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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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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rouwenwu

    拉着她的衣袖,咳嗽着向她看过来,“不……不要……去……太……咳……太危险了……”

    猛挥手,甩开楚城抓着她的手掌,独孤月决然转身,再次跳入了江水之中。

    江面上,水浪湍急,逆行的大潮与本来应该顺流而下的江水撞击在一处,形成了无数的暗流漩涡。

    这个时候,冲入江中,和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可是,独孤月没有犹豫!

    看着她的身影再次潜入江水中,楚城的手掌只是握紧了岸边的淤泥。

    眼中,闪出又是忿恨,又是无奈的复杂神色。

    犹豫片刻,他终于还是爬起身来,扯开自己的外袍,随在独孤月身后潜入了江水中。

    一次次地潜入,一次次地从水中钻出来透气,一次次地从水下失望而回……

    在暗流和漩涡中寻找着那期盼的身影,独孤月只觉身子迅速地冰冷,手和脚也越来越无力。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回去,回岸上去,再留下,她会死。

    可是,她却只是再次向前游过去,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幻想。

    目光捕捉到前面隐约有白影闪过,独孤月立刻踩水游过去,用力一抓。

    结果,抓到的不过就是一片衣襟,温润的手感,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银线丝绣,那纹饰是她熟悉的。

    “白衣!”她捏紧那片衣襟,大声呼吸。

    腿,突然疼痛地抽搐起来,她努力地伸直右腿,却无法动弹。

    一股暗流冲过来,毫不客气地将她卷入其间。

    冰冷的江水冲进鼻喉,呛疼了她的咽喉,捏紧那片衣襟,她无法控制地被卷入了水下的黑暗。

    那个人,死了?!(12)

    那个人,死了?!(12)

    一片耀眼的红,不是血,不是火,那是喜烛的颜色。

    独孤月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皮有些涩涩的疼。

    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脸。

    高挑的眉,黑沉沉的眸子,一向总是冷傲地抹成一条线的唇,此刻却欣喜地向上扬着。

    那是,君白衣。

    “白衣!”独孤月欣喜起身,抓住他的袖子,脸上却是不可置信之色,“我还以为你死了,你活着,真好!”

    抱紧他,她好像一个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稻草,怎么也不肯放松。

    可是为什么,怀中的人越来越小,越来越冰冷……

    独孤月垂脸看向自己的怀抱,发现她抱着的不过只是一团湿着水的衣襟。

    雪白的衣襟,有着精致的银色绣纹,虽然星星点点沾了淤泥,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脏乱。

    “白衣!”眼看着君白衣自己怀中消失,独孤月不由地急唤出声。

    “可儿?!”听到她的声音,楚城一脸欣喜地唤出了她的名字。

    缓缓睁开眼睛,独孤月冷冷地看了一眼注视着她的楚城,迅速环视四周。

    天空,月已经西垂。

    天,似乎是快要亮了。

    她身边,有火在跳跃,简单支起的木架子上,烤着两件外袍,墨绿色的女袍,火红的男袍,同时在空中轻轻摇摆。

    红与绿,在火光中,天与地之间,有着明显的对比。

    她的人,则躺在楚城的怀里。

    双手撑地,独孤月迅速起身,一点也没有留恋楚城怀抱的温暖。

    扯下架上半干的袍子,她迅速将袍子披到身上,迅速系好。

    楚城爬起来,拦住她的去路,“你要去哪?”

    “让开!”独孤月眯着眸子看他,眼神中有锐利地颜色。

    “我知道,你想要去找他!”楚城脸上也有了怒意,“以你现在的情况,去了也是送死,更何况,他或者已经……”

    “闭嘴!”独孤月大声截住了他的话头,“白衣他不会死的!”

    那个人,死了?!(13)

    那个人,死了?!(13)

    弯身捡起地上君白衣送她的象牙手柄的短刃,独孤月踉踉跄跄地绕过楚城,向江边走过去。

    “愚蠢!”楚城在她身后怒骂。

    不理他,独孤月继续向前。

    看着她趔趄的脚步,楚城的唇抿了抿,终于还是向她追了过去。

    顿步,转身,独孤月的一对眸子,刀子一样盯住楚城的脸。

    在楚城的惊愕中,她大步继续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现在便杀了你!”

    背对着他,她的声音里透着凄厉。

    声音,比江上吹过来的风还要让人觉得寒冷。

    她不是傻子,怎么会想不过。

    这一次,又上了他的当!

    君白衣那样的水性,尚且不能还生,他如何会如此幸运?

    如果不是他救她,她又怎么能从江下逃生!

    这其中的真相,独孤月几乎不敢去想。

    “可儿?!”

    有些无力地唤出她的名字,楚城停在原地,进进不得,退又舍不得。

    缓缓地转过身来,独孤月慢慢从鞘中拔出象牙短刃。

    “我欠你一刀,现在,还你!”

    “不要!”眼看着独孤月将刀刺向自已,楚城想都没想,便提步冲过来。

    速度,快若闪电。

    噗!

    锋利的刃割破黎明,刺入她的左臂,血立刻顺着刀刃的边缘溢出。

    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果然,他的一切不过只是伪装,他的身手并不在她和君白衣之下。

    抬脸,目光从他紧抓着她腕的手掌,一点点地滑到他的脸上,独孤月皱着眉,眼神中满是震惊。

    “果然,是你杀了他?!”

    “我……”一向狐狸如狐狸的楚城,对上她的眼睛,却是语塞着无法继续说下去。

    她的目光,他不敢看!

    松开她的腕,他无力地退后,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脸来,“可儿,我……”

    那个人,死了?!(14)

    那个人,死了?!(14)

    “够了!”独孤月嘶喝,胳膊上的疼痛几乎要让她站立不稳,却没有呻吟半声,“楚城,要么现在你杀了我,要么就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深吸了口气,她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若我不死,一定会要你的命!”

    “可儿,我知道你恨我!”楚城无奈地看着她怒火的眼睛,“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我做过什么,都是因为爱……”

    “爱?!”

    独孤月冷笑,

    “你所谓的爱不过就是占有,说什么要为你娘报仇,事实上你不过只是想要夺回楚央手中的一切江山权力,说什么要给我报仇的机会,事实上你不过只是想要利用我杀了楚央,不管事情成功与否,都可以安然地置身事外……你身边的任何人,不过都是被你利用的工具,

    哈……楚城,你除了自己,跟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人,又何必要为自己找这么一个华丽的借口?!真是,可怜可笑又可悲!”

    “没错,你说的都是对的,那又怎么样,如果我不在乎你,又何况做这些,在皇宫里我就可以让御林军抓你不是吗?!”楚城低吼。

    “那是因为你以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

    独孤月猛地拔出胳膊上的刀,

    “楚城,你记住,我是独孤月,永远也不会是什么可儿,你也休息把我当成你圈养的宠物!”

    刀拔出来,血立刻溢出。

    一滴一滴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滑过那柔若无骨,细腻无比的指尖,啪得一声落在草尖上,滚动如泪。

    远处,隐约有脚步声传来,目光在她的手臂上停留片刻

    楚城迅速转脸,足尖一点,人便掠身而起,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晃了晃,独孤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救……白衣……”

    看来那些迅速向她冲过来的人影,她勉强向江水的方向伸过手掌,人便再一次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那个人,死了?!(15)

    那个人,死了?!(15)

    “快,调动所有的人力,全力搜寻君将军的下落!”高声下令,弯身扶住那头发凌乱,满身是血的小人苍白的小脸,慕容浅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疼,“你这个小丫头,总是这么容易受伤的吗!”

    一把扯开外袍,他迅速撕下中衣的前襟,仔细帮独孤月擦净伤口,这才帮她上好身上带着的药,仔细包扎。

    轻手轻脚地将布带打结,他的动作温柔地仿佛是怕吵醒了谁的梦。

    包扎好伤口,又仔细地检查她的身体,确定没有其他伤势,他这才扯开身上的大氅,裹住地上的小人儿将她抱起,向着镇子的方向飞掠过去。

    遥远的东方,今晨的第一缕日光,初现端倪。

    ————

    江北,周家镇,西北角一处清雅的小厅中,两个男人低低地谈论着。

    “您确定,她真的没事?!”慕容浅年轻的声音里透着关切。

    “会主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她身上不过就是胳膊上的外伤,再加上一些小擦伤而已!”须发皆白的老者,苍老的声音却很是平静。

    慕容浅斜一眼通向内室的房门,“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套着黑色布衫的老者,抬手理了理雪白的胡子,“我想,是因为她现在不想清醒!”

    “您的意思是……”慕容浅挑了挑眉,却没有再说下去。

    不想清醒,大概是不想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吧!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迅速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迎了出去。

    看到他,走到门外台阶下的两个天下会会员立刻停步脚步,恭敬地向他行礼。

    “怎么样?!”慕容浅急急地询问道。

    台阶下的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抬脸看看已经垂到西天的太阳,慕容浅无奈地长叹一声。

    派出去的人,一批批地回来,又一批批地离开重新出去寻找,却无一人找到半点线索,君白衣他,难道真的死了吗?!

    那个人,死了?!(16)

    那个人,死了?!(16)

    月亮,再次升起来的时候,独孤月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她床头的慕容浅,独孤月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你醒了?!”

    慕容浅温和地笑着,端过桌上的碗,

    “饿了吧,这是下人们熬的鸡汤,你现在很虚要,需要好好地补一补!”

    双手撑床,坐起身,独孤月的目光迅速掠过自己的房间,目光在那淡青的床帐上略作停留,然后重新落在慕容浅的脸上。

    “这是天下会在楚江一带的分舵,我得到消息,说是江对岸突然起了焰火,就到江上看动静,结果发现了你!”

    慕容浅淡淡地解释着,手便捧了鸡汤过来,用小勺盛了一勺,轻轻地吹了吹,这才送到独孤月面前,

    “喝吧,已经晾了一会儿了,应该刚刚好!”

    没有碰勺子,独孤月抬手从他手里接过汤碗,送到唇边,不出声,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咽着汤。看着她垂着眼帘,吞咽着鸡汤,慕容浅的鼻子突然一阵酸涩。

    “我……我派人出去找了,目前……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过来,君将军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本以为她会哭闹,会难过,慕容浅甚至做好了安抚她的准备。

    可是,结果出人意料。

    独孤月只是平静地将碗送过来,轻声问,

    “还有汤吗?!”

    呆怔了好一会儿,慕容浅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接了她手中的碗,

    “还有,还有,我马上盛给你!”

    慌乱地起身,帮她盛汤,一向沉稳的他,差点把勺子摔到地上。

    独孤月却是目不斜视,重新将唇凑过去,一口,一口,再次将碗中的鸡汤喝完。

    接过空腕,递一张帕子给她,慕容浅小心翼翼地开口,

    “月儿,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别忍着!”

    那个人,死了?!(17)

    那个人,死了?!(17)

    抬起脸,独孤月黑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白衣还活着,我哭什么?!”

    一句话,却让慕容浅差点落下泪来。

    她,何以坚强到如此。

    转身,他假装放碗回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悲伤,“是啊,是我说错话了!”

    身后,传来悉窸的声音,他转过脸,却见独孤月正在抓起床头的袍子往身上套。

    慕容浅急忙走过来,“你要去哪儿?!”

    “你的手下不知道他在何处出事,我去帮他们,或者能快点找到白衣!”独孤月迅速系好袍带,头发都被系到衣带里,也没有发觉。

    转身冲向门口,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还赤着一双脚。

    掠身过去,抓住她,慕容浅猛地收紧双臂,拥她入怀,“月儿,听话,相信我,你乖乖地留在这里,我去找他,我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

    好熟悉的话,独孤月脑中嗡响。

    仿佛,一下子又回到楚江中,回到了昨晚。

    ……

    “相信我,就到岸上去!”

    点水过来,他那样迅速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计,眼睛看向她时满是关怀和宠溺。

    “听话!”

    ……

    “不!”独孤月低吼着推开慕容浅,“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去找他,亲自去,白衣说过,要我在岸上等他,如果我不在,他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她转身,便要冲出去。

    慕容浅冲过来,再次抓住她的胳膊,“好,你去,我带你去,不过,你先把鞋子穿好,如果君将军看到你赤着脚去等他,一定会怪我的!”

    他温柔着语调,仿佛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将她扶到床边坐下,他蹲下身去,小心地帮她套上靴子。

    看着那蹲在她面前的人,独孤月恍惚又回到了南阳城那春宵一度后的清晨,那天,他也是这样,小心地蹲在她面前,帮她套上布袜套上崭新的布靴。

    那个人,死了?!(18)

    那个人,死了?!(18)

    独孤月闭上视线模糊的眼睛,痛疼与酸涩,终于再也忍不住。

    啪!

    一颗眼泪,从独孤月的脸上滑下来,重重地落在他提靴子的手背上,将慕容浅的心都烫得收缩起来。

    ————

    楚江,南岸。

    南阳镇贤王府。

    楚城懒洋洋地喝着酒,榻边的地上,已经密密地摆了好几只酒坛。

    看到初星从厅外走进来,恭敬地在台阶下站定,他只是挑了挑眼皮,“怎么样?!”

    “慕容浅派了大批的人查找,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初星恭敬地答。

    猛地将杯中酒灌进喉咙,楚城轻声问,“她呢,如何?!”

    初星抿了抿唇,“公主昨天入夜的时候已经清醒了,并无什么大碍。”

    “恩!”楚城答应一声,顺手提起了榻边的酒坛,抬手拍开泥封。

    “王爷如果没有他事,初星告退?!”小心地抬脸看看这两天极为反常的楚城,初星小心翼翼地问道。

    “恩!”揭去酒坛上的红布,楚城抬手将酒坛送到唇边,大口地灌了几口,突然垂下酒坛,“等等!”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初星闻言,急忙停下。

    “过来,陪我说说话!”楚城垂下酒坛,轻轻向她抬抬手。

    “是!”初星答应一声,走过来,行上台阶,恭敬地垂手站在他的身侧。

    直到楚城将酒坛酒喝完,她也没有出半点声音。

    “怎么,不说话?!”随手垂下酒坛,楚城斜眼看她,目光有些迷离,“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可怜很可悲很可笑?!”

    “这……”初星微怔,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我……并不如此觉得!”

    “哼!”楚城冷哼,“你在撒谎,我知道,你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我是个大坏蛋!”

    初星抿了抿唇,迅速地看一眼楚城微有醉态的精致脸庞,“其实,我觉得王爷不是坏人!”

    那个人,死了?!(19)

    那个人,死了?!(19)

    “哈……”楚城狂笑,“难道你觉得我是好人吗?我把你抓人,教你们杀人,教你们怎么勾引男人取悦男人,让你们为了我想要的结果去杀人,去和那些你们不喜欢的男人睡觉,还要你们为我去死,你却觉得我是好人?!”

    初星轻吸了口气,“没错,王爷有时候的命令初星并不想执行,不过,对于初星来说,做王爷的杀手却比留在妓院里做个丫头总要快乐些,至少,不用每天都为了钱去男人的身下承欢!”

    侧脸看她,楚城微眯着眼睛,

    “初星,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我……”

    初星抬脸看向屋角的烛台,目光在那摇曳的烛光上停住,

    “以前,我喜欢过一个男人,他生得还算清秀,还会做几首诗什么的,家境也算殷实,

    我们偶尔在街上遇到,我喜欢看他写字的样子,他说喜欢听我说话,喜欢我的声音,后面,我们便常常见面,然后,我把人也交给了他……”

    说到这里,初星的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

    “后来呢?!”楚城沉声追问。

    “后来?!”初星有沉重地吸了口气,“他说要去找钱来为我赎身,我等啊等啊,等了半年,也不见他来,后来再看到他,他却已经是别人的男人了!”

    楚城侧脸看向初星,“你一定很恨他?!”

    “恨?!”

    初星挑眉,美丽的眸子里闪过黯然,

    “开始的时候我确是恨过他,不过后来就不恨了,我是什么,妓院里长大的女人,如果他真的娶了我,一定会一辈子被人说三道四,我不希望他过上那样的日子!

    去年,我帮王爷办事的时候,还特地去看他,他抱着一个白胖胖的孩子在院子里教他写字,他的妻子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一家人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眼中黯然尽逝,竟然笼上些许笑意。

    那个人,死了?!(20)

    那个人,死了?!(20)

    她的黯然,她的笑,楚城尽收眼底。

    他知道,她没有撒谎。

    失去所爱,却觉得幸福?

    这是什么逻辑,楚城想不通。

    “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休息吧!”初星收回心神,小心地扶想榻上的楚城,将他送到内室的床上躺下,又细细地为他脱鞋盖被,转身走到门边,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回首,“王爷,有句话,初星说了,您不要生气!”

    平日里,她对这位王爷总是存着些惧意的。

    可是,亲眼见证了这些事情之后,初星却发现,这位被小姐妹们形容的无比可怕的王爷,事实上也并不是绝对的自私冷血。

    “什么?!”疑惑看她,楚城懒洋洋地问道。

    初星吸了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初星觉得,王爷如果真的喜欢可儿,以后最好是不要再骗她!”

    “为什么?!”转脸,楚城目光深沉地看向初星的脸。

    “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很痛苦的!”低语一句,向床上的楚城矮身行礼,初星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楚城皱眉,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可儿她,真的信任过他吗?!

    眼前,闪过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想起她在外面的回廊里对他说过的话,想起她将刀刺向自己手臂时的样子,楚城的心便一点点地缩紧。

    那个丫头,那么在乎君白衣,现在一定会很难过吧?!

    以后,她永远不会再信任她了!

    这个认知,仿佛一只冰冷的刺,将他本就缩紧的心一下子刺得绞痛。

    做任何事都不曾后悔过的楚城,突然生出一抹悔意。

    他后悔了?!

    不,怎么可能,他可是楚城,从来不会后悔的楚城。

    一定是,今晚上,酒喝得有些多了,才会听了初星那丫头的胡言乱语,生出这些胡思乱想。

    挥手扇灭桌上初星留着的蜡烛,楚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ps:好吧,睡了。。

    晚安吧,各位。~~~

    公主,不见了?!

    公主,不见了?!

    整整三天,没有任何结果。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真正找回来的不过就是君白衣的那把朔月剑,其余,再无他物。

    慕容浅将又一批回来报信的手下送走,脚步沉重地行到后院,刚走到门廊,远远就见一个丫头一脸急色地奔过来。

    “会主,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慕容浅皱眉询问,这几日因为独孤月和君白衣事情,他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这个时候突然又出了事情,不免有些浮躁。

    “公主她不见了!”小丫头看出他的脸色,却仍是无奈地道出了这件大事。

    “什么?!”上前一步,慕容浅紧抓住那丫环手臂,“究竟是怎么回事?!”

    丫头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却是被他紧张的脸色吓得躲闪,“我照您的吩咐看护公主,她让我去倒些热茶来,等我煮了茶回来,她人已经不见了,那把剑也不见了!”

    松开她,慕容浅身子一闪,便若离弦之箭冲出去,两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犹豫,他直冲向江边。

    不用想,那丫头也是到江边去了,虽然她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心里头的苦痛只怕早已经连成了片。

    心中担心着独孤月会做什么傻事,慕容浅的速度早已经提到了极限。

    飘逸的身影,疾若夜风。

    直奔到江边,远远地,看到月光里,一个身影伫立在江边草岸上,右手中,高举着一把雪亮的剑。

    夜很暗,看不真切,慕容浅却仍是认出那人是独孤月,眼看着她将剑缓缓垂下,他心中一紧,发力一点,人便冲过去,抓向她的腕。

    转身,独孤月本能地飞剑而来,看清是慕容浅,硬硬地收住了剑势。

    “惊到你了,报歉!”慕容浅的目光探寻地落在她的脸上。

    从他的表情里,独孤月嗅到一些端倪,扬唇向他凄然一笑,“让你担心了,其实,我只是想出来单独呆一会儿!”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1)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1)

    “你没事,就好!”

    慕容浅小心地看着她收剑回鞘,

    “我记得答应过你要请喝酒,看你身体亦已经恢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

    知道他是担心她做傻事,独孤月心中微有感动,对上他闪着亮光的眼睛,她没有拒绝。

    二个人沿着江岸,一路走向周家镇的方向,独孤月只是静静向前不出声,慕容浅几次看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很快,便到了码头附近。

    平静的江水映着月影,夜晚的码头无比安静。

    迎面一位老船家走过来,独孤月一眼便认出,那人便是之前送她过河的那位老者

    认出故人,想起那晚与君白衣一起观潮之事,独孤月的心又是一阵刺刺的疼,迅速收回目光,便大步地走上了台阶去。

    船家哪里识出这精致少女便是之前乔装的中年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呆了一呆,这才提紧手中药包迅速地下了台阶,来到码头边自己的船前。

    挑帘子钻出船舱内,放下药包,这才担心地看向了船舱内盖着破被沉睡着的男子。

    昏暗油灯,映出蓝花破被外苍白的面容。

    斜飞入鬓的剑眉,紧闭的眼,便是此刻无比憔悴,仍透着凌人的傲气。

    “哎!”听着男子微弱的呼吸,老船家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在镇子里转了半日,也没有见到之前乘我船的那两位先生,您上次付给我的银钱,不过就是请个郎中抓两付药,这样下去,您这身子只怕就要废了呀!”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这话真是没错。

    前几日在江对岸,这位公子从他那里牵走那匹别人寄养的马儿时,还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现在却已经是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能不能醒过来还要两说,如何能让这位老者不感叹。

    长叹一声,老者便要提药到船头熬制,被中的男子却是眉尖抖了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2)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2)

    看到男子动静,老者惊喜地停住脚步,忐忑地看向了男子的脸,直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睁开,这才惊喜出声

    “真是老天保佑,公子,您可算是醒了!”

    循声侧目,直到看清站在眼前的老船家,君白衣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原来是老先生,这里是哪儿?!”

    “这是我的船!”

    老船家放下药包,重新坐到他的身侧,

    “大潮那晚,我担心船被潮水卷走,过来看看,结果刚好看到您飘到小人船侧,便将公子您救了下来!”

    君白衣仔细加忆,只记得自己在水下被人袭击,然后便昏了过去,想来是被江水冲过来,恰被这老者搭救。

    心中生出感激,他最先想到的却是独孤月。

    “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想到独孤月,君白衣只是急切询问道,“先生可否告诉在下,我昨了几天了?!”

    老船家点点手指,“从我见到公子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

    三天?!

    君白衣闻言心惊。

    三天了,月儿肯定在到处找到,找不到她,她不知道要如何心疼。

    想到此,他挣扎着便要起身,自然心中存着的念头,却是想要去找她。

    “公主,切莫乱动!”

    看他要起身,老船家忙着探手扶住他的肩膀,

    “郎中说了,您椎骨粉碎,这下可是万万不能动弹,现在已经废了双腿,若再不小心,只怕身子便要全废了!”

    椎骨粉碎,双腿已废?!

    八个字,却如一记惊雷,将君白衣打击得差点再次晕厥过去。

    下意识地动了动腿,除了背上的巨疼之外,他没有任何感觉,不甘心地伸手过去,他用尽全力将手掌掐在大腿上,手指酸疼,腿上却是没有半点感觉。

    他的腿,废了?!

    垂下无力的手指,君白衣急促地喘着气,心中瞬间升腾起悲凉、无奈和沮丧。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3)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3)

    一代骄将,一朝天子,废了双腿,他还算什么?!

    老者看出他的黯然,忙着安慰道。

    “公子鸿福齐天,只要仔细医治,他日定可康复,只是小老儿没有这个能力,现在您醒了,就好了,快些告诉我,您的朋友在哪里,小老儿马上跑腿帮您找去!”

    君白衣回过神来,眼前再次闪过独孤月的精致小脸。

    ……

    等我们回去帮燕阳戒掉无忧丸,就到幽州去看海……

    ……

    她的声音隐约回响在耳际,唇上似乎还隐约留着她的香甜。

    往事如刀,刺在心上,撕扯得疼。

    这样的一个他,又如何能再有能力宠她,爱她,护她……

    不,他不要去见她。

    与其让她知道他成了一个废人,他宁可让她以为,他死了!

    强压住胸口的翻腾,君白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平静。

    “我在这里,没有朋友,老船家,就麻烦您送我回幽州吧,您放心,待我回到幽州之后,一定会付与您丰富的酬劳!”

    “之前你不是从我这里牵过马,那位先生难道也离开这里了吗?!”老船家的语气里有些担心,“您现在的样子,如此长途劳顿,只怕于身体恢复不利。”

    “没关系!”君白衣深深了吸了口气,“我们现在就走,越快越好,留在这里,我……我会很危险的,银子的事情,您不用担心……”

    “公子说哪里话,您上次付我的银子,都足够把这条船买下了!”老船家怜惜地注视着君白衣苍白的脸,“既然公子不想留下,我去买些干粮,咱们马上起程!”

    他在江边做了这么多年的船家,自然也有眼力,识出上前乘过他船的独孤月等人与这位公子都不是简单角色,看君白衣受了这样的伤,他也不免猜到这些事后隐藏的危险。

    一心向善的老船家,只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地帮到这位公子,又哪里会想到,君白衣所谓的危险却有着深沉的含义。

    醉了,睡在他怀里!(1)

    醉了,睡在他怀里!(1)

    江边酒肆。

    这般的深夜,喝酒的人已经不多,除了,心甘情愿想要买醉的家伙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还停留在酒肆呢?!

    酒,并不是什么好酒,很普通的花雕,并不是很浓烈。

    本还有些绵甜的酒,喝到独孤月的嘴里,却是又苦又涩。

    可她,却不拒绝,脸上甚至没有半点厌恶之色,只是一碗接一碗,将那冰冷刺喉的液体,灌进腹去。

    桌上,虽有几样精致的下酒下菜,她却不曾动上一筷。

    纤长白皙的手掌,始终不曾离开那只粗瓷海碗。

    已经有了些小小断茬的黑色粗瓷碗,被她这么一握,似乎也生出了几分润泽。

    斜一眼从酒坛里滴出来的最后一滴酒液,独孤月淡淡挑眉。

    “伙计,再来两坛!”

    “马上就来!”

    小伙计猛地从欣赏的姿态里回过神来,答应一声,忙不迭地到后面取酒去了。

    在酒肆里呆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曾见到哪位酒客,灌起酒来,仍是那样优雅地让人心疼。

    很快,两坛酒便被小伙计提了来,放到二人桌上。

    放酒的时候,那小伙计还不忘偷偷地看一眼独孤月捏着碗的手掌。

    那手掌,骨节纤长,温润如象牙一般在烛光下微微闪烁着盈光,真是漂亮。

    抬手,独孤月毫不客气地将新提来的酒坛上的泥封拍开。

    “月儿,已经不少了!”

    迅速提手,慕容浅的手掌直接遮住了她的碗口,

    “不能再喝了!”

    连续让她喝了三坛酒,他已经很是放纵,这一次,却是坚决地决定不再给她虐待自己的机会。

    “放心,若你付不起,我身上带了银子!”松开瓷碗,独孤月抬手将酒坛抓过来,双手捧了,便向唇间灌去。

    冰冷的液体,灌进她的喉咙的时候,也顺着唇角溢出来,淌进衣领间。

    醉了,睡在他怀里!(2)

    醉了,睡在他怀里!(2)

    酒,未曾温过,滑过肌肤,有刺骨的寒意,像极了那晚的江水。

    瞬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晚的一幕一幕。

    心,刀割般地疼。

    一直靠着理智压抑着的情绪,在酒的作用下,毫不犹豫地放纵。

    吞咽着酒液,她缓缓闭上眼睛,便有液体从眼角淌下,和酒液一样透明,一样苦涩。

    若她当时执拗地留下,与他共同面对,或者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吧,你不是说过要和他共同面对的,为什么当时要大意呢!

    悔恨和假设,仿佛是噬骨之虫,啃咬着她的心。

    三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她一再坚定地认为他没有死,事实上,却也不过只是用任性来欺骗自己。

    她只是,不敢去想,不愿意去承认。

    酒液,进入身体,便有了热意,灸热地刺着她的胃,

    几天来一直少有进食的胃口,早已经刺疼。

    可是她不理会,直到将整坛酒都灌进喉咙里,才随意将酒坛放到脚边,又向另外一坛酒抓去。

    “月儿!”

    慕容浅挥手,想要抓了那坛酒去,手掌却刚巧抓住她覆住酒坛的手指。

    指间温润柔软,她的手指好冷,慕容浅原本准备缩回来的手掌,本能地覆了回去,将她冷冰冰的手指握在掌间。

    “我知道你心里苦,这样喝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周先生不是说过,要你好好休养身体的么?!”

    “这身体好与不好又有什么用?!”

    独孤月猛地甩开他的手掌,将酒坛抢过去,

    “白衣不在了,我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保养身体,针灸引气,为得就是将来能与他共孕未来,她甚至曾经幻想过与他并坐,孩童绕膝的情景。

    可是,现在,他不在了,她身体调理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醉了,睡在他怀里!(3)

    醉了,睡在他怀里!(3)

    独孤月再次对着酒坛狂饮,坐在对面的慕容浅却被她的话击在原地,心中恨不得将她手里的酒坛夺过来,丢开去,再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

    终,不敢过去。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她想要的人,不是他!

    也罢,这些天她一直压抑着情绪,反倒不好,倒不如让她好好地发泻一番,或者反倒是好事。

    如此想着,看着她灌仇人一样灌自己的样子,慕容浅怎么也耐不住心疼。

    干脆,向小二再来了两坛酒来,他也抛了碗,对坛狂饮。

    平日里极爱的花雕,这会儿却怎么也喝不出平日的味道。

    等慕容浅放下空坛,对面却已经不见了独孤月的影子。

    他迅速转眸,却见她正抓着那只朔月剑,晃晃悠悠地从酒肆对着江岸的石阶走下去,夜风吹起她的发和衣摆,张扬如翅,恍若一只夜蝶。

    “月儿!”

    匆匆丢下一锭银子,慕容浅急步追了过去,在阶梯上抓住趔趄着差点摔倒的她。

    温软的身子,带着酒意发香和秋夜的寒意,一起倒在他的怀里。

    “放开我,我要去江边等,白衣……说让我在那里等他的……”

    独孤月无力地推着他的胳膊,声音混沌,刚一出口便被夜风揉碎吹散。

    “够了!”

    慕容浅猛地生出怒意,抱着她不放松,他恼怒地吼,

    “他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

    啪!

    独孤月的手掌,猛地击在他的脸上。

    “你胡说,白衣没有死,没有!”

    心上的疼远比脸上的疼要强烈的多,他再也不要她这样沉沦下去。

    就算是君白衣死了,他也要她好好地活!

    “他死了,永远不会回来的,便是你在江上等一辈子,也等不到了,独孤月,你给我清醒点!”

    紧紧抱着她,慕容浅在她头顶低吼,似乎是想要将她吼清醒。

    醉了,睡在他怀里!(4)

    醉了,睡在他怀里!(4)

    “你胡说,白衣没有死,我要去等他,等他……”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仿佛一只发疯的母狼,想要从他怀里挣开去,手臂被他圈着无法动弹,她就用脚踢他,用牙咬他……

    三天来压抑的情绪,此刻需要的便是发泻、发泻、再发泻。

    头脑被酒液占领,此时的独孤月,早已经没有了理智。

    垂脸,看着怀中好像一只疯狂小兽的她,慕容浅只是收紧胳膊,任她动作,却不躲不闪。

    如果这样能让她觉得舒服些,他宁可做她的肉靶让她发泻,也不想她再拖着刚愈的身子去江边吹寒风。

    独孤月虽然霸道,三天不进食,再加上刚才的酒力,此刻的她却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一番发泻之后,她的动作也越发无力,疲惫地靠在他的胸口,独孤月呼吸因为过度的运动而显得粗重急促。

    “你胡说,白衣没有死,放开我,我要去等他……他回来见不到我一定会不高兴……那家伙的脾气就是那样,骄傲霸道的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杀楚央,这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我和他一起带上燕阳离开,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我答应过所有事和他一起面对的,我不应该离开他先上岸,大不了就是多扎几次银针……都怪我……”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语气中满是懊悔。

    从最初的愤怒,慢慢地转向悲劫。

    “月儿,这不是你的错……”慕容浅温柔地在她的头顶安慰,右手收回来,轻轻地抬起她的脸,“听我的话,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眨着眼睛,独孤月皱眉看着他的脸。

    啪!

    原本抓在独孤月手中,被慕容浅拥在臂间的朔月剑,因为他的松懈滑落,落在二人脚下的石阶上。

    慕容浅忙着弯下身去,将剑捡回手里。

    酒后,乱了“形”?!(1)

    酒后,乱了“形”?!(1)

    一手抓剑,慕容浅的另一只手掌小心地扶着独孤月的胳膊,“回去吧,听话!”

    他的语气,温柔中透着宠爱。

    歪着头看着他的脸,独孤月眼中突然有了惊喜。

    “白衣,你回来了?!”

    猛地扑过来,紧紧圈住他的腰,她的声音里掩不住地哭腔,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我等了你三天,你终于回来了!”

    知道她是醉了,知道她是因为太思念那个人,而把他认错了人。

    可是,那样被她抱在怀里,她那样亲昵地用脸蹭着他的脸,他舍不得将她推开。

    四年前,他就幻想过,要将这小东西征服。

    四年过去,他却并未如愿。

    多少次,幻想着能这样与她亲昵,如今终于如愿,他如何舍得放开?!

    虽然明知道她唤着别人的名字,他却依旧难以自持地贪恋着那份难得的美好。

    “我好象有些累了,白衣,抱我回去……”

    她的声音慢慢地低下去,那语气,却似乎是在撒娇。

    酒意早已经蒙蔽了她的心智和眼睛,此时的独孤月,不过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好,我带你回去!”

    她终于安静下来,慕容浅自然不会拒绝,顿身掠身,他抱着她迅速返回天下会在周家镇的分舵。

    将她抱进他的寝室,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枕上,她却紧圈着他的颈不放松。

    “你去哪儿?!不要告诉我,你还有军务要处理吧……”

    她是真的醉了,完全把这慕容浅当成了君白衣,而那些让她伤心的经历,却已经被她排除之外。

    于她,不过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于他,却无奈于在一堆干柴上洒上大片的火种。

    温玉满怀,耳边,颈间,她的呼吸,她的呢喃,她身上的发香酒气……

    喝了不少酒,亦已经微熏的慕容浅,?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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