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61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为匾,并作为书房,岂不好笑。”苏萱道。
“这就是萱儿孤陋寡闻了,萱儿难道不知道当年伏虎罗汉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被世人称为济癫。世人都说我太癫狂,我说世人看不穿,萱儿是这么特立独行,清新脱俗,佛光普照,也有看不穿的事情?”刘弈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嬉笑怒骂之色,无限落寞的道。
“刘弈,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看穿,否则以你太岁之名,往日恶迹,怎么会让我佛门弟子,洁身自爱,纤尘不染之人踏过你家的大门呢?”苏萱的目光从牌匾上,移到刘弈身上,毫不避讳的和刘弈的目光对视。
刘弈扯了扯嘴角,“说这些闲话干什么,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是知道你的,无利不起早,说吧”刘弈迅速的调整了心态,一副我知道你的样子。
苏萱跟着刘弈到了四方斋里头,屋里全是楠木桌椅,可是没什么精雕细琢,也没有什么细致的花纹,角几上放着一个青铜熏香鼎炉,端的一副大巧似拙,大雅归真的境界。
正中的中堂是一副下山猛虎,粗犷中充满了力量,万兽之王的霸气,傲骨,鄙睨天下的姿态,在笔者的手中浑然天成。虎深邃的眼神,威武的举止,躬身而跳的样子,显出虎在林莽之中的霸气,勃勃雄风和凛然正气。
四方斋因为这副中堂,威武之气扑面而来,让任何站立在他面前的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两旁的对联:上联是:憨厚忠诚牛品德,下联是:高昂奋勇虎精神。
苏萱的激|情澎湃到此为止了,扑哧一声笑出来,刘弈也眼含笑意的道:“萱儿一来到我家,就哭哭笑笑,笑笑哭哭不止,不知道我家有什么可哭可笑之处。”
“这一般的都是龙虎相对,刘弈家的对联端的好玩儿,是牛虎相对,这也就罢了,丑牛而寅虎,也无不可。只是这样一幅霸气天成的中堂,居然以牛做比,你说这不是笑煞世人吗?”苏萱说完,又咯咯的笑个不停,仿佛发现了这个世上最好玩,最好笑的事情。
“萱儿,这就错了,萱儿看这幅画是万兽之王,霸气天成,而弈看着则是万兽之王,啸聚山林,降妖除魔,擎天博玉柱架海紫金梁,祝融再现而已,誓与天地共存亡。”刘弈也凝视着这幅画,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苏萱不笑了,虽是仰视,但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弈。
刘弈瞪着苏萱道:“不要胡思乱想的,不是你以为的,世间百媚千红,你又怎么想得出,我是哪一种呢?”说着带苏萱去东边屋子。
“我知道你是哪一种,你就是那种红蓼花。”苏萱认真的道。
“红蓼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按说我家的花园或者暖房也算是这京城里最齐全的了,上至牡丹兰花等贵品,下至平常的海棠杜鹃,没有我们家没有的,怎么就名听说过你说的呢?”刘弈想了又想。
“你没听说过,不等于没有,此花花开为一束小花,子多而密,适应能力极强。”苏萱狡黠一笑而过,“行了别老纠结于自己是什么花了,我来是有事求教。”
苏萱进到刘弈的大书房,看着十几架高大的书架,宽大的书桌,太师椅上半旧细绒棉椅搭,不由自主的走到这些书跟前,随手抽了一本《隋唐史话》翻开看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注解,和信手的涂鸦。
苏萱随便翻了几本书,就坐到一旁道:“我来找你,是因为快过年了,我想让家下人等都乐呵乐呵,可是我一向不精于此道,寻寻觅觅间,想到你精于此道,就过来问问。”
“这你可是找对人了,这世上的吃喝玩乐,我刘弈要是称第二,那就没人称第一了。”刘弈哈哈大笑道。“那萱儿想玩儿什么?只管告诉我就是了,我来陪你玩儿,这可是我最拿手的了。”
“所有玩儿的东西我都要,只要你能想到的。”苏萱重复道。
“要说玩的东西,书房能有什么玩儿的东西呀,去后面吧,所有玩的东西都在我院子里。”刘弈拉着苏萱去刘弈的院子,现在虽然是冬天了,万物凋零,可是刘弈的院子里还有一丛一丛的绿色,苏萱认得这就是我们平时在绿化带的见的洋槐。
门口站着一排穿红着绿的丫头,全部是出风毛的坎肩,各色锦缎的小袄儿,争奇斗艳,看见刘弈带了客人进来,一个圆脸大眼睛的丫头,快步走过来,屈膝行礼,“大爷,您回来了。”手腕上的四根金镯子叮当作响,偷偷瞄了一眼苏萱,娇嗔道:“爷也真是的,这又是哪里朋友,怎么带到后面来了,爷就是不在意,也得顾着我们些。”
“这可错怪你们爷了,你让你们爷顾着我些就是了,我也是女子呢,”苏萱没等刘弈说话,就接口道。那丫头吃惊的抬起头,盯着苏萱一动不动,刘弈不瞒的瞪了这丫头一眼,带着苏萱越过她去,径直进了屋子。
屋里温暖如春,一股甜香飘荡在空气中,一面百子嬉戏图的苏绣屏风站在面前,透过屏风,只见屋里人影一晃,一个甜美的声音道:“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二人转过屏风,一个穿着玉青陀三色段水田小袄,绿色撒花裤子,脚下趿拉着一双蝶恋花棉拖鞋的丫头俏生生的站在二人面前。
“哎呦爷带了外人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那丫头捂着脸,跑到里屋去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看一个瓜子脸,头上戴着赤金衔珠凤钗的丫头快步走了出来。
雏凤清鸣 二百七十三章 学习
二百七十三章 学习
这个丫头站在门口,看到刘弈二人,福了福,“大爷回来了,可要吃茶。”
“恩,香琴,去把我的大红袍泡一壶过来,让萱儿尝尝。”刘弈站住吩咐道。
那个叫香琴的丫头,这才如同刚看到苏萱一般,道:“不知道这位公子是......”
“这是护国寺戒色大师的小师弟,苏文,苏公子。前些天你们不是还议论来着,说什么只恨不得相见,同为女子,为什么这苏公子就如此好命云云。”刘弈道。
“原来这就是苏公子呀,大爷怎么不早说,让奴婢以为大爷孟浪了。”香琴身后刚才的丫头,探出头儿来,看着苏萱道。
“珍棋,你家大爷什么时候不顾着你们了,赶紧端几盘点心过来。”那个叫珍棋的丫头,吐吐舌头,转身走了。
“萱儿不要介意,都是被我纵的每个样子,赶明儿都把她们嫁出去,就安生了。”刘弈笑着道。
苏萱一言不发的跟着刘弈进了里头,靠窗放着一张雕四季牡丹的贵妃榻,上面铺着一张白额老虎皮,两只眼睛镶了绿宝石,看着栩栩如生。对面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张小桌,周围散放着几个紫檀四光亮香草纹坐墩,苏萱解了自己的红锦羽缎斗篷,一旁上来一个丫头接了过去,这丫头身上的香气让苏萱不免多看了这丫头两眼,那丫头对苏萱福了福,拿着衣服下去了。
“萱儿想玩什么,墨书把给我收着得玩意儿都拿出来,我要和苏公子赏玩。”那个叫墨书的丫头站着没有动,道:“大爷倒是说要哪一个,或者那几个的,那些东西有轻的有重的,大大小小有十几箱子,难不成都搬过来?”
“对,就是都搬过来,我要一样一样的跟你们大爷请教。”苏萱没等刘弈说话,就抢着道。
那丫头还是没懂,看着刘弈,刘弈挥了挥手,道:“按苏公子说的,都搬过来。”那丫头皱着眉,慢腾腾的转身走了。
忙活了半个时辰,才把十几箱子东西抬过来,刘弈打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箱子,从里面出去一个小盒子来,打开一看,是一副翡翠麻将,每一张牌都青翠欲滴,摸在手里细润微凉,每一张牌都是艺术的结晶,古代的工匠拥有很高的制造工艺,可惜的是,这么高超的技艺好多都误入歧途,为上层社会做了玩乐之物。
苏萱点头道,表示这个知道了,看下一个。刘弈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长匣,打开里头是色子和一个小罐子。刘弈一样一样的给苏萱展示下去,碰上苏萱熟悉的就随便看看过去了,碰上苏萱不知道的,就一一请教刘弈,然后上手玩上一把两把的,有的游戏项目并不是两个人就能玩的,于是刘弈的几个丫头也轮番上阵,陪着苏萱和刘弈一起玩儿,没想到这些丫头全是个中高手,让苏萱刮目相看。
一个上午也就看了十来样东西,在武威侯府用了午膳,苏萱就有些瞌睡。“萱儿,去里头我的卧房睡一会儿吧,我去书房。”刘弈用温柔的要滴出水来的桃花眼看着苏萱,轻声道。
“刘弈这不好吧,我坚持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歇着的。”苏萱犹豫道。
“这没什么不好,萱儿,你这辈子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会是吴王的女人,除此之外,这个天下没有我刘弈想而得不到的女人。我和吴王是从小的兄弟,与公与私,我都要让他三分,所以这辈子,萱儿,我注定只能或远或近的看着你,而触摸不到你。睡在我屋里吧,满足一下我不是很大的企图心。”刘弈突然情绪低落下去。
苏萱坐着没说话,可是心里并不平静,如果翻江倒海般的闹腾,犹豫再三,对刘弈点点头,转身去了里屋。
刘弈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笑了,忙着招呼屋里的几个丫头,都仔细伺候着,言明苏萱怕冷,屋里要多放几个炭盆儿,还有要注意通风,不要中了碳气。几个丫头都静静的听完刘弈的吩咐,去里屋伺候了,刘弈才笑的合不拢嘴的走了。
苏萱坐在刘弈喷香的大行军床上,有一种想掉泪的感觉,几个小丫头大概也看出来苏萱和刘弈之间别扭而又奇怪的默契,也都不说话,香琴蹲下给苏萱脱鞋,珍棋把苏萱外面的大衣裳给脱了,墨书忙着把苏萱身上的配饰找盒子放起来,年画儿给苏萱拉开被子盖上,放下床帐,然后几人悄悄的去外面守着了。
几个丫头都异常的沉默,自家大爷都二十来岁的人了,还是孑然一身,三房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只要大爷有看上的,只要不是皇上的女人,家里的几个老爷那是不管是谁,都会给大爷想法设法的娶来或者抢来的。
可是现在大爷喜欢的这个人,确实很棘手,各种不行,各种没办法,几个丫头都从对方的脸上或者眼中看到了无奈。
苏萱静静的躺在刘弈的床上,刘弈的卧室里一点他的气息都没有,干净的就像是某个小姐的闺房,这个房间有太多女儿家的印记,可见服侍的丫头是多麽精心,说不定刘弈的东西是每天都换,每天都整理的。
刘弈大概是想自己感受一下他的气息,或者他能感受一下苏萱的味道,有这么能干的丫头,这么多人众星环绕伺候着,恐怕他这个愿望是不能达成了。
苏萱这么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当苏萱醒过来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床边上坐着一个人,“穿衣服吧。”
苏萱揉了揉眼睛,坐起来。那个人并没有动,而是扭头看向苏萱,苏萱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刘弈,“什么时候进来的?”苏萱忸怩的问。
“在你睡着的时候,萱儿睡着了是那么乖,那么美,像个摇篮里的娃娃。”刘弈所问非所答的道。
“那那么多话,你且出去,让你的丫头进来,伺候我起来。”苏萱眨了眨眼道。
“那里就用她们了,我伺候不也是一样的。”刘弈轻笑着,去一旁取了苏萱的衣服,站在床边,等苏萱起来穿。
苏萱没好气的看了刘弈一眼道:“一看刘家大爷就是没服侍过人的,难道不用穿鞋吗?”苏萱的话,让刘弈有些难为情。
苏萱斜睨了刘弈一眼,下床自己穿了鞋。刘弈笨手笨脚的展开衣服就要给苏萱披上,“苏公子您醒了,大爷,还是让奴婢来吧。”那个穿三色水田锦袄的丫头,现在下面穿了一条桃红色碎花裙子过来,伸手接过刘弈手中的衣服,手脚麻利的给苏萱穿上。
外面的丫头端水的端水,梳头的梳头,团团转的围着苏萱。刘弈摸了摸鼻子,坐到床上,安静的看着。
冬天下午的日头特别短,苏萱又看了几样东西,太阳就要落下去了,苏萱跟刘弈告辞回家,刘弈恋恋不舍的亲自送到门口,就差跟着苏萱回家了,一再叮嘱,明天早点过来,并且一直目送苏萱的马车消失在胡同的那一头儿。
苏萱到家的时候都掌灯了,金奴她们立刻摆了晚饭上来,苏萱随便问了问家里的情况。“一切都好,公子走了,二爷只在屋里和影儿和小壶说笑,问的都是公子平时的情况。太太和大奶这一天只去看了看二爷,和二爷一起用的午饭,然后就回去了。”金奴道。
一连几天,苏萱都是一早就去了刘弈家,晚上快黑的时候才回来,苏萱的异常举动理所当然的引起了吴王的关注。
在苏萱某天再次来到武威候府的时候,和前来找刘弈的吴王殿下不期而遇了,刘弈走在吴王后面,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自己才和苏萱单独相处了几天呀,就过来搅合凑热闹。
讨厌归讨厌,还得笑脸相迎,刘弈要多郁闷有多郁闷,要多憋气有多憋气。不管在场的人愿意不愿意,以后的日子里,都有了吴王殿下的参与。
在明白了苏萱是为春节娱乐活动作准的时候,吴王什么话也没说,把内务府的专管漱芳斋的管事太监请来,让他把皇宫里收着的玩意儿,拿出来给苏萱看看玩玩儿。
那个管事牌子不敢怠慢,把漱芳斋的精致玩儿,都拿出来供几人玩乐。苏萱看了看这些皇宫大内的东西,和刘奕的比起来,也就多了写御用字样,或者多了些皇家颜色,有的是更雅致了些,不像外面市井间的粗陋。
以后的日子里,因为吴王的介入,苏萱也就不去武威侯府了,把刘弈的十几箱子东西,借到了自己家,是不是拿出了和丫头小厮玩耍切磋,遇到不懂的再请教刘弈。
这么着过了二十多天,这一天苏萱上午无所事事的,守在炭炉边儿,又摆弄这些玩意儿,金奴玉奴还有茶儿等都在一旁围着,二丫进来道:“公子,太太、大奶和二爷来了。”
雏凤清鸣 二百七十四章 缘由一
二百七十四章 缘由一
“那还不请进来。”苏萱边说,边放下手中的东西,玉奴上前给苏萱整理了整理衣服。
“阿菜,今天没出去呀。”蔡氏上前笑道。
“娘,大嫂,二牛哥,你们来了。”苏萱站起来,躬身给几人问好,随口道:“娘,您屋里的碳够不够,快给娘他们拿个手炉儿过来。”茶儿手脚麻利的出去,拿了两个雕花黄铜小手炉,在炭盆儿里夹了碳,放到里面,用皮套子装上,亲自捧给二牛娘和蔡氏,二牛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用。
“没想到这北边的冬天这么冷,冻得人缩手缩脚的,看今天的天乌沉沉的,莫不是要下雪了,这辈子在南边过的,还没见过雪呢,这次可就要见识见识了。”二牛娘道。
“这也真说不准,下了雪就更冷了,娘你们要注意着些,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说。我已经让针线房的人,给娘、大嫂和二牛哥去赶制皮衣了。在北方没有皮衣过冬,终究是不行的。”苏萱让二牛娘和大嫂坐在炕上,自己和二牛坐在下面。
“这北边和南边真的是不一样,我这辈子还没看见过雪呢,今天要是下了雪,我可就是平生第一次看到雪了。”蔡氏也笑着道,同样是一脸的期待。
二牛娘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二牛一声不吭的坐在下面。“公子,你看我这今天忙着发月例的事情,居然把正经事给忘了,前两天针线房的来人说,皮衣快做好了。这两天我都忘了,我这就去针线房看看,如果好了,我就立刻给太太拿过来,不然以后天越来越冷而来。”玉奴笑着说。
这二牛娘来了这些日子了,一次都没主动来过滴翠轩,今天带着蔡氏和二牛一块儿过来,怕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就上前说去针线房取东西,带着茶儿等几个小丫头出去了。
金奴看玉奴找借口出去了,自己杵在这里也不成,“公子,前几天通州那边的庄子上,孝敬了些水产,我让厨房仔细收着了,也不知道他们用没用心,我去看看,中午就给公子和太太做西湖醋鱼尝尝吧。”金奴也胡乱寻了个借口,就要往外走。
“通州庄子上,都孝敬了些什么,每样拿出点儿来,午饭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吧。从娘他们来了,我就忙东忙西的,总不得空。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错,我们也好说说话儿。”苏萱对金奴道,金奴连忙答应了,也从屋里退了出来。
“阿菜还给我们做了皮衣?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我呀,这辈子都还没穿过皮衣呢”蔡氏高兴的道,看着桌子上几盘儿点心,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吃起来。
“是呀,给娘和嫂子还有二牛哥一人做了一身狐狸皮的袄,这样冬天就不难过了。”苏萱对蔡氏道。
“哎呦呦,做几身狗皮的就行了,狐狸皮的一定很贵吧。”蔡氏笑得合不拢嘴。咚二牛娘不轻不重的把茶碗放到炕桌上,蔡氏的笑僵了僵,低头不说话了,连点心也不吃了。
苏萱不动声色,回头看了看二牛,正扭着头好像在看桌子上的花纹,看向二牛娘,二牛娘瞪了蔡氏好几眼,又连着给递眼色,可是蔡氏低着头都没收到。
“唉——你们的脸都值钱,就是我老婆皮糙肉厚的,你们做下的事,却要我来舍脸。”二牛娘看二牛和蔡氏都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没办法,她只得说了,“阿菜,我们这次天寒地冻的上京城来,就是.....就是有事和你说。他们在家闯了祸事,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你就看着二牛和你大嫂是出于一番好心,你就原谅他们吧。”二牛娘说着说着掉下泪来。
苏萱扭头看二牛,二牛眼睛望着天儿,既没反驳他娘的话,也不像认可他娘的说法,再看蔡氏低着头坐在炕上,双手使劲的互相握着,时不时的挪动一下身子。
“娘,你也得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您还什么都没说呢,我也什么都不明白呢,您怎么就哭上了,快别哭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苏萱站起来,把手帕递给二牛娘。
二牛娘胡乱的擦了擦,又叹了口气,“你走了以后,我们就一直摘果子,并把果子运到城里,交到慈济药铺,别的一概不管,过年的时候,我们算了算帐,一共有一百二十个果子了。后山的果子成熟的也没多少了,一进腊月,我们就打算歇了,不送了。二牛就去药铺说了一声,钱掌柜二话没说,就给了二牛一百二十两银子,说你的那份就不用我们管了,他给送到京城来。”二牛娘平静了许多,看着远处,回忆着苏萱走后的情况。
“二牛拿了银子回家,她们看着那一大包白花花的银子,就花了眼。二牛无意间说你和慈济药铺是五五分成的,我们闲来无事,就算了算,我们这银子只不过是你那一半的两成罢了,这么一算,我们吓了一跳,原来这菠萝蜜是十两银子一个的,当时只是发了会子呆,也并没有怎么样。”通过二牛娘的叙述,苏萱大概了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平江卧牛岭的家里,看着桌上让一家人叹为观止的巨款,在卖菠萝蜜中,这只不过是毛毛雨,她们认为的巨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零头,想到这里把蔡氏刚刚见到一百多两银子的喜悦冲得无影无踪。
只有二牛娘娘喜滋滋的包起银子,又拿出苏萱走时留下的银子,给家里工人发了工钱,让他们也回家过年了,山上一下清净了,仿佛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大家欢欢喜喜的过了一个丰富,快乐,热闹的新年。
要说不高兴的,也就只有蔡氏了,蔡氏经常在没人的时候发愣,没事儿的时候数着手指头,摆弄着几根筷子好像在算着什么东西。
大牛看了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大过年的,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就你整天板着脸。”
“当家的,我是在算,后山的果子,那可是十两银子一个呀,如果我们能偷偷的卖上几个,就够我们一年吃喝不愁的了。阿菜一句话,就让我们累死累活的干,还挣不到几个银子,她身不动膀不摇的就拿了大头儿,还有那个慈济,都那我们当傻子呢”
大牛知道,自己这个败家媳妇,又开始瞎琢磨了,“我可是告诉你,不要竟想歪的邪的,阿菜怎么吩咐的,我们就怎么干,踏踏实实挣我们的银子,这么干上个三五年,我们也可以买几百亩良田,做做地主老爷了。”
“你难道不想明年就做地主老爷吗?或者做财主老爷”蔡氏看着大牛笑,“明年就做地主老爷,我倒是想,可是就是没有银子,财主老爷我是连想都不敢想。”大牛一副你白日做梦的样子。
“当家的,我是说.....我是说,如果我们偷着买几个果子,十两银子一个,十两银子一个呀,我们也不多卖,就买上个百八的,我们就有百十来亩的良田了。”蔡氏满脸潮红的道。
“你少来,小心让娘和二牛知道了。”大牛瞪了蔡氏一眼。
“娘和二牛知道了怎么了,我可是为了这个家好。到时候,我拿了几百亩的水田来,看看娘和二牛要不要。”蔡氏越说越坚定,大牛在一旁喝着小酒,也不理蔡氏念叨。
蔡氏虽然这么想,可是也没什么机会,她没有外出的机会,去城里,都是二牛。过了年,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什么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蔡氏是天天想,日日想,月月想,可是苦于没有机会,也只停留在想的阶段。可能是上帝听到了蔡氏的心声,四月份的一天,二牛照常进城去送货,从慈济出来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拦住了,“这位小哥可是二牛?”那人客气的向二牛拱了拱手。
“是呀,您是......”二牛看着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中年人。
“二牛老板就不要问我是谁了,我是从京城来的,现在京城里都喜欢吃菠萝蜜,以家里用菠萝蜜招待客人为荣,我私下里打听了一下,知道是你家出产的,我也是个生意人,想和二牛老板做笔生意,卖些菠萝蜜回京城。”
二牛警惕的看了看他道:“你知道菠萝蜜在京城风行,可是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呢?”
“呵呵,二牛老板真是直率,我以前并不认识您,可是这世上怕就怕‘用心’二字,王某不才,知道京城的菠萝蜜都是通过慈济运来的,可是给慈济供货的,恐怕平江城都知道是小公明苏公子,可是苏公子现在人在京城,送货的肯定另有其人,当然就是和苏公子同进同出的二牛你了。”那王老板说完,得意的笑了。
二牛眨了眨眼睛,认真看着王老板,总感觉他笑的很阴险,不是生意人该有的表情。
雏凤清鸣 二百七十五章 缘由二
二百七十五章 缘由二
“怎么样,我们能不能做这笔买卖呢,价钱方面只会比慈济高,而不会比慈济低的。十两二分银子一个,怎么样。”
“可是我们的果子是和慈济签了契约的,只卖慈济一家,别家是不买的。”二牛想也没想,回绝了王老板。
“看来二牛还是对我不是很放心呀,我实话告诉你,我是来平江办事的,并不在平江做生意,你卖给我以后,我过几个月就回京城了,你也不要担心暴露的事。”王老板并不气馁,跟二牛推心置腹的谈,就是求着二牛收银子。
二牛摇了摇头,“这东西并不是我的,我做不得主,王老板就不要费心和我谈了。王老板既然有此心,为什么不去购买慈济十两银子一个的呢,何必多花银子,买我的。王老板买得多,说不定,还会有优惠,会更便宜些呢。”
那王老板一时语塞,道:“我只是想照顾二牛你的生意,我可是从来没看到过把银子往外推的。”以后不管王老板怎么说,二牛就是不松口,最后一转身逃也似的的跑了。
那个王老板看着二牛的背影,咬牙切齿了好半天,“今天算是见识了,碰上这么个傻x,多给银子都不要,我竟还不知道,有不爱银子的呢。”
王老板在原地骂了一会儿,总算把刚才的一口恶气给出来了,站着想了想,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你quan家都不爱银子。
王老板先找地方大吃了一顿,回客栈养精蓄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码头找了一艘小船,言明要去卧牛岭后山。到了以后,这位王老板也不知道二牛家住哪里,正在发愁的时候,二牛娘从山上下来,去前面卧牛岭,又到了黑糖出锅儿的时候了,二牛娘这独家秘方要上了。
回来的时候,二牛娘看到一个老财一样的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山坳里转来转去,“这位老爷,可是迷路了?”二牛娘的声音,听到王老板耳朵里,如同天籁一般。
“这位大嫂,我是二牛的朋友,找二牛谈事情。”
“你可算问对人了,我是二牛的娘,你找他什么事?”二牛娘问。
“是这样,昨天我和二牛谈好了,十两银子一个,买你们家的菠萝蜜,他也答应了,可是走的时候,没告诉我什么时候交货,我急着回京城,耽误不得,还请大嫂行个方便,我急着拉货走呢。”
“十两银子一个?”二牛娘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人,“我们家二牛去前面卧牛岭了,一来一回得小半天的时间,这么着吧,这位老爷先去家中坐坐,我去把二牛找回来。”二牛娘说着就要走。
“这.....这位大嫂,昨天和二牛说的时候,他说不管和家里那个说,都是一样的,我想二牛既然是你儿子,这点主儿.......您还是能做的吧,况且我们都是谈好了得。家里如果有别的人也行,我只是要带果子走,钱货两清。”
说着王老板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了几张银票,在二牛娘面前细心的打开,说这是五百两的,那是一千两的,可惜的是二牛娘一张也不认识,自己不认识不要紧,家里有认识的呀,在自己的地盘上,量这土老财也不敢骗自己。
二牛娘想到这里,立刻把王老板带到家里,跟二牛爹一说,二牛爹笑得何不拢嘴。
蔡氏在里头听着也是心跳不已,十两银子一个,苏萱也太会用傻子了,她和慈济黑了那么多,自己吃肉,只让他们喝汤。原来在的时候不好说什么,现在不在了,就得听我们的了。
二牛爹让王老板稍作,自己去库房看了看,里头现在只有二十多个果子,回来到:“别的果子还没熟呢,现在只有二十多个。”
王老板一脸的惊喜,说二十多个也无所谓,全要了,抬手拍出二百两银票,让二牛爹把这二十多个果子装上船,走了。
二牛爹看着手里的二百两银票,觉的简直和做梦似的,这也太容易了,在家坐着,这银子哗哗的往自家跑。
“爹,我看着这跟王老板卖果子的钱,就不要跟二牛说了。小叔是个死脑筋,虽说生意是他谈下来的,可是我们告诉他人家并没有来,就是了。”蔡氏亲自给公爹倒了一碗茶。
二牛爹低头喝了一会儿茶道:“老大家的,我知道你是眼热这银子,可是这件事怎么也瞒不住二牛的,每天有多少果子,后山又熟了多少,他每天经手的,哪有不知道的。还是跟他说吧,看看他怎么说。”
蔡氏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也就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自家屋子。晚上二牛在卧牛岭值守,不回来,只有大牛说有一个人就行了,回了后面。
一连十多天过去了,二牛想家里的果子可能也有几十个了,该给慈济送趟货了,就跟大哥说了一声,在大哥古怪的眼神中,回了后山。
到家打开库房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是又换了地方?说好了就这个屋子,背阴,阴凉存放果子最好,怎么一声不吭的又换了地方。
等二牛回屋一看,家里除了大哥,都在呢,而且都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好像.....好像就是都在等自己。
二牛也顾不得这些,开口问道:“娘,那些果子,你们又放到哪里去了,我紧着去送货呢。”
“送货,送什么货,人家王老板亲自过来取的,不用你送了。”蔡氏笑着道。
“什么王老板,我是要给慈济去送货,慈济哪有姓王的呀?”蔡氏的话,让二牛一头雾水。
“你上次回来以后,第二天就来了一个王老板,说是跟你说好了,十两银子一个买咱们的菠萝蜜。你正在前面山上忙着,我们就没告诉你,这不前几天,王老板来了,都拉走了。诺这是银子。”说着,二牛娘把手里的银票,放到了桌子上。
二牛冲到桌旁,抓起桌上的银票看了看,确实是五六百两的银票,四海钱庄的全大齐通兑的。“娘,你们被那个王老板骗了,我根本就没有答应他,我们的果子是只卖慈济的,当时的契约上只这么写的。我们这么做就是违约,是要赔慈济银子的。”二牛着急的跟屋里的几个人嚷嚷开了。
“小叔,你这是怎么跟爹娘说话呢。我们的果子爱卖谁就卖谁,何况我们卖得价钱比慈济要合理多了。”蔡氏不满的对二牛道。
“可是苏萱走的时候,明明是跟慈济签了契约的,我们的果子只能卖给慈济,否则就是我们违约,慈济是可以拿着契约去官府告我们的”二牛着急的道。
“告我们,告我们什么,人家那个王老板可是京城人士,过不了多久就走了,他们难道还能跑到京城找人来作证不成,到时候我们就抵死不承认,我看慈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蔡氏刚才是慌乱了一会儿,最后越说越得意,觉得一准二准是这样的。
“可是阿菜明明都说好了,只能卖给慈济的,我们不能擅自更改。”二牛坚持道。
“小叔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你不是说她和慈济是五五分成的吗,我们一分都不少分给她不就行了,你还纠结跟谁做生意做什么。我们只跟慈济做生意,岂不是让慈济欺负住了。”蔡氏反驳着二牛。
“这里都是阿菜的,当然是阿菜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了。”二牛被说的没了词儿。
“这里都是阿菜的,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是她的怎么样,你看看她给我们的那点银子,你再看看她跟慈济赚了多少,我们一分不少她的,自己多挣些难道有错吗?”蔡氏说的振振有词。
二牛最后不说话了,道:“下不为例,阿菜跟人家签了契约的,我们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们也不要太贪了,阿菜给我们的怎么少了,那个给人干活儿做工的,有我们挣的多。阿菜把这些交给我们做,是信得过我们,我们可不能做出丢人的事儿来。”二牛说完就看着他爹。
二牛爹不自在的动了动道:“就按二牛说的做,做人要本分。”说完沉着脸回屋去了。
蔡氏眼珠儿转了转,什么都没说,也走了。二牛娘看着桌上的银票,担忧的对二牛道:“慈济知道了,真的会去告我们吗?”
“是呀,娘。”二牛也极其苦恼的走了。
以后的日子里,菠萝蜜的产量就锐减,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到了,二牛就身不离果儿的看着,最后王老板拿着二牛爹和他签订的契约过来,“二牛你这就不对了吧,都是签了契约的,你不能这么照顾慈济,就薄待了我。”
二牛拿着那份契约就傻了眼,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家,二牛爹也一脸尴尬,面带怒色的对王老板道:“王老板你说的是秘密的,怎么现在拿出来了”
雏凤清鸣 二百七十六章 缘由三
二百七十六章 缘由三
“我说李石头,你如果能保证我的供应,我当然不愿意拿出来说东道西的,可是你现在连一个果子都不给我,我也急着收齐了回京呢,你这样我猴年马月能收齐了呢?”王老板一改往日的和蔼可卿,也面目可憎起来。
王老板的话,说的二牛家的人哑口无言,全都齐刷刷的看着二牛。二牛是无比苦恼的蹲在地上,是呀人家有合同,虽然是不合法的,可是这王老板就当合法的用,可是如果自己不承认,那就去官府说清楚,去官府可以,关键是签合同的那个人自己的老爸,这可是为难死哥了。
二牛在多了n个蹲下起来的动作以后,使劲的揉了揉脑袋,对王老板道:“你说的收够一千个,就停手的,我同意了,到时候你要把合同交给我。”
“这个二牛你就说错了吧,我们进行交易的只是菠萝蜜和银子,这合同我还想珍藏着,留个纪念呢。”这下二牛全家都齐刷刷的看着这王老板,不知道自己家有什么值的他这么费尽心机算计的。
这次蔡氏也觉出不对来了,可是那里不对,也说不清楚,只盼望着这中间不要出什么事儿就好了。
二牛两个多月没去给慈济送货,对慈济的说辞是自己的作坊忙不过来,就暂停了。钱掌柜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又过了十几天,二牛去慈济送黑糖被告知,慈济以后不会再收二牛的东西了,因为二牛违约了。
二牛一下脸色苍白,汗珠子立刻从二牛额头上下来了。“不知道钱掌柜说这话,可有凭证?”
“当然,世上不是都说空口无凭吗?来人”钱掌柜对外面喊了一声。外面进来一个好像码头苦力样子的人,“前几天,我们接了一个船的活儿,满满一船的菠萝蜜,小的们都知道,只有慈济才有这货物呢。还以为是慈济的货,最后越看越不像,就过来.....过来跟周先生说了一声。”那个伙计偷偷看了二牛一眼,大概也知道这二牛是谁。
钱掌柜二话没说,赏了这个苦力一吊钱,那苦力跪下磕了个头,欢天喜地的捧着那吊铜钱走了。
二牛哑口无言,跪下跟钱掌柜求情,“钱掌柜你就看在阿菜的面子上,原谅我们这一次,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们一般见识......”二牛好话说了一箩筐,苦苦哀求的半天,钱掌柜无动于衷。
“二牛,你不要不知好歹,我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看在苏公子的面子上,早就把你们送官了,而且我还告诉你,码头的船还没走呢,你要是再纠缠,我们就一起去官府说清楚。你让我看在苏公子的面子上如何如何,你们又是怎么做事的,你们做的那件事对得起公子了。”钱掌柜的话,让二牛无地自容,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白秀才和周先生从里头出来,道:“这就放他走了,萱儿那么信任他,背地里居然做出这种事来。”白秀才愤愤的道。
“白帮主消消气,据我了解,这二牛还是好的,只是家里有个蠢婆娘,他那个大嫂,总想着这一切,有她一半。这次就是要绝了她的想法。如果明白过来,就好好给公子做事,这样公子也舒服些,否则我们就私下处理了吧,免得闹到公子面前,让他为难。”周先生看了看这二人道。
“还不用,我知道萱儿的想法,对二牛还是很看重的。这次的事,也都是瞒着他的,他是怕家人受伤害,才没说出来的。亲亲相隐,不是他的错。”白秀才转了转手中的茶碗儿道。
“那就看看再说,这次一定要让他们认清形势,不然以后可是烦。”钱掌柜想了想道。
二牛失魂落魄的回了卧牛岭,一家子都等着二牛吃晚饭呢,看二牛?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