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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思什么思?都火烧眉毛了还思?试问还有比朕亲征更平定人心、更鼓舞士气、更势如破竹、更……省钱的法子么?”

    “呃……”,杨廷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梁储又连忙跪倒,苦苦哀求道:“乞求皇上三思,皇上不可轻离中枢呀,请皇上收回成命,万万不可亲自领兵出征啊”。

    “还要思?朕这急病人,偏碰上你们这些慢郎中……”。

    王华撩袍跪倒,说道:“皇上三思,您以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名义统帅外四家军,平素演军习武那也罢了,但是以此名义下江南,这是不合法的,有违礼制。皇上应带头遵循礼法,岂可破坏规矩?”

    “咦?奇了怪了,赞成快速平叛的是你们,要朕三思的又是你们,朕三思之后一抬头,宁王都站到朕的眼皮底下了”。

    刘忠和其余几位大人一齐跪倒,七嘴八舌地道:“皇上三思,江南战乱方平,又逢冬季,车马不便,舟车劳顿,皇上万金之躯,不宜亲征呀”。

    “皇上,塞北内乱不休,一个不慎,就会又将战火引至我大明边墙,皇上应该坐镇京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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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严冬将至,万木萧疏,冬季事情不多,皇上正宜趁此机会听讲圣学、开办经筵,何必劳师亲自远征呢?派一大将足矣”。

    “皇上,皇上新纳宠妃,新婚燕尔,正是两情相悦,何必……”。

    正德皇帝听得啼笑皆非,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他刚一张嘴,群臣训练有素地齐声一喝:“皇上三思!”差点儿把他呛个跟头,正德皇帝恼怒道:“你们以为朕要亲征,是去游山玩水么?朕的江山,朕不在乎?藩王谋反,不同于白衣军、弥勒教,更不同于倭寇和佛郎机,大明的亲王,又打着朕非皇朱子嗣的旗号迷惑百姓、吸引官吏,朕亲征,许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朕一定要守在这紫禁城中才叫皇帝?哼!朕意已决,勿需再言”。

    杨凌也有点发怔,他本来是想再辛苦一趟的,没有想到皇帝居然要亲征,杨凌正不知该如何解劝呢,正德瞥了他一眼,一拂袍袖已气哼哼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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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7章 夫纲何在

    正德皇帝一锤定音,然后去后宫探望了一下母后,向她述说了宁王谋反的事情和民间传言,并请母后宽心,母子俩闲坐谈聊了一阵,正德便摆驾回了豹房。

    他一路思索着宁王谋反的事,刚刚回到书房,才换下龙袍穿上便装,还没来得及去后院儿看看爱妃一仙,一个小黄门便一溜烟儿地跑了来,尖声叫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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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德大惊,急忙喝道:“什么大事?宁王已经来啦?”

    小黄门也是一呆,答道:“宁王?奴婢不明白皇上说什么,是六科十三道、都察院、翰林院的言官们来啦!数百号人把豹房大门口儿堵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要闹什么乱子。还有六部司的官儿们也在不断往这儿赶呢,锦衣卫已经封锁了门口”。

    正德大吃一惊,挥手道:“快去,问问他们要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小黄门儿又一溜烟儿地走了,过不多时回来禀报,文武百官在豹房门口下跪,要求皇上取消亲征,否则百官长跪不起,正德皇帝拍拍脑袋,只觉一脑门的火,他没想到经过前些日子的大清洗,言官们下跪逼宫的好习惯还是没改。

    他没好气地踱了一阵步子,才道:“告诉百官,暂且退下,各回本司办差。不得再来叼扰,否则廷杖侍候”。

    小黄门到了大门外传旨,百官执意不从,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唐一仙在后院也听说了消息,她急忙赶到前厅,正德苦笑着把事情对她述说了一遍。

    唐一仙想了片刻叹道:“既然百官如此坚持。那皇上不如从善如流吧。藩王谋反,的确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一个处理不妥,甚至正在遥遥观望胸藏野心的藩王和地方大员也会附从,那就更加的不妥了,说不得还是让我大哥去一趟吧”。

    正德正要说话,又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皇上,杨凌求见”。

    “哦?他来了。快快,快宣”。

    杨凌急急走了进来,正德喜道:“大门口儿被百官封住了,想不到你倒有本事闯进来”。

    杨凌干笑道:“这个……臣是爬墙进来的,没敢让他们看到”。

    正德喜道:“对啊,还是杨卿有办法。你赶快再爬墙回去,召集外四家军,朕稍做准备,也跳墙蹓出去,咱们南下平叛”。

    杨凌苦笑道:“皇上还要偷跑一回么?其实依臣之见,不如由臣走一遭吧。臣一定不负皇上期望,尽快平息叛乱”。

    正德皇帝长叹一声,说道:“爱卿,你也以为朕是好奇,想要借机下江南游乐一番么?三人成虎、众口烁金啊。谣言说上一百遍,就会变成真的。有关朕的身世谣言从朕做太子时就不断有人传播,当初甚至还有异想天开的小民真的跑来冒认朕父的,先皇仁慈,根本没有理会这等愚民,只是把他赶出京去了事。

    现如今宁王做为皇室宗亲又这么造谣,不要说天下百姓、地方官吏,就是朝中百官也有人在猜疑了,朕若缩在紫禁城里,岂不显得心虚?再者,宁王是宗室,地位极高,地方官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不免会拘手束脚,做为外臣难免有所顾虑。

    第三,爱卿啊,朝中没有饷银可发了,调度兵马平叛,却连军饷都发不出来,军心必受影响,就算是派了你去,手下一众将领又公体爱国,你能保证那些士兵也都能顾全大局?朕若亲征,就是一个保证,朕是天子,金口玉言,只消说一句平叛之后再犒赏三军,谁会担心朕会赖帐呢?迟发个一两月也就没有关系了。”

    “何况,江南虽然不稳,可是也有勃勃生机,朕一直梦想着亲自去看看,看看万国商船往来的盛况,看看大明的战舰驰骋海上的威风,这样的机会并不好找,朕要出一次京,难呐”。

    杨凌默然,想想正德所言倒是甚有道理,再者大明正在改革,许多积弊旧习、许多改制中发生的问题,都是由地方官员具折上奏,皇上再依折而判,做出决断的,如果由皇帝亲自南巡,沿途观察民情风貌,那对改革的推动力是难以言喻的。

    现代社会讯息发达,中央政令、地方民情的传达了解毫无阻碍,做为中央政府的最高领导者在改革的关键时刻还亲自下地方实地考察呢,实地走一走,当场做出一些指示,对于地方官吏的鼓舞和推动,实比一纸文件要有力的多。

    想到这里,杨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所虑甚是,可是偷偷溜走可一不可二,尤其此番与大同之行不同,那是秘密结盟,这是公开平判,就是要堂而皇之地离开京师,诏告天下,让百姓们都知道皇帝御驾亲征了,才能平定民心、稳住士气。所以,不能瞒着百官”。

    正德皇帝听了无奈地道:“你以为朕想瞒着他们,你看看,这不是连你都是爬墙进来的,你让朕么说服那些榆木脑袋?”

    杨凌沉思了片刻,似笑非笑地道:“说服不了那就强压,用势压着他们,总之让他们不能出面阻挠,让皇上能安然出京那就成了”。

    正德反问道:“还怎么压?朕连廷杖都搬出来了,可这些官儿不怕死呀”。

    杨凌笑道:“是人皆有所求,这些人都是忠臣,是不畏死的,但是忠臣最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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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德和唐一仙面面相觑。齐声问道:“忠臣还会有怕的东西么?”

    杨凌笑了。

    正德终于出现在豹房大门口了,文武百官一阵马蚤动。

    正德笑吟吟地道:“诸位爱卿平身,平身平身。大冷的天儿,都别跪着了”。

    白发苍苍的翰林院士曹老夫子高声道:“皇上不肯收回成命,臣等宁死不起”。

    新科状元舒芬也道:“皇上,满朝文武都来规劝皇上,臣心赤诚,天地可鉴,请皇上三思”。

    正德皇帝笑道:“三思,三思,朕已经三思过了,诸位爱卿请起,不用跪着回话”。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连忙纷纷爬起身来。只听“噗噗噗”一阵拍打衣襟的声音,人群中腾起一股尘烟。正德皇帝闭着气儿退了两步,这才又笑吟吟地站住。[天堂之吻手打]

    杨廷和喜道:“皇上愿意收回成命了?”

    正德见众官员全都站起来了,便道:“爱卿所言差矣,朕反复思量,一思再思,再思而三思。还是觉得……朕应该御驾亲征!”

    众官员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梁储气急败坏地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都是臣子们的本份,岂能让皇上亲身涉险?”

    正德道:“朕是大明天子,如今亲王作乱,朕御驾亲征,可以振奋军心,从速灭贼,有何不妥?”

    杨芳奏道:“皇上,朝廷兵强马壮,猛将如云!只消派一员大将,王师军旗所向,必定诸邪全消,天下太平!何需皇上亲征?”

    正德淡淡地道:“宁王是宗室,这是朕的家事,朕岂能不去?”

    “帝王事,天下事,皇家何来私事可言?”

    “你们看看宁王老贼打的什么旗号?辱亵先皇和朕,如此大逆不道、人神共愤,是可忍孰不可忍?朕不只是拥有江山社稷的帝王,还是先帝弘治之子,有人辱及朕父,为人子者岂能不出兵雪耻?岂能不做万民表率?”

    曹老夫子痛心疾首地道:“圣人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皇上之辱就是臣子之辱,自该由臣子们伐皇上讨伐叛逆,皇上万金之躯,为天下计,皇上还是在京里敬候佳音吧!”

    正德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放心?朕现在不放心了!你们千方百计的阻挠朕亲自挂帅出征,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首鼠两端、心怀二意,想要观察风色,投奔逆匪做一个开国功臣啊?”

    曹老夫子又惊又怒,悲愤地道:“皇上何出此言?臣等忠心,昭昭天日可鉴,岂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正德皇帝‘阴恻恻’地一笑,扫视了群臣一眼:“朕可是听说,宁王府中官进京,交游极广,有人收过他的礼,有人吃过他的筵,现在国难当头,眼看朕只要亲自出征,就能迅速平息叛乱,何以有人以种种荒诞的理由阻挠朕的行止?嗯?”

    这话一说,可就有人担心、有人惊慌了,群臣劝阻的声音顿时弱了下来,正德皇帝理直气壮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朕必须果断出兵!亲自领兵!朕要做监军,亲自督促全国将士如何为国心尽忠,以防宵小三心二意,坏朕的大事,尔等还有异议吗?”

    寒风瑟瑟,枯黄的树叶儿被风卷着,在“呜呜”的风声中翻卷飞来,在一根根‘木头桩子’中间穿过去,又飞向更远的天空,没有人再说话了。大臣们实在再也找不出理由来反对皇帝亲征的正义性和必要性了,本来是誓死也要做忠臣,现在再说一句就是j臣了,那还说些什么?

    正德一拂袖子,声色俱厉地道:“朕决定亲征了,各位爱卿若是忠心爱国,就在京里好好治理政事。让朕没有后顾之忧,那就是尽了臣子的本份了。当此时刻,再有劝阻朕亲自出征者,必是心怀歹意,朕必以大法处治!”

    正德话音儿刚落,刑部主事黄巩噌地一下扑了出来,一把抱住正德的大腿,把正德吓了一跳。黄主事痛哭流涕地道:“微臣绝非j侫,微臣绝非j佞,但是臣一定要劝阻皇上亲征,皇上是天下根本,京师是天下中枢,皇上不可轻易离京,就是杀了臣的头也不可轻易离京啊”。

    正德蹬了蹬腿儿,黄巩抱得死死的,竟然挣脱不开,正德只好苦笑:“来人!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当下几个如虎似虎地锦衣卫猛扑过来,去掰黄巩的双手,黄巩一介书生,力气竟然大的出奇,锦衣卫费了好大的劲儿。只听“豁拉”一声,正德新换上的青绸长袍被撕下来两大块,黄巩被锦衣卫抬了起来,手里攥着两块破布抬走了。

    正德跺跺脚,说道:“朕要回去换件衣服,诸位爱卿也不必多言了,真要公体为国,就为朕好好管好京城。咱们君臣一心,共除j王,还大明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隆。好了,都散了吧!”

    正德进了豹房大门儿,刚刚拐过众大臣的视线,就赶紧叫过一个近侍,悄声问道:“刚刚那个不怕死的呢?”

    那内侍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忙抱拳道:“回皇上,那人是刑部主事黄巩,此人冒犯天颜,锦衣卫已将他拿下送往诏狱问罪了”。

    正德忙摆手道:“去,告诉他们不要治罪,先关两天,等朕出京后,你去吏部传朕的口谕,让杨一清看看有没有外放的实缺知县、同知一类的官儿,给他寻摸一个”。

    那内侍连忙答应一声,匆匆地跑了。

    正德得意洋洋地回去,眉飞色舞地对杨凌和唐一仙学说了一遍让众文武吃鳖的过程,君臣二人谈笑一番,正德皇帝正色道:“爱卿,朕亲征是亲征,没有你跟着朕可不放心,这是国家大事,可不能拿来玩笑的。爱卿速去外四家军传旨,令其马上准备随朕出征,同时你也得回去准备一下,陪朕一同南征,剿匪平叛!”

    杨凌连忙答应一声,辞驾奔往外四家军。唐一仙一见杨凌离开,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凑近了正德,抱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甜腻腻地道:“夫君大人……”。

    正德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警惕地看着唐一仙,战战兢兢地道:“夫人有何谕示?”

    唐一仙嫣然一笑,含羞低头,忸忸怩怩地道:“夫君大人,你要御驾亲征、南下平叛,人家也要跟着你去”。

    “什么什么?你也要去?不行!决对不行!”正德一拂袖子,正色道。

    “为什么不行?”温柔的小猫儿呲牙咧嘴,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正德一哆嗦,连忙塌下肩来,谄媚地笑道:“仙儿,你也知道,我这次出京又不是游山玩水,现如今国计艰难,迫不得已朕才亲自挂帅,希冀安定民心军心,尽快平息叛乱,你跟去……好看不好听啊”。

    “什么好看不好听的,皇上出征,身边的内侍、侍女还少了么?就因为我顶着一个皇妃的头衔?我可以女扮男装、可以扮做侍女,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又不是跟你添乱。我大哥下江南办皇差,还把文心姐姐扮成侍女带在身边呢,他都能行,你堂堂的大明天子就想不出办法?”

    唐妹妹杏眼圆睁,一张小嘴跟机关枪似的,听得正德直发愣,他眨巴着眼睛,半晌才道:“有这样的事?杨卿看着是个老实人,这心眼儿可真不少,这样的事都干的出来,出京时是侍女,回京后就变成夫人了,有办法、他可真有办法。”

    他说到这儿,心中突地一跳,好象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未及去细思量,耳朵已被唐妹妹揪在小嫩手里:“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呀?”

    “听到了,听到了”,正德皇帝苦着脸道:“我就是觉着冤得慌,凭什么杨卿带女人出征,出征前是侍女,出征后变夫人,我堂堂大明天子的女人就得这么委曲,出征前是夫人,出征后变侍女啦?”

    唐一仙嘻笑颜开地道:“傻瓜,人家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啦,用什么名义有那么重要吗?”

    她嗓音柔柔地道:“你在家里,我就和你妇唱夫随。你要要上阵却敌,我就和你同进共退!你我夫妻一体,当然生死不离!”

    “妇唱夫随就妇唱夫随吧”,‘自暴自弃’的正德皇帝感动地想着,握住了唐一仙的小手,唐一仙柳眉一挑,英姿勃发地道:“厚照,我陪着你,让我们的‘杀边乐’在万马军中奏起胜利的凯歌。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犯我丈夫天威者,虽远必诛!”

    夫纲!正德激动地发现,自己终于找到夫纲了!原来自己在家里并不是没有夫纲,而是一直没找准大振夫纲的方向,敢情这夫纲大振的方向不在家里,而是应该冲着外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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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8章 三个女人

    “什么?皇兄要带我去江南?这……这不妥吧?御驾亲征,乃是国家大事,妹子跟去,一旦传扬出去,要受百官诘难的”。

    永福公主不知道皇兄为什么要带她下江南,虽然能远足畅游,对于一个还未到十七岁的少女来说,是件令人怦然心动的开心事,可是自幼接受的皇室教育,还是令她理智地提出了拒绝。

    正德干笑道:“所以啊,不能让你以公主身份公开去的,幸好外臣们见过你样子的也没几个,你扮成我的侍女,和你皇嫂一同上船,到了船上侍候着的就都是我身边的人了,那时也就没有关系了”。

    “喔,皇兄是要我去陪皇嫂啊……”,永福恍然大悟,明玉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笨!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妹妹!”正德皇帝瞪起眼睛,把脚一跺,粗声粗气地道:“朕去打仗,杨凌能不去嘛,你还不明白?干脆点儿,你去不去啊?”

    永福的俏脸一下子红了,眼睛却亮了起来,她抿了抿嘴儿,低下头掩饰着脸上的欢喜,羞羞答答地道:“嗯,皇嫂既然要随皇兄南征,妹子愿意……愿意去陪嫂嫂。”

    正德见妹子难得一现的女儿羞态,不禁哈哈大笑,笑得永福脸红红的无地自容,她羞窘难当,不禁白了哥哥一眼。

    正德笑声未完,忽地人影一闪,香风扑面,两个娇俏的小美人儿一左一右扯住了他的袍袖。正德紧张地道:“慢来慢来,皇兄刚刚已被人撕破一件了”。

    永淳摇着袖子,连声道:“皇兄,皇嫂要去、皇姐要去,我们也要跟去”。

    “喛~~”,正德板起脸,把手一抽,非常严肃地道:“你皇嫂是要照顾朕嘛,你皇姐是要陪……咳咳,也是有要事在身的嘛,你们两个跟去干什么?再说,你皇姐现在居住于皇庵之内,只要稍做掩饰,离不离京有谁知道啊?你们两个离开内宫,母后和皇后那里先就瞒不过”。

    “这个好办”,永淳公主兴奋的两眼象星星似的一闪一闪:“皇兄就把此事交给我吧,我去和母后说一声,就说天气寒冷,京郊萧索,皇姐又不愿回城,我和湘儿去陪她个把月”。

    正德无奈地道:“问题是你们两个丫头跟去做什么呢?”

    永淳公主把小拳头一攥,慷慨激昂地道:“宁王造皇兄的谣,难道我和皇姐也是抱养的不成?我们是同仇敌忾啊!我们要坚定地站在你的身后,那就是对谣言最有力的反击!对皇兄最有力的支持!”

    “呃……”,正德干笑道:“其实你们安安份份地待在京里,对皇兄支持更有力”。

    湘儿进京久了,也知道这位皇上特别好说话,其实平常根本没有什么脾气的,所以对他早没有了畏惧之意。她立即在一旁帮腔道:“是呀皇兄,其实我们深居内宫,哪有人注意,只消瞒过太后、皇后那里便成了。我和永淳也扮做侍女便是,一路上一定乖乖巧巧的,绝不给皇兄添麻烦”。

    “二位御妹,一个两个我还遮掩的住,三位公主全去了南京,怎么可能瞒过他人耳目呢?我本来还希望你们两个在京里给仙儿和永福打打掩护呢。你们听皇兄的,就不要跟去啦,你们关心朕,朕也心领了,朕一定尽快扫平叛乱,凯旋而归的!”

    小公主永淳翻了个白眼儿:“皇兄啊,你让妹妹说你什么好?谁管你凯不凯旋啦?方才那不是场面话吗?江南风光我还没看过呢,好不容易能去一趟,此时不去,这样的机会我上哪儿再找去?你少自作多情啦!”

    “呃……”,正德吃了个瘪,悻悻地道:“好,要去就去,可记住了,你们去了就是侍女,给我规规矩矩的待在船上、车上,没有我的话,可不准出来乱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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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德说完,一拂袖子气哼哼地走了,房门一关,就听房中爆发出一阵欢呼,然后一个少女的声音狂笑道:“皇姐,这一路车马同行,机会多多,我方才灵机一动,就又想出一条妙计来啦,哈哈哈……”

    两个娇脆的声音异口同声地惊道:“啊?你又有妙计啦!”

    正德把正在安排南征事宜的杨凌找来,说出三位公主和唐一仙要随军远征的事来,杨凌一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妥!不妥!皇上,这件事欠思量啊,几位公主和皇妃虽说是扮成宫女,可她们毕竟不是宫女,一个不慎漏出马脚,被大臣们得悉,难免会引来非议的,要是只有皇妃一人陪同,臣还能安排的妥当”。

    “喛,话不是这么说嘛”,正德皇帝和颜悦色地道:“朕之所以答应,也是觉的有愧于皇妹嘛,难得她想出去散散心,走一走有好处,说不定回来后就淡了出家的心思啦。

    你是朕的胘股之臣,是朕亲信中的亲信,嫡系中的嫡系,朕的家事也是你的家事,朕的妹子也是你的妹……呃……也是你的家人。

    漫说御妹的婚事你也有责任,就是没有责任,你也得想办法给自己找点责任啊对不对。有句话说‘主忧臣辱’,朕现在忧的很呐,你感到耻辱了吗?”

    杨凌啼笑皆非:“今天皇上语无伦次的怎么胡说八道啊?”

    他无奈地道:“那……臣听皇上的吩咐,我想办法安排她们上船便是,可要是她们捅出了篓子,皇上你可得替臣作主,不能让臣背黑锅呀”。

    正德眉开眼笑地一拍胸脯道:“放心,朕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曲呀。你捅出什么篓子,朕都给你兜着!”

    杨凌听了很是郁闷:“我是担心小公主调皮捅了篓子,捅篓子的怎么也不会是我呀,皇上这口气……这厮分明现在就打谱让我背黑锅啦!”

    正德皇帝如愿以尝,终于堂而皇之的下江南了。

    他颂布圣旨,诏告天下,指出朱宸濠谋逆篡位的罪状,削去他的封爵和宗籍,同时下令江南各府道军队集结兵马,分路进攻江西。自己则从京师出发,率领京军、边军的精锐部队五万人南下。

    正德皇帝名为南征,实为南巡,杨凌没指望他在战场上会起什么作用,而是寄望于江南各路兵马对江西的包抄进攻,所以皇帝大军尚未出发,兵部便奉诏颁下令谕,分别对白重赞、李森、何炳文、许泰四路大军的总兵官下达了详细的作战指示。

    皇帝第一日出发,要祭告太庙,辞别太后,皇后和京中百官要出城相送,一系列的仪式太过繁琐。所以大军向南走了不长时间,刚到涿州就天黑了,只得在这里安营扎寨。涿州距京师只有六十里地,也是一座千年古城,汉昭烈帝刘备、宋太祖赵匡胤、禅宗六祖慧能、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苦吟诗人贾岛等皆出于此,可谓人杰地灵。

    不过这里离京城虽近。正德和杨凌却谁也没有来过。如今总算来了一回,可天色已晚,加上身负军务,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也无心闲逛。正德实际上是要从水路下江南的,由于他的龙舟太过庞大,又有大批战船需要调集,所以从京师出来先以车马而行,到了德州再转乘船只。

    所以杨凌安顿车驾驻跸,先使人去往临清、德州通报消息,让地方早做准备,同时派人回京,接迎三位公主和唐一仙。因为第一天送行的皇室、皇亲、勋贵、官员太多,怕她们不好隐藏,杨凌留了三千精兵,俟大队人马驻扎下来,再乘夜接她们赶来汇合。

    正德皇帝刚刚住下便收到一份最新军情奏报,杨凌与正德听取了信使的口头汇报,又看了许泰和伍文定的亲笔奏疏,对当前……呃,应该说是几天前的战场形势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宁王起兵后,势如破竹地攻南康、陷九江,当地守将尽皆逃走,连各种船只也尽被叛军得了去。宁王声势大盛,气势汹汹直扑安庆,不料却在这儿碰了一个硬钉子。

    知府伍文定能文能武,治政秉军都是一把好手,一闻警讯他就立即加固城墙,巩固城防,招收义勇,号召士绅出钱出力。伍汉超在安庆期间,暂领团练守备职,代为训练团练兵,当时已募集训练了五千民壮,于是也全部拉进城去,加入了守城官兵的队伍。

    宁王到了安庆城下,一开始想玩上策:不战而屈人之兵。他打听到安庆知府伍文定是弘治十二年的进士,恰好他手下的降官里也有一个通判王灵鹤跟伍文定是同科进士,虽说两人彼此并不相熟,总算是有同年之谊,而且此人颇有口才,宁王便对伍文定许以重金厚利、财帛美女,要这南昌府的降官进城劝降。

    王灵鹤已经上了贼船,此时反正也没前途可言了,再加上妻子儿女南昌作为人质,便也只得死心踏地为人卖命,进城去劝说同科进士的伍文定。伍同学很客气,奉茶待客极是热情,不料一待问明了来意却立即翻了脸,指着鼻子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王灵鹤也是读过多年圣贤书的人,自知理亏,只得忍气吞声由得他骂,可他想起身回去缴差时,伍文定却不放他走了。一声大喝就叫人把他绑了。王灵鹤叫苦不迭,只得搬出‘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规矩想寻条活路,可这一来却成了自寻死路。

    伍文定本想先把他投进大狱的。一听‘两国’不由勃然大怒:天下只有一个大明、只有一个皇帝,哪里来的两国?如此死心踏地为反贼卖命的人留来浪费粮食吗?

    他一声令下,就叫人把王通判给砍了,然后披挂整齐,和儿子骁骑尉将军伍汉超、安庆守备欧阳海登上城头,把王通判的人头往城下一掷,然后戟指大骂。

    宁王朱宸濠眼巴巴地正等着自己王霸之气一振,伍文定捧印开城投降,给南直隶官员们树一个好榜样呢,不想等来的却是一颗人头和痛斥大骂,宁王不不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宁王见伍文定不吃敬酒,立即喝命攻城。城头马上还以颜色,箭矢火铳、滚木擂石地招呼过来。伍文定力大无穷,能使四石弓,他取过自己的战弓,开弓射向宁王,这一箭竟然大出敌军预料得远远飞入阵中,若非大法师李自然当时就待在宁王身边,及时举剑格架。这一箭就要了宁王性命了,吓得宁王拨马便走。

    现如今几天过去了,安庆城仍然固若金汤,宁王把附庸兵、自己的三卫精兵、还有三山五岳的流氓兵轮番派去攻城,而且亲自披甲执盾、手握宝剑站得远远的督战,命令士兵填濠堑,竖云梯,期在必克,然而却始终寸功未立,不得不另寻良方。

    刘养正、李士实两位幕僚建议他放弃安庆,绕道攻往南京,只要打下南京,在太祖皇帝的金銮殿上举行登基大典,就能在名义上占据更大的优势,足以镇慑江西等地许多官吏,并使更多官吏臣服。

    但是这样做也有风险,安庆是南直隶的南大门,如今南京已经有备,一旦攻南京不下,又被朝廷大军以安庆为据点,自后劫断退路的话,那就危险了。

    另外,如果在他们攻打南京的时候,安庆自后发兵进袭,那就有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宁王的英雄冒险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革命精神明显比不上这两位秀才,所以不待那些武将们反对,他就一口拒绝了。

    王僧雨、杨子乔一众大盗建议他分兵两路,陆路继续攻打安庆,水路顺江而下直取南京,这个方法其实还是可行的,因为他的大军实际上近十万,而无论是安庆还是南京,此刻都没有这么多兵马。

    其他府道的将领即便得悉宁王谋反了,苦于没有皇命也不敢擅离防地自作主张地赶来剿匪。这样一来,十多万大军攻城时并不能全部排上用场,闲着没事的人只能干吃饭,还不如派出去试试,这样两面用兵,不管哪一路破城,都可以及时给予另一路友军支援。

    宁王一听有理,连忙派了二郡主的仪宾李龙和行军副都督大狗子率一队战船攻往南京,却不料如今南京已经有水师驻防,彭鲨鱼老当益壮,上一回憋足了劲儿想打刘七,结果只捞着一些船板,对着采石矶上放了几炮,这一次他可算尝到了肉味。[天堂之吻手打]

    一通水战,打沉宁王十一艘战舰,宁王二郡主成了寡妇,副都督大狗子成了落水狗,一通狗刨之后被人救上一般苍山船,领着残兵败将扯帆逃回安庆去了,彭鲨鱼狂追数十里,又打沉了两般战船,这才意犹未尽地退了回去。

    宁王听闻朝廷水师如此利害,不由暗自心惊,他们也铸有佛郎机炮,可是好武器也得有熟练的士兵去操纵才能发挥它的强大威力,宁王偷铸战炮已经算是大本事了,哪有地方容他偷偷训练炮兵?那些水兵只是临阵磨枪,怎么和久经沙场的朝廷水师作战?

    彭鲨鱼横江,水路不通;伍大胡子守城,陆路难进,气得宁王暴跳如雷,佛郎机炮既然用来水战不利,干脆卸下来用来攻城。不料他这边炮声一响,城头也轰鸣如雷起来,原来安庆城中也有重炮,可是伍文定一直藏而不用,直到他以炮攻城,才以火炮反制。

    安庆城原本只有四门大炮,但是杨凌调伍文定来守安庆,本来就是为了对付宁王谋反的,岂会不给点政策优惠?他早从军中征调了六门远程大将军炮,再从浙江水师中挤出十门佛郎机炮,运到了安庆城中。

    佛郎机炮射速快、大将军炮射程远。两种炮配合使用,恰如明军剿倭战中发明的长短兵器搭配的鸳鸯战阵,犀利无比。宁王的佛郎机炮若是搁远了,不能对城中构成有效杀伤,放近了在城中火力的压制下,就成了那六门大将军炮的活靶子,结果空有利器还是派不上用场。

    他不用火炮时,伍文定恐怕自己弹药耗尽,便也停止炮击,双方再次展开攻城守城的肉搏拉锯战,迄今宁王仍不能攻进半步。

    正德皇帝见了战报欣喜不胜,立即传旨对伍文定予以嘉奖,同时着令许泰调遣军队增援安庆,务保安庆不失。安庆战局如此,正德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他和杨凌高高兴兴地走出去,眼看军队正安营扎寨,时不时还要问候士兵两句。

    皇帝陛下满面春风、十分和气,如此深入群众的行为把大家感动坏了,一个正往地里钉帐绳桩的士兵一锤子下去,隔着半尺远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吓得扶桩的那个士兵激灵一下跳了起来。杨凌一看赶忙把不断挥手中的小皇帝给拉走了。

    时值深夜,三千卫士护送着唐妹妹和三位小公主到了涿州,由于此刻是在军中,人多眼杂,所以三位公主全是扮作侍婢模样,趁着夜色混入了军营。

    一时也不便安排阔绰舒适的住处,真的把三位小公主送进了仆役们居住的房间。大通铺、火炕烧得滚热。只不过早得到授意的太监们把床褥全都换成了绮罗绸段,簇然一新,倒也不致惹人嫌弃。

    杨凌还担心三位公主不习惯,匆匆来到她们居住的前跨院儿左厢房探望,可他刚进院子,就听见房中传来一阵兴奋地叽叽喳喳声。

    正如当初朱厚照领着刘瑾八虎去给杨凌搬家燎锅底时见了什么东西都新鲜,一个井边的轱辘都能玩上半天一样,三位小公主也没有过这样的人生体验,旁人再熟悉不过的生活,对她们来说新奇有趣的很。

    尤其是那大通铺,三位公主居然睡在同一张床上,这可是很少有的人生体验,三位小公主穿着柔软雪白的贴身小衣,在房间里嘻笑打闹毫无睡意。

    杨凌侧耳听听便放下心来,他笑着摆摆手,制止了侍卫、内侍地传报,安心回去睡大觉了。三位公主笑闹良久,又觉得肚子饿了,赶紧着命贴身的宫女侍婢们去煮了夜宵来,就光着小脚丫坐在热炕头上吃了,然后絮絮叨叨又聊了良久,直至天快亮了这才睡下。

    天色放光,大军便立刻启程赶往临清。三位公主睡眠不足,在摇摇晃晃、轿帘垂悬的车子里倦意上涌,懒洋洋的不一会儿就睡成了三只小猫,这一路上自然乖巧。杨凌对她们总算放下心来,觉得调皮捣蛋的永淳和湘儿公主其实还挺识大体的。

    临清距德州已不远了,皇帝所在便是天下中枢,各种军情奏报、天下各地的情况、正常的重要国事安排、国策决定,但凡内阁不能决断的,仍连续不断送往御驾行军所在,驿马信使川流不息。

    临清地处山东西北,与河北隔着卫运河相望,东隔马颊河与高唐、涿平二县为邻,北部与德州地区夏津县相连,南部与聊城市和冠县接壤,是山东西进、晋冀东出的重要门户。

    临清运河漕运也最是兴盛,德州是山东运河地第一军事重镇,而临清则以商运著名。是江北五大商埠之一,有“繁华压两京”、“富庶甲齐郡”之美誉,仅临清钞关税收一项就居运河八大钞关之首。

    这里本来就商贾云集、富裕异常,如今朝廷地改,百姓有了希望。流民、乞丐大幅减少,行走在临清城外的乡舍农村、行走在临清城中的大街小巷,那种生机勃勃的气息是能够感觉到的。

    正德看到这种民间气象,对于新政的信心更足了,对于杨凌积小进为大改、因势利导、务实务不张扬、平衡新旧各方势力的既有利益,稳妥改革的措施也有了进一步的感悟。

    危机就是契机,智者面临危机不是沮丧咒骂。而是想尽办法把危机变成崛起的契机,这个道理说穿了不值一文,但是面临其境时,又有几个人能够想得到?能够消弥危机、查遗补缺就不错了,谁会想到去利用危机,变害为利?然而他们办到了。

    两日后,皇帝的御辇到了德州,然后弃车登船,前后左右数十艘战舰护航,中间是大大小小的各式给养船、载兵船,和中间硕大无比的天子龙舟,浩浩荡荡向江南开拔了。

    运河两岸有军队沿途巡戈警戒,御驾所至之处普通商船,漕船、兵船、驿船早早便避在岸边,所以行进甚速。

    皇帝的龙舟是五层的楼船,金壁辉煌,硕大无比。这艘停泊在德州皇帝行宫外的巨船,年年维修、维护良好,所耗银两无数,可惜一直就是停在那儿备用,皇帝难得出回紫禁城,始终不得其用,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龙舟第三层是皇帝、皇妃、贴身太监宫女还有大内锦衣侍卫高手们的房间,以及宽敞的会客厅、用膳厅、议事堂等等。四层则分配给了三位公主和她们的贴身侍女太监们。

    杨凌引着三位公主走在平稳宽敞的舱道上。微笑道:“三位殿下,这一路上受了委曲了。如今到了龙舟上,全是皇上近前的人,就不用那么小心了。

    这艘龙宫常年停泊在行宫不得驶动,停泊之处半见阳光半遮于建筑,所以龙舟半侧比较潮湿,虽经紧急修缮,气味还是不太好,所以三位殿下的房统一集中在左前舷。

    来,

    他指点道:“这是甲字房,永福殿下的房间,第二间乙字房,是永淳殿下的房间,第?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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