怀疑。

    “我也要烤”白苏抓着鱼用树枝穿上,霸道的把香蓉那一条移到盆边上。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53章原是孝闵相助

    第153章原是孝闵相助

    白苏架上鱼后,便不停的吹火,甚至用扇子扇。

    香蓉知道她定有计划,但怕暗中剑客怀疑,提示道,“小姐,不能用大火。”

    “谁说不能,这样烤的鱼才香,我见家中庖厨大火炖鱼呢”白苏说话间手上的一点也没停歇。

    鱼油滴落,火势愈发大了,很快,浓重的糊味便传了出来。

    白苏“呀”的一声,往后跳了几步,同时被子中拢住的丧魂散香味散出,和着浓重的焦糊气味中极不容易被察觉。

    香蓉上前去取那鱼,却一失手,把鱼掉到了火盆里,顿时浓烟四起,香蓉忍着呛人的气味,用袖子包着盆急急忙忙端到了院子中。

    焦味渐渐笼罩整个院子,还在向外扩散,很快的,方圆一里,几乎都被焦味充斥。

    那些藏在暗中的剑客隐隐察觉到气味中有所不同,浓重的焦味里竟含着一丝香甜,但因为白苏和香蓉离的那么近都不曾有事,他们便当做是娇娇们贯用的香料,且他们虽觉得气味不好闻,但还没到呛人的地步,便不曾捂住口鼻。

    过了片刻,院中的梧桐树上开始有细微的动静,白苏心中一喜,越发大力的用被子扇着火盆中的浓烟。

    嘭一声巨响,梧桐树上掉下一个黑影,梧桐落叶上的积雪四溅,那剑客似是被雪的冰冷激的清醒了些,白苏用被子飞快朝他面上一覆,上面残余的丧魂散,令他立刻晕了过去。

    紧接着是屋顶,和门外,再略略候了一会儿,院子周围不断的传出嘭嘭的声音。

    待到时机差不多,白苏拉着香蓉便向外跑。

    静园四周没有任何车驾,仅有的一匹马也被丧魂散弄的晕了,白苏心中直叹,妫芷的药果然非凡

    于是果断的和香蓉往尚京城的方向跑。

    这也是白苏当初提议要看看静园的原因,此处离城西纳兰府很近,她们便是跑回去最多也只用两三个时辰,而妫芷的药至少能够保证那些剑客晕上两三个时辰,更何况,白苏生怕距离太广,药效会变弱,还特地加了药性最强的。

    这种只需指甲大小便能令人晕上一两天。

    白苏顺着来时的路,跑出林子,约莫走了两盏茶的时间,便隐约能看见尚京城的城墙了,路上已经有往来行人。

    她们便稍微放缓了步子,白苏才道,“香蓉,你如何知道今日是逃跑的好时机?”

    香蓉道,“奴婢被绑在一个地窖里,上面有两个剑客看守,昨日傍晚时奴婢听见有一个剑客道:孝闵公主未曾递贴便跑去了质子府,亲卫替宁温公子称病,那孝闵公主在质子府坐了许久,末了还说,明日带皇巫来给公子瞧病。”

    白苏脚步微微一滞,怪不得,宁温昨日穿的那么少,原来是故意弄出点病来。

    “皇巫?”白苏忽然反应过来,心中激动,是妫芷

    看来明日要去拜访孝闵公主了,她既然说出这话,一定知道妫芷的下落,

    而妫芷是自愿为皇巫吗?

    白苏想着事情,便不怎么觉得累,跑跑歇歇,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纳兰府隐匿的后门。

    守门的剑客看见白苏立刻迎了上去,“主公”

    “进去再说”白苏道。

    进了府中,白苏才算松了口气。

    这次逃跑如此顺利,恐怕是多半是靠孝闵公主的帮忙,她的眼线遍布雍国,白苏被宁温所掳之事,她必然是听说了的。

    “主公,十三姑娘派剑客前来询问您下落,属下照实答了,十三姑娘回话说,已经替主公向太学称病。”剑客禀报道。

    这个剑客白苏也曾见过一回,是与在鱼洛与倨一起的做护卫的,“你叫什么名字,倨呢?”

    “属下名筏,倨听闻主公失踪,便亲自带领剑客去追查。另外,管事昨日回来了。”筏道。

    白苏喜道,“婆七回来了?领我去见他”

    “小姐,还是先洗洗再见管事吧”香蓉劝道。

    在白府时,香蓉险些被婆七给杀了,心中对他是又惧又恨,自然能拖一刻是一刻。

    白苏瞧着自己满身脏乱和焦味,道,“也好,我先到碧夏园去清洗,派人通知十三,我回来了。”

    秋风园距离后门最近,秋风园中尽是枫树,火红耀眼,这些树栽种的也很有门道,白苏借鉴迷宫的形状来栽种枫树,下面的空隙用小的落叶灌木堵死,这样一来便是严严实实的迷宫了。

    剑客们在这里生活了大半年,还依旧会迷路,而白苏记性佳,带着香蓉飞快的边穿过这一大片迷宫,到了碧夏园。

    “小姐。”白苏一出现,立刻就有四个侍婢迎了上来。

    她们都是那批从鱼洛买来的老奴家属,白苏听他们说还有闺女被卖到别处的,便想办法帮他们寻找,最终,除了一个已经病死的,其余六人都被买了回来,白苏便把她们放在各个园中做侍婢。

    “奴婢该死”后面尾随的两名侍婢跪下请罪。

    白苏怔了一下,“何罪之有?”

    “奴婢奴婢见碧夏园暖和,便私自跑过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声音颤抖。

    另外一个小一些的,已经抖的不像话。

    她们自打来这里,就如同从地狱道了仙境,每日的活也很少,又有亲人在身边,所以更怕被卖了。

    “无妨,府中侍婢少,我平素不在府中之时你们可以聚在一起玩,不过活一定要把活做完才行”白苏道。

    四名侍婢欣喜不已,忙一同跪下谢恩,白苏顺道把香蓉介绍给她们,“这是香蓉,除了十三外,她日后也是纳兰府的主事。”

    四人齐声道,“奴婢见过香蓉主事”

    香蓉腼腆一笑,“快快起来吧无需多礼。”

    白苏撇撇嘴,一个骨子里如此泼辣的人,如何就能变成贤良淑德呢?嗯看来要好好同她学学才是。

    夏园有两间浴房,香蓉去了较小的一间,白苏不习惯别人侍浴,便打发她们取来干净的衣物,自己去洗。

    浴房中,白苏头顶一块白色面巾,趴在池子边,闭着眼睛舒服的哼起小调,但她唱歌一向不行,只听依依呀呀的,也不知哼的哪个曲子。

    白苏哼着哼着,忽觉得周身渐渐寒凉下来,这种冰冷之感,她简直太熟悉了

    “你倒是轻松自在的很。”一声冷哼,几欲将一池温泉给冷却了。

    袖子打算明日还债鸟,粉红加更咩~~~大概在下午…左右,到时有空的小盆友上来看下~~袖子会尽力滴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54章顾风华

    第154章顾风华(粉红加更)

    “你倒是轻松自在的很。”一声冷哼,几欲将一池温泉给冷却了。

    这一声是从半空中传来的,白苏打了个哆嗦,心中却甚是欢喜,哗啦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妫芷”

    她仰头,见妫芷一袭黑袍悬坐在房梁上,犹若幽魅,清冷秀美的容颜不曾有丝毫改变,只是那双冷彻骨的翦水秋瞳,越发寒凉。

    妫芷目光淡淡从白苏身上扫过,嗤笑了一声。

    白苏脸色铁青,急急的没入水中,瞪着她,“半月不见,你嘴上的毒已经蔓延到全身了”

    现在妫芷简直不用语言就能表现出极度的嘲讽,和最毒的挖苦。

    “嗯,你蔓延的倒是迟缓些。”妫芷若有所指的瞟了她的胸口一眼。

    白苏咬碎一口银牙,最终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转移话题道,“你做皇巫了?被逼还是自愿?”

    “谁敢逼我?”妫芷冷冷道。

    “那就是自愿了,你不是不喜做巫吗?”白苏仰着脑袋有点累,干脆翻过身,把头靠在石壁上。

    妫芷缓缓道,“我希望自己是最终的巫首。”

    白苏盯着妫芷,不知该接些什么话,在她的印象中,巫就是跳大神的,可是看着妫芷这一脸冷若冰霜的模样,也不像个能把脸画花去装神弄鬼之人呢

    “我救了你几回,你是否该知恩图报?”妫芷靠在房梁上,垂眸看她。

    白苏心中一凛,全神戒备的等着她继续说,妫芷此人腹黑难以估量,而且自尊心特别强,能让她主动开口的事情,肯定不是简单的事,而且也绝非什么好事。

    “想办法灭了巫道。”妫芷淡淡道。

    白苏一骨碌爬了起来,脚下一滑,险些栽倒在池子里,她挣扎着巴住池子边缘,吐出口中不慎灌进去的水,“你说什么?灭了巫道”

    妫芷不答话,显然是通知她,而不是求她,白苏气急败坏的问道,“我问你,你一个人能同时对杀多少普通剑客?”

    “若是不用巫术,大约二十余个。”妫芷道。

    白苏颤了颤,“若是用巫术呢?”

    静了一会,妫芷缓缓道,“并没试过,约莫千余。”

    白苏心中暗惊,原来巫术居然这么厉害,亏她之前还把巫想成跳大神的。

    “我是巫首,也非每个巫都能对阵千名剑客,普通巫少则几十,多则数百。”妫芷补充解释道。

    “你,你这是在安慰我吗?”白苏太了解妫芷了,她多半自以为是安慰人的话,但是,“我全府上下加起来不过三百多人。”

    其中还包括三四十名奴隶。

    “你不是满腹诡计吗巫不擅诡道。”妫芷话音未落,倏地消失在房梁上,只留下满脸呆滞的白苏。

    巫不擅诡道白苏抽了抽嘴角,她是没把自己算作巫吗?

    巫道,她真的能一己之力灭了巫道?白苏心不在焉的搓澡。

    这是何等艰巨的任务雍国人信巫,灭巫道,便如在唐朝时去灭了佛道,根本是天方夜谭

    “佛”白苏呢喃道。

    世事更迭,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也许真可以试一试。

    白苏虽不知道妫芷把自己的命渡了一半给她,烛武因此猝死,却也隐隐能猜到妫芷为救她付出很大代价,所以,即便明知此事难入登天,她也要尽力而为。

    屋外的天空阴沉沉,不一会儿竟又落开始落雪,碧夏园温度很高,雪瓣落到半空遇到热流化作雨滴,宛若初夏的雷雨。

    尚京,质子府中,干枯的枝丫上积满了雪,白雪纷纷扬扬,一袭白衣站在亭中,面上依旧是不正常的红晕,双眼有些迷蒙,仿佛一眨眼便能滴出泪水来。

    “主公,云姬已逃了。”亭中传出籍巫嘶哑的声音。

    “嗯,我想静一静。”宁温从来温润的声音掺杂一丝沙哑,不小心魅惑便流露出来。

    孝闵公主是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昨日他便有所怀疑,所以他把一半剑客都留在静园看守,没想到,他还是小看的白苏了。

    “刘挚。”宁温低低念出孝闵公主的名字。

    在宁温接触的人中,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就只有四人:昭德公主,白苏,顾风华,还有一个便是孝闵公主。

    然而他与孝闵公主并无很多接触,她在宁温看来区别于他人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她是不求目的对他好。

    孝闵公主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无论是心计还是手段都不在七王之下,若她生为男儿,必然是皇位竞争的有力人选。

    她早就知道宁温拥有自己的剑客,也知道有暗中保护他的巫,但是她并未揭发。

    宁温能感觉到孝闵公主对他有情,但这个女子是为数不多的,并不痴迷于他的人。

    她可以容许宁温有自己的剑客,或许也会帮他隐瞒,然而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助力,根本不可能。

    在孝闵公主心中,纵然倾心宁温,却远不及大雍江山重要。

    亭外的雪越下越大,天色昏暗,宁温抬起手,定定凝视自己手上的烫伤,迷蒙的眸子中满是疑惑,清晨白苏帮他擦药膏之时,不知是不是他自己心理原因,竟能感觉到她温柔的触碰。

    这可是自失去感知后头一回发生的异状啊

    “你病了,怎么还在亭中吹冷风?”蓦地,雪地里一个懒散的声音传来。

    宁温回头,只见顾风华一袭海棠红色宽袖袍服,脖颈间围着厚厚的白色狐狸毛,撑着樱草色的油纸伞,静静站在雪中看着他。

    宁温默不作声的把手拢在袖中,出言请他进亭。

    无论外面怎样的天翻地覆,顾风华依旧是一副华丽悠闲的模样,他走进亭内,收起伞来,盯着宁温绯红的脸颊,啧道,“噫,看来你烧的不轻。”

    “你怎么得空过来,雍国上下似乎都不可开交了。”顾风华难得不带小厮伺候,宁温心中有些奇怪。

    顾风华从袖子中掏出一只小瓶,丢给宁温,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调笑道,“尚京城喻我为风/流之人,既是风/流之人,怎么能让你这绝色美男孤独病死?”

    “小病而已。”宁温淡淡道,手上却已倒出药丸吞了下去。

    从始至终,便只有这而一个人毫无原因的出言关心他,虽然顾风华的油嘴滑舌实在令人窝火。

    “唉实在是煮酒赏雪的好天气可惜了,全尚京只剩下我一个闲人。”顾风华叹息着拨弄石桌上的茶盏,嘟嚷道,“我大兄身在北疆,如今连二弟都要奔赴战场,原本李元拙那根木头虽无趣了点,实在无聊时却也能逗一逗,可他一早就去了南方”

    “元拙公子出征?是主将?”此事,宁温也得到消息了,他有些奇怪,雍国身经百战的将军便有数名,为何会让一个没有经验的李元拙为主将?

    顾风华抚着自己的鬓发,不以为意的道,“是啊,照我说呢,应该把那些老不死的全丢到战场上去,我们这些年轻英俊的须得好好保护才是。”

    宁温笑道,“谁又惹了你?”

    顾风华平素出言无状惯了,但一般诽言长者的话都是发泄怒气时才会说上几句。

    “还有谁?”顾风华哼道,“还不是李太尉一党,一群老不死的撺掇皇上把我送到战场上,好在,皇上还没老糊涂,我母妃也心软。”

    宁温不做评论,其实顾风华的才华十分出众,尤其擅弈,擅音律,都说擅弈者擅谋,想来他的权谋手段也不会差,只是他对这些事情都不感兴趣。

    “本公子这般华丽无双的人物,去上战场岂太令人心疼了?”顾风华边自怨自艾的说着,边顺着自己脖颈围拢的狐狸毛。

    “风雅公子去江南还是北疆?”宁温服下的药开始起效,如玉的额上冒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

    “北疆。”顾风华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宁温烫伤的指头上停留瞬间,旋即笑的越发雍容华贵。

    宁温依旧温润恬淡。

    顾风华和宁温之间的友情十分微妙,彼此都隐隐察觉到对方表象下的不同。

    他以天下为棋。

    他观棋不语。

    互相关心,互相利用,又互相为敌。

    “好好休息吧,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句话。”顾风华站起身来,撑开伞,“若需相助,可来寻我。”

    “为何?”宁温问道。

    “唔。因为这么做”顾风华挑眉想了一下,笑道,“很潇洒。”

    看着他海棠红的大袍在雪中轻扬,渐行渐远,宁温忽而笑出声来,声音中是无比的欢愉。

    能遇见一个志同道合之人,应是他这寂寂十余年最值得欢喜的事了,纵然最终与顾风华免不了要刀剑相向,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同样追寻的是一个乱世。

    疾风知劲草,乱世出英雄,顾风华果然不是一个只知食色之人

    夜幕渐至,雪越下越密,一丈之外几乎看不见人。

    白苏前世哪里见过如此壮观的雪,于是便与妫芷一同登上碧夏园的阁楼,遥观冬园中的大雪。

    香蓉深知白苏的喜好,遂早早的便领几个侍婢备好点心茶水,在阁楼上摆好塌几。

    “战场之上,顾连州生死未卜,你倒是吃的欢畅”妫芷不回头,也知道白苏在做什么。

    白苏送到嘴边的栗子饼顿了顿,忽然没了食欲。

    “咱们半月不见,你非要这么毒。”白苏丢下栗子饼,靠在榻上,“我准备去找他,你可要去?”

    请原谅某人章节名这么无能,三千字加更奉上,本来打算开大章,后来想想,还是分小章好了,反正字数都一样(好吧,我今天早上光顾着看小说了。。。。。。)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55章意外的提亲

    第155章意外的提亲

    “假惺惺,不去”妫芷冷哼道。

    明明就是通知她,偏偏还装模作样的询问意见。

    白苏被拆穿,也无半点不好意思,苦着脸道,“你不去,我半路再被人截了可如何是好?”

    “与我何干?”妫芷说完这句话,倏地起身,从阁楼上跳了下去。

    身后两个侍婢惊叫出声。

    白苏张了张嘴,嘟嚷道,“不去就不去,吓人作甚”

    起初白苏只以为妫芷是不待见她,甩袖而走,这种情形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但只是在她跳下去的一瞬便传来了青铜剑相击的响声。

    有刺客?白苏连忙从榻上爬起来,跑到围栏边向下看。

    夜雨中蒙蒙,但在灯火的照明下,隐约能看清两人的面容,妫芷剑出如风,招招狠辣,而与她对打之人,居然是婆七

    这还得了她的两条大腿拧起来了,不管结果如何,吃亏的可都是她啊

    “你若是再跟着我,别怨我心狠手辣”妫芷冷冷道。

    “阿芷我断无纠缠你的意思,只是听属下说你来了,便过来看看”婆七拧眉。

    白苏本想下去阻止,一听婆七这话,立刻止住了脚步——有内情赤果果的有内情

    婆七一个八尺大汉,尚无正妻亦无美姬,因此主动送上门的女子多不胜数,然而一夜缠绵后,从未有人在他心上留过痕迹,可与妫芷那一夜后,却总想见着她,纵使只能远远看一眼,也觉得满足。

    “你走。”妫芷说罢,也不管婆七走不走,兀自收回剑,转身跃上阁楼,淡淡的看了白苏一眼,“看够了?”

    那周身的冷气逼的人浑身发颤,白苏缩了缩脖子。

    “哼”妫芷甩袖而走。

    “那,我同你说的事?”白苏想去北疆找顾连州,若是没有妫芷的保驾护航,恐怕还没出尚京便又会给宁温截去。

    “明日就走”妫芷的声音还在回荡,人却早已消失。

    白苏才不管她,只要她答应去了,什么时候走还不是尽在掌握之中?

    雨中,婆七已经被淋透,他无奈的收起剑,转身离去。

    其实白苏很好奇,但她与妫芷有一种默契,便是从不打探对方的私事。

    “记住以后不要惹医女,否则她不开心杀了你们,我也是没奈何。”白苏满脸温柔的恐吓两个侍婢,竖立起妫芷的负面形象。

    两名侍婢早已经吓得面色发白,听闻白苏的“好心”提醒,立刻点头。

    大雪留人,白苏便不曾返回少师府,直接歇在了碧夏园里。

    躺在榻上,白苏想到过不了多久便能见着顾连州,心中禁不住激动,最后竟然失眠了,所以便干脆计划这几日的事情。

    是不是可以称病,然后去白府养病?她有足够的把握说服白老爷帮她隐瞒此事,顾连州不在府中,只要买通管事,还是很容易瞒住

    这个行不通,白苏随即否定,尚京城中眼巴巴等着揪她尾巴的人可多着呢尤其是上次秋棠诗会薄了絮女的面子,指不定她早就寻机会报复。

    胡乱想着,睡意渐渐袭来。

    次日清晨,白苏未曾返回少师府,便直接去了太学。

    马车里,白苏怨念的盯着妫芷一袭巫袍,“要不你换一身?”

    明目张胆的把雍国皇巫带来带去,是不是太高调了点?

    “更衣岂不麻烦,我可以不去。”妫芷道。

    “好吧,你还是穿着吧。”白苏扁扁嘴,这个不用花钱的大神级别保镖,脾气大点也可以忍受,白苏向来很会权衡利弊,有时候忍气吞声是很有必要的。

    马车进入城中以后,便将少师府的标志挂了出去,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太学门口,白苏先下的车,站在下面等了一会儿,竟不见妫芷下来,白苏撩开马车帘子,车中居然空无一人。

    “姬,可是忘了甚么?”车夫问道。

    白苏平复了一下心情,坦然道,“嗯,也不甚重要,我回头再想想,你且去停车吧。”

    那车夫全然不疑,答应了一声,便挥鞭赶着马车往少师府的偏门去。

    难道妫芷上车时车夫也不知道?

    白苏思忖着走到大门,守门还未迎上来,便见一个灰色影子冲了过来,清脆的声音唤道,“先生您病愈啦”

    白苏微微一笑,“是明啊”

    左竖明恭敬的施礼,“先生快请进吧,上舍的生员成日问我,您何时才来授课,我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是吗?”白苏不知道自己何时这么受欢迎了,当日第一次见面时,那一群生员像是打量稀有动物一般,忽然之间热情起来,倒是令人觉得奇怪了。

    “是,许是他们听了您第一堂课,觉得新鲜有趣。”左竖明解释道。

    左竖明说也许,必然也就是事实,他年纪虽小,却处事稳重,应当不会妄自揣测。

    “先带我去见祭酒大人。”白苏道。

    “是。”

    这次繁湛的院中清静的很,无人聚集,大片的菊/花被白雪覆压住,偶尔能看见一抹即将枯败的黄|色。

    左竖明上前敲了敲门,“大人,师云来访。”

    里面应了一声,门被打开,一个竖子迎了出来,“先生请”

    白苏刚刚踏入房门,一股清雅的檀香和着墨香便扑面而来,繁湛跪坐在几前,几上堆满了书籍,他一袭宽大的暗紫袍服,俊朗且成熟稳重。

    繁湛看着白苏,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苏在他示意的几旁跪坐下来,颔首致礼后,白苏道,“素昨日身子不适,未能前来授课,今日特来请罪。”

    繁湛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出声道,“生病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师云无需自责。”

    顿了一下,他转向身侧的两名竖子道,“我有要事与师云相商,你们都去外面候着。”

    “是”三名竖子垂首退了出去。

    白苏暂时压下想说的话,静静等着他先说。

    “睿之有件私事,想询问于姬,冒昧之处还请见谅。”繁湛先行想白苏行了一礼,以表歉意。

    白苏道,“先生不必如此,请说便是。”

    “请姬嫁于我为妻”繁湛面神色严肃,不自觉的边流露出一种威严。

    “大人,您”白苏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繁湛道,“在下知云姬很受少师宠爱,在下也不及少师万一,但愿以正妻之位,聘娶姬。”

    时下,姬妾根本不能算是男人的妻子,其实也无需白苏同意,繁湛只需向顾连州提婚,顾连州若是同意,那白苏便是繁湛的人,他如此做法算是十分尊重白苏了。

    “那那个”白苏两辈子也没遇到求婚,更没遇到如此突然的求婚,一时有些懵了,但很快便稳住心神,疑惑道,“大人如何会生出这种想法?”

    她与繁湛不过见了一回,而且,白苏也不认为自己的姿色能迷倒他。

    “是家父授意,家父认为姬才绝惊艳,气度高华,是妇人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繁湛丝毫不隐瞒实情。

    白苏愣了一下,道,“繁大夫过誉了。只是,大人结发妻子要怎么办?”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繁湛已近三十,家世显赫,长相俊美,怎么可能还没有娶妻呢?

    “在下妻子六年前已亡故。”繁湛语气略有些忧伤。

    白苏歉意的道,“素无意提起大人伤心事,深感不安。”

    “无妨,都已过去多年。”繁湛面上泛起淡淡的笑意,“方才在下所说之事,不知姬以为如何?”

    白苏正了正身子,答道,“素今日前来亦有事与大人相商。”

    繁湛道,“姬请说。”

    “北疆战事吃紧,素忧心夫主安危,想向陛下请旨,赴边陪伴夫主左右,若是有幸能得允,太学授课便要耽误了,素特先来与大人知会一声。”白苏说出此话,便是委婉的拒绝了繁湛的求婚。

    繁湛俊眉微微拢起,“莫非姬嫌弃在下鳏居1多年?”

    在雍国人看来,顾连州地位超然,人生的又俊朗如月,将来必然是要配一个公主的,一旦公主进门,绝不会容得下她这个受宠的姬妾。

    相对而言,繁湛给出了正妻之位,虽然只是填房,却比守在顾连州身旁好许多,若是拒绝简直是不知好歹。

    “素并非不知好歹之人。”白苏目光颤了颤,显然也明白繁湛的意思,顿了一下,缓缓道,“人人都当素呕血为宁温作绝命诗,而事实上,素在那之前曾自缢。”

    繁湛怔住,他被白苏的刚烈震惊,但更多的是疑惑,疑惑她恋慕如此之深,却如此轻易的又恋上顾连州,又疑惑她为何要说起这些。

    “那次,素已看见了忘川奈河。”白苏知道这时候的人不知道地府的神神鬼鬼,便解释道,“那处是人死后,灵魂会去往的地方。然而素转了一圈,竟又回来了。”

    繁湛奇道,“竟有此事”

    “素只当自己是重生了,往事如尘烟,种种都不在与我有任何关系,也觉得日后必不会再为哪个男子用情至深。”白苏抬起头,直直盯着繁湛,一字一句的道,“然而竟又遇见了夫主,这是一个值得素为他心甘情愿而死的男子,而非伤我至死之人。”

    白苏很想说,从一而终,然而她既是占了白素的躯壳,便必将她的所作所为都算到自己头上,这是没可奈何的事。

    屋内安静非常,繁湛直直盯着白苏的眼眸,他能看见这个娇弱女子眼中的固执,她是真的情愿与顾连州同生共死。

    “也宁愿永远为他妾吗?”繁湛问道。

    “是。”白苏心中暗道,为妾也行,她必然会让顾连州身边只剩下她一个女人。

    不过这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白苏自己心中知道便好,她不打算对任何人说。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56章惊闻

    第156章惊闻

    白苏只是想独占顾连州,对位份没有特别要求,然而如果现实逼她不得不谋得妻位,那也要用尽手段去谋。

    “恨未相逢未嫁时。”繁湛忽然道。

    恨未相逢未嫁时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惋惜,他如此说,却是认同她了

    白苏怔了一下,旋即向繁湛拜了一个大礼。

    “太学内之事,我尚能做主,至于太常丞”提到这个老头,繁湛就一阵头疼,不过出于对长者的尊敬,他不能表现出丝毫不满。

    白苏笑道,“他老人家定是恨不得素早日走人,必不会有言语,最多,也就是旧话重提,说素是个妇人不堪重用。”

    繁湛一笑,“没想到,你才见一面,便摸清他脾气了。”

    “大人过誉。”白苏话中不无玩笑的意思。

    从繁湛的屋里出来,不见左竖明,便寻出门,左竖明正站在门口,对着扫作一堆的雪发呆。

    “怎么了?小小年纪也学着思春了?”白苏走到她面前,笑问道。

    左竖名忙垂下头,声音微带沙哑,“无,无。尚未有课,先生可要先去您的书房看看?”

    “抬起头。”白苏哪里听不出,他的声音分明是哭过了的。

    左竖明抬起头,目光不敢看向白苏,那一双眼红红的像只兔子。

    白苏道,“何事而泣?明,你是伺候我的竖子,有什么事大可同我说。”

    左竖明面上闪过一丝惊诧,一般太学博士都厌恶竖子拿些乱七八糟的事烦他们,所以,他方才才会刻意避着,不让白苏感觉到厌烦。

    “说罢。”白苏淡淡道。

    左竖明哽咽了一下,“是姹,今早被花荣公子带到浴房,侍浴是被人抬回来的,他每次被抬回来,都会上吐下泻,还会起烧。”

    白苏心中顿时明了,她看过不少同性小说,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沉吟一下,道,“我略通医术,领我去看看他。”

    左竖明眼睛一亮,忙躬身行礼,“谢谢先生”

    为了方便伺候,竖子们的房间距离主院并不是很远,绕过前院的花园,有个单独的院落,这院落比繁湛那个要大几倍,长长的一排房舍,舍前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竖子们常常在此处训练各种礼仪,空地上的土被踩得很平。

    除此之外,院中再无别的东西。

    左竖明领着白苏到右手边第二间房前停下,他的脚步声刚刚响在廊上,屋里便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明?”

    左竖明一边应声,一边推开门,“姹,先生来看你了。”

    门被打开,白苏一眼便看见了躺在榻上的男孩,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瓜子脸,五官精致可人,乍一看,还道是个女孩子。

    姹,是美丽的意思,而眼前这个男孩也着实当得起这个字。

    姹看见白苏,挣扎着要起来见礼,白苏道,“好好躺着,无需多礼。”

    白苏看着姹秀美的小脸满是疲惫,额上甚至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在榻前坐了下来,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姹,花荣是不是额,每次留下东西在你那里面,你自己却没弄出来?”

    姹小脸唰的一红,几乎滴出血来,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他咬着唇,点了点头。

    白苏看着他这动人的模样,心知花荣为何会喜欢他了,据说花荣喜欢俊到不辨男女之人,而这个姹,因为年幼,身体各处的线条还未硬朗起来,便如女孩一般。

    “你自己还有力气吗?”白苏继续厚着一张老脸问道。

    姹若是还有一丝力气,必然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他闭着眼,发出微弱的声音,“先生,我,我动不了。”

    “让明来帮你,如何?”白苏问。

    静默了许久,姹羞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嗯。”

    他自是知道,白苏是让明把残留在他体内的东西给掏出来,而明,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以为是帮他上药熬药之类,便一脸正气的安慰道,“姹,不用担心,有先生开的药,你这次一定很快便会好。”

    白苏看姹羞恼的不行了,拉着明到屋外,细细把经过和注意事项说了,明开始是一脸认真,后来越听,脸越热,却还硬挺着,直到白苏吩咐道,“去取热水吧。”他这才脸红脖子粗的飞快跑走。

    白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叹道,“真是面嫩。”

    不一会,明把水烧好了,独自滚来一只浴桶,这浴桶不是很大,但足够十几岁的孩子舒舒服服的泡澡。

    白苏坐在廊下,看左竖明红着脸,一趟一趟的拎水,也觉得十分有趣。

    提了五六趟,浴桶终于满了,明还细心的提来一桶热水,若是水凉了,还可以加。

    “先生”左竖明红着一张脸凑近白苏。

    白苏一横他眼,“还不快去,耽误的越久,他的情况就越严重。”

    “是。”左竖明一咬牙,走近屋去。

    白苏不便跟进去,便在廊上等。

    屋里传来左竖明磕磕巴巴的声音,“姹,我,我帮你啊?”

    “嗯。”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左竖明有些紧绷的声音道,“姹,痛不?”

    “还,还好。”姹的声音细不可辨,但旋即痛的轻哼了一声。

    “姹,你忍着点,忍着点啊”

    “没关系,你快点。”

    白苏在外面听的热血沸腾,她颤抖呀,这对话,简直太暧昧了间或还传来姹的低微婉转的声音,白苏觉得再听下去,她都有破门而入去参观的冲动了,便起身到别处去转转。

    这院子光秃秃的,连积雪都早早被扫了干净,白苏便往院后走去,她刚刚走至屋侧,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携卷着两少年的对话声。

    “今早姹又被花荣公子带去浴房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问道。

    另一个,一副公鸭嗓子,显然是在发育期的少年,“可不是么,还是我给抬出来的呢”

    “花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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