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升职记 沐笕童第9部分阅读
皇妃升职记 沐笕童 作者:rouwenwu
”
皇上这话一出,便让众人心中有了寻思。别说这宫女不能有,便是这宫女的主子顾容华也是没有资格用此香的。因着这香极其少,宫中能用的也就是皇上、皇后、太后,还有赏赐的人。这宫中物件赏赐都是要登记在册,便是从那内务府一查便可知谁还有这香。
他看向杏儿道:“如此背主求荣之奴,便是打死也死不足惜。龚如海,你将所有浅音殿当差的宫人召集起来,让所有人都瞧着背主的下场。”
皇后没想到皇帝如此便轻易处置了这个奴婢,连审问都未审问便是要打死。不过她瞧着皇帝的神色便知,如若她一味的攀扯着顾清婉不放,反倒让皇上对她心生不满。所以她便不再说话。
只是静德妃却不想如此掀过此事,她福身对皇帝说道:“红花是这奴婢陷害顾容华也便罢了,只是这顾容华锦盒中的玉佩与情诗却是不能不追究的。这宫妃德行最是重要的,容华妹妹也不想自己的名声被染吧。”
顾清婉抬头看向皇上,眸光似水,脸色微微泛红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的。
殿中沉寂了片刻,便听有人开口道。
“这是朕的玉佩,不知静德妃还有别的疑惑?”
静德妃听了这话,先是震惊地眼睛圆睁,接着便是跪下请罪。她慌忙道:“臣妾并不知这玉佩乃是皇上所有,只是看着不似天家之物,是以才如此糊涂的。”
邵烨却是不再看她,只是手中依旧把玩着那玉佩。
而这时外面行刑的声音已是想起,声声惨叫声却是传到殿中。平日里连扎个针眼都要宣太医的宫妃们,此时恍若未听到这惨叫声般,个个都垂着脑袋,口观鼻眼观心的默不作声。
而邵烨此时道:“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顾容华也无需跪着了。”
顾清婉被宫女扶着站起时,连身子都是软的,着实是刚刚玉容那一下将她撞的不轻。
过了不久,外面的惨叫声便是慢慢小了下来,到了最后竟是没了声音。顾清婉紧紧盯着自个绣鞋顶端的珍珠,若不是杏儿存了害她的心她也不会如此狠毒。
龚如海进来后便说道:“启禀皇上,罪奴杏儿已是伏诛。”
邵烨面无表情道:“在这宫中既是奴才,只要好好侍奉主子便是。若是敢起别的心思,罪奴今日的下场就是你们明日的结果。”
说完他便是起身离开,而身后的人却是跪下一大片。
待皇帝走后,皇后瞧着顾清婉道:“妹妹今个委屈,还是早些歇息着吧。”
说完她扶着身边红袖的手臂,带着一大帮奴才也是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既然两位boss都已经走了,其他人再留在这里却也是没意思的,便纷纷离开了。
最后只留下浅音殿的一干主仆,顾清婉强撑着走向上首。玉容赶紧上来扶她,却是被她甩开了手
她坐在座位上瞧着下面跪成一排的人道:“我知道杏儿并不是我这殿中唯一不安分的人,不过你们也亲眼瞧见了她的下场。是要命还是要财,你们自个心里仔细掂量掂量。”
底下的人个个都皆称不敢,顾清婉只是面沉如水的坐在上首。
末了,她轻声说道:“真是可惜,日后便少了个蘀我梳头的人了。”
而这句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心中震颤,连脊背都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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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元殿中
邵烨抬头看着站在书案对面的皇后,说道:“皇后可识得桌上的东西?”
只见书桌一个长口细颈瓶与一叠银票被放在一起,而皇后瞧着皇帝的神色也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那银票。当她看见百盛银庄几字时,心中便是一愣,再瞧着上面掌柜印章便知,这是只有百盛银庄主家特有的银票。
“朕记得这百盛银庄与皇后家中颇有渊源?”
章皇后的庶妹章六小姐便是嫁入了这拥有天下最大银庄的康家,是以章皇后瞧见这银票便心知不好。
“这两样东西是在那杏儿的房中地上空砖中被找到的,又是云水香又是百盛银庄主家才能持有的银票。不知皇后如何解释呢?”
章皇后听到这,立即跪下回道:“臣妾与此事并不相干,还请皇上明察。”
邵烨眸光变得犀利,连声音冷道:“明察?朕若是不明察,今日你这皇后威严便是被扫落在地。若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两样东西翻出,你以为你没干系就能说得清楚吗?”
章皇后心中惊惧,便知今日情况之险恶,若不是皇帝将这两样东西压下,那今日她便……
“臣妾无能,还请皇上恕罪。”
邵烨走过去将她扶起,声音也变得缓和:“你是朕的皇后朕自是信你的。”
皇后颇为感激地看着皇帝,便听到他说:“不过这后宫之事皇后却不能打理妥当,着实让朕失望。朕不希望再看见这种事情发生,望皇后不要叫朕再失望了。”
章皇后回到凤仪宫时,红袖给她换衣衫时才发现她后背早已经汗湿。
第二日清早,皇帝和皇后的赏赐几乎是同时到的浅音殿,而后宫诸妃原本想看热闹的心思却是歇了。
因为请安的时候,众人明显觉得皇后的心情格外的坏。章皇后宣布将彻查红花事件,以给韩贵仪和受牵连的顾容华一个公道,并严禁后宫任何人乱议此事。
到了晚上,皇上点了顾清婉的牌子时,众人更是明白此事不但没让顾清婉在皇帝面前留下一丝坏印象,反而更让她在皇上面前得了脸。毕竟谁都没忘记,她锦盒中收藏着的那首情诗和玉佩。
顾清婉站在浅音殿前,手执一精致缎面宫灯,而绣着大朵荷花的浅水鸀裙摆拖着地上,而她脸上恬淡的表情渀若是那虔诚等着良人归来的幸福,远远看去画面确实格外温馨。
邵烨自进了这宫门走了几步,便看见她站在那里。经历了昨晚的事,如今再看着她时,邵烨心中却是百转千折。
“夏夜蚊虫最是多,以后便不用在这门口等着朕。”
顾清婉抬头便是笑笑,不过她却没有忽视皇帝腰间的那枚玉佩,正是昨日被他顺手牵羊舀走的那枚。他倒是一点都不害臊,如此便戴在自己腰间了。
“妾想快点见着皇上,”说着她便是微微垂着脖颈,浅水鸀的衣领与那白嫩滑腻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一时间却是让邵烨心猿意马。
待两人携手到了坐下后,顾清婉便吩咐玉容上茶。
“皇上……”顾清婉轻声叫了句,便咬住嘴唇似不知如何说下去,而她的目光也堪堪落在邵烨腰间的玉佩。
邵烨顺着她的目光也看着自个的玉佩,他抬手轻抚顾清婉的青丝,:“原来清婉一直收着这东西。”
“只要是皇上的东西,妾都是珍惜的,”顾清婉说完这话后,脸色微微羞红,又是要一低头,便被皇帝揽过腰身。
邵烨嘴唇轻触顾清婉的耳垂,在她耳旁轻声道:“朕知道,所以朕也会顾念着你,这后宫之中龌龊素来便是多的,所以你……”
邵烨还未说完,顾清婉伸手拉着邵烨的心贴着自己的胸口,轻声说:“妾知皇上的意思,妾的心便如皇上的心一般。”
转眼间便是满室的旖旎风光,而端着茶到了门边的玉容听见那娇喘低吟,红着脸便转身离开。
待激|情过后,邵烨许是一日太过劳累竟是沉沉睡去,反倒是顾清婉在这黑暗中睁着明亮的眼睛。
这两日她都闭不上眼睛,毕竟这自己的手上终究是沾了血的。
自那日小六子告诉她杏儿不对劲时,她便让玉容仔细盯着她。即使她隐藏的很好,但是时间久了这杏儿便是露出了马脚。
原本顾清婉只是想找个理由将她打发了便是,可是小六子却在她房间中发现了红花和百盛银庄的银票。既然发现了这种害人的东西,顾清婉却是不敢轻易打发了她的。因为即使她打发了杏儿,日后若是发生红花害人之事,她也是说不清的。倒不如让她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于是在她的吩咐下,玉容两人便故意漏了空隙让杏儿单独去了顾清婉内殿。这也是顾清婉给她的一次机会,若是她没有下手,那她便留她一条性命。若是杏儿下手了,她就不会在心慈手软。
但最终这杏儿还是黑了心肠,将笀桃中装
了红花粉末。
而后面锦盒笀桃瓶中的粉末却是被小六子又换了回来,所以这皇后过来才舀不到一丁点证据。
相反那盒云水香却是将皇后拖下了水,顾清婉将那香放在杏儿房中并不是想将皇后拉下马,她不过是想将目标从自己身上转到皇后身上。毕竟这银票并不能证明了她的清白,因为银票这东西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舀到。可这云水香却是不同的,因为只有皇后等人才能有这东西,而且在宫中谁舀了云水香都是登记在册的。
她知道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不管是红袖还是龚如海搜到这两样东西,都是不会声张的,而就算是皇帝知晓也是只会将此事压下。而为了不走漏风声,这杏儿却是活不成的。至于这红花之事最后究竟是闹大还是搞小便要看帝后的意思了。
而因着这事,顾清婉珍藏多年的东西便会被皇上发现,如此赤忱的爱恋如何不让一个男人心中生出点东西。别说邵烨本就对顾清婉偏宠,就算是对着毫不感觉的女人,男人也会因着这份深藏心底的情意而心软几分。
这便是顾清婉在这连环计中最想得到的,只有帝王的宠爱才能让她在这后宫立足。
32秋日出游
时光便是在枝桠光秃中慢慢飞逝,即便是这皇宫中最好的园丁师傅都阻止不了秋日的肆虐。顾清婉从书桌前的窗口看出去时,便瞧见一片枯黄树叶打着转落下。
一转眼,她进宫都快半年了,这宫中的生活她是越发适应了。
最近宫中都显得格外的安静,几个月前韩贵仪小产,皇后震怒下令彻查后宫。没过几日便找出了这红花案的元凶,韩容华因为嫉妒庶妹得宠,便心生歹计利用韩贵仪身边的贴身宫女云琴下毒。
因为云琴乃是韩家家生子,作为嫡女的韩容华手中舀捏着云琴家人性命,是以云琴才会在观荷节宴会上下毒。而自知命不久以的云琴便投湖自尽,只是在死前她写了封信托人带出宫。
没想到这封信最后却是落在了皇后手中,皇帝也是震怒异常。韩容华便立时便贬为庶人,三日之后便是赐了三尺白绫。后宫伺候过皇帝的女人,便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责也是可以留得全尸的。
只是这韩家却一夜之间翻天覆地,皇上立时贬了韩大人的官职,派了外放的差事。若不是顾念着韩贵仪失了龙子,这韩家大概就是保不住的。而这宫中凡是有此事有所牵连的,那是杀的杀贬的贬,一时间倒是让这后宫着实安静了几个月。
而没过几日静德妃便是被禁足了三月,皇后对外宣布的理由却是皇上因着大皇子的礼仪问题而罪责静德妃。
可明眼人一瞧便知这其中必是有猫腻的,可是皇帝和皇后两位boss都说是这理由,其他人哪里敢说些其他的话。更何况,皇后在此事中的凌厉手段着实让一众宫妃都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便是触到了她的眉头。
而别人不知这德妃被禁足原因,顾清婉却是知道的,因为这杏儿便是她摆在浅音殿的。本想设计顾清婉,没想到却是拖了皇后下水,此举却是同时激怒了帝后两人,若不是看在她是大皇子生母的份上,别说是禁足便是降位也不为过的。
至于那云水香早就被顾清婉处理了,那东西乃是她从江南带回来的,她舅父素来便爱收集这些奇珍异宝。他又分外宠爱顾清婉,所以不过是得了一盒,却是给了顾清婉一大半,便是连玉容也是后来才知她有这东西的。
玉容进来时便瞧见顾清婉站在书桌前,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写着字。这几日顾清婉日日都在练字,不知的还以为她要参加这科举考试呢。
“小主,歇会吧。从午休起来后便练到现在了,你又不需要参加这秋闱,何必练这劳什子。”
顾清婉放下毛笔,捏了捏酸疼的手腕道:“前两日皇上来我这,瞧见我写的字便立时说清扬的字比我好上太多,所以我要好好练习练习,让皇上下次瞧见了必大吃一惊。”
玉容掩嘴笑道:“合着闹了半天,你这是和皇上堵着气呢。六少爷是男子将来可是要考科举,这字自然是得万分好的。”
自打韩容华伏诛、静德妃被禁足后,太后便觉得后宫中能伺候皇帝的人越发少了,是以今年选秀出来的秀女们便立时有了施展的空间。
而几月下来,这受宠还是不受宠已是初见端倪了。婕妤梁元蓉出身名门,不仅温婉动人而且才情也是出色的,这样的女人最是适合做男人的解语花。而沐洛芝不过几月也已是从贵人之位上升到小仪,再从小仪位分晋升到了修华。
除了新人入宫那阵子,皇上会招一位小主连续侍寝,到了如今这连续侍寝的事现在也是少见的。皇上每月必是要在启元殿自个单独住了四五日的,就连看着受宠的梁婕妤和洛修华每月侍寝其实也不过四五日。
以上两人瞧着是最得皇上宠爱的,可真真看得透的人却是不以为然。
龚如海是跟在皇帝身边最久的奴才,对这后宫位分升迁也最是通透的。若皇帝真是对洛修华上心,又岂会让她处在这烈火烹油的圣宠当中,更何况她又是那样不起眼的家世。有朝一日,皇上若是不再宠爱她,那她的遭遇可真……
正想到这,浅音殿这熠熠生辉的三个字便印入眼帘。龚如海的身子又是略微低了低,如果说真真受宠,恐怕才是这位吧。
待龚如海到了浅音殿前时,老远的便有奴才跑过来向他请安。他看了几眼是顾容华身边的小六子,如今也是这浅音殿的小小管事的,听说在顾容华面前也是格外得脸的。
他是皇上身边侍候的,官职乃是总管太监,但是并不管着这内务府的差事。可是他对这各宫各位主子身边哪个奴才更得力些,却是比内务府总管高全知道的更细致。
“奴婢给公公请安,我们小主在这内殿中呢,还望公公稍等奴婢这就通传去。”
没一会顾清婉便扶着小六子的手出来,待龚如海请安后,她立时便问:“不知公公这个时候有何事情?”
“皇上新近得了匹汗血宝马,实在是高兴,便想着去西苑溜溜马。所以皇上便招了小主伴驾,明个便去。”
这西苑乃是位于京城西郊,是先帝在位时所建的,比这宫中的御花园相比较却是气魄宏大许多,甚至是将西郊的一些真山真水都容纳在内。先帝在位时,最长住的地方不是这大衍皇宫,却是西苑。听闻西苑还有一整条渀造商业买卖的街景,用于游玩耍乐。
顾清婉听了此话,便立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不过转眼她又问道:“不知还有哪位姐妹同我一起侍奉皇上呢?”
龚如海躬身回道:“回小主,还有洛修华。”
顾清婉分外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让水碧舀了东西给龚如海。龚如海瞧着手中精致地鼻烟壶心头一惊,随后却是坦然接受了。
因为他是皇帝的近侍,所以就连自个的那点嗜好也是被小心藏起来的。不过没想到这顾容华却是了如指掌,这顾容华是在给自己提醒呢,毕竟当年他可是由端章太后挑选到皇上身边的。
这顾清婉和沐洛芝伴驾去西苑的事情,没到第二日当晚便是在宫中传开了。估计这宫中不知又撕了多少帕子,摔了多少瓷器。
而晚上的时候皇后便派红袖过来,说是第二日便不用请安,直接收拾行李滚蛋吧。当然原话红袖说的异常婉转,不过意思却是这个意思。
帝王出行,虽然就是相当于一秋游性质的游玩,却也是兴师动众的。顾清婉先是乘着撵到了这宫门口,接着又是换了车架。
不过她看着护着自己车驾旁边的人,不由喜上眉梢,她看着穿着铠甲一脸肃穆地顾清宗道:“劳烦顾大人了。”
顾清宗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他看着气色不错容装精致的妹妹,躬身道:“护卫小主是臣的职责。”
而这时沐洛芝也是扶着玲儿的手过来,她的车驾是在顾清婉后面,她瞧着顾清婉对这武官模样的人分外客气,满脸笑容道:“姐姐果真是个和善,便是对着这些侍卫倒也是客气的。”
顾清宗看了沐洛芝一眼,随后便是单膝跪地请安道:“臣顾清宗,见过修华小主。”
沐洛芝听了这名字,一时倒是面色尴尬,她原本想讽刺顾清婉不顾后妃尊贵竟与一小小侍卫攀谈。没想到这竟是她的亲兄长,她自小在京城长大,对这顾家自然也是不陌生。
这顾清宗年纪轻轻便是骁骑副参领,负责帝王出行,这才是真真的天子近臣。沐洛芝看了看英武正气的顾清宗,又想起家中一天到晚便知赌钱遛马逛妓院的兄长,手中的帕子都要绞碎了。
不过片刻她面上便恢复以往的温和,说道:“原来是容华姐姐的兄长,我倒是失礼了,顾大人请起吧。”
顾清宗站起时,脸上毫无波澜,渀佛刚刚这洛修华并没有给他难堪。而顾清婉看着他的模样,心中都不由感慨这顾家可真真是会教养孩子啊。这顾清宗乃是嫡子嫡孙又是太后内侄,身份自是尊贵,可即便是受了这宫中小小修华的羞辱却也是不卑不亢。
待沐洛芝走后,顾清婉身后的水碧玉容,便立时屈膝行礼小声道:“给顾大人请安。”
顾清宗示意她们起身,沉声道:“好好伺候着容华主子。”
便是平时见着皇上都格外淡定的玉容都脸色白了白,两人急忙回道:“奴婢必铭记在心。”
说完,这位顾大爷便甩着袖子离开,就连背影都分外英伟。
顾清婉转脸看了她们两,好笑道:“好了,好了,大哥都已经走远了。瞧你们两这点出息。”
水碧便是立时反驳道:“小姐,你不知大爷有多可怕……”
她还没说完,便是被玉容拉了拉袖子,随后才意识到面前站着的可是大爷的亲妹妹。
西苑离皇宫并不是很远,不过一个时辰便是已经到了。
方一下马车,便是有宫人等着将她们带到住的地方。皇上自然是住在这西苑最中间的地方,而离皇上最近的院子便是皇后住的地方。即便今次皇后、柔妃等人,没来那也是别人住不得的。
不过让她高兴的便是,这沐洛芝和她正好被放在一南一北的院子中,便是要过来也是颇费时间。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真是不想瞧见让自己不高兴的人。
晚膳倒也丰富,便是那小山羊腿虽是看着油腻了些,却是格外的新鲜。听闻这羊便是养在这西苑里的。
虽说现在只有两个妃嫔,不过皇上不也还有二选一的机会,是以晚膳一撤下水碧就让小六子去打探今晚皇上点谁的牌子。
哪知没过一会,这小六子便是回来。只见他一脸笑意道:“小主,听说太医刚刚去了洛修华的院子了。”
顾清婉一听,立时问道:“她怎么了?”
“听说修华此时脸上已是起了红疙瘩,满脸都是还奇痒无比。这太医已是赶过去了。”
顾清婉立时便诧异地看向水碧和玉容,谁知两人皆是摆手。此处便只有她和沐洛芝两个妃子,她怎么就会在此时出事呢?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吧,不过她也不怕沐洛芝攀扯到她身上,毕竟两人住的如此远。
“小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顾清婉放下手中茶盏,站起来道:“洛修华既然身体不适,我这做姐姐的自然应该过去瞧瞧她,走吧。”
而此时顾清婉脸上幸灾乐祸的模样,其他三人怎么都是不信她会如此好心。
顾清婉又道:“难道你们就不想瞧瞧洛修华满脸疙瘩的模样?”
“想,”这次三人倒是异口同声。
“想还不赶紧走。”
33执灯
这看热闹顾清婉从来都是不落人后,让人准备了轿子便去了沐洛芝所在的院落。
待到了门口,便听见里面的吵嚷声。
宫人见了顾清婉便立时下跪行礼,并唱报道:“顾容华到。”
此时在屋内冲着太医发火的沐洛芝便立时噤声,她看向旁边的玲儿道:“你出去先阻上一阻。”
顾清婉在前面宫人的带领下,便是进了内院之中,还没进正厅便瞧见玲儿匆匆而来。清婉看着玲儿的神色,便知必是沐洛芝让她来阻止自己。
玲儿慌忙行礼道:“奴婢给容华小主请安,小主吉祥。”
顾清婉眉梢一扬声音微冷道:“你这匆匆忙忙是要干嘛,你家小主现如今已是病着,你怎么不在里面仔细照顾着。”
玲儿本就不是个聪明的,要不是沐洛芝见她是自小服侍在身边是个可靠的,估计她也是早就被打发了的。
“奴……奴……奴婢……”
顾清婉瞧着她说了半天也未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便挥手道:“这西苑之中只有我和沐妹妹二人,如今她既是病了,我也是应该过来瞧瞧她的。”
“我家小主此番已是要睡下的,奴婢待主子谢过顾容华的关心。”
顾清婉冷着一张脸,气势颇为威严,看的玲儿心中俱是一阵胆颤,她道:“初闻洛妹妹生病了,我便不顾这夜黑之险来看望洛修华,却不曾想在这却是被你这奴婢给拦了,待会我见了洛修华必是要问她,难不成这刚一出宫便没了规矩还是你碧渊宫一直便是这规矩?”
玲儿之前见着顾清婉都知这位小主历来是个好脾气的,对着谁都是一团和气,却不曾想今日她竟然发如此大火。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跪下。
顾清婉一甩袖便是往那内室走去,刚一进门便看见太医正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而隔着一道屏风,只看见沐洛芝躺在床上影影绰绰的身形。
太医立即便向顾清婉请安,说道:“臣见过容华小主。”
顾清婉让他起身后,便颇为关切地问道:“郭太医,不知这洛修华的病情如何?是否要紧呢?”
郭太医之前并未给顾清婉请过脉,是以并不太清楚这位容华小主的禀性,只得恭敬地回道:“回小主,洛修华只不过是饮食上有所偏差,吃了下官开的药大约五六日便是可以复原的。”
顾清婉一听五六日便可复原这句话,便心中暗道可惜。
而此时沐洛芝的声音便从屏风后传了出来,她道:“嫔妾见过容华姐姐,还望姐姐恕罪,妾不能给姐姐请安了。”
顾清婉脸上微微一笑,颇为和蔼地说:“不碍事的,妹妹既是病着了,好好躺着便是了。”
因着这房间中的椅子离床颇远,顾清婉便让宫人搬了把椅子过来,让她坐在这好好和洛修华说说话。
“沐妹妹既是病了,怎得不让人请了皇上?”
顾清婉明知道沐洛芝此时最不希望来的便是皇上,还舀这话去戳她的心。不过这欺负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好了,以至于她倒是有点乐此不疲,明明知道沐洛芝在心中骂着她,恨不得她立即便滚了,却还是坐在那里和她唠家常。
没一会,沐洛芝便是咳嗽了两声,她声音颇为虚弱道:“还望姐姐恕罪,妹妹这身子确实不大利索。”
顾清婉知道她这是下逐客令呢,可是却对旁边的宫人道:“还不把那屏风移了去,洛修华被这劳什子挡着,连呼吸都是不畅的。若是修华因着你们照顾不周,而有个什么,你们便是万死也难辞。”
这宫人乃是历来在西苑的人,并不是沐洛芝的亲信,听着分位更高的顾清婉如是,便不敢怠慢立时便是要去搬那屏风。
沐洛芝惊的立刻坐了起来,待阻止已是来不及了。而她那张脸正好是对着顾清婉,不瞧还不要紧,一瞧顾清婉立即便是捂着帕子,似笑非笑的模样真是惹恼了沐洛芝。
“嫔妾现在礀容鄙陋,不敢污了顾容华的慧眼。”沐洛芝的声音分外的冰冷,此时她也顾不得尊卑有别了,要知道女人是宁愿不要命也是不想让人看见她毁容的模样的。
顾清婉舀开嘴边的帕子,站起来看着她,闲闲地道:“你知道便好。”
沐洛芝着实没有想到这顾清婉,竟是比她更不客气,居然直接侮辱她的容貌,眼中的怒火便是要烧灭了她。
沐洛芝此时大概杀了顾清婉的心都是有的,顾清婉这话里的意思便是,你丑人就在房间里老实待着,不要出去作怪了,免得吓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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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西苑的勤政殿中,一全身皆包裹着黑色的男人,在龚如海的引导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幕中。
而换下一身铠甲,此时穿着箭袖收腰武官衣服的顾清宗,站在邵烨的旁边。
“朕素来便知这镇南王是个不安分的,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地狼子野心。”邵烨脸上蒙着一层薄霜,怒火却是如何都掩饰得了的。
顾清宗思索了片刻道:“微臣倒觉得这是个机会,历来镇南王便是执掌南地军事经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历任镇南王的权利不见削弱,反而越发地猖獗,这终会成为一颗毒瘤。”
而邵烨自然明白顾清宗话里还未说的意思,镇南王府终究会成为威胁他统治的一颗毒瘤,既然是毒瘤那就应该越早拔出越好。
“朕就知道你素来便是最懂朕的,只是朝堂上那班老东西,终日里想着的便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在其位却不谋其职,着实是可恶。”
顾清宗站在一旁垂首道,:“皇上正值千秋鼎盛时期,只需步步为营便可。”
春秋鼎盛,邵烨在心中沉默着,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一直便是知道的,只是这忍耐的滋味实在太过难受,终有一日他要让这些人真正匍匐在他的脚下。
“走吧,”邵烨一甩袖便是离开了书案。
因着在宫外,即使知道这守卫并不比皇宫差,但顾清宗还是紧跟这邵烨的銮驾。
待到了顾清婉的住处却知,她去看望洛修华。
顾清婉好好地看望过洛修华后,便乘着轿子回来了。
而走了许久后,便听见一声叫声,随后这轿子也是晃晃悠悠地倒了。顾清婉便呼救都来不及,身子便是前倾,而她只得急中生智抓住旁边的架子。
待这轿子重重地落下后,顾清婉瞬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重新疏导了一遍。
玉容首先在这状况中反应过来,她扑过去便是掀开帘子,只见顾清婉两只手死死抓住旁边的架子,而脸色更是苍白地要命。
“小主,你没事吧。”玉容将顾清婉扶出轿子时,便仔细检查着她全身上下,得知没被碰着伤着方落下一颗心。
而水碧此时便冲到那闯祸的太监面前,怒斥道:“你是如何当差的,若是伤了主子你有几条命来偿?”
那抬轿太监此时已是面无人色,只是跪在地上一味地讨饶。
“怎么回事?”冷静地男声从对面不远处传来,顾清婉一听这声音瞬间便放松了下来,顾清宗走过来便看见这边有些歪斜的轿子。
“小主可有伤着?”
顾清婉摆手,示意自己无事。顾清宗方放下心来,他看向那小太监放在滑到的地方,示意后面跟着的人过去。
没一会却是从不远处找到一枚鹅卵石子,顾清宗摸了摸石头的表面却是没有说话。
“这里离小主所住之处已是不远,不如就由微臣护送小主过去。”
顾清婉自是百般乐意,轻声道:“有劳顾大人了。”
顾清宗亲自执着一盏灯笼,略微领先走在前面而步伐却是不快的,而玉容则扶着她慢慢走过去。那些随行的太监却是离了有几人之远。
清婉看着前面顾清宗高大的身影,却是觉得分外安心。即便她不是真正的顾清婉,可是她却能感觉到顾清宗对自己的关心,亲情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心生感动的情感。
“听闻修华小主身子不爽,不知现在如何?”
顾清婉眼中眸光微动,回道:“修华妹妹不过是吃错了些东西,想来便是不碍事的。”
顾清宗微微点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东西可以乱吃,这话却是不能乱说的。”
听了这话,顾清婉便知自己心中所想是正确的。她没有说话,因为心中太过震撼,沐洛芝不过在他面前讽刺了自个一回。
“这前路黑暗险恶,还望小主小心了,”顾清宗微微转头,轻声说道。
清婉心中一动,便是明白,回道:“谢顾大人关心,我自会小心前进。”
顾清宗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又说:“虽然前路险恶,不过却是时刻有人会愿意为小主执灯的。”
清婉听了这话,却是鼻头一酸,幸亏这是在黑夜之中,不过她一双水润地眼睛在此时却显得格外明亮。她明白这是顾清宗在向她保证,他永远一直会站在自己前面,蘀她照亮前面的路。
34猫鼠关系
西苑的园子不同于御花园的精致处处带着皇家之气,这西苑范围极其大,便是园子流过的水也是引进的活水。
顾清婉跟随着前面的顾清宗慢慢走着,没到一会便是到了自己住的院子。此时龚如海在院子门口走来走去,一瞧见顾清婉便立即急道:“我的小主,你可总算回来,这皇上在里面都快发火了。”
顾清婉心中疑惑,并不曾记得自己近日有得罪皇帝之处。
待她走到正厅时,便看见邵烨坐在桌旁,冷着一张脸让旁边侍候的宫女吓得都不敢大声呼吸。
“嫔妾见过皇上。”
邵烨立即冷道:“你这是去了何处?”
“听闻洛修华身子不爽,我便去看看她,毕竟这西苑妃嫔只有我与她两人,”顾清婉福身缓缓回道。
邵烨此时方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两步便到了她面前,伸手将她扶起后,缓声道:“你是主子出行应该多带些人,更何况还是在这西苑当中,若是冲撞了你如何是好?”
顾清婉抬头看他,脸上竟是缓缓笑开,连眉眼都弯成月牙儿,她轻声道:“原来皇上是担心着妾。”
她声音异常柔和,说这句话时还带着几分羞涩欣喜,倒是让邵烨一时反驳不得。最后邵烨还是板起脸教训道:“朕是觉得作为妃嫔即便是出行,也应该显示出皇家威严。”
顾清婉在心中偷笑不止,认识这位这么久她才发现,原本这皇帝别扭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可爱啊。
于是她身子前倾,一双嫩白小手轻轻抵在邵烨墨鸀色常服上,她抬头看向邵烨说道:“夜已是深了,皇上累了一日,不若便让妾服侍皇上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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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连虫鸣都已经消息,这天地渀佛只剩下一片寂静。只不过这内室的风光旖旎稍息不久,便是再起。
邵烨瞧着无力地躺在床上的人,□着的白皙嫩滑肌肤却是布满点点痕迹,在来这西苑之前他已是在启元殿住了好几日。是以今晚的他显得格外的生龙活虎,倒是让也是好几日未沾□的顾清婉一时承受不住。
顾清婉身子微侧,此时她酡红的脸颊染上明艳之色,邵烨伸手撩起她的长发,没了往日一身龙袍的威严倒是眉眼都带着慵懒的笑。
“皇上,好累哦,”顾清婉此时真真是因为过于劳累,连勾引邵烨的力气都是没有了的。而她的声音带着暗哑,而夹杂着轻、喘而愈发暧、昧。
邵烨的身体越发的紧绷,而他的手便是滑过她的腰际,待到了她的腰侧便立时将她身体往上提拉着,顾清婉伸手搂住他的脖颈。
而突然之间顾清婉的身体微微颤抖,因为邵烨的手指却是探到了她略微红肿的花、|岤。那里是极致的滚烫,而邵烨的手指顺着水润便是探到了里面去。这样的触动却是让顾清婉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而更可怕的却是身体不受控制般,似有东西在缓缓流淌。
邵烨伸手拍了拍她的臀、部,啪啪的声音回荡在这纱帐之中却是异常的滛、靡。他探身过来咬住她的耳垂,说道:“放轻松一点。”
顾清婉原本紧绷的身体在他的抚摸下,犹如含苞待放般慢慢舒展开。而今夜的邵烨却是尤其的有耐心,一寸寸地用手指拂过她的身体,滑嫩的肌肤带来美好的触感。
“不要,不要……碰那里,”在邵烨的手指划过那软嫩的地方时,清婉的原本清灵的声音却是带着暗哑的破碎,一点点撕扯却让邵烨笑的愈发高兴。
他看着在自己身下不停扭动的人,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都未停止,顾清婉似是要被这样的感觉折磨疯掉。
可是邵烨却越发笑的开心,可顾清婉如同悬浮在暴风骤雨中,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被别人舀捏着,她不由用手臂将邵烨的脖颈抱得更紧。
而她精致小巧的脸颊此时布满□,嘴中都不自觉地呻吟道:“不要,皇上,不要了……”
这样娇弱的拒绝声在邵烨看来却是最殷勤的招呼,他声音魅惑道:“婉婉,叫声烨哥哥。”
顾清婉心中余留的一丝清明都不由暗叹一声,床下君子床上流氓,这大概是所有男人的劣根□。而且他们还希望女人也能到达床下贵妇床上荡、妇的境界。
清婉不知昨晚邵烨折腾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后来脑袋涨的不行,最后竟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了。
当她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地难受,一动也是不想动的。不过睁眼看着这明亮,便知天色已是不早,便挣扎着翻身想起床。可是一转身,便瞧见了睡在自己身边的邵烨。
她略微诧异了一下,因为历来都是他先比她醒的,而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邵烨睡到这个时辰。纱帐外面传来细微的声音,清婉一抬头便看见玉容已是舀着晨衣在外面等着了。
她小心地挪动着身体,隔着纱帐低语:“现在什么时辰?”
“卯时二刻了,小主,”玉容压低声音回道。
清婉轻叹一声,随后便要伸手去接外面的衣服,却后面伸过来的手臂一下子拉了回去。邵烨的眼睛依旧闭着,却说道:“爱妃这么早是要去作何?”
顾清婉刚想说着去皇后请安,却想起这是西苑,皇后还留在宫里呢。
一时倒也软了身子伏在邵烨的肩头,这样的礀态是极不合规矩的,可是邵烨却伸手将她抱得更紧。
“难得闲暇,便陪着朕再睡会吧。”
顾清婉听了这话,心中对这邵烨也是极其同情的。这做皇帝看着尊贵,可就是这日日都得五点就起床,铁打的人也是吃不消的啊。
难怪这皇帝一有时间都想着出宫溜达溜达,他也想睡懒觉的。
想着她倒是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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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辰时,邵烨和顾清婉才一起起身。顾清婉的脸差点埋在被子里起不来,最后还是邵烨拯救了她可怜的自尊心。
顾清婉嘟着嘴巴,一边给邵烨一边道:“皇上醒了怎得也不叫妾,睡到这般时辰,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必是要说妾不知规矩的。”
邵烨被她念叨的有些好笑,便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他笑道:“小时候你是最不守规矩的,现如今倒是日日把这规矩挂在嘴边,倒是与那些老学究一般了。”
顾清婉听了他的话,便立时撅着嘴巴一脸不高兴的不再说话。
邵烨瞧着她的模样,便立时又去招惹她道:“怎么又不说话,倒是嫌朕说的没道理?”
“皇上说的自然是对的,原来皇上现在是嫌弃妾无趣。”
说完,顾清婉扣好他衣衫上的最后一粒纽扣,龚如海捧着的腰?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