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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田旺夫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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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宝粥,紫米薏仁粥,各种肉素小菜二十个,春卷,包子,馒头各一食盒。

    苏萱看这些东西,和厨房送饭人时不时的偷瞄一眼自己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肯定都把自己当成超级大饭桶了,正在看,这些东西,自己怎么吃的下,东西到了肚里都往哪里盛。

    苏萱被看的脸皮都有点发烧,但是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被大家一路目送着进屋。平时吃饭,丫头们也都只跟着伺候的,毕竟苏萱和他的丫头们都是学了规矩的,可是从来了通州的庄子,苏萱就没让那么多人服侍过,美其名曰看着烦得慌,看着就没有食欲,除了金奴和玉奴,没人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今天小丫头们摆好桌子,安好箸,就都静悄悄的撤退了。屋里只剩下苏萱和玉奴,可是等了半天,白秀才还不出来,苏萱就站起来,要进去看看,这时候白秀才,从里面出来了,鞋子有些湿,大家也都没怎么在意。

    “干什么呢,不知道吃饭了?”苏萱不满的道。“知道,知道,娘子不要生气,小生这厢有礼了。”白秀才一躬到底,给苏萱赔礼,苏萱又好气又好笑,瞪了白秀才一眼道:“还贫,快点儿吃饭了。”

    “萱儿的京城话,说的越来越地道了。”白秀才调笑着。

    苏萱心里道,你人家本来就是北方人好不好,对白秀才的夸奖,撇撇嘴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这餐饭,没有让大家失望,两人准确的说是一人,又把大部分的东西收入肚中。

    苏萱也很怀疑,这么多东西,白秀才怎么吃的了,事实证明她是杞人忧天了,白秀才不光吃的了,还吃的有滋有味,对通州庄子上的大厨,是赞不绝口。

    两人还没吃完饭,朱四家的就进来回,说郝先生来了,苏萱让朱四家的先带着人去给金奴看病,自己吃完了,随后就道。两人都加快了速度,飞速的解决了桌子上剩下的东西,留了几盘小菜,和剩下的春卷馒头,白秀才躲进了东屋里。

    苏萱簌了口,接过玉奴递过来的斗篷,披上,也去了东厢房。屋里那位郝先生正给金奴号脉,皱着眉,不停的左右手轮流切脉,一炷香的功夫,郝先生才静了手,坐到下面的开方子。

    苏萱也不好开口询问,怕一个弄不好,影响金奴的心情,只好忍着。郝先生开好方子,双手递给苏萱,苏萱大概了扫了两眼,看金奴一脸着急的想知道病因,可是屋里的两人都如同打哑谜办般的不开口。

    “大夫,我得得到底是什么病,要不要紧,会不会过了病气给别人?”金奴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郝先生看了苏萱一眼,道:“姑娘的病症不要紧,只是连日疲劳,身子就弱了,姑娘又是南边的人,身子本来就畏寒,这天寒地冻的,受风着凉是难免的,只要注意保暖,好好歇着,认真吃药,养个十天半月的就没事了,不过以后也要注意保暖。”

    听了好大夫的话,金奴心里庆幸自己得的不是绝症的同时,又沮丧于自己要休息半月二十天的,这样岂不是帮主在的这段日子,自己都不能到跟前去伺候了?自己的那点子想法,本来就是镜中月水中花,现在仿佛连镜子都被打碎了,水都被抽干了,老天爷也太残酷了,金奴在炕上躺着自怨自艾。

    苏萱和这位郝先生一起出来,请郝先生一起去自己屋里坐坐,郝先生知道这是担心自己没说实话,不由得摇摇头,跟着去了。

    果然,苏萱问的还是金奴的病,这位郝先生说的还是和刚才一样,苏萱的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就慢慢的复位了,给了郝先生诊金,跟郝先生说,每天巳时进来给金奴诊脉开药,务必不能耽误了病情。

    郝先生都一一答应了,提着自己的药箱走了。送走郝先生,苏萱也不知道再想什么,呆呆的再厅上坐着也不动,连白秀才走过来都没觉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是不是舍不得我走。”白秀才蹲在苏萱面前,注视着这个小女孩儿。

    苏萱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秀才,“难道你就又舍得我了?”白秀才握着苏萱的双手,贴着自己的脸,蹭了蹭,“舍不得,当然舍不得,可是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顶用。”苏萱被白秀才幽默风趣而又宿命般的话,逗笑了。

    “不说这些了,秀才,我跟你说,我还想做笔更大的生意,这生意风险高,但是利润也非常可观,你可有胆量去做。”

    “我白秀才本来就是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有什么不敢的,只要萱儿想的出来,我白秀才就做得到。”白秀才站起来,和苏萱坐在一张椅子上。

    “我就是想问问,这平江或者沿海附件有没有做南洋生意的?”苏萱仰着头,玩儿着白秀才的下巴道。

    “有呀,当然有,要不然魏家怎么会有成盒的南珠送给萱儿呢?”白秀才提起这个事儿,苏萱才蓦然想起,古代之所以跟一种珠子叫南珠,那是因为他产自南洋,有了南珠,当然就有了南洋生意。

    苏萱拍拍手,很是高兴,转头看向白秀才,“我怎么闻到了好大一股醋味,魏家是送我南珠了,可是本公子并不情愿要。只是有位叫白秀才,并没有给我什么,可是我偏偏喜欢他,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苏萱说的为难之极,仿佛碰上了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苏萱撒娇的口气,委屈的神态,弄得白秀才心里热乎乎的,用自己的脑袋,磨蹭着苏萱的脑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白秀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以身相许,可是以身相许都做不到,只好把我的命卖给那个叫苏萱的女孩了,把我的心掏给那个心里梦里都是我的女孩,萱儿你说这样可好?”

    “不,白秀才,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你给我好好留着,不要忘了,什么时候,你的命都是我的。我要你在任何时候都要保住他,你可听到了。”

    恋人们之间的相处本来应该是甜蜜温馨的,可是苏萱和白秀才的相处,却总是有股挥之不去的忧伤,这股忧伤,充斥在她们的回忆中,她们的生活里,环绕在她们周围,忧伤随着时间,在二人之间流淌,像忧伤的河,平静的流过春夏,流过秋冬,年复一年。

    “萱儿南洋不是说下就下的,你没听别人说吗,自古行船半条命,这下南洋可是要有雄厚的财力支撑的。”白秀才道。

    “那你就跟我说说下南洋需要什么?”苏萱认真的看着白秀才。

    “这下南洋首先就需要宝船,这宝船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好的,而且这一艘宝船就要一万两银子,这要是在路上折损了,可是连人带船就是一万多两银子。”

    “这个我当然考虑过,比如说我的船出海,只要有三分之二的船能回来,我就不会赔钱。如果真有损失,我想我还赔的起。”苏萱慢慢的边思索边说。

    “萱儿,大齐的生意你还没做稳当,就又要做海上的生意,你的胃口也太大啦,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白秀才不解的问。

    “我不是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关键是我现在手里有银子,我得像个办法把他们都花出去,不能让他们霉烂在金库里”苏萱笑呵呵的道。

    这是什么思想呀,就不能看见手里有银子,白秀才无奈的看着嬉皮笑脸的苏萱,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孩,这个不安分的女孩,这个让人掏心掏干,放在心间的女孩。

    “也不知道这船多长时间能造好?第一批你说我们是先造一百艘呢,还是造一千艘呢?”苏萱自言自语,又像是和白秀才商量。

    “我的姑奶奶,我看你是有银子烧得,你还先造一百艘或者一千艘呢,你也不看看,平江一年能造出多少来。”白秀才没好气的说。

    “我为什么要只局限于平江呢,只要能造出我要的船的地方,我都给银子,都让他们做。”苏萱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豪气万千的道。

    白秀才无语的看着苏萱,算了,只要苏萱高兴,不就是几十万两银子吗

    雏凤清鸣 二百九十章 急事

    二百九十章 急事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千金买笑。现在苏萱确实不差这几十万两银子,能博得心上人一笑,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苏萱才不管白秀才怎么想呢,如果知道白秀才是打着往水里丢银子,就为了搏自己一个高兴,就会把鼻子都气歪了,这就赤o裸的鄙视她苏萱几千年积累的智慧,不相信她苏萱的判断,不明白这么做的重要性,不......苏萱当下认真的和白秀才核算起,如果给全国的造船厂下单子,不管他们投入多少的人力物力,都要在明年底见到船。

    “萱儿,你这就有些不讲理了吧,这么大得船,据我所知,紧赶慢赶也要将近两年的时间建成一条,下南洋的船,首先就得船体结实,体积庞大,你要求的这些,有时候不是花银子就能解决的。”白秀才不满的道,“不管怎么样,这船一定要做的仔细,不然这人、船、货物到了海里就都没保障了。”说道海上行船的危险,白秀才认真起来,决不能拿人命当儿戏。

    “白秀才,我就是再不在乎别的什么,我起码还得在乎我的银子吧,一定要建造结实的海船,我不会当儿戏的,我是非常非常认真的。”

    商量的结果就是苏萱让白秀才回南边,不光苏浙一代,就是闽粤一带都要派下人去下订单,在能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能建造尽可能多的船,而且这些船还不能让人知道是一个人要的,也就是说不能让人知道是苏萱建造的,这么大规模的建船,以防引起朝廷的注意,虽然自己的目的是下南洋挣银子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别有用心的人,往旁的方面引的可能。

    这个白秀才倒是明白,说不用苏萱担心,他会安排好。白秀才把南边能建这样宝船的船坞都过了一遍,如果马力全开,说不定两年以后就会有好几百艘的海船也说不定。

    两人把大事基本上都定下来了,白秀才突然想起一事,对苏萱道:“萱儿,你让二牛带来的那些玉黍子是干什么用的。”苏萱听了一愣,道:“我没有见二牛带来什么东西啊,我只是去信说,让他把所有的玉黍子都运过来,可是这次来,我没见这些东西。”

    “原来你还不知道?二牛可是带了满满的一船来,我看有好几千斤,你没看见,这些东西去了哪里?这个傻牛以为跟着苏家的船就万事大吉了,要不是我派人跟着,出了平江的地界,他的东西就让人弄走了。”白秀才道。

    “这些天二牛没跟我说起,我也没听下人们说,这东西到底去了哪里,这可是重要的东西。”苏萱在屋里转了两圈,喊玉奴进来,对他说,“你让冯默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吩咐。”

    不一会,玉奴喊了冯默过来,白秀才并没有回避,冯默一进来就呆了,呆头鹅似的呆了半晌,才想起给白秀才行礼,普通一声跪在白秀才面前,声音哽咽的道:“见过帮主,帮主一向可好,帮主这是什么时候来的?”

    “好,很好,冯默跟着你们公子,可还习惯,你们公子没有欺负你吧?”白秀才笑着问。

    “没有,公子对我们都很好,跟着公子很舒心,而且还有银子花。”冯默擦了擦眼泪道。

    “冯默,我问你,二牛来的时候,可带了什么东西来?”苏萱紧张的问。“好像带来些东西,当时二牛,哦,二爷只说让好好收着,听门房的说东西是一袋子一袋子的,而且都很沉,他们怀疑是什么不值钱的土特产,还偷偷嘲笑过二爷是老塔儿,把那些东西放到哪里了,我就不知道了。”冯默想了想,回答道。

    苏萱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白秀才在一旁看着,道:“萱儿,莫非二牛带来的东西,特别重要不成,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就放冯默回去一趟,把东西妥善的安置了,然后再回来。”

    苏萱依旧没说话,坐下皱着眉,一动不动,这是苏萱陷入深度思考的状态,屋里的几个人都知道,这时候的苏萱是不能打扰的,否则破坏了她的思路,公子是会生气的。

    屋里的沙漏无声的宣誓着时间的流逝,足足过了一刻钟,苏萱苏萱最后抬头看着冯默道:“冯默我给你一个地址,你现在立刻就回京城去,让人把东西送到天津秦公子的皮货铺子,然后我给你写封书信一并带上,剩下的咱们就不用管了,你要尽量的做到严密,我出来以后,家里的人差不多都跟到通州来了,你出入也还方便些。田七,你跟着冯默回去吧,他的周围你来负责,我告诉你们,就是你们还有一口气,这东西也不能给我丢了。”苏萱说的异常严肃,田七从暗处出来,对苏萱叉手行礼,目不斜视的跟着冯默出去了。

    白秀才在后面切了一声,起身去了东屋里,田七脚步顿了顿,终究没说什么,继续跟着冯默走了。

    苏萱也跟着去了东间,揉着眉心,靠在炕上,一点一点的想着事情,最后想的头都有点疼。白秀才看着心疼的很,可是又没办法帮助苏萱,只好走上前,仔细的给苏萱在头上的|岤位上按摩按摩。

    不过说实话,白秀才的手法真的不错,按的很舒服,苏萱也很享受。“萱儿,你其实不用这么辛苦,你现在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你这是何苦呢?”白秀才看着苏萱吃苦受罪就不理解。

    “嘻嘻,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享受的是挣钱的过程,而不是真的想拥有多少钱。”苏萱眼睛亮晶晶的道。

    享受的是挣钱的过程,而不是争论多少钱,这不是自相矛盾的说法吗,这个怎么理解,白秀才是在搞不懂苏萱理论,也就不去管了,或许是为自己挣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吧。

    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上到朝堂,下到三教九流都有过接触,对他们的心思和行事,也算是知道几分,只有眼前这个小女人让人看不透,你说她贪财吧,她还真是贪,可是她并没有用这些钱享受,吃穿用度从来就没挑剔过,如果不是身边的丫头有心,她或许只满足于吃饱穿暖。

    你要说她不贪财吧,她是把脑袋削尖了想赚钱的门路,法子,而且每次出手都是动辄百万两,这就是皇上的国库也不经常动这么大的银子,她到底要干什么呀。

    如果她是个男子,那解释就只有一种,可她偏偏是个女子,如果说她想帮助吴王或者蜀王,但是她做的这些短时间根本就不能奏效,现在的皇上年纪已经不小了,蜀王之所以这么急着布局,不就是看老皇帝没几年了吗?

    苏萱这些东西,到时候能不能帮上忙,还是个未知数呢,她到低要干什么呀,莫非真像长老说的那样,她是菩萨转世,下来救苦救难的,可是这个说法也太扯了吧,白秀才晃了晃脑袋,不去想了。

    现在苏萱来了二三天了,重要的事都安排完了,本来白秀才是急着要走的,可是难得的闲暇时光,用苏萱的话说就是再见到白秀才,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呢,让白秀才留下来陪自己几天。

    白秀才在苏萱祈求的目光里败下阵来,虽然知道这是毒药,但是还是让人情不自禁的吞下去,而无法自拔。

    苏萱的愿望是美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原来田七在的时候,把吴王的暗卫都赶到远远的地方,不让它们靠近主屋,可是田七一走,这些人立刻就靠过来,大家全是一等一的高手,白秀才是小心了再小心,连呼吸都压得很低,更不要说说话了。

    现在两人交流的很是别扭,说话除了咬耳朵,就是写字交流,弄得两人和聋哑人一样,不过苦中作乐吧,两人从中找到了的新鲜感。

    这也让苏萱深深地后悔,自己这是抽了什么疯,为什么把田七和冯默马不停蹄的派出去,迟几日不行吗,现在弄的俩人这么束手束脚的,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到了晚上这些花招就全不行了,因为丁良进来会说暗卫要进来值守,提前告知苏萱。苏萱当然不同意了,极力反对,可是在丁良拿出是执行吴王的决定,而且指出原来苏萱自己的贴身护卫也是在房里的,现在那人走了,屋里没人是不行的。

    丁良的话说的苏萱哑口无言,只好无比郁闷的接受了,这人在外面,两人都要小心翼翼,这进了屋子,白秀才就更无处藏身了。

    在暗卫没进来之前,还有点空隙,白秀才在苏萱的掩护下,出了通州的庄子,去通州漕帮的分舵安身了。

    走之前,白秀才警告苏萱,这通州的庄子,据他观察,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可是给他的感觉,刘家的人都有相当的警惕行,大家对外来的,或者比较反常的事物都很敏感,也比较留心,就拿这两天的饮食来说,虽说苏萱一来就给了大家一个能吃的印象,但是上到厨房下到周围伺候的,都对这个现象表示可关注。

    尤其是朱四家的,还专门去和几个小丫头聊天了,说公子能吃能喝是福气,一顿就是了她们一家子的量,让她看着就高兴。

    几个小丫头让朱四家的说的脸红了,反口道才不是呢,那是金奴和玉奴姐姐帮着吃的,以前自己公子的食量不是很大的,为这个京城宅子里管厨房的没少费脑筋。

    可怜金奴和玉奴背着这么大一个谎言,弄的以后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吃东西了,更可恨的是,二丫特地跑过来说,既然姐姐们已经跟着公子吃了,厨房给姐姐们送过来的菜就赏了我们吧。

    弄的玉奴没办法,只得答应了,二人只能吃些点心充饥,而且金奴还病着,总这样也不行,正当两人有苦难言,痛苦不堪的时候,白秀才走了,躲到漕帮的分舵去了。

    二人的吃饭问题总算是解决了,苏萱这次没有都吃了,只是一大桌子菜只动了几样,然后差不多就原样赏给玉奴和金奴了,这两人也没办法,她们也吃不完这么一大桌子加量的饭菜,只好借口金奴病了,吃不下什么东西去,给掩盖下去。

    自从白秀才避去通州分舵,这天气就阴沉沉的,北风嗷嗷的吹过房顶,吹过院落,吹的门窗吱吱作响,北风吹过之处,大家全都门窗紧闭,全都躲在屋里不出屋。

    苏萱百无聊赖的坐在屋里,前些日子有白秀才陪着,只觉日光短,时光飞逝,现在剩了自己,就觉得度日如年,日子难熬的紧。

    “公子,我们要不打叶子牌吧,这样也好打发日子。”玉奴看出苏萱无聊,就提议打叶子牌。这两天金奴的病也有了起色,能吃东西了,起来的次数也少了,因为怕苏萱无聊,就也被玉奴扶着到了正屋里,躺在熏笼上,和大家一起陪着苏萱。

    苏萱看了看大家道,“我知道你们是怕我无聊,我怎么会无聊呢,我有许多事情要做,不然还可以看看书,写写字,有人不是总说我的字难看的不得了吗,不过我的字也确实难看,所以要多加练习,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玉奴过来给我磨墨就行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走,都翻出活计来做,茶儿时不时的给苏萱更换一下热茶,看顾着屋里的几个炭盆儿,不知不觉的天就黑了。

    苏萱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门口了,可是总没有自己盼望的身影,苏萱失望极了,不知道白秀才又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绊住了脚。

    二更天得时候,玉奴给苏萱安置好,对坐在桌旁呆呆的看着烛光的苏萱道:“公子,都二更天了,赶紧安置吧,别想了。”苏萱默默的点点头,去睡了,这一晚上睡的极不安稳。

    雏凤清鸣 二百九十一章 商议

    二百九十一章 商议

    早上醒来的时候,赖床的老毛病就又犯了,赖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不想出来。隐隐的苏萱听到好像有小丫头们的嬉笑声,和玉奴呵斥她们的声音,外面的房门吱的一声打开,然后就是迅速的咣当一声的关门声,外面是玉奴哈气的声音。

    “玉奴,外面怎么了?”苏萱在里头问。

    “公子你醒了,外面下雪了,这个入冬的第一场雪。”玉奴在外面道。

    “是吗?那还不快进屋给我搭理,我要出去看看。”苏萱兴奋的坐起来,“等一会儿吧公子,奴婢刚从外面进来,小心把冷气带进去。”玉奴道。

    苏萱只好又躺回去,心急火燎的等着玉奴把自己的衣服拿进来。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玉奴才捧着烤得热热乎乎的衣服进来,给苏萱穿戴好,茶儿几个也进来伺候,全都是一脸的兴奋,她们的表情,勾的苏萱心里痒痒的。

    今天玉奴给苏萱穿得全副武装,一身细兔毛里衬的外袍,手上拿着皮筒子,头上是遮耳暖帽,在丫头们的簇拥下出来,来到院子里。哇,到处都是雪白色的,近处的房子,远处的树木全都在皑皑白雪的笼罩之下,外面的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吸到肺里都还觉的凉呢,呼出来的都是一股一股的白气儿,在空气中仿佛又冻成了冰渣子。

    “在京城下了雪,我都是和大家一起堆雪人的,我们也堆雪人吧?”苏萱提议的,大家齐声附和,拿铁锹的拿铁锹,找铲子的找铲子,大家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雪人弄成各种造型,拿出自己的衣服和小饰物来装饰雪人。

    渐渐的,大家就又跳又叫又笑忘了尊卑,女孩子们年龄都差不多,这时候都抛却了往日的拘谨,放下了规矩,打破了陌生的隔膜,通力合作,笑脸相迎。

    这就是朱四家的过来看到的,朱四家的在门口转了两圈,走过来,给苏萱福了福,“公子虽然喜欢堆雪,可是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冻着了,庄子上的条件不好,金奴姑娘还病者,公子就更应该仔细着。”

    苏萱听了朱四家的话,笑道:“这到了那里都有人管着,好没意思,好了我不堆了,我们进屋坐着去,这总可以了吧。”苏萱放下手中的铁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转身上了台阶,在抄手游廊上,看着小丫头们玩儿。

    “你们也是,公子就是要玩,你们也都要劝着些,原来在这院子里当差都是这么没眼色的”朱四家的一开口,立刻院子里一静,小丫头们拿着自己手中的东西,悄悄的回屋了。

    看着院子里这些千奇百怪的雪人,朱四家的就皱眉,回身跟苏萱请示道:“公子,你看这些雪人,是不是奴婢让人......”

    苏萱看着朱四家的一副不能忍受的样子,就笑了笑,“朱四嫂看着办吧,我不过是一时好玩,摆弄了摆弄,也确实有碍院子的整齐,朱四嫂看着收拾吧。”苏萱说完,带着几个丫头,回去了。

    朱四家的听完松了口气,这苏姑娘就是再特立独行,也不是个四六不懂的疯丫头。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的雪人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朱四家的才去里头跟苏萱道:“公子,这场雪来的突然,从公子来了,厨房都是每天派人去城里采买东西,现在大雪封路,去不得城里,这路少不得得十几天以后才能通呢......”

    朱四家的话没说完,就被苏萱打断了,“这有什么,厨房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吧,庄子上的存粮可还够?”

    “回公子,这粮食和肉是尽够的,就是新鲜的不多。”朱四家的如实的说。

    “那就行了,只要能吃饱穿暖,还有什么说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朱四家的一脸感激的走了,真是没碰上这么好说话的主子,要不说佛门呢,就是心肠好,和蔼可亲,一场大雪换来了苏萱在通州庄子上下尊敬,这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对于这些苏萱并不知道,她还不知道的是在吴王府乃至朝堂上,关于她的事情也徐徐拉开帷幕,日趋激烈。

    那天苏家八老爷夫妇一到了苏大人的住处,人还没安顿好,吴王就派人送了许多的礼物,说什么慰藉苏八爷和八夫人旅途劳顿的。

    大家都是老中医了,谁不知道这偏方,苏家也没怎么客气,谢了吴王府的秦总管,把东西都收下了,说多谢王爷惦记,现在刚到还没安顿好,安顿下来,一定去拜会吴王。

    “这就不必了,我们王爷说了,自会有相见的时候,只请八爷和八夫人安心住下,剩下的事他来安排。”秦总管对苏大人和苏八老爷道。

    苏家的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点头应了。苏家八爷虽然饱读诗书,可是长了三十多岁快四十岁了,也没出过远门,前半辈子呆在平江闭门读书,仕途不顺,岁月蹉跎,人也到了不惑之年。

    这次进京一路行来,算是开了眼界,不由得感叹书中那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不惑之年也算长了见识。

    苏家给苏八老爷夫妇准的很充分,两人的衣服全部都是皮货,虽然是皮衣,可是由于从接到苏大人的信,到启程也就十来天的时间。

    这十来天苏家让针线上的把所有活儿都停了,全力给苏八老爷夫妇准备北边的衣服,饶是这么着也没准备出几身来,出门见客的一人两身,家常的两身,因为一时找不到好料子,就把早年苏家几位老爷不能穿的好料子的,改了改,重新上里上面。

    这让苏家老太太天天叹气,这件事本想着做的十全十美,可是偏偏来的突然,也是自己平时没个成算,忘了老八家随时都有可能上京,她忘了,家里哪一个还会想起来,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倒是八老爷很是豁达,说平时什么样子,去了京城也就什么样子就行了,让老太太不用难过。

    苏八老爷这么豁达明事理老太太看着喜欢,只是说出去了就不是八老爷一个人的体面了,代表的是整个苏家,还是马虎不得,亲自休书一封,让苏琪苏大人在京城给置办全了,走的时候又从自己的体己里拿出一千两银子,让八老爷拿着。

    八老爷一下子脸色涨红,跪下说自己带着了,坚决不用老太太给的银子。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穷家富路,这些银子万一什么时候用到了呢,用不着你就好好收着,你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是我们整个苏家的事儿,八老爷不用再推脱了。”

    八老爷勉勉强强的收下了,夫妻两人一起给苏老太太磕头拜别,八老爷和诸位兄长拜别,八夫人和众位嫂子妯娌此行。

    “八弟妹你这一次可是露脸去了,以后我们各房还都要仰仗八弟妹”一个妯娌说。

    “可不是,没想到八弟妹这没儿没女的倒是苦尽甘来了,这大富大贵还在后面呢,我们这些有儿有女的却要仰仗八弟妹了。”一个妯娌说的酸溜溜的,八夫人脸色僵了僵没说话。

    “要不说,八弟妹是个有福气的呢,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知道谁最后怎么样。”另一个也附和道。

    苏老太太在上面坐着,沉了脸色,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说酸话,这以后要是见了更大的利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当即老太太在上面发了话,“这件事你们不是不知道利害关系吧,还都在我跟前呢,就开始说怪话了,这背了我的眼儿,还不知道你们闹腾成什么样儿呢,以后关于苏萱,关于老八一家的怪话你们还是少说,否则小心我不认得她,不给她留情面。”说完苏老太太碰的一声,把手中的茶碗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严厉的看着大家。

    下面的一屋子女人,全都鸦雀不闻,还是大夫人站起来道:“老太太放心,我们都记下了,苏萱是我们家正正八百的小姐,下人丫头说错了话立刻打死,主子说错了,我让她们亲自来老太太跟前请罪。”

    大夫人这么说,苏老太太的脸色才好看些了,向下看了看众人,一屋子的女人也都赶紧站起来,表示完全同意大夫人说的。

    苏老太太才缓了口气,让大家坐下,等着一家子吃顿团圆饭,第二天八老爷好启程。“老太太,魏家魏老太太身边的陈嬷嬷来了,说给老太太请安。”苏老太太的陪房赖嬷嬷进来回话道。

    “魏家的?是不是也听到什么风声,过来探听消息来了,让她进来。”苏老太太有些意外,但是立刻就换了得意之色,苏家虽然没有魏家银子多,可是走到哪里苏家也的排在她魏家前面,这些年魏家有些得意忘形,不就是因为魏家大小姐在吴王府伺候吗?现在我苏家照样也有人在吴王府了,倒要看看魏老太太打得什么主意。

    陈嬷嬷一身干练打扮,带着六个媳妇子,两个小丫头过来,进屋就给苏老太太请安,说她们老太太一直都在念叨老太太呢,说什么时候请老太太过去坐坐。

    屋里的人一看这阵势,就先瞥了嘴,有人更是直接就小声说,这样子是做给谁看呢,这么多人过来知道的是来请安问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耍威风的呢。

    苏老太太和陈嬷嬷都没有理会说这话的人,全都当做没听到,给陈嬷嬷让了座,陈嬷嬷再三谢了,才在苏老太太下首的绣花墩上坐了。

    说了一会家常,陈嬷嬷道:“这次我们在码头装船,听说苏家有船要去京城,碰巧我们有东西要给我们大小姐送过去,可巧人手紧,得力的人全都不得闲,家主正急的团团转,听说八老爷要上京,所以我们老太太就让我过来问问,能不能跟八老爷一路,这样也好有个照应。”陈嬷嬷说着,站起身了福了福,就躬身站着,立等着回话。

    屋里静悄悄的,苏老太太闭目不语,其他人都一脸的气氛,这魏家就跟苍蝇似的,怎么无孔不入,什么都要插一杠子。

    “陈嬷嬷,不是我们不答应,只是我们此行的护卫有些人手紧张,恐怕照顾不来这么多条船。”八夫人开口道。

    “这个不用八夫人操心,我们的护卫会自己派的,只是一路上没个主事的人,老太太终究是不放心,只是让八老爷路上帮着照看着些,替他们拿个主意,免得到时候群龙无首,出了什么事。”陈嬷嬷转过身,对八夫人福了福,恭敬的道。

    “你们魏府出了名的卧虎藏龙之地,这次怎么就这么不凑巧,倒也难为你们老太太脑袋转的快,想到我们这处。”苏二夫人看了陈嬷嬷一眼,阴阳怪气的说。

    “要不怎么说赶得好不如赶的巧呢,这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老天饿不死瞎家雀,我们正为难呢,就有八老爷夫妇进京去,这不正好解了我们的难吗”陈嬷嬷说完,还双手合十的念叨了两句。

    “怨不得陈嬷嬷是魏家老太太身边第一个得意的人,看看这话儿说的就是让人听了心里舒坦,你说说我们府里就没有这样的下人,一个个的不是天龙就是地哑,看到外人全都是木头一样,那及得上陈嬷嬷一分。”大夫人笑着夸奖陈嬷嬷。

    “我也是在老太太身边时日久了,又比别人多吃了这几十年的咸盐,今天倚老卖老的在苏家老太太和诸位夫人跟前卖弄了,还请老太太原谅老奴一二。”

    “看陈嬷嬷说的,你们这些小蹄子们,也不知道请陈嬷嬷坐下,说你们没规矩也没没委屈了你们。”然后苏老太太对陈嬷嬷和颜悦色的道:“怎么说我们都是住在一个平江城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人手护卫一应俱全的,也不要说让老八照顾什么的,就结伴而行吧。请无相寺的大师给看的日子,老八他们明天就启程,不知道府上准备好了没有?”

    “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这些日子一直犹豫着,不能起程,这下好了,既然老太太答应了,我也就不耽误了,赶紧去跟我们家大老爷说一声,明天好启程。”陈嬷嬷跟大家告辞,带着自己的人,来去如风的走了。

    屋里的女人们都炸了锅,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便宜了魏家了,魏家到处钻营,就会使些阴私手段,上不了台面什么的。苏老太太听着大家的议论一言不发,最后大家都不说话了,一起看向苏老太太。

    “都说完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通过这件事就能看出来,魏家现在是底气不足,不想得罪了我们家,确切的说是想和萱丫头交好而不是交恶,看来魏家的大丫头在吴王府并不得宠,这是为让萱丫头以后多看顾着他们家大丫头些。哼,个人自有各人缘,希望他们家这么煞费苦心的,没有白费心机。”

    苏家怎么议论不说,陈嬷嬷从魏府出来,一言不发的回了魏府,去归来堂见了魏老太太,把苏家上下的对话都说了一遍,“哼,一群没见识的小人,先让你们得意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稳妥,哎——没办法,形势比人强。”魏老太太一脸的不甘心。

    陈嬷嬷站在跟前没有说话,心里严重怀疑,老太太这个做法行不行,这外人看和真实的样子完全是两回事,到时候苏姑娘顾忌着大家的看法,对大小姐客气些,这样到底行不行。

    魏老太太看着默不作声的陈嬷嬷,满脸疲惫的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只是能想到的,我们现在都做了,不能以后后悔,这世上什么都有卖得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家越大就越是战战兢兢的,弄不好就是连累一族的人,现在我们姿态低点就低点,只要能换来我们想要的,就什么都值得了。”魏老太太说完,闭上眼,靠在靠枕上不说话了。

    陈嬷嬷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姐,从天真烂漫,到现在的垂垂老矣,都是自己陪着的,这中间经历的风雨也不少,全都让小姐有惊无险的化解了,希望这次小姐的主意也和以前一样,能够有效。

    陈嬷嬷从一旁的小丫头手里拿过步步登高竹子暗纹的薄纱被,给魏老太太盖上,点上安神香,把小丫头们都打发出去,自己坐在脚踏上,静静地守着。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苏家才知道,后面跟了有二十艘货船,也不知道要给他们家大小姐送什么,居然有二十船这么多,看来这魏家就是有钱。

    京城吴王府这些天也不平静,吴王妃这些天一直坐卧不宁的,跟她的||乳|母陈嬷嬷说话,“没想到这个戒色大师的小师弟居然会是个女子,这真是我们的失策,我们当时各种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她是个女子,甚至都想了爷喜欢......喜欢.....唉,算了不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也就是想到了,又能做些什么。”吴王妃神色黯然的道。

    “王妃,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我们明着做不了什么,不见得私底下做不了什么,王妃是这王府的女主,想做点什么不是很容易,千万不要自怨自艾。”陈嬷嬷安慰着杨氏,“听说这苏姑娘和魏姑娘的娘家是有些渊源的,王妃想知道什么,不如让魏姑娘去探探口风。这魏姑娘虽然也是个精明的,总算比浣溪沙那位还知道规矩进退,对爷也不是那么八爪鱼似的,我看主子不妨经常让魏姑娘过来伺候伺候。”陈嬷嬷说完就看着吴王妃。

    杨氏想了想,“别是没那么严重,我们倒弄的这么大动静,不免落了下成,我看还是看看再说吧。”杨氏并没有采纳陈嬷嬷的建议,把这件事押后再议了。

    陈嬷嬷想了想,也就没再说什么,叫了沉香进来陪着杨氏,自己下去安排院子里琐碎的事物去了。

    陈嬷嬷还没出去,就有人来会话,说杨夫人来了,陈嬷嬷连忙亲自把人接进来,并让兜末赶快告诉王妃一声。

    杨夫人带着几个媳妇子,并几个丫头,从外面进来,大冷天身上披了一款绛紫色云纹毡斗篷,里头是出风毛石青色大衣裳,头上带着狐狸皮的暖帽。

    吴王妃满脸欣喜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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