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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rouwenwu

    成了他们为家族牟利的手段。”

    成绮韵听得也呆住了,她想了一想,抽过一张雪白的信笺来,拿过架上狼毫。打开砚盒蘸了蘸,悬腕写下四行字,将这四个理由简要记了下来,然后蹙着眉沉吟不止。

    杨凌一边说着四个缘由,一边想着相应的对策,心中多少有了些打算,略一思忖,朝中百官既然有这种分化,各有所图,如果举措得当,比说服一群思想观念完全固囿守旧的官儿,似乎还要容易几分。想到此节不禁心中大定。

    他心中有了些主意,不禁十分喜悦,转眸瞧见成绮韵用心的模样,不禁微微笑了起来。成绮韵正蹙眉沉思,听见轻轻笑声抬起头来愕然道:“大人笑什么?”

    杨凌笑道:“我瞧你如同上科场考试一般,呵呵,是不是还要承题、破题?”

    成绮韵眼波一转,莞尔道:“是啊,考个状元出来,到时入阁拜相,更好为大人效力。”

    杨凌哼了一声道:“就怕成姑娘真的做了宰相,杨某就不会被你看在眼里了。”

    成绮韵难得见他和自己开玩笑,不禁欣喜非常,她刚想脱口说出:“我要做便做皇帝,把你纳进我的后宫当皇后,看你还敢不敢藐视我的存在。”话到嘴边儿,却觉得这话太过大逆不道,杨凌是朝廷大员,说不定听了这话便恼了,便倏地闭了嘴。

    杨凌见她欲言又止,问道:“怎么?有什么话要说?”

    成绮韵嫣然一笑,说道:“大人既然凡事未虑胜,先虑败,如今明知禁海缘由繁杂,却还有心说笑,可是已成竹在胸了么?”

    杨凌开心笑道:“哈哈,果然冰雪聪明,不瞒姑娘,要是朝中百官真的是一群腐儒,只知固守圣人遗训,杨某还真是一筹莫民,说理哪说得过他们?只怕我说得吐血,他们还认为我是妖言惑众呢。既然大多是利字当头,不管是为了朝廷之利,还是家族之利,那就不是铁板一块了。”

    成绮韵眸子一亮,急不可待地道:“大人有何妙策?”

    杨凌挺起身来,转过身施施然向外便走,说道:“今日刚刚回家,可要去尝尝自家的饭菜了,成姑娘请。至于对策么?我还需要找几具人来,到时再一起商议吧。”

    成绮韵气极,冲着他背影顾眸嗔道:“神气什么?等我再想出主意,看我还告不告诉你。”

    话一出口,她忽觉颊上一热:“以前轻嗔薄怒,都是装出来哄人开心的,如今这是怎么了?自己在他面前,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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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j臣扩大会议

    “大哥这些日子来过么?”杨凌稍饮了几杯,俊脸微醺,一边向卧房走,一边问道。

    “嗯,来过的,听老管家说还没进门儿就碰到了杨千户,两人站在门廊下聊了一阵儿,结果他进了家门,只说来探望我,问起相公的情形,大哥却推脱说不知。”

    韩幼娘说完,幽幽地道:“其实……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我知道他们都瞒着我,相公在南方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那一刻我真想去找你,可是幼娘真去找你,一定给你添乱。平素在家里我还得装着若无其事,若是我慌了,家人就更沉不住气了。”

    杨凌听了停住脚步,握住了幼娘的小手。廊下的红灯在萧瑟的秋风中摇曳不止,忽明忽暗的光给幼娘俏美稚纯的脸蛋儿笼上了一层迷离的光晕。

    杨凌轻轻搂住了她柔软的身子,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柔声说道:“我的幼娘长大了。”

    美人在怀,纤纤素手在握,四眸相对,望着幼娘眸中柔柔的情意,杨凌一时只愿这样的时光和感觉永无止尽地蔓延下去,过了许久,他才轻声笑道:“只是……长大的是你的心,幼娘的身子可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让相公一见了就忍不住想把你和口水吞了下去。”

    韩幼娘被相公的目光望得心象化了似的,魂魄飘荡着不知身在何处,听了他这句调笑的话,脸色微微地晕红起来,她的眸子垂了一下,娇声道:“那你不吃呀,幼娘巴不得钻进相公的肚子,时时刻刻随在相公身边呢。”

    杨凌邪笑道:“这个可有点儿难度,把相公吃进你肚里,却还勉强办得到。”

    韩幼娘听了顿时脸上发烫,捂住了脸颊不依地扭着肩膀嗔道:“相公又来胡说八道。”

    杨凌嘿嘿笑道:“胡说八道?我的幼娘好象最喜欢听相公胡说八道呢。”

    一阵秋风拂过,带来一片凉意,杨凌瞧幼娘穿得较少,便牵起她的手道:“走,咱们回房去。”

    掩了房门,又走进里间,幼娘挑亮了灯盏,闪到屏风后边除去外衣,杨凌瞧着屏风上映出的窈窕身影,忽地想起一事,说道:“等我一下,我去取点东西。”

    杨凌也不等幼娘回答,匆匆走出了房间,过了阵儿再回到房中,只见素色暗提花罗床幔已经放下,却没有合拢来,韩幼娘坐在床畔,只着红绸筒裤、淡蓝比甲,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她的一头秀发已经放了下来,本来英挺俊俏的脸蛋儿带上几分柔媚之气。淡蓝色的对襟比甲解开了两个扣子,中间一抹粉嫩的肌肤微微夹成一道诱人的|乳|沟,两边露出浅粉色的肚兜来,小佳人活色生香,叫人怦然心动。

    她见相公两手空空,不禁问道:“相公取什么东西去了?”

    杨凌呵呵一笑,匆匆除去外袍,走到床边说道:“往里边点儿,相公给你带上。”

    韩幼娘两手撑着床向里边挪了挪,好奇地道:“带上什么?”

    杨凌一拉她纤美的脚掌,痒得幼娘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然后又乖乖地伸出来,只是因为怕痒,脚趾都可爱地蜷着。

    杨凌从怀里掏出一对银脚链儿,这对纯银打制的细链儿做工精美之极,每只脚链上拴了三只银铃,自怀中一掏,就发出悦耳的铃声。

    光看这纯银的质地,显然是不及送给玉堂春和雪里梅的珠宝名贵,但韩幼娘是杨家大妇,那满匣的珠宝都是随她取用的,她自然不会因此疑心丈夫不宠爱她。只是她毕竟也才十六岁,不是相公亲手送到她手中的首饰,难免心中稍觉失落。

    这时见了这对漂亮的脚链儿不禁眸中泛起喜色,她抿着嘴儿一笑,顺从地伸直了大腿,让杨凌温柔地替她把脚链儿系在纤秀的足踝上。

    轻轻抬起脚丫儿晃动了一下,一阵悦耳的铃声呼起,韩幼娘不禁欣然笑了。杨凌呵呵笑道:“怎么样,喜欢么?”

    韩幼娘心不迭地点了点头,杨凌笑道:“有些女孩儿,给她配上精美的首饰,是愈增丽色,可是有种女孩儿,她自己就是一颗明珠、一块美玉,不加修饰,愈显其美,相公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对素色的脚链儿,勉强配得上我的幼娘。”

    恐怕一箩筐钻石也赶不上杨凌这句赞美的话儿让幼娘开心了,她自知容貌不及玉堂春和雪里梅娇美,却不知美和俏是两回事,她那种宜喜宜嗔的俊俏模样才是最叫人从心底里喜欢的,杨凌这番话说出来,喜得她是心花怒放,满足的她真是甘为相公死上一百次都无怨无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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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瞧着她眼睛水汪汪的,却故意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对饰物远不及玉儿她们的名贵呢。”

    韩幼娘甜甜一笑,摇摇头昵声道:“幼娘喜欢,是相公送的幼娘就喜欢。相公亲手送我的每样东西,幼娘都珍惜着呢。”

    杨凌知道当初在鸡鸣驿时送她的那粒小珍珠,如今实在是拿不出手的首饰,可是幼娘一直如珍似宝地珍藏着呢。

    他感动地揽过幼娘,在她甜美的小嘴上轻轻吻了一口,然后躺直了身子,长长舒了口气道:“你喜欢就好,一路鞍马劳顿,真是乏了,嗯……快睡吧。”

    “吓?”韩幼娘睁大了一对楚楚动人的眸子,惊讶地看着微阖双目的杨凌,半晌才吃吃地道:“相公……要……要睡了?”

    杨凌闭着眼嗯了一声,含糊地道:“刚喝了酒,困着呢,快睡吧。”

    “……哦……!”韩幼娘那不会掩饰的小脸蛋上满是失落的神情。怯怯地答应了一声。女人是不能从男人身上跨过去的,杨凌已经躺下,她就爬到床角儿,想绕下来去把烛火吹熄。

    杨凌忍着笑,瞧她粉红色的筒裤,裹着浑圆翘挺的臀部爬到床边,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呵呵地笑着一把揽住她的细腰,扯得她跌坐在自己怀中。

    韩幼娘骇了一跳。待到翘臀感受到杨凌下体的变化,才晓得被相公戏弄了,她羞嗔不依道:“相公又戏弄人家。”

    杨凌啜着她圆润的耳垂,含糊地低笑,大手已探进她的亵裤,抚摸着她光滑圆润的臀肉,韩幼娘嘤宁一声。不敢推却相公的手,只把双手掩着脸庞,羞怩地颤声道:“相公,让人家……让人家熄了灯好不好?”

    杨凌除去她的比甲,一件绯红色的肚兜儿,顶起胸前两团优美的蓓蕾,轻薄的湖丝肚兜遮不住若隐若现的挺翘双峰。

    在杨凌的动作下,酥胸见了光,窘得幼娘赶忙用手遮住了胸部,但随即便被杨凌揽着腰肢,把亵裤也除了去,然后才在她光溜溜的小屁股上清脆地拍了一巴掌,低笑道:“乖媳妇儿,去吹蜡吧。”

    “啊?!”韩幼娘赤裸着胴体又羞又怕,哀求道:“相公,饶了人家吧。”

    杨凌被她青春稚嫩的胴体也勾起了心中欲火,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他哈哈一笑,松开韩幼娘自己跳下了地,大大方方将衣服全除了去,韩幼娘瞧了脸上一阵娇红,不禁羞涩地扭过了头去。

    杨凌吹熄了烛火,跳上床去。夜色中,韩幼娘羞怯地偎入他的怀中,却被杨凌的大手在鼓腾腾的胸上捏弄了一把,然后肩上一沉,被他向下边按去,口中低低笑道:“既然你不肯吹那根蜡烛,那就吹这根吧。”

    “嗯……唔唔……”一时间夜色朦胧,朦胧中却是无边春色……

    不知过了多入,一阵悦耳的银铃声响起,绣床上两团柔和的光晕映着一对在空中急促摇摆着的纤纤秀足,和两条粉腻的大腿间微微冒汗的英俊面孔。

    韩幼娘吃惊地声音响起:“呀……相……相公,这链子……会发……发光的……”

    “呵呵,六只银铃里盛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宝贝儿说它亮不这呢?”

    “啊!小心撞坏了它们,相公……让人家摘了去吧。”

    “好……好……等你把相公吃进肚里再说……”

    又过了许久,一对缠绵的人儿依偎着躺在榻上,身上横搭了一条柔滑的缎被,杨凌的脚寻找着幼娘的脚丫儿,脚趾的触碰让她怕痒的避开,轻微地铃声继续响起。

    终于,他的脚霸道地把幼娘的小脚丫紧紧绞了起来,一团光晕将它们紧紧缠在一起的脚映现在夜色中,杨凌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幼娘趴在杨凌怀中,慵懒的声音轻轻地道:“相公,你去金陵,有没有见到怜儿姐姐?”

    “……嗯……见到了。”

    “她还好么?”

    “嗯,还好,现在寄住在她的伯父家里。”

    “唉!怜儿姐姐还要两年才能进咱杨家,她一个人寄住在别人那儿,虽说是亲戚,日子一定也不好过。”

    “唉,这是礼制,谁有办法呢?我也想过这件事,所以临走时送给她伯父三千两银子,让他好生照顾她。对了,她特意亲……亲手……做了年糕送给你,现在也不知盛在哪口箱子里了,明儿让文心找出来,你蒸了尝尝。”

    “嗯,相公……给我说说你去南方的事情好不好,我只隐约听说一些,都是家人从外边听说的。”

    她格格地笑起来,说道:“百姓们传说相公是龙虎山张天师的高徒,作法唤来巨浪淹死了上万的倭寇,还说相公中了恶人j计被连天大火烧过,却毫发无伤,相公真的这么神勇么?”

    杨凌嘿嘿笑道:“怎么?不相信相公这么厉害?”

    “那要……听过了才知道,相公说给我听听嘛。”

    杨凌坏笑道:“听过了怎么能知道?要做过了才知道,今儿咱一夜不睡,相公也一定要你知道相公神不神勇……”捧住她的螓首,缠绵的密吻中,他的身子又慢慢覆上了幼娘柔软的娇躯。

    动人的娇喘呻吟伴着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再次在轻怜密爱中响起:“呀……人家讨饶了……相公神勇……好……好神勇—饶了幼娘吧……”

    半个月,朝廷的动荡渐渐平息了。

    东厂范亭和几个大档头,据说在内厂进攻当晚,就在混战中反抗被杀,一了百了了。

    王岳和司礼监四大首领则被发配去南京孝陵各菜,路上遇到“劫匪”,除了抱头鼠窜的戴义和老王岳,其余三人全被盗匪杀死。

    杨凌听到登门探望的谷大用说出这个消息时不禁轻轻一叹,这结局他自然早就知道,可是张寿等人这些年来培植散布在各地的亲信不在少数,如果让他们安然待在南京,谁知道又会使出什么阴谋。所以他狠下心来同意了刘瑾的计划。

    不过王岳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平素又没有什么心机,杨凌知道他已经没有反扑的能力,不忍让他横死,所以曾婉转对刘瑾表达过自己的意思,如今看来他还是听了自己的话了。

    戴义现在是万万不能留在京里的,杨凌已答应让他先过去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以后任命他为镇守太监,这官儿虽没以前大,便实惠却远超以前。戴义自然乐于从命。

    谷大用见杨凌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其他表示,又继续说道:“刘公公听了大人的意思,出面向皇上保荐,今日早朝时皇上已任命焦芳为文渊阁大学士,入阁理政。另外一位大学士人选尚未决定,李东阳保荐了詹士府的学士杨廷和。皇上对他也甚有好感,本来有意答允,不过这位侍讲学士可不是我们的人,刘公公怕他将来和咱们作对,现在正拖着呐,不知大人是不是另有更合适的人选?”

    “杨廷和?”杨凌记起两人在府中交谈,彼此倒甚为投机,这人倒是个从不夸夸其谈的实干人物,只是目前也实在不知他对自己的计划是反对还是支持,如今自己声称重伤在家,诸事都由八虎出面,也不便去探他口风,这位置再虚悬个把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他颔首道:“刘公公这么谨慎是对的,让他先拖着,咱们看看再说。可别弄个冤家上台,那可是自找苦吃了。”

    谷大用眉开眼笑地道:“大人说的是,咱家也是这么想的。”

    杨凌又问道:“钱宁还没去金陵上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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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大用道:“没有。张绣罢官还乡,牟大人荣升提督指挥使后,这段时间正忙着清理锦衣卫,钱宁暂时坐镇北镇抚,一时是顾不及和邵节武交接差事的。”

    杨凌微微一笑,钱宁虽然贪财酷厉,不过对自己一向友好,有他做南镇抚司镇抚使,对自己是大有助益的。南镇抚司掌握着军中工匠的调度使用,如果朝廷一旦同意开禁通商,有他在那里,造船方面就不用自己太费心了。

    谷大用见他面露微笑,想起另一件更开心的事,不禁说道:“对了,南京科道给事中戴铣、四川道监察御史薄彦徽等人不识相,居然还在联名上疏请皇上挽留刘、谢两人。可恶的是他们在奏疏中大骂我等是j佞,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做奴才的陪皇上出游玩乐就是本份,何曾做过什么坏事?”

    杨凌吃了一惊,动容道:“朝臣和地方大员们开始声援刘谢了么?他们发动了多少人?”

    谷大用轻蔑地道:“哪有什么大员?大部分是些言官、闲秩的官儿,唔……我想想,六科给事中吕翀、刘菃,南京兵部尚书林瀚、六科给事中戴铣,还有刚刚回京的右都御史杨一清、十三道御史薄彦徽等。”

    谷大用说到这儿,脸色渐渐发青,怨毒地道:“最可恼的是戴铣、蒋钦,他们竟说我们如骟牛骟马般朽而无用,只可为奴、不可持政,这两个……这两个该杀的畜生!”

    杨凌瞧他手掌按在桌上,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羞恼的光芒,也觉得这两位御使有点太损了,一个人品德好坏、才学如何,和他是不是太监有什么关系?

    身体健全的男人若被人说他无用,最不济还要大打出手,在奏章里拿别人心里的疮疤大作文章,嘲讽他人身体缺陷,这也是读书人行为么?

    这种事杨凌又不知该如何相劝。只好含糊地道:“这些人手捧圣贤书,除了读书人看起过谁?更何况文中多有以狷狂自傲,以为这才是文人风骨的蠢蠹,谷公公不必过于计较了,皇上对这些人如何查办了?”

    谷大用长长喘了口气,抓起杯来狠狠灌了口茶道:“这些书呆子,咱家懒得和他们计较,可他们如此辱骂我等,岂能善罢甘休?刘公公以他们无端构陷之罪请了圣旨全权处置,骂得重的,就抓起来治罪。骂得轻的,就罢官降职。那个都佥事吕翀,以前与刘公公有旧,所以刘公公放过了他,可他竟又上一折,直接参奏刘公公,现在关进了大牢。倒没打他,就这么关着吧,啥时候这倔老头子服了软再说。”

    杨凌见他脸色铁青,似乎那种屈辱感仍未消失,不由得心中一动:宦官身体有缺陷,自觉矮人一头,所以一有机会就捞钱捞权,常人是为了享受,他们的心理中倒有八成是为了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这个自卑若是利用的好,说不定鼓动他们做一番大事,得以名垂青史的诱惑更甚于那些好名的文人,再加上自己和他们的良好关系……

    杨凌沉吟不语,谷大用从羞怒中清醒过来,见他蹙眉沉思,以为他是担忧百官又生波澜,便安慰道:“大人不心担心,除了这二十一人,别的官儿纵然心有不满,也都隐忍不发,六部九卿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咱家就没见一个出头的。”

    杨凌沉沉一笑,重复了一句道:“二十一人……二十一人……”他忽想起成绮韵和他打过的赌,一时感慨不已。

    轻叹一声,他抬起头来,对谷大用道:“各位公公刚刚就任要职,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咱们这些日子匆匆往来,还不曾好好聊聊,这样吧,明日谷公公代我将几位老友请上门来,由我作东,咱们饮酒相聚一番如何?”

    杨凌在他们只是个普通奴才的时候,就能平等对待他们,言谈举止间从无任何不敬,神态上也没有任何轻视的模样,可以说抛却官场上的利害关系,这八个人对杨凌也是感到很亲切的。

    如今杨凌与他们利益攸关,至少目前可说是铁板一块,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八虎自己才学不足,外廷中又只有这么一个盟友,所以隐隐然都是唯他马首是瞻的。

    一听杨凌这话,谷大用欣然道:“好,这些日子咱家刚刚接手东厂,收编人马,清理范亭的亲信,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刚刚得了空闲。前些日子朝政停顿了几天,如今积攒的奏折甚多,全李大学士一人撑着呢,连带着皇上这些日子也清闲不得,我们几个不用常在跟前伺候,明儿就一齐来你府上相聚。”

    杨凌含笑道:“不不不,晚上,明晚儿来吧,除了你们八位,再把焦大学士、牟提督和钱镇抚请来,咱们饮酒同欢,同时……我还有件大事要同你们诸位面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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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会议圆满结束

    天气越来越冷了,北方进入十五月中旬,已有了冬天的气息,看那阴沉干冷的天色,大概再过向日就要下雪了吧。

    杨凌望着谷大有远去的轿子渐渐消失在暮色中,轻轻叹息一声转身向宅院中走去,老管家指挥着家人慢慢将院门儿关上。

    差不多整整一年了,谁会想到仅仅一年的功夫,自己会有这番离奇的际遇?跨过月亮门儿,藤蔓早已变得枯黄,池水也不复春夏的神韵,破败的荷叶有气无力地耷拉在水面上。

    前方笛声悠悠传来,曲调轻快悦耳,那是成绮韵在教授玉堂春和雪里梅乐技。

    成绮韵的琴棋书画十分精通,不但高文心在这方面多有不如,就是擅长歌舞乐器、字画文章的玉堂春和雪里梅也略逊一筹,成绮韵每日待在府中枯候杨凌的消息,自从一时技痒在她们面前小试身手后,这两个小丫头就俨然把她以师傅相待了。

    门帘儿一掀,杨凌闪身进了花厅左首房间,玉堂春坐在罗汉床上,正在轻轻调试着琴弦,一见杨凌进来,忙跪坐起来,甜甜地笑道:“老爷回来了。”

    右首边雪里梅已趿了鞋子下地,替杨凌除下刚刚会客外出时穿的团花青绸的棉夹袍子。杨凌轻轻搓了搓手掌,微笑道:“嗯,还在学琴箫?现在内厂发展迅速,还不到半年,势力已及到云贵,我已告诉黄老过两日把厂子里那些老掌柜的请来,到时你们把我传授给你们的记帐之法教给他们,财源滚滚。没有个好帐房,着实是耽误事。”

    玉堂春二人应了一声,想起当初杨凌传授记帐之法时,身边还有个情同手足的姐妹一仙,如今自己二人得偿所愿,嫁了倾心的男子,还受封诰命,一仙却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神色不由得一黯。

    杨凌看出二人神色忽然低落,明白她们心中所想,不由得也是暗暗叹息一声。自从内厂势力急剧扩张以来,他已让玉堂春手绘了唐一仙的画像,晓谕内厂上下,暗暗打探这位姑娘的下落。

    他这般小心,是思及若是当初救了唐一仙的人因她姿色娇丽起了不良念头,将她强行占为已有,此时再通过官府大张旗鼓的寻找,难保那歹人不会杀人灭口,所以杨凌只好暗暗行动,可是迄今还没有消息。

    杨凌轻叹一声,摆手道:“你们先回房去吧,我和成大人有事要谈。”

    玉堂春二女答应一声,悄然闪出了屋子。成绮韵将手中紫色长笛滴溜溜一转,用三根素白的手指轻轻捏着笛管,诧异地扬眉道:“大人筹划的事情有了着落了?”

    杨凌站在厅中,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刚刚在山东、浙江、福建、广西等沿海地区建立根基,哪能那么快掌握那些当地大豪的底细,恐怕我要的消息一时半晌还不会传回来。”

    成绮韵一身青衣婢服,却盘膝端坐床上,把玩着手中的紫竹笛子,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此事还要等下去喽?”

    杨凌道:“不然,朝中现在已经渐渐稳定下来,我准备现在就开始试探,先利用车马行遍天下的机会制造舆论,为我们的行动制造基础。”

    杨凌轻轻一笑道:“当今皇上开明尚武,喜欢新奇之物,绝不是个保守的君王,何况他最信任我和刘瑾等人,告诫我说动八虎,一同向皇上进谏,再辅之以防止将领拥兵自重的措施,这禁海的第一理由就可以消失了。

    不过一直以来,做皇帝的最怕百官的舆论,他们掌握着话语权,随时可以号召士林精英,一呼百应,制造出强大的声势,弄得做皇上的也畏首畏尾,怕成了臣子眼中的昏君。

    可是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所谓老鼠吃大象,大象吃老虎,老虎吃猫猫,猫猫吃老鼠。士林中人比皇帝更爱惜他们的声誉,他们不怕皇帝的大棒,却怕百姓的咒骂。

    我们利用掌握的车马行遍天下,可以接触三教九流的机会散布消息,制造强大的民间舆论来制约他们,他们再提反对意见就得三思而后行了,更何况等你带人从江南回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台阶,至少一半的人会打退堂鼓,这第三条理由便也无影无踪了。”

    成绮韵似乎十分喜欢看他自信满满、神采飞扬的神气,虽觉这其中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商榷,却不愿这时提出来。

    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含着微微地笑意,静静地注视着杨凌,倾听完杨凌的话后,她将长笛横在红唇边,玉指轻按,一串轻快优美的曲调传出来,随即戛然而止。

    成绮韵这才敛眉低笑道:“待我们沿海各城阜的人取了证据,这第四个理由也消失了,再让他们也分享些好处,反而会变成我们的助力。不过……第二条理由怎么办?内宦与外臣的矛盾可是根本不可能解决的,除了外臣自来就轻视内宦的原因外,皇帝也是最重要的原因,皇帝重用内宦则外臣失宠,宠信外臣则内宦失宠,谁能左右君王谁便掌握大权,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名利而被制服的。”

    杨凌轻松的神色消失了,半晌才沉声道:“借君王之威压之、八虎之势吓之、百姓之名迫之、分化百官制之。总不成和和气气,让每一个人都满意,顽固不化者,只好把他们扫出去!”

    成绮韵柳眉一挑,击节赞赏道:“这才是成大事的人,能追随大人,是绮韵的福气。”

    杨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猜不出她话中有几分诚意。静了一会儿,才轻笑道:“明日我约齐八虎和锦衣卫两位大人商谈此事,你现在不宜公开露面,扮作婢子在一旁听听吧。否则以你好奇的性子,回头又要追问不休。”

    成绮韵狡狯多疑,难以信人的毛病形成多年,有时明知事情与已无关,没有必要去打听,也非要把事情弄个明白。否则就吃不香、睡不着。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一种心病,可就是难以克制,想不到杨凌倒看出来了。

    她微带羞意地笑笑,垂下眼帘应了声是。

    杨凌又淡淡地道:“若论对人性的了解,我实不如你,两位大学士被贬还乡,朝中百官的反应果然被你猜中了。”

    成绮韵霍地睁大了眼睛,那好奇的毛病又来了,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反应?”

    杨凌叹息一声道:“虽然他们心中对刘、谢离职多有不满,可是敢上折请挽的只有二十一人,比你的三十之数要少多了。”

    成绮韵轻笑一声,莞尔道:“大人不可因此大意,不肯出头的人才是善于隐忍的人,不代表他就顺从了咱们,虽然暂时不会添乱,以后拖拖后腿总是难免的。”

    杨凌笑着转身向门口走去,漫应道:“由得他们,只要这清倭寇、开海禁的事办得好,他们之中肯识时务的又何尝会少了?”

    他走到门边忽又顺头望了成绮韵一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明晚……尽量把自己打扮得丑一点儿。”

    “是……啊?”成绮韵点了点头才回过味儿来,不禁抬起眼来,惊诧地瞧向门口,杨凌已一挑门帘儿,闪身走了出去。

    成绮韵五指一合,握紧了紫竹长笛,在置琴的桌沿儿“笃笃”地轻敲了两下,抿紧的嘴唇儿慢慢翘了起来。

    中堂右侧的“采菊轩”里烛火通明,济济一堂的都是当朝炙手可热的新贵。杨凌左首坐着刘瑾,右首挨着牟斌,十二人觥筹交错,已至酒酣耳热之态。桌上炭火正红,雕花的铜锅内翻腾着滚滚热气。

    钱宁和谷大用等人刚刚登上高位,兴高采烈,喝得东倒西歪,成绮韵和另一个侍婢穿着月华裙、桃红色的小夹袄儿,站在一旁捧壶侍酒。

    钱宁性好渔色,初见两个婢子进来时,顿时被成绮韵妖娆的体态勾住了眼神儿,可他一瞧见成绮韵的脸蛋儿,马上转过头去,再也不肯瞧她一眼。

    成绮韵那副尊容,就连杨凌瞧了都觉得对不起客人,一双杏眼莫名其妙成了三角眼也就算了,鼻尖上生了几粒粉刺儿俺也认了,可你的麻子点得也太多了吧?真影响食欲。

    众人的眸子大都带上了几分朦胧的醉意,只有杨凌、刘瑾和牟斌眼神仍十分清明。这三人各怀心事,自然不肯多饮。

    牟斌是锦衣卫世家子弟,心高气傲,一直对张绣等指挥使衙门官员依附东厂,唯东厂马首是瞻,将原本平级的锦衣卫硬生生降了半格的行为心存不满,算是锦衣卫中的少壮派领袖。如今他投向杨凌一边,顺利推倒了张绣一班人马,今后锦衣卫何去何从,他必须要了解杨凌的意图。

    如果杨凌仍然要他屈从内厂之下,象以前做东厂跟班打手一般为杨凌做事,他自然心中不愿,可是杨凌现在势力、名望远在其上,又掌握着司税监,锦衣卫衙门那么多人仅敲诈勒索可吃不饱,而且他也不愿背上那个恶名。

    如何保持相对独立的地位,杨凌肯不肯分他一些好处,自己要付出多大代价,这些事不解决好,他就无法向追随自己的亲信们交待。

    刘瑾这个司礼监内相权力已被削去了一半,原来做为司礼监首领,手中有兵权、有财权、有‘批红’的政权,如今呢?兵权四分天下,除了他还有张永、苗逵和杨凌。别看今天杨凌没请苗逵,从那日缉捕司礼监的事儿来看,苗逵分明和杨凌一党。

    财权如今完全掌握在杨凌手中,有钱才使得动兵呀,张永和杨凌明显走得也比和他近乎。至于‘批红’……唉,就他识得的那几个字,对大学士的票拟能提出什么意见来,除了同意两个字,他也不会签别的呀。

    刘瑾现在倒没野心想扳倒杨凌,谋取更大的权利,可是他坐上这梦寐以求的宝座后,忽然发觉自己无论行使什么权力都是有心无力,不免心中失落,此时只盼着别人快快喝醉,自己好向杨凌求教一番。

    杨凌刚刚举起杯来,成绮韵站在侧后边纤腰一弯,迅速地为他斟满了杯,眼睛溜溜儿瞟了他一眼。

    杨凌目不斜视,不敢抬头看她那张麻子脸,径自举杯向刘瑾笑道:“刘公公,恭喜公公荣升内相之职,请公公满饮此杯。”

    刘瑾干笑道:“什么内相,都是朝臣们的戏说罢了,咱家只知道服侍皇上,这些事可是不懂的,杨大人取笑了。”

    杨凌正色道:“哪里是说笑,刘公公,咱们是好友。有些心里话自然不能瞒你,内相位高权重,若是公公毫无作为,那就成了王岳第二,完全成了空架子,除了顶着这个名头,可什么也不是了。”

    刘瑾脸皮子一阵抽动,定了定神才道:“这个……咱家刚刚做上这个位子,许多事实在不明白,依着大人说,咱家应该做些什么?”

    杨凌笑了笑,正色道:“公公掌着‘批红权’,可这批红并非最终的决定,尤其内阁票拟大多提出几条意见,请皇上参详决定。你若不能挑出最合皇上心意、又能令百官心悦诚服的建议,那你批回的奏折,内阁还可以再次封还,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时日久了,试问公公岂不威信扫地?到时皇上不悦,必然要将你从司礼监调开,是不是呀,焦大学士?”

    焦芳含笑点头,刘瑾紧张地握紧了手掌,讪讪地道:“咱家与大人同舟共济,可算不得外人,杨大人可有高见教我?”

    杨凌诚恳地道:“刘公公,听说你与内阁李大学士不相往来,依杨某之见,公公平素应对李大学士礼敬有加,要知道,他的票拟,你的批红,那是相互制约的,若是你们二人不能‘将相和’,这事情怎么能办好呢?再者,公公不可对内阁票拟的奏折随意批复,若是答非所问岂不惹外臣们笑话?公公尊严何在?天子脚下能人甚多呀,公公自己忙不过来,可心寻一个信得过、能帮你的人,凡有奏折,可以与自己好好商议一番再批复,这样才能站稳脚跟。”

    杨凌为他出主意,却不说让他和自己举荐的焦芳彼此友好,反劝他不要和李东阳呕气,让他找个有才学的人帮他参详奏折,也决不出口推荐,这一来刘瑾哪还有戒心,自然相信杨凌是一番好意。

    他感激地道:“杨大人说的是,一番良言,令咱家顿开茅塞呀,李东阳是大学士,那才华定是比咱家强百倍,以后我对他多多礼敬也就是了。咱家回去后就寻摸个可用的人,以后的奏折答对似模似样,才不会叫外廷看轻了。”

    杨凌笑笑,说道:“只是这样,也只能按部就班,应付好差事罢了。哎!这世界不公道啊,公公你看那些大学士,哪怕百年之后还有人记着他,传诵他,流传他的事迹,可是……再过十年,还有几个人记得内廷王岳呢?就是现在,有几个人还记得王岳之前是哪位内相呢?”

    刘瑾面皮微红,讪讪地道:“唉!咱们内廷是侍候皇上的奴才,有功没咱们的份儿,有过却少不了咱们,咱家只求能安安稳稳做好这差事,流芳百世?那好事哪轮得到咱们呀。”

    杨凌道:“不尽然吧,本官这次下江南,这都一百多年了,江南百姓提起三宝太监来,那还是耳熟能详。他的事迹,那是人人如数家珍哪。噢,对了。绮韵是本官在江南收的小婢,是这样吧,绮韵。”

    成绮韵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他的椅子腿儿,这才不甘心地娇声道:“是的,大人。三宝太监在我们江南可是连三岁小儿都晓得呢。不说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是那些官家老爷、读书的先生,对他老人家都敬重得很哪。”

    刘瑾和几个半醉的太监听得热血沸腾,连胸都挺了起来,过了半晌,刘瑾才轻轻叹了口气,无比羡慕地道:“郑公公……咱爷们哪儿比得了,再过几百年可能都有人记得他七下西洋的丰功伟绩,咱们……唉!”

    几个太监垂头丧气地又塌下了腰,太监本来就自卑,古人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香火传继,死后默默无闻,想起来就算这些贪财贪权的内宦何尝不是默然神伤?如果有机会名垂青史,他们垂涎的欲望实在比外臣还强。

    可是宦官只是皇帝家奴,又例来受文臣歧视,加上他们真有大见识、大学文的可谓凤毛麟角,几百年不出一个。哪有造福百姓的本事,所以一边艳羡郑和的功绩,一边继续挨着骂捞钱捞权的大有人在。

    杨凌轻轻笑道:“永乐大帝一道圣旨造就了郑公公的百世英名,人家那是运气……本官此次下江南,发现一桩弊政,若是由我们进谏,请皇上予以革除的话,百年之后,你我的名望恐怕还在郑和之上。”

    “哦?”刘瑾耸然动容,一时心热不已,旁边马永成、谷大用等几个太监的目光刷地一下,都投注在他身上。

    杨凌继续道:“皇上将司税监交给本官,断了司礼监和锦衣卫的财路,那时是王岳、张绣当权,杨某还没觉着怎样,可如今都是自家人,我心里可有点儿过意不去了。但是如今要是将司礼权交回司礼监,恐怕我的部属也不好安抚了。我说的这道弊政若是能够革除的话,不但可以名垂青史,而且……财源滚滚,诸位的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这话一出口,八虎、牟斌、钱宁和焦芳的眼神儿都亮了起来,眸子里一对孔方兄烁烁放光。

    送走了八虎等人,成绮韵随在杨凌身后慢慢向回走。

    杨凌扭头笑道:“委曲你了,扮了一晚的侍女,看样子,这些人对我的建议还是十分赞同的,皇上原本就不拘于固见,有他们先在皇上身边吹着风,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成绮韵轻轻地道:“嗯,对这些不学无术、不思黎庶之辈,晓以大义不如诱之名利,大人双管齐下,要让他们归心,自然易如反掌。卑职……可是该返回金陵筹备了么?”

    杨凌说道:“差不多了,如今钱宁听说有银子可?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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