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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田旺夫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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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屁股的跑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苏管家才风尘仆仆的回来,苏萱让金奴先端茶给苏管家喝,“苏管家先喘口气儿。给苏管家看座。”茶儿给苏管家搬了一个小凳子,苏管家感激的谢过苏萱,欠身坐了。

    “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找的讼师一听是这个案子,全都不接手,不是说自己有案子脱不开身,就是说这是十成十输得官司,给多少钱也不接。我足足跑了一下午,都没找到一个。我想明天接着去再找找。”苏管家一脸焦急惭愧之色。

    “先不用去找了,就等顺天府的消息吧。”苏萱道。

    “这怎么能行,这不是坐以待毙吗,好多人都看到冯默杀了人,我们再找不到一个好讼师,冯默就死定了”苏管家站起来着急的说。

    “可是这不是找不到吗”苏萱道。“可能还有老奴没找到的讼师,我再仔细寻访寻访,冯默过堂之前我都不闲着。”苏管家道。

    “苏管家如果非要如此才心里安慰,那就去吧。”苏萱看着苏管家道。打发走苏管家,芍儿和芸儿听说此事也过来了,“公子,我们只想着找讼师,衙门里最好也能打点打点。如果能跟府尹大人说上话就好了,如果实在和府尹搭不上,府丞,治中什么也可以。”芍儿说完,就垂目静立。

    “公子,刘公子和魏少东总来我们府里走动,看看能不能......”芸儿看了芍儿一眼道。“也是呢,刘公子和是国舅之子,皇后娘娘的侄子,门路多的很,刘公子如果能给说句话,自然会事半功倍。”芍儿在一旁出着主意。

    “知道了。”苏萱不置可否。“不过这也难说,刘公子给公子送了这么次东西,公子都没给过一个好脸儿,现在反求刘公子办事,也不知道行不行。”芸儿担忧的道。

    “芸儿我们也不要扰乱公子了,公子自有主意。”芍儿看着神思不属的苏萱,拉了拉芸儿。两人说后面还有事儿呢,就走了。第二天,苏管家依然出去奔走。

    上堂前一天燕四儿送过消息来,说安排好了,可以见见。苏萱立刻让厨房给装了两大食盒吃食,皮衣皮裤准备了一身,还有按苏萱要求做的羊皮口袋,其实是苏萱为冯默准备的睡袋。

    重中之重是苏萱特意准备了,一盒子瓶瓶罐罐的,里面都是苏萱让人在慈济买来的内服外用的特效药,有退烧的,有治疗棒疮的,有舒筋活络的......林林总总一大盒子。

    金奴玉奴一脸感动的帮苏萱张罗这些,茶儿几个小丫头则私下说都能开个药铺了。苏萱没心思理会大家的想法,带着阿宝影儿,去了顺天府大牢。

    苏萱找到大牢,塞给外面的人几个银锞子,说是找聂五爷的,那人冲里头喊了一声,“聂头儿——有个妞儿找你。”外面的几个人都嘎嘎的笑了,苏萱满面通红,扭着头不理这帮浑人,阿宝和影儿气鼓鼓的提着东西。

    “吆喝这俩小崽儿还不服气,过来让爷看看,拿的什么,是孝敬爷的吧。”一个牢头儿,说着伸手就来拿,影儿往后一缩,那人就斜眼儿看着苏萱三人。

    苏萱叹口气,道:“影儿给吧,这位官爷,给我们留一个吧,里头的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那人鼻子眼儿哼了一声,拿着食盒走了。

    “是苏公子来了吗,赖二,快把牢房打开,让苏公子进去。狗东西们,眼里就只知道吃,让苏公子生气了,我可绕不了你们。”班房里出来一个浑身酒气,穿着歪歪扭扭公服的大汉。

    雏凤清鸣 一百五十三章 牢狱之灾

    一百五十三章 牢狱之灾

    “聂头儿,聂五爷。”几个人都和那大汉打着招呼,“聂五爷,冯默是我的家人,前几天托燕班头儿来给您递个话儿,还请聂头儿给行个方便。”苏萱说着顺势给了聂五爷一个嫩绿色的荷包。

    那聂五爷哈哈一笑,把荷包揣到怀里,道:“燕四哥的朋友就是我老聂的朋友,跟我来吧。”聂五爷亲自带着苏萱进大牢,苏萱带着阿宝和影儿一进大牢,光线斗的暗下来,苏萱在原地站了半天,眼睛使劲眨了又眨,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聂五爷就像知道苏萱一准要适应一样,在原地站着等。等苏萱适应了,几人接着往前走,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只有每间牢房上面的小窗户能透进点亮光来。

    里面的犯人看见有人来了,有的一下扑到栅栏跟前道:“我冤枉,我是冤枉的,我不想死,我是冤枉的......”有的目光呆滞,看着进来的人,无动于衷;有的依依呀呀的呻吟着,越往里走,越安静,犯人们都是披枷戴锁,重料加身。

    牢房里酸臭,阴暗,潮湿无处不在。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这那是人呆的地方,苏萱心里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

    聂五爷停在一个牢房前,拿钥匙开锁,“苏公子你们慢慢谈,我去外面等你们。”苏萱连声感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一点点的用力推开牢房的门,随着吱吱吱牢门的转动声,里面的情景也呈现在几个人的眼前。

    光秃秃的四壁,从牢房的天窗上透出点微弱的光,里面半截土炕上堆着一堆稻草,上面蜷缩着一个人,那人被开门声惊动了,抬头望门口看来。

    “冯默?”苏萱试探着叫了一声。“公子,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冯默从稻草上连滚带爬的下来,扑到苏萱跟前道。

    苏萱一把拉起冯默,上下打量,“可挨了打,有没有那里受伤。”冯默眼眶发红的道:“公子放心,我没事儿。进来以后就是吃不下,睡不好,这里老鼠蟑螂满地跑,顺天府的人倒没怎么难为我,也没挨打。”苏萱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回归了不少。

    “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冯默你在里面可要想开了,我们在外面一直努力呢,你可不能泄气。你现在要做好的事就是把当时的事情经过,给我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还有就是要调理好身体,我看情况,看看每天能不能给你来送饭。”苏萱对冯默说道。

    “公子不用那么麻烦,只要能让冯默出去,我就感激不尽了,公子不用再操心别的了。”冯默不安的道。

    “这个先别说了,给我说说当时的经过。”苏萱打断了冯默。阿宝和影儿帮冯默收拾里头,苏萱在一旁站着听冯默讲经过。期间苏萱还仔细查看了查看冯默的衣服,两个时辰以后,苏萱才带着阿宝和影儿从大牢里出来,径直回家去了。

    晚上苏管家一脸风尘,嗓音嘶哑的回来,道:“还是没找到讼师。”脸上带着深深的失望和焦虑。“公子我看我们跟老爷说说吧,老爷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人脉总比我们强些。公子可不能因为面子里子的耽误了,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冯默。”苏管家跪下道。

    “苏管家辛苦了,你说的我何尝没想过,只是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明天先过一堂,我们也要看清楚府尹大人审案的态度,对方有无证人,还有冯默的证词,弄清楚以后我们再让苏大人帮忙不迟。”苏萱好言劝慰苏管家。苏管家想了想,觉得苏萱说的也有道理,也就下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苏萱就沐浴更衣起来了。早早吃过饭,带着阿宝等人去公人街顺天府门前等着,三月底的京城虽然柳树发芽,桃树开花,但是早晚还是冷意不减,苏萱只在大门前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全身都被吹透了,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大毛斗篷。

    “公子,那边有个早点铺子,我们去里面等着吧。”阿宝体贴的说。苏萱一行人去铺子里坐下,一人要了一碗馄饨,做做样子。

    “几位是来告状的还是有家里人要过堂呀?”铺子里的老板,一边张罗一边随口问道。“老板怎么知道我们有诉讼之事呢?”苏萱无意识的搅着面前的馄饨问。

    “小人家就在后面,前面的屋子就做了这早点铺子,已经在此做了十几年。看公子的穿着打扮,可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如果无事,哪能做到我这小铺子里来。”老板笑着摇头。

    苏萱就在点心铺子和小老板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辰正,顺天府的大门缓缓打开,苏萱他们赶紧进去,在进大门一箭之地停住。这是大堂上顺天府尹,于如是端坐在大堂上。左下手坐着府丞,右下手是书吏师爷,远看顺天府大堂宽敞肃穆,迎面正中一幅画,上面画有海水江崖,托着一轮红日,象征海晏河清,上悬金字匾额,上书:‘清正廉明’四个大字。

    于如是一拍惊堂木,道:“升堂”两厢衙役一起喊“威武——”“带人犯”于如是喝道。

    “带人犯——”有喊堂的官差一层层喊下去,苏萱早早就看见,冯默披枷戴锁的被带到大堂台阶下,跪在一旁。

    苏萱身边也有家眷哭哭啼啼的,这就是苦主了,苏萱暗想。冯默被带上堂,“先打二十杀威棒”堂上声音一出,苏萱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砸到自己的脚。

    这还什么都没干呢,怎么就先挨揍?这是什么烂规矩,破规矩,活脱脱一个有罪推定。冯默很快被打完,被重新带到堂上。

    于大人一拍惊堂木,道:“堂下所跪何人?”“草民冯默。”“嫌犯冯默现有郑李氏,状告你在闹市杀死了他儿子郑立,你可认罪?”于大人看着状纸道。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根本就没杀死郑立。因为过几日,小人就要随我家公子回南边家去,所以小人就想买点京城的特产回去,走到西大街,发现一个小偷抢了我的荷包。小人立刻就去追赶,没几步就追上了。我们两人推搡争夺之间,就发现这小贼突然瞪圆了眼睛,向后倒去。小人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是我力气大,把这小偷推倒了,就上去拿我的荷包,可是突然看到这小偷双手紧握着一把刀,并已经插入胸膛。小人也顾不得拿回荷包,赶紧蹲下试他的鼻息,没想到此人已经气息全无,气绝身亡了。正在小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冲上来几个人,揪着小人说杀了人。小人争辩不得,还被他们打了几下,扭打中就有官差过来巡视,他们众口一声的说小人杀了人,几位差爷就把小人带到了顺天府大牢。小人恳请大老爷明察,小人是冤枉的,小人没有杀人”冯默说完,在下面跪着连连磕头。

    “你且跪到一旁,冤枉不冤枉,本府自会判定。”于大人道。“带原告”于大人接着说。

    “带原告——”下面一喊,就有人架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上堂跪下,“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的儿子从小就乖巧懂事,为人老实本分,从来没有偷盗的毛病,这人杀了民妇的儿子,还要诬赖他是贼,民妇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为民妇做主,还我儿子一个清白。”那妇人说完跪在堂前嚎啕大哭。

    “肃静肃静”于府尹连拍两下惊堂木。堂下齐声敲棍子喊威,那妇人才止住声儿,但是还是抽抽搭搭的。苏萱感觉身边的人们,都受了郑李氏的感染,鼓噪起来。

    “看看于大人怎么判,可不能让杀人犯脱罪”

    “是呀,如果杀人都不偿命了,那还有王法吗?”

    “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还审什么审呀,干脆推出去杀了干净”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义愤填膺。

    堂上于大人道:“郑立氏,你说冯默杀人,可有人证?”

    “有,当时不是就有好几个人,看到他当街杀人,把他扭送到衙门的。”郑李氏咬着牙道。随着于大人一声带人证,就有台阶下,站着的几个人被带到堂上去。

    “你们可看到冯默当街杀人了吗?”几个人都点头称看见了,“嫌犯冯默你还有什么说的吗?”于大人看着冯默道。

    “大人,冯默的确没有杀人,我请我们家公子为我辩白,望大人恩准”冯默在下面磕头道。于府尹和下手的府丞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同意了,传苏萱上堂。

    苏萱今天穿了一身黄|色嵌青纹棉锦袍,同色的绸带束发,缓步上堂,到堂上撩衣跪倒,口称见过府尹大人。

    好个丰神俊秀的小少年,于府尹心里暗赞了一声,看着缓步走上来的苏萱,虽然面容稚嫩,但是气度不凡。

    雏凤清鸣 一百五十四章 辩护

    一百五十四章 辩护

    “下跪何人,那里人士,和嫌犯冯默什么关系,如实道来。”于府尹在上面发问。

    “草民苏文平江人士,是嫌犯冯默的主人。”苏萱如实回答。

    “嫌犯冯默说请你辩护,你可愿意,可有把握?”于大人接着问。

    “回大人,草民愿意,因为事出突然,没有请到讼师,草民愿意充当讼师,为家人冯默辩护。如果冯默真的杀了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草民绝无怨言。可是如果有人因为什么草民不知道的愿因,而诬赖冯默杀人,草民也决不答应,会为冯默辩护到底。”苏萱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向上拱手。

    当于大人看到,苏萱手腕上鸡油黄的珠串的时候,心里就打了个突儿,心里知道是戒色大师的师弟,这听人说和亲眼见到效果是不一样的。

    “大人那我能发问了吗?”苏萱问道。“可以”于大人答应的很痛快。“我想问冯默当日可带了道具,匕首,什么锋利之物上街没有?”苏萱问冯默。

    “没有,因为我跟公子说已经订好了船,不日就要回平江了,公子让我出门采买东西,我没来由青天白日的带防身器物。”冯默答道。

    “那就是死者身上的匕首不是你的了?”

    “是,不是奴才的。”冯默坚定的说。“冯默,那我再问你,那天你带了多少银子上街?”苏萱继续问。

    “那天小人带了一百两银子上街。”冯默道。外面围观的百姓就哄的议论开了,“这是那家的奴才,好富贵,一个奴才身上就带一百两银子......”苏萱也不理外面的声音,道:“那可是在荷包里?”

    “回公子没有,因为银子比较多,小人也怕不稳妥,就贴身放着的。荷包里只有几块儿碎银子。”冯默边说边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苏萱接过来,递给一旁的衙役,呈给于府尹看。于府尹随便翻了翻那几张银票,什么也没说。

    “我想你上个街,身上就带一百两银子,应该不会在乎几两散碎银子吧?那你为什么还去追死者,要夺回荷包呢?”苏萱继续问。

    “回公子,因为这荷包是上次小人生辰,公子赏的,所以看到被那郑立抢了去,就想也没想的上前去追。”冯默一说完,苏萱就对于大人道:“大人也听到了,我的家人身上带着一百两银子,断不会为区区几两碎银子杀人的。还请于大人明察”

    外面看审的也嗡嗡的说上话了,“有的说也是啊,就一个荷包犯不着杀人呀?”市民甲道。

    “那也不见得,有钱有权人家的奴才也霸道的很,别看是奴才,出了事不用担心,反正有主子出面摆平。使起野性子来,也是不得了的。”市民乙道。

    “我说你这就说的过了吧,别人家还可能,你知道这嫌犯的主人是谁吗?就是戒色大师替他师父新收的师弟,苏文苏公子,佛门,怎么会纵着家人,做此等草菅人命的事儿”一个人不屑的说。

    “什么,大堂上的公子是戒色大师的师弟,端的眉清目秀,长的这么水灵,看着就不一样。”市民甲兴奋的说。

    且不说围观的人如何说,堂上的于府尹皱着眉头道:“按常理说嫌犯冯默是不可能,为几两银子杀人的。可是有这么多的证人,都是亲眼所见,苏公子又怎么说。”

    苏萱跪着道:“大人这些人说是亲眼见到,我想亲眼见到人也不止他们这几个,所以小人也让人去找了几个目击者,就在外面候着,还请大人传他们上堂。”

    “准”于府尹道。立刻从人群中走出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上堂跪下,口称见过大人。“你们几个可看到嫌犯和死者打斗经过了?”于大人问。

    其中一人道:“是大人,我看到这位小哥和死者拉扯来着。”

    “可看到嫌犯拿刀捅死死者?”于大人问。“没有大人,我只看到死者好像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来,别的没看清楚。”这人话一出口,下面议论之声四起,“原来这匕首是郑立的”一人道。

    “你知道什么,那个证人难道就不会是被人收买的,看他就是个乞丐,还不给几文钱,让说什么就说什么”另一人道。

    “你说什么?如果人人都像你说的那般,哪还有说理的地方。”那人道。

    “大人我儿子冤枉,还请大人明察,给民妇做主。我儿子从小就乖巧,从不舞刀弄枪的,身上怎么会有匕首。”郑李氏哭着说。

    “还有人看到什么了?”于大人道。其他几个人都是说看到两人拉扯,和冯默在后面追赶。

    “小人小萝卜,这冯小哥和死者拉扯的时候,小人就在不远处。看到时郑立自己把匕首插入胸膛的,然后倒下,当时就倒在我跟前,小人吓的三魂出窍,只顾着闪避,现在想起来,好像还听那郑立说了一句什么‘对不住’”这小萝卜此话一出,堂上堂下一片哗然,偷了别人的荷包,然后自杀,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这冯默和郑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素不相识的两个人,这郑立为什么要以死来陷害冯默?如果不是,那这小萝卜就是被人收买,给冯默脱罪的。

    堂上真真假假,堂下议论纷纷,现在大家谁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了。堂上于大人也不好判断,在没有新的证据佐证的情况下,不好断案。

    “鉴于此案情况复杂,人证较多,在没有新的证据出现之前,本案押后再审。原被告双方要尽量多举出,对自己有力的证据。将嫌犯冯默暂时还押大牢,三日后再审。”于大人和府丞和师爷商量过以后,做出决定。

    “大人,既然不能判定是冯默杀的人,大人能不能不拘押冯默,让冯默回家,三日后再来应诉,如果判定是冯默杀人,在关押处置。”苏萱跪着连忙问于府尹。

    “虽然现在无法给冯默定罪,但是冯默杀人的嫌疑还是不能洗脱,为了防止嫌犯逃脱,毁灭证据,自杀等可能,还不能释放嫌犯”于大人板着脸道。

    “退堂”于大人喝道。“退堂——”两旁衙役齐喊。于大人回后面去了,冯默也一跛一跛的被押走了。“冯默你一定记得回去吃药,还有抹药”苏萱着急的喊道。“多谢公子,冯默知道了。”冯默感激的对苏萱道。

    苏萱看着冯默披枷带锁的被押走,脚镣之声远去,苏萱一下子没了精气神儿,搭拉着肩膀,在大堂上呆呆的站着。

    “苏公子不用担心,你这边的证人也不少,再过几堂,如果还找不大有力的证据,我看冯小哥就回去了。”燕四儿走过来,安慰苏萱道。

    “多谢燕班头儿提点,这糟心事儿过了以后,请燕班头吃酒。”苏萱回过神来,对燕四儿苦笑着,拱拱手也出来了。

    衙门外面,阿宝带着这几个人在外面等着,“公子,我们回去吧。”阿宝看苏萱脸色不好,小心的说。

    苏萱看向作证的几个人,“文,多谢几位仗义执言,当堂作证,阿宝可安排好几人的食宿,一定要安全,切忌不要让她们出事。”

    阿宝点头道:“在结案以前,我让他们几个去后街上,那里有獒狗他们,他们还是很机灵的,公子不用担心了。”苏萱点点头,和燕班头告辞,上车回家去。

    苏萱到家胡乱吃了几口中饭,就躺在友邻斋东间的暖炕上一动也不想动。金奴几个虽然心疼自家公子,可是除了小心服侍,自己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玉奴轻轻的给苏萱捶着腿,茶儿几个小的都在下面安安静静的站着。苏萱睡了一个时辰,起来洗了洗脸,去西间写写画画。

    “公子阿宝带回来的几个人,芍儿让他们洗澡换了干净的棉衣服,听说几个人都和饿死鬼投胎一样,吃起来没完没了,刚刚给熬了一锅粥,已经喝完了。”金奴轻轻笑着回道。

    苏萱抬起头来,想了想道:“告诉厨房不要再给吃的了,他们都是饿久了的,一下吃太多,小心撑着。告诉他们以后天天管饱吃。”金奴就让豆苗儿去传话儿。

    “公子你走后,魏少东让人送了及样儿东西过来,是做春装的料子,两匹湖蓝印花的,两匹姜黄|色的,两匹象牙白的,两匹嫩绿色的锦缎。是丁良来送的,说这个是给我们做春裳的,”说着金奴看了苏萱一眼,接着道:“还有浅粉色起花锦缎,藕荷色清绸,玉色细纱,湖绿色金钱暗纹织锦,这些都是两匹,还有几匹棉布,软白色提花软绸和茧绸什么的,说是让公子做里衣用。芍儿说等回了公子再做定夺,现在东西还在阅阁的厢房内放着呢。”

    苏萱没有接金奴的话儿,依旧认真的涂写着手中的东西,金奴不知道苏萱是什么态度,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雏凤清鸣 一百五十五章 西席

    一百五十五章 西席

    “既然魏少东急人所急,也省得我们出去采买了,照价给银子就是了。你去告诉芍儿和芸儿,就说以后魏少东以后给送什么,都照价给付。这魏少东真比我娘想的都周到,有这么个娘真是不错。”过了半晌,苏萱才停下笔道。

    此话一出,金奴一头黑线。外面有人扑哧一笑,“不知道这话,魏少东听了作何感想。”芍儿在外面接声儿道。

    “芍儿姐姐你来了”金奴笑着迎出来,“我是来回话儿的,公子带回来的几个人证,我都安排好了,只是还真让公子说对了。这几个人足足吃了一盆米饭,喝了一锅粥,现在都有些不太得劲儿,我让人送了化食丹。还有就是本来说这两日就走,所有东西都单点归拢了,我看现在一时半会儿冯默的事儿,也不会有个结果,这做什么都不方便。”芍儿说了这些就不在说了,看着苏萱。

    “那就用什么先拆开来用,等冯默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回去。”苏萱道。芍儿只得答应,这用什么拆什么,可是这居家过日子那有什么是用得着的,什么是用不着的。

    三月十八公子许下的,给所有人做一套衣服,现在既然不走,也该做了。库房里就有现成的布料,难道不开箱笼取用,反倒要出去买新的不成。

    苏萱这句用什么拆什么,着实让芍儿为难起来,回去和芸儿一说,芸儿道:“这启程的日子也不是是几个月以后,还是几年以后,我们也不能总这么束手束脚的,差不多的都打开各归各处吧,大不了以后再劳累一会。”

    这里苏萱虽让用什么拆什么,但是下边早就原班照旧了,只是苦了芍儿几个,没日没夜的整理起来,现在又一个一个的拆开了规整,几个人边拆边苦笑。

    苏萱浑然不知道下头人的动作,每天想着冯默的案子,准备着到堂上以后怎么说,对冯默最有利,是不是的把几个人证叫过来询问。

    “公子外面有人拜访。”苏管家递上手里的名帖,苏萱打开一看是:山西永宁书生吴晴。苏萱连忙请进来,寒暄过后,奉茶落座。

    苏萱看吴晴比前些日子更见清减,现在都快四月了,还穿着大冬天的衣服。苏萱也不问吴晴因何而来,只是和吴晴说着闲话。

    吴晴询问了询问冯默的事,深表同情,然后就看了苏萱一眼,吞吞吐吐的道:“不知道苏兄还请不请先生?”说完有点紧张的看着苏萱。

    “请呀,怎么不请,我如果不是府里接连的遇到事儿,早就亲去拜访吴兄的。怎么有人愿意做西席了?可有什么说法?”苏萱问。

    “我问了问我认识的人,大都没人愿意做,我就想,苏兄第一次求我办事儿,总不能让苏兄失望,我,我就想不如我来做这先生,不知苏兄意下如何。”吴晴满脸通红的道。

    “真的这可是苏某求之不得的,只是希望不要耽误了吴兄温习功课,这些人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些规矩礼仪,略微认得几个字儿,不要目不识丁,到处惹是生非,以后不管是跟着我还是离开我,都能照顾好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了。”苏萱惊喜非常的说。

    吴晴松了口气道:“我来的时候还踹踹不安,因听说苏兄要回南边去了,还以为不请人了呢。”吴晴讪讪的道。

    苏萱表情僵了僵道:“这只是苏萱的一厢情愿罢了,这府里事情也很多,这回南边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儿。”苏萱表情黯淡下来。

    “都是我不好,勾起来苏兄的乡愁,我还不一样,这出来都快一年了,家里老母亲只有靠兄长一人奉养,中间只写了一封信报平安。我来了这许多时日,没结交几个人,书也看的粗枝大叶,晴都惭愧死了。”吴晴本来是来宽慰苏萱的,现在也伤感起来。

    “好了好了,吴兄也不要伤感了,两年以后说不定吴兄就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也说不定,今时今日的付出也就有了收获。”苏萱强笑道。

    “择日不如撞日,吴兄这就回去收拾收拾搬过来,我让人给你收拾院落。”说着喊了阿宝进来,“你去跟里头芍儿姐姐说,让她收拾一个小院子出来,最好能直接和后街相通的,方便吴兄出入。把家里的人都问问,看看谁有意学习识字,男孩儿都到阿宝这里报名,女孩子都去芍儿那里报名。”

    苏萱一安排下去,家里都开始行动起来,主人给奴才请先生,这是闻所未闻的,主人家一般不都是希望家里的下人,都越笨越好吗?这戒色大师的师弟就是不一样,慈悲为怀,普渡家里人。

    于是家里二十岁以下的都报名要学习,苏宅内外形成了一个,上下一心的努力学习,争当有知识,有文化,懂规矩,有教养,求上进的五好仆人的氛围。

    苏萱和吴晴说好了,吴晴回广化寺收拾东西,尽快搬来。芍儿这边忙着收拾院子,芸儿应付来报名的下人。

    等芍儿满头大汗的回来,芸儿愁眉苦脸的道:“咱们家的下人也太上进了些,差不多的都来报名了。”

    “恩”芍儿胡乱答应着,端起茶来,一气喝完,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歇歇腿儿。“芍儿我跟你说,家里人都来报名学识字了。”芸儿一屁股坐到芍儿身边大声道。

    “听到了,大家踊跃报名。”芍儿有气无力的道。“芍儿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芸儿不满的道,“大家都去识字念书了,这家里的事情谁做,弄的人心浮动,还怎么当差?”芸儿忧心忡忡的道。

    芍儿也反应过来,坐直道:“我看是公子太想当然了,我们赶紧去和公子说,不能这么做,让他收回成命。”说着拉着芸儿就往外走。

    “你又作死,”芸儿一把把芍儿按回去,偷偷把帘子撩开一个缝儿,向外看了看。“你这炮仗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这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口子,公子虽然让我们管这家,可是下人们肯配合也很重要。现在公子让大家念书识字,你我却着急忙慌的去反对,以后这个家还怎么管,谁还会听我们的”芸儿在芍儿耳边着急地说。

    此时芍儿也冷静下来,“可是这件事不说也不行,等到了那个什么吴晴真搬来,开始授课了,我们到时候在反对,才真是与所有人为敌呢”芍儿道。

    “不过你也说的对,由我们说了就真的无法收拾了。我看还是把金奴和玉奴两个一起叫来,商量商量,毕竟她们俩日夜跟着公子,找个合适的时间说了,也神不知道鬼不觉的,比我们去说要好的多。”想了想,芍儿折中的道。

    芸儿想了想,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钩儿你去前面悄悄地看看,找个空子,跟金奴和玉奴说,我们有事请她们过来一趟。”钩儿就往前面去了。

    下午苏萱休息的时候,金奴和玉奴联袂而来,“二位姨奶奶,请我们过来干什么,是有好吃的还是有好喝的孝敬。”玉奴打趣着芍儿和芸儿。

    “二位姑娘饶了我们吧,想吃好吃的好喝的,跟着公子不是更便宜,还来牙碜我们两个。”几个人说笑了几句,就转到正题上,芍儿和芸儿说了自己的担心,说叫他们两个来一起商量。

    “我们可不是管家娘子,我们只管伺候好公子就是了,这安排家里事的,我们可不懂,也不好乱插手。”金奴挑眉道。玉奴一笑,只顾端着茶喝,也不说话。

    “好姑娘,你们就帮帮忙,这事如果我们去说了,以后这个家,我们还管不管了。”芍儿和芸儿互相看了一眼,苦笑着道。

    “难道我不管家就可以随便得罪人不成,我看不如我们仔细想个两全其美的章程,到时候说的时候也言之有物。公子才说了让大家都念书识字,连先生都请来了,难道让公子又硬生生的收回去不成。你们虽然管家,说了半天也是帮公子排忧解难的,难不成让公子围着你们转?”玉奴这轻易不说话的,话一出口就把屋里的人说的哑口无言。

    玉奴说的话都在理儿上,可是自己的差事也要做好,真是难死人了。芍儿芸儿无比失望的坐在一旁,这俩个人是不会帮自己了。

    “其实公子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就在东间的暖阁里,也知道公子说的不妥,但是我们又不能跑出来,不让公子说了。”金奴说起此事也是一脸的无奈,“所以早就开始想办法了,我和玉奴是想,公子的本意是让家人都认识字,知道些礼义廉耻罢了。又不是让他们去参加科举考试,所以也用不着天天去上学,学些百家姓千字文就行了,认识字了,以后可以自己看书,有不懂的再去问先生就是了。而且还要告诉下边的人,如果谁要是差事做的的不好,那是没资格学习的。”金奴道。

    雏凤清鸣 一百五十六章 证人

    一百五十六章 证人

    芍儿和芸儿本来以为靠不上金奴和玉奴了,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们不但帮自己,还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两人一脸惊喜,对金奴玉奴连连道谢。

    “行了,以后有什么好事,记得想着我们俩就是了。别总是让我们发愁坐蜡就行了。”金奴又恢复了本性。

    “好好好,以后有什么好事儿,我第一个就想到金奴和玉奴姑娘。”几人说笑了一会,看着时辰苏萱差不多该醒了,金奴和玉奴从内宅,回外院了。

    以后的几天芍儿和芸儿都对来报名的说,学认字可以,但是不能耽误了差事,每个人十天给休息一天,只有这一天才可以去学习。能识字本来就是奢望,主家既然让去学习了,肯定不能耽误了差事,连差事都不做了,那主家养着闲人去学习的。主家让去识字,是不想家人给自己丢脸,上不来台面,家里的仆役都表示理解。

    芍儿和芸儿长长出了口气。然后就是把报名学习的,二三十个人的休息时间给排了排,不报名学习的也给一天休息的时间,一下子全家上下一片欢腾,干差事更卖力气了,芍儿和芸儿走到哪里,大家都笑脸相迎,姑娘长姑娘短的。

    这真是意外收获,没想到这好处也殃及到自己,芍儿和芸儿乐乐呵呵的想。苏萱也能感觉到家里,上下都喜气洋洋的,但是因为冯默的事儿,也顾不上许多。

    吴晴搬来以后,苏萱就去了他的小角院儿一次。院子里有正房三大间,两旁是耳房,芍儿安排吴晴住正房,在两旁的耳房授课。

    吴晴本来就是来做西席的,只是没想到待遇这么好,崭新的棉布被褥,宽敞明亮的居住环境,定是有人来给打扫,饭菜荤素搭配,四菜一汤。吴晴谢过苏萱,这西席就走马上任了。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又到了上堂的时间。苏萱也带着自己人马去了顺天府。这次上堂,和以前的程序一样,冯默压过来不由分说,先挨了二十板子。

    大家辩论的焦点还是郑立是自杀诬赖冯默,还是被冯默杀死,苏萱这里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还是原来的证人和证词。

    但是郑李氏这边的证人,又有了新的说话,说那天是亲眼所见,冯默拔出刀子杀死死者,为此惊恐非常,自己还摔了一跤,至今腿上还有青淤痕迹。

    苏萱看着这长着三角眼,两嘴丫子冒白沫的证人,突然想起早上阿宝和自己的说笑,原来阿宝打听道这人叫倪二,是个踹寡妇门,扒绝户坟的地痞无赖。

    前两年以为大哥早亡,寡嫂带着几个儿女辛苦过日子,就起了歪心,想把大哥的田产房屋霸占过来,就请了族中的人过来说项,说嫂子带着几个孩子辛苦度日,恐怕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自己作为嫂子的小叔,孩子们的亲叔叔,愿意代为帮叔叔监管家产。

    都说自家人知道自家人,这倪大的老婆,倪麻氏当然清楚自己小叔子的德行了,也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坚决不同意代管家产的提议。

    倪二恼羞成怒,就散步谣言说寡嫂不守妇道,要带着家产改嫁,弄得你倪麻氏差点上吊自尽了,幸亏被女儿发现的早,救下来。

    九死一生以后,这倪麻氏也想明白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最多不就是个死吗,自己连死都不怕了,害怕什么小叔子,怕什么族人,自己如果死了,让自己的几个孩子怎么办,不更是羊入虎口?随即倪麻氏跟倪二,进行了艰苦做绝的攻坚战。

    大家都到处找盟友,托人情,但是倪二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地痞无赖的精髓,那个帮助了倪麻氏,自己就去上门闹腾,直闹到那家不敢支持倪麻氏为止。

    这其中也有不怕这倪二的,可是族里表决这个事情是数人头的,一家两家的支持是没用的。

    正当倪麻氏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給倪麻氏出主意,让倪麻氏去顺天府告状。开始倪麻氏不敢,中国是批评诉讼的,认为人们经常打官司告状有伤风化,所以一般上堂不管原被告都是要先挨板子的,何况这倪麻氏还是个女人。

    正当倪麻氏犹豫之际,这倪二又上门来闹了,在门口院子里对倪麻氏破口大骂,历数倪麻氏不守妇道,那年年月那日看到倪麻氏和一个野男人苟合了,哪天哪天看倪麻氏和那个野汉子勾搭了,说的倪麻氏都要吐血,正打算和倪二拼命的时候,倪二一把抢过只有几岁的侄儿走了,扬言倪麻氏几日之中要么不搬出去,要么回娘家,否则就别想要回孩子。

    这一下击中了倪麻氏的软肋,倪麻氏的小宇宙一下爆发了。倪二前脚走了,后脚倪麻氏就请人写了状纸,到顺天府击鼓鸣怨,状告倪二这猪狗不如的畜生,夺侄儿田产,诬嫂子清白,抢人儿女

    。那时候的府尹不是于大人,那位府尹看了看状纸,看着面黄肌瘦,形似枯槁的倪麻氏,道:“倪麻氏你果真有冤情?”

    “大人我有天大的冤枉,状纸上说的句句属实,现在孩子还小,今天也被倪二这畜生抢了去,扬言我不教田产,就别想要回孩子。我怕孩子有个什么闪失,还请大人个我做主。”倪麻氏说着连连往上磕响头。

    “那倪麻氏你可知道,如果果真如你状纸上说的,你是有冤情。但是你可知道,在顺天府民告官是要滚钉板的,无故击鼓是要打板子的,你虽有冤,可也不是杀人夺命的大案”然后发签让捕快传倪二上堂,让衙役把倪麻氏拉下去打板子,倪麻氏的板子打完,倪二也被带到大顺天府来了。

    倪二一看寡嫂在堂下挨板子,就和偷了腥的猫一样,一脸的贼笑。两人一起被带到了大堂上,倪?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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