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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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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姬妖且闲 作者:rouwenwu

    用嗅觉分辨东西的才能,无奈只好在每个小瓶子上拴上不同颜色的线。

    白苏拿起一只白色净水瓶,这是她写了方子让十一做的,自己也用这个,很不错。

    “这是双花白面液,近日刚刚做好的,用桃花和杏花浸泡滤汁,有养颜白肤之功效。”白苏一边说着一边把瓶中液体倒在手上,轻轻拍打在大夫人脸上。

    大夫人只觉得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花香,顿时令身心放松下来。

    “母亲以后每次晚间使用,一个月后,定能肤白无暇。”白苏声音轻轻柔柔,和着花香,令大夫人不知不觉便深信不疑。

    接着,白苏拿起一只系着红线的黑色小陶瓶,“啵”的一声拔开瓶塞,里面柔润的香气顿时弥散开来,那种香味清淡柔和,久久不散,宛如一双柔嫩的手拉着你的灵魂,越闻越要深陷,却忍不住想要沉沦。

    “这是什么?”大夫人忍不住问道。

    “这是曼陀罗||乳|液。”白苏也很是得意,她压着妫芷倒腾了很久才弄出这么一小瓶,用油脂提取出一种类似与雪花膏的东西,然后再适量的调配曼陀罗花粉。

    曼陀罗花粉有毒,解毒便是靠妫芷了,她要在其中加入解毒的中药,却不能掩盖其香气。

    白苏把||乳|液摊开在手上,仍旧以轻轻拍打的方式擦在大夫人面上。

    用过||乳|液后,大夫人只觉得自己紧绷的皮肤都舒展开来,用手摸上去时,柔润滑腻,仿佛能掐出水来似的。

    之后,白苏拎出一只拴着白线的陶瓶,用小木勺从中挖取一块指甲大小的白色膏状物体。这是用雪花膏加上茉莉花籽磨成粉制作而成的粉底液。

    这些东西虽不如以前用过的那些,却比这个时代的铅粉、米粉,好的多。

    茉莉花籽有镇定、养颜之功效,加上油脂调和,附着力和遮盖力惊人。

    擦完这一层,屋里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眼睛,她们日日见大夫人,她脸上的细细的皱纹多不胜数,可是擦完这东西以后,竟然变得光滑如玉,宛如风华正茂的女子,说是“肤如凝脂,螓首蛾眉”也不为过。

    大夫人奇怪的看了她们一眼,转头看向铜镜,顿时怔楞在那里。她伸出手缓缓摸上自己的脸庞,镜中美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多少年了,她多少没有再看见自己原本的样子,岁月令她苍老,仇恨令她丑恶,曾经的美人,已经迟暮,可是她竟然时隔这么多年,又看见自己十年前的模样!

    泪水瞬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忽然间却又想到什么,慌忙擦拭泪水。但是擦了一半,才发觉脸上的妆竟然未曾有丝毫改变,仿佛那本就是自己的肌肤。

    “母亲,这妆,是素特地为母亲做的,最不易脱落。”白苏知道她原来是怕把妆哭花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喜欢用厚厚的铅粉把脸涂的煞白,如此一来,只要落泪,便会冲刷出一道道痕迹,丑陋无比。什么美人清泪,或许只存在少女时期。

    大夫人看向白苏的目光柔和许多,她现在是真的相信白苏是梦见了俞姬,借了鬼神之力来弥补她的,否则怎么会做出这样令人叹为观止的东西!

    “这里还是茉莉花籽做成的散粉,它轻薄犹如无物,即使流泪,泪水也不会变成白色。”白苏取过一只小木盒,用棉布做成的粉扑沾取盒内的东西,轻轻扑在大夫人面上。

    这一层扑上之后,脸上立刻就干净透亮,不是那种如白纸的白。

    白苏令十三用小刀把大夫人眉毛修了一下,上上下下的杂毛刮干净,这样一来,整张脸显得精致干净,五官分明。本来应该洁面之后便修眉,可是在脸上动刀子,在古人看来毕竟是大事,若没有一定的信服,大夫人是不会同意的。

    大夫人淡淡的看了十三一眼,心中惊奇,这个奴隶在她面上动刀,却举止沉稳淡然,不曾有一丝慌乱,是块好材料。

    石黛磨成了粉末,白苏用毛笔沾取一点,晕染眉毛。涂的不多,看起来自然清爽。

    然后再用干的桃花瓣磨成的粉末充当胭脂,拍打少许在两颊。

    做完这一切,一名出水芙蓉般的美人儿便出现在几人面前,只看得大夫人身边那几名侍婢移不开眼睛,她们伺候大夫人这么久了,竟不知她如此美丽。

    白苏仔细看了大夫人,其实大夫人长的还真的很漂亮,比珞姬更加出色,只是她原本满脸的细纹和斑点,令人第一眼便忽略了五官。

    大夫人已经心满意足,可是白苏还是没有完工,兜起一堆瓶瓶罐罐,给大夫人摸唇,有了万能雪花膏,什么都不是难事,粉粉嫩嫩的唇色散发梨花清香。改良版的凤仙花汁液,连指甲都做成了浅浅的桃粉色。

    趁着指甲未干的时候,又替大夫挑了一套藕荷色褶裙,外罩一件绣淡彩百花白纱衣,清新淡雅,却不失温柔。

    大夫人身边的侍婢替她梳了一个缓鬓倾髻,其中点缀几根镶着祖母绿的白玉簪子,耳垂坠明珠,端庄华丽,而乍一看上去偏偏清雅无比。

    整整忙了一个早上,才整装完毕。

    大夫人心情极好,对着铜镜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母亲,还缺了一样东西呢。”白苏淡淡笑道。

    大夫人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觉得一切尽善尽美,并无什么不妥。白苏从袖袋中取出一只白瓷瓶,瓶塞取出,香气顿时弥漫满屋,这香气不同于曼陀罗花,它浓郁甜美,持久不散,却始终不会令人觉得腻。如果要用词语形容,那么它就是“诱惑”。

    白苏倒出少许,洒在大夫人的手腕处,“母亲双腕将其揉开,再擦于耳后。”

    大夫依言擦过后,香气便总是若有若无的围绕在身边。混合着曼陀罗的香气,像是在水一方的美人,时有时无的撩动人心。

    白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抱歉,紧赶慢赶终于在九点之前敲完这章。对于这章出现的东西,前面也有小小的铺垫,就是不知道大家有木有注意昂昂,袖子很不会写什么家长里短的东西,这个将就将就看吧。俺振臂再一呼——俺的女猪真的不万能。这些东西呢,都是与花草有关系。女猪她发光发热,主要是建立在吃饱喝足的基础上,俺不敢把俺家白苏丢在穷地方,不然不超过三天,绝对就饿死鸟。嗯,就说这么多。)

    第一卷 女人只是礼物 第四十四章 再遇陆离

    白苏深知道怎样的情形能给人造成巨大的震撼,这需要现场人的气氛配合,所以一定要:突然,反差。

    “夫人,老爷的车马刚刚停在门口。”小厮飞快的跑来通报。

    大夫人摈去所有不安,缓缓站起身来,迈着端庄优雅的步子不紧不慢穿过花丛朝门口走去。她身后的四名婢女也都经过刻意装扮,清一色白色绸衣,轻纱薄绡,同是堕马髻,画了时下最时兴的妆,铅粉涂面,嘴唇殷红。

    彼时白老爷将将下车,看见门口一群莺莺燕燕,或欢喜或流泪,顿时心情大好,一时竟忘记了问大夫人何在。

    然而,大夫人平时严厉过甚,总有那么一两个大胆的,想吹吹耳边风。

    桃姬抱着白老爷的胳膊,高耸的酥胸紧紧贴上来,娇声娇气的道,“老爷,姐姐不知忙些什么呢,今日桃儿去等姐姐一同来迎接您,她都不见桃儿。”

    白老爷面色一寒,冷哼了一声,却未说什么。

    “老爷。”

    台阶上,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那声音不大不小,温柔却端庄,不似桃姬的风尘气。

    众人顺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名约莫二十几岁的女子盈盈而立,一袭藕色褶裙,纤腰楚楚,面上脂粉未施,粉面桃腮,清爽宜人,比起身后的那四名浓妆侍婢简直有如仙女临尘。

    缓鬓倾髻,发上不知在何处沾了几片淡粉花瓣。她便那么远远站着,如玉的面上带着起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颊上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泪水却如露珠一般从花瓣似的面上滚落。

    这般的含泪带笑,所有人都怔立在原地,她们从来不知白府竟有这样一名美人。

    只有珞姬和白老爷,刹那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喜怒都写在面上的齐氏,便这么俏生生的站在眼前,仿佛她只是离开了几天,现在又回来了。

    “老爷。”大夫人缓缓走过来,密密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花。

    白老爷一时间竟忘记了还在大门口,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抚上近在眼前的容颜,声音竟然有些哽咽,“苣儿。”

    大夫人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老爷,他竟然唤了她的闺名,十年之间,白老爷从来只称她“夫人”,若不是她背后还有齐氏一族的势力,也许现在她连白夫人都不是。

    “大夫人。”珞姬喃喃道。

    她声音不大,可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尤其那几名姬妾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夫人。不过是半个月而已,半个月以来都是齐主事打理府内之事,原本看来苍老丑陋的大夫人竟然变的美艳不可方物!

    白苏站在院内廊下,从大门内远远看着这一幕,心知自己已经功成身退,剩下的,就要看大夫人怎样留住白老爷了。相信大夫人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必能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齐主事已经禁不住泪流满面,她是亲眼看着一个活泼开朗的齐氏因爱生恨,变的面目可憎,又亲眼看见拂去时间留下鸿沟,让那个美丽的人儿又回到从前。

    “请受老身一拜!”齐主事擦干泪水,向白苏跪下来,行了个匍匐大礼。

    “您请起吧。”白苏闪过半身,亲自扶起她,“母亲心中恨意仍在,日后还要靠主事多多开导,疏散心结,如此,眼前这一刻才会持续下去。”

    齐主事不由得深深看了白苏一眼,除了婆主事外,她算是比较了解素女的,素女自从几个月前大病了一场,这个十三岁的女孩儿,竟然变得如此沉静,实在太怪了。

    白老爷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了院子,看见廊下的白苏时,怔了一下,随即欢喜道,“素儿!”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一把拉住白苏,“你,你竟醒了?你这脸怎么回事?”

    白苏扯了扯嘴角,每个人见她必然是要问这件事的,便只好耐着性子,把早上说给大夫人听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甚好!甚好!你都有精力和珍女打架,看来身体恢复不错!”白老爷摸摸白苏的头发,心中欢喜,看来是天助他白氏一门飞黄腾达!

    想来白老爷心情好到了极点,竟也打趣白苏一两句。

    白苏在心里扁扁嘴,她哪是和人家打架啊,是被打好吧!

    出去一趟大梁城,回来之后,黄脸婆变娇妻,最大的心病也除了,白老爷丝毫没有风尘仆仆的劳累之感,反而清神气爽。

    白老爷吩咐众人晚上参加家宴,便先去了前院洗浴休息。

    白苏心知这个时候白府正是忙乱,没有人会关注一个婢女究竟去了哪里,便令十三先行回去,立刻将这个月的《品花宝鉴》和十张美男图送去给赵庆。为了让赵庆帮忙,她甚至不惜暴露的危险,按着他的要求又画了三张陆离裸/图,却换来这种结果

    白苏抬手抚上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脸颊,心中一阵黯然,她真得做错了吗?

    通往成妆院的小径十分僻静,白苏正兀自想着心事,却忽略了道路两侧树丛中的异动。

    蓦地,一把青铜剑指在白苏脖颈。白苏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

    “不许回头!”那人低声命令道。

    白苏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她自打穿越后,听过的男人声音寥寥可数,其中以陆离的声音最为特别,雄厚犹如在胸腔中震动,不会错的

    不远处有人声,身后的人猛地将她揽住,闪入道旁的树林中。

    这次离的近了,白苏飞快抬眼瞥了他一眼:一袭色劲装,五官俊朗,蜜色的皮肤,剑眉入鬓果然是陆离!

    白苏慌忙垂下头,连声道,“是,是。”

    她这种慌乱在陆离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他压低声音问道,“素女住处在何处?”

    白苏把头埋在胸口,生怕被陆离认出来。

    陆离那日见过白子邵之后,发先他不是那个喜欢变装的变态,便怀疑他根本就是个女人。那小子一脸病容,据说白府素女身体孱弱,便怀疑到了她头上。但他没有切实证据,毕竟那喉结,还有他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又分明是个男人。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光明正大的跑到白府来,说要见人家待字闺中的女子吧!

    “他奴婢不知。”白苏心道,说出来之后,你杀人灭口怎么办。

    陆离打量白苏一身妆扮,不算华丽,却也绝不可能是低等的奴隶,他冷声道,“老实点,说!”

    “大侠,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白苏忽然哭出声来。

    陆离一惊,猛然将她抵在树干上,狠狠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咆哮道,“你!你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白苏瞪着泪汪汪的眼,使劲点点头。

    “不许出声!”陆离将搁在她脖子上的剑紧了紧,威胁道。

    白苏立刻又点了点头。

    他也懒得凑近她,看那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委实让人心里犯堵。陆离慢慢松开手,见她还算老实,这才抽身,“说!”

    白苏怯生生的抬起眼盯着他,动了动嘴,却没有出声。余光瞥见陆离已经十分不耐烦,生怕把他给惹急了,忙小声道,“您许我出声吗?”

    陆离冷冷瞪了她一眼。白苏咽了口唾沫,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指了一个方向,“穿过那片小树林,那个梧桐居便是了。”

    白苏见陆离动了,立刻抱头小声哭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没喊两声,竟然双眼一翻,晕倒在地上。

    陆离踢了她几脚,见地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这才放心窜出了树林。

    林子里,白苏揉了揉被陆离踢过的腰,立刻疼得她呲牙咧嘴,这个死男人,下手可真重,若是再加半分力道,白苏恐怕要吐血了。

    白苏艰难的爬出树林,还能隐约看见那抹黑影,咬咬牙,用尽吃奶的劲儿高喊,“来人哪!抓刺客!抓刺客!”

    此处虽然偏僻,但白府各处有不少暗卫,相信这点陆离也是清楚的。

    白苏看见陆离转身,瞪着她的目光怒气冲天,几乎恨不得折回来再补上一剑。

    在陆离看来,白府那几个暗卫的水平实在差的可以,他完全可以来去自如,实在不必浪费时间去解决他们。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潜入白府,竟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简直是涛天的耻辱!

    方才踢那丫头的几脚,便是练武之人也不可能隐忍不发,如果她醒着,不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陆离心中生疑,却闻四周有细微的动静,便不再停留,迅速闪身离开。

    白苏躺在地上,得意的哼哼几声,等人来抬她。陆离那几脚已经让她站不起来了。

    第一卷 女人只是礼物 第四十五章 又卧病在床

    伤病一遭接着一遭,上次大明祭受的伤还未好全,竟然又旧伤添新伤。

    白苏被人抬回来时,身边没有一个侍婢。幸亏当时只有一个前院管事赶来,否则成妆院几个侍婢免不了一顿罚。

    回了成妆院,白苏便派十二去给那管事送了六金,只说是报答他救命之恩。那管事是个通事的,只说是本分,收了两金,倒也没有把当时的情况乱说。

    白苏受伤惊动了整个白府,白老爷亲自过来探望,还想将家宴取消,白苏好劝歹劝,才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若真是因为她而把家宴取消了,首先得罪的就是那群妻妾,多少人卯足劲儿打扮,就等着今天呢,白苏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妫芷用药酒给白苏揉腰,白苏身上瘦的肋骨清晰看见,都快十四岁了,胸部还是平平的,连发育的迹象都没有。双掌顺着白苏的脊背向腰部揉搓,两只手便几乎可将她纤细的腰掐住。

    妫芷心中忽然一酸,觉得白苏也实在不容易,小小年纪便要学会用手段保护自己,身体又孱弱仿佛随时都能断气。

    “你为我治病还发呆?”白苏感觉妫芷停了下来,回头睨着她。

    妫芷见她那一脸欠扁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今天是中邪了,才会觉得她可怜,顺手狠狠按了几把。白苏却只是闷哼一声。

    “不是很痛?”妫芷知道自己的手劲,在这种伤上莫说使劲按,就是轻轻碰触也会痛的令人发颤。

    白苏咬牙道,“你说呢?”

    妫芷不再问,放轻了手脚。

    白苏闷闷的趴在被褥上,上一世她是个早慧的孩子,从小特别懂事,每次去医院做各种检查、手术时,只要她一哭,妈妈会哄着她,泪水却比她流的还要汹涌,为了不让妈妈伤心,她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隐忍,无论是扎针,还是手术过后,绝对不会叫疼。

    心脏病人不能做过激运动,别的小朋友在玩的时候,她便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看,从来不曾因为这些事情令父母担心。

    而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的半年后,开始出现排斥反应。那个时候,她就知道爸爸妈妈已经放弃她了,她甚至看见了抽屉里,即将向某孤儿院寄出的领养申请书。

    白苏曾经怨恨过,可是也知道父母并不是不爱她,因为心脏病,他们把疼爱她的方式都转变成努力赚钱,给她用更好的药,做更好的手术。

    少了普通家庭的关爱,那是上天注定的,她的父母不比别的父母付出少,甚至要承受更多。

    白苏把头埋在被子里,掩饰自己停不下的泪水。她的父母会再领一个健康的孩子,等他们老了,那个孩子会好好孝顺他们,而不像她,只能在异世做一些无用功的祈福。

    爸爸妈妈,失去养育了二十六年的亲生骨肉,你们必定伤心欲绝吧?请原谅我曾那样的自私的恨过你们

    第二天,白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十三跪坐在榻前,见白苏醒了,便立刻端了一碗水来,“医女说,等您醒了,便先喝点水。”

    白苏点点头,她确实渴了。

    “什么时辰了?”白苏喝完水,眯着眼看窗外金红的阳光。

    “酉时(下午五点左右)了。”十三接过碗,答道。

    白苏道,“今天府里都发生什么事儿了,说来听听。”

    十三一边给白苏掖被子,一边道,“昨日晚上,老爷请了大巫来给您疗伤,之后便去了主院。今天一早老爷和大夫人一同来看过您了,看大夫人的样子,似乎和老爷冰释前嫌了。”

    白苏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时间拉出来的裂痕,还得时间才能补回去。”

    十三不做评论,继续道,“老爷今晚宴请了风华公子”说到这里,偷眼看了看白苏,见她只是垂眸认真聆听的样子,才又继续道,“珍女今晚便会随风华公子回政阳王府,现在还未到宴席时间。”

    “嗯,说说其他事吧。”白苏平静的道。

    “那日奴婢扮作男装去松月书馆,赵先生收了东西十分高兴,所付的一千金,他早已经给换做地契,是在城西的庄院,四家庄子连在一起,还奉送了两座山头。”十三说起这个很是开心,“奴婢怕赵先生欺我,便私自跑去看过了。那两座山头虽小,却树木葱茏,遍山鲜花,多是禽类,似乎并无毒蛇猛兽。”

    一般贵族买山头,都只是为了蓄养肉食,像这样的小山头,他们大多不会看上,但是对于白苏来说却是很实用,尤其花的种类繁多,难怪十三要高兴了。

    “之后,奴婢换了女装才去的云雾茶舍交方子。据说那些花茶销路特别好呢,其中治疗风寒的茶包卖的最多。如今连景福楼的茶舍都从云雾茶舍购买花茶。”十三下意识的便想将这些喜事说与白苏听,她能感觉到白苏虽然平静,可是并不开心。

    顿了顿,十三又道,“茶舍总共赚了三千五百金,除去成本,还有三千四百多金。楚公子备了两本账册,一本奴婢给拿回来了。楚公子问,那些钱怎样交给您,奴婢不敢擅作主张,便说等下次一并再取。”

    “这件事做的好,楚公子知道我的身份,让他帮忙换成庄院不可取。”白苏道。

    其实白苏没想到那些茶包第一次推出便能赚得这么多钱,看来楚辰确实是个赚钱好手。

    劳工费几乎不必计算,楚辰手中必然有不少奴隶可供免费使用,而采摘收购新鲜的花草应当也用不了多少钱,所以说楚辰总共投入了不到一百金,便净赚回三千四百多金。这么高的利润,实在令人咋舌。

    不过,对比白苏那几幅画,楚辰这个便不算什么了。怪不得赵庆那么爱推广有色书籍,这其中的纯利润简直能令人疯狂吧。白苏叹了一声,果然是做不正当的生意最赚钱。

    “楚辰手中的钱,下次我与你一同去取出来,在尚京城繁华之处买下一处铺子,我要做其他用处。”白苏心中早就计划,一千金,在繁华的街道能买下一个不小的铺面了。

    十三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才道,“还有一件事幸好奴婢是昨日去送的书,据说今天城中戒严,到处都是搜捕兜售、携带那些书籍之人的官兵。虎贲卫亦在搜查一辆蓝顶马车的线索,据说寻得马车者,一经查实,赏金五十,城中闹的很呢!”

    白苏扁扁嘴,那陆离果然怀疑到她了,现在是寻找证据呢!看来他很有可能再探白府。

    “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不许叫我小姐,也不许叫素女。你去告诉十一十二,把自己的脸全用粉底涂白了,不要擦胭脂。”白苏想了想,又补充道,“尤其要把妫芷的脸给涂白。”

    这几个人中,就数妫芷最有派头,她曾经是货真价实的贵女,比素女还要货真价实,只不过她年龄跟自己差距稍微大了些,但不是还有十一、十二、十三么!

    白苏搁在被子中的手不停的敲打着床榻板,屋子中陷入沉默,只有她手指敲打的闷闷响声。

    “小姐,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珍女”十三见白苏皱眉,便知她在想些什么,她家小姐即使被陆离重伤成那样,也不曾露出半点不适,可是一旦提到珍女,才会皱眉,她心里,真是被珍女伤的狠了。

    半晌,白苏停下敲打的手,淡淡道,“你且去问一问她罢!她若是想走,我便是豁出性命也会帮她。”

    平静的声调,说着誓言一般的话。

    十三知道,素女心中实在是非常在乎珍女。

    十三离开以后,白苏心中不禁开始忐忑起来,她每天都会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该将赤/裸/裸的现实揭开给珍女看。其实陆扬是怎样的人,有没有担当,又关她何事,关爱情何事?可是陆扬保护不了珍女,她也不能保证一辈子护住他们俩。

    若是不闻不问白苏想到挂在城楼上,血淋淋俞姬,不禁打了个寒颤。珍女若跟了风华公子却还惦记陆扬,以她的性格,很有可能做出俞姬那样的傻事。

    白苏闭上隐忍的双眼,她承认自己后悔了,是她,亲手打碎了一个少女最纯真的梦。

    窗外的天渐渐擦黑,白苏一直闭着眼靠在塌上,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攀升。

    直到屋里响起脚步声,白苏蓦然睁开双眼,正对上十三清晰印着五个手指印的脸。

    “小姐”十三忧心的看了白苏一眼。

    “去吧,我明白了。”白苏无力的吐出一句话。

    珍女就像是一个刚刚从仙境被丢进地狱里的人,是恐惧的,浑身带刺的防备。白苏能说什么呢?她早就知道结果,只不过还抱着一丁半点的希望罢了。

    接下来几日,白苏哪儿也没去,一直留在成妆院养病。

    近几日白老爷似是想起了从前的温情,一直歇在大夫人院子中。大夫人便趁着这个机会吹吹枕边风,说素女可堪大用,如今病情有了好转,不如留在家中养病,那柳公出尔反尔,不必与他讲求信誉。

    此话正中白老爷下怀,便顺水推舟的改了主意。

    白苏却在这时真正的大病了一场,连日的高烧不退,请了六七位大巫,也没有能令她退烧,一时间急坏了白老爷,刚刚做出的决定也开始动摇。

    絮女刚刚被解除禁足,便听闻这个“好消息”。出了院子,她立刻摒退左右,转去了大夫人院子后的一间小木屋。

    (谢谢水墨丹青画卷、书友090126215124970的打赏,抱住~~~以后打赏的小盆友都置顶展览,哈哈哈,不过过段时间要取消滴,因为置顶太多,俺看不见下面留言昂。最后请允许偶吐槽一句:清明节了,连偶的收藏数字都显得这么忧伤)

    第一卷 女人只是礼物 第四十六章 鸩者须风pk医女妫芷

    小木屋是新建不久的,而就在它的主人入住的第二天,絮女便向他求了曼陀罗花粉。

    他是大夫人半年前收留的一名异士,絮女也是无意中得知他是一名鸩者,名叫须风,然这人自从来到白府便从未出过木屋,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

    絮女环望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走近。

    “须风。”絮女轻叩门板。

    半晌,无人应声,絮女又敲了几下,将耳朵贴近门板。

    “所求何药?”屋内传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

    絮女心中一喜,压低声音,急急道,“可使人昏迷半月不醒。”

    须风嘎嘎笑了两声,干涩的声音犹如锯木,“小小白府竟是热闹,短短两日,有四人向我求药。规矩你是知道的。”

    絮女暗暗吃惊,四人求药,须风出手的药无不是是药力惊人,那么,为何到现在不曾有事发生呢?

    或许,会不会有人已经提前给素女下了药?

    须风冷声道,“怎么,不同意?不同意便滚!”

    事事都无绝对,就像上次,谁知道素女竟然能醒过来,得以防万一才行,“不,不,您这次想要什么?”

    上回只是曼陀罗花粉,须风便要了她生母绣的香囊。

    “我这个人向来公道,你若想求令人昏迷半月的药,便把你的处子之血交予我。”须风的声音略带上了一层渴望,不是情/欲,而是对chu女血的渴望。

    絮女脸色煞白,“怎可?你怎可如此其他东西可否?”

    雍国风气开放,许多女子出嫁以前便不是处子了,然而这并不代表她们不重视这样东西,恰恰相反,她们正因为极为重视,才会在出嫁前把第一次交给自己喜欢的男子。尤其是贵族女子,她们的婚姻大都是带有利益性的联姻,订婚前破/处已经是稀松平常之事。更有行为放/荡者,暂且不提。

    “不成。”须风拒绝,他冷哼一声道,“我对你没兴趣,只是取你处子血一用。”

    须风取处子血配药,他挑人甚是讲究:身子常年脏污者不用,面貌丑陋者不用,奴籍者不用。这白府上上下下,只有白家五名小姐符合他的要求。

    “我可否见你一面。”絮女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中。

    小屋内沉默片刻,答道,“你回去想好再来。世人都道鸩者阴狠,我今次便做一回好人,提醒你一句,白府不是你一人对素女起了杀心,可为何长久以来她都活的好好的?不是她深知药理,便是她身边有医术高超的医者。”

    絮女咬唇,是妫芷!絮女敢笃定。一年前她曾腹痛如肠断,等不及大巫,便令妫芷救治,后来妫芷只说是吃坏了肚子,当时她便有所怀疑了。

    “多谢您。”絮女朝屋子行了一礼。

    屋内传来一阵干涩的笑声,这个絮女心肠狠,又多疑,她想来想去也必然会同意的。

    这不过是一场游戏,而絮女只是牺牲品。

    木屋中光线暗淡,须风一袭黑袍,披散着一头银白色的发,背对木门,倒弄手中系着红线的黑色小陶瓶,空瓶中还散发着曼陀罗魅惑人心的香。

    曼陀罗加玫瑰不着痕迹的催|情剂。须风嘶哑的声音喃喃自语,“妫芷啊,那个医女是叫妫芷吧,素女的性命和絮女的处子之身可全都掌握在你手里了,如果你能在絮女来找我之前救醒素女,那么,我便不管什么狗屁命令我们可以再比几个回合哈哈哈”

    空荡的小屋中,回荡着低沉嘶哑的笑声,那笑声中隐隐含着一丝兴奋。

    然而,事实上,曼陀罗和玫瑰花结合的催|情剂并非妫芷所为,而是白苏的杰作。只不过,白苏只是动嘴,妫芷动手罢了。

    成妆院里,妫芷拧眉跪坐在榻前,盯着自己手里泛黑的银针,心中已经怒不可遏——竟然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给素女下了毒!这简直是在挑战她的自尊心!

    “十三,你守着寝房,不许任何人靠近!若是老爷和夫人来了,便说大巫吩咐十二个时辰内不可近人!”妫芷怒气冲冲起身去了书房。

    十三莫名其妙的看着妫芷,那一张冷脸明显已结成万年寒冰。

    书房中有一个专门清空的书架,给妫芷用来放这些瓶瓶罐罐,她站在书架前,思虑片刻,挑出几支黑色陶瓶,仔细嗅了嗅,确定并无异常,这才放心的把它们塞进袖袋中。

    取过药之后,又走到书房的墙角,蹲下身,扒开一块地砖,底下空洞之处赫然摆着一黑一白两个巴掌大的钵,乍一看像是装围棋棋子所用。

    嘭嘭嘭!

    门外,十三急声道,“医女,快请过来看看,小姐开始说胡话了!”

    妫芷握着两只小钵的手一紧,立刻拿起东西,随十三返回寝房。塌上的白苏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中不断的喃喃自语。

    “你出去吧。”妫芷沉声道。

    十三不敢迟疑,立刻出去,并关了寝房的门。

    白苏的梦里,桃花绚烂,视线摇晃中依旧能看见远远站立着的那一袭白衣,他有倾城之姿容,笑起来艳过十里桃花,一双温润清亮的眸子充满爱怜的凝望着她,声音魅惑,“素儿,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睁开眼,睁开眼看见你面前那个女人了吗”

    白苏缓缓睁开双眼,朦朦胧胧的看见案几前背对着她的一袭麻布白衣。

    “杀了她,就是她,就是她阻止我们在一起,只要杀了她,我就能回到你身边”

    “杀了她?”白苏反反复复的重复这句话,脑海中一片馄饨,杀人?为什么要杀人?

    妫芷听见动静,回过头,发现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白苏竟然一脸迷惑的站在她身后,执拗的追问某人,“为什么要杀她?”

    妫芷慢慢靠近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随着她的走近,妫芷惊讶的发现,白苏的放大的瞳孔渐渐收缩,视线逐渐开始有了焦点,直到目光定在她脸上。

    “妫芷,你抢了谁男人啦?”白苏一脸惊讶的问。

    话音方落,脸上潮红瞬间消失,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妫芷两只手拽起白苏的衣领,想把人拖到床上去,却错估了白苏的体重,用力过猛,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她默默的看了白苏一眼,改做搀扶。

    白苏安静的躺在塌上,脸色灰败。

    妫芷卷起白苏的袖子,只见苍白纤细的胳膊上隐隐现出一道黑线,她飞快的取出三根银针,在她拇指、食指、中指上各刺了一针。三根手指刹那间肿大,黑血像是终于找到出口一般顺着妫芷刺破伤口喷涌而出,直到血色逐渐转变成鲜红,才慢慢弱了下来,到最后,只是在指尖上凝结成红色的血珠。

    “十三?”妫芷松了口气,唤道。

    “在呢。”十三一直候在门口,方才虽听见屋里有发出大的声响,却不敢出声询问,这时听闻妫芷唤她,立刻冲了进去。

    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地板上一滩黑色的血水仿佛有生命一般,还在地上蠕动,吓的是十三低呼一声。

    妫芷用竹夹慢条斯理的从黑钵中取出一只蚕蛹,丢进血水里。黑色的血液立刻疯狂的向蛹中挤去,对,不是被吸收,而是有生命的流进蚕蛹里。

    十三震惊的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只听妫芷道,“你去向老爷禀报,就说素女退烧了,现在已经醒了。”

    十三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白苏,却没有问什么,应道,“是。”

    妫芷若有所思的看着白苏,她中了巫术中的“摄魂术”,却自行冲破了!摄魂术是巫术中极强的操纵术,中术之人都会沉迷在幻境之中,从没有人例外。

    难道素女的精神力已经强悍到如此地步?连巫术都奈何不了她?

    妫芷想起白苏对疼痛的忍耐力,那绝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要么天生对疼痛感知力弱,要么就是长期的隐忍锻炼了她的精神强度。

    其实妫芷只猜对了一半,巫术的介入办法之一是用人的生辰八字,而摄魂术针对的是魂魄,现在在的素女身体里的,是白苏。

    白老爷得知素女无碍的消息,面上的愁容一扫而空,于是整个白府上空笼罩的愁云惨雾也随即散尽,死寂了几日的白府一下子雀跃起来。

    时是六月初了,絮女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坐不住了,当晚便偷偷跑去小木屋。

    须风虚脱一般的躺在地上,银白的头发披散,遮住他的面容,一双茶褐色的眸子盯着案几上的小瓶,心中哭笑不得。

    摄魂术是极消耗精神和体力的,他居然被受害人缠着问“为什么要杀人”这种白痴问题!?若不是妫芷的靠近唤醒了素女,须风有理由相信,那个女的一定会缠着他问到他虚脱而死!

    “须风。”门外絮女的声音传来。

    他此刻丝毫没有和她玩的心思,冷喝一声,“滚!”

    第一卷 女人只是礼物 第四十七章 琐事

    絮女从小娇养,哪曾受过这等气,她不明白须风为何忽然改了主意,但是“鸩者”行踪诡秘,不是想找便能找到的,眼前除了须风可用,别无他法。

    隔天,絮女便又去找了须风一回,可是这次直接无人应答。

    然而,眼见着白苏康复,眼见着她的计划化作泡影她真的甘心!

    而这段时间,妫芷像是着了魔似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用那只血蚕蛹布术反噬摄魂者,这也是须风为何无暇顾及絮女的原因。

    白苏体弱不能下塌,便躺在塌上变着法子写食补方子,让十二试着给她做。十二在厨艺方面倒真的有天赋,有时候即使配料不全,她也能做的八九不离十。这让白苏起了开个酒楼的念头,不过,尚京城势力盘根错综,其中的暗涌不是她一个小老百姓能经受得起的,于是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白苏有心要把十三培养成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主事,便开始教她识字。只不过,白苏那颤抖的字体令十三望而却步,妫芷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这事情只好暂时搁下了。

    十一虽胆小怯弱,炒茶制作干花之类,学得倒是很快,白苏便遣她去云雾茶舍帮忙,看模样,小妮子忙的不亦乐乎。

    白苏在院子中的床榻上晒太阳,十三喜滋滋的道,“小姐,您最近丰腴了不少。”

    “那可不,小姐成日变着法儿的吃,岂能不胖?”十二撅着嘴,在一旁挑拣刚从后山采摘来的鸡毛菜。

    十三斥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十二扁扁嘴,她就是个直肠子,“小姐性子好,不会怪我的,我晓得事儿,出了成妆院的门,必然规规矩矩。”

    白苏见她俩斗嘴有趣,也不插嘴,只在一旁笑。

    院内欢声笑语,大门口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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