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抓狂:娶个皇后不争宠 完结第14部分阅
皇上要抓狂:娶个皇后不争宠 完结 作者:rouwenwu
似这一个赌局一开始即注定了结局——她是输定了!
主导权完全在慕容景身上。
沈素儿全身软锦锦,无力倒在屋内的休闲用的软榻上。
两眼无神的,等着三天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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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朝凤宫的某人晕沉沉有所不同,慕容景的心情格外好。
和平时的俊容相比,柔和了一些,瞧着不让人心惊胆战。
他一个人心情好,吃东西也会多,做事儿也爽快。
同时受益的,也有侍候皇帝的宫女、太监们,至少可以稍稍松一口气。
翌日清早。
慕容景一大早起来,虽然睡的时辰不多,但还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今天是第一天。
她会怎么做呢?
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眼中隐藏着期待。
只是,渐渐的,某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他早膳以为她会来,没人。
上朝后,下朝了,以为她会出现,也没有。。
一个上午都不见人影?怎么回事?
午膳了,一个在食之无味。
门口还是不见期盼的人影儿。
下午,御书房批阅奏折,忙了两个多时辰,还是不见某人。
“来人!”慕容景见不到,心神难定。
她还真沉得住气?
倏地,慕容景无奈一笑。
他一直没有小看这一个皇后,自然的,赌约开始了,也不会没有事儿发生。
她能沉得住气,而他自己本人反而有些沉不住了?
无形间,像输掉了她一着。
她会来的,一定会来。
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慕容景想到这里,嘴角又重新勾勒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陈总管匆匆进来,恭谨问了一句,即等候皇上吩咐。
“那个……朝凤宫有什么动静吗?”慕容景拿着奏折在翻阅,很平静,也很随意一样问着。他越是看似无意,越是不着急,在陈总管眼中,问题越是大着。
陈总管回道:“回皇上,朝凤宫一切安然。皇后娘娘,据说早上起来,吃了一些东西,即像往常一样,到了竹林的亭台上歇着。”
“她倒是满悠闲的……”慕容景挥了挥手,示意陈总管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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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宫灯高高挂起。
朝凤宫的大堂上,鎏金的大门前也左右挂着两盏大宫灯。
厅堂内也灯火通明的。
沈素儿不用聚他们,他们一到天黑必定会窝在这里。
干嘛呢?玩吧,聊天吧,听沈素儿讲有趣的事情了。
若她不讲,他们即变着法子磨着她。
八个家伙已经对她完全无惧了,换句话说,她这一个皇后的头衔对他们几个越来越不顶用。
没办法,谁叫她这一个皇后没啥威严呢?当得也超级懒散。
俗说话,上梁不正下梁歪,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至于和慕容景赌约的事儿,沈素儿只字不提。
想不通,暂时也不想了,如一个没事的人儿,照常过日子。
反正在三天内,肖贵妃三族不会有事。
现在的事儿呢?沈素儿让这群人威胁着,要讲故事——
按照古代的说法,叫说书的。
而她以前在现代看的电视剧,刚好派上用场。
本想随意讲几个敷衍了事,不料——
“小姐,我们想听早上在竹林里讲的石头记。”
“噗!”啥啥?那剧情她也不尽了解啊。
小蓉说的,正是曹雪芹的《石头记》(即红楼梦)。
沈素儿那一个悲催啊,只是今天中午在竹林里躺着无聊,闲着没事,就给几个小丫头的讲起了红楼梦。
不料,几个听得入迷,还绘声绘色讲给其余人听。
于是,才会有今晚个个人的期盼。
天一黑,他们全闲下来聚在一起了,大有不听到结局誓不摆休念头。虽然个个不敢明着说什么,只是那乞求的眼神,就弄得沈素儿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像她对他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只是红楼梦满长篇的,三两天也说不完的。
而且,剧情她也忘记了一些。
不过,凭着她的聪明,还是可以随意令故事发展起来很连贯,听者也渐渐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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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九个人围坐在干净的地毯上。
说上了一段。
“咳咳,口渴了。”沈素儿敲了敲空空的杯碗,马上就有人献殷勤的给添上温热的茶水。她啜了几口,继续咳了咳,“肚子饿……”下一刻,漂亮的凤眼儿斜斜扫了扫,这些家伙也不留着她一点,瓜子点心什么的,全给他们一边听说书,一边给吃光光了。
“主子!”
“娘娘!”
“小姐……”
众人倒在地毯上哀号,扫了摆在地上数个空空的描梅陶瓷碟子。
怎么关键的时刻,她的理由总是这么多呢?分明是在吊人胃口!折磨着人啊!
“没吃的算了……我睡觉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吧。”于是,某人不管他们的哀号,径自出了大堂,往自己的寝室步去。
愁人啊,某皇帝的事儿,她还没有想到解释的办法。
若不是慕容景最后说的一句,沈素儿现在肯定寸步不离粘着他,寻找着逗他大笑的机会。
最后一句话,慕容景或者不知道,已经令人失掉了原来的期待。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懂得衡量形势,也懂得人心。
慕容景这一关不容易过,普通的招数肯定过不了,即使是他笑了,笑得很大声,很开心,只要他嘴里不承认,她还是一样输了。
这什么鸟赌?越想对她一点利也没。
她若去缠着他,是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让他瞧戏罢了,像猴子一样耍着,无聊死了!
这种丢脸的事,她一点也不想干。
再说,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打从心里去做讨好男人的事呢。
叹息,长夜漫漫,要如何解决?
窘!!~~怎么瞧起来,本小姐像是深闺寂寞。
沈素儿要歇息。
小蓉和小春儿自是要过来侍候,还掌着灯。
在她们想退出去时,沈素儿喊住了小蓉。
有一件事情,她还想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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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她还想问问。
“小姐,有什么吩咐?还是悄悄和我说接下来的故事?”小蓉一下子眼中闪着亮光,神秘又小心说着。
如果小姐这里说了,一会她还能绘声绘色当一回说书先生,在同伴面前威风一下。
“去!想听明天再说。对了,我想问你一个事儿。”
“什么事?”
“我听人说起……司马洛?”沈素儿很含蓄问着,相当于试探式,保险又小心。
好像是随便提起,或者听到别人提起说说,没有表明不认识这一个人。
如果她直接说不认识,而以前这身体的主人是认识的?
那不会是令小蓉起疑?
免得多生事端,还是保险探一下,或者可能避开什么麻烦的事情。
小蓉拧着眉,疑惑问:“司马洛?谁来的?没听说过。”
沈素儿虽然装着若无其事,目光还是暗暗留意小蓉脸颊上的变化,瞧她的反应也的确像是不认识。“小蓉,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没听说过?”
“没啊。小姐,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吧,皇上提起的人。”
一下子,小蓉精神来了,那发亮的眼睛,好像沈素儿得宠了一样。
沈素儿不想解释。但瞧样子,小蓉是不知道了。
让小蓉先退了出去。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不困,想睡着都难,再说,脑袋还清醒得不得了。
这事儿要再问谁?
她想了想宫中最可能知道的人——
初雪?
慕容景知道的人,身为弟弟初雪是不是应该知道?不一定。
初雪长年在宫中静养,也不一定听说过的。
还有一个人知道的可能性很大,就那就禁军统领陈守。
陈守既是统领,又算是慕容景的贴身侍卫,知道的东西肯定多。
只是她犹豫了,要不要去问他。
去问陈守自然比问初雪要好,只是——沈素儿有自己的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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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身为皇帝的贴身侍卫,事关于皇帝的一切,基本是禁忌。
她不知道这一个司马洛,算不算是皇帝的禁忌。
看来,想问还要找一个恰当的机会。
算了,现在和皇帝赌约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其余的事暂时还是先放一边吧。
想到初雪,自然没有忘记曾经答应和他一起赏梅的事。
沈素儿想到初雪,嘴角挂起了淡淡的笑。
初雪身上的气息太干净了,是她见过的人中,最不受污染似的一个人,在一起相处很舒服,很坦然,心也很宁静,不需要猜测,也不需要防备。
现在他在做什么呢?
忽而,沈素儿听到远远传来悠扬的箫声。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住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无聊着,又睡不着。
这箫声起,刚刚好,听得心境平和。
那一个嫔妃这么大胆敢吹?是不是深宫寂寞了?
不过,这也是一个办法,幸运的话,还能吸引帝王注意。
当然要这箫声能传到皇帝的寝宫中去。
据说,听音乐容易令人睡觉,还有安神的效果。
这一招对别人不管用,对沈素儿貌似特别有效。
在听着箫声时,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
一切生活如常。
吃过早膳后,大家都忙去了。
沈素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休息着。
觉得今天应该去慕容景那里转转,或者能幸运的找到他的什么破绽。
不过想想,没有用,不能用寻常的办法。
他太狡猾了。
按照他说的,即使他笑得满地在打滚,只要他个人说,只是笑没有开怀,一样是输啊。怎么样想怎么觉得,没有赢的机会。
要他心甘情愿说高兴,真的很……很很很难!
沈素儿知道在三天之内应该属于自由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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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儿知道在三天之内应该属于自由活动。
倏地,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呢?昨晚真是白白浪费了,还有二天,得逛狂皇宫也好,去找找梅院在哪里?加上慕容景应允的一天,也还有三天。
不是在三天内都可以陪初雪赏梅?
再想想,真不错啊,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和初雪喝酒看梅,多么悠闲自在的生活。
“呵呵!……”
沈素儿笑了开来,真骂自己的笨蛋。
怎么可以为了一些凡俗的事情,弄得自己病怏怏的,闷闷不乐呢?
人啊,有时想太多,也只是在自寻烦恼。
刚踏出了门槛,她轻松的深呼吸了一口,径自笑了笑!
“小春儿!”沈素儿兴冲冲喊道。
“主子!”小春儿很快过来了,笑问,“主子,找奴婢有什么吩咐?”她眼里透出了兴奋。主子可是第一次出门,喊得不是小蓉,而是叫了她小春儿。
沈素儿浅笑盈盈,神秘说道:“带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梅院。”
“啊??……三王爷那里?”惊讶!还有点为难。
“对!”疑惑,怎么是这种反应。
“主子,平时皇上有令,宫里的嫔妃……不能随便去打扰三王爷静养。您有问过皇上吗?”小春儿担心主子又招惹了什么事,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关注,再惹皇上不高兴就麻烦了。
沈素儿有一点为难了。
什么意思吗?
想看初雪,还要问过他?!
“没关系。我是皇后,不是嫔妃。等级不一样,所以啊,不受限制。”沈素儿呵呵一笑,这理由真不错。再说,慕容景也说过了,三天内免罪的。
“是。要不要奴婢去叫轿子?”
“不用了。步行去吧,还可一路瞧瞧宫里的建筑。”
“是。”小春儿有些不安,还是带着沈素儿往梅院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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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儿瞧出了小春儿的不安,可也没怎么留意。
渐渐的,她知道了。
真的,没有走过什么也不知道,走了才知道朝凤宫离梅院真td不是普通的远!
虽然宫中的景致怡人,漂亮的宫女的体态也婀娜多姿,但是脚板子有点吃不消。走了快一个小时没?若早点知道梅院离朝凤宫这么远啊,打死她也要再想想才过去。
呜呜……
失算了!拒绝小春儿坐轿子的下场,至少要找一顶轿子也好。
平时初雪去朝凤宫,是不是也要步行这么远?
不对,应该有什么东西代步吧。
是什么,她也没瞧见过。
那小子还说经常会路过啊,分明是借口,那里顺路啊?!
“主子,是不是走累了?”小春儿扶了她一把。
“到了没?”沈素儿气喘吁吁的。
小春儿往前看了看,再瞟瞟四周,“还差一点。由于梅园比较偏,拐着几处宫殿,路都拐远了。”
“梅园?不是梅院吗?”问出来,沈素儿即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小春儿笑了笑,“梅院,也叫梅园。那里据说种了很久雪梅。冬天很漂亮的。但是,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去的。奴婢……也只能送您到门口。”
“我知道了。”沈素儿微微一笑,“这两天呢,不管我做了什么事,皇上都说不会怪罪,进一个梅园,小事一桩。”
“真的?”
“嗯……”
沈素儿打起了精神。
会觉得累,有几分也是由于某人潜在的懒根在作怪。
想到一会见到初雪,是不是算给他一个惊喜?
想像着他如孩子一般纯洁浅笑,累一下好像有点价值。
或者,由于某人的心态转变,居然没走多久一样,即到了一处大院。
由高墙上露出的几枝寒梅,开得特别娇艳。
“人说红杏出墙,红梅也会出墙……呵呵。”她漫步看着墙头上的梅枝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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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在说啥?”由于声音太小,小春儿没听清楚。
这时,两个人立在一处古式又半月形的拱门,门给虚掩着,透着缝隙隐约可见点点梅花。
镂空花石雕,“梅园”二字装饰得华贵肃穆。
沈素儿收回了目光,恬淡一笑,绝色的小脸无比柔和,梅花也失色。淡然道:“没什么。对了,你先回朝凤宫,中午我不回去用膳了。”决定在初雪这里蹭一顿饭吃。
“是。需要晚膳前再派轿子来接您吗?”小春儿担心的目光瞧了瞧沈素儿的穿着秀鞋的小脚。
沈素儿一想,有轿子总比走回去好罢,于是点了点头。
小春儿瞧着沈素儿迈入了梅园,掩上门儿,见不着她人影了才转身离开。
沈素儿刚踏入即闻到淡淡的寒梅香,目光也为眼前之景给惊呆了。
满园的寒梅成林,错落有致,栽培得看似随意,又恰如精心。
清早,冬日的阳光洒落,冰清玉洁的梅花点点,幽雅浅淡,在轻风中摇拽,朵朵生姿。
空气飘香,好一处梅花仙境。
只是瞧不到楼阁啊,回首看进来的门口,延长是两边的高墙。
这里除了梅树,剩下的还是梅树。
只有一片梅林?不是院子吗?
这时,沈素儿想起了,外面门口的字——梅园。
而小春儿也说了,梅院,其实指的就是梅园。
初雪住哪里呢?人又在哪里呢?
所幸,仅有一条弯曲的石头小道,远远望去,直入梅林深处。
她很自然往前迈去。
果然行了一会儿,见到一处雅致的小楼阁。
楼阁周围,还种了清一色的君子兰,由于可见主人乃特别钟爱的花种。
尚未到花开之时,所以不知道花色。
这里,清幽宁静,给人一片详和。
沈素儿一眼,即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比朝凤宫更喜欢。
在门前的台阶上,屋檐之下,摆着一张卧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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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淡淡一眼,沈素儿即觉得自己永远也不想移开视线——
长形的檀木缕花软榻上以皮毛铺着,上面半卧着一个清雅绝俗的少年,修长的身子,盖着一件狐皮大氅,不知躺了多久,已经滑落至胸前了。乌墨的青丝不加困束如瀑散落榻间,点缀着俊美无双的容颜,恬静安然,似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绝美!绝世!
狐疑是不是错入仙境,那仙人之姿无比的震撼!
第一次!
真正的第一次!
内心才真正看清初雪。
真的太美了!
此情此景,美得沈素儿搜索枯肠也找不到一个绝佳的形容词。
“初雪,真是初雪吗?”喃喃的,不敢相信的。
无法想像,眼前的少年和第一次见面的少年重叠。
个性、气质相差悬殊了吧,感觉完全不一样啊,人果然需要相处才能够了然得越多。
倏地,初雪的眸子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潋滟的瞳眸适合了光线,淡淡投向远处的来人——
仅一眼!
他整个人一怔,紧接着,由榻上猛地坐起!
马上伸手不敢相信一样揉了揉眼睛。
“小素儿……”是不是要做梦?
梦中的人正立在梅林中,浅浅看着自己笑?!
他有点痴了……痴痴看着她,温柔的目光中含着浓浓的情意。
“小三,见到我怎么也不打招呼?”沈素儿迈着秀气的小步往他走去。内心是怦怦跳,在靠近美的事物时,人总是免不了有点小兴奋。特别是他披散着青丝,怎么瞧怎么俊美绝世……
听到声音,初雪是完全清醒了!
不用三秒,他的俊脸彻底红了!
刚才在想啥呢?居然做起梦来了。
在初雪暗暗懊悔想的时候,沈素儿已经步上了台阶,快到跟前了。
“小素儿……”他赶紧起立起,太过迅速,却将狐皮的大氅滑落在地上,想也不想底头想去捡,而她的想法也一样,趋身想捡,于是不约而同地一起低首!
——嘭!
两颗脑袋撞一块了。
“哎哟!痛痛痛啊!……”沈素儿小脸扭曲,捂着额头直喊。
初雪也痛的,只是更多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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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也痛的,只是更多是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都是我不好。”他赶紧帮她查看,见白嫩的额前隐约红了一小处,担忧又懊悔,急切地吹吹,揉揉。
沈素儿怔住了。
他关心,总会挑起她的心酸。
像心底总有一根叫脆弱的弦在动,是不是很久没有给人这样关心过?
没有人能给她这种感觉,像亲人一样的感觉。
小蓉他们也仅是对她好而已,然而,她却没有办法在他们面前敞开心。
她不知道……
原来自己是这么脆弱的。
“对不起!别哭……”初雪急了!
见到她落下的眼泪,居然吓到手忙脚乱的。
“小素儿,别吓我,是不是很痛!我去给你找御医来,等我!”言罢,初雪刚欲动身离开,却让她给拽住了。
下一刻,她缓缓靠近他,把小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悄然无声的,没有说话,也没有闹。
她只是想安静一下,感觉一下让人关心的温暖。
因为她的心——真的好冷。
一直都是冰冷的,既然流着热汗,她的心还是冰的,没有温暖,感觉不到温暖……于是,她才会养成今天的个性,什么也不在乎,什么也不想过问,天天半死不活一样,懒散消极,逃避着。
对!并不是什么潇洒,也不是什么云淡风清,只是她一种逃避现实的方式。
一种属于她个人的华丽丽的消极人生。
初雪僵直着身子——
没有动,也不敢动。
想伸出双臂去搂住她,内心又在痛苦挣扎着。
她是北宛国的皇后,是皇兄的妻子,是他的皇嫂!
痛恨这身份,痛恨二个人的距离!
恨——
相遇为什么那么迟?
内心一直在痛苦着,深埋的情意没有人知道,也不敢让人知道,掩饰着,害怕流露出来。
或者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应该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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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当初雪挣扎再三,想慢慢抱住她的时候,她却突然离开了他的胸前,粉拳敲在了他的胸口,笑骂声出来了:“该死的小三,我这么难过,居然不说几句好听的话安慰一下。算是白认识你了。”
说完,她饶过他的身子,学着他刚才的姿态,躺在了软榻上。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副很舒服很舒服的样子,刚才的难过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若不是眼角的泪痕犹在,真会怀疑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胸前的一空,初雪的心也好像空荡荡的,那一种失落之感无法形容。
沈素儿是雀占鸠巢,由于初雪刚起来,躺着还暖暖的,淡淡的香气,不知是空中的花香,还是初雪身上的体香。
为了证实一下,她扯了扯在发呆的某人那宽松的衣袖,放到鼻子间闻了闻。
果然——
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是不是长年住在梅林的关系,怎么感觉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梅花香?
“坐啊,今天占你的地方睡一下。呵呵,真舒服啊。”沈素儿没有多想,索性拉住初雪坐在榻边,自个儿往内挪了挪。软榻也够宽的,和一张小床差不多。
初雪很拘谨,犹豫了一下,不忍拂她的意,缓缓地坐在旁边,还是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这么一坐,已经没有什么好保持的,本来同在一榻上,瞧在旁人的眼中关系已经够暧昧了。
即使两个人纯洁清澈,没有杂念,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坐在一起,一个半躺着,一个在旁边坐着,姿态已经够人想像。
“小素儿,这样……好像不太好。让人瞧见了,怎么办?”
“瞧见了就瞧见了,有什么怎么办?”沈素儿脑袋突然不灵光了,眼中隐藏着疑惑。不能怪她,对于初雪,很纯洁的感觉,生不出非分之想,心中无鬼,自然不害怕有没有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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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一怔。
意外她会这般回答。
顿了半许,蓦地豁然一笑,没错!
瞧见就瞧见吧,有什么见不得人?!
“小素儿,怎么突然到了这里?找我什么事?”初雪再怎么样,为了她着想还是立了起来,将大氅辅在已经磨得相当光滑的地面,他坐了下来,背靠要软榻的沿上。
而这样,沈素儿看去,也仅是看到他的完美的侧脸。
沈素儿也没意见,让他坐着。
“我无聊啊,突然想看看你,想看看梅花就来了。”
“要不要我给你泡杯花茶?”
“好。走了一段路了,口还真有些干了。”
刚立起来的初雪,错愕了一下,惊问:“你是走过来的?”那么远的路?目光不由看向她的小脚,目光露出了些许心疼。不等她说即关切问:“是不是很痛?”
“不痛,只是有点酸,休息一下即可。”
“嗯。你先等我一下。”初雪进了屋子里。
不用多久,即端出一个银盘。
上面放着青玉茶盏,还有一丝热气冒着。
刚泡的吧。
“喝一下。”初雪送至沈素儿跟前。
她起来,盘坐在软榻上。
试着拿了起来,并没马上喝。
初雪一瞧,浅笑说道:“不烫的,现在喝刚好。”
“你不是刚泡的吗?怎么会不烫?”沈素儿疑惑。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蛮相信初雪。
他让她喝,她便试着喝一口。
即一口,眸子有点意外。
初雪笑道:“是吧,我就说了,不烫。”
“很好喝!菊花吗?可入口甘凉,又甜蜜润喉的。再说温度适宜,时间这么短,你是怎么弄的?”滚开的水,有这么快即凉了吗?疑惑啊。
古代的泡茶工夫真是一流。
初雪随便露一手,她即满意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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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喝过吗?”初雪奇怪,很普通的泡法。
“当然没喝过,你有泡过给我喝吗?”反问,语气有点无赖,却又很可爱。
初雪舒心一笑,为她解疑,“杭白菊,加一点新鲜的薄荷叶。我还兑了一些化了蜂蜜的凉开水。所以不烫啊。”很简单的泡法,在宫里很多嫔妃都懂得用。
“啊,听你说得很简单啊。真不错。”某人不喝白不喝,加上口是真干了,一下子即喝完了,再将空掉的茶盏放入银盘,大咧咧再嚷嚷,“小三,再来!我还没喝够。呵呵……”
“行。你等一下。”说罢。
初雪含笑又步入了屋子。
沈素儿侧懒懒的靠在榻背。
目光扫向处,一片迷人的梅花林。
轻风吹送过来,即使是寒意不缺,也香气怡人,留恋不已。
过了一会,初雪又出来了。
他今天看起来很高兴。
沈素儿是有求必应的。
由三王爷亲自侍候,天下可没几个人有这等荣幸。
想着想着,沈素儿都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然。
初雪将银盘摆放在平金砖的地面。
自己又坐在了刚才的大氅上。
沈素儿有一个疑问出来了,“这时就只有你一个人住?连宫女和太监,一个侍候的人也没有吗?”坐了也好一回,除了他并不见其余的人。
貌似有点与世隔绝的味,算不算是皇宫中的世外桃——不,梅源。
“有。他们不住在这里,清早打扫时会来,三餐会送过来。”初雪淡淡说着,语气平和,听不是悲,也听不出喜悦。
沈素儿却轻轻蹙着眉,“小三,这种生活,你一个人住了多久?”
初雪想了想,回道:“十二岁时搬过来的。在这之前,我和母后一起住在千寿宫。这些年练了一点武功,身子好了许多,不需要人照顾也行的。”
“嗯,可是一个人待着会不会很闷?”她觉得自己会闷。人是群居动物,是不能长久离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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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初雪先是一怔,可半想却出乎沈素儿的意料之外,神秘又淡淡一笑,也不需要隐瞒说道:
“一个人待着,反而自由。是我自己求皇兄让我住在这里,又不允许别人打扰的。其实……这两年我闷的时候,经常会偷偷溜出宫逛的,是瞒着母后和皇兄。不过上一次给皇兄撞见了……瞧样子,他是一早就知道。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一直装着不知道。”
“呵呵!”沈素儿笑了,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本来她觉得初雪很干净,干净得不适合待在帝王之家。
而他一定也向往的是海阔天空的日子吧。
第一次在宫外见到时,他的神采飞扬,喜怒全写在脸上了。
再相遇在宫中——感觉谨慎又内敛,完全是另一个性子。
“小三,在宫外开心,还是在宫里开心?”
“宫外!”初雪眼睛回答时亮亮的,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不过,那神采飞扬的样子也仅是一瞬间,渐渐的恢复了安然宁静,眼中还带着犹豫解说,“宫外是很高兴,但有时也会想起母后和皇兄……毕竟他们是我的亲人,也想能经常见到他们。”
恋家啊!
懂得!她真能懂得。
谁说少年不识愁?
不想忤逆亲人的希望,努力做一个乖乖小王爷,待人温文儒雅,知书达礼,举止适宜,却又不喜欢让无数条规矩约束着,向往着皇城外无拘无束的人生。
换个角度想,初雪只是一只飞不出亲人牢笼的金丝鸟,甘愿待在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突然间,沈素儿心底涌出了一丝怜惜。
能体会,也能明白初雪的心情。
像现在?她也一样飞不出皇宫。
有一天,有能力了,一定会想办法带他出宫去,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只是——这一切仅限于空想。
时间悄然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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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过着。
两个人谈了很多事儿。
一起说笑,一起煮茶论梅。
天南地北说着事儿,其实,说了什么,沈素儿也不太清楚的。
她想到哪里,即讲到哪里。
只是——
幽默而风趣的语言,逗得初雪总是开怀大笑。
梅园,传出从未有过的笑声。
笑过后,沈素儿也想问一些事。
“小三,律法上的三族是指那三族?肖氏一案,好像牵扯上五千多人。”她不太懂。按照说话,三族的意思很多,有些是指父、子、孙,也有一说法是父母,兄弟,妻子。但是,怎么肖贵妃一家,会扯上那么多人呢?不解!
“北宛国的律法很严厉。三族,指的并非父辈,子辈,和孙辈。而是父族,母族,和妻族。牵涉的人,自然广了很多。这是开国的时候,祖先定的规矩。历来如此,也没有更改。”
沈素儿想倒了,好变态的法律。
那么这五千多人,原来并非是全姓肖的了?
即便如此,他们家的人多得也有点夸张和难以想像。(ps:至于人数的问题,各位看倌别纠结……小说本来就有些夸张!~嘿嘿,看过即算了。别拍!~)
“这和九族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最严厉,也死的人最多的,牵涉的人一般是上万的。律法上,三族不算最重的,还有五族,七族。九族。”
沈素儿心里寒啊。
还有更残酷的事情会发生?什么朝代嘛!
倏地,她想起了曾经看过了某一本书,上面介绍了秦朝的一种诛族的步骤。她讪讪说道:“小三啊,这些人在行刑前有没有什么更残忍的步骤?例如第一,先在额头上刺字。再剜掉鼻子,接着割掉手指脚趾,再来乱棍打死!死了也不放过,将死尸的头割掉,剁成肉酱……”
某女说得太残忍了,太入戏了,一时之间忘记了某小帅哥那善良的心要如何去消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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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听得想吐了——呕吐的吐!
那一道好看的眉都因为她说得拧得不成形。
质问:“这些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才没有啊!一般是缢首,鸠毒,斩首。太残忍的死法,皇兄禁了,没准再使用。”人都死了,干嘛还要做那些事?
“哦,我是以前在一本书上瞧到的。初雪,你觉得肖贵妃会杀我吗?”虽然死法比较人道,沈素儿心里还是很恶寒,再怎么说,在现代只要不杀人,一般不会有什么死罪,更不可能会牵连到无辜的家人。
初雪沉思了片刻,理智一下想,摇了摇头。
“不会吧。后宫的嫔妃,我不太熟悉。只是经常在母后那里会见到肖贵妃。出身娇贵,有时难免将大小姐的脾气带到宫里了,可本性并不坏。刺杀的事,是真是假,皇兄会查清楚,你放心吧。”最后一句,初雪蛮是肯定,也相信着慕容景。
可最后一句,沈素儿听了感觉是不一样,当是初雪对兄长的信任,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皇帝现在还和她打着赌呢。
既然提到了慕容景,沈素儿顺便问了一句:“小三啊,你说……要怎么样,才能逗一个有防备的人开怀大笑?”她特意强调了有防备的。
“有防备的?”初雪听着怪怪的,这问题还真奇怪。反应直觉问:“有防备的人,干嘛要逗他大笑?”
沈素儿不由讪笑,是有点古怪,也不能怪单纯的初雪。
她轻咳了一下掩饰心中的尴尬,“我只是打个比方。”
“很简单!”
“啊?……”
“你要不怪我,我才告诉你。”初雪笑得相当神秘。
什么主意?还要怪不怪的?
破天荒的,此时沈素儿眼睛特别亮,格外好奇,当然是百分之一百的点头了!
于是下一刻,她又后悔了!
真叫苦的——
园外,只听到隐约的,如银铃一般的笑声不断,快乐的求饶声也不断……
赌约!我没想过会输7
傍晚,沈素儿回了朝凤宫。
离开时和初雪约好了,明天还会去梅园。
一切如常的。
晚上又让一群奴才们扯着说故事,说得中途不想说了,又找了昨晚同样的借口闪了。没东西吃不说,苦得众人很无言。
一入夜,宫人皆不可随意走动了。
更别说晚上想找吃的,御膳房都熄火了。
沈素儿可不管,反正也没啥心情说书。
早早躲入寝室。
在深夜,无眠之时,她又听到了那箫声。
渐渐的入睡了。
次日醒来。
草草用了早膳,沈素儿又往梅园混日子去。
这一次是放聪明了,让小春儿准备了轿子。
初雪一早,已经伫立在梅园的门口。
好像算到她来的时间一样。
两个人并肩步入梅园,沈素儿骂了一句,没有责备的意思,或者说担心还多点。“白痴啊,小三,下一次,别做这种事,你再这样,我不会来的。”有一点小生气吧。
初雪俊脸一红,垂眸窘窘的应是。
乖巧又听话。
只是两个人这样神情,有点怪怪的。
若外人瞧见,两个人的年纪相差无几。
论年纪,初雪还年长,长得也给沈素儿高出了一个头。
可是初雪明显有点底气不足一样,小心翼翼的侍候。
瞧着沈素儿都想笑了。
不过幸好,她一般会忘记自己在这里的年纪。
十五岁也好,二十五岁也罢,她就是她!
“知道就好。别再有下一次。大氅也不披着出来。笨蛋……”沈素儿笑骂着。可骂人听起来却特别温暖。心里在感叹:傻瓜!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么可以这般单纯呢?
如果她今天不来,他是不是会站上一天?
小春儿他们见了,或者会以为有人通知了三王爷才出门迎接。
只有沈素儿一眼即瞧了出来,初雪是一大早就立在门口等候,也不管她来不来,或者什么时候来。
赌约!我没想过会输8
沈素儿观察入微,初雪也的确是一大清即守在大门口。
露水浸湿着发尖,沾了灰尘的衣罢,那是淡淡的水渍混杂着细小尘土的痕迹。
非一早起来,是不会有的痕迹。
还有那微微冻得发紫的唇,大清早,气温也格外底的。
想着就心疼啊。
这小子平时肯定是太寂寞了,难得有一个人对他好点,就掏心掏肺来回报了。
沈素儿在背地里嘲笑初雪,其实也是在嘲笑她自个儿,因为她自己也是那一类型的人。
若过得快乐,时间总是特别容易过。
初雪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笑得大肆无忌惮,毫不顾忌。
沈素儿对初雪也没啥顾忌,有什么说什么,说出来的事儿,有些是初雪听也没有听过的,觉得特别新鲜又有意思。这是当然,千年后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听过呢?
晚膳时间快到了,沈素儿也笑着说告辞。
初雪送她至门口。
见到小春儿等人和一顶辇轿已经在候着。
沈素儿上轿时,突然回首笑着说:等你生日那天,我们再一次赏梅。
令初雪怔在当场!
接着眼底闪过惊喜,然而有外人在,表现并不明显。
只是沈素儿晓得,他很高兴。
初雪的生日,还有半个月。
本来沈素儿想明天再来和初雪这里的,无意中却得知半个月后是他的生日,而那一天她还在禁足当中,于是,便留下了一天。
这半个月也好,刚刚可以趁机给初雪准备点礼物。
一个人是太寂寞了,有一个聊得来的朋友,自然会格外开心。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挺不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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