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69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去,又缩了回来,抬头看向对面的姬氏道:“姬姐姐真会说笑,她们来往京城频繁,总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捎些土仪新鲜玩意儿也是有的,怎么就成了供着妹妹吃穿用度了,吃穿用度自有府里的份例,真楠不敢逾越。”
吴王妃这时候正扭头跟身边的沉香说着什么,根本就没注意魏氏和姬氏的对话。
“哦,这新鲜玩意儿看来还不少呢,娃儿手里拿的就是了,你是挑了孝敬王妃来了?”姬氏不以为然的一笑,抬眼看向魏真楠身后娃儿手里捧着的大匣子。
“当然不是,这是王妃的东西,吩咐我的事情。”魏真楠含混的道。
“贞儿,三位妹妹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事?”吴王妃这时看向姬氏。
姬氏嫣然一笑,看向吴王妃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多日没来给王妃请安了,正好韩妹妹不舒服,我就过去看了看,相约来给王妃请安,路上碰上了何妹妹,就一起来了。不巧看到魏妹妹也在,倒真是巧了。”
吴王妃笑了笑,看向其他两人,“难为你们有心了,韩妹妹不舒服,怎么也没听说请御医什么的,身子不舒服可不要硬撑着。”
“劳王妃挂念,只是晚上睡的有些不好,没什么大碍。”韩真莲欠身道。
“是不是爷这几日没去你那里,所以睡的不好了。”魏真楠出言调笑道。
韩真莲脸腾的红了,“魏妹妹越发的胡说八道了,那里像大家的小姐,简直就是一个无赖泥腿市俗,王妃也不说管管。”说罢站起身来道,“王妃我晚上没休息好,现在有些困了,就先回去了。”带着自己的两个丫头,在吴王妃热心的关切下,行礼走了。
何氏也站起来,忙不迭的跟吴王妃施礼,紧跟着韩氏走了。
魏真楠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韩妹妹真是脸皮儿薄,这么两句就禁不住了,以后可要如何。”
姬氏挑了挑眉,“难道都跟妹妹似的的这般破落户般的才好,王妃喜欢你赏你这赏你那的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大家都喜欢你不成?”韩真莲笑了两声,没说话,把手中的手炉递给一旁的小丫头,让去添碳。
“你们就不能消停些,我对你们那个不是一视同仁的,还不知足,我可没那么多东西赏魏妹妹。”吴王妃对姬氏道,“你看到我给了魏妹妹一个匣子,那是我让她去办事儿的。我们多了一个好姐妹,我是让魏妹妹代表我去看看,清楚了脾气秉性日后好相处。”
“多了姐妹,我们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过,没听说母后要赏谁过来呀?”姬氏惊讶的看着屋里的两个人。
“这次的事儿,也不一定呢,听说蜀王也以次妃之位求娶呢,可是这个,王爷中意的很,把官司都打到御前去了,弄的前朝的御史是左一道折子,右一道折子的,把两位王爷都牵连进去了。何母妃力主赐死这个苏萱,母后说先教化教化,父皇还没说话,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样呢。我这是未雨绸缪,先去看看人,是不是真如他们说的那样乱七八糟的,也好做到心中有数。”吴王妃万般无奈的道,手无意识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睛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
魏真楠敛了脸上的笑意,看着放在膝盖上的小手炉,没说话。
“我的天哪,真这样?这真是个惹祸的根苗,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副天生狐媚子,要不然怎么把爷迷成这样,都被御史弹劾了,还抓着不放。也不知道母后是怎么想的,还是何母妃说的对,一壶毒酒就完事儿了,母后怎么就......”
“何妹妹,我们只安分的在后院带着就是了,至于前朝如何,母后如何,可不是我们能指摘的,请慎言”吴王妃出声制止了姬氏,姬氏也发觉自己说走了嘴,连忙低头认错,“都是俾妾糊涂了,请王妃责罚。”
“什么责罚不责罚的,我们在屋里闲聊罢了,出去可不要再这样口没遮拦的了。”然后就是一阵的家常理短的闲聊天,再后来魏真楠和姬贞儿各回各的院子。
“魏妹妹,其实我也特别想认识认识这戒色大师的小师弟,都说佛门,又是托梦,又是得了祥瑞什么的,我可是仰慕许久了。”姬贞儿和魏真楠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快要分手的时候道。
“等苏姑娘进了府,姐姐有的是时间亲近,好冷的天,都快冻死人了。”魏真楠手拢在皮筒里笑着道,又走了几步,和姬贞儿分手了,快步往回走。
姬贞儿在路口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灵歌儿在后面道:“夫人,我们回去吧,外面太冷了,仔细冻着。”
魏真楠回去收拾了收拾,就让杨妈妈去跟王妃要对牌儿,去苏萱那边儿,打开吴王妃给的匣子,里头是一套点翠的首饰,内务府造办处今年的新款式。
“王妃这次可是大手笔,下这么大得本儿,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娃儿看着匣子里的东西,吐了吐舌头,不解的道。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哼,我看是心里敲小鼓了。”魏真楠神秘莫测的的道。
让娃儿拿出自己那身紫貂皮的袄,伺候自己换上,魏真楠出院门,坐了暖轿,往垂花门而去。
下了暖脚,魏真楠看到陈默默带着一群丫头媳妇子的,在垂花门伺候着,看到魏真楠出来,齐齐的上前见礼,“给魏姑娘请安,王妃说为着我们府里的脸面,让我跟着姑娘一起去。”
魏真楠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上了面前一辆华盖两匹纯毛白色御马驾辕的马车,其余的人都上了后面十几辆黑漆平头马车,二十几个护卫,也一起上马,一声吆喝,马车催动,往前而行。
两处离的并不是很远,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陈嬷嬷赶紧下了车,拿了吴王府的名帖交给门房,得意洋洋的在下面等着。
没想到,门房看了看,有些为难的样子,犹豫再三才去里头送信,也没让陈嬷嬷去小客厅就坐奉茶,大冷天的,没一会儿,就冻透了,陈嬷嬷仰着头道:“下人是怎么学的规矩,小门小户的就是没见识”
在冻得陈嬷嬷浑身瑟瑟发抖,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的时候,从里面终于磨磨蹭蹭的出来个人,把帖子递还给陈嬷嬷道:“我们公子说了,她身份低微,不敢和吴王府扯上关系,就不见了吧。”
陈嬷嬷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了,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鬼,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你说你们公子不见我们,我们可是吴王府的。”
“知道呀,这帖子上不是明明白白写着吴王府吗,不管你是那儿的,我们公子不见就是不见,要不你们也跟你们王爷似的硬往里闯不就得了,也用不着我跟你们费这口舌了。”那人说完,转身就要进去。
“这位大哥,这是我们的帖子,我们是平江魏家大小姐,想来拜访同乡姐妹,还劳烦大哥给通传一声。”娃儿脆生生的说着,并递上了一个圆鼓鼓的荷包。
那人换了一副笑脸,对娃儿道:“这位小大姐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通报。”说着一路小跑着进去了,陈嬷嬷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马车上的魏真楠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浑身打颤的陈嬷嬷,这样恐怕不好吧,还没进府呢,就得罪了王妃身边的红人儿。
在魏真楠胡思乱想之际,门房跑出来,打开了门,说请魏大小姐进去。大门口卸了门槛,马车沿着两旁的车道进去了,后面的马车都被挡在了外面,“这位小哥,我们跟魏姑娘是一起的。”陈嬷嬷这次也学精了,连忙塞了一个红包,再也不敢摆吴王府的架子了。
那人为难的道:“我们院子小,成不下这么多人,就进去四个吧,其余的都在外面等着吧。”陈嬷嬷指了四个人,哆哆嗦嗦的跟上前面的魏真楠。
主仆十来个人,一路来到书房,看着这家里的下人各个训练有素,好像身上都有些功夫似的,有的人有几分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门口苏萱一身男子打扮,迎着魏真楠一行,看到有个少年摸样的人,身后跟着几个丫头小厮,这一定就是那位苏姑娘了,魏真楠快走几步,笑道:“这一定是苏妹妹了。”
苏萱看见一个身穿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出风毛锦袄,披着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的美人款款向自己走来,遂微笑点头道:“正是,见过魏姐姐,外面冷,魏姐姐快进来。”两人肩并肩的进了友邻斋。
陈嬷嬷看到的就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虽说眉眼长的还不错,可是吴王府后院里那个女人长的错了,就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拽什么拽,有你哭的时候,撇撇嘴,跟着进去了。
“好妹妹,我早就听闻妹妹的大名了,如雷贯耳,只是无缘相见,这次终于见着了。”魏真楠坐下道,“我今天来,不光是我要来看看妹妹,我们王妃也听说了妹妹的事,还让我带了礼物来呢。”魏真楠赶紧把此行的任务说出来,有陈嬷嬷在,两人不好说别的。
娃儿看两个主子聊天,陈嬷嬷这个狗腿子又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只好给芍儿和金奴等人使眼色。
芍儿对金奴抬了抬头,金奴对娃儿笑了笑,就出去了。娃儿随后跟出去,看到外面并没有人,只有一个小丫头在外面站着,看到娃儿出来就多来行礼,“这位姐姐,是不是要方便,请跟我来。”
小丫头说完就头前带路了,娃儿看了看四周的,廊下站满了两家的丫头婆子,院子里和门口站着护卫小厮,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前面小丫头的背影,跟上去了。
走到养荣堂和阅阁两旁的鹿耳钻山耳房旁,一个房门打开着,金奴在门口站着,对娃儿笑了笑,“进来吧,这是我的屋子。”那个小丫头一脸笑意的站在一旁,娃儿看了看,也笑了,提起裙子进去了。
虽说是耳房,可是这屋子看起来并不小,靠西窗下炕上铺着平整的锁子棉大炕褥,一个小炕几放在正中,两旁是绯红色闪锻儿坐褥,下面放着两副脚踏,挨着炕下面是几张黑漆坐椅并几个茶几,屋里很是暖和。
尤其让娃儿多看了两眼的是对面墙上的一架自鸣钟,这东西如果放到主子屋里,倒也没什么,只是在金奴屋里出现,就让娃儿心里掂量了掂量。
金奴就请娃儿往炕上坐,娃儿也没谦让,顺势坐在炕上,刚才的小丫头用白瓷盖碗端了一碗茶来,金奴亲自端了放在娃儿跟前,“尝尝吧,这是武夷山的云雾。”
“瞧妹妹这屋子,都快赶上主子的了,我和小姐在王府里,虽然手里虽然不缺钱,可是处处是规矩,有东西也摆不出来,有钱也没处使去。”娃儿有些怅然的道。
“妹妹虽然看着我们表面上风光,哪里就真这样了,还不是一个个都欺到头上来,外面嚷嚷的沸沸扬扬的二王争婚,可是我们公子压根儿就不知道,闹腾了这么长时间了,居然一个在跟前提过的都没有,一群不相干的人说来说去的,还泼了公子一身的污水,我们都快气死了。”金奴说起来就一脸的怒色。
娃儿惊讶的看了金奴一眼,道:“好姐姐,我看你也是个直爽人,我在我们姑娘在娘家的陪嫁丫头,我叫娃儿,我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我叫金奴,是从南边跟公子过来的,我们都是江南人呢。”金奴这么一说,两人都倍感亲切,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我出来是碍着一屋子的人,这是最近魏太夫人给姑娘送东西,也给苏姑娘带了一份,说就当时嫁妆了,让姑娘务必收下,不管以后姑娘嫁给谁,这些都是魏家给的嫁妆,谁让苏姑娘和我们二小姐是手帕之交,又是义结金兰的姐妹。”
金奴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路上道,“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大的事我可做不得主,还得请我们公子定夺。”
“怎么定夺我不管,我只管把东西交到你手上就是了,东西在魏家京城的宅子里,苏姑娘愿意搬过来就搬过来,不愿意搬过来就在那边放着,到时候出嫁的时候一并搬过去就是了,这可是我们太夫人的一片心意,苏姑娘一定是要收下的,还请金奴姐姐给美言两句。”说着娃儿站起来福了福,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给了金奴,“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金奴笑了笑,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四颗拇指大小的珍珠,一颗怎么也得二三十两,金奴立刻站起来道:“好姐姐,这可使不得,我断不能收这么贵的礼,我舍命也办不到。”
“我又没让姐姐办什么,只不过是个玩意儿,姐姐喜欢就成。”弄的金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有强买强卖的,公子和自己碰上的全是让强收的,奇哉怪也。
“这,看娃儿姐姐说的,这.......要不这单子我先收着,等我回了公子再做定夺,我们公子脾气犟得很,我也不好说什么。”金奴只好这么答复娃儿。
娃儿的目的就是把东西送出去,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两人就边吃茶边听着友邻斋的信儿,一屋子伺候的,也不差她们两个。
那边的气氛也并不和谐,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苏萱说了说这几年平江的变化,还说了说魏家太夫人的近况,魏大夫人,魏二夫人的情况,魏真楠听的眼泪汪汪,出来三四年了,对家里的事情只有书信上的寥寥几句,不过都是让她放心,说一切都好,家里有人过来请安,顾着规矩也都说不了几句话,现在听苏萱详细的说着家里的人和事,直听的眼泪汪汪的。
陈嬷嬷不满的皱了几次眉,看了魏真楠许多次,可是因为魏姑娘正陷在浓浓的思乡之情里,又背对着陈嬷嬷,就怎么也觉察不到。
陈嬷嬷就咳了一声,“瞧苏姑娘说的,把我们魏姑娘弄的都哭了,还是说些别的吧,才见面就哭哭啼啼的,让奴才看着都难受,姑娘快擦擦。”陈嬷嬷上前给魏真楠递了帕子。
魏真楠接过帕子试了试眼睛,不好意思的看着苏萱,“看看我都失态了,让妹妹见笑了。”说完从奶娘杨妈妈手里拿过那个匣子来,放到苏萱面前,道:“这是我来的时候,王妃给的,说是给姑娘的见面礼。”
苏萱动了动,摆了一个轻松的姿势,道:“你们王妃是谁,好像和我并不熟,也没见过,这东西送得莫名其妙,我不能收。”
这话一出口,满屋具静,魏真楠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萱,好像看着一个怪物,迅速的看了陈嬷嬷一眼,道:“都怪我说话不清不楚的,是我们王妃,吴王妃送给妹妹的,妹妹快打开看看。”说着顺手打开了桌上的盒子,露出里面精致的点翠头面来。
“我说这东西我不能收,我和王妃素昧平生,也不想给别人攀龙附凤的名声,这头面也不是我喜欢的样式,我做男人做久了,不喜欢这复杂累赘的首饰,还请魏姐姐拿回去,物归原主。”苏萱看也没看盒子里的东西,看着魏真楠轻轻的给和上匣子,推到她跟前。
陈嬷嬷在一旁立刻就撂了脸子,还没等魏真楠说话,就上前道:“恕老奴多句嘴,苏姑娘还是好好看看吧,这可是今年内务府的新样式,以后大家都是姐妹,这脾气还是收敛着些。”
“这位是.......”苏萱看向陈嬷嬷。
“哦,这是王妃的||乳|母——陈嬷嬷,这是出门跟着一起来的。”魏真楠连忙给苏萱使眼色,苏萱恍若未见。
“姐姐真是好大的排场,出门还带着王妃的奶妈,是怕我慢待了你呢,还是来给充脸面,摆排场来的,如果是这样,我苏萱还真是交往不起魏姐姐了,大家以后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说着站起来,对魏真楠道:“送客”
魏真楠虽然知道这不是冲着自己的,可是这就更要命了,冲着代表王妃来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拂了吴王妃的面子,简直就是藐视吴王府,胆大包天,放眼整个大齐,大概也只有宫里有数的几个人敢这么样,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苏萱是疯了还是怎么的。
魏真楠是彻底糊涂了,想着家里的殷殷嘱托,看在都同时平江老乡的份上,魏真楠拍案而起,“妹妹对姐姐有意见,就尽管说,犯不着挑三唆四的看着别人不顺眼,这点子事我来担的起。别忘了以后你也是要进吴王府的,大家都是姐妹,跟我有意见不要紧,王妃可没招你惹你,妹妹是戒色大师的小师弟,是佛门,姐姐我高攀不上,以后就少来往”说着魏真楠就要往外走。
这时候院子里一阵脚步声,芍儿连忙出去查看,红色毡帘高高挑起,吴王和刘奕一前一后的进来了,看着满屋子人都站着,陈嬷嬷一脸铁青,魏真楠也面有怒色,只有苏萱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看的出来屋里的气氛并不融洽。
苏萱看到吴王和刘奕进来了,双目都快喷出火来了,哼了一声,坐下了。
屋里的人呆了呆,都一起给吴王见礼,吴王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看了看屋里的人,对魏真楠道:“你怎么来了,没事不在府里呆着,乱跑什么”
“是俾妾听说苏妹妹是平江老乡,又是戒色大师的小师弟,就心生亲近,特来拜访。”魏真楠软糯的嗓音,带着些许娇嗔,含羞带笑得跟吴王说。
“行了,我说魏姑娘,你这老乡也见了,乡情也叙了,赶紧请回吧,我们和苏萱有事要谈,你们就先回避吧。”刘奕用逗鸟棒搔了搔头,对魏真楠道。
“是,王爷、刘捡使你们忙,俾妾告退。”魏真楠说着就带着一屋子的丫头婆子往外走。
“带上你们王妃的东西”苏萱在后面坐着道。
屋里的人齐刷刷的看向苏萱,然后又都齐刷刷的看向吴王。
吴王皱眉看着魏真楠,魏真楠这才醒过神儿来,“哦,王妃听说我要来苏妹妹这里,让我拿一套点翠头面给妹妹,苏妹妹说和王妃非亲非故的不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王爷,这苏姑娘也太拿大了些,王妃的面子都不给,以后可怎么管束?”陈嬷嬷铁青着脸,上前道。
“放肆,怎么管束也轮不着你一个奴才说三道四,你跟来干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吴王怒道,说完转生往外走,乌压压的一群人,紧跟在后面。
吴王给刘弈使了个眼色,刘弈无奈的撇撇嘴,留下了。
吴王是得了消息说魏真楠带着陈嬷嬷来了苏萱这里,吴王正在衙门,这些天都不敢见苏萱,也不知道苏萱会用一种什么方式爆发出来。今天得了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十几辆马车被档在门外。
进去一看,魏真楠在里面,剑拔弩张,不清楚里面的情况,通过告状才知道,是王妃把事情搞砸了,连他都退避三舍呢,杨氏却摆着威风一头撞进来,不打她的脸难道打自己的脸,只好留下刘弈善后,自己先遁了。
吴王带着魏真楠出来,看也不看她,一步上了自己的车,两处和一处,车队催动起来,往回走去。
这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的,不止魏真楠一个人,陈嬷嬷也心跳跳的很,看王爷这意思,是生气了,生气对着这些奴才发就是了,千万不要牵连到王妃。
到了王府,陈嬷嬷在人群里下了车,瞅准个机会,小跑着先会梧桐院了,喘着气跟吴王妃说了一遍刚才的事。
杨氏大为惊讶,然后一脸的不解,这苏萱这是要干什么,怎么一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样子,这是要抬高身价,还是自持身份就是这般呢,不管哪样,都很难对付,棘手的很,现在的关键是怎么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
这主意还没想好,外面就说王爷来了,吴王妃和陈嬷嬷一阵紧张,整理了整理衣服,赶紧到门口迎接。
吴王沉着脸,带着一阵冷风进了屋子,杨氏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定了定神儿,上前给吴王行礼,“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然后回身从茵犀的黑漆托盘里,亲自端了小盖盅递过去。
半晌吴王才抬手接过去,吴王妃和陈嬷嬷交换了一下眼色,陈嬷嬷眼睛里透着几分惶恐,吴王妃缓缓的走向另一边,坐下,等着吴王发话。
可是吴王低头端着茶盅,沉默着就是不说话,弄的有些冷场,你说是疾风暴雨的发作一通,还是冷言冷语的责罚一通,这总得说话吧,这短短的一会儿时间,让人又窒息的感觉。
看吴王总部开口,吴王妃只得活跃气氛道:“今天王爷散衙这么早,是有事情,还是回来歇歇。”吴王妃笑语嫣然的道。
“是你让楠儿去苏萱哪里的?”吴王抬起头,并没有喝茶,看着吴王妃道。
“不是,是魏姑娘过来跟我说要去苏萱哪里看看,她们是平江的老乡,我就想最近外面嚷嚷的那么凶,说蜀王千岁和王爷在争这个女人,是什么女人无所谓,只要王爷喜欢,只要对王爷有助益,臣妾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魏姑娘来的时候,我就让她带上一副头面,表示亲近之意,哪知道反倒惹恼了苏姑娘,臣妾这是好心办坏事,坏了王爷的盘算,还请王爷责罚。”说着,吴王妃站起来,跪在吴王面前。
吴王看着王妃,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苏萱,换了任何一家,任何一个姑娘,吴王妃的表态,无疑会让她们欢天喜地的,王妃这么做确实是在帮自己。
可是现在那个女孩是苏萱,这些日子自己都躲着不敢去见她,王妃却送到跟前去让她发泄,这不成了她发泄的突破口了吗?新仇旧恨,对蜀王和自己的愤怒,因为王妃的亲近,成了让她更愤怒的导火索,被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
吴王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妃,低着头,脸色灰暗,一脸的凄楚,是了,自己这么多女人,吴王妃从来都没拈酸吃醋的,照顾着这一家人,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
苏萱这件事一爆发,王妃第一时间去送东西,表态,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难得的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责备王妃呢?
怪只怪苏萱这个怪胎,不按常理出牌,没有要在王妃手下讨生活的自觉,让自己下不来台,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过不了多久,大家就都知道吴王府被拒绝了,这件事怎么也的涂抹过去。
“快起来,以后干什么都要跟我提前说一声,不要擅做主张,好心办坏事。”吴王说着拉起地上跪着的吴王妃。
吴王妃和陈嬷嬷听了一颗心算是放到肚子里。
“不过陈嬷嬷怎么也跟着去了,托了楠儿去就行了,苏萱这件事不是后院多一个女人这么简单,你们就不要跟着瞎掺合了,让这个老货跟着干什么,去了就是跟着耍威风,本来还可以回旋,弄的连本王都僵在那里。”
陈嬷嬷知道,今天的事不处罚一两个人,那是过不去的,是王爷的脸面过不去,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连王爷都给了没脸,想到这里,陈嬷嬷几步走上前来,跪下道;“奴才一时猪油蒙了心了,忘了体统,倚老卖老惹的苏姑娘生气,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认罚。”说着磕头不止。
雏凤清鸣 二百九十七章 替罪羊
二百九十七章 替罪羊
吴王妃现在都有不是,现在也不好过分的护着陈嬷嬷,只盼着不要罚的太重了。
“你还知道是倚老卖老了,这个府里没有你们这些刁奴搀和我想会更好,你算个什么东西,在府里各处摆威风就算了,还摆出府去了。杨尚书为人谦和有礼,治家严谨,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刁奴,都是王妃绵软的性子,纵的你们这般,该用心的地方不用心,不该用心的地方折腾的欢。上次王妃小产就给你记着板子呢,这次又犯这么大的错,不罚你这吴王府早晚都让你们给翻过来。来人把陈嬷嬷叉出去,重则八十板子,以儆效尤”
吴王妃听的心里狂跳不止,脸色苍白,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这八十板子打下去,陈嬷嬷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陈嬷嬷从地上站起来,赶紧给吴王妃打眼色,不让她说话,转身跟着进来的人出去领刑。
吴王妃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泪落连珠子,连眼朦胧的近乎祈求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可是吴王浑身僵硬着,一眼都没看她。
陈嬷嬷已经被按在条凳上,撩起外面的大衣裳,开始打板子了。两个人按着,一个打板子的,一个报数儿的,“一,二,三........”陈嬷嬷咬着牙,抵死不吭声,板子打在屁股上,钝钝的疼,拨动着她的痛神经,二十板子以后已经感觉不出疼来,像是打在一截麻袋上,可是头上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落在长凳上。
里头吴王妃听着外面的报数,简直就是陈嬷嬷的丧钟,当外面喊到四十的时候,吴王妃端着茶去喝,想掩饰下自己的担心,端茶的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弄的茶盏叮当直响,连茶都差点泼出来。
吴王妃颓然的放下茶,身子一软,跪在一旁,王妃的各种表现,吴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看吴王妃跪在地上哭泣,可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在一旁跪着。
吴王站起来,也不看吴王妃,“以后好好管束下人,不要以为她们在你面前有体面就为所欲为,小心到时候给你惹了祸事”说完,吴王大步走了,小福子等人一溜烟的也没影儿了。
外面的板子还继续打着,沉香着急的拉了拉吴王妃,“王妃快起来,外面.......陈嬷嬷.......”吴王妃猛的醒悟过来,让沉香和兜末搀起来,跌跌撞撞的出了屋子,对外面行刑的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时候的板子已经都打到五十多了,陈嬷嬷是面如金纸,呼吸急促,这平时养尊处优的得身子,哪里禁得住这一尺宽三寸厚的板子,实打实的在自己身上招呼的。
“快扶到屋里去,快去请大夫,奶娘,奶娘你可要坚持住,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可如何自处......”吴王妃也顾不得形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梧桐苑的下人们赶紧七手八脚的把陈嬷嬷抬回去,几个大丫头也赶紧跑出来,把王妃连托带架的拉回屋里。
这后院能有什么事,这就大事了,这件事在各路人马的出动下,跟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吴王府的各个角落,一时大家都多了几个揣测,有的对着苏萱心生敬畏,这还进府呢,就先把王妃的脸结结实实的打了,以后一定要小心着点。
有人就幸灾乐祸,陈嬷嬷一天在府里耀武扬威的,如果不是王妃护着,早被王爷打死了,这个老货也有今天,真是解气。
有人就暗暗为苏萱担忧,把王妃得罪的这么狠,以后可要如何自处,这吴王府的后院可不是一味用强就能立足的。
各处院子都派了得力的人,准备了礼物,去探望陈嬷嬷,陈嬷嬷虽然挨了打,可着风头儿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大家都稳坐钓鱼台,作壁上观,等着以后看好戏的。
吴王回了德馨斋让小福子磨墨写起字来,所有人都知道主子生气呢,又有哪个赶来触霉头,一时里外安静的如同没人一般。
掌灯时分,外面说刘弈来了,吴王点了点头,刘弈一脸沉静的走进来,什么鸟笼子,逗鸟棒一应的零碎全都没有带,刘弈还没来吴王府,就听说了,吴王重重的责罚了陈嬷嬷,打的还只剩下半条命。
刘弈进到书房就看到吴王正在练字,神情平淡,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来,“还以为你生气呢,没想到还怡然自得的连书法,倒是我白担心了。”
听了刘弈的话,吴王轻轻的放下笔,在一旁的铜盆里净了手,接过小福子断的茶,看着刘弈道:“要不然我还能怎么样?萱儿或许就想看我暴跳如雷,然后闹得尽人皆知,好不进我这吴王府,我怎么能入了她的愿。”这几句吴王是咬着后槽牙说的,“这件事只能让王妃担了恶名,让人以为是后院的争风吃醋的事儿,也难为杨氏了,她是想帮着本王的,哪知道苏萱不吃这一套,还当场让我难堪,我也只好拿王妃的人作伐子,唉——”吴王一声长叹。
“好吗,你把我留下,拿王妃的事儿作伐子,萱儿就拿我作伐子,把我给骂的狗血喷头的,说什么是你个狗腿子,帮凶,我刚辩驳了一句,说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这这.......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你们闹腾关我什么事了,害的萱儿看我也不顺眼了,真是祸从天降,无妄之灾”刘弈没好气的嘟囔。
听刘弈吃的挂落,吴王心情愉悦了不少,“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还想有什么,她也知道,她这辈子让你们哥俩盯上了,这天下再也没有人敢娶她了,她这辈子不是去蜀王府,就是来吴王府,没有别的去处了,除非这辈子不嫁人了。除了生气把大家都骂了一遍之外,没有什么别的表示。不过我还听了一个消息。”
刘弈说到这里,抬头看着吴王笑了笑,吴王总觉得那笑特别不怀好意,屏住呼吸问,“什么消息?”
“就是你和蜀王为了求娶护国寺戒色大师的小师弟,隔三差五的就去布施,东西虽然有时候不合时宜,但是护国寺都专门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部门,去发放二位王爷的东西。”刘弈说着说着都忍不住笑起来,在吴王瞪视下,刘弈只好接着说,“你和蜀王在萱儿回来的这几天不是送了不少东西吗?萱儿......萱儿都布施给护国寺了,可是里头有许多不适合寺庙的东西,护国寺就派了几小和尚拿去当铺卖了,得来的银钱给二位王爷记上簿子了。”刘弈说完止不住的大笑。
吴王的脸一阵抽搐,“不过你不要得意,我作为你忠实的狗腿子,我也榜上有名了一次呢。”刘弈说完又笑。
这么折腾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二位王爷为了求娶护国寺的小师弟那是不择手段的,人家苏公子鸟都不鸟他们一下,这个强娶之名看来是坐实了。
刘弈想的明白,所以一脸的幸灾乐祸,这二位王爷都是人精,又怎么想不明白呢,这都名声在外了,这人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娶进门呢,吴王心里这个气呀。
苏萱今天是看什么都不顺眼,金奴他们也都加了小心,在苏萱把刘弈也给骂走,心里才稍微舒坦点,回养荣堂歇着了。
金奴接过茶儿手中的茶,对屋里的几个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几个小丫头都悄悄的出去了。
“公子,茶,我看公子这半日大概骂人骂的都口渴了吧,从魏大小姐过来,公子就没吃过茶呢,刚才又跟刘公子发了脾气,吃杯茶消消火气。”金奴把茶轻轻的放在苏萱面前。
“有什么事就说吧。”苏萱被金奴说的差点憋不住乐了,头也没抬的道。
“公子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金奴不安的道。
“就是劝我吃杯茶的事,哪里还用把小丫头们支出去,说吧”苏萱本来想在东间的暖炕上躺着,这时候坐在炕上,靠在锁子面靠背上,把一旁的黄铜暖炉抱在怀里。
金奴连忙过去把引枕往苏萱胳膊下面挪了挪,顺势跪在炕下,“今天魏大小姐来了以后,她的丫头娃儿说要出来方便,来了奴婢屋里,把这个单子交给我,说只要呈给公子就行了,当时公子脱不开身,屋里人多眼杂的,我就先留下了,公子看看怎么处置吧。”说着双手高举呈上了那个礼品单子。
苏萱看了看那个大红撒花烫金的单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也不由的吃了一惊,这里面是清一色的金丝楠木家具,还有每样十匹的江南秀色的绫罗绸缎,里面的绫罗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全是供内务府的贡品,除了花纹是一些花卉纹样的,别的就一概和贡品没什么两样。
再有就是价值连城的名人字画和古董,首饰除了金的就是玉的,这是什么意思,送礼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这些东西少说也得有几万两银子。
苏萱看向金奴,“娃儿还说了什么?”
“说这是给.......给公子的嫁妆,以后不管公子嫁给谁,这都是魏家的心意,让公子务必收下。”金奴在地上跪着道。
“哼,魏家也是够大度的了,这是把我和他们家魏大小姐相提并论了,有钱好办事,有钱就是好,这魏家太夫人也是个九国贩骆驼的,打的好算盘。不过也罢了,难为她们的这番做小伏低,我要是还不给面子,就也太过了,东西在那里?”
“东西在魏家在京城的宅子里,说公子收了,请公子定夺,公子立刻拉回来也行,就放在魏家也可以。”金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把身上的一个荷包解下来,呈给苏萱道:“娃儿还给了我一个荷包,说是魏家大小姐赏我们的,里面是四颗大珍珠,奴婢不敢单专。”
“好大的手笔,既然是给了你们的,你们就收着,以后恐怕还有送得更贵重的呢,只是得了什么回一声就是了,该你们收着就守着。这个分寸你们自己掌握,别贪财误事就行了。”
苏萱和金奴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才道:“起来吧”金奴才站起来,外面豆苗就进来说厨房的送饭来了,“那就摆饭吧。”苏萱吩咐。
话说虽然苏萱心里舒坦点儿了,可是毕竟不高兴,心情不好,和所有人都吵了一架,心火就旺盛,接着就是不思饮食,午饭依然没什么胃口,胭脂米略微动了两筷子,喝了一小碗牛肉羹,吃了几口菜就放了筷子。
“可是这饭菜不合口味而来,公子有什么要吃的?”芸儿担忧的道。
“没胃口,吃什么都不行,不是饭菜的问题,是我的问题。”苏萱边净手边说。
“公子,不然明天就出去逛逛吧,出去逛逛说不定就好了,再说外面的饭菜也有不错的,到外面尝尝。”芍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人是铁饭是钢,总这么沾饭就饱,身体怎么受的了。
“可是公子怕冷,这能行吗?”玉奴有些犹豫。
“明天再说吧。”苏萱说了一句,几个丫头都安静下来,冬天日头短,就不午睡了,随便拿了一本花本看,打发时间。
下午几个丫头各忙各的,芍儿去准备府里过年的衣裳,因为苏萱长了个子,以前的衣服统统不能穿了,从来了京城对头儿都快一年了,苏萱比原来高了都快一头了。
大毛的衣服芍儿就让针线上的看着给改了,单衣外罩都穿不得了,又都是男装,都挑出来,单放着,预备着以后赏人。
芸儿去打发家里各处回话的婆子,从苏萱回来,这几日就没消停过,天天这个来那个走,一大堆的事。
金奴去书房收拾器皿,上午一大堆的人,拿出来好多东西,因为心里有事,也没心思料理这些,现在一块石头落了地,赶忙去查看着。
玉奴被傲儿叫出去,汇报外面的事情,留了苏萱的府上这几天的热闹劲,宝马香车,金奴银婢,锦衣华裘,人来人往,让许多人不由的不关注。
只是府里的人渐渐的平静下来,不再纠结于那些让人心烦的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有公子应付,她们只管当好差就是了。
苏萱因为魏真楠的到来而气冲斗牛,因为刘奕的到来而火山爆发,气也气过了,骂也骂过了,在这个封建的古代,终究是皇权至上的,她悲催的被皇家最优秀的两个潜力股看上了,这辈子注定是逃不掉了,苏萱的心也随着今天的事件而沉寂了。
苏萱沉默了,可是不见得别人也沉默了,别人也不忙活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几个丫头都齐齐的聚?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