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26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人生气动阵仗,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成了别人眼里的通房丫头,多几个使唤的也翻不了浪,王妃也不哼不哈的。
每处院子的使费是一样的,人多人少自己就不管了。现在四喜把规矩一说,让秦总管去发愁就是了。
一院子的女人都晴天霹雳似的。这些人都感觉虽然没有夫人的名分,但是有夫人的待遇,出来进去的大家也都是某某夫人长,某某夫人断的,也都乐在其中。
现在连最后的一点幻想都给剥夺了。一时都嚷嚷开了,都吵着见王爷。“都吵什么,那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你们谁也不用吵了,找九哥也没有用,这是母后的意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吴王府的后宅也该整肃整肃了。’这是母后的原话。”大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看着台阶下的人,这么一说,大家都不说话了。
一会儿东暖阁里的稳婆出来对吴王回道:“回王爷,流出来了,王妃没什么大碍。喝了药睡着了。”
大公主就道:“你们好好伺候九嫂,这是给你们的赏儿。”大公主递给了稳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稳婆谢了赏儿,又回东暖阁了。
“九哥我这就回去,跟母后说九嫂一切都好,让母后放心。”大公主眼圈红红的道。
“恩,天色不早了,你看府里乱糟糟的,九哥就不留你了,来我送你回去。”和大公主并肩出去了,亲自扶大公主上车,目送走远了才回了书房。
一时小福子过来说魏夫人过来给爷送汤来了,一会儿说某某夫人过来给请安了,一会儿......吴王怒道王妃做月子这些天谁也不见,都让回去,这才算彻底消停了。
苏萱倒是过了一个清静,热闹,丰盛而又温馨的年,宅子里的三四十口子,是顿顿有宴席,苏管家几个原来的老人儿还矜持点,这些小的,特别是在天津买来的十几个孩子觉得,天天和生活在天堂一样。
这大年节最累的就是厨房的厨娘了,别人只要干好了自己的差事,剩下的时间就随自己支配。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苏萱把一应的规矩是能省则省了。年前的节都差不多是在船上过的。年后的节祭灶什么的,苏萱以自己是女孩不能祭灶为由省了,却严格守着正月里不能动针动线的规矩。
初一苏萱让苏管家备了一辆平头马车,带着芍儿和芸儿,冯默和阿宝去了苏大人府上拜年。
苏大人家是个两进的小院子,内宅住着主人家,和几个下人。两个儿子老大成亲了,老2还在用功读书。
苏大人在外院接见了苏萱。苏萱对苏大人把宅子租给自己表示了忠心的感谢,并奉上苏老夫人的亲笔书信,苏大人不敢怠慢,站起来,拆开看了。
这一看,看苏萱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口称贤侄,带着苏萱去内宅见苏夫人去了。苏夫人早就从丈夫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苏萱是热情备至。一口一个侄女,一口一个萱儿,弄的苏萱都严重怀疑,自己和苏夫人是不是什么时候认识。
面对苏夫人的一见如故,出来的时候已经伯父伯母,贤侄侄女的叫上了,自来熟速度之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苏萱都微笑着应下来了,婉言谢绝了苏夫人留下吃中饭的提议,借口说自己家中还有别的事,留下礼物,在苏大人全家夹道欢送中上车离开了。
苏萱掀开车帘的一角,看着逐渐远去的苏府,笑着摇了摇头。芍儿和芸儿默不作声的在一旁跪坐着,车窗外飘进冯默和阿宝的对话。
“冯大哥,要说这苏大人还真是个好人。宁愿自己住的这么挤,也把大宅子让给老乡住,真是够意思。冯大哥你们平江人是不是都这么好?公子就不用说了,天底下头一份的大大的好人。没想到苏大人也这么仗义。”
“什么我们平江人,你都跟了公子了,怎么还你们我们的,咱们平江人当然都这么仗义了。”冯默训着阿宝。
“嘿嘿,咱们平江人,咱们平江人。”阿宝也连声的改着嘴。车里两个丫头看了苏萱一眼,苏萱好像没听到外面的话似的,在车里闭着眼睛养神。
初二是拜财神的日子,苏萱道自己就是财神不用去庙里神龛前拜了,去哪里拜拿回来的都是纸元宝,你们如果来拜我,我给的可是真元宝。
内院的人凑趣儿,都来给苏萱磕头,嘴上说着拜财神。苏萱就真的每人赏了一个到几个不等的元宝锞子。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外院也知道了,苏萱一到外书房,外院的也都来拜财神,苏萱照赏不误。
一时大家都笑的格叽格叽的,仿佛偷了嘴的小狐狸。凡是拜财神得了赏儿的,苏管家都会千方百计的,找出他们的错儿来批评,开始下人们不知道一项宽厚,和蔼的苏管家为什么变得暴躁苛刻起来,后来慢慢的发现了门道,原来是不让他们拜苏萱。
几个老成点得也觉的不妥,凑了一次趣就不拜了。苏管家惴惴不安了大半天,找了个机会,跟苏萱说了点别的事儿以后,就道:“公子不拜祭诸神就算了,公子图的好玩也没什么,可.....可也要对神灵有敬畏之心,不要.....不要自封什么财神。小心惹恼了神仙,降灾祸于我们。”
苏萱看着额头冒汗,脸色涨红,结结巴巴的苏管家,一时没忍住,放声大笑。说麻烦苏管家告诉下人,拜财神这事儿只限于初二这一天。
苏管家听了差点没晕倒,初二本来就是祭拜财神的日子,只限这一天还不是把自己和财神相提并论了,苏管家心里着急,待脸红脖子粗,手脚发抖的想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意思的时候,抬起头来发现苏萱已经走远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过节都是在吃吃喝喝,走亲访友中度过的。苏萱也不例外,家里整天翻着花样的吃食,苏萱过的是悠然自得,逛逛府里的景儿,摆弄摆弄友邻斋的书墨,要不就和丫头们合计着做什么衣服,衣服首饰怎么搭配。
“公子反正这是内宅也没有外人,要不你就穿回女装吧,你现在做了这个做那个,都不穿,白放着。你穿上给我们看看也好呀。”金奴道。
“我又没真的做衣服,打首饰。说说而已,或许以后用得上,你们公子我以后还长呢,现在用了这些好料子不是糟蹋了。”苏萱呵呵笑着道。
“倒是你们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要多做几身衣服。你们是我近身服侍的,又管着家,恐怕外面早就当你们是我的姨娘了。做几身好衣服也说的过去......”
苏萱还没说完呢,几个丫头就都扑过来,“公子又胡说,见天儿的拿着我们取笑,我们要是不做几件衣服,还真是冤枉的很。”几个人甩着手中的帕子,跺着脚道。
“那个不要你们做了,那么多东西放着也生不出小的来,我们来趟京城也要感受一下京城的风尚了。初五以后就带你们出去逛逛,打首饰做衣裳一件都不拉。”苏萱认真的跟几个丫头说。
“那我们就先谢过公子了。”几个丫头也都乐了。“等做好了衣服,打好了首饰,差不多就二月了,我们就该收拾启程回平江了。”苏萱自我陶醉的算着日子。
“公子,我不是说泼冷水的话,今年运河上下不知道怎么的,封河的特别晚,来的时候钱掌柜都嘱咐丁良了,说走到那里算哪里,如果封了河就立刻上岸,从陆路走。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了货物到京城的时间,这次真是老天保佑,一路行了都十冬腊月了还没有封河,就是有的地方结了冰也是两岸,河道中间始终没有结冰,我们才舒舒服服的坐船来了。不然走陆路我们就受大罪了,既然河道结冰的晚,那到时候开河的也会晚,我也是听老人们说的,对不对的也不知道,只是让公子有个心理准备罢了。”芸儿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猜想说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雏凤清鸣 一百二十一章 遇一
一百二十一章 遇一
苏萱半晌没说话,最后道:“是与不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不过就是晚回去个把月。我们就多逛逛不就成了。实在不行我们就走陆路,来的时候是因为有货物,而且易碎,有一线可能也不走陆路,现在我们回去那是无债一身轻,走回陆路也不是不行。
而且我们又不着急赶路,边走边游山玩水也好,这半路上河也就开了,我们再坐船呀。”苏萱一番话说下来,大家也没什么可说,就说听公子安排。
一天苏管家过来说戒色大师有请,苏管家不说苏萱都快忘了自己家还住着许多和尚呢。
苏萱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换了件衣服就跟着苏管家去了琉璃世界。在琉璃世界碰上的大小和尚都对苏萱执礼甚恭。
戒色大师请苏萱在面前的蒲团上坐下,“大师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苏萱坐下问道。“吩咐不敢当,只是老衲仔细算过了,三月十八是个好日子,老衲希望在这一天举行仪式,替家师收了苏公子为徒。”戒色大师语调平和,目光殷切,嗓音轻柔的说着。
“啊?哦,这事儿呀,这个大师收徒这件事我看就算了,苏萱天资愚钝,没有慧根,以后苏萱愿意连年供奉,诚心礼佛。”
戒色大师说了收徒这件事儿,苏萱听了也就听了,听过以后就丢到脑袋后面去了,今天戒色大师提起来,苏萱才蓦地想起是说过这话。
“苏公子常言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公子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戒色这么一说,苏萱有点尴尬的道:“大师其实收徒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能不能早点,三月十八是不是晚了点。苏萱还想早点回江南呢,那边还有许多事儿等着我去办,还请师兄再算算。”苏萱讨好的看着戒色。
“老衲已经是尽量选的最前面的日子了,本来算了三个日子,一个三月十八,一个四月初一,还有一个居然是六月初六,老衲也是替先师收徒心切,也没有问过师弟的意思,就擅自做主 三月十八了,没成想还是不和师弟的心意,老衲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苏萱一听傻了眼,原来这个日子还是最最靠前,自己虽然恨不能明天磕个头就把这个事情办了,但是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同意的。
都怪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和这j诈和尚做师兄弟了呢,是不是自己也被这大和尚慈眉善目的假象给麻痹了,而且潜意识里也想沾沾这高僧大德的光。
这下可好了,就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有的便宜是不能沾的,这不平白无故的就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然三月十八自己说不定已经坐在卧牛岭的炕头上,和大家喝着小米粥,说这京城的见闻,时不时的吹着小牛儿了。
苏萱哭丧着脸,无奈的接受了三月十八举行收徒仪式的事实。看着苏萱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走了,戒色大师微微一笑。
既然已成的既定事实改变不了,苏萱也就不再这方面纠结了,告诉厨房的放假,只准备早饭和值守的家人的饭食就好。
专心的带着自己的大小儿郎去感受京城年味,享受生活去了。这边儿一出动,丁良那边儿就得了消息,就知道这祖宗没有消停的时候,丁良心里碎碎的念。
赶紧安排人手在暗处保护,自己也亲自出马,跟了过来。苏萱出来就直奔传说中的庙会而去,那儿的庙会最热闹,各个寺庙广场前面了,有那么大的空间供小摊小贩,杂耍卖艺的发挥,当然是庙会的理想之地了。
苏萱带着大家走走停停,给跟着的女孩子每人卖了一串糖葫芦,芍儿她们还没什么,阿宝他们就高兴的合不拢嘴,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的糖葫芦,二丫也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脸上露出了笑意。
丁良瞪着这些小崽儿,无奈的看着周围。苏萱兴致勃勃的带着众人钻到了耍猴的圈子里,看着猴子随着耍猴人的锣鼓点,做着各种动作,随着耍猴人的指挥,小猴子穿着一身红衣裤练了一套罗汉拳,惟妙惟肖的样子,滑稽的动作,让看的人们捧腹大笑。
几个孩子也大声的叫着好儿,一套拳练完了,耍猴人把铜锣给了小猴子,小猴子拿着铜锣挨个收钱。
人们都笑着你三个我五个的往铜锣里扔着铜钱儿,有的就偷偷溜了。到了苏萱跟前,苏萱从荷包里给了一个二钱的小花生锞子,耍猴人就道:“行大礼。”
小猴子就咕咚跪下磕了个头,逗得周围的人都哄的大笑起来,苏萱也笑了,又在铜锣里扔了一个锞子,一时大家都往铜锣里又扔钱。
把耍猴人喜的把嘴都咧到后脑勺了,这时候只听当的一声响大响,铜锣上多了一锭银子。一下子这个圈儿里鸦雀无声,“小人谢谢这位爷的赏。”耍猴人带着小猴子一起给这位爷磕头。
“不用了,给了二钱的银子就了不起了,爷的赏儿才值这个头儿呢。”苏萱循着声,就看见一个面白如玉,眉如远黛,目如秋水头上带着镂花镶祖母绿的银冠,中间插了一根簪花银簪,身上穿着妆花银线梅兰竹菊四君子图案粉红箭袖长衫,腰上挂着蝶恋花扇套牡丹大花荷包等物,披着褐色出风毛灰鼠皮披风,手里拿着银质抖鸟棒的人,正用他秋水潋滟的杏核眼,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呢。
周围五六个家丁围着,其中一个还给托着一个盖着笼罩的鸟笼子。整个一个纨绔子弟的摸样,苏萱什么都没说,带着自己这十几个人转身就要走,“慢着,不回了爷的话就要走,到底有没有把你刘爷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啊?”
苏萱就看见一个骨肉匀称,肤如凝脂的手挡在了自己面前,这么漂亮的手怎么长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而且还是个纨绔子弟的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有,可能碰上了一个恶霸地主似的人,苏萱真想摸摸这双手。看苏萱只盯着自己手不说话,那人更不乐意了,“我说你是京城的人吗,看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那里来投亲靠友的呀?”那姓刘的纨绔继续说着,着三不着两的话。
“刘爷,我们是慈济老店过来送货的。”丁良在一旁答话道。
“哎呦喂,我说你算那颗葱,那瓣儿蒜啊,这是谁裤腰带没系紧把你给露出来了,去去去,那就显鼻子显眼的显出你来了,我在和这个小哥说话呢,那儿凉快那呆着去。”
这位话一出口,跟着苏萱的具都脸红脖子粗,这人身后的全都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儿似的。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早晨是从茅房吃的早饭,怎么一张口就喷粪,你小爷我走遍江湖,还没看见过这么大的屎包呢,你是不是把脑袋一掐,流出来的都是屎汤子。”
阿宝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一听这说的这么难听,不管平时大家看丁良多不顺眼,这次毕竟骂的是自己阵营的人,瞬间阿宝就把自己小乞丐的本性露出来了。
苏萱眼带笑意的看了阿宝一眼,丁良目瞪口呆的看着阿宝,然后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那纨绔也愣了一下,他身后的几个小厮长随,打手护卫什么的都兴奋起来了。
“我可告诉你小子,这京城里还没有骂过我的呢,你骂了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看你毛儿都还没长齐呢,就开始越来越像你爷了。”那纨绔也来了劲儿。
“我呸听说你们家从上三代,就开始跟我喊爷爷了,你不知道我搂着你祖奶奶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那转懒筋呢。”
阿宝吐了口吐沫就开了腔,这下可了不得了,那个纨绔一下子脸红脖子粗了,鼻孔和牛似的喘着粗气,后面几个跟班儿也不敢笑了,全都把袖子卷起来了。
“脸红什么,看见你祖宗还不.......”阿宝正骂的起劲呢,猛的被人捂住了嘴,回头一看是丁良。
丁良噗通跪下道:“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们初来乍到,不认识您,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们吧。”
这下阿宝也明白过味儿来,碰上京城的硬茬子了,也不敢骂了,躲在苏萱后面去了。
这纨绔脸色数变,就和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一样,好似开了个彩帛铺,赤橙黄绿青蓝紫在脸上变换,脸色最后恢复过来,那纨绔用脚尖儿,抬起丁良的下巴道:“小兔崽子,爷一般都是骂别人十八代祖宗,这次让那小王八蛋给骂了上三代,你说这账怎么算。”
“丁良单凭大爷处置,但是他们都是小孩子,不识的大爷,还请大爷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丁良磕头道。
“得了得了,这辈子大爷我也不想做什么宰相了,就做个吃喝玩乐的花花大少就行了,你让那小王八蛋过来给爷磕三个响头,爷就抬抬手,不然咱们谁都别想走,爷有的是时间。”那纨绔道。
雏凤清鸣 一百二十二章 遇二
一百二十二章 遇二
“我也有的是时间,这位公子太不讲理了。”苏萱在一旁接话道。“我们在此玩耍,这位公子无端招惹,还出言不逊,是小孩子看不过才回了两句,怎么就要我们赔礼道歉了。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今天这位公子不给在下一个说法,这事儿就不算完。”苏萱也寸步不让的道。
丁良急的是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今天一准犯太岁,这全天下的混不吝的祖宗碰到一起了,而且还把自己夹在中间了。
“有意思,够味儿,行爷就喜欢这个调调的。你们都给他作证,是爷先骂的,是爷不对了?”纨绔此话一出,人们都后退三尺,一起摇了摇头,那纨绔得意的睨这苏萱这一方的人道:“怎么样?大家都没看到”
后面的人们也不看耍猴的了,全看这二位了,“要说这年头我要是个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都羞得出不了门儿了,你看看这二位,虽说是个爷们儿,这长的都比小妞儿还有看头呢。”市民甲道。
“是啊,就是都不是什么好鸟儿,你没见着吗,那个后面提鸟笼子是刘国舅家的独苗,说来也奇怪,这刘国舅家兄弟三人那都是文韬武略,妹妹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咱们的当朝国母,这兄弟三人老大老2是连个丫头都没有,就老三得了这一儿一女,刘家怕自己的独苗苗去了塞外苦寒之地受苦,于是就留在京城整天的眠花宿柳飞鹰走狗,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没有什么坏事儿是不干的。这满京城的你说愣是没有一个敢管得。”市民乙说。
“我说大哥你说的这么活灵活现的,你是看见过呀,还是被这小子抢过媳妇儿呀。”市民丙道。
“滚你母亲的,你媳妇儿才被刘太岁抢过呢,我也是听市井流传的。人家刘太岁看上的可都是绝色,我那家里的,贤惠是贤惠,可就是长的让这刘太岁看不上。”市民乙骂道。
大家正在窃窃私语,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的时候,听到这两拨人顶上牛儿了,大家就更兴奋了,“都说这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说今天会怎么样?”市民丁兴奋的道。
“我赌.....”话音儿还没落,就听到说让大家伙儿作证,大家乌拉一下作鸟兽散,耍猴儿的也赶紧收拾东西,推着车,牵着猴溜了。
庙会里就出现了怪事,别的地方都是游人如织,大家接踵摩肩熙熙攘攘的,唯独这一块儿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前一波看热闹的走了,后来的就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大家自发的围了一个圈看是怎么了。
圈里两位正主倒是都无所谓,但是这跟着的人就都被看的顶不住了,冲着看热闹的吼:“都走开,看什么看,再看一会儿都去官府”
平时百试不爽的话,今天也不灵了。其实是里圈的人想走,但是外面想进来看,一时想走的走不了,想进来的进不来,都给挤住了。
面前这位倒真是刘太岁,是刘国舅家三家的宝贝疙瘩琉璃球,姓刘名弈字振麟,因着大伯感叹世事如棋而得名,这么千顷地就一颗苗,当然是麟儿了。
老大老2镇守关外,并不是市井流传的舍不得,而是要有家人为质。留谁呢,妻子?刘家当然乐意,女人如衣服,留个女人和什么没留是一样的,刘家乐意皇帝就不乐意了,没有什么可选择的,只能是刘弈留下。
也不知道皇帝是故意的还是凑巧,刘家老三又外放,当然不能带走刘弈了,所以就形成了刘弈垂髫之年留守京城,为了让皇帝老人家放心,三房家眷都跟着各位刘老爷去上任出了,只留了忠实可靠的老家人守着,又再三拜托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让这孩子进宫给九皇子做了伴读。
可是父母不在身边,皇后娘娘又忙的很,虽然衣食无忧,到底是寂寞少人管束,这位刘公子就养成了眠花宿柳飞鹰走狗,一掷千金的毛病,可以这么说,这世上只要是玩儿的,没有这位刘公子不会的,吹拉弹唱,吃喝玩乐这位要说了第二,估计这京城也就没有第一了。
刘公子成了这样,老子娘都天各一方也鞭长莫及,刘公子就有了个绰号叫刘太岁,谁看见都自动退避三舍,可是今天就碰上苏萱这愣头青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来是不认识这位,二来还是不认识这位。
丁良急的又是搓手又是跺脚,这两位现在也发现了,刚才是两人顶牛呢不想走,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饶是这二位脸皮再厚,也坚持不住了。
“我说咱们出去找个酒楼再谈吧,别在这儿给人当猴儿看了。”刘太岁眨着他的桃花眼小声道。
“是我让大家当猴看的吗,还不是你无理取闹。”苏萱瞪了刘太岁一眼,瞪的刘太岁身子都酥了半边。
两边一合计就让跟着的家丁护卫去开路,这时候巡视的官差也过来了,里应外合的打通了通道,刘太岁的意思是找家酒楼边吃边接着聊。
苏萱是一定而且肯定的,不想和刘太岁有什么瓜葛,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满京城还没有敢抹了刘太岁面子的呢,于是刘太岁一路尾随看着苏萱回了家,留了一个盯梢的,刘太岁也走了。
丁良安排完苏萱这边儿,就出来了,一到街口就让人给蒙住眼睛,掐住了脖子。
丁良一招小擒拿,就往后踩那人站得位置,是空的,没有人,丁良一下紧张起来,反手就要起肘,就听后面有人笑,手也都松开了,“如果想要你的命,你还还的了手不成。”
丁良一看是刘弈身边的小厮刘全,没好气的道:“还没闹够是不是。”
“你也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这京城里能使得动你的还没几个,爷让我来问问,那位是什么人,怎么是你跟着。”刘全也不隐瞒,开诚布公的问。
“我说你们爷怎么和长舌妇似的,什么事儿都打听,这是后宅的事儿,哪凉快那歇着去。”丁良没好气的推开刘全走了。
剩下刘全都石化了,后宅的事儿,这可是个男人呀,要说自己爷吧,还靠点普,这九皇子吴王殿下打死自己,也不能相信,还是赶紧回去和爷念叨念叨吧,让爷拿主意是正经。刘全也一溜烟儿的跑了。
刘全回去以后在刘弈耳边耳语了一番,刘弈当场石化了,“那个小白脸长的是不错,可也就十来岁的样子,长的还没有爷好看呢,吴王殿下这么多年,也没看上我,也不可能看上他呀。”刘弈自言自语道。
刘全四下里看着风景,没听清刘弈说的什么。“如果是女人早就抬回府里去了,不会养在外面,如果是相公,丁良不会说的这么痛快,难道是那里得来的高山名士?也不可能。看来还是个母的,不行明天我就去吴王府看看,探探底,看看这位殿下在搞什么鬼。”刘弈决定了以后也不去想了,让刘全下去,自己也去玩乐去了。
“阿宝你怎么这么莽撞,遇到事情公子自会料理,需要你帮忙了,自会叫你,给公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知道周围的人说那是谁吗?那是刘国舅家的独苗,刘太岁......”扮成小厮的芍儿,对阿宝碎碎的念。
“芍儿不要说阿宝了,他也是护主心切,刘太岁怎么了,我们反正是要回平江的,怕他什么。”苏萱满不在乎的道。
“我的公子呀,这京城的水深着呢,那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如果我们被刘太岁缠上了,说不定就回不去了。”芍儿说着说着戛然而止。
苏萱也呆了呆,大家都没说什么话,回了内宅。到了内宅,苏萱吩咐芸儿:“赏阿宝二两银子,赏他忠心护主的。”芸儿答应一声去了。芍儿眼神暗了暗,连忙上前服侍。
第二天刘弈直奔吴王府而来,吴王在书房见了他,刘弈一看吓了一跳,吴王脸色灰暗,布满血丝的眼睛,“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王妃昨天小产了。”吴王疲惫的道。“那,那殿下要宽心,王妃还好?”刘弈关切的问。
“恩,还好,戴院判在府里呢。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如果是喝酒就免了,我这几天没心情。”吴王开门见山。
“这个弈自是知道,我什么时候那么不知趣了,前几天逛庙会遇到件新鲜事儿,本来真是想和你喝喝酒聊聊天的。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就告辞了,改日再喝吧。”刘弈躬身就要告辞。
“振麟少和我耍花腔,坐吧。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儿。”吴王没理刘弈的告辞。刘弈呵呵一笑,又坐下了。
“我昨天去逛庙会,在一个耍猴的哪儿,看见丁四护着一个女里女气的男孩在看杂耍,而且装着不认识我的样子。于是我就起了好奇心,打算看看这是你那路的神仙。”刘弈说到这儿,停下来喝了口茶,吴王听了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
雏凤清鸣 一百二十三章 粘
一百二十三章 粘
“没想到那个妞还挺辣,带着的人也是泼皮无赖,把我都骂下阵来。过后我堵住丁良问怎么他跟着,他开始怎么也不说,最后才说是你的女人。”刘弈停下来看着吴王。
吴王一脸的无奈,“振麟我也不是成心要隐瞒,只是左一个事儿,右一个事儿的,也就耽误住了。她不知道我是皇子,我在她面前就是慈济药铺的少东,她也是慈济的少东,我们只是合伙做生意的关系。”吴王越说越尴尬,最后有点恼怒的看着刘弈。
正在喝茶的刘弈,听着噗的一口把茶给喷出来,笑道:“这么说你还没有搞定人家?”刘弈脱口而出,然后知道说错的话,赶紧道:“我是说你还没有和她说明,你打算什么时候说清楚,又打算什么时候下聘把人抬进来?”
“振麟放肆。”吴王脸上挂不住,沉了脸。刘弈却不以为意,显的有点兴趣怏然,“居然还有殿下搞不定的人,嘿嘿,也不知道我刘振麟行不行?”刘弈微笑着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两人又嘀嘀咕咕了半天,刘弈告辞走了。
书房里吴王以手扶额,一副头疼不已的摸样。小福子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对外面探头的丁良摇了摇头,丁良抽头打算一会儿再过来,“怎么了,在我面前就弄起鬼儿来了。”吴王闭着眼睛道。
丁良只好进来道:“我刚才进门看见刘爷满面春风的走了,如果是苏公子那边的事儿,我就晚了一步。不知道刘爷是怎么和爷说的。”
一听这话,吴王就气儿不打一处来,“怎么说的,还能怎么说,你不是说哪住的是我的女人吗?”
“爷,奴才一句多的话也没说,说让大爷来问爷就是了。是刘全那个死小子,说如果我要不说实话,明天就递帖子登门拜访,奴才一着急就实话实说了。”丁良在地下站着委屈的说。
“行了,说了实话就不拜访了,刘弈就是搅屎棍儿,怎么他就成了我的伴读了,我们俩本来就八字不合。”吴王气咻咻的道。
扭头去了东稍间休息,丁良抬头看着小福子,小福子冲他挤挤眼,快步跟进去了。这是怎么了,刘爷又怎么惹着爷了,跟爷说什么了,丁良一边想,一边也退出来,走了。
初五一个莫名其妙就碰上了一个恶霸,初六大家以为不会出门了,但是用过早饭以后,苏萱又让芍儿给换了衣服,让她们也去换衣服,然后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出门了。
今天丁良没有来,住在客院的护卫们都赶了过来,领头的道:“公子,现在外面虽然热闹,而且是正月里,可是安全也要考虑,我们总在院子里拘着也想出去转转,就让我们跟着吧。”领头儿的护卫道。
苏萱没说什么,点头同意了。至于怎么来的,谁让来的,一句也没问。一行人,有热闹就看,有好玩的就买,中午二十几个人走的又累又饿,在那儿吃饭呢?
芍儿他们几个丫头虽然都带着围帽,但是浑身上下的气度,举手投足的风流,那是掩盖不住的,苏萱女扮男装的装扮,在有些人的眼里也一副纯天然小受样儿,这些已经引得人频频驻足观望了。
更有大胆的在后面尾随了,其实主要的还是京城的权贵人家,大多都有标志,没有的也不是全都不认识,都识趣儿的不来招惹。
只有这一群人没人认识,带的人虽然不少,只能说明有钱而已,在京城光有钱是不行的,而且还是大错。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儿的人有的是,也不知道从那找来的土鳖来充数的,全都是一口的外地口音,到时候下起手来,也不会有人管的。
正当有人想入菲菲的时候,就看到京城的太岁,刘家大爷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对着那小公子拱手抱拳说了些什么,那小公子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儿,刘太岁全不在乎。
后面跟着的人都开始观望,就看见那小公子带着众人坐在一个小吃摊前,和摆摊儿的说了句什么,那摊主笑容满面的应了,一人一屉烧卖,一人一大碗馄饨。
那刘太岁看了看,立刻坐下,也和那小公子要了一样的东西,两人头对头的吃起来。
“这刘太岁什么时候好起男风来了,他不是喜欢女色的吗?”一个人郁闷的道。
“玩儿时间长了女色也会腻的,偶尔也需要换换口味,你没看见那小公子嫩的都快滴出水儿来了。”另一人猥琐的笑道。
“这是花就让他给摘了,是草就让他啃了,有棵白菜也让他给拱了。我们还混什么,无趣无趣的紧,走了走了,回去了。”后面的围观的都悄悄的我来了,正如我悄悄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刘太岁往四周看了看,眼里带了笑。
苏萱吃的虽然是地摊,但是也是动作优雅,碗里轻雾袅袅,香气四溢,苏萱吃的的暖心暖胃,一会儿小脸蛋儿就红扑扑的,鼻子上冒出了一颗颗细密的汗珠,红红的唇慢慢的蠕动着,那唇看着格外油亮红润而且细腻。好像盛开的花朵,等着小蜜蜂去采摘。
咚刘太岁近距离看痴了,忘了自己夹着一筷子馄饨呢。馄饨掉到前面的碗里,溅了一脸的汁水,刘太岁也一激灵回过神儿来。
“爷擦擦吧”刘全上前递了一条帕子,“滚滚滚,也不知道擦了什么的帕子就递给爷用。”刘太岁从自己的袖袋里,拽出条香喷喷的帕子来,胡乱的擦了擦,随手丢在地上。
“爷,那是香儿姑娘给您的帕子,你......”
“啪——”刘全脑袋上挨了一筷子,“混账东西,爷的事儿什么时候要你跟着说三道四的了。”说完看了看扔到脚下的帕子道:“还不快给爷捡起来,回头洗好了再还给爷。”刘全点头哈腰的捡起帕子,退到后面。
吃完,摊主过来跟芍儿道:”姑娘一共三十五位,每位会账六个钱,一共二百一十个钱。”芍儿点点头,低头数好了钱,就要给摊主。
“芍儿你越来越没个成算了,我让你给管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赔尽了。你自己数数我们是多少人,如果实在数不出来就数数手指。”
芍儿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摊主我们一共三十四个人,这位爷不是和我们一起的。”
“哦。是小老儿看错了,那是二百零四个钱。”芍儿刚要数钱,“数什么数,摊主这一天也很辛苦,给半吊钱吧,多的就赏你了。”苏萱发了话。
“谢谢这位小爷了,小爷新年顺遂,万事如意,小老儿一家给您拜年了。”摊主夫妇一起出了给苏萱行礼,苏萱站起来带着人走了。
刘太岁鼻子差点没给气歪了,自己几个钱的馄饨烧卖不给付,转手就赏了摊主几百个钱。
刘太岁一摸身上,除了银票就是银锭元宝,一个铜钱也没有。刘太岁这个气呀,啪扔在小桌上一锭银子,“老板会账”
“爷,小老儿这是小本生意,没有这么多零钱找,爷我换不开。”摊主为难的道。
刘全在后面直翻白眼儿,摊主也是个死脑筋,也不看看面前站着的是谁。偏偏摊主还真是不开窍,在一旁傻傻的站着,等这位刘太岁给他六个铜板。
刘全在后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说摊主,知道我们爷是谁吗,我们爷吃你的馄饨是看的起你,我们爷就是京城顶顶有名的刘国舅家的公子,当今皇后她老人家的侄子,刘弈刘公子是也。怎么样,听说过吧”刘全十足的狗腿像儿。
“刘公子”摊主瞪圆了眼道,“怎么样,听说过吧”刘全得意的问。“没有”摊主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
“爷,您还是找找吧,看有没有几个铜板儿,要不就跟这位跟着您的小哥先借俩。我这是小本生意,还请爷担待担待。吃碗馄饨也不用抬出国舅公子的名头来。你如果实在没有零钱,那就算我请的了。”摊主一边嘟囔一边给刘弈出着主意。
嗤嗤嗤周围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刘弈一眼瞪过去,立刻消了声。但是大家还都抖着肩。刘全更是郁闷,每次出门,自己带的钱只有比爷多的,比爷大的,爷最小的都是一锭银子,自己身上是除了几千两银票一个子儿也没有。
“行了,也别给爷出馊主意了,爷也是越混越回去了,什么时候爷的名头儿连碗馄饨都换不来了。都赏你了,不用发愁找钱了。”刘太岁带着手下,极其郁闷的走了。
“谢谢爷,爷以后常来啊。”摊主这话说的刘太岁一个趔趄,天冷路滑好悬没摔倒,后面跟的人一直闷笑到肚子疼。
刘太岁快步跟上苏萱道:“我说这位小公子,相请不如偶遇,上次见了因为人多没请教姓名,公子可否告知一二。”
雏凤清鸣 一百二十四 上门一
一百二十四 上门一
“不必了,你我二人不过萍水相逢,世上有数面之缘而不识者不知凡几,告知姓名就不必了。”苏萱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我刚才可是给你赶跑了好多地痞无赖的,你不感谢就罢了,我也不是非要你知恩图报,交个朋友还是可以的吧。”刘太岁很君子的道。
“是吗,如果你再替我赶走一个无赖,我就告诉你姓名,如何?”苏萱狡黠的道。
“当真?”
“当真”
“一定?”
“一定”
“那好你说让我赶走谁吧,这京城还没有我刘太岁赶不走的人呢”刘太岁拍着胸脯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苏萱咯咯的笑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不就是......”刘太岁一下明白过来,“死丫头,敢耍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刘太岁一下恼了。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只要答应以后不再我面前出现了,我就告诉你姓名。”苏萱很是无辜的道。
“哼,好,本公子就答应你,快说叫什么?”刘太岁不耐烦的道。“本公子叫苏文,字文轩。好告诉你了,马上?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