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第37部分阅读
妃你不可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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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康听他言之有理,忙召了当值太监,命传唤楚王秦显即刻入宫议事。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秦显已步履匆忙前来应讯。
秦显向天子父亲及太子兄长见了礼,问道:“父皇,匆忙召见儿臣,不知是何要事?”
“朕问你,可识得苏暖玉此人?”秦康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显明显一愣。其实上次他刚刚回到长安,至宫中请安之时,已是被皇帝父亲好一顿数落,说他儿女情长,丢下偌大的王府不顾,任府中下人胡作非为云云,但却并未提起苏暖玉的名字。如今突然拿她说事,却是为何?心中虽然纳闷,口中仍是据实以答:“她曾是王妃的干妹妹,在王府中小住过一段时候。父皇如何知道她的名字?”
“强将手下无弱兵。有你这般不管不顾送亡妻远行的轰动之举在前,还怕没人上行下效弄得尽人皆知么?”秦康对于这个长相只与母亲肖似太过柔媚的儿子似乎本就不太待见,此次他的轻狂之举更令他颇有微词。上次已经教训过他,此时便一言以蔽之,只拣关心的话题问道:“过去的事便罢了,朕问你,她的出身来历你可清楚?”
“她曾在方腾将军府中做过方大小姐的近身侍婢,儿臣便不曾追查过她的出身来历。父皇特意打听她的详情,不知道是所为何事?”秦显自知不甚受父亲宠爱,在父皇面前每每会更加小心谨慎。
“你来看看这个。”秦康示意当值太监递给秦显一份卷纸。
秦显纳闷地接过卷纸,展开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正是苏暖玉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只是她的右脸之上,莫名地多了一块印记。
“父皇从何处得到她的画像?父皇见过苏暖玉了?”秦显惊问道。
“今日刚刚见过。怎么,你不觉得她有什么异乎寻常之处么?你看她脸上的印记,像不像是那枚耳环的形状?”秦康提醒了他一句。
秦显再仔细地分辨了一下那画像中苏暖玉脸上的印痕,然后抬头说道:“确实是有一点相似,不过或许只是巧合而已。儿臣与她接触日久,她脸上从未有过这样的印记。”
“就算是巧合,那也实在太巧。怎么偏偏就在朕出巡之日有了印记了呢?这难道不是上天在指引着朕与之相识么?”秦康反问道。
“父皇的意思,难道是说苏暖玉便是父皇所要寻找的圣贤之人么?”秦显疑问道。
“朕听闻,去年轰动一时的运动会,便出自她的手笔。两个月前,她在你带走大部分现银离府之后接管王府,果敢决断,做出一系列惊人之举。单是这份勇气,足以证明她绝非等闲之辈。再加上她有了神仙给朕的凭据图案,不得不令朕怀疑啊!”秦康有条有理地分析说道。
听秦康如此一说,秦显也有些怔忡不定了。是的,他一直觉得苏暖玉是有别于常人的。但是在得到方腾否定的答案之后,他就没有再过多深入地思考过。如今想来,钟老头曾断言她是异类,莫非她真的就是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吗?天哪,他差一点就将这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应梦贤人给驱逐回乡了。
“儿臣该死,未能及时察觉苏暖玉的神秘身份,差点令她与父皇失之交臂,请父皇降罪!”秦显深感责任重大,“咚”地一声跪下地来,向皇帝父亲请罪说道。
“你既是知道自己难辞其咎,那便由你负责将她带回来,妥善加以安置。”秦康见秦显仍是以国家大事苍生大计为重,对他此前的所作所为的失望之感稍减,龙心稍慰,淡淡地说道:“不过,目前尚不能证明她的确实身份,你先不要泄露了此等机密之事。朕已经派人前去传唤方腾,命他速速带金叶子耳环来见朕。待朕考察苏暖玉一段时间后,再令她试戴一番此耳环,再作定夺。”
“儿臣遵旨!”秦显伏地叩头,心中真是无法言喻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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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请你回府(上)
这日,天际的第一缕曙光照进张弥房间的窗户之时,她已经悉悉索索地穿衣准备起床了,她微微掀动被角时带起的凉风将苏暖玉惊醒。
苏暖玉睁了睁沉重的双眼,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怎么起得这么早,干嘛不多睡一会儿?”
“要先牵马去放一放,等它吃饱了牵回来,我得赶着准备早饭,还要打扫收拾家里,要喂蚕”张弥一口气说了好多事情,弄得苏暖玉觉得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睡下去了,于是干脆也穿衣起了身,说由她来牧马好了。
张弥起初是不肯,怕委屈了苏暖玉,不过苏暖玉说正好可以练习骑马,说一定要去,张弥只好依了她。
苏暖玉便召了苏亦亨一道,由苏亦亨牵着马,苏暖玉骑在马背上,两人又去了遍布绿草的灞水岸边。
苏暖玉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觉得怎么会困成这样呢?苏亦亨看她如此模样,疑惑地问她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苏暖玉干脆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让苏亦亨将马系好,两人靠在树干之上,苏暖玉借用了一下他的肩膀,又稍稍眯了一会儿。
流水的声音很轻,似乎还能听到一两声虫鸣与鸟叫,马儿啃着浅草在嘴里咀嚼的声音感觉这里好安静,苏亦亨的肩膀也好温暖。
“亦亨弟,不如我们也在这里盖一间房子,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突然间,苏暖玉萌生出这样一个想法,开口问道。
“好啊,只要三姐想做的,我都支持!”苏亦亨总是力挺她的。
想到此,苏暖玉顿时睡意全消。算一下,她身上目前有三十两白银,还有几串铜钱,马马虎虎应该能盖个房子了。然而他们没有田地,又该如何生存呢?
苏暖玉怅惘地盯着平静的河面发了一会儿呆。清澈透明的河水之中,十分清楚地看到里面的鱼儿游曳来去。她突然站起身来,玩心大起,笑对苏亦亨说道:“亦亨弟,我们去抓鱼好不好?抓回去让张弥给我们烧鱼汤!”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有田地呢?没有田地,他们还有武艺呢。水里有鱼,天上有鸟,还怕饿死不成?可以养鸡养鸭,然后慢慢做点小生意,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打定主意,苏暖玉将烦恼暂时抛开,挽了裤腿,慢慢地踩进了河水之中。苏亦亨见状,也随之下了河。两人在河水中左捞右捞,偶尔抓住一条鱼,却又因鱼身滑溜抓不住,眼睁睁看它逃走,溅得两人一身的水。
折腾了半天,两人都是双手空空地上了岸,彼此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会心一笑。苏暖玉将裤腿放了下来,说不如回去取了弓箭来,试试看射鱼能不能射得中。
两人便将马的缰绳解了开来,又随意放牧了一回,苏暖玉熟练地上了马,仍是苏亦亨牵着马慢慢往回走去。
还没走到张家的篱笆之前,苏暖玉已经遥遥地看见张家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似乎有点眼熟,如果苏暖玉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楚王府的马车。苏暖玉心中疑惑,王府的马车来此地有何贵干?
苏暖玉在苏亦亨的搀扶下下了马,狐疑地进了院门。院子中央,立着一个人,却是郭心海。
“苏姑娘!”见到苏暖玉,郭心海面带微笑着打招呼。
“郭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苏暖玉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心海是奉王爷之命,来接苏姑娘回府的。”郭心海毕恭毕敬地说道。
“为什么?”苏暖玉更加莫名其妙了。当初秦显将她逐出府的时候,那是多么坚决冷酷啊!
“心海只是奉命行事,请恕在下无法回答姑娘的提问。”郭心海圆滑地说道:“若是姑娘有所疑虑,还请姑娘随在下回府后亲自请王爷解惑吧。”
“既是如此,还请郭大哥这就回去吧。回去转告你家王爷,我苏暖玉可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苏暖玉大约猜到或许秦显又有要用到她的地方了吧,哼,当她是什么啊?她气焰嚣张地说道:“若是真心想请我回府,请他拿点诚意出来。假如他亲自来请我,或许我会考虑一下的。”
“姑娘,请不要让在下为难。”郭心海面露难色。
“郭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算什么人,怎么会为难你呢?为难你的,是你家了不起的楚王爷吧?”苏暖玉毫不客气地说道。
“姑娘,在下不敢跟姑娘争辩什么。在下来的目的和任务,就是将姑娘安然无恙地带回王府。”郭心海也固执己见起来。
“我若是不跟你走呢?”
“那在下只好得罪了!”
“怎么,你准备用强么?”苏暖玉以手指含在口中,顿时自她唇畔逸出一声尖锐响亮的口哨声,几乎是哨声刚落时,苏亦亨已经如飞鸟般翩然停落在苏暖玉面前。
“三姐,唤我何事?”
“亦亨弟,有人要欺负三姐了,你怎么办?”
“谁敢?谁敢欺负我三姐,我跟他拼命!”苏亦亨将苏暖玉掩护在了背后,迎面拦住郭心海,毫无畏惧地说道。
“噌”地一声,郭心海已经握剑在手,脸色沉重:“苏姑娘,或是在下胜得令弟一招半式,你便甘愿随在下回府么?”
“第一,你不一定就能胜了我亦亨弟。第二,即使你胜了他,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第三,你若敢伤了我亦亨弟一分半毫,我定要你十倍百倍赔偿!”苏暖玉从苏亦亨身后走出来,抬头看向郭心海,冷然狠绝地说道。
郭心海怔了一怔,俄顷,缓缓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沮丧而无奈地说道:“如此说来,无论在下是胜或输,到头来都讨不到好处。那在下先行回至王府,再向王爷请示一番再来吧。苏姑娘,告辞!”
“不送!”苏暖玉此时对秦显没什么好感,连带对郭心海也讨厌了起来。看也不看郭心海一眼,拉着苏亦亨的手便往厨房之中走去。
厨房之中,张弥怯生生地躲在门后,一脸惶惑。
“苏姑娘既是王爷差人来接你回府,你为什么不肯跟他回去呢?”张弥实在搞不懂了,王府多好啊,哪有人愿意住在这破草屋里,不愿意住到宽敞舒适的王府之中去的?当时嫂子只是大致提了一下苏姑娘其人,也没仔细说明白她的身份。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居然不把王爷放在眼里?
“张弥,我决定了,要留下来跟你做邻居,你说好不好?”苏暖玉自动忽略掉她的疑虑,笑嘻嘻地问道。
“为什么?”张弥更不解了。
“因为你做的饭菜好吃啊,以后我们姐弟就赖着吃你做的饭菜啦!”苏暖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对了,一会儿我跟我亦亨弟去河里抓鱼,今天我们做鱼汤喝好不好?”
“”张弥完全跟不上苏暖玉的思维。
吃罢早饭,苏暖玉已经催着苏亦亨回房中寻弓箭之物了,又带了一只装水的木桶,两人便兴冲冲地奔至河边去了。
河水清澈见底,水中的游鱼更是清晰可见。苏暖玉只顾指挥着苏亦亨,一会儿说“这边这边”,一会儿说“那里那里”,水的阻力不比空气的阻力,苏亦亨射出去四五箭,也只得一两箭射中了游鱼。苏暖玉便骂他笨,索性从他手中夺了弓箭,煞有介事地向河里的游鱼射了起来。
不过她就是典型的眼高手低,说人家笨,好歹人家还有射中之时,她是一连放了七八箭,完全一无所获,还害得人家苏亦亨猛可劲地捞空箭。弄了半天,她也失了兴致,把弓箭还给苏亦亨,自己则在树下草地上坐了下来,意兴阑珊地看苏亦亨射箭。
约过了半个时辰,苏亦亨已经射中了十来条鱼了,水桶中已经放置了一小半。苏暖玉看着苏亦亨射得兴起,自己已经提不起精神来,似乎有些倦怠地打起盹儿来。苏亦亨见她此状,也停止了捕射,在苏暖玉身旁坐了下来,苏暖玉一颗脑袋便顺势歪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太阳当空照,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小憩一番,倒也不失为一件惬意快慰之事。
苏暖玉好像是真的困倦了,靠着苏亦亨的肩膀睡了个不长不短的安稳觉。尽管肩头之处被苏暖玉的脑袋压得久了有些麻木不适,苏亦亨仍是坐得笔直,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苏暖玉大约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了,想要翻个身来着,头一扭,才发现那边是空的,眼睛便豁然睁了开来。还以为是在床上呢,苏暖玉也不由得失笑了。
“啊,我居然睡着了。”苏暖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之处,对苏亦亨说道:“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呢?”
苏亦亨只一味傻笑着。
此时太阳已渐渐走向天空正中,苏暖玉自觉出来的时间不早了,便让苏亦亨提了装鱼的木桶,两人往张家方向而去。
远远地,苏暖玉又看到了楚王府的马车停在篱笆院外 ,双眉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些,这个郭心海还真不死心哪!
推开院门,赫然间,院子中央安放了一把椅子,秦显一脸不耐地端坐其上,他身后立着郭心海,而张氏兄妹则战战兢兢地站在不远处。
苏暖玉心里“戈登”一声,秦显竟然亲自来了,这是何故?
“张大哥,张弥,今天我们有口福了,我跟亦亨弟捉了好多鱼”苏暖玉拖着苏亦亨兴兴头头地往内而去,眼睛在看到秦显的时候顿了一下,问道:“咦,张大哥,家里来客人啦?”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人家明明是冲着她来的,她倒好,好似根本就不认识那人一样。
“来得正好,今天我们来个鱼肉大宴,蒸鱼、煮鱼、煎鱼、炸鱼排张弥,你看,很多鱼呢。”苏暖玉连多看秦显一眼的心情也没有,只一味看着张氏兄妹说道。
“苏姑娘,他们”张弥嗫嚅着,怯怯地偷看了秦显一眼,小小声地说道:“那不是楚王殿下吗,你应该认得的呀,他是来接你回去的!”
“楚王殿下?谁呀?在哪里?”苏暖玉左右环视一番,眼睛停留在秦显身上,以手指着他,问道:“喂,你就是那个什么殿上殿下的吗?”
“苏暖玉!”秦显看着苏暖玉装疯卖傻的样子,不由微微动气。
“咦,你认识我?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苏暖玉眨巴着眼,一脸惊讶之色。
“苏暖玉,你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秦显极力隐忍着,但声音中却难以掩饰恼怒之意。
“我哪有装模作样?我为什么要装模作样?”苏暖玉一脸正色,振振有辞道:“我只是没想到楚王殿下有朝一日会纡尊降贵来到暖玉落脚之处寻我,所以不相信真的是殿下您罢了。”
“不要闹了,跟我回去吧!”秦显眼神一暗,深吸一口气后,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
“回去?回去哪里?”
“苏暖玉!”秦显似是已忍无可忍,手拍椅把,人已经站了起来。“本王的耐性是很有限的!”
“难道是我请你来忍受我的吗?真是笑话!”苏暖玉嗤之以鼻道。
“你”秦显攥紧了拳头,微眯着眼审视着苏暖玉。是啊,他早就应该猜想得到的,依苏暖玉的个性,他当初以言语相激逼她离府,此番再要请她回去,绝对是费力不讨好之事。但圣命难违,何况苏暖玉特别的身份,此事都是他惹出来的,小不忍则乱大谋,说不得,他先忍气吞声一番吧。
“你先前跟心海说,要本王拿出诚意,现下本王亲自来了,你该跟本王回府去了吧?”秦显温柔一笑,仿佛给她极大恩赐般的表情。
“这样就叫做‘诚意’了?”奈何苏暖仍
是不领情,反问道。
“如若不然呢?”
“你当初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将我赶出府来的。如今我若随随便便地跟你回去了,那我颜面何存?”苏暖玉见他亲自前来,又对她的一再挑衅多番容忍,料想他必是有求于自己,于是尽力想法子要摆谱拿乔。他当日驱逐之辱,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那你的意思是?”秦显心中暗叫“不妙”,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温言问道。
“道歉喽!只要你诚恳地跟姑娘我说一声:对不起,是我错了!当初不该对姑娘你大喊大叫,不该对姑娘你冷嘲热讽,更不该拿张妈母子作要胁,威逼姑娘含恨离府。如今我亲自登门谢罪,还请姑娘你大人大量,能够冰释前嫌,赏我一个薄面,随我回王府之中。”苏暖玉得意洋洋地看着秦显,一脸张狂之色。
秦显胸中怒气翻涌,脸颊之上再也无法宽和起来,拳头握得更紧了。苏暖玉本就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如今他有求于她,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了。
让他向她道歉?!亏她想得出来!他堂堂王爷之尊,怎能低声下气向一个黄毛丫头道歉?!好吧,就算你身份特殊,再特殊,那也不过是要为皇室卖力尊他为主人的仆人而已,他凭什么向她道歉?!
“苏暖玉,本王建议你最好是见好就收,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秦显脸上半愠,语声尽量轻和地说道。
“见好就收?请问‘好’在何处?我没见到这个‘好’,请恕我做不到见好就收!”苏暖玉依然不依不挠。
“怎么,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得到本王亲自相迎的尊荣么?”
“啊,话是不错,不过这并不是我想得到的‘好’呢。”苏暖玉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虽然不知道这个秦显极力邀请她重回王府到底为了哪般,但此时有这样的机会让她出气一番,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秦显牙关紧咬,脸上已是青筋隐隐。
“本王后悔了,本王真不该跟你浪费唇舌的。”秦显像是作出什么决定般的,脸上神情稍缓,镇定自若地说道:“跟你讲理真是不明智之事。心海,强行将她带走!”
“是!”郭心海往前跨出一步,作势就要抓苏暖玉的双手。苏暖玉只觉眼前一花,另一个人影已快速穿梭过来,出手如电,“怦”地一声,和郭心海拼了一掌。
苏暖玉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她的弟弟兼护花使者苏亦亨。
“谁敢动我三姐?!”苏亦亨一脸愤激,当仁不让地护在了苏暖玉前方,化去了郭心海之前出手之势。郭心海一个冷不防,吃了个闷亏,此时稍稍调匀了一下气息,拔剑在手,已经立好一个站姿,手捏剑诀,向苏亦亨说道:“看来我跟阁下势必要打上一架了,苏公子,请!”
“打就打,我会怕你吗?”苏亦亨也毫不示弱,一溜烟奔回房中,取了长剑出来,“刷”地一声看准郭心海就已经刺了过去。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你刺我一剑,我砍你一剑,院子中的晾衣竿被掀倒了,堆放着的半堆草垛被连累,一时草根乱飞。偏生还有苏暖玉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在那边大声嚷嚷着:“苏亦亨,你若是输给了他,以后就别再跟着我!”
秦显一听,也是不甘示弱,命令道:“心海,你若是输给了他,以后就别跟着本王!”
于是那两人更厮打得激烈了。
“喂,你为什么学我说话?”苏暖玉转向秦显道。
“谁跟你学了?这话就你说得,本王就不能说么?”秦显予以还击道。
苏暖玉“哼”了一声,不再跟他斗嘴,转头专注地看着那两人缠斗。那两人出招奇快,苏暖玉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根本也分辨不清谁占了上风,谁处于劣势。只是日头慢慢倾斜,将大家在地上的影子渐渐拉长,苏暖玉只觉得口干舌燥,想来时间过去了不短了。
“郭心海,你要不要脸,以大欺小!郭心海,不要脸,大人打小孩!”苏暖玉眼见这个情势,估计时间拖得越久,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又担心苏亦亨会吃亏,因此便出口刺激郭心海道:“你要是伤了我亦亨弟一根手指,我要伤你十根;你若是伤了他一条手臂,我要伤你四肢;你若是伤得他内脏一处,我便要伤你五脏六腑!”
“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秦显冷冷地说道。
苏暖玉横眉冷视了秦显一眼,再四下张望一番,看见苏亦亨的弓箭还放在水桶之上,苏暖玉想也不想地奔了过去,一把抓起弓箭,将羽箭搭在弦上,手上使力,拉了个满弓,对准了正在厮杀着的两个人。
但是那两个人跳跃腾挪,移形换位何等之快,苏暖玉根本无法瞄准目标,又怕鲁莽之中误伤了苏亦亨。于是虽然张弓搭箭了半天,却迟迟引而不发。
“喂,郭心海,你要是敢伤了我亦亨弟,我可要对你主子不客气啦!”苏暖玉见相助不成,立时将弓箭转了方向,对准了秦显,向缠斗中的两人喊话道。
“哟,长本事了嘛!”秦显双眉一挑,语带讥讽。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苏暖玉无比狂妄地说道。
“hello什么?什么意思?”秦显自然是听不明白啦。
“就是认为我好欺负的意思!”苏暖玉挑衅般地说道。“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试试看?”
“既是如此,不如我们来做个约定。”秦显就势说道:“我站在原地不动,你射我三箭,只要能有一箭射中了我,我便打道回府,再也不来搅扰于你。反之,你就得乖乖跟我回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苏暖玉轻轻收了弓弦,脑海中思忖着这个约定的可行性。她虽然也有一段时候没有练习射箭了,想来手势会有些生疏。但秦显既说他站着不动,可以向他射击三次,她自认再怎么差总得射中一次吧?
看上去对她是极为有利的,但秦显也不是傻子,他就这么小看于她,料定她一箭也射不中他?
“我同意!”苏暖玉暂时收起弓箭,点头表示首肯,但同时又疑惑道:“不过,请问一声,你当初那么坚定冷酷地要迫我离府,如今却又为何千方百计要请我回去呢?莫不是府上又有谁中了蛊毒,需要我这异类的血么?”
秦显一时怔立当场。他当然知道,苏暖玉一定还对当初救治袅袅之事耿耿于怀,然而事过境迁,斯人已逝,还提它做甚?
“你大可放心,绝无此事。”秦是也不去计较她言语之中的讥讽之意,承诺说道。
“哦,那倒真是令人费解。”苏暖玉更加摸不着头脑。“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事屈尊大驾前来,定要将我这个闲人带回去呢?”
秦显恼恨地瞪了苏暖玉一眼,这人还真计仇啊,当初他对她说的字字句句,无一不拿来见缝插针地回敬于他。
“那是因为府中丢了一件宝贝,一定要你回去协助调查。”气急之中,秦显随意编造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哦,那是什么意思?”苏暖玉也来气了:“莫非阁下和那等没见识的蠢人一样,认为我也做出那等监守自盗之事?”
“清者自清,你又何必气恼?”秦显本就不擅捏造谎言,此时因为心虚,只得避重就轻地说道:“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好,一言为定!”苏暖玉咬着牙,恨恨地看着秦显,刚刚松开的手又张起了弓箭。“苏亦亨,退下!”
“心海,你也退下!”
缠斗中的两人闻声收剑退阵,各自回到主人身旁,两人已是满头满脸的汗水,犹自气喘吁吁着。
秦显从郭心海手中取了剑,在院子中央的空旷之处划了一个圆圈,然后对苏暖玉说道:“我就站在这圆圈之中,给你五步的距离,不管你的箭有没有射中本王,只要本王双脚踏出了这个圆圈,便算得本王输了。那寻找宝贝之事,也不用劳驾你相助了。”
“很好,好得很!”苏暖玉也不跟他罗嗦,眼见着他已经自动自发地站进了划出的圆圈之中,便往后退了五步,瞄准秦显的方位,再次使劲全力,拉了满弓。只听“嗖”的一声,羽箭赫赫,挟迅猛之势直扑他面门而去。
秦显脸上隐见得色,仿佛早已算定这羽箭的来势,只见他身子往一侧大幅度一偏,羽箭堪堪地擦着他的脸颊飞射而去。同时自他袖中滑落出一把匕首,在他身子倒向地面之时他迅速出手,以匕首撑住地面,待那支羽箭去得远了,他微一借力,人已经潇洒自若地重新站立在圆圈之中,并轻笑着说道:“你的第一箭,很遗憾,没射中。”
对于这第一箭,苏暖玉其实也没有抱太大期望,权当是练手好了。不过对于秦显这样的耍赖行径,苏暖玉不干了。
“你不是说站着不动吗?你为什么出尔反尔,还利用工具?”
“本王只是说双脚不离开这个圆圈,什么时候说站着不动了?”秦显反驳道:“既然你反对我使用工具,那本王便不再使用工具就是了。”
苏暖玉便又取了一支羽箭,拉弓,瞄准,这回却是照着秦显下三路而去。这回,你终归无法再像第一箭那般易躲了吧?
秦显也一直注视着苏暖玉手中的弓箭来势,此时见她竟是往他下三路而来,心中暗叫不好,趁着羽箭射近之时,凝聚真气,双足一顿,人已经拔地而起,直冲云霄。苏暖玉的第二箭也便落了空。
此时秦显已上冲至顶点,缓缓收势,整个人轻飘飘地直坠下来,仍是落至圆圈的范围之内。
苏暖玉眼见他又躲过一箭,心中暗骂他耍赖,趁着他在空中尚未落地,她已经飞奔至圆圈之内,拉弓引箭,看准秦显的下落之势。秦显这下当真是避无可避,双目圆睁,大喝道:“苏暖玉,你违规了!”
苏暖玉眼见着秦显下坠之势越来越快,若是这一箭射出去,定会一击得中。关键时候,突然有些犹豫了。这一箭,到底是射还是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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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请你回府(下)
由于她是抬头望着天的,阳光刺眼,几乎耀得她快要睁不开眼来。耳听得秦显那一声厉喝,她再也来不及多想,“嗖”地一声羽箭离弓,朝上方激射而去。
眼见那支羽箭离自己越来越近,秦显一时间也真是无计可施。近了,更近了,怎么办,眼睁睁看着箭身射中自己吗?伤势可以慢慢恢复,但,他却不能名正言顺地将苏暖玉带回王府,又该如何?
说时迟,那时快,危急时刻,秦显已来不及细思,右手一动,已经将腰带解了下来,抄在手中,看准箭头,迅速缠绕上去。那羽箭本就是逆势而上,此时又受秦显腰带之力所阻,射出的力道便已大不如前。但尽管如此,箭身仍是继续前行着,“嗤”的一声刺破了他的长袍,又穿透他的中裤,擦过了他的小腿皮肤,接着便卡在了其中。
苏暖玉将箭射出去后早已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细细查看情势。眼见秦显一身狼狈,并且箭身已经刺入了秦显衣衫之中,苏暖玉不由脱口称赞道:“哇,神箭手!好箭法!”秦显本就已是惊怒交加,闻言之下更加气极败坏,携带着羽箭急速俯冲而下。苏暖玉只觉得一团硕大的黑影向自己压来,她一惊之下,正准备逃出这团黑影。但很显然这团黑影并不放过她,顷刻之间,苏暖玉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已不由自主被人抓了过去。
秦显只觉得一股怒意充塞在胸臆之间,甫一落地便强势出手,一把将苏暖玉捞进怀中,屈起未被刺中的左腿,将苏暖玉拦腰置于其上,伸了右手,照着她屁股上狠狠拍了几巴掌。
“啊!”苏暖玉吃痛大叫起来,同时怒骂道:“姓秦的你为什么打我?你这个大坏蛋!”接着苏暖玉嘴巴大张,看准秦显的腿部,狠命地咬了下去。咬了一口还不解气,死死地咬住了不松口,用力,再用力。
秦显闷哼一声,显然也是吃痛了,打苏暖玉屁股的右手也停了下来,使劲将她推了开去。此时他微微掀起长袍,发现中裤之上被苏暖玉咬过的地方已微微沁出血来。
苏暖玉也是悻悻地摸着被打疼的屁股退至安全地带,微红着脸骂道:“不要脸!你还是男人吗?男人怎么能动手打女人呢?而且而且”而且打人家屁股,这一句苏暖玉却说不出口来。
秦显也是心疼不已地抚摸着自己刚被苏暖玉“亲吻”过的腿部,双眼冒火地看着苏暖玉,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太让人生气了!”
“我还生气呢!”苏暖玉也是气势汹汹地还以颜色道:“莫名其妙地来打扰我安静的生活,诬蔑我偷了你家宝贝,跟我约定好了说站着不动让我射三箭,你却一再地犯规耍赖,到最后竟然还打我秦显,你是个大混蛋!”
“什么?秦显?大混蛋?”秦显愣住了。
“怎么样,就叫你大混蛋了。秦显,大混蛋!秦显,你这个绝世大混蛋!”苏暖玉一声比一声喊得响亮。
“好,很好!”秦显眼神一片深沉,语声冰冷:“你会为你今天的言行付出代价的!”
“你又想出什么狠毒的招数来对付我了?蒸了我、煮了我、炸了我?”苏暖玉就是嘴上死不认输的人,此时更加不能示弱:“任你要杀要剐,我苏暖玉奉陪到底!”
“很好!不愧是苏暖玉!”秦显也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言行举止!”接着命令郭心海道:“打道回府!”
“是,王爷!”郭心海小跑着上前替秦显开门。
“慢着!”苏暖玉叫住正欲走向门边的秦显。
秦显立定身子,却并不回头看她,只冷冷地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秦显,你的家臣与舍弟争斗之时,破坏了张家这么多家什。怎么,不道歉赔礼也就算了,难道不给点经济补偿吗?”苏暖玉看着一地的狼藉,振振有辞地说道。
“心海,去估算一下,该做多少补偿,如数赔付给张家。”秦显下完令,当先步出了门外,上了马车。
郭心海也略略扫视了一番院子,从腰带之中摸出一锭碎银,递至半空中,问道:“张右,这些家什,一两银子够置办了吧?”
张右自是不敢去接,哆嗦着说道:“小民不敢当。那些家什不值得什么,请大人勿要计较。”
苏暖玉却一把自郭心海手中夺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谢啦!”然后又对张右说道:“张大哥,对穷人家来说,一针一线都是值钱得不得
了的家什,你替他节省什么?”不由分说将那一两银子塞进了张右手中。
郭心海似是叹了一口气,望着苏暖玉欲言又止,接着毅然转身出了门,驾车离开了。
苏暖玉刚才只顾嘴巴痛快,此时冷静下来,也是一头冷汗。好歹人家是王爷的身份呢,她拿箭射他,又明目张胆跟他叫板,若当真惹怒了他,她哪里还能指望过上安生日子?她是孤家寡人倒也罢了,可不能连累了张家一干人等。
刚才跟秦显厮缠了半天,苏暖玉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此时她先奔至房中,取了水瓢先咕噜噜狂喝了一通。然后又吵吵说饿了,极力催促着张弥生火做饭。
在张氏兄妹做饭的当口,苏暖玉叫了苏亦亨,让他回自己房中收拾好行李,准备一会儿吃了饭上路。苏亦亨虽然对此举感到纳闷,但既是苏暖玉吩咐的,便也乖巧地收拾行李物品去了。
半个时辰后,苏暖玉已是匆忙地把饭吃好了,抚了抚肚皮,对张氏兄妹说道:“这两日打扰两位了,非常感谢两位收留我们姐弟二人。如今我将楚王得罪了,怕他不肯甘休,又来闹事,连累你们。所以我决定,马上离开此地。”说着,又自怀间摸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继续说道:“我担心他万一会对小宝和崔侍兰嫂子不利,要是他们被赶出来了,这个就当作是我的补偿吧。”
“苏姑娘,你”张氏兄妹待要挽留,却不知道如何措辞,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
苏暖玉已经站起身来,回房中取了行李物品,向张氏兄妹告了辞,叫上苏亦亨,两人步出了张家的院门。
出得院门,苏暖玉迷惘了。向左?向右?下一站,又是哪里?
“亦亨弟,不如先去你家看看吧。”苏暖玉略加思忖,终于决定还是先将苏亦亨送回家去。
“好啊!”苏亦亨拍手叫道:“三姐你又可以继续做‘个体户’啦!”
“呆子!”苏暖玉嗔了他一句,却被他脸上的笑意所感染,脸上也渐渐漾出笑意。都说傻人有傻福啊,她偶尔也想过若是自己也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该多好!
既然决定要去咸阳,并且是越快离开越好,那自然得先雇个交通工具。说不得,先入城去租个马车吧!
上了官道,苏暖玉带着苏亦亨直奔长安城而去。行至半途,突然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而来,扬起一片灰尘。苏暖玉赶紧侧身避过,往道旁略站出去几步。
岂料那马车并未去得很远,苏暖玉只听得“驭”的一声,接着是马匹止蹄长嘶之声,再来是车轮戛然而止之声。
“暖玉,真的是你?”冷不防的,一个声音陡然间响起。
苏暖玉错愕之间往发声处看去时,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小跑而来,却是日前刚挨过苏亦亨打的胡少泽。
此时的胡少泽脸上仍然涂了药膏包扎着,但精神头还不错。日前分别之时他说会抽时间来看她,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也真是巧,苏暖玉正在彷徨无措之际,他出现得真及时。
“暖玉,你这是干什么?又要去往何处?为什么都不跟我言语一声呢?”胡少泽急忙拉住苏暖玉的包袱,状甚幽怨地说道:“幸好我今天来了,不然你又偷偷溜走了。暖玉,你真的好坏!”
“你冤枉我了!”苏暖玉此时见到胡少泽,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她于是便顺着他的话头说道:我正准备要去府上找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
“啊啊,真的吗?”胡少泽双眼放光,欢欣不已:“你终于想通了?决定还是要嫁给我了吗?啊,暖玉,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呢。”
苏暖玉只觉得滴汗不已,这人还真会自说自话呢。
“其实是这样的,想找你借用一下马车。”苏暖玉小小声地说道。
“我就知道!”胡少泽一脸晦色,立马拉下脸来,气呼呼地说道:“你主动提出找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不、借!”
“小器鬼!”苏暖玉向他吐了吐舌头,一把劈掉他的手,重新开始上路。一边走一边说道:“不借就不借,谁稀罕呐!”
“唉呀,暖玉,你不要生气呀!我们好商量嘛!”一看苏暖玉要走,胡少泽又急吼吼地冲上前拉住她。“你要马车,这儿可不就现成的吗?”
“哦,那你是答应了?”苏暖玉停下脚步,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这个胡少泽,也不难对付嘛。
“答应了。”胡少泽耷拉着脸,无比沮丧地说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要亲自送你去!”
“你送我去?”苏暖玉顿时又郁闷了:“你的脸要好好调养,不然就毁容啦。还有,你身居要职,哪能丢下公务不管,就为了送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别处?”
“谁说你是无关紧要的人?”胡少泽吹胡子瞪眼起来:“你对我来说,可是顶顶重要的人呢。”嘴里说着肉麻兮兮的话,一只手已经悄悄摸了上来,假装若无其事地碰到苏暖玉的手,轻轻地想要握在自己手中。
“胡少泽!”苏暖玉焉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规矩的手,冷冰冰地喝斥了一句。
胡少泽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状似给自己的另一只手挠痒痒般,脸上仍挂着谄媚之笑:“暖玉,就让我送你去吧,好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家上路,多让人担心啊!”
“有你一路同行,才叫人担心吧?”苏暖玉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啊,暖玉,我的心受伤了!”胡少泽痞子兮兮地以手捧心,作凄惨状。“暖玉,你总是喜欢以折磨我为乐,我算是看出来了!”
“拜托你正经一点好不好?”苏暖玉真是哭笑不得:“一句话,马车到底借不借?”
“借!连我一同借给你!”胡少泽果然正经八百地说起话来。
“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苏暖玉见这个人老也正经不起来,懒得再跟他多费唇舌,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好啦好啦,只借马车不借人。暖玉,你不要这样嘛!”胡少泽又小跑步追了上来。
“胡少泽,我现在处境很危险,必须马上离开此地。”苏暖玉叹息似地说道:“谢谢你肯借车给我,暖玉实在感激不尽!”
“发生什么事了?”看她不像说笑的神情,胡少泽倒真是难得正经了一回。
“这个没必要告诉你。总之你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知道吗?”
“知道了。”胡少泽点点头,召来了马车,对苏暖玉说道:“那能不能先把我送回?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