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第30部分阅读
妃你不可 作者:rouwenwu
他咬咬牙,一把抢过匕首,快步来至桌前,举刀便欲往苏暖玉手腕之上割去。刀刃尚未触及她的皮肤,却听一声惊呼:“你干什么?”接着“呼”地一声,一记挟风之势的拳头迎面而来。秦显身形一动,极是狼狈地躲过了这一击。
原来苏亦亨见他手握匕首准备伤害苏暖玉,便想也不想地一拳招呼了过去。秦显也是猝不及防,又不想与之正面交锋,只得往一旁躲避而去。
“就是你欺负我三姐吗?你这个坏人!”苏亦亨见一击不中,紧跟着冲上前,拳拳生风,连环不断地看准秦显而去。
“苏亦亨,不许胡闹!”苏暖玉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见秦显只是一味闪避,并不与之抗衡,便出声喝止住苏亦亨。
苏亦亨果然住了手,呆呆地看着苏暖玉:“三姐?”
“乖,过来!”苏暖玉向他招手,把他叫到了身边。空着的右手紧攥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制造混乱。“王爷,请吧!”苏暖玉看着秦显,麻木地说道。
秦显这才重又走回她身旁,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闪电般出手。苏暖玉只感到手腕上一凉,然后便听到“滴滴答答”血液流至碗中的声音。疼!伤口在生生作疼!痛!心里捉摸不到的地方,痛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你们不要放三姐的血,三姐会痛的!”苏亦亨又嚷嚷开了,同时伸出了自己右手,向秦显说道:“放我的血吧,我不怕痛!不要伤我三姐!”
苏暖玉的脸色开始泛白,她冲苏亦亨虚弱地笑笑:“三姐不痛,没事的,亦亨弟不要担心!”
秦显对苏亦亨自是不会客气,更是出手迅捷,在他的手腕之上划开一道口子,血色鲜红,汩汩地自血管内奔流而出,在碗内与苏暖玉的血迅速交融在一起。
待得两人的血液注了大半碗,将那根骨头给完全淹没,钟老头让秦显点了苏暖玉和苏亦亨二人的|岤道止了血,又往伤口之处涂了一层伤药。
“辛苦苏姑娘了!”钟老头说道:“七日之后,便可得见分晓。还请苏姑娘多加保重身体。”
苏暖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连多说一句话的心情也没有。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牵了苏亦亨的手,行尸走肉般地步出了正厅。
回去迎幸楼的路上,苏亦亨还在一个劲地问她疼不疼,问他们为什么要放她的血。苏暖玉无法向他解释这一切,只得随意找了些话搪塞于他。
回到住处,苏暖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发了一会儿呆。她曾经真心地希望能够为袅袅做些什么事情,但是为什么真正为她效死命的时候,她却如此难过呢?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往背后猛地敲了一棒,然后他却跑到你面前来问你,是什么人下的手,你痛不痛?袅袅那曾经无比美好的模样竟然在她脑海中渐渐模糊了。
没过多久,西倩拎了一个食盒过来,从里面端出来两碗浅黄|色的透明物质,说是殊不易得的上等燕窝,王妃特意命她送来,给苏暖玉姐弟进补的。
苏暖玉也不说话,端起燕窝一番狼吞虎咽,将其中一碗全都吞进了肚里。另一碗让唐秋雁给苏亦亨送了过去。
燕鲍翅肚向来是稀罕之物,而燕窝排在了第一位,更加说明它的珍贵性。之前袅袅差人送来的燕窝却是白色透明的,是普通的白燕窝。苏暖玉对燕窝知之不多,但料想这带着颜色的燕窝,应该是比白燕窝更加珍贵难得了。虽然觉得有点腥气,但是为了身体着想,再怎么不喜欢吃还是吃点吧。
夜幕降临,这让苏暖玉倍感心酸的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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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王府选婿(上)
是夜,苏暖玉几乎彻夜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真是越想越觉得人心的可怕,越想觉得人生悲凉,越想越觉得没有人值得相信。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当初她将所得的茶叶分赠给了大夫人、二夫人及方诗浣姐妹,大夫人、二夫人和方婉娥分得少一些,或许还问题不大,那方诗浣呢?苏暖玉可是因着交情不浅特意多分给她的呢,这么一来,不成了害了人家吗?
一想到此,苏暖玉无论如何是再也睡不着了,心里想着不知道方诗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若她也身中此毒,说不得,要是自己的血果然能救人,救完袅袅还得去救一回方诗浣。啊,苏暖玉,但愿老天保佑你能保住一条小命。
苏暖玉自然不会想到,在方诗浣与她绝裂的当日,在房间里摔盆砸碗的,见到不顺眼的东西都砸。至于那包茶叶,方诗浣一见之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扔在地上踩了又踩,早就变成她泄愤的工具了,哪里还留住给她慢慢喝呢?也合该她逃过此劫吧。
胡思乱想中,慢慢捱到了天明。虽然一身疲惫,但还是穿衣起了床。
出得房门,意外地发现苏亦亨似乎也睡不着了,正在院子中庭练剑呢。见到苏暖玉,他开心地咧嘴一笑。
“三姐,你起来啦?你的手还疼吗?”他小跑至她面前,问道。
“已经不疼啦。”苏暖玉现在对他的感情越加深厚,就仿佛他就是自己的血亲一般。她扬起笑脸,温馨地问道:“你呢,你疼吗?昨晚睡得好吗?”
“我不疼。睡得很好!”苏亦亨举起手中的竹剑,问她:“三姐,不如我教你剑法吧?等你有了武功,就不会有人欺负你啦!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点教你练剑的。”
苏暖玉微微一笑。她从来不觉得武力能胜过一切。但是看苏亦亨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又不忍扫其兴致,于是点头说道:“好啊,你教我。不过,三姐很笨的,亦亨弟要有点耐心哦。”
苏亦亨便兴兴头头地跑回屋内取了另一柄竹剑,将其中一柄递给她,示意她跟着他比划。苏亦亨说当初他师傅教给他三招十二式,他也依葫芦画瓢地教给她。苏暖玉一听只有三招,反而起了兴致。既然只有三招,想来应该是简单易学吧。以她这样懒惰的性子,最好是只有一招,一招胜千招,或是那传闻中的无招胜有招,那就更好了。
事实并非如此。也不知道是苏亦亨的表述能力差呢还是苏暖玉的理解力欠缺,苏亦亨不厌其烦地传授了第一招第一式给她,她所使出来的剑式就是不对。苏亦亨急得脑门冒汗,苏暖玉也已累得香汗淋漓,手臂因一遍遍的刺出之式而酸痛不已。最后,她完全失去耐性,将竹剑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说道:“不学了!”然后冲回房间,“碰”地关上房门。苏亦亨上前拾起竹剑,随意地刺出一式,喃喃自语道:“明明很简单的嘛!”然后一脸迷茫地看着苏暖玉离去的方向。
苏暖玉回到房中,因为出了一身的汗,同时更觉得浑身酸软不已,便让唐秋雁准备了热水,舒服地泡了个澡。
洗完澡,换好了衣服,苏暖玉感觉精神稍长。此时唐秋雁在外间轻声说道:“姑娘,西倩姑娘来请姑娘去一趟!”
苏暖玉从里面出来,一头长发还是湿漉漉的披垂下来。见到西倩,她淡漠地瞟了一眼,懒洋洋地坐到妆台前,用梳子轻梳着头发,不冷不热地问:“是王爷让你来请的还是王妃?”
“是王爷和王妃二人一道让奴婢来请姑娘的。”虽然不明白苏暖玉问话的用意,但西倩仍是恭敬以答。
“有说是什么事吗?”苏暖玉仍是不愠不火的模样。
“他二位不让奴婢说。姑娘去了便知道了,自然是好事!”西倩抿嘴笑道。
“那我知道了,你先回吧,我收拾一下立马就去!”苏暖玉态度生硬地说道。
西倩似乎也感觉到苏暖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不过也并未太多计较,应了“是”,先回去复命了。
苏暖玉让唐秋雁取了干净的汗巾子,替她把头发上的水弄干。等弄得差不多了,一刻钟已经过去了。苏暖玉又打了个哈欠,说好像有点困了,和衣往床上一躺,又闭目养神了一刻钟。
不一会儿,西倩又来催促了一遍。苏暖玉只一味敷衍说“就去就去”,却迟迟不行动。等到西倩来请第三回了,苏暖玉也不好意思再让她一趟趟地白跑,便慢腾腾地让唐秋雁绾了个发髻,这才随了西倩一道去往馥桂园。
甫一踏入园中,苏暖玉吃了一惊,呆立当场。
园内横陈着三张长桌,桌上摆满了盛放中的菊花。秦显和袅袅坐在上首的位子上,围坐在桌子周围的,清一色的弱冠男子,有锦衣玉带帽插貂蝉的纨绔子弟,有头戴方巾温文尔雅的饱学之士,亦有一脸豪迈身着戎装的年轻将领
这群人都是收到楚王的邀约而来,名为菊花会,说是要介绍楚王妃之妹与众位认识。楚王是何等号召力,更何况楚王妃艳冠群芳名动天下,众人暗想既是其妹自是差不了太多去的。虽名为菊花会,但众人心知肚明,这是楚王特意安排的选婿之会。一时众人争先恐后,个个巧梳 下一页 妆妙打扮,只盼能够雀屏中选,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和楚王攀上亲戚关系。
在苏暖玉还未踏入园子之时,大家私下里都在纷纷忖夺这王妃之妹该是何等绝色美女。虽表面上不动声色,只围绕着菊花说事,吟诗作赋,各显神通。
苏暖玉刚一踏进园子,所有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本是满怀期待的心乍见到她之下又失落下来,继续讨论未尽的话题。原来他们还以为,她不过只是府中普通的婢女而已。
“妹妹,快过来!”正在苏暖玉怔忡不已之时,袅袅已经向她招手了。
众人一听王妃唤妹,顿时整冠束发,以最佳姿态面向园子门口。但再度令他们失望的是,刚才所见到的那个以为是婢女的人正盈盈向楚王妃走去。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刚刚兴起的意气风发之感顿时烟消云散。
苏暖玉一头雾水,满心狐疑地走到袅袅身侧。
“给各位引见一下,这位便是王妃的妹妹苏暖玉苏姑娘了。”秦显站起身来,面向众人介绍说。
“苏姑娘好!”
“苏姑娘,幸会!”
“苏姑娘”
一时间众位宾客都伪装出笑意,虚与委蛇地见起礼来。
“暖玉,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长安城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无论家世人品都是人中龙凤。待本王一一为你引见!”秦显从容自若地向苏暖玉说道。
看这架式,苏暖玉隐约应该猜到几分了。如今她刚受感情重创,而袅袅又需要借助于她,便想到替她安排一门好亲事,以作弥补。然而,看诸位的这种种表情,好像要把她推销出去会有点难度呢。
“这位是翰林院大学士曾梦白。”秦显伸手指向最靠近他手边的一位,向苏暖玉介绍说道。
“曾公子,幸会!”苏暖玉微微欠身作礼道。
“这位是户部侍郎胡少泽,他可是本朝最年轻的侍郎!”秦显言语间似乎带了几许赞赏之意。
“胡公子,久仰了!”苏暖玉听秦显对此人颇为赞赏,不由得正眼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倒也算得上帅哥一枚。只可惜眼神中略带轻浮之色,想来也是个不于室的花花公子。
“这位是御林军统领赵越。”这回却是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
“见过赵公子!”苏暖玉公事化地见了礼。
“这位是期门军中郎将孙司韦!”
“孙公子,你好!”
“这位是长安首富周府的三公子周胤。”
“周公子有礼!”
“这位是”
“”
一圈介绍下来,苏暖玉发现这些都是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她的身份地位,和其中任何一个人相亲成功,都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而且个个玉树临风,都不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歪瓜劣枣,绝对不会委屈了她。
介绍既毕,苏暖玉就在袅袅下手空出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与她正对面的,便是大学士曾梦白。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一盆将开未开的菊花,大声地跟在座各位说道:“大家请看,现在正是菊花怒放之时,然而这株菊花却羞羞答答将开不开,是何道理?看它也不过是普通俗物,你我皆是事务繁忙之人,今日齐聚一堂,它却如此傲慢,真是岂有此理?!”
秦显和袅袅脸色顿时骤沉,却又不好发作,只怨怪般地瞪视着他。文人本就自视清高,何况他又是才高八斗声名卓著的文人。秦显虽贵为王爷,然而他也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味地对他恭敬谦卑,心存不满,便仍是自顾自地说道:“各位,不如小弟就以此花为题,赋诗一首,为各位抛砖引玉一番。”
“曾兄谦虚了!”
“愿闻其详!”
“”
一片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于是曾梦白便摇头晃脑地吟诵道:“为睹倾城色,才俊满华室。此物何娇矜,花开为底迟?”
一时间四下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唏嘘偷笑者甚众。那曾梦白还挑衅般地看着苏暖玉,一脸轻蔑之色。
苏暖玉虽然对诗词歌赋一知半解,但这曾梦白存了轻视她的心,故意将这诗诵得浅显明白,相信只要稍稍读过书的人应该就能听懂其言外之意。
其实他刚才在说那番话的时候,苏暖玉就已经听出来他在指桑骂槐了。摆明了就是说,秦显以袅袅之妹为名,诱使这干了不得的人物前来,偏偏却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货色,还清高傲慢得不得了,让人三催四请地才姗姗来迟。她凭什么让人家等她这么久?
我靠!苏暖玉心里暗骂了一句。跟姑奶奶我比嘴皮子,你是碰到你家祖师爷了。
哇,果然不愧是大学士,真是一首好诗!”苏暖玉脸现倾慕之色,带头鼓起掌来。
四座之中哄笑声更甚。
秦显与袅袅不由得相视一笑。苏暖玉再迟钝,不可能听不懂这诗中的含义,她历来不肯在嘴上功夫占下风之人,定是已经想好了还击之术。不然她何以不怒反笑,竟还违心地恭维起讽刺她的人来?!
“哦,好诗?请教苏姑娘,此诗好在何处?”曾梦白听她竟然夸赞自己这样一首平淡之作,想来她腹内空空更是粗鄙之人,不由得心生厌恶,于是故意刁难地问道。
“好在浅显易懂,连我苏暖玉都能听得明白你是在吟诵菊花,当真是不容易!好诗!”苏暖玉煞有介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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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王府选婿(下)
众人一通哄笑,曾梦白脸上青白交加,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苏暖玉。苏暖玉却并不看他,而是双眼转了一周,起身向所有人抱拳说道:“今日有幸结识各位风流之士,实是暖玉三生有幸。刚刚领教了大学士的锦绣诗词,暖玉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想来暖玉未到之前,各位应该作了不少妙诗佳句吧?可惜暖玉因为忙着安葬小白,所以才姗姗来迟,没来得及一饱耳福,引为憾事!”
“小白是谁?”坐在苏暖玉斜对面的花花公子胡少泽好奇地问道。
“小白啊,是暖玉闲来无事,豢养的一条狗。”苏暖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于是立即接过话头,滔滔不绝地说道:“这条狗平常仗着我的宠爱,肆意欺负其他畜牲,狐假虎威趾高气扬得不得了。前几日王爷外出狩猎,猎得一只大灰狼,把它带回来,锁在笼子里。昨天暖玉一时调皮,就把小白也放到了这个笼子里。我们一群人围着这个笼子,示意小白去挑衅大灰狼。我家小白也真争气,嘶叫挥蹄,神气得不得了。那只狼被小白吓得蜷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我高兴极了,夸奖了小白一番,然后就走开了。
今天早上,我突然想起来,我家小白还在笼子里呢。于是我急忙跑到笼子那边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吓了我一跳。笼子里哪有我家小白呢?只有一只满眼凶光的大灰狼,狼嘴边上还沾着一根白色的狗毛,地上一堆狗骨头。我都伤心死了,只好叫我的侍女唐秋雁一起挖了个坑,把小白的尸骨给埋了。我一边埋还一边对秋雁说:秋雁啊,你要记住这个惨痛的教训啊!千万不要学这等仗势欺人的狗,狗眼看人低,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到最后,不是也被狼给吃掉了吗?”
苏暖玉的长篇大论发表完,座中又是一片窃笑之声。秦显本来还在疑惑,她怎么突然拿自己说事了呢,此时听她讲完,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不由得微微扬眉,会心一笑。袅袅也已是忍俊不禁,既好笑又好气地看着苏暖玉。
曾梦白一张脸已经涨成猪肝色,他霍地站起身,对秦显及袅袅说道:“楚王、王妃,梦白尚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这就告辞!”
“曾学士一路走好!”秦显也不挽留,只客套地说了一句。
“曾公子请留步!”苏暖玉反而出言挽留道:“公子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令暖玉好生景仰。适才听公子作了那么一首好诗,暖玉也想现个丑,也要咏一首菊花诗,想请曾公子点评一二。”
曾梦白闻言止住脚步,幸灾乐祸般地看着苏暖玉。他知道这个苏暖玉胸无点墨,她要吟诗肯定会令在座诸人捧腹,丢人现眼。他届时再趁势打压她一番,以报刚才她羞辱之仇。于是便半推半就地说道:“既是苏姑娘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梦白甚是期待姑娘的大作,洗耳恭听了!”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
苏暖玉心中偷笑了一番,脸上却不露痕迹,向曾梦白道了谢,又向在座诸人梭巡一番,斯文有礼地说道:“暖玉知道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物中的人物,得与各位共聚一堂是暖玉天大的荣幸。让大家久等是暖玉的不对,让
大家失望更是暖玉的过错,暖玉在此向各位赔罪了。暖玉是个粗人,不懂得诗词歌赋这些风雅之事,只会随便念两句俗话,贻笑大方,还请各位不要太过计较。”
“少泽相信苏姑娘必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很是期待姑娘的诗作呢!”那斜对面的最年轻户部侍郎胡少泽一双桃花眼乱飞,笑嘻嘻地看着苏暖玉说道。
“胡公子,没想到你不但长相标致,竟还长了一双慧眼呢。”苏暖玉虽然讨厌花花公子,但此时这个人肯站出来帮她说话,她自是好言相对。
“苏姑娘过奖了!”胡少泽笑得更欢了。
“苏姑娘的诗作还未酝酿成形吗?”曾梦白脸色颇为不耐,委婉地催促道。
“曾公子还真是性急之人呢。”苏暖玉娇嗲地开口说道,故意向他飞了个媚眼。曾梦白一见之下,差点没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各位,暖玉的诗作出来啦!”苏暖玉也不再继续捉弄曾梦白了,声音清亮地宣布说道:“各位请听仔细啦!待到秋来九月八,”苏暖玉刚念完一句,底下中人有摇头的,有点头的,有评价的说“起势平平”。“我花开后百花杀。”第二句一出,没有人摇头了,议论声中有人说道:“有点意思了。”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苏暖玉一气呵成地将最具气势的末两句抑扬顿挫地念了出来,在场诸人一时竟都缄默无声,无不大感惊奇地看着苏暖玉。这气魄,这精魂,哪里像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所能表现出来的!他们真的是太小看她了真真应了刚才胡少泽说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仅其他人都惊愕得对苏暖玉刮目相看,亦连秦显与袅袅也受惊不小。苏暖玉胡说八道的功夫他们是领教过的,对于她的小聪明他们是认可的,但没想到她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个苏暖玉,果然不能只以长相论!
刚才还想着要打压一番苏暖玉的曾大学士,此时也愕立当场,无言以对。想来人家并非胸无点墨,只是刚才故意戏弄于他,才称赞他的诗好。一想到此,更加羞得无地自容,赶紧向楚王告了辞,灰溜溜地走了。
苏暖玉志得意满地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对老谋子导演感激了又感激。若非因为他拍的那个电影,她又怎么会把这首诗给牢记于胸的?同时也要感谢秦显,幸好他办的是这菊花会,若是办个梅花会兰花会,她还真要白白地被那姓曾的气个倒仰,吃个哑巴亏了。此时她大挫曾大才子的锐气,真是觉得痛快无比。
“各位,不知道暖玉这诗作得如何啊?”苏暖玉难掩得意之色,向众人发问道。
“大气磅礴,令人豪气顿生,出自女子之手,殊不易得!”胡少泽忙献媚似地说道。
然后便是一片附和之声。
“各位,正所谓人可貌相,王妃之妹或许美貌不足,但是她锦心绣口机智过人,谁若有幸娶到她,生活一定充满无穷的乐趣。”秦显开始进入正题了:“本王可以向大家许诺,只要能得暖玉芳心相许之人,无论是谁,本王将以郡主之礼为暖玉完婚!”
暖玉心里冷笑一声:谁稀罕你的郡主之礼?!
“王爷,在下不才,愿娶苏姑娘为妻!”此时,人群中已有人响应出声。
苏暖玉向那人看去,此人遍身绫罗,长相只能算周正,一双眼睛因在商场浸滛多时,显出分外的精明之色来。正是那首富家的三公子周胤。
“暖玉,你的意思呢?”秦显不忘询问一下苏暖玉。
“承蒙周公子看得起,暖玉想请问一句,周公子是真心想娶暖玉的吗?”苏暖玉向周胤发问道。
“真心不假!”周胤回答得干脆利落。
“一生只娶我一个?”
“可以!”
“能遵守我的三从四德吗?”
“你的三从四德?”周胤有点吃惊,第一次听说丈夫要遵守妻子的三从四德。
“夫人的话要听从,夫人的命令要服从,夫人出行要跟从。夫人的气要受得,夫人的骂要挨得,夫人的唠叨要听得,夫人的教诲要记得。此所谓三从四得也。”苏暖玉高扬双眉,不无挑衅似地说道。
周胤瞠目结舌了半天,欲言又止。他好歹是富贾之家的公子,有多少佳人芳心暗许期待与他结成连理,他都一直在犹豫考虑不肯安定下来。这个苏暖玉,他只是看在她有楚王这个后台才答应只娶她一个的。即便如此那也是他下了极大的决心的。但是,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这“三从四得”的要求,却将一生为人所耻笑,他将来要如何顶天立地执掌门庭呢?
“苏姑娘如此特立独行,周胤自知消受不起,请恕周胤此前的不自量力之罪!”周胤向苏暖玉说完,又转向秦显说道:“王爷,请容周胤这便告辞!”
“周公子请便!”秦显淡淡地说道。
秦显已经看出来了,苏暖玉就是在故意砸场子的。她的这个“三从四得”估计是无人能够接受的吧?看来今天的功夫都白做了,微感嗔怪的同时却又如释重负般地舒了口气。
“王爷,少泽愿娶苏姑娘为妻,只娶她一个,遵从她的‘三从四得’。”秦显才刚刚放下心来,意外地,胡少泽竟站起身来一板一眼地说道。
“胡公子,你确定吗?”苏暖玉抢在秦显头里发问道:“你未来的几十年里,都要整日面对我这张庸俗不堪的脸,听我唠叨,被我无理取闹,更有可能遭受我的拳打脚踢。即使这样你也要娶我吗?”
“少泽以为,姑娘绝对不是蛮横无理之人。只要少泽真心实意对姑娘好,姑娘自然不舍得骂少泽,更不会对少泽动粗了。不知道少泽说得可对?”胡少泽毫不退缩地直视着苏 下一页暖玉的双眼,仍是一脸灿笑着说道。
“胡公子,你真是太令暖玉感动了。”苏暖玉一脸感动状,无限感喟地说道:“像胡公子这么懂得怜香惜玉之人真是凤毛麟角,暖玉相信一定有万千女子都想与公子结成眷属。暖玉真替公子觉得可惜!”
“苏姑娘!”胡少泽双眼发亮,惊喜交加地看着她。“苏姑娘可是愿意下嫁于少泽么?”
“唉,暖玉何其有幸啊!”苏暖玉一脸动容,对胡少泽说道:“胡公子,暖玉愿与公子结成连理。不过,在暖玉的家乡,有这样的风俗。若一个男子要向一个女子求亲的话,必须向这个女子下跪相求的。不知道胡公子能做到吗?”
胡少泽刚刚升腾起来的得意之色立时被震得粉碎。他花名在外,阅人无数,像苏暖玉这么特别的还是初见。他自以为以自己的魅力,从十六岁的少女到六十岁的老妪,无一不能征服。这样的女子虽然貌不出众,但与她生活定是件有趣的事情。再说了,他只答应说娶她一个,没有说不去花天酒地眠花宿柳啊。
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啊。这个苏暖玉,刚才她技巧地令周胤自动退出时就应该知道了,她压根儿没把这群所谓的“人物中的人物”放在眼里。叫他向她下跪?开什么玩笑?!再怎么他是朝廷命官,怎可向一个女子下跪?
于是,全场静默的同时,胡少泽的笑脸也垮了下来。
“王爷,看来你今天要白费心机了。”苏暖玉无所谓地笑笑,对秦显说道:“暖玉自知配不上在座的任何一位人中龙凤,暖玉也不敢奢求能与各位结成眷属。请王爷以后莫要再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各位,请恕暖玉失陪!”
苏暖玉说完,转身飘飘然而去。胡少泽竟然跟着跑到门口,一把拽住她的衣衫,耍无赖似地说道:“苏姑娘,先别走!我们再商量商量!”
“胡公子,请自重!”苏暖玉瞅着他不安分的手,无比反感。
“苏姑娘!”胡少泽讪讪地松了手,委屈地叫了一声。
苏暖玉浑身汗毛全部起立:啊呀,这才真是一个娘儿们呢!
“胡公子,你看,那是什么?”苏暖玉突然以手指胡少泽的身后。胡少泽听她一惊一乍的,赶紧回头去看。只见满座的人都如看好戏般地盯着他,并无什么可疑之处。心中惊呼“上当”,再回过头来,早已没了苏暖玉的身影。
看着眼前一片空荡荡的,胡少泽的心也跟着空落落起来。他纵横情场多年,只有他甩不掉的娇娃,还没有给他脸色看甩他走人的女子。明明也知道,这个苏暖玉长得一般般,一张嘴还尖刻得要命,偏生心里就跟挠痒痒似的,他就不信这个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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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生死一线
苏暖玉回到迎幸楼,在房中生了一回闷气,对于秦显和袅袅这样自作主张的举动,她无法理解,也不可原谅。这两个曾经让她无比感激又喜欢的人,一下子变得无比讨厌起来。
把苏亦亨叫了出来,主动提出要学剑。在心中跟自己说,一定要认真学,好好学。武力确实不能解决一切争端,但起码可以发泄一番。
苏亦亨虽然觉得惊讶,但仍是极高兴的,耐心细致地指点苏暖玉学起剑来。苏亦亨所学的那三招十二式,是习武之人的入门基本功。苏亦亨天资聪颖,一学便会,之后再勤加练习,其功力早已炉火纯青。基本功扎实至此,万变不离其宗,其他各路招式不过都只是稍加变化,微微讨巧而已。是以他只要与人过招,现学现卖,一时半会儿间竟也不落下风。
这每一招每一式,本来都是有名堂的。奈何苏亦亨只记得招式不记得名称,这也真苦了苏暖玉了。好在是苏暖玉现在一肚子火气,虽然招式总是出得不对,但这一剑一剑单调枯燥地重复着,她竟也甘之如饴起来。
次日便是苏暖玉入楚王府的第十日了,也是当初秦显下令给心波心浪二人交差的最后期限。苏暖玉一大早起来就拖着苏亦亨练剑,她一定要尽快小有所成,等心波心浪二人押解那姓朱的肥婆回来之时,一剑刺进她的身体,看她还怎么嚣张?!
然而令苏暖玉失望的是,临近晚饭时分,王府里静悄悄的,一切如常。看来要心波心浪二人准时回府,恐怕是有点困难。不过想想也是,天下之大,要寻个人已非易事,更何况还要将其捉拿回府呢。
唐秋雁摆好了饭菜,苏暖玉怏怏地有一口没一口地拨着饭粒。这两天太使力了,手臂已是酸软疼痛不已,几乎要拿不动筷子。
正吃着饭,从外面传来西倩熟悉的声音:“苏姑娘,您饭可吃好了么?王爷差奴婢来告诉姑娘一声,若是吃好了饭,便去馥桂园一趟。”
苏暖玉一听立时扔下筷子,冲出去问道:“可是心波心浪二位回来了?”
“回姑娘,正是如此!”西倩回答道。
西倩话音未落,苏暖玉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往馥桂园飞奔而去。 此时天色将暗,馥桂园中已经开始掌灯。苏暖玉刚步入园子,便看见园子中庭跪着三个人,一个个头发凌乱,浑身狼狈不堪的模样,想来和心波心浪有过一番激烈的争斗交手。
秦显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地上那三个人。见到苏暖玉来,他温言说道:“暖玉,你来看看,是不是这几个人?”
苏暖玉自是迫不及待地冲上前。那三个人闻言之下都抬起头来。一个脸皮如僵尸的男子,即使衣衫上沾满血渍,面上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正是当初曾经偷袭苏暖玉之人。中间那个女人不是朱澈还是谁?虽然脸上现在略为浮肿,几乎有些将本来面目扭曲得无法辨认,但是她右边脸上那颗硕大的黑痣却无法改变,是以苏暖玉仍是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苏苏姑娘,是你吗?”此时,那跪着的另外一个男子弱弱地问了一句。他便是老杨了。
“杨大哥,你先起来!”苏暖玉把老杨扶了起来。他本来就瘦骨嶙峋的,现在更加骨瘦如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没少挨心波心浪的拳脚。
“苏姑娘,真的是你啊?你的哑毒已经解了吗?原来你真的是王妃的干妹妹呀!苏姑娘,见到你真高兴!”老杨站起身来,欣喜若狂地抓着苏暖玉的手臂说道。
“杨大哥,让你受苦了!”苏暖玉略感自责地说道。松开他的手,苏暖玉重又蹲下身,以左手使力,猛地勾抬起朱澈的下巴,不无挖苦地问道:“哟,这位是谁呀?这不是王皇后的表姐妹吗?如何却落到这般田地了?怎么样?我当初低声下气地求你,你非但不相信我,居然还狠下毒手,就我变成哑巴!你说,我今天该怎么报答你呢?是割了你的舌头,还是挖了你这一双白长了的眼珠子?”说到后来,苏暖玉脸上已是一片戾色。
朱澈一行人是在晋中之地与心波心浪二人狭路相逢的。那二位一上来便勒令她跟他们去楚王府中走一遭。朱澈问是什么事,那二位也不肯多言,朱澈只当他们是寻衅滋事的,仗着那白脸马车夫有些功夫底子,便跟心波心浪二人缠斗上了。那白脸车夫纵使功夫不弱,奈何双拳难敌四手,苦战良久,终还是败下阵来。朱澈与老杨也因极力挣扎而吃了些皮肉之苦。
这一路他三人被绑缚于马车之中,马车日夜兼程地奔驰,他们很是吃了些颠簸之累。等到从马车中出来,见果然来到了楚王府邸,不由得既是后悔又感莫名其妙。
如今苏暖玉这一现身,她总算是忆及当初苏暖玉曾说过的话,她当时只当苏暖玉是说谎诓她,又恨其对老杨口蜜腹剑的,一怒之下把她给毒哑了。现在想起来,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苏姑娘!苏姑奶奶!我给你磕头!我向你赔罪!是我姓朱的有眼无珠,是我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看在我曾在山路之上拉过姑娘一把,饶了朱澈一条贱命!”朱澈惜命无比,此时苏暖玉得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不得不认罪求饶起来。
“哼,你也知道害怕么?你这丧尽天良心狠手辣的臭婆娘!”苏暖玉见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啪”地一声,重重地甩了朱澈一耳光。都是因为你,我跟镇钦就这样错过了!都是因为你,害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差点送了命!
苏暖玉一时气涌上来,想也不想地伸出右手挥了朱澈一巴掌。这一掌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朱澈被这一掌扇得眼冒金星,嘴角已经沁出一丝血丝,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歪倒在地上。
苏暖玉刚才在气头上,忘了自己右手臂如今也算是一处灾区,此时又卯足了劲使将出去,收回来时她的右手臂已是整个地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暖玉,你的手怎么啦?”秦显察觉了她的异样,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右手。他只不过才稍稍用力碰上她的手腕之处而已,她却已经承受不住地“啊”一声叫了出来,手臂愈加抖动得厉害了。
秦显大惊,赶紧探手往上,一路抓捏她的手臂,发现她的肌肉僵硬无比,显是曾经超负荷地运用过。
“暖玉,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秦显轻叹口气,催动体力真气,轻缓地按压在苏暖玉肌肉僵硬之处,辗转揉捏推拿。苏暖玉只觉得一股热气直逼而来,熏得疼痛之处暖烘烘地,无数的毛孔尽皆铺展开来,就仿佛整个人置身于干蒸房中,全身不由自主地放松舒展,说不出的惬意畅快。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你!”苏暖玉虽然对秦显仍心存不满,但此时他既帮她寻回了朱澈一行人,又纡尊降贵地替她按摩受伤之处。她苏暖玉恩怨分明,人家对她好,她仍是充满感激的。
秦显这才收回手,疼惜而无奈地看着她。
此时朱澈已经重新跪在地上,极为自觉地向苏暖玉说道:“我知道姑娘心中对我有怨,姑娘怨我是应该的。姑娘既是想抽我几耳光出气,也不劳烦姑娘动手,免得脏了姑娘的玉手!”说完,便自动自发地左右开弓,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来,一边扇还一边骂道:“打死你个没长眼睛的!打死你个胡说八道的!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苏暖玉看到她这样,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便丢开朱澈不管,走到那白脸车夫跟前。
“喂,僵尸脸,你还认得本姑娘吗?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也会落入姑娘我的手上?”苏暖玉冷嘲热讽地向那人说道。
僵尸脸却只是刻板地看着她,不发一语。那样漠然的眼神与脸色,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这世上的爱恨怨嗔痴都与他无关一般。
“喂,你怎么不说话?”苏暖玉凶巴巴地问道。
那人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她,好像她根本就存在一般的。苏暖玉的怒气“腾”地一下窜升上来,四下环视一番,见守在一旁的郭心海腰间悬着剑,她便向他说道:“郭大哥,借你宝剑使使!”
郭心海请示了秦显一眼,秦显点点头,他这才解下剑来,托在双手之中,毕恭毕敬地递给苏暖玉。
苏暖玉“嗖”地一声拔剑出鞘,剑身立时绽放一片寒芒。她霍地刺将出去,剑尖在离那人喉咙半寸之处停住。那人不躲不避,面不改色地望着她,不是认命,也不是消极抵抗,而是冷漠,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冷漠。
靠,这世上还有不怕死的人?!苏暖玉心中的气焰登时熄灭大半。她曾是多么痛恨这个暗下毒手之人,恨不能将之碎尸万段,然而这个人就在面前,任其宰割,她也为了一剑刺穿这人的喉咙而勤学苦练,此时却颤抖着手,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将剑尖刺进半寸去。
“让你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苏暖玉悻悻地收回剑来,掩饰着向秦显说道:“王爷,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唔”秦显沉吟半晌,这才轻飘飘地说道:“那要问问钟老头了。”
苏暖玉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那钟老头经常试炼丹药,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虫药草,为了验证它们各自的功效,想必是需要活体做实验的。这个法子不错,既能造福后来人,又能让苏暖玉心里感到痛快。
“好,那就废了他的武功,挑了他的手筋脚筋,送去给钟前辈做活体试验。”苏暖玉兴致勃勃地说道。
苏暖玉得意洋洋地看向僵尸脸,见他脸上虽然仍是一片冷漠之色,但眼底深处已微微露出恐惧之色。
“喂,你知道钟老头是谁吗?”苏暖玉重又矮身下来,平视着僵尸脸,一脸得色。“他那里有好多毒蛇毒虫,你我都不认识的。不知道哪个是有毒的,哪个是无毒的。也不知道哪个是害人的,哪个是救人的。反正你连死都不怕了,不如就做做好事,让钟老头在你身上试验一番,你也算为社会做点贡献!那毒液蚀身的滋味,想必阁下很是期待吧!哈哈哈”苏暖玉一想到此人饱受折磨的模样,心里就觉得痛快不已。她站起身来,一边得意地狂笑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