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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田旺夫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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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面子,让公子顶着毒毒的日头,去客院走了一趟,但是当着绿菊的面也不好说什么,接了东西,带上几个媳妇子,去客院走了一趟。

    金奴把东西给了吴晴,让几个女人给吴晴几人量身体,“我们公子回去和刘公子商量过了,这几天一直都在赶工给公子们做衣服,说都是府上照顾不周,害得几位公子迷路,把衣服都撕破了,只是这事别院,人手不够,今天晚上是赶不及了,就先让公子们将就一下。”

    金奴这话说的相当客气,吴晴脸色红红的道了谢,“只有一桩,以后公子们有什么差遣,尽管找我金奴,我们公子事忙,可能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

    其他几人也都过来了,知道是来送衣服,和量身体做衣服的,都纷纷向苏萱和刘弈表达了谢意。

    毛大喇叭更是道:“这两天我别扭死了,他们都穿的破破烂烂的,就我一个光鲜亮丽的,我都想还回我的破衣服了。”毛同学大声嚷嚷道。大家看着毛同学,又好气,又好笑。

    把话传达完,都量好身体,金奴带着几个媳妇子走了。金奴走了这么一趟,就更生吴晴的气了,现在都快未时末了,太阳的毒辣都好了不少,金奴又会几下拳脚,这么走了一圈,还汗津津的,何况公子身体柔弱,还是在正午毒毒的大太阳底下走了一圈,没有中暑都是万幸了。当时自己的话也说的太柔和了些,想想公子,就应该刺吴书生几句。

    金奴一边心有不甘的想,一边一阵风儿似的进了正屋,进去看见苏萱还好好的睡着,心稍稍的放到肚子里点,迅速的回房洗浴了,悄悄走到苏萱跟前,把手轻轻的搭在苏萱的额头摸了摸。

    芍儿和姚黄赵粉都站在一旁,看着金奴。金奴摸了摸,苏萱的体温不高,知道没有中暑,一颗心才彻底的放下,几个人一齐走出来。其余几个人都看着金奴,“我没事,就是担心公子中暑,我这么来回走了一趟,都汗津津的,何况公子是在大日头底下走的。”

    几个人都明白了,芍儿一脸的惭愧,姚黄赵粉沉默不语,这关心不关心不是装出来的,是看平时的点点滴滴的。

    这一觉,苏萱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刘弈和魏少东一直探听着这边的消息,当苏萱睡眼朦胧的张开双眼的时候,看几个丫头都在身边守着,有沉默不语的,有手里做着东西的,天都暗下来了。

    雏凤清鸣 一百八十章 夜宴(一)

    一百八十章  夜宴(一)

    苏萱伸了个懒腰,慢慢的坐起来,几个丫头端着水的,捧衣服的捧衣服,有给脖子上围帕子的.....反正就是没有一个闲人。

    苏萱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起来,晚上还要夜游九龙潭呢,苏萱一下跳下贵妃榻,“怎么也不叫醒我,他们是不是早就上船走了,你们也太不经心了。”一下撕开自己的衣服,拿起姚黄捧着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苏萱忙乱了一阵,看几个丫头都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就是没人上前帮忙,也就停下来。

    “公子,你看看你手忙脚乱的成什么样子,那个敢丢下你去游九龙潭去。是魏公子和刘公子看你今天累了,就想让你多歇歇,所以才没有叫您,现在时辰也不晚,刚刚好,您也不用着急。”姚黄笑道。

    苏萱这才坐下,让几个丫头细细的给收拾。姚黄给准备的是一件云白软绸阔袖滚回字纹兰花长衣,腰间系了一根大红丝绦,左边打了一个梅花结,右边坠了一块牡丹纹花开富贵的翡翠玉佩,右前方挂了一个扇套,里面放了一把水墨扇面的折扇,脚上穿的是淡蓝色百蝶穿花描金线的鞋子,褐色的小衣裤子,芍儿蹲在地上给打好绑腿,头上戴了镶大海珠的紫金冠。这一身一穿出来,很风雅,飘飘欲举,风度逼人。

    几个丫头都看的连连点头,“替我谢谢你加大爷,让他费心了。”苏萱也很满意。

    “这不是我们大爷准备的,是魏公子来的时候就准备的。”赵粉歉意的道。

    苏萱听了没说什么,转身照了照镜子,赵粉递上一杯五汁饮,苏萱喝了一口,冰凉爽口,甘甜宜人,就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苏萱还没喝完,外面就道:“魏公子和刘公子来了。”魏少东穿的是雪白团花滚边箭袖,外罩深青色半壁,头戴金冠,上面是大红的绒樱,人动樱动,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刘弈穿的和魏少东相仿,就是外罩的是浅粉色兰花镶边的半壁,头上金冠配得也是淡粉色的缨子,三个人站到一起,是白又白的风采,青有青的端庄,粉有粉的靓丽,一时玲珑阁大大小小的丫头,眼睛都看直了。

    苏萱看两人都来了,就把杯子放到一旁,站起来道:“时候也不早了,劳你们二位体恤,我也歇过来了,现在就走吧。”

    二人都无话,相跟着出来,刘弈四下一扫,刷得打开扇子,啪的一声合上,在指尖转了几个花儿,周围就传出一阵吸气声。

    魏少东恍如未觉,一人当先往前走,苏萱情不自禁的瞟了瞟刘弈的抛扇动作,刘弈给了苏萱一个灿烂的笑容。

    苏萱就感觉手腕一紧,魏少东不知什么时候转会了,拉着苏萱快步往前走,苏萱只有小跑着才能跟上。

    “魏少东你要干什么,你放手,你放手.....”苏萱一边挣扎,一般被魏少东拖着往前走。

    到了宽敞的路上,苏萱看到路中停着两辆马车,魏少东示意金奴和芍儿扶苏萱上后一辆马车,自己则上了前面一辆。

    刘弈走到苏萱跟前道:“以后去那里说一声,这别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靠两条腿走路,可是看不起我刘弈的表现。”

    苏萱抿嘴儿一笑,道“知道了,以后去那里都骑马乘车的。”“这就对了,这阖府的奴仆不知多少,可主子就我们这么几个,如果还让自己累着,渴着,饿着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我养这么多下人可不是做善事的。”

    苏萱听了心里一阵感动,低着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善待自己,也......也让你们都放心。”说着蹬着凳子上车去了。

    刘弈在车旁站了良久,回味着苏萱刚刚说的那句话,魏少东从前面车上探出头来,“振麟,你发什么呆呢?还不快上车。”说完,盯了刘弈一眼。

    刘弈一脸怅然的,姗姗走到前面的车前,跳上马车,一言不发的坐到魏少东身旁。

    魏少东面色不虞的看了看刘弈,“你少一脸丢了魂儿的样子,做这副死人样,给谁看呢?”“你少身在福中不知道福,得了便宜卖乖,哼”刘弈扭头去看车外的风景,也不和魏少东斗嘴皮子,这让魏少东更是气闷的不行。

    一行人摇摇晃晃的到了九龙潭一个人工小码头前,苏萱下车,四下里看了看,这个小码头好像在一片花红柳绿,枝繁叶茂的树林里,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知道在红花绿柳中,还隐藏着一个小码头。

    吴晴等也都在岸边等候,看到车上下来的几个人,都纷纷过来见礼。这几个人穿着刘弈的衣服,全都松松夸夸的。

    刘弈看着和大家没什么两样,可是因为几个穿着刘弈衣服的效果,苏萱才发现,其实刘弈身体很是宽厚,挺拔,雄壮的。他的衣服,穿在几个文士身上,立刻就显出不一样来。

    大家谦让一番,魏少东和刘弈苏萱率先登上了游船,上面已经点起了大红的宫灯,船舱角落里都摆着各色冰雕的冰盆儿,使一进船舱就又凉爽宜人的舒适之感。

    里面的金鼎中燃着寿阳公主梅花香,中间摆放这大大的檀香木圆桌,上面是一水儿的翡翠荷花样茶盏,上面摆放着各色蜜饯果脯,干果之类的小零食。

    进来之后,魏少东三人理所当然的坐了上座,其余几人在下首团团围了,坐下。“今天请大家来夜游九龙潭,一是兑现游玩踏青的承诺,二是以为几位公子游山迷路压惊。”

    刘弈说了开场白,下首的几人都一脸惭愧,“刘公子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是我等不停劝阻,不知道深浅,胡乱游走的原因。刘公子如是说,倒让晴等几人无地自容了,害得刘公子和苏兄担心。晴代表我等几人,赔罪了。”吴晴站起来,以茶代酒,喝了一口,像刘弈几人拱了拱手,其他几人也都站起来拱手致歉。

    刘弈和苏萱连忙还礼,只有魏少东安坐,不动如山,惹得下首的几人,看了他好几眼。

    大家重新归座,开始品茶,“这是今年的明前茶,大家喝喝看,怎么样。”苏萱活跃着气氛,本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来游玩的,碰上魏少东这么一个严肃,端方的,直让屋里的活跃度,降了好多,弄的大家都放不开手脚。

    “大家这么坐着,也太无趣了些,我让别院的歌舞班子,上船来给大家助助兴。”刘弈看着苏萱时不时的去瞪一眼魏少东,满脸的不高兴,就偷偷一笑道。

    刘弈拍了拍手,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这个船是两层的,上面可能就是这些舞姬们的后台。

    大家都凝神静听,这是萧和鼓为主的音乐,声音干脆利落,欣欣然有生机。苏萱对音乐是七窍通了六窍,只有一窍不通。属于看热闹的等级,只是听着声音很欢快,很好听,别的就不知道了。

    乐曲中渐渐有了鼓的加入,节奏铿锵,节奏感慢慢加强了,听得大家都情绪高涨起来,最后萧声起,鼓声渐歇,最后萧声婉转,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四周都归于寂静,全曲在悠扬舒缓的旋律中结束,全场寂寂,大家回味无穷。“春江潮水连月明,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那里春江无月明。”半晌吴晴轻轻的道。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柳聪闭着眼睛,虔诚的道。

    “你们少在这里酸文假醋的,不就是一曲好听的音乐吗。后面还有什么节目,赶紧献上。”苏萱嚷嚷道。

    全桌的人都向苏萱行了注目礼,苏萱讪讪的闭嘴,不说话了。刘弈一笑,有一拍手,从二楼下来一队温婉柔媚,环佩叮咚的舞姬,和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

    在座的各位雄性,全都一脸沉醉的盯着空地上衣带飘飘的曼妙身姿。苏萱撇撇嘴,看了看在场的各位,又看了看魏少东,全是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的看着呢。

    “怎么了,没看叫过什么叫色迷迷吧,这还是最最矜持的呢。”刘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下了苏萱一跳。

    “切爱看谁看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还神思清明,不为所动,是这些舞姬的颜色不够,还是你这刘太岁转性了。”苏萱笑着小声的和刘弈说笑。

    “都不是,是这几天我劳累过度,有些肾虚。”刘弈一本正经的说,一句话说的苏萱满面通红,骂道:“不要脸,你就不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刘弈呵呵笑着喝了口茶,不再说话,去看场中的歌舞。魏少东皱了皱眉对苏萱道:“不好好看,嘀咕什么。”

    苏萱也不说话了,看着舞姬轻抬,纤腰轻摆,广袖舒展,这真是美的享受,奢侈的眼缘。

    歌舞在苏萱胡思乱想中,结束了。有穿米黄|色坎肩,头梳双丫髻的小丫头,款款的走过来,把桌上的茶盏都收了,菜肴一道一道的端上桌。

    苏萱看着桌上的松鼠鱼,翡翠虾斗,葱爆鳝片儿,荷叶蒸小粉肉,蜜汁豆腐,清炒笋片等等,苏萱看了一眼这里的地主,刘弈同志。

    刘弈扇着手中的折扇,得意的挑了挑眉,“这是我从各大酒楼请来的,会做苏州菜的大厨,做得好不好我也不敢说,这还要萱儿品尝过才知道。”

    苏萱半晌无语,自己虽然名义上是苏州人,但是骨子里确实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在现代已经不是拘泥于一地的菜肴了,可以说八大菜系,稍微便宜点儿,而且有好吃不贵的八大菜系,苏萱是都有涉猎的。

    苏萱说白了就是一个杂食动物,饮食中没有特别严格的界限,难为刘弈费了这么多功夫,遍请京城的大厨,来做以为自己钟情的家乡菜,苏萱顿了顿,最后还是对刘弈说了谢谢。

    刘弈看着苏萱神情不自然,以为是勾起了苏萱的乡情,于是乐的眉开眼笑,见眉不见眼儿的,连道:“萱儿喜欢就好,萱儿喜欢就好。”满心欢喜自己这马屁拍对了。

    下首的几个人,看刘弈和苏萱嘀嘀咕咕,一个神情愉悦,一个喜笑颜开,都互相看了一眼,悄悄了咽了口口水,默不作声。

    魏少东对苏萱道:“我看你坐在那边不是很方便,我们两个换换吧。”说着还不等苏萱明白过来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两人已经调换了座位。

    “我怎么就坐着不方便了,我不喜欢坐在这边”苏萱气愤的道,伸手拉魏少东要把座位换过来。

    魏少东啪的一扇子,正打在苏萱的手上,手背上立刻就起了一道红印子,苏萱被吓了一跳,心里气愤难耐。

    苏萱蹭的站起来,走到吴晴他们中间道:“还是我们坐在一起自在。”刘弈不满的看了看魏少东,魏少东垂下眼帘,没表示什么。

    “来我们边吃,边看,边听,今天一醉方休,请诸君满饮此杯”魏少东举杯。

    大家同时举杯,一口干了,纷纷举著。席间一时杯筹交错,连着吃了几杯酒,大家也都渐渐放开了,话也多起来。

    这时候从二楼下来一队穿着五彩霓裳的舞姬,轻纱做裙,五彩着色,层层叠叠,如烟如云。轻云广袖,衣袂轻扬,翩然流逸,漫然起舞,轻灵飘逸,身姿摇曳,飞虹烟起。

    长歌起,歌声从中间的舞姬口中飞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歌喉清亮,尾音缠绵,如情人在每个人的耳边呢喃。在座的众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俱都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毛大喇叭伸出去的筷子,呆呆的停在半空中,然后当的一下,掉了一只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雏凤清鸣 一百八十一章 夜宴(二)

    一百八十一章  夜宴(二)

    这一声,也把大家从迷离神思中拖了回来,大家表情各异,半晌谁都没有说话。“整天看这些靡靡之音,消磨人的意志。现在天下权宦当道,贪腐盛行,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都将国将不国了,我们确在此纸迷金醉,醉生梦死。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说话的是一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人,他此话一出,其余几人都面有愧色。

    “程兄惯会煞风景,我们在此看看歌舞,和你说的那些有个什么干系。一天迂腐不堪,只会掉书袋字,这天下的事你又知道多少,能管多少,发牢马蚤有什么用。”毛大喇叭,不瞒的大嗓门道。

    几个人都看了一眼上首的二人一眼,看这两人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这位兄台是姓甚名谁,哪里人士。”魏少东嗓音清丽,和颜悦色的问道。

    “我是河南兰考的举子,姓程,名仕字有禄。”这程有禄说完,悄悄抬眼,扫了一眼,魏少东的脸色。

    苏萱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个望子成龙的人家给起的,怨不得满口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魏少动脸上丝毫不显轻视之意,程有禄也放下心来。

    “你说这天下权宦当道,贪腐盛行,可有什么凭据?”魏少东问。“这还要什么凭据,我们家就是很好的凭据,我们家上有七八十岁的老祖母,下有花甲子的父母,家里弟兄七八个,侄儿侄女十来个,我是家中最小的,也要二十大几,三十来岁了,却至今求娶无门。这也怨不得别人,谁愿意女儿嫁进婆家就受苦呢?”程有禄一时很是苦恼,仰头把杯中酒一口饮尽。

    “我们家本来有百十来亩的良田,在村里也算是过的去的,一大家子,精打细算还是够的。可是从我十来岁的时候,各种税赋就连年的加,田里打的粮食原来是交一半的税就够了,剩下一半,仔细打算一年的嚼用也够了。”程有禄一脸的酸涩。

    “可是以后的日子,税赋一年比一年重,赶上灾年,田里颗粒无收,家里的余粮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只有买地卖粮交税,如此往复,到了仕十八九岁的时候,家里居然只有二十多亩地了。”程有禄目光盯着某处道。

    “祖母一天突然把一家人都叫到一起说,这个家里看着我脑袋灵光,是个读书的料,如果家里出了为官做宰的,家里也就翻身了。所以家里要竭力拱我读书出仕,如果我没有考中,家里败落也是早晚的事,就当早了几年吧。说完褪下自己带了一辈子的一对玉镯,交到父亲手里,说去换几个钱,支持一段日子,好好供我读书。”程书生的眼睛湿润了。

    “父亲变卖了玉镯,又买了几十亩地,整天的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仕却帮不上什么忙,天天在家苦读。等到仕考中举子,家里的东西也都十去七八了。”程有禄说着,眼里噙着泪,他使劲的眨了眨眼,想把眼泪眨回去,可是事与愿违,那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再如和,我们还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过着,家里还养着我这么一个吃闲饭的。可是村里已经十室九空,当村里人知道我中了举人,都高兴坏了,敲锣打鼓的热闹了好几天,他们也算有了活路。我来京城赶考的时候,全村老少都送出来,都嘱咐我要好好考,一定要考上。我们却在这里丝竹并奏,酒酣耳热的吟诗做对,无病呻吟。”程有禄阴郁的喝着杯中之酒。

    “那以程兄看,应该如何呢?”魏少东转了转面前的酒杯问道。

    “唉——”程有禄一声长叹,“我大齐国诈也有二百多年了,官衙臃肿,上下政令不通,一项好的政策,往往是上面颁布了发令,到个地方都不被重视,下面虽然知道,也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这就形成了百姓的一句俗语,上面放,下面望,中间有些顶门杠。你说说这政令不能上行下效,还有什么效力可言。从大齐开太祖大封功臣,权贵世袭也不过几十家,而今却有几百家不止,这些人占用大量土地,囤积居奇,得了国家最好的,却不用交税纳粮。百姓人口增加来了几人,确要承担比以往更重的赋税。这难道不是亡国之像吗。”程有禄顿了顿,一咬牙道:“要想改变这些陋习,就要效仿太祖,重新丈量全国土地,核算赋税。不分官民,全部按土地计算税赋。这样就是你有良田千顷万顷也不怕。”

    程有禄说完,在场的人都呆住了,这可是闻所未闻的说辞,当真惊世骇俗,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也就是在这里当做酒后之言说说吧,如果真的拿到朝堂上去说,别的不说,都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这可不是涉及道一个两个权贵的利益,这是涉及到全天下的全天下权贵的利益,到时候只怕事情没办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家下意识的和程有禄保持了一下距离,都坐的稍稍离他远了些。

    “当然,我大齐的各项政令还是不错的,只是都被这些歪嘴和尚念歪了,我们在这里高天阔论,大发感慨,是么有用的,这件事就算是程兄为官做宰了,一人也做不成。如果当权者有心改革,那也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是一代人的心血,我们先喝酒,不说这个了。”苏萱看了看面色沉重的众人道。

    宴席上的人,都被苏萱风趣幽默的说辞,给逗乐了,魏少东更是笑着看了苏萱一眼,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举杯要大家同饮。

    其间又有歌舞,乐曲献上,但是大家全无心思观赏,东西到了嘴里也全都不是味儿了。大家食不知味的吃着东西,看着歌舞,都没怎么说话,也就魏少东和刘弈交头接耳了几次,苏萱看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话题。

    魏少东看了看大家,既然挑起这个话题了,说下去破坏气氛,不说下去气氛也好不到那里了。

    “程兄说的固然是当今时弊,可是解决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我看促成这些现象的由头,也有当今皇上优柔寡断的错误,当今皇帝有七子成年,可是储位悬空,惹得其中纷争不断,我看还是早立太子,也可以缓解一部分危机。”吴晴想了想,谨慎的说。

    “天下百姓不堪重负,我承认是官衙臃肿,政令不通,这和立不立太子,有什么关系。”魏少东皱眉道。

    “怎么没有关系,现在的税赋都搞不清楚是给谁的,到底是上交朝廷,还是官员们中饱私囊,还是有别的去向,都说不清楚,如果不是上面派系林立,也不会有那么多浑水摸鱼的。”程仕道。

    “我们那里税赋多的数不胜数,最最可笑的是树木增高一尺要交税,修葺房屋要和盖新屋交一样的税,盖房子修房子还要交税,这不是匪夷所思吗。”程仕接着说。

    在座的几位书生听着倒没什么,毛大喇叭久居京城,对下面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吃惊道:“什么,修房子盖房子还要交税,这是哪门子的法令,我久居京城,天子脚下,闻所未闻。各地的御史上官都是聋子瞎子吗?”

    “御史上官,或许这就是上官的意思,御史不顺着他们的意,轻则丢官,重则丢命,你当天下有几个不怕死的,敢于直谏的。”柳聪借口道。

    “当真是世风每况愈下,人心不古。”另一个四十多岁的举子道。

    “敢问兄台名讳,仙乡何处?”魏少东发问。

    “在下是河北新乐人士,姓默名凡,子一鸣。”那人愣了一下道。“哦,原来是中山古国之地来的。”魏少东点头道。

    “据我所知,朝廷并没有什么树高一尺交税,修房盖屋交税的律令。可见程兄的家乡是碰上贪官了。”一直没说话的刘弈开口道。

    “有没有,有什么打紧,关键是我们那里一直这么执行着,而且执行了有十几年了,现在是谁家都不敢盖新房子,修房子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房前屋后全都光秃秃的,谁敢种树遮阴呢,就是税赋都负担不起。”程仕道。在座的几人听着好笑,细想就是心酸。

    “我竟不知道,天下百姓如此之苦,可惜我现在我们都是求告无门,只盼着,送的严寒去,迎的百花开。”魏少东手里紧紧的捏着杯子道。

    “怎么就求告无门了,我们都盼着两年以后金榜题名,准备为朝廷大干一番呢。”默凡道。

    “一鸣兄现在说的侠肝义胆,青天在世,只怕为官做宰了,也就从善如流了。”程仕毫不客气的道。

    “大干一番,现在还不是时候,刚才吴兄也说了,现在皇上的几子夺嫡,政局不稳,就是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也要韬光养晦,蛰伏几年。”魏少东目视前方,淡淡的道。

    雏凤清鸣 一百八十二章 来人

    一百八十二章  来人

    几个书生都吃惊的看着魏少东,现在魏少东说的可是......可是有别的意思了。魏少东恍然未觉,自顾自的吃菜。其余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也选择性的没有听到。

    大家闷头吃了一会儿东西,毛大喇叭看着刘弈道:“刘公子可是这大齐朝顶顶尊贵的权贵了,听了我等言论,可有什么想法。”废话,想法当然会有了,人家地主热情招待了你们每一位,你们现在研究讨论的都是如何打击人家。

    “这个弈当然会有一些想法了,诸位讨论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弈是举双手赞成的。我刘家是权贵不假,但是刘家是大齐的权贵,不是别的朝代的权贵,只有大齐千秋万代了,我们刘家才会福寿绵延。”

    刘弈说出了出乎大家意料的拥戴之言,魏少东深深的看了刘弈一眼,拿起杯子,跟刘弈喝了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有歌姬抚琴唱歌,一曲柳永的《雨霖铃》直唱得大家面色沉郁,“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菊花花。”默凡感叹道。

    好像现在的一切都那么讽刺,成了活生生的不知民间疾苦,纸迷金醉的正面教材。本来一场好好的夜游之宴,现在确变成了时事政治讨论会,苏萱极其郁闷,站起来,出了船舱,扶着栏杆,站在船头发呆。

    “公子,水上夜风凉,披上件衣服吧。”芍儿紧跟在后面出来。苏萱披上衣服,看着后面跟着的厨房船,里面人影晃动,人们穿梭往来。

    游船上是端着菜肴往来的美貌小婢,都面带甜笑,轻声细语。他们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菊花花的一员吧,苏萱心中轻叹。

    身后响起脚步声,苏萱回头一看,是魏少东过来了,“怎么,很扫兴是不是,明天晚上我们单独夜游,谁也不请了。”

    苏萱看着魏少东深不可测的眸光,心慢慢的沉沦着,苏萱什么都没说,和魏少东对视了一会儿,就转头去看天上星星。魏少东并排和苏萱站在船头。

    刘弈从船舱出来,看到船头的二人,稍一犹豫,没有继续上前,而且靠在门口,和过往的小丫头调笑起来,恢复了太岁本质。

    船舱里的几个人,还在高天阔论,脸红脖子粗的争论着,到底是官僚作风,和贪腐导致的现在的情况,还是皇子们明争暗斗的贻害,搞得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原因。

    人们在酒精的作用下,把原来的顾忌,矜持,不满,都统统发泄出来。

    苏萱百无聊赖的吹着凉风,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就又是一个喷嚏,“先送你回去吧,他们也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魏少东道。

    然后就吩咐往回划,游船悄悄的靠了码头,魏少东和苏萱同乘一辆车,回了山庄,魏少东让人跟刘弈说了一声,也没有回游船,回了自己的住处。

    那几个书生,最后喝的醉烂如泥,在船舱里东倒西歪的动不了了,丫头小厮也抬不动,就勉强一人给抬了一张竹床来,因为是夏天,不会冻着什么的,一人给盖了一条薄毯子,几人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日上三竿。

    默凡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看着周围还在酣睡的几个人,就又闭上了眼睛。现在是胃里难受,脑袋生疼,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动。

    辰中,大家才陆陆续续的爬起来,就有小丫头给打来水,大家胡乱的洗了洗,吃了几口清粥小菜,就都一脸菜色的下船回去了。

    以后的日子,魏少东时不时的找这几个人座谈一番,要不就来个茶话会什么的,苏萱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摆弄摆弄那些价值连城的小牡丹。

    期间看的姚黄和赵粉心惊胆战,这每一盆的牡丹可都是大夫人的心血,花的银子和流水儿似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皇上的御花园也没有这么全,也没有这么多珍品。

    可是这位祖宗,随随便便就咔嚓一剪子,剪下一个枝条来,插在新花盆上。然后再浇点水,放一边了,说什么走的时候带上,自己家的花卉太普通,没有颜色了,要移植回去,给自己的花园子增光添彩。

    俩丫头心里暗暗祈祷,你就是增光添彩,也要找专业人士,找花房的师傅来弄不是,这些可都是让花房的专人伺候的,现在苏公子拿着这千金难买的珍品当蒲公英摆弄,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俩人心里百转千回,脸上阳光灿烂,嘴上甜言蜜语,可真是难为死姐了。

    苏萱的假园丁生活也没持续几天,就被京城来的人打破了。这天苏萱摆弄完了花草,正在屋里擦汗喝茶,有小丫头匆匆的跑过来,在姚黄耳边说了句什么,姚黄面色肃然,点了点头。

    “公子,刚才得的消息,说好像有京城的快马过来,看样子是传递消息的,应该是有急事。”姚黄顿了顿,“我看为了以防万一,公子还是把东西收拾收拾吧,如果马上启程,也不至于太匆忙,如果是奴婢想多了,也没什么妨碍。”说完姚黄就侍立不语,等苏萱定夺了。

    金奴和芍儿都看着苏萱,苏萱略微一想就同意了,让金奴和芍儿去收拾东西。这里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魏少东和刘弈那里正和京城的来人说这话,“回王爷的话,小的是奉了镜先生的命,快马加鞭过来跟王爷和公子说一声的,皇上这次有五六日不上朝了,太医院的人轮番进宫伺候,听说也没诊断出毛病。四王爷和各位爷这几日倒是经常进宫侍疾,但是每次皇上都让四王爷和各位爷在外面跪着,没让进去伺候。因此镜先生说这病可能有别的原因,说不定王爷回去和万岁爷说说话儿,皇上一高兴就好了。”来的人一字不落的重复着镜先生的话。

    “父皇几日不上朝,各位大人还都还好?”魏少东问。

    “朝堂上吵的很凶,都说现在的米价太高了,已经不是百姓能承受的范围。京城已经出现饥民说不是好兆头,让皇上早做打算。实在不行,就开仓放粮。”那人回道。

    “母后可好?”魏少东又问。

    “皇后娘娘体态康健,后宫秩序井然,这次朝堂纷乱,后面倒是很安静,都是皇后娘娘贤德。上体恤皇上,下养育诸位皇子,还要管着后面大大小小的事。皇上不能上朝的这些日子,是皇后娘娘和和贵妃轮流随侍左右的。恩.....晚上都没有翻牌子。还有皇上看了王爷的折子,很高兴,这几日的阴霾都一扫而光,正盼着王爷回去呢”那人道。

    魏少东让来人,下去歇着,稍事休息。“振麟怎么看?”魏少东问一直没说话的刘弈。

    “还能怎么看,皇上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节骨眼儿上病了。不是朝堂上吵嚷的厉害,就是有人等不急了。开仓放粮,也亏他们说的出口,嘴一张一闭就放粮,一张一闭就开仓,难道要让边境的大军挨饿不成?”刘弈嗤笑道。

    “如果那丫头真有法子,那可就是大齐朝大大的功臣,也是你九殿下天大的福气。”

    “是呀,但愿她能保佑我化解此劫,保我大齐国运昌盛。我们还是尽快回去,让父皇看看这条大鲤鱼,高兴高兴吧。”魏少东怅然道。

    “要想化解此劫,我们就不应远遁他乡,而是要激流勇进”刘弈看着魏少东,用扇子敲了敲掌心。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准备准备吧,今天天上已晚,都过晌,是来不及了。那就传话下去,明日一早启程,我们回京”魏少东当机立断,“去看看苏公子在忙什么,过去说一声,就说明日启程回京,让她收拾收拾,免得到时候丢三落四的。”丁良应声而去,到了玲珑阁一看,都在忙着规整东西,收拾箱笼。

    “丁四哥怎么有空,来我们院子了。”赵粉对丁良笑道。“爷让我过来知会一声,明天回去,让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别走的时候丢三落四的。既然你们已经有先见之明,已经收拾东西了,也就不用我说什么了。赵粉姐姐你们忙,我回去了。”

    苏萱在屋里若有所思,单单从京城来人就能看出,魏少东和刘弈得回去了,刘家连个丫头都有如此眼光,真应了那句卧虎藏龙的话,刘弈也不见得就是外面说的纨绔浪子,苏萱一边默默吃茶,一边东想西想。

    丁良说完回去复命去了。吴晴他们也得到消息,但是几个人除了一些书籍之外,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第二天卯初,苏萱就被叫起来洗漱,都转好衣服,洗漱完坐在餐桌旁了,苏萱还哈欠连天的。

    “公子,赶紧吃几口吧,这一天都在车上,现在不吃几口,路上哪有精神?”金奴着急的催着苏萱。

    “我就是要少吃几口,省的在路上被颠出来。”苏萱小声的道。姚黄和赵粉,在一旁闻言,不禁莞尔。

    雏凤清鸣 一百八十三章 回

    一百八十三章  回

    苏萱这里拖拖拉拉的吃了饭,披上风衣,带着金奴和芍儿出来,东西早就安排好了。“萱儿来的时候浩浩荡荡,走的时候轻车简从,不知道的,还以为萱儿在我这别院受苦了呢。”刘弈看了一眼苏萱身后的金奴和芍儿道。

    “刘公子说的也不算过,我在这九龙潭别院,确实没享什么福。”苏萱毫不示弱的哼了一声,上车去了。

    魏少东眼里带了笑,刘弈转了转脖子,看看送出来的别院的管事刘忠等人道:“刘叔,你们都是咱家的老人儿了,多的我也不说,好好看家,我们回去了。”

    几个管事,都一起躬身行礼,有的说让大爷不要担心,有的说让大爷放心,有的说大爷一路顺风......刘弈满意的点点头,甩了一记响鞭,双腿一夹枣红马,小腹一撞马鞍梁,枣红马抬起四蹄,小跑着往前去了。

    魏少东的大黑马紧随其后,后面的车辆,随从护卫也都动了。

    一路上,不同于来的时候的走走停停,这回去,一路疾驰,半路上都没有打尖。一队人,在关城门之前,总算赶到了。

    “丁良去送苏公子他们回去,我们先走”魏少东吩咐。

    苏萱她们的车辆就被带出了队伍,魏少东一行疾驰而过。苏萱从窗户上,看着一闪而过的一队人,听着整齐的马蹄声,苏萱重重的靠在座椅上,眉头不展。

    金奴和芍儿以为苏萱累了,只盼着赶快到家,好让公子好好歇歇。掌灯十分,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总算到家了,几个人腿软脚软的下了车,吴晴赶过来要帮着扶住苏萱,就被迎出来的芸儿和玉奴挤到一旁了。

    吴晴皱皱眉,就站在旁边没动手。其余几人也都下来,跟苏萱道别,苏萱看了看这几个,除了毛大喇叭是京城人士,默凡是租住了地方的,其他几人都是寄居寺庙的,“毛兄和默兄,我就不留了,车就在外面,顺路送你们回去,其余几位兄台就先跟吴兄去歇着,这么晚了再去寺院敲门也是很失礼的,先将就一晚再说。”

    几人感激的对苏萱拱手道谢,默凡和毛大喇叭点了点头,又坐车走了。大家跟着苏萱往里走,到了岔路口,“苏兄一路劳顿,你先去休息吧,柳兄他们我也能照顾。”吴晴看着疲惫不堪的苏萱,关切的道。

    在自己家,苏萱也没什么客气的,点头和吴晴他们分手,回到书房。苏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浑身骨头疼。

    芸儿和玉奴下午就得了讯息,就忙碌起来,现在热汤热饭都给准备着。茶儿二丫等也都一脸喜色的看着苏萱,出来进去,端茶倒水,像几只快了的百灵鸟。

    苏萱让金奴和芍儿也下去收拾,今天就不用过来了,两人也没有坚持,到了家,这么多人手,没什么不放心的。

    苏萱洗了一个热水澡,大热天的坐了一路车,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喝了几口绿豆汤,就躺下了。大家都知道苏萱累了,屋里燃了安神香,放了冰盆儿,就都悄悄的出去而来。玉奴在外面搭了床,守夜。

    一觉到天亮,苏萱早晨呲牙咧嘴的爬起来,用过早饭,茶儿几个喜笑颜开的过来请安。“看到我就那么高兴?”苏萱好笑的看着几个丫头。

    “当然了,这个家里有了公子,才叫家呢,公子不在的日子,我们好无聊呀。”茶儿忧郁的道,其余几人也都跟着点头,让苏萱心里一阵感动,大概这就是家人的感觉,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还有公子不在的时候,爷爷来了,因为公子不在家,芸儿和玉奴姐姐不让爷爷进来。光子哥哥他们就把爷爷安排在,原来我们在后街住的屋子里。”茶儿低着头,委屈的说。

    苏萱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茶儿说的爷爷,就是在天津带着茶儿等十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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