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抓狂:娶个皇后不争宠 完结第62部分阅
皇上要抓狂:娶个皇后不争宠 完结 作者:rouwenwu
过无数次了,结果是一次又一次令他们失望。
“师傅……”唯一的希望没了!居然就这么打碎了……阿洛任性的转身大步离去。
从来没有一件事情像现在这样,令他感到无力。
真的真的,就算以前面临着生命的危险时,他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大不了一死!是的,大不了一死!只是这种心态,是他自己面临时,而不是让他面对着初雪的死亡。
他害怕了,真的很害怕!
待不下去了一样,猛地冲出了药房。
“你们不是说……还有那一个什么血的,什么法子吗?”她的嗓音在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似乎有千均重。她看着崔神医,看着药老人。
破灭!连希望也没有了2
崔神医摇头,叹息道:“那也只是一个设想。根本就完成不了,只是……洛小子不想接受现实吧。本来我也将希望放在药老身上,现在他看了结果还是一样,就算我不想死心也得面对事实。毕竟,我只是医者,不是神仙。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二十余年,他耗在皇宫中,没有人比他更想救活初雪。初雪就像他的孩子一样,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在自己的努力下走了二十余年。
只是世间,毕竟还是有人完成不了的事。
无奈之事也无处不在……
沈素儿呆若木鸡,迷茫的眸子,泪水不断溢出。
缓缓地落了,在揪痛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刚才说了什么?在说什么?!
是不是说速手无束了?
是不是初雪已经没办法救了?
听不懂,她不想懂!
她拒绝了听懂!干嘛连一丝希望他们都不说了?不是!之前阿洛不是说有一线希望呢?对了,她来不是听他们说救不了的!怎么会说救不了呢?初雪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吗?
那一种空前无力感,令她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下来。
缓缓地,瘫坐在椅子上,失魂了……
沈素儿在迷迷糊糊之中。
脑袋一片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走出太医院。
在宫道上走了多久,走去了哪里,方向是什么,继续走要去哪里!
她统统都没想,没有思考……
华灯初上。
夜幕也拉开了,天也要黑了。
而夜,只会更黑。
她依然连路也不知道,机械般失魂的向前走着走着。结果在转角处,一头栽进了一个健硕的胸膛。有力的双臂也在下一刻,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不放。
他就是沉默不语,不说一句话一个字,她都能知道他是谁。
终于,她软在他的怀中,把首深深地埋在胸前,不敢提起来。
而眼泪不争气,一直在流着,染湿了他的长衫……
破灭!连希望也没有了3
不知哭了多久,怀中的人儿终于哭累了,并睡了过去。
慕容景内敛的眸子中,痛楚无法言语。
他明白她的心,也明白她的痛。
眼泪,他也在流,只是很多时候,在亲人的面前,他不得不选择坚强,将泪逼往心底……
他将她抱回朝凤宫,轻轻的放在床上。
只是那一双小手,居然不肯松开他,就算在睡梦中也抱紧着他。
唯有搂住她,双双和衣而眠。
眼下的事情,不能对母后说,她肯定受不了这一种打击。只能是隐瞒一天算一天,而初雪呢?他知道这一个事实吗?现在每一个人都闭口不语,阿洛也是,素儿也是,他也是。崔神医和药老人,两个人他也已经恳请不要对母后说了。
往后要怎么办呢?他也不知道。
虽然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就有心里准备,然而,真要面临时,却又是如此的令人难以接受。
月悄悄的上了树梢,凄迷的月色从窗上映了进来,轻纱朦胧,落在凤榻之间。
怀中的人儿悄悄的睁开了眸子,抬首,却碰到一双布着红丝的眸子。
他哭了,只是眼泪没有让她看到。
鼻子一酸,她又想哭了。
怎么办?她强忍住了!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不是!只是她没有办法面对死亡,不是她自己的死亡,而是亲人的死亡!而是身边重要的人的消逝。那是一种去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的消逝。
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就算是自己面临着死亡时,他们都不会畏惧,而最畏惧的却是自己身边重要的人安危。
“景,对不起。”她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为自己不久前撞到他怀中哭泣而内疚了。她知道他的心已经够伤了,自己不能再给他负担。自己在哭的时候,他看了也会痛苦。
她恍惚间想起曾经,在那大宅中说的话。
那时候,她知道了初雪的病……也知道了慕容景的痛。
这时的伤,不只是她一个人,而他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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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不要说对不起。在母后面前要装着没事。我不想她又难过……她年纪大了,经不起再三的打击。”在邯城一事,他失踪一事,已经给她很大的打击。身为儿子,再让母后难过就是不孝。
素儿浮动着水雾的眸子凝视着慕容景。
好心疼……
不只为了初雪,也为了他。
即便如今,他依然没有在她面前示弱一下。
她知道他不是不想哭,曾经他也哭过,在她怀中哭得很伤心。
只是在现在这种时候,他选择了不在亲人面前哭,因为亲人们都在哭泣,若连他也在哭泣,那谁再去给他们肩膀靠呢?守护着他们?也守护着她……
慕容景轻轻的吻住她的额,再按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的胸前靠,在她看不到的时候,眼角的泪还是落了下来。他忍不住!看着她的目光,他一样忍不住!这时候的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要为初雪做些什么?!
他是一个失败的哥哥!连自己的弟弟也守护不了……
双臂,不断地搂紧她。
身子绷紧着,颤抖着。
他知道的,什么都知道!或者说,比她更早知道真相。
只是他咬着牙,什么也不说。
他哽咽着,沙哑而又低沉的嗓音诉道:“素儿,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有没有后悔过?”因为和他在一起,她才必须面对这么多的事情。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就不需要面对这些,或者能安安乐乐过些小家碧玉的生活。
“……”她保持了沉默了。
突然间,她居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他。
辛苦!是真的辛苦!
五年的生活并不是她向往的,只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平静而又快乐的日子总得过得那么快,那么短暂,还没有来得及细细体会生活的美好,就又生出了令她应接不暇的麻烦事。
他不问尚好,这一问,好不容易压抑的辛酸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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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问尚好,这一问,好不容易压抑的辛酸全出来了!
如缺堤一般的情感,没办法再隐藏!
刚开始,她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他们,和他们没有感情,现在喜欢上,干嘛喜欢上了就会生出这么多事?没完没了……直到现在?却要面前着亲人将要死去的局面……
她最不希望见到的局面!
自私一点,她宁愿是自己先死!
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见到有亲人比自己先死。
“我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认识你了,后悔爱上你了!天下那么多男子,我干嘛非要爱上你?……坏家伙,我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不爱你啊……要怎么样才能回到以前。……我不要初雪死,我不要!不要!……”她失声哭了,眼泪一直在流着。
一边哭着,一边说着,紧握着粉拳,还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的身上。
含糊不清,说了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她心中的苦出不来!
再不说出来,她觉得自己会死掉了……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
太医院。
药老人刚想歇息,倏地皱眉了。
他望着窗外喊:“小子进来。”
一道人影飘入,独立于窗前,正是初雪。
“还是来了。”药老人让他坐。
初雪步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药老人也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清雅出尘的少年,心里的确可惜不已。
“老前辈,晚辈今天来是想知道……我的病情。希望您不要有一丝的隐瞒。”
“这个……”药老人也有些犹豫。他是答应过慕容景和阿洛的。只是这种事情当事人有知情的权利,若一个人快要死了,却不知道,那是一件很悲哀的事。至少他在有生之时,剩下的时间要自己安排,并做一些自己未了的事情。
现在本人深夜过来亲自问,他都不知道该不该讲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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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浅浅一笑,淡然道:“二十余年了,我对于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已经变得麻木了。活得长点,或者短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怎么做才能令身边的人少些负担,不再受着伤害,不再为了我的事情奔波……痛苦。我欠了太多人的情,在有生之事,想为他们做点事罢了……”
药老人长叹,说道:“傻孩子啊,真苦了你。时间长短要看调养得如何。像现在这样,按时吃药,心情放开一点,估计就一年的时间左右。若继续情绪压抑,心情郁结,时间……也可能会减半。”
“谢谢老前辈。今晚我来这里的事还请您不要说出去。我不想让亲人担忧。”
“好吧。”
“晚辈就不打扰您歇息了。告辞了,还有,多谢您一直对二皇兄的照顾,真的万分感谢。”初雪立了起来,朝药老人行了一个礼。正门口,很可能会碰到侍卫,他依然选择从窗户飘了出去。
悄然而来,再悄然而去。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药老人望着空荡荡的窗户。
窗外清冷的月色之下,早已经什么踪影也没有了。
梅园。
淡淡夜色纷扰的梅林,风过之处,摇拽的枝桠,仿佛是夜间的幽灵。
有一道人影立于其中,宛如谪仙。
良久,他缓缓的迈步往小阁楼。
缓缓的步履轻盈无声,如踏着月光而行。
掌中握住一块普通玉佩,那是一块在街道上随处可以见到的玉佩,然而,他却握得那么小心翼翼,珍贵无比。不应该,真的不应该!他不应该爱她,不应该喜欢她,不应该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是忍不住。
他对她的感情不像潮水,没有汹涌而至,也没有迅速而去。
是那么一点点,一丝丝的情意在心底流淌。
如高山潺潺的流水,日以继夜的,不断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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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高山流水是孤寂的,那路过的夜莺甜美的歌声,永远也不会为他停留。
为了不破坏掉一切,他只能在静静的处远,小心翼翼地隐藏,不让任何人发现,也不会说任何一句话语。是的,五年了,那一份埋葬的感情,他从未说过一句。
那是属于他的秘密。
一份他想珍藏至死的秘密。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然而,在活着的时候能碰到她,他觉得很好,至少因为她,他有一种不枉人世一遭的感觉,即便她从来没有一刻是真正属于他……
这一生,他已经很幸福了。
有慈祥的母后,疼爱自己的哥哥们。还有她……
初雪踏入楼阁。在自己的寝室中,迷茫地看着微微摇晃的烛火发呆。仿佛感觉着自己的生命随着火在流逝。敛起眸子,在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向书案前。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处东西隐藏在哪里许久了。那里隐藏着另一个秘密,既然自己要死了,他希望也带着秘密一起消失掉。
轻步过去,将暗格打开。
里面有一个朱漆长方形雕花盒子,瞧起来相当别致精美。
初雪默然良久,打开了盒子,昏暗的烛光之下,只露出了一角明黄的绣着龙图腾的锦布。他缓缓地步到烛火前,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慢慢地移上去,正打算将盒中的东西烧掉。
正燃起了一个小角,偏偏在这时——
“初雪,怎么还没睡?”外面居然出现了司马洛的嗓音。
初雪一惊,赶紧将刚燃的那一点火儿灭了,再将东西收回,混在一旁的画卷之中。“哥,您怎么也还没有睡?”
“我看到你这里的灯还亮着,所以来看看。”
“啊,我要睡了……哥有事吗?”
“没事,早点歇息。”
“是……”初雪应了一声,听到渐渐远的脚步声,才松了一口气。
不由地瘫坐在椅子上。
估计是真的累了,他浑浑噩噩的步到床榻上,和衣即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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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半倚在自己的寝室门口,一脸沉思。
刚才初雪做的事情,他透过缝隙瞧得很清楚。只是那黄|色的东西是什么?初雪干嘛要烧掉?
月色弥漫。
阿洛刻意放轻了脚步,再转到初雪寝室之外,
缓缓移上了窗户,看着里面的情况。
这里不同宫中其余地方的,只是一座清雅的小楼阁,里面也不大,几乎是一目了然。现在初雪正侧躺在床上歇息,被子也不盖,外衫也没有脱。现在屋子时只有他一个人。他不喜欢有人侍候,晚上也拒绝了由人守夜。本来他生病,也应该有宫人在旁守着,只是他执意拒绝了。
目光守护初雪的任务,无形中由阿洛来担任。
今晚初雪出去了一趟,他没有跟去,却在这里一直等他回来。然而,初雪回来没有直接回楼阁歇息,却一直立在梅林丛中,静默不已。
他一直都在暗处看着,没有打扰。
偶尔,他也想给初雪安静的空间。
若处处护着,有时也会适得其反,令他心生内疚,或者说,没有歇一口气的自由。
阿洛轻轻掀起了窗户,跃了进去。
悄然无声的,凭他的轻功,避开初雪的耳目并不难。再说,现在的初雪根本没有防备,累了,就歇了,心中无害人之心,自然也少了防人之心。
阿洛悄悄的步到初雪那一难画卷中,暗中寻找了一下,果然见到那一件烧了一点小角的明黄卷宗。他悄然又迅速地取了出来,收入到自己的袖中。再放轻步伐到床榻上,给初雪脱掉了靴子,再把脚抬上去,盖上了被子,动作轻柔,或者阿洛这一辈子都不曾对另一个男人做过这种侍候人的事情。
“哥……”迷迷蒙蒙之时,初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惺忪的眸子,还处于半醒的状态中,也看得出来很累。
阿洛温柔的说了一句,再给初雪拉了拉被子,还放下了帐幔,关心道:“睡吧,我只是过来瞧瞧,靴子也不脱……看是累坏了。”
“嗯……”初雪心中一暖,柔和的清眸淡扫了阿洛一眼,隐藏着浅浅的笑意,或者真的很累了,安心了一样慢慢地阖上了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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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出了初雪的寝室,迅速的进入自己的房间。步到灯烛前,抽出了袖中的东西。看了看,瞧样子好像是圣旨。什么圣旨?令初雪想烧掉?只是烧了一点小角,里面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损毁。
他小心地打开,放到灯烛前一照。
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
缓缓的,他讽刺的扬起了嘴角,是发出内心的一种嘲讽。至于这嘲讽是送给谁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难怪初雪要烧掉,要掩饰!……可怜啊,害惨了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以为他早死了?活不过现在?哈哈,若那女人知道会不会气死?跟了一个可笑的人……”
难怪初雪一直不敢说出真相!
这东西要不要拿给慕容景瞧瞧?
阿洛知道这东西对自己倒是相当有利,至少可以让慕容景回心转意,乖乖地回南蛮当他的太子,不!再回去就是帝王了。他自己对这一个帝王不太感兴致,想随着师傅去云游四方,那种日子绝对比每天处理一大堆政务来得有趣。
阿洛将圣旨一收。
迅速的出了楼阁,也出了梅园。
现在的慕容景在哪里,他不用猜就知道。
果然,他在素儿的寝室前只立了一小会儿。
慕容景即出来了,低声道:“深更半夜,你不歇息到这里来干嘛?”
“有好东西给你瞧。”阿洛笑眯眯的,“看过之后,你要乖乖跟我回南蛮,当你的皇帝去。”
“这事以后再说。……什么东西?”
“怎么办?以后……我不高兴就不说了。”
“你?”慕容景疑惑的盯着阿洛。
阿洛有点不耐烦似的取出了遗旨,刚要递给慕容景时,倏地,他又收了回来,因为这时,他的脑袋中闪过一双清澈的眸子!蓦然间惊醒一般,质问着自己在干嘛?初雪死守住这一个秘密,难道他要一下子公开吗?
再怎么说,初雪也是他的弟弟……也有一半的血缘关系……
破灭!连希望也没有了10
慕容景刚想拿却让阿洛又缩了回去,拿了一个空,疑惑问:“那圣旨……上面是什么事?”他不用想就知道阿洛手中的东西是圣旨。他可是当了那么久皇帝的人,又怎么会不认得圣旨是什么样子。
只是瞧起来,这圣旨好像不是他下的,也不是初雪,有点旧。
“没事!我先走,你当我没来。”阿洛反悔了,转身想走。
只是慕容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喊住了他,“慢着,你既然来了,刚才有事找你说说。”
“咦?什么事?”阿洛果然顿住了脚步,疑惑的回首问着。
慕容景警惕一下看了下四周,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心地道:“靠过来一点,是关于素儿的事……”
阿洛一听是关于素儿的事,也没有怀疑,瞧慕容景的样子好像挺凝重的,不由往慕容景身边走了几步,这样也不怕有人偷听了吧,“素儿什么事?”
“今天,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也没有必要说下来了。
倏地,他趁着阿洛不注意——
阿洛身子一僵,动弹不得,数处大|岤给点。怒瞪着慕容景,刚想骂人,不料慕容景动作更快,连他的哑|岤也给点了!眼睛在骂人了,只是慕容景不瞧他,骂也没有用。
慕容景骗阿洛近前,自然不是说什么素儿的事,目的无非就是想点住他的|岤住,“阿洛,不这样你也不会乖乖的让我看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拿过来?”心里也疑惑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谁喜欢有事情给隐瞒着?就算明知对自己没有好处,还是会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他自阿洛的身上取出了刚才的圣旨,打开一瞧,在月色之下看得不甚清楚。不过瞧落款,居然是父王的,“这是遗诏?你怎么会拿着我父王的遗诏?”
慕容景转身迈入屋子内,还是在灯烛下瞧清楚一点。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1
慕容景转身迈入屋子内,还是在灯烛下瞧清楚一点。只是当他在灯烛下打开看了,脸色渐渐的阴沉,握住遗旨的双手在颤抖,好像下一刻,他会将它毁掉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初雪不肯说,难怪初雪不处置肖仲之,也难道肖仲之会那么做!慕容景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渐渐的,理智回来了。
他慢慢地合上了圣旨,重新步出了屋子,到阿洛面前,平静地问:“这遗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还好像要烧掉?”他的目光落在一角,应该是新烧的。
“……”
慕容景等了一会,方记起自己点了阿洛的哑|岤了,难怪他只是瞪眼睛。
指尖在阿洛身上一起一落,即解开了!偏偏只是解开哑|岤,依然动弹不得!只是这时已经意外的没有等到阿洛的骂声,疑问:“知道后你要怎么做?瞧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吃惊?”
“有点心理准备吧。”在这之前,素儿已经提醒过他了。只是没有料到事实真这样,难免有些失落怅惘,甚至激动。“在哪里看到的?”
“初雪的房间。他打算烧掉,让我暗中阻止了,再悄悄的拿了出来。”阿洛也不想隐藏了,既然已经知道,那不如直接说。
接下来不说,慕容景也知道他是隐瞒着初雪拿过来。
慕容景解开了阿洛的|岤位。
再将遗诏给他,“悄悄放回去,当着今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别让初雪发现你知道的事。”
“你不生气?”阿洛挑眉,他的脾气是不是好得太离谱了?这种事情,他瞧了都气!
“不值得。我一直留在北宛,就不是守护这一个什么江山,也不是什么百姓。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我只是因为初雪,因为母后,仅此而已。”
“什么意思?”阿洛眸子一闪。挑眉故意又一问:“初雪是那一个男人的亲生儿子?”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2
“父王害怕江山给夺,那也无可厚的事,毕竟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就算他要杀我,那又怎么样?他是他,初雪是初雪。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世上,初雪是没有人可能代替的,就算是你也不行。”初雪!想到初雪,慕容景就难受,他一直是不是都让这事情给困扰着?是不是害怕这事儿暴光了,怕他会带着母后弃他而去呢?傻瓜。
慕容景并没有夸张!
在没有见到素儿之前,一个人是怎么在北宛错综复杂的朝庭上生存?那么多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为的是什么?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为的是什么?初雪!母后!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他知道,也清楚。
若他守不住江山,守不住帝位,他们就得死!
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轮不到他犹豫,也轮不到他慈善。
“喂!干嘛扯上我?”阿洛听了挺不是滋味的,他是不是应该跟自己的弟弟吃醋?跟一个男人吃醋有点奇怪了。“哼,反正你只会抛弃我……切!”
“阿洛,你错了。景的意思是,谁都不能代替谁。谁对他来说,都是珍贵而又独一无二的。”素儿半倚在门口,披着一件外衫,柔和的目光淡淡的看着门口的二位。
阿洛撇了撇嘴。
沉默不已。
慕容景倒是怔了怔,好像刚才说了不太对头的话。
那是一时失言,并没有顾忌到阿洛的感受。毕竟这些年来,他忽略了阿洛,感激的看了一眼门前的素儿。抱歉的看着阿洛,“阿洛,刚才我……抱歉。你别误会,真就如素儿说的那样,你和初雪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亲人。”
“切!……”阿洛还真不习惯慕容景的转变。那一个冷漠无情,平时又话不多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说话了?不由的,他将目光移到素儿身上。是不是因为她?他现在对着沈素儿的疑惑甚多,任何不合理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边,好像都不值得他惊讶了。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3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慕容景成熟了许多。
人生不会再重来一次,对着亲人,有些话应该说的,还是说出来的好些。别等到失去了,再来回忆,再来后悔当初没有对亲人好些,那已经迟了。有些人说,在他们死后再到坟前勤上香,其实做这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做再多,还不如在他们生前,对他们好上那么一回。
慕容景自邯城一夜,死里逃生的时候,深深明白了这一点。
阿洛握紧遗诏,他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不像他想的那样回南蛮?眯眸质问:“你不回南蛮?”
“不回了。使者快到了,你也要去准备一下,届时初雪会出面迎接你。在大殿之下,好好的给世人做场戏,别弄得两国生出什么不愉快。”
“不!那是你出使,关我什么事!”阿洛不去。本来就是慕容景代替他出使,他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有,我不想回南蛮。那里的空气令我觉得郁闷。我要随师傅离开!再也不回去。”
他轻哼一声,转身要走。
“阿洛!”慕容景喊住了他。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这一个弟弟解释,其实很多事情根本不用解释他都能懂的!“阿洛,别任性。南蛮已经没有人可以再伤到你了。”
阿洛倏地的转身,气愤一样瞪着慕容景:“到底是为了什么?那男人这么狠绝,根本就不是什么慈父,做戏!一直在做戏而已!你为什么要给他守住江山?回南蛮,回那一个属于你的地方去啊!带着初雪和那女人一起去南蛮也没关系啊!干嘛非要在这里?”不解,他理解不了这一种感情!算什么?给一个要杀掉自己的人守江山?想起邯城一夜血战,他就恨得咬牙!
慕容景眸中闪过痛楚,沉声道:“阿洛,北宛是初雪的……”因为初雪,这里的一切是属于初雪的。怎么可能会扔得下?先不说初雪不会跟去,就算去了,他也会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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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肃然不语。
盯着慕容景好一会,什么话儿也不说,就选择了转身离开了。
他踏出了朝凤宫。
迅速的再回到梅园。
只是,在梅园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应该出来了。”莫名其妙一样,阿洛对着寂静的夜色说了一句。淡淡的一句话,在这刻特别清晰。尤其是在夜里,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在见不到任何人时说了这一句……
在暗处,缓缓地步出一个少年。
初雪敛眸,嗫嚅,“哥,你发现我了……”他原来很小心。
“一开始不知道。在我给那家伙点了|岤时,而他带着东西进屋时,在那时候我知道了。因为你沉不住气。”阿洛语气可不太好。“不是让你歇息吗?出来干嘛?还是你把二皇兄也给利用了?”
“我没有……”初雪垂着眼眸,浮动的眸子闪着水雾。他没有利用谁,这一切只是偶然。原来初雪突然惊醒,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想继续做时却发现东西不见了。偏偏又撞见到他出去,跟过来刚好见到那一幕。
“是不是很感动?有一个那么好的皇兄……”阿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曾经那一个人只对他好,现在呢?离开后又守护着另外一个人?说不妒忌也是假的,真的妒忌吧。可是,复杂的又知道自己很没理由,因为他守的人是初雪。
初雪也是他喜欢的弟弟……
果然,他们二人真不愧是双生,真不愧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喜欢的东西全是一个样!
“哥……”
“别担心了。就算是这一个遗诏的事情传出去,对慕容景也不会有影响。这勾心斗角的活儿,我们是见多了。自古就没什么帝王会相信人。对了,就算是我父王,他也从来没有选择过我。你父王会下这种遗诏也没什么。他也不算太无情,至少是在发现有异样的时候才杀。”阿洛步到初雪跟前,遗诏递还给他。
这是一道绝密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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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道绝密的诏书。
是给肖家的诏书,从这诏书上看,身为帝王有这种担忧也无可厚非。
他一开始相信慕容景,却没有选择相信到最后,暗留了一道遗诏以防不测。若慕容景有叛逆或者私通南蛮的心,即暗中诛之。在下旨的时候又显然还顾念着亲情,顾念着宫中的妻儿,恐怕杀慕容景时会连累了,方特准暗杀,而不许公然处之。
公然处之时,必然也会连累到其余的人……
现在看来,肖家也仅为奉命行事。不对,或者说,也算半个受害者了。说半个,是因为有一半是肖家自找的。执不执行密诏,主动权还是在老相爷的手中。毕竟那遗诏上也说了,发现有叛逆之心再执行。
那一段时间,慕容景是和司马洛走得很近,引起误会也不奇怪。
一切看起来,都是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走到今天,也不是无缘无故。
初雪拿着遗诏的手轻颤着,是激动。他原本就害怕皇兄知道秘密会生气,想不到他竟然说出那一番话。只是对自己的父王很抱歉,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守住这一个秘密。
如今,真相出来也不算是他说的,也没有违背对肖仲之的承认。
“初雪,这事情……还是别让那女人知道的好,给她一点好的回忆。毕竟她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阿洛没好气从嘴里蹦出一句。虽然口吻不太好,却又难掩个中的关切。
“是。只是哥,皇兄他会不会很难过……”初雪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在皇兄们不知道真相时,他害怕。
现在他们知道,却没有他预想中发生的糟糕情形,心里又感激不已。
曾经,他真的设想过,皇兄知道是父王想杀自己时,会是什么感受?肯定是不好的。若母后知道真相,又会是什么感受?绝对是伤心失望。就像当初,他听到真相时,看到遗诏时,那一种失望有多大,震撼又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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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手臂一搭,靠上初雪的肩膀。
再把他往自己身边一揽,“喂!你皇兄是什么人物?那种人怎么可能会给这一点小事就动摇到?不就是一份遗诏吗?你父王也只是为了北宛江山着想,毕竟你皇兄不是他亲生的,有这一个想法也不奇怪。再说,若换成是我……好像也会留下这种东西。对了,我都能理解,那家伙当然也能理解!”某人越说越是慷慨,等说完了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自己先错愕的眉直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了?说出来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茅塞顿开啊!
居然就是这么一回事。
刚才郁闷的心情,这么一想倒也没啥了。
他娘的!气归气,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眼前初雪没事就好……其余的好像都不重要了吧。
“哥……”
“行了,别多想了。我们睡觉去。再不睡,天都要亮了,今晚……嘿嘿,我们一起共寝。”他是揽着初雪就往阁楼步去。初雪是完全给被动了,心情让他一搅和,倒也想通了些事。
“哥……”
“嗯?”
“有你们真好……”
“我好,还是慕容景好?”
“都好……”
“不行!你得把我想得比他好一点。一点点也好,我也要比他多。”
“呵……”
初雪好像放开了,只是真放开了吗?这一个连他自己也或者弄不清楚……
同时,朝凤宫。
烛光之下,慕容景木然的坐在椅子上已经良久没有说话了。
素儿安静地守在一旁。
他缓缓地抬首,望着素儿,眼底空洞一片,迷惘无措,只是一会儿,渐渐的恢复澄清,也露出了坚定。“素儿,我会守着北宛,替初雪守住北宛。”
“我知道。”素儿慢慢的过去,把他搂在怀里。只要是人,内心不管有多么的坚强,也总会有脆弱的时候,也会有想喘一口气的时候。她希望在这时候,自己能在他身边。
“素儿,以后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只要你愿意,我们会一直都在一起……”
“嗯……”只要他愿意?是的,她还留有余地了……然而这种余地也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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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风和日丽,皇宫也平静无波。
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而日子继续中。
朝政依然由慕容景处理。
今天南蛮的使者到了,阿洛也让慕容景迫着换上了正装,乖乖的出现在使者团上。当然,他是一如曾经那样,戴上面具了。这一个面具,他要什么时候拿下来,只有他自己乐意。拿下来的时,估计也是登上帝位的那一天吧。
使团中的人,见到慕容景,也错愕了好一会。他们其中也有人好像给秘密授意查探慕容景的死因,这一下好了,活生生的人都在这里,还用得着查吗?传说不相信,亲眼见到人也不得不相信了。
慕容景设宴招待他们,其中初雪也出现过。
一身龙袍,威严肃穆。
他没待多久,宴会一半就退了下去。
回到千寿宫和母后在一起了。
今天他逗得母后很开心,还给母后画了一幅画像,维妙维肖。
太皇太后看着高兴不已。
素儿在一旁静静看着。今天的初雪很特别,瞧起来很开心,时不时会笑。。不是像以前那一种浅浅的微笑,而是开怀式的大笑,好一番和乐融融的母子画面。回想起曾经的辛酸,眼前的一幕,仿佛就像做梦一样。
“皇嫂,我也给画一幅,怎么样?”初雪好像画兴大起。
素儿还没说什么,太皇太后就笑着开口了,“挺好的,难得初雪有这个心。你们先聊,我去歇一会儿,挺累人的。”说罢,太皇太后由宫女扶着往里面去了。
这一下,素儿想拒绝也不行,本来她也没有想过要拒绝。
点头笑着应允,初雪让她坐在窗边品着小茶。
他侧在不远处,含笑地画着。
说到模特,素儿可不是一个好的模特,时不时会动几下,姿势也换了几回。
但是,不管她怎么动,对作画的人没有一丝影响。
只是偶尔,他会望着她出神……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8
只是偶尔,他会望着她出神。
瞧在外人的眼中,初雪像在想着怎么落笔,然而,只有他心里知道,他就算是闭上眼,也能想像出她的样子,就算没有看到她,他依然能画出精妙的肖像来,因为他已经画了无数次……
初雪这一副画,画得很慢。
是用心在画,或者是刻意慢,只有他自己清楚。
沈素儿倒也不在意,很多时候,她也在静静看着他。
心隐隐地酸楚。
如今的她,每每见到初雪,心就会淡淡的痛。
回想起曾经,那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伫立梅花丛中,俊逸出尘。
如今,一晃五年。
他好像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当年的样子。
这一年,慕容景不在。
她天天都和他在一起,却很少见到他像今天这样的笑。那时候,不知道是她的心情低落,还是没有留意到。真的,天天都在一起,却没有觉得时间的珍贵。这一年,若没有他,她可能会一蹶不振,也不会过得这么坚强。
明着,说她是在照顾着他,照顾着母后,何曾又不是他在照顾着她呢?人,难道总要在意味着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不?不要!她不想失去!
鼻子一酸,眼眶一红!
她赶紧撇首看向窗外,再眨了眨眼,去掉了快要溢出来的眼泪。
干嘛呢?她骂起自己来了!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一个人果然不能有太多的牵绊,特别是感情的。
重要的东西越多,那么害怕失去,或者面临失去的机会就越多!像刚开始来那样多好,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人也不重要!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一个人,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想!
只是活一天算一天,算一个月算一个月。
这个世界上,果然东西都是两面的。
拥有了,有一天也会尝试着失去,越重要失去就越痛苦……
决意!谁都不可代替谁9
转眼过了三天。
初雪瞧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好得令人不安。
阿洛本随着使者回国,只是他不想回。修书一封,说明原委,要延迟一个月再回去。一个月是极限了,再久点恐怕不用几天,他父王就会派人来接。时间又过了几天,药老人也离开了。在离开前,他悄悄的在阿洛的耳边说了几句,令他震惊不已!
他呆若木鸡立在原地,足足有一刻钟没有回过神。
原来初雪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半个月了,真的过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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