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56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性子不去,小福子就说是京城的消息,苏萱仔细看了看小福子,确定不是骗自己,就过去了。
暖玉阁门口站了一个穿着暗红色宫装的小宫女,一直低着头,看到苏萱过来,轻轻的给打起帘子,可是这个帘子打的很不专业,苏萱根本就进不去。
“春桃儿,你这是怎么当差呢,你看看,让苏公子怎么进呀。”
“哦,都是奴婢不好,请公公恕罪。”那个叫春桃儿的说这话,慌乱的抬头看了一眼帘子,苏萱清楚的看到这个小宫女眼睛红红的,分明是刚刚哭过。苏萱看了看这小宫女,没说什么,低头进去。
苏萱抵触的看了吴王一眼,看吴王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手足无措的,而是一本正经的坐在黄花梨的太师椅上,眼睛好像在看着旁边的多宝阁,听到苏萱进来,拿眼扫了一眼苏萱道:“坐吧。我得到的京城里的消息,户部查的也差不多,他们的本意是查我有没有动户部的银子卖米,但是挖出萝卜带出泥,我没有挪用户部的银子,但是查出别的部门都有问题。”
吴王说着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因为这些情况,父皇已经下旨停止检查户部了,只要我没有挪用库银就行。”吴王眼睛亮亮的看着苏萱道。
“你没有挪用库银?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挪用库银做准备的。”苏萱鄙视的看了吴王一眼,看着东边那个花瓶型的门儿,走到东边的暖阁里,小桌上放了满满的书,墨迹犹新的的字迹,对面的墙上挂了一把宝剑,黑漆的剑鞘,缠了黑丝的剑柄,实用而不华丽,和装饰用剑很不一样。“
这是我母后的剑,以前母后很喜欢,在高兴和闲的时候,就会舞上一段。”吴王在后面道。
“为什么不带走,要把这把剑放在上林苑,以后想舞了怎么办。我看这把剑是你母后惯用的,为什么舍得放到这里呢。”苏萱看着墙上的宝剑,看着吴王。
“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从那以后,父皇也很少来上林苑了。”吴王顿了一下道。皇家是最多秘密的地方,一个为什么那时一句两句话说的清楚的。
苏萱也没有追究这个问题,就对吴王道;“什么时候库银查完了,封库的时候,你就动手吧,我想户部应该也有你几个人吧,不过这么大一笔银子,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来也是个困难。”
“这个你几不用管了,本王来想办法。”吴王道。“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王爷还有什么事儿没有,没有文就回去了。”苏萱歪着头,对吴王说。
“萱儿,你跟四哥在一起的时候,跟他有说有笑的,怎么到了我这里,不是没话说,就是对本王冷言冷语的,这都是为什么呀。”吴王不自觉的抓起苏萱的手。
“因为我和蜀王有说有笑的,是我有求于他,我可没什么求王爷的,而且王爷还心怀不轨,我能对王爷好声好气儿的吗。”苏萱想甩开吴王的手,但是没成功,手被吴王用力的握着。
“你有求于他,你求他什么,他能做到的,本王一样能做到,你为什么不来求我。”吴王激动的道。
“我为什么不能求你,你还问我?我说让你带我去上林苑边上的几家别院看看,你说让我说干什么,说我把你当傻瓜了。是呀,你什么事情都要做的明明白白的,好像我是犯人一样,凭什么?”苏萱也很激动,“可是我跟蜀王殿下一说,蜀王二话没说,就答应我了,我为什么不和蜀王有说有笑的。”
“萱儿,我.....我只是觉的你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不会空|岤来风,或者一时觉得好玩。我想要知道你的计划,我想了解你,难道这不行吗。”吴王道。
“你知道我做的事不是空|岤来风,说的那么好听干什么,你想了解我,我看你是想控制我我苏萱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那我也想了解你行吗?吴王千岁是不是把你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告诉我呢?恐怕十之一二都是不可能的”苏萱说着悲愤交加,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萱儿,你是这个世上最奇特的女子,本王现在是潜龙在渊,终有龙腾虎跃的一天,本王想那个时候让你站在我的身边,也只有你配站在本王身边,萱儿这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你又为什么不愿意呢?”吴王说的声情并茂,柔情似水。
含着眼泪的苏萱,看着吴王,扑哧一声笑了,“王爷的笑话讲的可真好,王爷难道会为了萱儿而冒天下之大不韪,舍弃王妃,而立我这无根浮萍的女子为皇后吗,这岂不是天下的笑话,就是你愿意,恐怕你周围的人也不愿意,我不是说过吗,我会努力的帮你,只要你绝了这心思。再说我对做皇家的女人不感兴趣,你也知道苏萱不是小孩心性,你的那些甜言蜜语,我都免疫了,在我的梦里我听过比你这话肉麻一百倍的话,你说的打动不了我。至于你给我画的大饼,实现得了实现不了都还不一定呢,再说了你画错了饼,我不喜欢你那个饼,你如果给我画一个在你功成名就的时候,放我走的饼,对我来说还有吸引力。可是你吝啬的这么一个饼都不画给我,都不会跟我说。所以王爷今天的话,以后也就都不要说了,好没意思。”
苏萱站起来要走,吴王一把搂住苏萱道:“你的饼才是画的呢,因为永远也不可能有那么一个饼。我还有事没跟你说完呢,据京城传过来来的消息,前门大街的米行,大概还能撑上半个月,从他们卖米,到米粮告罄,也只有二十多天的时间,比我们预测的快多了,咱们原来想的是快多了,现在时间已经过半了。”吴王明显的放低了声音道。
苏萱也不闹腾了,想了想,道:“你那边就加快行动吧,我这边还不着急,而且我们都不要回京城,等户部的事情弄完了,我们再回去。”
吴王闭目半晌道:“萱儿,你简直就像个大盗,做这些手到擒来。”
“夸我那?”苏萱推开吴王,站起来,往外走。
“萱儿,不要那么急着回去,我们好久都没说说话了,吃了饭再走吧。”吴王在后面道。
“留下来和你吃个饭也没什么不可以,也不是很困难的事儿,但是你需要把上林别院周围的那两家的别院,给我弄到手中。”苏萱回过头来看着吴王。
吴王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好的,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有什么计划告诉好吗,你能不能信任我一次。”
“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想瞒着任何人,只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不想说,你也相信我一次,我做的这些只是想赚点钱,没什么大不了。”苏萱头疼的道。
“爷,听说那边院子里,死了一个小宫女,元宝儿说是不懂规矩,被仗毙的。”小福子进来回话。
“四哥就是规矩大,原来也没听说过这事,可是这几年断断续续的总听说蜀王府杖死小宫女的事儿,今天上午那边就关了门,八成和这事儿有关系。”吴王接过小福子端着的一盘莲子,给苏萱剥了几个,轻轻放到苏萱手里,小福子立在一旁没说话。
“额,苦。”苏萱皱着眉,想吐出来,又没器皿,只好苦着脸咽下去。吴王看着苦的皱成一团的苏萱,呵呵笑了。
小福子也笑着上前,道:“奴才去拿个物事,把莲子的芯儿挑了就好了。”
不一会儿,小福子拿了一把小刀,和一枚银针,用小刀切开莲子,用针把莲芯挑了,然后递给苏萱尝尝。
苏萱放了一个在嘴里,只觉得清脆可口,还有一丝甜滋滋的,“这没有莲心的莲子挺好吃,味道真是不一样,有了芯的就苦涩不堪,没有芯的就清脆微甜。”
苏萱随口道,然后向突然想起什么来,看着吴王,“你不会也有这毛病吧,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个小宫女泪眼八差的。”
“萱儿乱想什么,我哪能有四哥那毛病呢,成天和小宫女叫什么劲”吴王嗤之以鼻。
“蜀王的毛病,什么毛病?”苏萱好奇的道。“反正不是好毛病,你女孩子家家就不要问了。”吴王瞪了苏萱一眼,不耐烦的道。“小福子,让门口那个小宫女进来,就说本公子有话问他。”苏萱对小福子道。
小福子抬头看着吴王,吴王低着头剥莲子,没看见,小福子也就低着头不动。
苏萱蹭的站起来,挑帘探头对外面站着的小宫女道:“你进来,本公子有话问你。”那小宫女愣了愣,低头跟着苏萱进来,吴王一脸头疼的看着苏萱。
“你叫春桃是吗?”苏萱问,“是,奴婢叫春桃。不知道公子王爷有什么吩咐。”春桃低头道。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哭。”苏萱放了一颗莲子在嘴里。
“奴婢......奴婢没有哭,是风吹的流泪了。”春桃说着,就又眼泪汪汪的了。
“风吹的?这屋里可没有风,你怎么又流泪了?”苏萱看了一眼这小宫女。
“公子,是奴婢不懂事,给公子和王爷添赌了。”春桃跪下道。
“少说这些少油没盐的,让你说为什么哭”苏萱稍微提高了声调。
“公子,奴婢们命贱,都是活着没人管,死了没人埋的。奴婢和春枝是一起进宫的,进宫前也是一个村子的,我们不求富贵荣华,不求出人头地,只求平平安安的活着,所以在挑上林苑宫女的时候,别人都避如蛇蝎,我们却是第一个报名来的,上林苑虽然清苦,可是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我们是苦孩子,什么苦没有吃过,这上林苑的再苦,也比家里好多了,就这么着我们就来了。可是春枝还是没躲过去,我被打发来暖玉阁当差,春枝被分去百花轩,可是天地良心,我们谁都没有攀高枝的心,只想平平安安熬到出宫。可是......可是没想到,今天上午被春枝被蜀王千岁叫进去,下午出来就......就是一具尸体了。”春桃说完就嚎啕大哭。
苏萱往嘴里送莲子的手,不自觉的停下来,看了一眼满脸不自在的吴王,“你是说,春枝是被......是被......死的.....”苏萱的声音都变了调,声音颤抖着。春桃无声的点了点头。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为什么告诉我?”苏萱转过僵硬的脖子,对着吴王。
“本王知道你没事儿,本王派了那么多人跟着你,你不会有事的。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没什么由头儿,你让本王如何开口。本王说了不让你问,你偏不听,看弄的自己这么难受。”吴王让小宫女出去,跟小福子说赏她,休息三天,三天以后再来当差。
雏凤清鸣 二百五十五章 招魂
二百五十五章 招魂
因为这件事,吃晚饭的时候,苏萱都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说饱了。吴王无奈,苏萱走的时候,让人给带了一大提盒点心,预备着苏萱饿了的时候吃。
苏萱情绪低落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一晚上都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小宫女们收拾好床,苏萱倒头就躺下,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的春枝小宫女受虐时候的样子。
一直翻来覆去的,都后半夜的时候,苏萱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
田七在梁上看着心疼不已,深恨那蜀王残忍,吴王不使劲拦着。
其实当时的情况,田七也在场,不是吴王不拦着,是苏萱一根筋,但是田七怎么能怪苏萱呢,自然都是旁人的不好。
第二天蜀王派人过来给苏萱送了几样点心,并留下话说,跟苏萱说上林别院的事。
吴王这里虽然有丁良等带着一干护卫守着,但是还是不放心的紧,看昨天的样子,苏萱被吓的厉害了,就让小福子在门口守着,苏萱这边一有什么消息,立刻过去禀报。
都快辰时了,苏萱这边都没什么动静,小福子回去了几次,都说还没有醒呢,吴王坐不住了,来到苍穹院,看大家都在门口站着呢,谁也不敢进去喊苏萱起床。
吴王想了想,推门进去了,屋里静悄悄的,浅粉色镶金线烟罗帘幕轻垂,屋里瓢着淡淡的熏香味儿,空气有点闷,两个小宫女给吴王撩开帘幕,吴王缓步走进去。
卧室门口挂着淡青素色的帘子,床上的帐子挂起了一半,吴王看一个黑衣男子一动不动的,坐在苏萱床前,“你只管这么坐着有什么用,喊醒她才是要紧的。”吴王出声道。
“她这是被吓着了,喊有什么用,当务之急,就是请法师给做个法事就好了。”田七没好气的道。吴王走过来,田七闪身站在一旁。
苏萱身上盖着一条大红的牡丹图案的薄被,头发凌乱的铺了一枕头,眼睛时不时的动两下,手紧紧抓住被子。
吴王掰开苏萱的手,轻轻的道:“萱儿,萱儿你张开眼睛看看,本王在呢,快不要睡了,本王来了,快醒醒。”
可是不管吴王怎么喊,苏萱就是醒不过来,其实外界的声响都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可眼皮就和用糨子粘着似的,能听到吴王喊自己,心里也都明白,可是就是睁不开眼。
吴王一看苏萱这样,也着急了,外面说蜀王来了,吴王连忙从苏萱的卧室出来,把蜀王迎在院子里,“四哥,苏萱的病情恐怕不大好,怎么也叫不醒,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魔住了。”
蜀王把扇子在手上转了几圈儿,道:“这可如何是好,上林苑缺医少药的,传御医还得去城里传,不如我们带萱儿回去吧,这样做什么都方便。”蜀王的话,正中吴王下怀,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吩咐人收拾启程。
由于一点准备都没有,忙活了半天都没收拾妥当,吴王不耐烦了,和蜀王带着苏萱先行回来了,留了小福子监督众人,收拾东西。
吴王他们的车队那也没去,直奔护国寺。戒色大师得到消息,让人把苏萱抬到他的禅房,看了看苏萱的情况,让大家都出去,伸出手来,在苏萱的头顶上方,口中念念有词,晃了几晃。
苏萱一日颠簸,耳朵边就没有清静过,现在又听到好像唱戏的声音,“你们烦不烦呀,能不能让我消停会儿。”苏萱皱着眉,出声道。
“呵呵,师弟你再不醒来,我这护国寺可是就要被人拆了。”戒色大师的声音。苏萱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是看到的戒色大师慈爱的笑容,“师兄,我睡了好久吗?我什么都知道,我能听到所有人说话,只是睁不开眼,开不得口,师兄我这是怎么了。”
“师弟这是受了惊吓,又郁结于心,也就是民间所说的丢了魂儿,不过没有关系,师兄已经都把他们叫回来了。”戒色大师看着苏萱道。
“师兄,人真的有魂魄吗?”苏萱揉着脑袋问。
“师弟,这大千世界不求万事明了,信则有,不信则无。”戒色大师这么说。是了,就是现代社会,也没办法解释好多现象,科学界把一部分叫做超自然现象,有的比如说部分巫术有的现代也是沿用着,简单而有效,但是就是没办法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
“那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不想起来。”苏萱又躺会去。
“师弟已经睡了一天一宿了,如果现在还睡,晚上大家睡的时候,师弟可是没人陪着的。”戒色大师翻开桌子上放着的经书道。
苏萱听戒色这么说,又加上实在是没了睡意,浑身没劲儿躺的累,肚里里空空的,从昨天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今天一天也是粒米未进,实在是饿的慌了。苏萱掀开被子起来,“师兄这么一说,我还真睡不着了。”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公子您醒了,怎么样,想吃什么,奴婢让厨房去给您做去。”金奴高兴的问着苏萱。
“你让我先回答那个呀,去给我打水去,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洗脸呢,都不要脸了。然后给我准备点吃的,我都饿死了。看我这衣裳,赶紧把腰带给我系上,邋遢死了。”
“公子你还说我呢,您吩咐了这么多,让我先干什么?”金奴说着,连忙上前给苏萱系上腰带,玉奴出去传饭端水,好一通忙活。
“公子,你醒了,太好了,那我赶紧告诉蜀王千岁和吴王千岁一声儿去,二位王爷也很着急,但是为了不影响大师给公子诊治,都去公子的院子等消息去了。”推门进来的冯默,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说完这话,也不看苏萱的反应,就立刻跑出去,给吴王和蜀王报信去了。
“我睡着的时候,二位王爷都在吗?”苏萱问正在给自己系腰带的金奴。“当然了,二位王爷亲自看着把公子抬进来,交到戒色大师手里,最后还不放心,一同去了公子的禅房,说在那里等消息,也真难为二位王爷了。”金奴在后面轻轻的叹了口气。
“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去谢谢二位王爷。”苏萱的话音儿还没落呢,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不用公子劳动了。”金奴笑着去了门口,亲自给二位天潢贵胄打帘子。
苏萱也连忙出去,在门口迎接二位王爷,“苏文见过二位王爷,这次的事谢谢两位王爷了。”
苏萱一躬到地,可是由于睡了一宿一天,几顿饭没有吃,一时头晕眼花,晃了几晃,差点摔倒。
蜀王手疾眼快,一把扶住苏萱道:“我们之间还讲这些俗理干什么,身子还没好利落,那个用你谢了,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吴王的手伸到半路上,都没碰到苏萱的衣服,就被蜀王挤到一旁了,嘲讽的道:“四哥倒是关心萱儿的紧,恐怕都不知道萱儿此次生病,还是拜你所赐呢。”
“哦,拜我所赐,这话怎么说呀?”蜀王被吴王说的一愣,不明所以。“阿弥陀佛,今日老衲这禅房可是热闹的紧,来的都是贵客,怎么都在门口说话,倒显得贫僧怠慢了。”戒色大师在门里喧了一声佛号,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说话,跟戒色大师问好,二位王爷进得方丈室,又跟戒色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蜀王瞥了一眼吴王,垂下眼帘想了想,抬起头来,眼里就有了促狭一色,“大师,本王为了感谢您救了萱儿,我给寺里添两千两银子的香油钱,还烦请大师给苏萱祈福七日,本王还请人为萱儿抄写一千本金刚经,散发给众人,以求为萱儿消灾解惑。”蜀王的话说的情真意切,但是在场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蜀王殿下的美意文领了,只是实在没必要这么破费,再说我是护国寺的人,戒色大师是我的师兄,为我祈福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请蜀王殿下收回成命。”苏萱站起来,对蜀王道。
“萱儿,我们什么关系,这点子银子又算的了什么,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本王从进城还没回过府呢,看到萱儿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本王就先回去了,萱儿还是本王送你回家好好将养吧。九弟那我先走了”说完,蜀王一抖衣袍的下摆,站起来,施施然的走了。
吴王站起来恭送蜀王,站直身子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殿下其实不用介意,殿下也可以比照蜀王千岁的例行事,或者更多些也行。”戒色低头想了想,对吴王道。
“花四五千两银子为她祈福,我怕她没那么大的福分,四哥有何家,当然有的是银子,我的银子都买了米了,可没闲钱敢别的。”因为蜀王说留人送苏萱回家去,吴王也不好强行让苏萱去吴王府了,只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萱坐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眼泪转上转下的,“蜀王愿意花银子那是他的事,我愿意接受那是我的事,跟你魏漱石有什么关系了,你跟我发不着脾气,甩不着脸子。”
“唉——真是难为师兄了,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当真麻烦,这次居然把师兄都用上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祖看到了都要晕了。”戒色说着这话逗得苏萱又笑了,笑完了还是生气。
“公子,斋饭都准备好了。”玉奴过来回话。
“师兄,我们一起吃吧,恐怕你忙活着这么长时间,也还没吃晚斋,我让她们把东西摆到这里吧。”苏萱道。
“不用了,出家人都是两餐的,过午不食,师弟还请自便。”戒色道。“那师兄,我去吃饭了,我吃完饭就回去了。”苏萱给戒色合十行了礼,随着玉奴去自己的办公室了。
戒色大师对着佛经,连道罪过,当当的敲起了木鱼。
苏萱吃过斋饭,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就吩咐备车,回了苏宅。
苏萱这次一连在家歇了好几日,觉得这安静悠闲的闺中生活,是多么的难得。每天早晨起来,苏萱在院子里转转,看着丫头们收拾屋子,看着外面的婆子花匠给花草浇水施肥,这大概才是真的有钱有闲吧,不知道为什么苏萱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
苏萱溜溜达达的去了小角院,现在的天气虽然说不上凉,可是已经有了秋天的肃杀之气,时不时的有落叶从头顶飘过,离着小角院还有百步之遥,就听到里面朗朗的读书声,苏萱驻足不忍打断。
在读书声稍歇的时候,苏萱悄悄的走了进去,院子收拾的很干净,西厢房的窗子都打开着,吴晴坐在前面,西厢房的人有十几个,年纪小的在写字描红,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在默默的背书。
一个穿着破衣服,光着脚的学生正站着吴晴身边请教问题,吴晴看着这个学生,认真的讲解着,那个学生认真,专注的听着。
在那个学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吴晴才看到站着西厢房门口的苏萱,苏萱似乎清减了些,可是精神很好。
“苏兄,你来了,这几日听说你身上不自在需要静养,我也不敢过去,只好让丫头们带个好儿。”吴晴欣喜的看着苏萱,快步从里面出来。吴晴穿着厚料子的金钱纹长衫,头发用竹簪绾起,倒是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
“吴兄看着风采照人,很是精神。”苏萱对吴晴拱手道。“这都是苏兄体恤,让晴有栖身之所,不至于为一粥一饭烦忧,晴在这里也是教学相长,孩子们大都勤奋,也没有什么值得心的,如此哪能不精神呢?”吴晴微笑着对苏萱道。
两人携手进了西厢房,想让苏萱看看学生们的精神面貌,授课之所。
雏凤清鸣 二百五十六章 资助
二百五十六章 资助
吴王一一为苏萱做了介绍,那些是府里的,那些是外头念不起书,过来附学的。
吴晴指着刚才那个赤脚孩子道:“这个孩子,是我跟你提的那个,很是聪明,也很知道用功,以后说不定能金榜题名,成为国家栋梁。”苏萱看这个孩子,长了一双大眼睛,上面浓眉如墨,瓜子脸,下巴尖尖的,手脚细的跟麻杆儿似的,整个一个皮包骨。
吴晴看苏萱打量这孩子,道:“这个样子还好了不少呢,刚来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是苏萱这里免费的饭菜,才把这孩子养起来吧。
那孩子在苏萱的注视下,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想尽量把双脚藏起来。“阿宝,去取两匹粗布来,给这孩子拿回去做衣裳。
”苏萱吩咐阿宝,阿宝转身要走,“公子,这里提供吃食,是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亮坦然受之,可是单独赠衣之事,还请公子收回,亮不想让公子怜悯。”那孩子站起来对苏萱施礼,倔强的道。
苏萱看了这孩子一眼,“你叫什么?”“回公子的话,学生叫王亮。”
“王亮你听着,这东西并不是我要送你的,你也知道,公子是商贾,讲究的是回报。我助你学习当然是希望你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希望你以现在的境况时常勉励自己,多为百姓着想,以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己任。书院给你的这些东西,我都会让人详细的记录在册,折算银钱,不计利息,等到你有能力还的时候,记得来还,然后书院会把这些单据交给你,你留作纪念保存也好,销毁也罢,都随你了。我会为这件事出一个详细的规则,所有想免费读书的都要细读,签字以后生效。还有如果以后一直没有能力,我会存档,也永远留着,如果有能力不还,我告诉你,我会跟你追债的,你可明白?只有这样,如此往复,生生不息,才是寒门子弟的出路,你可明白。”
“学生明白,我王亮发誓,如果我有一天金榜题名,蟾宫折桂,定年年交岁贡于书院,使我寒门有绵延之资。”王亮跪下发誓。
苏萱点点头,吴晴一时感慨万千,“我寒门子弟有救了”
“王亮,人之初性本善,怎么解释?”苏萱问。
“圣人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说的是人刚出生的时候,天性都是善良的,只是因为后来因为不同的教育和环境影响,使每个人的习惯都千差万别。”王亮自信满满,侃侃而谈。
“可是我认为人之初性本恶。人们在混沌初开,人们赤身捰体,茹毛饮血,没有礼仪教化,不知廉耻。”
苏萱的话不光王亮吃惊,吴晴也一脸的不可思议,屋里的孩子,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苏萱。
“可是苏兄,圣人曰......”吴晴出声就要开始长篇大论,苏萱知道,这个话题说起来,自己是怎么也说不过吴晴的,吴晴熟读诗书,精通典籍,给自己来点旁征博引,自己只有干瞪眼儿的份,自己说这个目的不是要和他们辩论。
“吴兄,我不是要你们一定承认人之初是性本恶还是性本善,我只是告诉你们,所有事情的答案不是唯一的,我们可以从多个角度去想,不要让别人困住自己的思路。好了吴兄你们继续授课,我回去了。”
苏萱虽然走了,但是她的话,她的启示,永远的留在了小角院,这也成为以后书院的指导思想,从苏萱的书院走出来的学生,都头脑灵活,心思敏捷,常有奇思妙想,当然头脑灵活了,有动对地方的,有动的不是地方的,这可就是苏萱不能预料的了。
苏萱步履轻快的回了书房,刚进友邻斋,冯默就过来道:“吴王殿下也给护国寺捐了二千两银子的香油钱,请戒色大师祈福七日,印一千本金刚金送人。”
“只怕过不了几日,京城的流言蜚语就多了,这人们正愁没有谈资呢。”苏萱现在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冯默不好接话,回禀完了,就推出来,田七一闪出现在苏萱面前,“萱儿不必苦恼,我看他们也不爽,我马上就去护国寺,我给的银子翻一倍,来给萱儿祈福。”
“田七,你就不要再凑热闹了,我求你了。”苏萱都快给田七跪下了,田七没说话,也不说答应了,也不说不答应,反正就是又消失不见了,一刻钟的功夫,田七出现的护国寺的方丈室,在原有价目的基础上,翻了一倍,让戒色为苏萱祈福。戒色大师什么话都没说,照单全收。
这事儿传到冯默的耳朵里,二位王爷也就罢了,一个无名氏是哪根葱呀,也配去给公子祈福,一个无名氏都可以了,那我们帮主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就比谁的银子多吗,我冯默又不是没有银子,立刻按照田七的数目,交给戒色大师,漕帮帮主白秀才为苏萱祈福。
苏萱无比郁闷的听着这些消息,在现代追某个女孩子,讨好某个女孩子,都是争着送这女孩名贵的礼物,珠宝钻石,奢侈品,或者房子车子,再有什么大派对之类的,现在可好,为了讨好自己,争着把钱送给别人,然后让自己领情,苏萱是欲哭无泪,心疼的只想和戒色老和尚说要不就把银子偷偷的还给我吧。
这件事在苏萱的心里没有停留多长时间,因为她正忙活着制定无息助学贷款的各项细则工作,尽量做到完美,叫来王亮一起认真的一条一条的研究。
这么闹腾而来几日,京城是什么地方,哪有不透风的墙,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了,但是大家对二位王爷,漕帮帮主,还有那位无名氏的动机是相当的不理解,就算是要讨好戒色大师的小师弟,想和戒色大师套上关系,可也不用不约而同的的想到同一个方法吧,于是大家对苏萱的认识,有多了一层不明白。
皇宫大内的老皇帝听说以后,沉默不语,什么都没说。皇后和何贵妃听说了,都借着儿子进宫请安,旁敲侧击的问起此事,一个说让母后不要管了,就是在和四哥置气,一个说母妃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两位后宫子高贵的女人,知道了一点,这还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在斗法,斗就斗吧,这是皇子这种特殊生物的本性,生命的每一刻都在战斗,两个女人都嘱咐了自己儿子几句,就都丢开手不管了。
吴王府的碧纱橱里,魏夫人正看着下人摆饭安箸,不经意的问一旁伺候的||乳|母杨妈妈,“听说王爷回来了?蜀王千岁回来了没有?”
“是,二位王爷都回来了,听说是苏公子不知道怎么的被吓着了,赶紧回来请戒色大师给招魂施法。”杨妈妈看了主子的脸色一下道。
“真是去也忙忙,来也匆匆,全都是因为这个苏公子,这是怎样的风光”魏真楠感慨道,看着面前的七荤八素一时间没了食欲。
“看夫人说的什么傻话,苏公子怎么能和夫人比,王爷再看重,他也不过就是一届商贾,王爷的清客相公罢了。夫人可是王爷的枕边人呢?”一旁的大丫头冬儿,讨好的说。
魏真楠听了不知道可否,愈加的食之无味。“冬儿,就是你话多,没看夫人在用饭吗?食不言,寝不语,还不出去看看夫人的人参养血益气汤好了没有。”杨妈妈看着魏夫人的脸色,斥责冬儿道。
冬儿不明所以,也知道可能是自己的这句话说的不对了,可是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那里说错了,怏怏的出去了。
“夫人,这是小厨房特意做的清蒸||乳|鸽,最是滋补,夫人尝尝吧。”说着给魏真楠盛了一碗汤,放在跟前。
魏真楠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都太油腻了,吃的没胃口,撤了吧。”魏真楠心事重重,起身去了小花厅。
杨妈妈只好让人撤了残席,留了几样点心,预备主子饿了的时候吃,也连忙端了一盏茶,跟过去了。
魏真楠站在一株兰花跟前,也不知道是在看花,还是在出神儿,不说话也不动。杨妈妈端着茶,在后面也不敢出声儿。
“这个花厅布置的也算清新雅致,这里面的每一株都是被精心浇灌的,可是有时候我未必就会正眼看一眼,反倒是台阶下,墙角边的野花,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魏真楠说着,转身看着杨妈妈。
“大小姐就是心思太重了,可是野花毕竟是野花,上不得大雅之堂,只能博个彩头罢了。”杨妈妈递上香茶,笑着对魏真楠道。
魏真楠没有说话,“妈妈是最会劝人的,我听听也就心里舒服罢了,当不得真。这里的那种名贵娇嫩的花儿,不是从野花儿来的,只不过她们呆在了花盆里,暖房里罢了。”魏真楠仿佛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爷昨天回来歇在那儿了?”
雏凤清鸣 二百五十七章 收编
二百五十七章 收编
“王爷昨天回来到太晚了,歇在书房了。”杨妈妈高兴的道,魏真楠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把我的琴拿来。”杨妈妈立刻转身下去了,不一会儿,带着带着几个青罗小婢过来,有的捧着琴,有的抬着琴桌,有的拿着香炉,把东西都摆放好,魏真楠净手焚香,抬素手,起皓腕,玉润珠圆之声,在指尖流淌出来,让浮躁抑郁的心情为之一收。
杨妈妈松了口气,让屋里的小丫头仔细伺候着,自己悄悄的退出来,去安排房里的杂事儿去了。
吴王因为回来晚了,怕吵了王妃,就没有回凤栖院,而是在德馨斋歇的,因此一大早,吴王妃就让茵犀过来吴王过去用早饭,“王爷昨天回来的晚了,王妃说这几日不在府上,恐王爷疲累,几天特意准备了早饭,想请王爷过去用。”
吴王说今天有事要出去,晚饭过去用,让王妃好好准备准备,茵犀欢天喜地的走了。
吴王妃听了,点点头,赏了茵犀,吩咐小厨房好好准备晚上的食材,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嬷嬷,我记得这几天不是彻查户部吗,王爷为了避嫌才去的上林苑,王爷应该是无事的,可是偏偏说有事。”吴王妃看着陈嬷嬷道,陈嬷嬷心领神会的出去安排了,中午的时候递进消息来,说是吴王忙着为苏公子去护国寺添香油,祈福,让人抄《金刚金》。
吴王妃彻底糊涂了,“这个苏公子到底什么来头,竟让吴王如此?”吴王妃端坐在紫檀木镶银饰的雕花座椅上,自言自语的道。
“这个奴婢们就打听不出来了,不过不单单我们王爷这么做,听说抢先给苏公子祈福的,可是蜀王千岁,我们王爷还不是第一个呢。还有个无名氏,是二位王爷到总和,还有一位漕帮帮主白荻,和那位无名氏一样多。”
陈嬷嬷说着自己知道的第一手资料,其实现在的北京城,从上流社会,到贩夫走卒都知道了。
苏萱现在是万众瞩目,每个人茶余饭后都要谈两句,弄的苏萱都不敢出门了。友邻斋里苏萱正和田七学化妆,田七很是惊讶于苏萱的天赋,仿佛苏萱是这个行家里手般的老手。
“萱儿这是跟谁学的,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的,我一说你就知道了。”
“这有什么,女儿家都会涂胭脂抹粉的。”苏萱道,在现代,苏萱也业余之余专门研究过化妆,想在求职的时候,形象稍微好一点,而买来廉价的化妆品,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脸。
只是没想画个男子,或者老人之类的,那是间谍级的了,不是自己关心的范围。
现在等于有基础,再来点儿专业性较强的,接受领悟起来就不一样了。得了田七的夸奖,苏萱很是洋洋得意,可是接下来的话,就让苏萱高兴不起来了。
“萱儿的脸上虽然画的很像,但是身形体态就不像了,这种情况,就算画的再好,也是不能掩人耳目的。比如萱儿要扮成一个男子,现在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以后萱儿的身量长开以后,这就需要注意了。女孩子会越来越漂亮,男子会越来越棱角分明,细腰扎背,说的是男子的身材特征。而女子以后会身材纤细,丰满,身材上有了诧异,再扮起男子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田七侃侃而谈,说的苏萱愁眉哭脸,“那以后可怎么办。”
田七私心的想苏萱总扮成男子,这样只有几个人知道苏萱的隐私的感觉很好,可是如果以后苏萱长的很丰满——田七这么一想脸就红了,再靠束缚身体的办法,苏萱就会很不舒服。
苏萱看着田七发愣不说话,也不知道田七在想什么,就道:“田七,那可怎么办,你可得替我想想办法,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是女子了,以后还怎么出去行走,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不如杀了我好。”
“公子不用担心,这以后还要看你的身材呢,现在担心这个岂不是杞人忧天。”田七宽慰这苏萱,苏萱想了想也是,就丢开手不去想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期间吴王来了一次,说户部的银子偷出来了,问苏萱想怎么处理,苏萱说先不着急呢,让他把银子以自己的名义,存到财源钱庄去了,因为财源和刘弈的关系,苏萱觉得放到财源安全系数高,走漏风声的几率比较小。
况且,苏萱的心里还有一个私心,但是这得等刘弈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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