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_番外第2部分阅读
利剑_番外 作者:rouwenwu
东也并不见得对我有多热络,事实上,他其实也不怎麽的把我当回事,以前也只不过觉得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出我这麽一不把当种的异类,他自然要收服,不过见识过我的刻薄尖酸後他也有了另外的见解,不再一股脑的拉拢我了,不过见面的时候他倒会给我他阳光帅气的笑容,以示对我的善意。
不过,我不会对此感激涕零,想必他也不会如此期望,他只不过是表个态,这学校里,连最难缠的张健那个眼高於顶的家夥都要给他面子,可比张健拿著自己家底出来“摆谱”的人可有面子多了。
陈东在学校保持他出身的低调,成绩好,人帅,有人缘,有手腕,已经不需要另外的绵上添花。
他像个平民杰出者,在学校里风云涌动。
可惜,我视他为洪水猛兽,诚服的不是他本身具备的优秀,而是……我那倒霉的摊上我这麽个侄子的叔父的仕途。
我其心叵测,他也不是好东西。
“张健……”又是一天放学下雨,他拿著女同学硬塞给他的雨伞,递给我。
“谢谢。”我皮笑肉不笑地笑笑,敬谢不敏。
“要不,一起走……”他可能误会了。
“不用了。”我抬头看雨,有点小了,再等会,就可以走人了。
“一起吧。”他大笑,拍拍我的肩,“打车回去,我也骑不了车了,刚好可以坐一辆。”
我忍耐,任他揽住我的肩往外走,他打著伞的手架在我肩上,一路跟他打招呼的人回应,嘴角带著笑,阳光灿烂,引人回目。
很快拦到车,他收著雨伞进来,“今天雨有点大……”
我把“我跟你没那麽熟”的话硬生生地咽下,坐到车另一头,闭著嘴,希望他长眼睛识趣。
我心里暗地决定,以後,无论天晴日朗还是刮风下雨,包里一定要塞一把伞。
他手机响起,他的狗腿打电话来,问候半天,他收了手机在手里把玩,垂下的眼,很长的睫毛,还有挺鼻薄唇,年纪不大却已呈现出坚毅的侧脸,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脸蛋,让他妈的我明明厌恶他却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他。
如果我天生是个爱同性的同性恋,那麽该死的我受到一个具有浓厚雄性味道的男性的吸引完全无可厚非。
就这麽个不是人的东西,我竟然看上了,果然食色性也,想到这,我嫌恶地闭上眼,“在劫难逃”这四个字在脑海闪过。
ps:
k:张健,帮老子去跟路过的人要票……
zj:滚,老子懒得鸟你。
k:老子下次玩死你……
zj:哼……
利剑 12
利剑 12
我发现我再也不能恶心自己。
我去找我母亲,跟她商量转校的事,我妈一巴掌挥过来:“蠢得啊你,多少人哭爹喊娘要进去,你倒要离开……”
我躲过,皱眉,“给我转,我当龙头……如果不转,我永远都只是个烂尾巴,你看著办吧。”
一屁股坐下拿著苹果啃,这两天太烦躁,陈东那张欠抽的脸在我梦里呈现过无数次,也让我每晚梦遗,我得离开这种生活,就算是用逃的。
我的母亲大人就著挥巴掌的姿势,瞪著我,像不明白我说啥,最後不敢置信,然後眉开眼笑,谄媚探过身来,“儿子,你说真的?”
我郁闷,但点了头。
“你自己的说的,龙头,不是那鸡尾巴?”她再三确定。
我再点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张健,离他远远的,就不会得罪他,也不会让自己受罪。
“啪……”我娘一巴掌,啪她自个儿腿上,兴高采烈,“好,就这麽定了,咱们转校。”
她无比需要一个当龙头的儿子,用来作为她的炫耀资本,得知我的承诺,甩也不甩我,擒起她的小包包,赶紧著就去学校帮我办手续了,都懒得再多问我几句了。
我奶这时柱著拐柱过来,我赶紧过去扶,老人家眼睛笑得弯弯起,“你妈在高兴啥,连蹦带跳的像个小女娃……”
“她说她新上来的火龙果很新鲜,要给你去买……”我在她耳边大吼。
她听到了,笑得牙都露出来了,一脸幸福模样。
扶她坐躺椅里,她摸著我的手,喊了几声“乖孙”,又睡了过去。
老人家快近九十,身体不再像我小时候那样硬朗,但还是每天要走走,要看看我爸去上班,要找找我妈在忙什麽,更多的,要多叫叫我几声“乖孙”,总嫌时间不够,迷糊的时间太长……
“奶奶……”我倚著她肩膀,把头伸到她花白头发的脑旁抵著她,我能不能告诉你,我挚爱的奶奶,你最疼爱的孙子喜欢的是同性?
不能啊……所以,我只好逃离了。
我只不过是个懦弱自私的混蛋,有些东西我永远都不要失去,就为了那些肤浅的所谓爱情。
我妈回来时,已经帮我联络到城里最好的私立高中,尽管比我现在上的这所许多人挤破头都要钻进去的学校差一点,但已比一般中学好太多,当个龙头,足够让她拉风。
她剥著新鲜的火龙果喂我笑眯眯的奶奶吃,顺便递给我一块,心情太高兴了,连带的语气都比平时涨三个调,“儿子啊,你早说你要当龙头,咱早就上这学校了,你当初怎麽就不说啊……”
我懒懒地翻著杂志,嚼著甜而不腻的果实,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我妈笑眯眯地再喂进半块火龙果进我奶的嘴里,笑得白牙尽露,“妈啊,咱们健健啊,以後可是第一喽……”
我翻翻白眼,得,瞧把这女人得瑟的。
转过眼,看著客厅中央的锺摆,一下一下转著,快五点了,要下课了吧?不能再见了是吧?这样也好,有些东西要把它永远埋在最黑暗的角落,要让它不见光,这样,我就能保护好属於我的东西。
瞥过眼前两张对著相视傻笑的笑脸,我把视线……移回到了杂志上。
有时事,是不需要思量的,它的结局就摆在那,你所能做的,就是按它最好的剧本走到结尾。
利剑 13
利剑13
在你成长的时候,你总是要做一些愚蠢至极的决定的,你会要一只狗,但只能得到一个玩具狗,在父母的糊弄下你觉得拥有了这个比什麽都没有要该死的高兴一百倍;当你要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纯洁的女生谈恋爱时,你在得到时却发现她其实也就是那麽一回事,谁都可以牵她的小手,她的小嘴也是可以任何一个长得帅又有点做作的小男生可以碰的,当然,前提是他得是个异性恋,如果是女的,也一样。
是的,我只是想说明成熟的过程中,你要的东西并不是你真的想要的。
那是一些无聊又幼稚却真实得可怜的梦想。
当然,我不会,因为我是张健,我知道会得到什麽,另外得不到什麽。
陈东是我不该触碰的一个恶心东西,家人是应该要永远爱护我也是我必须要守护的宝贝。
是的,多好,简单又干脆。
我很欣赏自己的决定,忽略心底藏在深处的那一点黯然,这又有什麽了不起,谁没有个想要却不得到的东西?
再说,陈东也不是个好东西,要了并不见得好。
於是,我心安理得转校,酷酷地进入私立中学,忽视一群带著星星眼看著我的小女生,看不起那些对著我好奇又想扁我一顿的争强好胜的小男生,见情书就扔,见架就打,遇到考试答完每一个题,尽量做到成绩全校第一欠扁也是全校第一。
多麽无知又热闹的年青年少,我必须得说,如果我不那麽闷马蚤,我会说我爱死它了。
“张健,校後见,陈丽丽。”嗯,当这麽个纸头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又一场无聊的戏码又要开幕了。
毫无疑问,我放学就去了校後门口,一大帮小男生见著我就撕心裂肺,估计是一个一个前来单挑让我打得够呛这下全脑残了,拿著木棍跺著脚,“跪下,要不打你个残废……”
我把书包一扔,赶著回家吃饭,不能浪费时间,冲了过去,一脚一个一踢,然後趴地下捡了根那措手不及踢翻的一个小子的木棍,抓紧就不要命地冲著一个人一棍子地打。
很快战况结束完毕,毫无意外我取胜,当然我也有点站不稳,没谁打完架不受伤,不过我要感谢我的武术老师,听说他今天晚上要来我家吃饭,我得让我奶把留给我的鸡腿让给他一个,做完这个决定,我把棍子一扔,问他们:“还打不?”
一个一个在地上趴著看著我,就像看不要命的怪物一样,我揉了揉被人打得出了血的嘴边,耸了耸肩:“不说话,那成,我走了。”
把书包挂身上,一步一步往前走,妈的,把老子的腿给打了,估计肿得不像话了。
不过,还不错,一人敌七,老子没趴下没残废,可喜可贺不是?
我是个混蛋,毫无疑问;当然,当你什麽都不怕的时候,谁都不是你对手,这更确凿无疑。
我一回家,爬後窗回房间,收拾整齐了才去客厅吃饭,一进去,我妈看我是看呆了,我奶戴著她那小老花眼镜仔细瞅我的嘴,碰了碰,问:“这是什麽?”
我忍住疼,义正言辞地说:“被蜜蜂蛰了。”
闻言我爸脸部抽搐,我妈绝望,我那来做客的武术老师低著头闷笑,在桌下对著他自个儿的腿狂揍,我奶则是关心地仔细拿手摸著我嘴旁观察著。
“没事,我用了消炎药。”再次面无表情,瞪著我妈。
我妈愤怒,但只好捧我的场,强颜欢笑,“没事了,妈,你吃饭,男孩子这麽点小伤,没关系。”
“哦……”我奶拿著老花镜再看了几眼,男孩子受伤天经地义,只要不伤筋断骨,她也就不计较了,用勺挽著我妈给她煮得易嚼的肉吃著了……
我拿起筷子,再次忽视另外三人那强忍著发飙,愤怒,好笑的情绪。
事後,我的武术老师盯著我一步一步踉跄的脚感叹,“张健,这辈子,最好谁都不要得罪你,你太狠毒也太能忍,换以前,绝对是万骨枯一将成的主。”
而我爸,又煽我了一大嘴巴,我妈掉了几滴泪,威胁我再打架就不让我习武。
就让他们这样存在吧,真实得让我烦燥却必须要这样存在的存在。
利剑 14
利剑 14
星期天我一般去武术馆练半天,然後回家洗澡睡觉。
这天一大早就接到老师电话,今天课不上了。
半天的时间空出来有点闲,我妈要陪我奶去医院检查身体,我爸上班,书房锁得紧紧的,我撬了门半天都没给撬开,不知道我爸又找了什麽新式的锁来防我。
我其实也不想怎麽的,我爷留给他的玉器传家宝,他到头来不也是要给我的,他那态度……啧,我真不喜欢,活像我偷了他宝贝要离家出走一去不返似的。
我正专心致志解决这次新的难题时,电话响了,看看客厅“铃铃”响个不停的电话,再看看刺进门内的钢丝,决定任它响著。
电话还一直响个不停,我又烦燥,手上一动,那刚好有点感觉的钢丝一偏,得,这事又干砸了。
沈著脸去接了电话,“谁?”烦躁地吹著眼前的发,想著干脆出门剪了。
“张健?”那边在问。
我一听就知道是准,马上接道:“不认识。”扔了电话,找了钱包,出门剪头发去。
他xx的,烦燥,开个锁都不让老子安生。
找了个熟悉的地方去剪,一条繁荣的步行街的一个角落,我妈有会员卡,在这里剪习惯了懒得挪别的地,可店里来剪的人太多了,主发型师给我找了个位置就忙他的去了,洗头发的肯定是新手,拉扯著我头发,活像要揭我头皮。
莫明烦燥,挥开那只手,不耐烦的说:“叫你师父来。”
後边的小女孩快要哭出来,可惜我没怜香惜玉的心情,老子爱的是男人,这招没用,我站起来,粗鲁地用凉水冲走泡沫,用毛巾随便擦了一下,甩了钱阴著脸往门外冲,冲到大街,头上的没擦干的凉水顺著脸流,一阵深秋的凉风吹来,水顺著脖子流进了只穿著单薄t恤的身体内,我恍然抬头,以为天空下雨。
为什麽,我竟然爱一个男人?我问得自己都无语,倍感凄凉。
我性格不好,这点连自己都改不了,可是,老天,你有必要拿这个跟我找碴吗?想让我认栽吗?算了吧……我永远都不会承认的。
“张健……”声音阴魂不散。
我眨眨眼,闻著像在耳旁的声音内心一片怆惶,表面镇定,平静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再眨眨眼,把指甲掐进手心,确定不是做梦,我装b装平静,“有什麽事?”
“我买东西……”他指指对面一个运动品牌的专卖店,然後看著我,“看到你了就打声招呼。”
他穿著薄外套,俊挺的身姿,嘴角还带著他悠然的微笑,微微偏著头看著我,就像看著久而未见的老友,熟敛又自在。
“我打了电话给你……”他说著,“不过……”他耸耸肩,“看来你转学了,性格也还是没变。”
他微微笑著,像我刚才电话里的态度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於是,我发现我更厌恶他了,就像看著一件完美无暇的艺术品,可它上的颜色却是你偏偏最厌恶的,谁都承认他的价值,可你爱它本身的完美的同时还是厌恶它那让你反胃的颜色。
有些时候,爱恨交织比单纯的爱与恨更让人刻骨铭心。
内心万般纠缠,我只是转过身,不言不语,不思不量,冷处理是最好对待你不能解决的事的方式。
“张健,你去哪?”背後他在喊,“等等我,我去结完帐,我们一起逛……”
我走得更急,急於摆脱一切。
利剑 15
利剑 15
“张健……”他拍了我後肩。
我站原地二秒不动,转过头,说:“我要回去了,你忙你的。”
陈东耸耸肩,摸摸鼻子不语。
我径直往前走,阳光道与独木桥,实在不是一条路,没必要走在一块,要拒绝,就要拒绝到底,对自己残忍,就一定要残忍到底。
“嗨……”他追上来,不知死活,我回过头,特别隐忍地再次看他,“我只是来说声对不起。”
“你知道的,”他说著,“以前的那些,有些是我不对,我想道歉。”
他很诚恳,是的,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所以,他这麽一个其实说起来很正道的人,我没必要纠著缠著,他的光明大道在前面等著,我得饶过他。
我得做回好人了……我在心里暗嘲自己,说:“好,我接受,我是不是……”我用大麽指指指我前面的转角,“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陈东撇嘴笑叹:“张健,我没见过比你更倔的人。”
这次是他转身而走,他背过身,手臂对我挥著,“你是我见过最自我的人,张健,我是真可惜你不喜欢我。”
喜欢?我暗啐,往前面走去,是的,陈东,我不喜欢你,但我爱你。
而这点,你有生之年都不会知道。
半个学期过去,市运动会开幕。
作为学校代表,我要参加一项5000米长跑,拿到名单时,我也不奇怪陈东在名单内,包括他的狐朋狗友赵雄奇和刑烈阳,其中有一个就是当年我第一个打我的狗腿子。
同校时那个刑烈阳并不在,我还以为陈东换了一班混蛋,没想到,现在又让他们胜利会师了。
刑烈阳见著我就呲牙裂嘴地笑,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眼得很,“哟,这不是张公子嘛,琴棋书画都懂,跟我们老大有得一拼……”
陈东在旁似笑非笑,拿著水喝了一口,“闭上你的嘴,做准备活动。”
对著我笑笑,“他没别的意思,你别见怪。”
我蹲著系鞋,当做没听见。
5000米不是一般人能跑的,要体力,要耐力,也要智力,你不能一股脑地跑,要不跑到半路准得歇菜,所以我一直跑在中游,然後见到陈东跑我旁边,干脆再跑慢点,吊车尾。
跑到一半,有三十个人参加的长跑只剩下不到一半,陈东那夥人依然在第一集团领跑,我一个人跑後面,落後大半圈。
到最後三圈时,全场只剩下三个人,陈东,还有另一个学校的不知名人士,我。
我加快了点速度,超过第二名一点点,陈东回过头稍看了下我,嘴角有点笑。
最後半圈,我用尽最後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往终点冲过去,在看见陈东影子在我面前一晃而过,我知道这次我赢了。
跑到终点,运动服已经湿透,汗冒雨淋,只剩喘气的份,累得比狗还狼狈,背後有人也在喘著气说:“没想到,你爆发力不错。”
我起身,接过旁边的人的毛巾往阶台上走去,透过广播声,我听到他在喊:“张健,运动会完了咱们去喝一杯……大门口见,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我看是阴魂不散,不知死活的东西。
ps:对不起,现在才更。
呃,不过从今天开始,正常更,一更到两更这样子。
谢谢同学们不嫌弃,欢迎砸票留言,万分感谢。
利剑 16
利剑 16
在洗浴室迅速洗完澡,总觉得没好事,立马就拿起包往外走,一走路边就拦车,我可不想跟人不见不散。
一辆空车在我挥手时停下,一道人影在後面扑来,对著司机说,“先走。”回过头看著我,“嗨,陈东说要你等他……”
我眯了眯眼,派人跟著我?陈东这厮,这些流氓手段倒学得挺全……
看了看周围,公车场在边上,走过去後面还要跟著一东西现眼,我不愿意。
陈东,可是你招我的,一而再再而三招我……我掐得手心都流血了,朝阴影下的椅子下走,说:“告诉他我在这等他。”
我把手埋进裤袋里,染了一袋的血,血渗进布料,沾湿了我的大腿肌肤。
张健,他这样招你,你生吃了他都不为过,我在心里冷笑,烈日在旁边射过一道亮光,可照不到阴影里的我。
我怔怔看著在火烈的阳光,然後在那阳光下,那少年慢慢走向我,带著笑,带著惬意,还带著一点做错事的羞涩慢慢走向我……他走近我,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然後耸肩:“不这样你非得跑千里百里的……”
“我想跟你做朋友,张健。”他认真的说,“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死死盯著他,他回视著我,没有移动视线,他有种,有种得不得了,我咬牙切齿,但也平静,想著,何不一起下地狱,可是他招的你呢?
我扯著嘴角,为自己的阴暗想法微笑,“我相信你。”
他看著我,愣了愣,也笑开了,伸出手,拿了我起来,拥抱,“张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天我们是兄弟。”他大力在我背後拍了几掌,很重。
我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我的心已经拧结得胜过疼痛万倍,你所痛恨的,你所渴望的全在你面前,你已经感觉不到单纯的痛与欢喜。
“吃饭去。”他揽住我的肩,喜气洋洋。
心不顾我的意愿扑通扑通地跳,我撇过眼看他,阳光照在他那边,染黄了他的头发,上面呈现出晕光,我站在阴影里,什麽也照射不到我。
饭桌上,他在对面喝著酒,我问他,“你就是这样交朋友的?”
他笑,摇头,“张健,你要相信自己,没有比你更难缠更让人难以接近的人了。”
他夹著菜往我碗里扔,说:“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脾气,没办法,一次比一次更喜欢,我对自己说过,无论如何,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管什麽代价?”我面无表情地说。
“不管什麽代价。”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肯定地说。
陈东,你喝多了,不知道自己说什麽了,我怜悯地看著他想,不过,无论如何,这可是你亲自说的。
不管什麽代价,是你自己说的。
ps:
空梦:张健是个小坏蛋。
陈东:呃……
空梦:他是个混帐东西。
陈东:他是我兄弟。
空梦(冷笑):……
陈东(迷惑):……
於是,陈东被卖了,因为空梦见不得好东西。
接下来进入小高嘲,不过我不得不说,张健真不是个好东西,我真纳闷你们怎麽喜欢他?现在可以收回对他的喜欢了,他下面干的事可缺德了。
利剑 17
利剑 17
我独来独往,陈东一出现就是挥三带四,一找我总是一派人跟著来,这是他一贯的作风,显然他们那帮人心胸宽广不似我小肚鸡肠,见著我也跟他们哥们一样,友好的招呼一声,也不挤兑我了。
有几个以前跟我结过仇的在一次夜宵上还挤过来碰了杯,酒干完就是空杯泯恩仇,再见面也就嘻嘻哈哈当前事没发生过。
我一直依旧冷著脸,从头至尾没暖过,陈东从开头只笑骂了一句,“这小子拽,你们当没看见就成。”
他话一出,其他的人就当圣旨,果真不看我的脸色,该咋就咋,只是不像跟其他人一样热络。
因为陈东容忍我,所以这帮人也跟著容忍了。
寒假一放,陈东就打电话来,我妈在客厅吼,“张健,陈东电话……”
这个学期因为一来二去的时间多了,全家都知道我跟陈东关系好了,我也终於有朋友了,我奶乐呵得总露著她那无牙的嘴,我妈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著:“龙头好,当龙头好,这不,荣誉感一上来,连朋友都有了。”
我叔对我的改变乐观其成,总算觉得我他妈的识时务一些了,而我爸,盯著我好一阵子一段时日後,有次转过头,皱著眉轻声说:“这小子懂事了?”那口气活像见鬼似的。
陈东在那头问:“我们决定去长白山玩,你来一个?”
我爱理不理地甩了一句:“成。”
挂了电话,回过头,我妈就挤著她那颗漂亮的脑袋过来,“要出去玩啊,去哪啊?要准备什麽不?”那眼亮得跟黑夜里的贼似的。
“长白山。”扔了话,我连吃点心的心情都没有了,上楼去自己房间。
陈东前阵子交了个女友,俩个人看著很般配,我看著他们如神雕侠侣一样站一起,心里特别平静,如死灰般平静。
他招惹我,还要找一女的在我面前显摆,陈东果然是好样的……招你不算,还要往死里招你。
还好,去长白山的只有六个人,另外四个是陈东的换贴交,洪成鹏,林子归,吴将,还有一个长得比女人还秀气拳头却比一般男人还硬气的邓晨晨。
没有那女的。
所以,有些事情,还来得及。
五个人背了包算自助游,全程七天,刚上车时他们四个就打打闹,车厢就见著他们在吵闹,我拉下帽子闭著眼睛假寐,他们都知道我德性,也不打扰我,这种时候自动忽视我。
去长白山坐汽车要一天半才到,当天晚上在下车的当地旅馆睡觉,六个人很好开房间,二人一间,陈东与我同一间。
陈东进去浴室洗澡时我已经洗完,看著电视面无表情好一阵子,直到陈东洗了出来。
他擦著头出来,上半身没穿,只系了条运动短裤,露出瘦削的修长半身很自如地问我,“呆会还夜宵不?”
夜宵是他们的习惯,白天无论吃多少,这群猪到了晚上还要吃一顿,可能因为吃得多,这群猪长得也高,营养没白流失。
陈东才高二,已经有178。
我晚上厌恶吃东西,吃撑了睡觉那让我难受,一般我只坐一旁喝点水看他们吃。
“猪。”我说了一字。
陈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摸了摸肚子,刚吃饭他就已经塞了二海碗,他打开门,朝著对面喊,“今天晚上不宵夜了,饿了你们自己吃去。”
“知道了……”
“不去吃了,刚吃太多了……”
“睡觉,吃个屁,这车坐得我那个昏……”
一通声音连续入耳,“砰”一声,门被关了,外边声音也隔绝於耳。
“睡觉,睡觉……”陈东打著哈欠,“我昨晚被我妈拉著整东西一晚都没睡。”
我冷哼了声,一晚没睡?还在车上闹腾一天,胡天胡地海侃口水乱飞,外带还跟那几个在车里狭窄的走廊里动手动脚,可没见这精力旺盛的猪消停过。
陈东把毛巾扔了,躺他那床上,肌肤在灯光下显出润泽的光……青春特有的气息。
我把被子掀过,盖住下半身,看著电视一动不动。
陈东揉了揉鼻子,眼睛早就闭上,翻个身,真去睡了。
我把灯关了,看著新闻台,冬天的晚上比较冷,尤其是这种小旅馆,到了晚上暖气总是不够,所以当半夜我冷醒,就直接下了自己的床,把陈东的被子掀开,自己钻了进去。
“嗯……”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冷。”我用背抵著他的背,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喔……”他翻过身,气息打在了我的脖子上,让我僵硬,“被子盖紧点。”他的手搭在我腰上,还紧了紧我的腰部。
他的呼吸又浅了起来,再度陷入沈睡,而我这时完全清醒,盯著自己的那张床,悲哀地觉察自己那慢慢硬起来的下半身,想著自作孽不可活这六个字。
但是,张健,你不可退缩。
利剑 18
利剑 18
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我对自己这样说。
“张健……”背後的人在喊我,声音带著浓浓睡意。
我死死盯著我的床那边的灯,看见了什麽我不清楚,淡淡“嗯”了一声。
“几点了?”他把枕头挪上了点,头往上升,手不在意地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从我身上拿开,“自己看。”我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想让我的脸出卖我。
指针滴滴答答跟了我一晚上,红眼,还有深深疲倦,背後的温暖身躯,还有那装在里面的我所厌恶的灵魂,这一切都是我所要逃避……并且将要面对的。
“六点多……”他打了个哈欠,身子又蜷了下来,“那再睡会。”他的声音跟著埋进了枕头,低沈中带著睡意,但在那一刹那间却让人觉得性感得该死。
我翻过身,抵住他埋进了枕头里的半边脸,“陈东……”我在他脸边轻轻喊他。
“嗯?”他依旧睡意连连,不觉危险。
我想说,我想吻你,可我不能这麽说,我只是把头埋进他的枕头里,鼻间抵著他的鼻间,呼进他呼出的气息,把自己给彻底埋了……
埋了,我闻著他的气息,我真把自己给埋了,他给了我理由,然後让我坦然地卑鄙……我的唇漠不在乎触过他的嘴,一片轻柔过後,我屏住了呼吸。
“张健……”他睁开了眼,声音带著困意,他的眼睛却慢慢,慢慢地眨著,然後里面一片清澄。
“啊……”我打了个哈欠,把头枕他肩膀上,“怎麽?”
他顿了顿,摇头,“没。”
他偏过头,看著窗帘半会,然後他转头,轻声地说:“还冷不?”
清晨的空气带著冷意,我的手臂摊在被子外头,那是我想让寒冷让自己不要理智全失,他把我的手拉回来,抱住,说:“冷,再睡吧。”
他抱住我,头偏过要睡,要把刚才当做没发生过。
在他转头时我对住他的眼,深深看进他的眼底,他眨了眨眼睛,我们的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的每根睫毛,他眼睛里的干净,他没有移开视线,对视半会,他说:“张健……”
我微微抬起头,然後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隔著眼睛处的一厘米。
我听到他说:“张健……我想吻你。”
我抬起头,吻抵住他的嘴,碰上那两片微冷的轻柔,然後我听到自己说:“是这样吗?陈东……”
ps:无耻的张健,还有那永远面对比他走得要前面一步张健的陈东,欲拒还迎,只不过是一个高竿的无耻的,卑鄙的勾引者的故事,输了一切也不说任何疼痛。
我爱张健。
不过,陈东真无辜。
利剑 19
利剑 19
轻触即开,陈东傻傻看著我。
我翻过身,背对著他。
“张健……”他的手伸出来,在我的腰上一用力,一转身嘴被堵上了。
那是从未体会过的激|情,当我们喘著气分开时,陈东说:“这不对。”他的脸是红的,可他的眼睛却是冷静的。
於是,天堂地狱不过顷刻间而已,我冷笑一声,再次背过身,把他的手拉开,“睡吧。”
再过了几秒,只听了轻轻的一叹,他也背对著我,彼此背对背,听见他说:“张健,我们是兄弟。”
是兄弟?骗鬼去吧,我把牙给咬得崩得快碎了,把变得狰狞的脸埋在枕头里,如果可以,我真想生吃了他。
“张健……”他又翻过身,抱住我,在我耳边说:“我们是兄弟对不对……”他的声音里有著哀求,还有不解。
我真想怜悯他,他跟我不一样,我是变态,他不是,他顶多也是一个处在性萌动期间的热血少年,谁都可以挑逗他,可我不会怜悯他,他一而再再而三招我这变态,他要付出代价。
“是兄弟。”我平静地说,把手伸向他的底裤,握住那处温热的跳动,舔了舔他的耳垂,抬眼看他,“既然是兄弟,互帮互助应该不为过吧?”
他抖地一僵,然後反应过来就是把我压在他身下,“张健,我忍不住了……”
我们之间除了底裤,别无他物,肉体的欲望本就在蔓延,再经挑逗,又有几人能逃得过?
指尖在他的背下划下痕迹,陈东,一开始你就不能来招我,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口水顺著嘴角落到了枕头间,陈东像饥渴的兽压得我不能动弹,舌头缠绕著我,除了酥麻还有些微的疼痛。
“真滑……”他的两手都在滑动,他在骂嚷:“张健,你他妈的太招人了。”
他在我身上磨蹭,声音全是撩人的渴望,我喘著气回应著他,他话一完就又往我口里钻,口水泛滥,我轻微一咽,咽下的却是他舌头上的唾沫。
那种口水交融的亲密让我浑身发抖直冒鸡皮疙瘩,无知的陈东舌头还在我的口里,他紧抱住我,“张健,我想要。”
我狠狠揪住他的头发,他不是同性恋,对,很显然,他对这方面无知可我不,我踹开他,伸出身子,他早就被欲望折腾得没有理智,以为我要逃,在身後抱住我的腰,我没力气再踹他,只好尽力伸出手,把对床上自己的背包勾过来,拿出护手霜,才一拿到手,陈东就又把我翻过压在了我的身上。
他还伸著舌头向我的嘴钻,妈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怀疑这厮吃了十吨蝽药,比发情的猛兽更兽类。
把护手霜挤在他的坚挺上,揪住他的头发让他的头远离我,我的喉咙早就嘶哑,问著最後一遍:“你想要?”
他的脸因为疼痛有一点扭曲,但却毫不影响他的英俊,是的,他是个英俊少年,我他妈的爱他,就算勾引,我也让他落我手中。
“要……”他的眼神有不知所措的委屈。
我放开他的头,被扯掉的黑发无知无觉地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我翻过身,翘起屁股,头埋在枕头里。
“来吧。”我听见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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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20(还没v,跑啥跑,看完了h再撤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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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健。”那没出息的声音都在发抖。
妈的,连呼吸都在说想要老子,你还给老子装,我怒从心起,老子都摆出这样屈辱的姿势了你还跟老子拿乔,回过头恶狠狠地盯住他:“你他妈的作不作,不作给我……滚。”滚字用尽了我的全身力气,动静之大连桌子上的杯子都滚了下去。
陈东扑上来,抱住我的腰,湿漉漉的那里往我的屁股处磨蹭,我听见他带著哭音喊:“我不知道怎麽做……”
我的娘,刹那,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回过头揣住他脖子,面目狰狞:“他你妈的再给我作试试……”
陈东红的眼,红的脸,红的嘴,他把力量都掐在我的腰上,让我动弹不得,“教我,教我……”他早就被欲望薰得没理智了。
我怒极反笑,这厮这情况还记得叫我“教他”,可真了不起……成,我成全他,不就教他吗,咬著牙,把他推倒到床上,一把握住他的那里,他立马呻吟出声。
我从没想过用“那处”解决过什麽事情,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容不得我再想什麽,把他的坚挺慢慢地探进里面。
“唔……”他难受地发出声音,眼睛看著我还是带著一点不知所措。
他委屈我还更委屈了,我鼻子刹那酸酸的,想著自己这才十几年,就陷入了这种怪圈,得之又不想得之,不想得之却又非得之,这陈东,完全把我想过得随心所欲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他却还不自知。
当下心上恨意丛起,往下愤力一坐,致命的疼痛让我叫出了声,那难受至极的地方流出了温热的液体,我知道我出血了,我痛苦得要命,陈东却舒服得长吟了一声,坐了起来,把我再扑倒,抬起我的脚奋力地冲刺了起来。
他完全靠著本能在动作,在愉悦时毫不掩饰地抬起脖子畅快地呼吸……然後低下头看著我,我早已泪离满面……那是给疼的,他愣了下,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张健……”
我只不过是在流泪,并不是在哭,凑过去吻他,他在我嘴上舔了舔,“咸的……”
疼到至点无非也是麻木,我调动全身神经让自己适应这种疼痛,他却低下了头,看见鲜血淋漓的床单,慌了,“张健,血……”
血什麽血,我不知道是血吗?我在心里冷笑,扭过他的头,把自己完全交付给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说:“别看……”收紧腹部一吸,他再次不知所措。
“不要了?”我看他,冷冷地笑。
他却在此刻疯狂起来,托住我的腰,让我陷入狂风暴雨。
多年後,说起此事,陈东蹲在我前面剥著桔子,把一瓣一瓣的桔红撕干了茎放在果盘里,到最後才说:“张健,你太狠了,狠得让人没法拒绝,也……”他咽了咽口水,喉咙动了动,最後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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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 21 看吧,还没v。
那些年,我不知道怎麽评价自己,我只知道我太疼也太伤,我把刀插进自己的身体都忘不了他。於是,我只想离开他,远远离开他,我希望我的世界没有他的存在。而他知道吗,我鲜血淋漓的青春,因为他的存在,我远离一切快乐,只有沈沦陪伴我。我悔恨一切,但我知道这只是我必须经历的,就像牵手的木偶,明知是假,我也假装那只手是愿意牵著我的。我不在乎一切,但我太爱他,也太恨他,所以,再假,我也无法否认我爱他。我那个时候,无非只是杀了自己再杀了他。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