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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_番外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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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剑_番外 作者:rouwenwu

    这句话就走了,害得我一句话都没说,连表明一下立场的机会都没有。

    春天过了,夏天来了,天干物燥的,难怪人人跟吃了火药似的。

    我懒懒地踱著步子进了陈东租赁的公司,他搞的是游戏软件开发,领著的那群人要不坐著不动,站起来风风火火的眼睛里基本除了路之外看不到旁人。

    我出了电梯,就有这麽几个人匆匆穿过我身边进了电梯,眼皮都没抬。

    我进去时坐著的几个人打量了我几眼,不过也就那眼而已,低头又埋进电脑里去了。

    陈东的座位在最中央,进去时陈东跟旁边的几个人在说著什麽,说了几句握著拳止咳嗽,看到我,只怔了一下,然後回过头继续说他的去了。

    我拉了椅子坐到他桌子旁边,把腿翘到桌子上,随手拿了本摊在桌子上的杂志,无聊地翻著……

    一堆人说著一堆专业术语,我学的是工商管理,听不太懂他们说的那套,掏了掏耳朵,想拿出烟抽,那人又低沈地咳了几下,只好没好气地把烟盒扔到桌子上,再扔掉手中的那本英文游戏杂志,翻著桌子想捡本能看懂的,半天都没捡一本,然後有本杂志被重力扔到了手边,随手翻了一下,摄影杂志,拿过来躺椅子上翻著。

    等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站起身,走过我身边,扔了句:“吃饭。”

    我拉住他,往他兜里翻,“药呢?”

    他没理我,只是不耐烦地拉我的手。

    “药?”我更不耐烦,皱著眉。

    “桌子里。”他推了我一下。

    我懒得理他,去他桌子里翻,拿出药包,翻出药方,边看边往外走。

    “妈的,这都什麽鬼画符?”那单子上扯的那几个字哪是人写的,我站门口对著玻璃射进来的阳光照了照。

    “文盲……”他扯过单子,动了动嘴皮,往电梯走。

    到了餐馆单间,服务生上了水,我点了菜,把他牛仔裤里的那单子拿了出来,“一次3颗,妈的,到底是3还是9?”我拿著散装的药包看著看不懂的鬼画符说。

    “3。”他喝著水,坐另一旁懒懒地说了一句。

    我从包里扔了3颗到桌上,另外的瓶子上都有说明,都扔作一堆,全扔齐了推到他面前,把我的水杯放他面前,不耐烦地说了句:“吃。”

    他瞪我,我踹了一脚过去,踢中他身上的白衬衫,印出了一个灰色脚印,回瞪著他。

    他揉了揉被踹中的肚子,老实捡起药粒,咽了下去,喝完水还连咳了几下,我揉著额头,咬著牙咒:“怎麽就不病死了一了百了。”

    他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看我。

    菜点的都是清淡的,他看了两眼,要加菜,我抬头叫服务生出了去。

    他嘲笑我:“不是不管我死活,怎麽了?张少爷心软了?”

    我想笑,不就是怨老子不管他死活吗?管了他也阴阳怪气了?真是老子的口水吃多了人也变得蠢起来了……

    我可不想告诉他是她妈要来了老子不想现在就东窗事发……我等他有实力跟家里对抗,那时候才精彩。

    不过,他也好不了多长时间,他妈来了,他明白了怕又是要怒得掐死我了。

    我把白菜扔自己口里沾满口水,塞进他口里,“陈东,吃我的口水可以,别学我的阴阳怪气,我怕我恶心……”

    陈东猛咳气,吞下口里的东西红著眼愤怒地拍桌子,“就许你他妈的混帐,我……我……”

    “我?”我挑眉,等著他“我”下去。

    他咬著牙,端起杯子猛喝水。

    利剑70

    利剑70

    我跟著他去他那公司,他回头看我,走,再看我,走,上电梯了,瞪我:“不上课了?”

    “上午的课,完了。”我走了进去,按了楼层。

    他想装得一本正经不跟我说话,我随他装,不说就不说,爷我也没那麽多力气招呼他。

    “陈东,你过来看看这个……”刚进门,他就被人拉了过去。

    我瞅著药袋子,仔细看著说明,看看他是不是病得离死不远……很遗憾并没有发现预兆。

    这药是一天三次,中午的喂他吃了,叫他派来的跟班买来了润喉的茶,到茶水间装模作样是自己泡的装满一大杯,放他面前,说:“晚上回来吃饭。”不理他的反应,说完直接走人。

    晚上他确实回来了,只是有点晚,他进门我把药瓶砸他身上,“吃了。”

    说完去了卧室,掀了被子睡觉。

    过了一会他跟了过来,站旁边:“你吃了没?”

    “嗯。”我懒洋洋地应了句。

    “菜凉了。”过了半会,他不走,又蹦出了这麽一句。

    我站起身,真他妈的懒得看他,去厨房把桌上的菜拿过去热……我边抽著烟边注意著火候,不怕死的东西尝了点甜头硬滚了过来,我对著他喷了满嘴烟,他咳嗽,我踢了他一脚,“滚……”

    他瞪著我,瞪两眼,退了下去。

    把汤和菜热过放桌上,刚转过身,又被他拉住,扯到椅子上坐下,他不说话,埋著头吃……那衰样就像个赌气的||乳|臭未干的小孩。

    我心烦,拿出烟抽,想到他那要死不活的嗓子,忍著。

    他站起来,回头拿了个碗过来,剩了汤放我面前,从头到尾还是没看我一眼。

    他那样子就像在说,妈的,老子爱你,但他妈的我不会原谅你。

    装吧,装吧,我让你装……

    我玩著烟,有点躁得慌……喝了口汤,外边买来的,不怎麽地道,我皱眉,然後听到他冷哼的声音。

    懒得理他,有得喝就不错了,管老子是不是外边买来糊弄他的……

    晚上他想得寸进尺,想上我的床,我揪住他掀被子的手,“zuo爱可以,上床,滚一边去。”

    “你要我回来的。”他想得没想直接说出口。

    “哼……”我冷哼声,“那你睡。”

    我起床穿裤子,後面又大声响了一下,桌子上的台灯被他摔到了地上,接著快步走出了房间。

    我走过去,把门大力关上,妈的,想跟老子睡同一张床,下辈子都甭想。

    第二天早上没见他,我揉著头半晌,才打了他手机。

    “在哪?”他那些个药还在我手上。

    没吭声。

    “吃药了。”我烦燥的要命。

    “不关你的事。”那边挂完。

    我摊在沙发上,揉著头角,想了大半天,打电话给吴将,“他妈什麽时候过来?”

    “下个月中旬,就十六号,十七号这两天。”

    “医生说他这毛病怎麽弄尽快好?”

    “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按时休息。”

    “妈的,娇惯的。”我摔了手机,落到地面成了两块。

    我跑到学校,叫他那跟班的弄清了教室,分好药,拿著水,走进教室,无视於那老教授欲滴穿我脑袋的那双眼睛,坐到他旁边,“吃还是不吃?”我面无表情把药瓶摆他面前。

    “你什麽意思?”他问,朝台上的教授阳光般笑了笑,还站起身弯了下腰道了个歉。

    我笑了笑,实在没办法说恶心的话,干脆坐旁边不动了。

    过了半会,他低咒:“祖宗。”咳了半天,拿过药瓶攥过我手中的水,喝了。

    “吃早饭了吧?”我希望我他妈的等会出去的时候不要把早上喝的那牛奶给吐了出来。

    他惊讶地看著我,像是看见了他妈的怪物。

    我皮笑肉不笑肯定极其难看地笑了一下,“下完课一起吃吧。”

    我低下头,弯了腰,睡在课桌上,我想把我早上喝的那杯恶心的东西吐出来,瞧我这虚伪得……

    ps:不行了,我晚上再一更,时间来不及。留言吧。我在写第三更时会看到。

    利剑71

    很久以後,我想起的那些年,无动於衷的时间更多些,我只知道要隐藏,不管生不如死,还是直接把自己淹埋消失,这些都是懦弱的,我只好藏著自己,失眠,一大段一段空白的时间在夜里过去,必须依靠强行的自我催眠才能睡去,我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所以,後来,他问我是否快乐过?我想了很久,很多年,依旧无法告诉他答案。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快乐离我近过没有。

    我甚至没有哪刻感觉自己轻松过。

    就算,那些年月里,我真的爱过他。

    可谁说,爱会带来的快乐的?

    我只知道,我哭泣的时候,没人理,後来,连我自己都不太愿意搭理自己了。

    谁又知道?

    我只有我一个自己。

    利剑71

    还有一个月时间,不多不少三十天,能让我把陈东弄得完整。

    我不想让他在我的虚情假意的关怀里得到太多希望,这样只会让他在崩溃的时候更恨我……恨到决裂,那是我所不需要的。

    带他去了餐馆吃饭,他吃著厨师调理出来的药膳,然後放下调羹,认真地问我:“张健,你知道,吃这一顿,顶得跟你大部份同样学生的人吃一个月?”

    我挑眉,喝著咖啡。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生活里不只你恨我,你讨厌我,或者你爱我这样的事?”他更严肃。

    於是我问他:“你觉得我肤浅?”

    我欺近他:“试试,陈东,跟我一刀两断?”

    他顿住,看著我的脸,低下了头吃他的东西。

    我打开窗边的窗户,对著外面抽烟,陈东的世界里……并不只有我一人这麽单纯,他向往更广阔的天地,在我没套死他之前,他在向往著往外飞。

    瞧瞧,张健,多不容易,你要套住他,可并不是那麽简单,他那丰富多姿的世界里,并不是一个你就能占据全部的。

    我靠近他,倚在他头上,说:“陈东,我很累,别让我更累。”

    他僵住,好半会,抱住我,他说:“张健,你别逼我,你逼我和你越离越远,我心太慌,我受不了你,我不行的,我只能做自己能做的,我猜不透你在想什麽。”

    他说了好多个“我”字,代表著他对我的不可捉摸……我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那一时刻,我竟然觉得,或许对他,我应该仁慈一点。

    可是,我对他仁慈了,我放飞了他,那麽,谁对我来仁慈,我那日日夜夜在我睡梦中哭泣的奶奶,还有我惨白的父亲,他们的悲凉让我去跟谁说?

    “陈东?”我叫著他。

    他“嗯”了一声。

    我看著窗外的白云,天空难得的很漂亮,蓝得太纯粹,我问他:“哪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悲伤?”

    他僵住,好半天的,他一直都那麽僵硬著,我没动,任他搂著我没有丝毫动作,然後他抱住我,说:“张健,你死了,叫我怎麽活?”

    我闭上眼,刹那无法言语,在无知的年月里,我们失去的,到底是什麽?

    陈东番外之真他妈的烦

    陈东番外之真他妈的烦

    说起他,我没太多想法,糟糕的事情太多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老觉得他是我唯一的不幸,撇弃那些为他我差点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蠢事外,真的没太多可供我觉得他好的事。

    他性格本来就不好,典型的少爷脾气少爷作风,冷漠又暴躁,喜怒无常,我基本不能猜他心里想什麽,反正他永远都让人猜不透,而我则每猜必错。

    他这少爷我也不知道从哪学的粗话,不过这次我应该能估计准了,他无师自通的,因为从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就自称老子,往後每每跟我说话,没几句不带粗字,从没见过他脸红心跳过,像我问他为什麽不著家,换他口里,就成了你他妈的给老子在外鬼混什麽,说实在的,我也热血少年过,但从来没想把这表达过在口里,但很显然,事实告诉我,潜移默化之下我也学了不少粗话,他从来没给过我什麽好影响。

    当然,我不能跟他这麽说,我这麽跟他说,他非得打我。

    没错,他还是暴躁,从小到大都如此,现在一大把年纪了,他也不变一变。

    像小时候我就不敢打他,大了有几次气不过打过他两三次,後来因为他病著太难看,我就算再气再难受也不敢打他,但他打我,打我从来都不手软脚软,每次都很用力,我每次怒得红著眼看著他他也无动於衷。

    说起这个也烦燥,事实上我真觉得除了他那张脸,他还有什麽好的?嘴巴毒,性格硬,还非常擅长冷暴力热暴力。你不理他,他倒好,更不理你,反倒气著了我自己;说话说不过几句他恼了,脚一踢就踹过来,害我肚子都快成了铁皮肚,我还不敢躲他,他没踹中,心情更不好,有得了是你受的。

    他脾气太糟糕了,这让我头疼,不是没想过放弃他,可每次一想找别人,他那人就在我脑子里打转转,怎麽转都转不出去,可能是喜欢得时间久了,在我眼里就他瞅著好看,瞅著顺眼,为了这个,我已经被那帮人讽刺过享美有障碍,不止一次两次要帮我联系心理医生,靠他妈的。

    而且他也不是什麽纯良之徒,奢侈又龟毛,非好的不用非好的不吃,养他必须得很大的心力,以前刚创业,穷,每次出去也不想让他吃差了,月底一结帐基本没钱,钱都伺候少爷他了,为了省著,除了跟他吃之外我都吃几块钱的盒饭吃了好几年,可他倒好,我恨他的时候都不敢让他受半点罪,可那段时间他整我整得我心神俱疲从来没手软过。

    现在想过那时我都能怒得眼红,他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

    我对他挖心掏肺的好可他从来没过我什麽好脸色,要他跟我说句好听一点的话,简直就比青蛙开口说人话还难,他老嫌弃我,孩子时嫌弃我太像孩子尽干蠢事,长大了不像个大人还爱哭嫌我不够男人,可为了他我被我爸打断腿时都没忍著没掉一滴泪,只不过因为被他逼得没办法了忍不住绝哭了那麽几次,有次这没良心的东西当场就拿这个笑话我,如果当时不是他抱住我还主动吻我,我非得掐死了他不可。

    我那麽爱他,可他老玩我,我能不委屈吗?我也只在他面前委屈,我从来只在他面前示弱过,可他从不对我好一点……我那时做梦,都是在掐著他脖子问他你爱不爱我,真他妈的烦。

    他看我时总是冷著眼,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说两句不对他背过头就走,我生气,可哪次生气生赢过他。

    他嫌弃我的事太多了,像嫌我不像男人这事,他还恶毒地说过,我是一条他给半根骨头就围著他不放的狗,怎麽轰都轰不走,可事实不是这样子,我要是这时为自己辩驳几句,他就又给我脸色看,於是,这样子我就又成了他的狗了。

    没办法,他爱怎麽说就怎麽说吧,反正你什麽时候都不能指责他,他永远都是对的。

    我也不能让他对我好一点,按他的说法,如果哪天我好过了那他那天绝对不好过,所以,如果我想让他好过点,我他妈的就全受著吧。

    像现在,他工作忙,一在两天不回来就算了,电话也不会有一个,我去他公司找他,他从来都是冷著脸,视而不见我,有些还恼火嫌我多事。

    吃饭他也只愿意吃他自己要吃的,他现在养生都不吃肉,可我一大男人的对著满桌的素菜哪能吃得饱?可他不管……有次放狠话说如果我老得不能看就叫我有多远就滚他有多远,还好我还能凑合了,没丢他的脸。

    事实上除了他嫌弃我之外没人嫌弃过我,我知道就面皮的事我比大多人都出色,多少人都在上赶著无所不用其极上我的床,可我这样一说,他从来不害怕,像我哪天跟人真上床了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弹弹裤上丁点大灰尘的事。

    可我哪敢,光是一个章薇薇,那次他阴著脸拿刀砍我暴发了出来我才知道,他丫的不是不介意,他介意起来要我的命。

    是的,我怕他……比起狠,我永远都狠不过他,别说跟别的人上床,我就算动了一点那心思,我就等著怎麽死的吧,或许对他来说,死还算我简单的,他再心狠点就是叫我生不如死了。

    反正他妈的,就许他胡搞,老子就得清清白白地干干净净地任他糟蹋。

    烦,他妈的真烦。

    可我能怎麽样?

    玩阴的,我永远都玩不过这东西,反正这东西知道,我不可能对他心狠手辣得起来。

    还有,像上次zuo爱,我不过就动快了那麽一点点,我都一星期都没碰他,我能不快吗?可这暴躁的东西就非把我扯了出来站到床上踩我的脸,我鼻子都差点给他踩断,可我又能如何,他生气,你只好让他发脾气,你这时要是骂他几句,他更生气,那更不得了了。

    说到zuo爱,他不许我留指甲,可他自己的却留得老长,每次要死要活後,我背上就鲜血淋漓的,时间长了背後细长的伤痕无数,每次下海冲浪,那帮人就盯我背後,娱乐了他们不少话题,他倒是从不脸红,坐旁边坦然地做著他的事,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我都想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害过臊。

    他连给我kou交被人看见都能若无其事冷著一张脸不可一世,完全不懂礼议廉耻,这样的人你没法跟他去讲道理。

    他还是老嫌弃我,好不容易能跟他一张床睡了,这两天又嫌我搂住他睡时掐疼了他的腰,一大清早的就扇了我一耳光,可我不抱他他就翻过来覆过去的老睡不著,我得抱紧了他他才安生睡著,我好歹是一老总,害我得青肿著五爪印去上班,他从没想过给我留面子。

    唉,他老打我,这毛病什麽时候才改得了。

    烦,真他妈的烦。

    利剑72

    利剑72

    陈东他妈来了一个星期多一点,走了时陈东来见我,脸色有了点血色,估计是他妈给补的,他拎了一大包东西过来,我给扔了出去,气得他把门给踹坏,死瞪了我大半会,又消失了大半个月。

    学校有一教授看不过去我,在几节课我都不在场的情况下,当了我选修他的课,这教授很牛b,学校牛b国际上也有名气,没他的学分我估计毕不了业,这事让陈东给知道了,又重新进门,又是恶狠狠地盯我,说了句:“你狠。”妈的又滚了。

    我那半个月补那教授教的专业,翻遍所有题材再加上当时国际趋势的综合报告,完了给他交了篇审时度势的论文,加上道歉信,隔天他叫我去,神色缓和了不少,“聪明人要干聪明事,持才傲物成不了气候的。”

    我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适当低头只对我有好气,我并不是眼睛真长在额头上。

    “好了,事情就到这里,期末考我希望你能照样优秀……”那教授甩了我的论文到桌上,“张健,别让你的脾性阻碍了你的前途。”

    我扯著嘴皮笑了一下,当是听到耳朵里了。

    出了门,陈东在门外,看著我冷哼了一下,走在了前头。

    我跟在他身後冷笑。

    想帮我求情,妈的也要老子给你机会。

    “混帐东西……”出了大楼,他踢了一颗大树一脚,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一样咒骂。

    我低头往前走不看他,等我再抬头,已不见他在视线里。

    等到两个人见面时,吃饭zuo爱不到三小时,然後他走他的我走我的,剩余时间谁也不想见谁。

    有次他半夜敲响门,给了我幅水墨画,明朝书法家真迹,看著我有点欣喜地问:“喜欢吗?”

    他那脸那刻英俊得很,发出光芒,能刺伤任何人的眼,我扯开嘴,把画卷甩到地上,半夜被吵醒很不痛快,冷盯著他:“滚……”

    他的脸变得很难看,从床边站了起来,丝毫不停走了出去。

    然後我到了一阵急促的开车声,我走下床,拉开窗帘,看著车远离的影子,拿出烟点上……

    那年暑假,我回到家里,大厦快建成,我叔快有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事情很多要忙,很多事情必须我叔跟我亲手过手,我回来,为了事情做到完善,每日没夜的都耗在工作上。

    工地,财务,还有一些暗帐,全都必须我在我叔的掌握下再做更一步的确定。

    有一天,开完会,审完所有财证报告要交给我叔签字的时候意识不清感觉自己摇摇欲坠,最後意识是自己倒在了地上。

    等醒来的时候,我妈肿著眼睛看著我,强笑:“健健,醒来了……”

    “嗯。”我想点头,但没力气动。

    医生说我是营养不良睡眠过少,我扯了下嘴皮当是他那说法的应和,我妈仰著头看著天花板,不让眼泪流下来,我叔站在门边低著头脚揉动著地板,一切的一切让我觉得像场无声的可悲的笑话。

    安海数一数二有钱人家,少爷落了个营养不良睡眠过少的诊断,确实像个笑话。

    我妈好几次话到嘴边,想说话,到最後只流泪,拿著东西往我口里塞,很粗暴,最後甩了我几个耳光,“你不是作贱自己,你是作贱妈,你要我怎麽办,张健,我已经没有你爸爸了,你还想要我怎麽样?”

    回来工作忙,吃得少,甚至忽略,我不太习惯关心自己。

    我也没法告诉她,自奶奶跟父亲死去後,我已无法安然入睡,我像只处於危险森林的野兽,无时无刻不在保持警惕,更多的时间里,我清醒得像条漂在无边无际大海里的小船,永生永世都在飘著,找不到我的陆地……

    这是我个人的悲哀,无法说予不是我自己外的别的人听,就算她是我母亲,可那又如何,只是让她更不快乐……

    所以我说:“对不起,妈,我太注重工作,我以後注意,嗯?”我抱住她,把她的脸埋在我怀里。

    “健健,别逼妈,妈只有你了……”我妈在我怀里颤抖,她终究只是在忍耐,为了我,为了叔叔,为了这个家,她忍著她的痛苦活著,少了那跟她相濡以沫的爸爸,她已经只剩这些牵挂撑著她的生命了。

    我已经连流泪的力气都没了,抱著母亲,看著前方满头华发只过三十的叔叔,他看著我,勉强一笑……

    我回他一淡笑,母亲还在哭,我已经说不上好与坏了,她还懂哭泣,真好,可是,又怎麽谈得上好呢?她的心也在跟著哭。

    “妈,我饿了……”我面无表情地说著,制止悲伤。

    “嗯。”她低著头,擦著眼泪,把汤送进我口里。

    我叔走出门,关上了它,我盯著地上的水滴,想不出自己有什麽想法。

    “对不起。”我对母亲说著,我们家的天早就塌了,剩下我们这些活著的,谁不是在苦苦的撑著……那永远都爱护家人的奶奶,还有那护卫著家的父亲,他们都没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奶奶那死去时悲伤的脸,还有父亲,他说他想看我高考完了才走……可一切的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一著棋差,满盘皆输,剩下几个相扶相持却还是觉得悲哀的人。

    ps:今天还有一更,会长点,嗯,补昨天的,同学们看文……呃,愉快。

    利剑73

    利剑73

    暑假中,天气很热,沿海地区的太阳很毒,刺得人浑身发疼,眼睛发蒙睁不开。

    处理完工作,按时跟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吃饭,北京的手机早就关机,打算这个号码再也不用,让它废了。

    近二个月的暑假过完,天气还是很热,我叔在我上飞机时说,有人打电话到他手机上,他说那声音挺像陈老爷子的儿子。

    我叔的手机号我填在学校联系档案中,如果真是陈东,他倒也显得神通广大……我对我叔说:“是他的话,别理就是。”

    我叔点了头,说,“我一开口,他就挂了。”

    我笑了两下,不屑地撇了下嘴,跟我叔摇了摇手,走进了安检处。

    到了北京,并未去以前的住处,重新弄了房子,住了进去。

    报完到,安排好课表时间,也跟林峰吃了顿饭,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平淡安静。

    陈东也并未来找我,大半个学期过去了也没找,先前那学期的跟班也不见了,学校也没见过,真沈得住气。

    我依旧懒懒散散,吃吃喝喝度日,发泄的人也懒得去找,太耗精神。

    陈东如此跟我形同陌路一样,我发现自己竟然连理由都懒得想知道,他不来找我,我甚至想,就这麽著了吧。

    没谁天生欠你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先招他的他,别真觉得他妈的他活该欠你……我甚至能嘲讽地这样告诉自己。

    我恨他,但当你恨一个人恨久了也会觉得就跟空气一样平时你也是可以忽略的,你置之身外,再想想,其实他没那麽重要,看不见了也好。

    我想,那时候那瞬间,我是真想放过他。

    过不了一阵子,陈东很是风云,据说公司红火,跟国外大公司签了约,据说……又有了新女朋友。

    我在学校里躲不过那些消息,听到新女友那几个字,眼皮不如自主地跳了一下,回住处的时候在出租车里笑了好一阵子,捧著自己的心,里面上书著三个字:不甘心。

    这可不行……真不甘心啊,岂是想饶过就真能饶过的。

    我拔了他的号码,通了,挂断,写了个短信,发了地址过去。

    被敲响门的时候我正无聊地翻著书,对著门说了句:“门没关。”

    他推开门进来。

    我看著他,扬著眉:“新女友?”

    他走过来,在我面前坐下,翘著腿,定定在看著我,“你在乎?”

    我笑,摇头,“不在乎。”

    拿过旁边杯子往他头上砸去,他偏过头,玻璃杯砸到了地上,碎了。

    陈东说,“你就像那个杯子一样,冰冷,没有生命,但一碰就碎,张健,你该好好看看你的样子。”他不再看我,关上门,第一次安静地离去了。

    我拿过桔子剥著,一瓣一瓣地送进口中,那一地的碎片,破落的是什究竟麽东西?我也无从得知了……

    吃完两瓣,用纸巾拭手,跑出门外,对著响著声音的车吼:“陈东,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进来。”

    他从车里探也头,眉目皆还是我熟悉的痕迹,只是太过於沈稳,那一刻我发觉他在我觉察不到的时间里,终於长成了一个我不再可轻易估摸的男人。

    我冷笑,抬脸看他:“出息了?”

    他不动如山。

    刹那愤怒像潮水般向我袭来,我快步走过去,伸出手,抽著他的脸,“你他妈的敢跟老子找女人,老子废了你……”

    被抽偏离的脸转回来定定地看著我,只见他沈声地说:“张健,要如何你才满意?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那亮如星辰的眼睛就直直看进我的眼内,我笑,点头,“好……我倒要看看。”揪著他的衣领,一手扯著他的头发,“他妈的陈东,从来只有我玩你,你敢玩我……”

    他嗤笑了一下,气息喷在了我的脸上,“张健,真的,你好好看看你的脸,像个妒妇。”

    我怔住,然後放开他,把他的头发给顺好了,把他的衣领给弄好,在他脸上亲了下,笑著说:“出息了,挺好,去,找你的女人去。”

    回过头,我一步一下逼著自己走进屋子。

    “你想干什麽?”後面传来他的声音,终於有一点急躁。

    我没回头,只差一步就进到门内了……关门时,又被一股大力推了开,他站在门边,面色铁青,吼著:“你他妈的又想打什麽主意?”

    我没答理他,坐回原位,继续拿著先前的桔子送进口里。

    “你想胡搞?”他走到我身边,一个字比一个字狠厉。

    我抬头看他,笑笑,“既然明白,说什麽废话。”

    他深吸了口气,“妈的,没什麽女人,都是他妈的乱传,听到了,没什麽狗屁女人……这下你该放心了……啊?”他冷著眼,那眼神凌厉得要射穿了我。

    “哼……”我伸手拿过水果刀,削著梨子皮。

    “女人……妈的,”他坐到我对面,用著明显控制著的声音道,“从来都没什麽女人,我不像你那麽喜欢胡搞……”

    “从来都没什麽女人?”我削了块梨放进口里,讥笑,“那姓章的是什麽东西?你没上过她,没上过其它女的?”

    “你……”他咬著牙,喉咙急剧地抖动。

    “得了吧,陈东,就许你他妈的搞女人,不许我搞男人了?”把梨给扔了,拿著刀比划著,“我可不管你找不找女人,不过你既然要我不找男人,你敢乱搞……”我扑过去,把刀刺中他的左肩膀内,一字一句平静地告诉他,“我他妈杀了你。”

    他冷冰冰地看著我,说:“要不要顺便把我的心掏出来看看?”

    我抽出刀,看著血迅速染红了他的白色衬衫,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管你信不信,自再见到你,我从来都只有你。”他按著肩膀,神色淡然。

    “是啊,只有我,”我冷笑,“上著章薇薇叫老子的名字,这就是从来都只有我。”

    他眯眼,“谁告诉你我上章薇薇叫你的名字了?”

    我去找医药箱,不想跟他继续谈这些该死的愚蠢弱智的话题。

    利剑74

    利剑74

    “你说。”他走来,血往下滴,我的视线跟著落到了地上,木地板滩上血渍,倒也漂亮。

    我知道我下刀的分寸,没动到筋骨,但也够他痛的……他竟然还能站起来硬拉著我,真是找死。

    “妈的。”我踹了他一脚,懒得再看他,找箱子。

    翻来翻去没找著,他躺到地上,闭著眼睛一点生气也没有。

    救护车的声音有点近了,我踩著他的肚子,“别装死。”

    他睁开眼,冷冷的看著我,然後闭起眼,说:“张健,我累了。”

    我蹲著对他说:“算了吧,陈东,我没喊累,你累什麽?”

    开门让救护人员进来,指了指地上的人,那几个人疯奔了过去,中间还听到有人问要报警不,我笑了一下,看著陈东那张血色全无削瘦的脸。

    他摇头,说:“我自己弄的。”撇过头,直至出门都没再看我一眼。

    那一个医生两护士都看了我一眼,我拉著门,就等他们出去……

    他们跟踏出脚,我关上门,打了电话给吴将,累,他说他累?哼……放他妈的狗屁。

    过了二天,我敲开了陈东住的病房的门,走进去拉著椅子坐著,摊开手中带来的书看。

    吴将看著我,再看看陈东的伤,傻了眼,可能没见过我这麽无耻的人,难免有点诧异。

    陈东见著我眼都没眨,左手不能动,左撇子正吃力地用右手在笔记本上敲字,我瞧著他那手,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

    陈东看我,斜著脸,冷酷的侧脸有著明显刚颜的线条……妈的,他说我如果没有这张脸他会不会喜欢我?我想,如果他妈的他没这张脸,我想我会对他更得心应手……而不是有时因这张脸带来的魅惑引起我那些完全没必要存在的心思纠结。

    把脚摆上床,拿过一个苹果啃了两口,翻了页书,他还在看著我……我挑眉回看过去,摇了下苹果,“要吃?”

    他把笔记本关了,“你们出去吧。”

    吴将,还有洪成鹏,好久没见过的陈东哥们,眼睛齐涮涮地看向我,洪成鹏嘲讽地笑,“陈东,你不会就为了这麽个东西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吧?”

    陈东瞥了眼他,再说了一次,“出去。”

    洪成鹏耸耸肩,说:“真的,陈东,你找个男表子都比他强。”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吴将皱眉,也看了我一眼,这才把门关上。

    病房就只剩我们俩人和临床的一个小鬼……那小鬼拿著眼睛瞄我们,我冷眼扫了过去,他躲进了被子里。

    我把书给扔了,“你就不能找个单间?”

    “谢谢。”他扯扯嘴皮,把扔在他身上的书拿起放到桌子上,冷淡地问:“你来干什麽?”

    我讥俏地笑,“看你死了没有。”

    “没死。”陈东冷然,“可以走了吧?”

    “no。”我摇头,笑,放下脚,坐到他床边,摸著他的嘴唇,“还不够。”

    我把唇印上他的嘴,吸吮了两下,“不,陈东,远远不够。”

    他闭著眼,忍耐,“你还想要如何?要我承认你确实有本事玩弄我於股掌?”

    “你知道不是这样子的,”我笑,旁边的小鬼又在偷偷摸摸打量我们,我眼一瞥,他就躲,我在心里冷哼了一下,玩著陈东左肩裹著伤处的纱布,在他喉间轻吻了一下,“我只是来问你,我要不另外找个人暖床呢?还是,你毛遂自荐?”我嘲讽地笑著看著他的脸,用手顺著他的皮肤来回轻抚,他真是个英俊阳光的男人了,我怎麽舍得放手……怎麽可能在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後不把他拖下水。

    “你……”他咬著牙,情绪波动得厉害,胸膛急剧起伏,过了几秒,他恨恨地说:“我认栽,张健,你他妈的想怎麽样就怎麽样。”

    我满意地笑了一笑,“这就好。”

    看了看那鬼祟的小鬼,坐正了身体,“没事了出院,住进来……”

    站起身,看了看那小鬼,“如果今晚不出院,别让那小鬼爬上你的床。”

    “什麽意思?”陈东皱眉。

    我笑了一下,“顺便把我的书带回来。”我往门边走,看著那男孩裹著黑皮的同性恋史,靠的,这年头,什麽地方都能看见个对男人感兴趣的人。

    “妈的,等等……”陈东在後面叫唤,我回头看他。

    “我这就出院。”陈东扯著喉咙喊,外边的人进了来,看见他扯针头,都奔到了他身边。

    洪成鹏盯祸害一样盯著我,“张健,你真他妈的不是个玩艺。”

    扯了下嘴角,我回过去吻了下陈东:“我等你,来晚了别怨我不给你留门。”

    在几道欲把我射出的眼光里,我功成身退出了门。

    是的,我不是玩艺,但又如何,只要有一个陈东,我能得到我所有想要的。

    我的嫉妒成功取悦了陈东,对他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我对他坏,也不是我找了别的人,而是我对他真的无动於衷。

    就算我真的是个疯子,我想他也会认了……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无可救药地觉得离不开我。

    那些陈词滥调爱与恨之类的东西我不会挂在嘴边常说,陈东……他对我容忍度已经超过我的想象,我也估计著把这他作离不开我的表现吧,我成功了?不是吗?

    他当晚住了进来,说:“我要睡这。”他指著我的床。

    我点头,“好。”

    他狐疑地看著我。

    我恶劣地一笑,“隔壁还有张床。”

    他就那麽看著我,冷静,疲倦,不屑,说:“你还想要折腾到什麽时候?”

    他艰难地弯下腰,撸起裤子,“想知道为什麽我不来找你?”

    我看著他腿间狰狞的疤痕,扬了扬眉

    “我被我爸差一点打断了腿,因为他听说我还跟你联系,他说你不怀好意,不会放过错待你家的人,尤其是我,他叫我答应不跟你接触,然後就成了这样……” 他放下裤子,遮住了那些累累痕迹,走到椅子旁,从兜里掏出药,捡了几颗往口里塞,“我整个暑假不能走路,到了学校也是在休养,我爸叫了洪成鹏过来一起跟吴将看著我……而我现在住了进来。”他扬著眉,像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他把药干吞了下去,“所以,张健,你成功了,我一不小心我父亲就不会认我……我成了一个该死的同性恋,我还跟你滚在了一起,一个跟我们家有怨没有任何交情的敌人……”

    他吹了吹额前的头发,懒洋洋地说:“你还有什麽不好满意的?这不就是你要得到的,恭喜你了……”

    他笑,看著那张床,“我还真可悲,”他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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