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73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余的,你这次可是给爷立了功了,母后高兴的不得了,爷也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府里一直没有音讯,你可知道我有多大的压力,我才小产了不到一年呢,想有也是不能够的。我等的,可是爷等不得,这次不是你也会是旁人,这是迟迟早早的事,我倒宁愿是妹妹,所以还请妹妹放宽心,不要想太多。至于那起子小人不过是眼馋心热罢了,你难道为了那起子小人高兴,而失了孩子不成?一人难称百人心,你想的再多,也没有孩子重要,别的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孩子才是你自己的。”
吴王妃这一番话说的韩真莲呆了半晌,是呀,别人怎么想,自己那管的了,有了孩子才是第一位的,这才是以后自己安身立命的保证,别人的几句轻声细语当不得什么,于是以后韩真莲什么也不想了,安安心心保胎,心平气和的等着生产。
皇后知道了点点头道:“是个懂事的,不是那等不听劝,死脑筋的人。”紧接着就又是一大堆的赏赐,韩真莲都心安理得的受了。吴王妃紧悬着的心也放了多半,韩真莲这个孩子不光有打破谣言的意义,还有不言而喻的政治意义,这个孩子一定要平安降生。
吴王这几天全都在钟鼓楼大街和前门大街的几处粮行泡着,看着掌柜的和伙计的日常工作,大家也都对吴王毕恭毕敬的,对吴王的问题有问有答,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大掌柜,我看着你们这几处特别忙,想给你们安排个人进去,帮你们分担分担,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呀?”吴王盯着眼前恭敬有加的大掌柜道。
“回王爷,小的们求之不得,不知道王爷的人什么时候到?”大掌柜道。吴王眯了眯眼儿,看着大掌柜道:“明天就过来吧,你可要仔细的教教他。”
“是,小的一定尽力。”大掌柜躬身道。吴王看了看大掌柜,没说什么,走了。大掌柜看着吴王的背影,笑的特别的诡异,转身干活去了。
第二天果然派了人来,那人眼睛锃亮,身材消瘦,头脑灵活,一看就是个精明人儿,或许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来了不用大掌柜的教,默默看了半日就上道了,仔细的看着账房记的帐,道:“以前的帐呢,我看看。”
账房奇怪的看着新来的大掌柜,“原来的帐都送到护国寺了,我现在记得都是当天的帐,铺子里没有隔夜的帐。”
“没有隔夜的帐是什么意思?”大掌柜皱眉道。“就是我们只管记一下当天铺子里提了多少担粮食,买了多少,别的一概不用管,这帐送到护国寺就不用我们管了。”账房笑着道,“这可是小的管过的最轻松的帐了,一点儿心也不用操。”新来的张掌柜,半天都没明白过来,还有这么记账的?
“那就从现在开始记账,一定要完整,账目混乱,以后可如何是好,也不是做生意的好兆头。”张掌柜吩咐道。
“大掌柜这可不行,这是苏公子严格吩咐下来,一定要这么做,否则就给辞了回家自己吃自己,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张掌柜你不能才来就砸了我的饭碗呀。”账房王先生大呼小叫,所有人都跑来看是怎么了。
“谁要砸了你的饭碗呀,我是不是让你规范着做吗,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张掌柜生气的道,顺手把看热闹的伙计赶走,关上门。
“我遵从的可是公子的规矩,大掌柜才来了一天就要改规矩,不知道大掌柜是什么意思,这光我们一家改了也是不行的,这么多铺子可都是这么做的”王先生气鼓鼓的道。“其他的也慢慢改过来就是了,苏姑娘进宫侍奉皇后娘娘去了,这学好了规矩就要是爷的女人了,这做了爷的女人怎么好还抛头露面的,以后她立的这些不着边际的规矩,都是要一一改过来的。”张掌柜道。
“什么?以后公子就不回来了,这么说着铺子以后就是王爷的产业了?”王掌柜的道。“当然。”张掌柜想也不想就傲然答道。王掌柜的一听就开门出去了,急三火四的找到大掌柜把刚才的对话一说,大掌柜正在外面看着卖米,听了对着王掌柜的吼道:“你胡说什么,公子辛辛苦苦掏银子,到处欠人情,还不是为了皇上,为了吴王千岁的差事,为了京城的百姓有粮食吃。现在稳定了,你居然说王爷要来接管这铺子了,你发的什么疯,这铺子哪有王爷的一分银子,这都是戒色大师,靠着自己的德行布施来的,王爷就是晕了头也不会这么做的,不然以后谁还会为王爷办事”大掌柜劈头盖脸的,也不容王先生解释,就大骂了一顿。
王先生委屈的把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证明这不是自己担心,也不是无根无据的,张大掌柜确实是这么说的。
两人在前门一个说一个听,一个问一个答,外面卖米的越听越像是吴王要夺了苏萱的铺子,大家都窃窃私语起来,吴王怎么能这样呢,这铺子没有他一分一毫,人才弄到宫里圈起来,这里立刻就开始抢班夺权了,这不是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了吗,这真实人品问题。
吴王这一天都在德馨斋等着粮行的消息,想看看这斗争是怎么进行的,粮行的人在没有苏萱的情况下,怎么应付,不过他们就像如来佛手中的孙猴子,怎么也跳不出自己的手心。第一天问的结果就是账房的王先生和张掌柜大吵了一架,摔门而出,被原来的掌柜训了一顿,吴王微微一笑,这让一天到晚见惯了宫斗,夺嫡之战的吴王怎么看得到眼里,手段低劣不过尔尔,吴王并没有把这事放到心上。
第二天早朝,吴王早早就起来,收拾停当,骑马上朝,人刚出了王府这趟街,就看到许多的百姓都盯着自己看,怎么了,这事什么状况,自己有那不妥当吗。丁柏看着周围面露恨意的百姓,立刻提高了警惕,让护卫把吴王护卫在中间,“就是这个什么狗屁吴王,要抢了苏公子的铺子,以后我们就又没米吃了,就又买不起米了,这些王子皇孙的都要喝我们血吃我们的肉,跟他们拼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这百姓们就像蝗虫一样冲着吴王扑过来,“保护王爷保护王爷”丁柏大声的喝道。
百姓们并没有扑过来找吴王拼命,而是扔了许多砖头瓦块,烂菜叶子,扔鸡蛋的几乎没有,因为这还要留着还盐换油呢,讨伐这混蛋王爷,也不能败家不是。在一阵杂物垃圾风暴过后,吴王一行人退回了王府,王府大门加强警戒,大门紧闭,在有人靠近王府一百米的范围内,就要立正,然后自报家门,否则就以暴徒论处。
吴王府一下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出去采买的下人,好多都吃了排头,不是没买回东西来,就是被莫名其妙的人打了,或者干脆人家有东西也不卖给吴王府的。这下吴王彻底懵了,第一时间请了镜先生,汤臣等一众谋士过来。
大家都不知道怎么了,等听吴王把这前因后果一说,大家面面相觑,都看着吴王道:“王爷,你派人去粮行干什么?”“我这不是想,以后粮行掌握在自己手里,以后行事会便宜些,哪知道粮行的大掌柜这么难缠,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出不得门了。”
“爷,不得不说你这次行事确实莽撞了,蜀王千岁掌控大齐粮行也不是一日半日了,也没见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派人过去何记两行,这次的米价事件还没有完,爷就急着抢过来,以后让苏姑娘怎么想,让为爷办事的人怎么想。苏姑娘可不是仅仅一个粮行这点作用,她的用处大了,爷这不是要杀鸡取卵吗?爷这么做怎么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镜先生着急的道。
“她以后怎么也是爷的女人了,她又是无父无母的,他的东西还不是爷的东西,我派个人过去怎么了。”吴王气急败坏的道。
屋里的众谋士张大嘴巴看着吴王,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贤王吗,怎么说出这等无理的话来,别说苏萱现在还不是他的女人呢,就是他的女人了,就是这些粮行是嫁妆了,那也得苏姑娘同意了,和软着些,哪有这样,派个人去了就开始收编,就是苏萱不说什么,手下这帮人也不答应呀。
“即是这样,爷何苦派人过去,让苏姑娘管着不是一样的吗,以后有了什么事情也好分辨。”汤臣看了吴王一眼,小心的说道,“如果这粮行实实在在掌握在爷手里,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可要都算在爷头上了,爷这是何苦来的呢。”
吴王现在也冷静下来,只低着头吃茶,不说话了,半晌才一脸别扭的道:“那如何是好,难道要本王去跟那些刁民解释不成?”大家看王爷是想明白了,汤臣就站起来道:“这个时候王爷什么都不要说了,因为这时候你不管说什么,都没人听,只有苏姑娘能澄清此事,还是请苏姑娘出面的好。”
他们在这里议论着,金銮殿上老皇帝那里也得了消息,老皇帝脸色就不好看了,你说这事儿子办的是欠考究,就是抢粮行吧,怎么就不计划的周密些,否则怎么会让这些刁民挟持。转头一想都是苏萱不好,不就是要她个两行吗?就聚众滋事,攻击皇子,养的都是些刁奴。
可是这事要是怪苏萱,那也说不过去,自己儿子明抢在前,人家苏萱还在皇宫大内什么都不知道呢,老皇帝对着耳语的元喜摆了摆手,让他退到一旁,接着朝会。坤宁宫的蜗居里,苏萱正在陪在皇后身边礼佛,因为吴王府的侍妾韩姑娘怀孕的缘故,皇后礼佛更虔诚了。
苏萱跪在皇后身后的蒲团上,看着烟雾环绕下的佛像若隐若现,佛祖是慈悲的,可是佛祖大概也和皇上是一样的,只能管管大的方针政策,把握住大方向,这每个人芝麻绿豆的小事,佛祖未必就有时间管。佛祖如果你真的灵验的话,就把我还送回去吧,我还是喜欢自由平等开放和谐的二十一世纪,不喜欢这特权林立,强权当道的古代,虽然自己在这里出尽风头,风光无限,成为社会精英,可是依然让苏萱不喜欢。
苏萱在心里深深的期盼着佛祖能满足自己这个小小的愿望,透过薄纱般的烟雾,在袅袅的檀香中,佛祖对着苏萱摇了摇头,苏萱揉了揉眼睛,对就是摇了摇头。不好,怎么自己的身子也开始摇晃了,地震了,这个念头一下跳到了苏萱的脑海里,抬头看前面的皇后,正抬头四下观望,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
“地震了,皇后娘娘快走”苏萱一下从后面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皇后跟前,连拉带拽的,把皇后拖出佛堂。“地震了,都快出来,快出来,地震了——”苏萱大声的嚷嚷。各个殿里的宫人这才如梦方醒,连滚带爬的从各处出来,也就这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大地颤抖的更厉害了,然后就是左右的摇晃,苏萱扶着皇后在空地上蹲下,“双手护住头,双手护住头,蹲下,都蹲下”苏萱的喉咙因为喊声过大,而显得有些嘶哑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十几分钟过去后,大地结束了它愤怒的颤抖,一切恢复了平静,劫后余生的人们一时还缓不过来,所有人还都在地上傻傻的坐着,趴着。“过去了,都快起来,查看查看有谁受伤了,看看有什么房屋东西有没有损坏,快去里头搬椅子,给皇后娘娘坐。”苏萱对着一院子的宫女太监道。
四喜颤颤巍巍的从大殿的台阶上爬起来,可是腿软的跟面条一样,怎么也站不起来,有几个小太监过去,把他架道空地上坐下,仔细一看,发现是右腿骨折了。宝洁和清洁两人虽然没受伤,可是哆嗦成了一团儿,动弹不得。
苏萱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几个腿脚利索的,进坤宁宫正殿,搬了一把椅子,抬了一张桌子出来,扶着皇后坐下。皇后多年来养尊处优,干什么都是慢悠悠的,今天突逢天灾,一下没了方寸,“皇后娘娘,快去前边让人看看皇上怎么样了,然后派人去个宫里查看查看,看看有什么人员和物品房屋的损失,这些人是要安置的。”苏萱在一旁提醒着皇后。
皇后这才灵魂复位,理了理思路,看了看周围的人,道:“今儿遇到地动天灾,大家都吓着了,能动得,没受伤的都来我跟前站好。”立刻有二三十人互相搀扶着,来到皇后跟前,皇后指了豆沙去养心殿看看皇上和诸位大臣怎么样了,又指了十几个人去宫里各处去查看,看看有没有大的人员和财产损失,剩下的让她们在外面照顾这些受了伤的。
苏萱让春和和春煦去里头拿炉子,给皇后烧壶惹茶,现在天寒地冻,可即使这样,所有的人都不敢回屋里呆着。苏萱感觉这地震都没有上五级,因为目光所及,坤宁宫的各处宫殿都没有受损,这古代的建筑抗震级别也不低呀。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不容小视的,苏萱所不知道是,北京故宫在七八级的地震中都完好的保存下来,不是抗震级别不低,是很高,比现代的一般楼房都要高。
皇后毕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这么一闹腾,坐在椅子上也起不来了,心里一阵一阵的心慌。看着皇后又冷又疲惫的样子,苏萱让人从东暖阁拿出皇后的大毛衣服,给厚厚的穿戴上,又让一个小太监赶紧去请御医到坤宁宫来。
以后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去养心殿的小太监回来说,皇上和大臣们都没事,说完看了苏萱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说什么话就说。”皇后虚弱的道。苏萱识趣的道:“我去那边看看水做开了吗?”转身去了远处。
小太监就把从前面听说的吴王殿下被百姓群殴的事说了。皇后一下又着急了,“你九爷伤着了没有,人有没有事儿。”
“听他们说没事儿,不过是些刁民滋扰,没出什么大事儿。”小太监低声道。
“这哪个都不让我省心,你说他急什么呢,放着那么多大事不做,去摸这老虎屁股干什么,戒色哪个老秃驴是那么好惹的,这个苏萱看着文文弱弱的,今天这一出,我就看出来了,也是个人小主意有天大的,也不知道你二爷,三爷,还有九爷都怎么样了,出宫去看看吧。”皇后抚着胸口道。
“皇后娘娘,这地动才一停了,万岁爷怕出什么乱子,已经急掉五成兵马司的人进城护驾,九门关闭,宫门落锁了。”皇后无力的又坐了回去。苏萱端着茶,站在不远处,听到了后面的话,也就是说短时间内,自己也是回不了家了,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御医院第一时间把所有的御医派到宫里,养心殿皇上留了两个,剩下的都让来后边了。皇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让这些御医去各处,说等探查的人回来,看看各宫的情况再分派。这期间,几位御医就把坤宁宫受伤的人都检查了一遍,都没什么大碍,只有四喜跌得重了些,也只是扭伤,复位以后,御医说吃几剂药就好了。擦伤瘀伤的都给了外用药敷上,这里安排的差不多的时候,派去各宫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还有各处来报信的。各宫都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只有浣衣院倒了几间房子,别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屋子有了裂缝。
皇后重重的松了口气,让小太监带着御医去各处诊治,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苏萱看着也不是个事儿,就跟皇后说:“娘娘,要不然就去里头吧,里头都收拾好了,让奴才们都警醒着些就是了,这地动没砸着,别都冻出个好歹来。”皇后看了苏萱一眼,这孩子就一句中听的话都不会说,念着她这次又大功的份儿上,不和她计较了。
皇后也是在顶不住了,让苏萱扶着,一步一挪的回了东暖阁,因为皇后也有些岁数了,又受了惊吓,大总管崴了脚,两个凤仪尚仪女官都三魂没了两魂,根本不中用。苏萱只好留下来照顾皇后,带着蜗居的几个小太监小宫女安排各项事宜,坤宁宫渐渐的安顿下来,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干活,各司其职的工作了。一时坤宁宫上下,对苏萱多了莫名的敬畏之心和感激之情,这次多亏了苏姑娘,虽然地动没有宫殿倒塌,可是如果没有苏姑娘沉着应对,地动再稍微大点,这坤宁宫说不得,得少一半的人,这有佛祖保佑的,身上就是有祥瑞之气,能让身边的人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宝洁让人抬着,哆嗦着捧过凤印来,对苏萱道:“苏姑娘,我是不成的了,凤印在这里,有需要的就用吧。”
“这......”苏萱一脸的为难,去里头看了一眼皇后,因为喝了安神药,现在刚刚睡着。
“姑娘,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这非常时期,就用非常手段吧。”数完这几句话,宝洁瘫软了下去。
苏萱苦笑了笑,现在说非常行事,自己做的好与不好都是有隐患的,这凤印岂是人人都动的,可是想着稳定最重要,安抚后宫的人心最重要,一咬牙,写了一道懿旨,让各宫都不得随意走动,没有特别的情况,一定要呆在自己宫里,请安什么的一切全免。写完了,取过凤印给盖上,交给豆沙去传旨。
这几天豆沙可是坤宁宫最露脸的了,因为出事的时候跟着苏萱,毫发无损,也没有慌张,就显得镇定从容,苏萱别人也不认识,只有都交给豆沙。这就为豆沙以后的飞黄腾达铺设了道路,在以后的日子里,豆沙也成了这后宫赫赫有名的二总管,炙手可热,人们都知道一句话就是,求大总管不一定办成的事,只要二总管答应了,那就一定能办成。
以后的几天里,不管苏萱多累,都得去皇后身边守着,只要回蜗居偷空歇着,坤宁宫的大小事情也就都跟到蜗居了,没办法,苏萱只好坚持着,尊老爱幼是苏萱的美德,毕竟皇后有了岁数,苏萱也于心不忍的。这么又过了三四日,京城的秩序恢复了正常,宫门也开了,各位王爷也第一时间进宫请安,看看皇后和各自母亲怎么样了,大家互相见个面,都相互的安安心。
要说在这场地震中受益的,非吴王莫属了,他惹的苏萱的粮行米铺的事,因为拉不下脸来求苏萱,又不想这么缩回去,正僵持着呢,来了这么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把吴王的危机化解于无形,出了这么大的天灾,谁还有闲心和吴王这棒槌计较。
皇后见了面,也顾不得其他,第一时间就问韩真莲有没有事。吴王眼圈微红的道:“劳母后惦记,一切都好,她也是傻人有傻福,地动了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安安稳稳的在床上躺着,还是绣儿派人去问的时候,才知道地震了,所以一点都没有惊动着。”皇后听了也笑,“你这句话说的好,确实是傻人有傻福。我这次多亏了苏萱了,这些日子坤宁宫里里外外都是她打点,这整个后宫也都是她照应着,这些日子辛苦的很,人都瘦了一圈儿。”说完皇后拉起苏萱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拍了拍苏萱。
“一切有皇后坐镇,我不过是干了些跑腿儿打杂的差事,在皇后身边狐假虎威罢了,萱儿不敢居功。”苏萱福了福。
“恩,从你这丫头进宫以来,就这句话说的中听。”皇后嗔道。魏王和楚王还有吴王一起站起来,给苏萱作揖,道谢,谢谢她这几日的操劳,替他们尽孝。苏萱闪身避开了,其实心里很不以为然,一群道貌岸然,欺世盗名,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这次吴王没有跟苏萱单独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瞟上他一眼。苏萱也只是对吴王尽了礼数,并没有着急出宫,求吴王帮忙什么的。吴王心里暗暗的咬了咬牙,心道:苏萱,算你狠。后宫虽然乱糟糟的,可是毕竟没受太大的损失,大家只是有点惊吓罢了,苏萱在坤宁宫坐镇,心里无比担心家里,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养了,皇宫的房子,是最最结实的,不知道家里的建筑怎么样了。
苏萱看到每天在坤宁宫晃荡的吴王,就特别有询问的冲动,可是每次看着吴王一副等苏萱开口的样子,苏萱就想上去踹他两脚,然后就忍着不去问他。这天苏萱正陪皇后看帐,外面说蜀王来请安了,皇后皱了皱眉道;“让老四进来,以前一年半载的看不见人影,现在来坤宁宫的次数,都比以前加起来还多。”蜀王进到东暖阁,给;皇后请安,然后坐下说了半日的闲话儿,就在皇后面露疲倦,都快顶不住的时候,蜀王道:“母后也倦了,清洁姑姑伺候母后歇着吧,我找萱儿有些事。”说着就退出来。
苏萱就看着皇后,皇后摆了摆手,“我还没有那么小家子气,在我眼皮底下还能怎么样,去吧。”苏萱也就从东暖阁出来,看到蜀王正等着苏萱,“王爷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苏萱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蜀王看着苏萱微微一笑,“那几个丫头着急的不得了,可是又求告无门,我昨天过去,那几个孩子哭的可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过来看看你。”苏萱听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低头道:“请蜀王千岁到蜗居一叙。”
“在母后这里住的可还习惯,从你进宫以后,就没太平过,想不想家。”蜀王柔声道。苏萱刚刚坐下,蜀王的关心和问候,是她这么多天来听到的最温暖的关怀了,不管她又多坚强,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她需要有人呵护,有人关怀。苏萱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看着苏萱低着头,有什么一滴一滴的掉在她的手上,愣了片刻,蜀王才意识到,苏萱哭了。蜀王的脸色暗了暗,“萱儿不要担心了,家里都没事,房屋一间都没有塌,人也没事儿。就是没有你这主心骨在家,都人心惶惶的。九弟加派了人手过去,安全上没什么事,你不要担心了。”
“我都知道了,谢谢蜀王千岁,我就给苏管家和几个丫头写封信吧,请蜀王千岁帮我带给他们,也好安安这些丫头的心。”苏萱说着去了里屋,想了想,写了一封两页纸的信,吹干了封起来,出来拿给蜀王。
蜀王接过来踹到怀里,“萱儿,那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苏萱亲自送蜀王出来,站在坤宁宫的门口,神情落寞的看着潇洒如风的蜀王,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苏姑娘我们回去吧,这里冷,仔细冻着了。”豆沙低着头道。
苏萱刚刚转身,就看见坤宁宫的小宫女快步走过来,对着苏萱福了福道:“苏姑娘,皇后娘娘醒了。”万般无奈的苏萱,只好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去了东暖阁。因为四喜的腿受伤了,这几天都不能当差,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就过来帮忙,他进到东暖阁手里端着茶,看了一眼在一旁站着的苏萱,递上茶去看了苏萱一眼,没有说话。
“弄什么鬼儿,当着萱儿,有什么不能说的。”皇后出言道。
“是。”这小太监不自然的应了一声,道:“刚才奴才听乾清宫那边递过来的消息时候,朝上在为这次地动的事争吵,有的说是这些年天下风化有损,招致天谴。有的说是天灾,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有的说这完全是自然现象,跟人力没什么关系。”小海说着听来的议论,“可是有的说这是恐怕是上天看不惯木鸡思晨,所以才将灾祸给大家的。”说完看了苏萱一眼。
这些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放着京城的灾情不管,偏偏来耍嘴皮,一定要找出什么原因,这个地震预测,在现代都是个老大难问题,都没办法预测,到了这个悲催的古代,居然要找出了原因。也不知道是找原因还是再借题发挥,有成了某党某派攻击自己的利器,苏萱觉得这些人就是唯恐京城不乱,唯恐天下太平。
小海说完就垂手站在一旁,皇后皱了皱眉头,看了一旁一脸淡定的苏萱,“也不知道你是真无所谓呢,还是假无所谓,这弄不好就是.......就是轻了掉脑袋,重了万劫不复,你这孩子一天都是在想什么?赶快想想办法吧,这是前朝的事,后宫不得干政,本宫......本宫现在脑袋乱的很,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爱莫能助了。”
雏凤清鸣 三百零二章 震怒一
三百零二章 震怒一
苏萱看着皇后是真有些着急了,心里嘀咕道,你都没有办法,我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办法,说就说吧,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只要老皇帝想用自己,他自然就会有办法,如果觉得自己可有可无的,当然不会在乎自己了,到时候就看是西风压倒东风呢,还是东风压倒西风了。
“皇后娘娘,萱儿身在宫里,人手都在外面,就是我有什么办法,也不好施展。”苏萱说完,就停了,没有接着说,那意思就是一切就看你的了。
皇后一时没有说话,默默的吃了口茶,想了想道:“我们还是不要瞎着急了,免得到时候自乱阵脚,看看再说吧。萱儿你回去吧,也累了这么多天了,本宫也没事了,你也该好好歇歇了,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皇后并没有答应放苏萱出宫,只是把她撵回了蜗居,苏萱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一声,施礼下去了。
“小海子,你去给你九爷送个信,就说明天让他下了朝来坤宁宫用午膳,务必要来”皇后立刻吩咐道。
吴王在德馨斋见了小海,听了来意,一口答应下来。转天下了早朝,吴王来到坤宁宫,皇后把人都打发下去,“萱儿这件事可如何是好,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件事我们不能插手,否则我们现在过早的插手,到时候控制不住局势就麻烦了,再说了,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我们先按兵不动,作壁上观,看看父皇的意思,然后看看过几天朝堂上能不能消停,这样是最好,实在不行,也只能忍痛割爱.......”
皇后听了看了看吴王,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到时候不要害了萱儿的性命,这孩子看着就可怜见儿的,这些天坤宁宫里里外外都靠她搭理,一声苦一声累都没抱怨过,看着她我就想起你大妹妹,一说这个我心里就不好受。”皇后的眼睛有些湿润。
“母后,看你说的,儿子还能让萱儿到了这个地步,只是要看清......”吴王没有继续说,皇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你去忙吧,母后想静一静,春水去佛堂里点一炷香,我一会儿要去佛堂念几卷。”
就在吴王母子商量事情的时候,苏宅也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漕帮沧州分舵的舵主阮天彪,这人过来以后就说以后运送粮食的事儿都是由他负责了,来到苏家就是要谢谢苏公子的救命之恩。阮天彪在来到苏宅以后,得到的消息是苏萱已经进攻十几二十天了,现在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陪皇后进宫礼佛,什么时候回家不知道。阮天彪细问下来才知道,不光苏公子回家遥遥无期,外面的生意产业也要保不住了,吴王殿下是从苏宣进宫以后,就开始几次三番的要查铺子里的帐,往铺子里塞人,苏萱总在宫里回不来,对外面的事情没办法掌控,这东西还不渐渐易主了。
这吴王这小白脸就是不是个东西,抢了我们帮主的女人不说,现在连一个女人手里的点产业也都抢,真他不是东西,抢东抢西的,还让我们漕帮给卖命,我呸,我们漕帮怕什么,江湖上有名的光棍调儿。现在就开始跟吴王的人耗上了,打架大家就摆开阵势,见官我们漕帮有人陪着死”阮天彪在院子里就一阵嚷嚷。
丁良等许多的吴王府的护卫对阮天彪怒目而视,全都摸向自己身上佩戴的家伙。
“吆喝想玩儿硬的,告诉你们,爷还真不怕这个,告诉你们那个什么吴王,赶紧让苏姑娘回来,那可是我阮天彪的救命恩人,我阮天彪来一趟不容易,还想给苏姑娘磕几个头,表表心意呢。”阮天宝毫不惧怕的道。
吴王府的护卫都看着丁良,丁良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这在别人家,和来的客人打起来了,要是有个好歹这是好说不好听。这几天因为地动的原因,人们都无暇顾及吴王府的事儿,但是出去一问,吴王府的名声可谓是臭名远扬,顶风儿都能臭出三里地去,这时候在和苏宅的人起冲突,岂不是雪上加霜?现在面对阮天彪的挑衅,大家是气愤填膺,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弄的这些平日里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护卫们郁闷不已。
吴王从宫里出来,就被早就等在外头的丁柏告知了,吴王心里一阵冷笑,不就是自己才有行动,还没怎么样呢,自己这名声就比蜀王的臭多了,这背后谁搞的鬼不言自明,可是那个罪魁祸首现在还在宫里,是怎么说,外面的事也跟她扯不上关系,自己本想让她就此呆在宫里,识趣的话就乖乖的配合,哪知道现在闹的这么热闹,自己还什么都没得到呢,就好像成了土匪恶霸了。
现在这个阮天彪又来了这么一出,逼着自己放人,吴王看他们是都忘了自己是谁,不知死活的东西。吴王沉着脸,翻身上马,直奔苏宅而来。到了苏宅的书房,离老远就听到阮天彪在大声的骂骂咧咧的,什么你们就是强盗,屎壳郎蹲到荷叶上硬充癞蛤蟆,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都是些骂人的阴阳怪气的话。
吴王大踏步的进到友邻斋,唰的掀开帘子,闪身进到客厅里。其实早在吴王还在书房的院子外面的时候,阮天彪就知道有人来了,而且还是一大群人,步伐统一,身手矫健,这样的人能随意出入苏宅的,只有吴王千岁一人尔。
阮天彪看着门口盯着自己看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戴翼天冠,身上穿着大红的蟒袍,脚蹬朝靴,身上披着墨狐皮的披风,暖帽被推到脑后,一张粉里透红的玉面不怒自威,气势万钧的看着自己。
阮天彪顿了顿,斜着眼耳看了进来的人一眼,对吴王道:“赶紧把帘子放下来,不知道大冬天的冷吗”说着端起一旁的茶盏,吸溜一口喝干了,眯着眼睛连道:“好茶,好茶就是好喝。”
丁柏抢步进来,看到阮天彪大模大样的坐在主位上,一脸的享受,对吴王千岁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怒气上浮,喝道:“大胆,见了吴王千岁还不干净行礼”
“我的个天呀,你是吴王那个什么千岁?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不就知道了,你这么瞪着我,就是把我瞪出个窟窿来,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呀?见过吴王千岁,您赶紧坐”
吴王也不理会阮天彪的装傻充愣,把披风脱了,交给丁柏拿着,自己也不客气,坐到了主位上。“听说软舵主对本王诸多不满呀?”吴王看着阮天彪道。
“这是哪的话,我就是对佛祖不满,也不敢对王爷您不满呀。我对佛祖不满佛祖或许都没空理我,要是对王爷不满,那我还不得倾家荡产了。”阮天彪说完,扑通一声跪下,给吴王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那真是触地有声。
吴王满两通红,但是又没办法发作,“倾家荡产算什么,本王要的是你的性命不知道阮舵主此行所为何事呀?”
“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来跟苏公子商量点事儿,顺便答谢一下公子的救命之恩。我这都等了多半天儿了,也不见公子的影子,说什么去宫里陪皇后娘娘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这次来时特意来见公子的,公子一天不会来,我就一天不走,两天不回来我就两天不走,要是总不会来,我也不干活了,反正苏宅里有吃有喝的,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就是了。”阮天彪道。
“我劝阮舵主还是不用等了,有什么事直接跟本王说也是一样的。”吴王看也不看阮天彪道。“这个自然,我阮天彪也是懂规矩的,既然皇后娘娘这么喜欢苏姑娘,我这当面给苏姑娘磕头谢恩的事儿,也是达不成心愿了。不过这都无所谓,这苏姑娘本来就是佛门弟子,在那里念经都一样,听说王爷也是佛门居士呢,看来那天得去护国寺修行了。”阮天彪自言自语的道。
吴王在一旁坐着,怎么听阮天彪的话,没来由的生气,可是又说不去什么来,只好自己在一旁生闷气。“你还是说说此行的目的吧?”吴王继续追着这个话题不放。“其实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来跟苏公子说说,这漕帮的船都要大修了,是需要银子的,我是来要银子的。”阮天彪道。
“什么?你们漕帮修船来跟萱儿要银子,真是天大的笑话,萱儿一没有占着你们漕帮的股份,二不是你们漕帮的长老舵主,凭什么跟萱儿要银子,我看不是你们白帮主穷疯了,就是脑袋出了问题”吴王言辞犀利的道。
“王爷,千岁,你也不要这么说,我们帮主和苏公子要银子那就是有应该要的理由。这次给京城解决粮食的运费可是少收了许多,这漕帮的大船小船没日没夜的给苏公子运了粮食,一点别的活儿都没接,我们现在有困难了,她怎么也的给我们点银子吧,毕竟以后还要合作呢。”阮天彪说的一副理解万岁的样子。
“阮舵主想跟萱儿要银子,那也得等萱儿从宫里出来,除了萱儿,别人是没有资格从粮行调银子的,本王也不例外。”吴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斜睨这阮天彪。
“是吗?这就有点难办了,我的船再破也是能跑得,反着船上的弟兄都是水里生水里长的,水性都不错,就是不知道那些粮食会不会水,这我就不知道了。”阮天彪摸着脑袋,坐到一旁,然后看了吴王一眼,屁股像是别蝎子蜇了一样,一个激灵就又站起来,“该死,该死,王爷在这里,哪有我阮天彪的座位呀,请王爷赎罪,赎罪”
吴王气的恨不得把阮天彪大卸八块了,可是人家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儿,对自己又恭敬有加,找茬都找不出来。吴王表情愤怒的就要对阮天彪说什么,就外面冯默喊:“阮舵主,出大事了,我可以进去吗?”阮天彪就看着吴王,“进来”吴王开口道。冯默小跑着进了友邻斋,看到吴王和阮天彪赶紧站好,行礼,然后一脸急色的对阮舵主道:“阮舵主,不好了,刚才通州码头来报,说有一艘船,年久失修,加上现在河道被冰封了,船不小心撞到了冰上,船体开裂,船上的兄弟们抢救不及时,连船带粮食沉了,我们漕帮损失了一艘船,我们公子损失了一船粮食。”
“现在是大冬天,你们运什么粮食?不是说好了,粮食都存到天津的大仓库里,冬天的时候走陆路过来吗,怎么好端端的行什么船?”吴王怒道。
“这,这都怪我,我觉得用船便宜,装的有多,走的也轻生,那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儿,都怨我。”阮天彪倒是好汉做事好汉当,没有推卸责任。“怨我是怨我,我也是为了粮行,我的船也不让粮行全赔了,就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吧。”阮天彪很大度的道。
冯默瞪大了眼睛看着阮天彪,怒不可遏的道:“阮舵主也太不仗义了,你这都好意思说,你也不想想,当初要是没有公子给你的红参,你还能活着吗?现在居然跟公子要银子来了,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冯默,你个小兔崽子,你说的这事什么话,如果这船是我阮天彪的,就是沉十条,我彪子哼都不哼一声,可是这船是漕帮的,我做不得主,只能一人一半,让苏公子也意思意思。”阮天彪一脸为难的道。
此后阮天彪和冯默就你一言我一语,在友邻斋里开战了,激烈的程度不断升级,直到最后大打出手,冯默当然是打不多阮天彪的,就是打得过也不能打,被阮天彪一个大嘴巴,打的哑了火儿。
吴王现在觉得就像有一屋子苍蝇在围着自己的脑袋飞,是烦不胜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