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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隆王朝一锅炖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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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隆王朝一锅炖 作者:rouwenwu

    少好处就不得而知。何况白莲教起家的地方就是山东,山东又素来民风彪悍,这山东巡抚就没几个善茬。

    “不妨事,横竖咱们只是路过。”永璇抱定决心不跟这个直隶总督牵扯上什么。一来永璇对这个周元理的操守不放心;二来永璇也不会傻到在自己皇阿玛的眼皮底下结交外臣。

    永璇住下之后,便提笔写了奏折,差人送进京去。次日,乾隆便颁下圣旨,要永璇进京见驾。

    乾隆将见驾的日子定在了五日后的大朝会,想来乾隆也想借着自己儿子在南洋大捷来提升下朝堂的士气。这段日子来,俄国人在北部边疆蠢蠢欲动,因为南洋事态未明了,乾隆不敢轻举妄动,惟有忍气吞声。但是乾隆这一忍让,反到让俄国人以为华夏好欺负,几次明目张胆地越过边界过来劫掠财务。而这一退让让盛京的老王爷们和草原上的蒙古人表示极为不满,毕竟这种劫掠对于京城的乾隆来说还是可以忍让的,但是对于盛京和草原来说却是迫在眉睫。因为来自满人和蒙古人的压力,让乾隆不得不将永璇召回来应付。

    既然乾隆允了自己回家,永璇自然是朝自己家而去。刚到大门,便见自己的管家领着外仆跪在门外。永璇少不得一番打赏,然后嘱咐人将沈初还有戴衢亨安置到书房附近。进了二门,则是福晋章佳氏静贞领着诸女并众仆妇跪迎。

    “快起来吧!”永璇忙过去扶起静贞。说实话,永璇在心底还是觉得亏欠自己妻子太多。

    “谢王爷。”静贞站了起来。

    几个格格见永璇这般也暂时熄了争宠的心思,看来这个福晋在王爷心中颇为重要。想来也是,二人在苏州共同生活了一年有余,又为王爷生下嫡长子,这样的福晋在哪家王府都是顶顶重要的。只不过,那几个格格心里暗自冷笑道,毕竟岁月催人老,这福晋如何比的自己娇怯?但几个格格均是满人家的姑娘出身,也晓得这头一晚必定留宿福晋房里,第二晚是去安抚劳苦功高的侧福晋。至于谁是第三晚,这就是看各人的本事了。

    见福晋与王爷是鹣鲽情深,王氏自然识趣地告退了。看到侧福晋都主动避让,那几个想要争宠的格格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找不自在。没多久,正院里便只有永璇与静贞。

    “蕙兰与绵宁呢?”永璇忽然发现的一儿一女都不在。

    “老佛爷极喜欢蕙兰,这些日子正在慈宁宫住着,想来今日便会送回来。”静贞笑道,“绵宁如今在上书房念书,不到时辰是不会回来的。”

    “是啊,他也到了该念书的时候了。”永璇没想到忽然之间,自己的儿子也进了上书房。不过永璇自然晓得上书房的日子不好熬,便道,“绵宁的身子骨可熬得住?”

    静贞自然也看得出自己儿子的辛苦,但是能进上书房念书那是乾隆天大的恩宠,就算为了脸面,静贞也只能咬着牙让自己儿子撑着。她道:“念书哪有不辛苦的?”

    永璇听完静贞这话,也晓得自己儿子怕是在上书房你也是给自己当年那般撑着。不过乾隆教育自己的儿子,他的确没话好说。论公,乾隆是皇帝,他一个当臣子的无法说什么;论私,当爷爷的要教育孙子,当爹的也不好插嘴。

    “横竖让府里的几个西医候着吧。”永璇对这样的摧残式教育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妾身省的。”

    “我去换洗换洗。”

    “妾身让厨房备着点心,若是爷觉得饥了,妾身让他们送上来。”

    “不必了,横竖就要摆饭了。今儿晚饭就摆在你那里,让绵宁跟蕙兰回来的时候上你那一同用饭。”

    “是。”

    永璇嘱咐完之后,便出了正院朝内书房而去。这内书房乃是恭亲王府内宅的一个禁地,别的时候连福晋都进不去。那里伺候的丫鬟、小厮均只听命于永璇。内书房一门在正院与王氏的院子之间的夹道里,内书房另一扇门则跟外书房相通。

    “这几年,府里进来了什么人?”永璇一边让人伺候这换衣服,一边询问着旁边的老太监。

    这老太监便是当年的小德子,李德顺。“府里这些年来一直太平,早先年王侧福晋料理得头头是道,后来福晋接手之后,手段也是有的。”

    “那就好。”永璇不介意自己的福晋使些小手段,前提是不损害到他或王府的利益。“府里进来那些格格侍妾是怎么回事?”

    “格格大多是皇上钦赐的,余下的要么是后宫的娘娘送来的,要么就是几位阿哥老王也送来的。”

    “可干净?”

    李德顺沉默不语。

    永璇哑然失笑,“想来也是,若是清清白白的,送进府里又是为何?”

    “几位格格身家倒是清白,进府以来也安分守己没有递出什么消息。”李德顺道,“只是那那拉氏格格有些骄横。”

    “骄横?那拉氏?”永璇皱了下眉头,“莫非是皇后娘娘送来的?”

    “这那拉氏是皇后娘娘的一个族人,但并非嫡支。而且她是皇上点过来了。”

    永璇皱着的眉头越发紧了,他自然晓得这是什么意思。乾隆打算在后宅给他制造点麻烦,毕竟皇后有想将自己的儿子送上皇位的打算,所以送一个族人过来打探消息也是应有之意。但是没有料到乾隆居然推了一把,将这个钉子光明正大地送了过来。因为是乾隆钦赐,永璇寻常还打发不了。

    “让手下的人注意点,没事别让她太靠近书房。”

    “奴才晓得。”

    永璇顺带了解了下京城里一些动态,在几个小厮的伺候下沐浴完换好衣服,便离开内书房回到正房,此时静贞正领着蕙兰与绵宁在正房里等着。

    “儿子见过阿玛。”绵宁倒是虎头虎脑,看样子功课并没有将他压趴下。

    一旁的蕙兰也忙行礼。

    “不必了,一家子在饭桌旁就不必拘礼了。”永璇对自己的这一双儿女还是满怀愧疚的,毕竟从一生下来自己就不在身旁,如今还能叫自己一声“阿玛”,永璇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可曾看了阿玛给你们带的礼物?”永璇只能学后世的那些爸爸,爱不够,钱来凑。

    听到这礼物,两个孩子的眼睛还是放出了光芒。虽然这两个孩子是出生在顶尖的富贵家庭,但是永璇带回来的东西大多是西洋的稀罕玩意,就算在京城也是不常见的。

    一家人闲话了几乎,静贞便命人摆上饭来。因为皇家讲究“食不语”,故而一顿饭倒也无人说话,只有一旁伺候的丫鬟递上递下的。

    饭毕,永璇拉着绵宁与蕙兰的手,“陪阿玛去院子里走走。”

    两个孩子有些局促,一旁的教引嬷嬷也想劝阻。但是慑于永璇的威势,不敢多话。

    静贞在一旁解围道:“陪你们阿玛去走走吧。”

    三人走到园子里,那蕙兰本就是个不多话的,而绵宁在拘了许久之后终归露了本性,在永璇面前讲起了上书房的事情。

    “十五叔一直不喜欢儿子,时常在上书房里寻儿子的岔。”绵宁忽然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

    永璇一愣,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绵宁被永璇一看,马上怯了火。永璇猜出了绵宁的心思,反而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儿子的头,“若是你的十五叔来找你的岔,能躲就躲,实在躲不掉也别吃亏。若是他来找你麻烦,回来尽管告诉你阿玛。”

    永璇自然晓得绵宁那句话不是无的放矢,想来是被欺负紧了,只好回来找自己阿玛告状了。但是永璇心底也冷笑道,这令妃居然还不死心,如今已经不是一代权妃,甚至连宠妃都算不上了,居然还敢在后宫里嚣张。而更让永璇心冷的是,在后宫里能知道这一切的老佛爷、皇后,甚至皇上都默认了这一切。

    不过永璇也不会给自己儿子讲这些阴私,只是笑着给自己的一双儿女讲着南洋的风情。待天色不早的时候,便让人将两个小孩送回各自的院子里,而自己则慢慢地走回正院。

    “绵宁身边的哈哈珠子该换了,人手我来选。”永璇忽然开口道。

    “嗯?”静贞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糊涂了。

    永璇也不好点名,“皇宫里规矩大,既然绵宁进了宫,自然得有几个知晓‘规矩’的人伺候。”

    静贞虽然没有在宫里呆过,但是也听家里人听过,永璇这样一说,她捂住了嘴巴,“绵宁为何不曾跟我说过?”

    永璇道:“你也别多心,我看咱们那小子也没吃多少亏。至于他不说,想来是怕你忧心。”

    其实永璇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男孩子受了欺负自然是向父亲求助,毕竟母亲也无法出面。而永璇也没有料到如今这地步,不过想来乾隆还是眷顾了一二,否则绵宁能在这后宫挣扎下来也是个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正文 陛见。梁国治。西伯利亚。

    腊月二十五,这是乾隆三十七年(是年乾隆61岁,永璇26岁)最后一次大朝会,而这次朝会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永璇回京述职,同时讨论北方及南洋的政策。

    永璇在京五日,也略微了解了京城目前的局势。和亲王弘昼依然是卧病不起,但是十一月的老佛爷八旬庆典还是挣扎着去了,虽说目前无法视事,但是好歹熬过这个冬天便是无妨了;果郡王年前感染风寒,来势甚是凶险,据太医说恐有危险,乾隆已经令礼部在年后加果郡王亲王衔,希望能冲喜一二;而两位老亲王履亲王与慎郡王倒是比历史活得长许多,但是如今也基本上是不能视事了,连前些日子的八旬庆典都无法亲临。京城里的四位有资历有权柄的王爷倒下之后,乾隆面临宗室的压力徒然大了许多。

    而此次俄国人忽然突袭外兴安岭地区,这让盛京的几位老王爷颇为动怒,而乾隆的故意忍让令整个宗室哗然,若不是老佛爷的八旬盛典在前面挡着,只怕是几位盛京王爷要进京责难了。而蒙古人也对清廷的漠视感到难过,虽然有渥巴锡归华,乾隆以此示恩蒙古,但是蒙古人的心情还是难以平复。当年的俄国人不过是蒙古下属一个小汗国治下的奴隶,如今居然被当年的奴隶打上门来,蒙古诸部一时间愤慨不已。

    虽然永璇看着自己老爹被整得灰头土脸有些好笑,但是一想到乾隆之所以如此忍让就是为了给南边制造一个好后方就没有再内心挖苦了。不过清朝对北方领土的漠视也是一个传承,康熙朝就将外兴安岭以北的北海地区以及勘察加半岛丢了;后来又将大兴安岭以北包括库页岛丢了,造成了后世华夏北边一直不太平的根源。

    按照永璇的想法,他必须将俄国人圈禁在“乌拉尔山乌拉尔河”以西的欧洲地区,同时联合北欧国家分割掉俄国人的波罗的海地区,再联合奥斯曼土耳其干掉俄国人的高加索地区。他要将后世横跨欧亚两洲的俄国变成一个“准内陆”国家,除了常年封冻的北冰洋,再无出海口。

    倒不是永璇异想天开,实际上,在俄国人修建完西伯利亚大铁路之前,俄国人对西伯利亚及远东地区的控制是颇为有限的。而且就算到了华夏积贫积弱的时代,俄国人的战斗力其实也是一般的,假如没有哥萨克骑兵,俄国人在十九世纪之前就是一个被人欺负的主儿。至于为何哥萨克人会投靠俄国人,永璇不知道,但他也不惧怕。根据铁器工场的研究报告,机关枪已经试制成功。既然手握如此恐怖的大杀器,哥萨克骑兵也不过是尓尓。

    至于为何永璇认为自己能比俄国人更好地控制西伯利亚地区,那是因为内燃机的民用化已经基本完成,火车的原型机已经造了出来。虽然去修西伯利亚大铁路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但是对后世的军事战略却是非常重要的。有了西伯利亚大铁路就能构建欧亚大陆桥这个新“丝绸之路”,这对华夏插手中东及欧洲事务多了许多便利。

    所以,永璇必须说服朝臣们认清俄国人的野心,同时同意自己的北方攻势。当然在这里会有许多阴暗地买卖,比如帮助奥斯曼土耳其获得中东的实际控制权。永璇比任何人都理解中东的重要性,但是现在的华夏无法同时应对三个大国。所以唯有放弃中东获得奥斯曼土耳其的支持,来换取土耳其人的出兵,帮助华夏得到西伯利亚。不过好在阿拉斯加还是无主之地,永璇不介意将白令海变成华夏的内海,甚至不介意顺带拿下后世的加拿大跟美国人当当邻居。

    当然在大朝会之前,永璇将叙职的内容已经作为奏章递了上去,也就是说乾隆跟军机处已经了解了永璇将要谈什么。乾隆倒也罢了,毕竟永璇的想法早就同他谈过了;而那些枢臣们则是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永璇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他们已经开始担心永璇会不会走上穷兵黩武的道路。

    是日,大朝会。京城但凡六品以上官吏皆有资格入乾清宫听政议政,只是大部分三品以下官吏都在乾清宫外的大广场上,基本上都是依靠小太监们的传声才知道里面议的是什么。这一次他们都知道朝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听恭亲王永璇的叙职。

    永璇的叙职时间很长,毕竟从兴建江南招商局到第一次远东海战,再到目前的南洋局势,最后到华夏的北方攻略,涉及的内容实在是太多。如果不是永璇手下有一支庞大有效的幕僚团队,要整合这么多资料也是非常可怕的。

    这就苦了那些低级官吏,他们大多都只在一个部门的某一个司做事,永璇涉及的内容太广,让他们有点跟不上了。高级官员倒还好,虽然自己也是局限在一个部门,但是别的部门的事情也大多听说过,所以勉强还算能明白。真正明白的却是那些在军机处行走的枢臣以及皇帝身边伺候的近臣们,他们大多利用这五天的时间查阅了一些资料,不至于在这朝会上听得痛苦不堪。

    长达三个时辰的叙职总算是完了,皇帝倒还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几位老王爷、老臣也有皇帝的赐座,只是苦了其余朝臣值得站在那听了三个时辰。当然最痛苦的莫过于起居注官员,不仅要摘要记录永璇的叙职,还要随时观察乾隆的脸色。

    “臣以为不妥。”出来说话的乃是军机大臣、左都御史阿思哈。“如今南洋局势未稳,北方岂可乱动?况且南洋多海岛,又远离我朝,食之无味,不如弃之。至于北方,臣以为当斥责俄国人轻举妄动。但本朝乃利益上朝,岂能乱动兵戈?”

    “哼!莫非阿思哈大人认为北海的子民不是陛下的子民么?”色布腾巴勒珠尔出言讥讽道。色布腾巴勒珠尔乃是乾隆最宠的和敬公主的额驸,又是草原上黄金家族的嫡系,他这一说话基本上就表示蒙古人对阿思哈的愤慨。的确,俄国人的侵扰不会让爱新觉罗家族觉得伤筋动骨,但是对于一直就拱卫华夏北门的蒙古人就觉得压力倍增了。何况蒙古人曾经是西伯利亚地区的实际控制者,自然对俄国人愈发痛恨无比。

    阿思哈被色布腾巴勒珠尔的话一堵,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乾隆没有去在意阿思哈的窘态,只是对军机处领班大臣、文华殿大学士于敏中道:“于卿家,你如何看?”

    于敏中沉思一会,出班道:“臣以为八阿哥的北方策略乃是国策。”

    此话一出,蒙古人那边自然是心满意足,但是汉臣这边则是一片哗然。毕竟汉人远离西伯利亚已经太久,在他们眼中,天下就是中原与江南而已。而于敏中作为汉臣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他们惊讶不已。

    于敏中没有在意朝堂上的惊叹,继续道:“臣以为,若是任由俄国人在我朝北边侵扰,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南下?当年圣祖朝,索额图示弱定下《尼布楚条约》并没让俄国人满足,若是继续示弱下去,难保不会有第二个《尼布楚条约》。”

    乾隆听完于敏中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皇家将《尼布楚条约》的签订怪罪到索额图头上,并且认为是索额图的罪过之一。但是如果没有康熙的默许,索额图哪有胆子签下这个?于敏中虽然斥责的是索额图,但是乾隆内心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臣附议。”虽然汉臣中有不思进取之人,但是亦有满腔热血之人。说话的乃是以湖南巡抚内召而成军机大臣的署礼部左侍郎梁国治。“不以雷霆之威震慑宵小,只怕遗祸无穷。”

    乾隆点点头,“那众卿家可还有要说的?”

    于敏中继续道:“八阿哥的北方策略虽是国策,但是所图太大,臣以为当仿效招商局与户部那般指定一个‘分步走’的计划,同时将这个策略变成可切实执行的‘五年计划’。”

    “此乃老成谋国之言,老八,你还需学着。”乾隆此话一出,就表示北方策略就已经定下来了。

    大朝会退掉之后,乾隆赐宴军机处诸臣。饭毕,军机处与乾隆开始讨论南洋的局势。目前收到的情报表明西路军基本达到预期目的,已经占领孟加拉地区,对印度国内的解放运动形成了有效的呼应。与此同时,喜马拉雅山南麓众多臣服清朝的藩属国也进入战备状态,大有一声令下便集体南下的态势,让印度殖民当局头痛不已。中路军也进入苏门答腊岛,只是由于岛上形势复杂,进军速度不是很理想。唯一的问题就是由西班牙、荷兰、葡萄牙三国组成的东路军,目前困守婆罗洲,尚未进入爪哇岛。

    “这些夷人当真不可信!”梁国治的火爆性子再度展现出来。

    永璇不禁莞尔,这梁国治虽然是浙江人,但是在湖南当官许久估计也将湖南人的火爆性子学了个足。

    “永璇,这夷人是怎么回事?”乾隆显然也很不满。

    “启奏皇阿玛,这荷兰三国本就不是咱们一条船上的。”永璇也不藏着掖着,“只是见有利可图方愿意结盟,如今中法联军在苏门答腊岛战事不理想,自然他们也就骑墙观战了。”

    “哼!难不成他们还想倒戈一击?”乾隆大为愤慨。

    “这倒不至于。”永璇斟酌了下话语,“横竖安达曼海海战的消息就要回来了,若是南洋海军大胜,这几只隔岸观火的猴子自然会下山摘桃子。”

    “那若是战败了呢?”阿思哈责问道。

    “那就是南洋局势继续暧昧不明。”永璇也不忌讳这个话题。

    “阿思哈大人莫非想看着本朝兵败?”梁国治再度开炮。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胜败乃兵家之常事。”阿思哈连忙解释。

    “儿臣认为南洋海军战败的可能性不大。”永璇忙继续道,“虽然英国人的东方舰队号称‘天下第一’,但是如今印度已经乱成一团糟,东方舰队根本无法全力与南洋海军一战。况且儿臣在安达曼海布下的乃是‘以逸待劳’之计,只要那东方舰队赶来,定然无生还的可能性。”

    “如此甚好。”乾隆点点头,“那北方又该如何行事?”

    “儿臣认为于敏中大人的‘分步走’提议甚好。”

    “具体呢?”

    “第一步自然是要在外兴安岭震慑意图不轨的俄国人,外兴安岭乃是我大清龙兴之地的北方拱卫,若是失去则必然会威胁盛京安全。”永璇这句话等于是将整个宗室、满清贵族绑上了战车,谁敢丢东北?不过永璇对所谓的“龙兴之地”并不看重,他看重的乃是库页岛。虽然乾隆将倭国改为东瀛省、扶桑省和京都将军三个行政单位并实施了有效的控制,但是倭国国内并没有那般平静。一个名为“黑龙会”的组织兴起,不断侵扰华夏的控制。所以永璇才要库页岛,这将是未来华夏远东第一岛链海上环卫圈的重要组成部分。库页岛不仅能有效控制北太平洋地区,更重要的是在日本列岛之外有了另外一个北方海军基地。

    永璇的实际想法自然没有人会去理解,但是拱卫大清龙兴之地的说法还是得到了乾隆的首肯。

    乾隆道:“盛京的几位王爷也说了,若是朝廷不出兵,他们便带着自己的家丁上战场。这话让朕汗颜不已。”

    “第二步自然是拿下东西伯利亚以及楚科奇半岛、堪察加半岛以及科曼多系群岛。”永璇指着地图道,“此处原本是隶属唐朝的北庭都护府及安北都护府所有,我们拿回来也是理所当然。”

    别看永璇这话说得义正严词,事实上北庭都护府和安北都护府虽然是囊括了东西伯利亚并包括楚科奇、堪察加两大半岛,但事实上这两个都护府只有效控制到贝加尔湖地区以及外兴安岭地区,但是这里有总是要找的,否则也无法在法理上站住脚。

    在场的军机大臣自然也晓得这理由很牵强,所以也只是打几个哈哈便揭过去了。

    于敏中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东西伯利亚乃是不毛之地,真的值得我们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据为己有么?”

    于敏中的疑问代表了朝臣的主流疑问,毕竟南洋的稻米和铜矿尚能吸引他们,可西伯利亚这种蛮荒之地实在是太没有吸引力了。

    但是永璇也没办法告诉他们西伯利亚乃是矿藏丰富之地,更重要的是拥有了西伯利亚可以让未来的华夏拥有更深的战略纵深,对于国土安全也是必要的。

    永璇惟有道:“儿臣一直试图构成我大清在海上的驻守长城,则库页岛至堪察加半岛一线必然要为我所有。而拥有堪察加半岛必须拥有楚科奇半岛至东西伯利亚,否则则孤悬海外的海上长城也起不了拱卫我大清国土的责任。”

    永璇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顿时几个大臣的眼睛一亮。的确,按照永璇的构思,这个海上长城计划还是值得一试的。毕竟将战火抵挡在本土之外是非常有利于朝廷和国家的大事,于是于敏中不再出言反对。

    永璇继续道:“第三步则是联合奥斯曼土耳其与北欧诸国,将俄国人彻底圈禁在“乌拉尔山乌拉尔河”以西的欧洲地区。“

    “北欧人与土耳其人为何会帮助我们?”梁国治有些不解。

    “俄国人的国土面积太大,对他的邻居造成太大的压力,这其中也包括我们。”永璇让人换上一份世界地图。“俄国人窃据高加索地区,已经让土耳其人倍受压力,若是再将黑海变为俄国人的内海,那么土耳其人将彻底失去对中东地区的控制权,所以土耳其人必定会与俄国人在此一战。而土耳其人与我们之间隔着俄国人和漠西蒙古,他们倒不在乎我们是否与他们为敌。”

    虽然漠西蒙古名义上属于华夏,但这里的确并非实际控制区域。这里反反复复打了好几年战,最后还是没能完全占领。所以有这个纷争地区阻碍华夏西进,土耳其人倒是放心与华夏合作。

    “若是此战之后,土耳其人坐大该如何是好?”于敏中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乾隆也担心消灭了一只老虎之后喂大了一只狼也是件头痛的事情。

    “土耳其人的南边还有阿拉伯人的困扰。阿拉伯人之于土耳其人,仿佛漠西蒙古之于本朝,只要阿拉伯人依然存在,土耳其想东顾的野心也只能按下。”

    “北欧诸国呢?”

    “波罗的海地区原本乃是北欧四国的内海,此四国彼此互为姻亲,随有纷争却是小矛盾。而那俄国人忽然具有波罗的海东岸,不仅让芬兰的出海口变得不再安全,同时也让瑞典、丹麦二国不得不直面俄国人的压力。瑞典、丹麦二国扼守波罗的海唯一的出海口‘斯卡格拉克海峡卡特加特海峡厄勒海峡’这一海上通道,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岂能是俄国人的朋友?”

    这些年来,在永璇的影响下,军机处和乾隆对出海口的重要性是非常理解了。换成是他们,他们也不远自己的出海口被别人抓在手里。想想星洲城周围的几个小国,不就是因为占着马六甲海峡就被西方殖民者还有华夏给打没了么。

    “如此看来,事情是大有可为。”乾隆点头同意了最后的策略。“只是这时机。”

    “安达曼海战一结束便可行使北方战略。”永璇道。

    “臣附议。”梁国治道,“安达曼海战即可消灭英国人的海军主力,自此南洋将再无重大战事,我朝便可全力北上。”

    乾隆点点头,“过几日便是朝廷封印的时候,皇家也要赐宴。梁国治,如今你也在礼部,让北欧那几国使臣参加皇室赐宴吧。”

    “嗻!”梁国治接旨。

    永璇等人自然晓得这是想北欧国家示好,同时也是让永璇便于与北欧诸国接触。

    当然,这一系列问话自然有起居注官员记录下来存档。一百年后,这份被史学家称为《西伯利亚纪要》的原件终于被解密,永璇与当时诸多官员之间的预测几乎大部分都实现了,西方史学家不得不哀叹东方人在战略眼光上的独到之处。不过当中有关唐朝是否真的占有过西伯利亚的确也因为这份文件的解密而喧嚣尘上,尤其是已经沦为内陆国家的俄罗斯人在谩骂华夏人歪曲历史。

    不过历史从来不就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过年,唔,过年过得真晚。

    正文 封印。乾清宫。明争暗斗。

    “满人礼节大”,而作为满人的统治者爱新觉罗家族自然在一年一度的大节“过年”中自然会有一套繁琐的理解。

    腊月初一便是过年庆典的开始,按照规矩乾隆要在这一天赐“福”给后宫诸妃、宗室及朝臣。只不过满人以白色为尊,所以永璇拿着白纸的福字总觉得有一些些膈应。而腊八则是皇后于坤宁宫前煮腊八粥分赏诸人。

    在小年前,皇帝及各衙门择吉日吉时封印封笔。那皇帝封印自然不是随便将印玺一封就了事,须知清朝内廷十三衙门中就有一个名为尚宝监,他们负责照看皇帝的二十五个印玺。不同的圣旨上是要盖不同的印玺,比如重要诏书要盖“皇帝之宝”;“制法之宝”则是盖在专门给某个朝臣的谕旨;“命德之宝”则是用在奖励朝臣的谕旨上;“驾驭六军之宝”则是用在军事方面。盖错了圣旨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轻则被言官劝谏,重则皇帝还要去向列祖列宗道歉。所以皇帝封印封的是二十五颗印玺。

    真正的过年是从小年开始,诸如祭灶等等礼节就从这一天开始。刚好永璇回来的时候赶上小年,这恭亲王府的祭灶自然是永璇出面,毕竟“女不祭灶,男不拜月”的规矩还是在。这灶神爷祭完当然就是准备欢欢喜喜过大年了。

    “王爷,只怕今年除夕的满蒙午宴上是少不得要出面应酬一番了。”章佳氏一边打发人寻了几件大毛的衣服出来,一边跟永璇说着。

    “嗯。”永璇点点头,“皇阿玛已经差人送来了口谕,除了十一弟之外,所有阿哥都要出席。”

    “今儿个过年比往常冷,亏得还备下了几件大毛的衣服,王爷看看,可有喜欢的。”

    章佳氏话音一落,几个小丫鬟们将大毛的衣服抖开,拿出来给永璇看。

    永璇点了件不是很显眼的大毛衣服,“就这件吧。”

    “是不是不够喜庆?”章佳氏皱了下眉头,“皇阿玛不是封赏王爷么?”

    “何必碍着别人的眼?”永璇淡淡地说了句。他当时听完乾隆的封赏,内心大大地吃了一惊。除了没有赏穿明黄|色外,永璇的待遇隐约有赶上当年康熙朝的废太子之势,这让永璇内心警醒不已,坚辞。最后以多加一颗东珠做终结。

    章佳氏并非眼皮浅的人,一听永璇这般说,便皱着眉将几件过于明艳的大毛衣裳挑了出去,选了件青色的袍子。“这袍子倒是衬王爷,只是颜色太沉了。”

    “不碍事,横竖系着黄带子,倒也不闷。”

    按规矩,除夕早晨是皇帝在各殿拈香祷告,请诸位神佛过年。午间便是皇室与蒙古进京朝见的王爷一起饮宴,以示满蒙之好。而晚上则是家宴,少不得是各位宗室进宫团年,只是谁能进去,谁又能陪同,则是大有学问。

    永璇身为皇子,自然是必须出席的,毕竟连五阿哥都要在除夕出来与众人见面,其余诸皇子又有谁不参加呢?章佳氏身为永璇的福晋,自然也是要陪同出席。那王氏是上了玉牒的侧福晋,又育有一女,自然也是要陪同的。但是乾隆却在圣旨上忽然提了句,“着那拉氏陪同”。

    本来这接旨的事情没那拉氏什么事,但是如今圣旨上提到了她,自然是要打发她出来谢恩。这那拉氏本还不知道什么事,一听是让自己进宫,那脸色立刻喜得跟什么似的。这大宅子里本来就秘密少,何况如此光明正大地宣旨,于是其他格格侍妾们都听到这消息了,自然是无数人气红了眼睛。

    章佳氏也是着实吃了一惊,本来这家宴什么的,侧福晋都是没资格进去的,只是王氏养育了大格格,又是管了好几年王府,老佛爷心疼她,才特旨宣了她进宫的。如今这那拉氏居然得了这么大便宜,也难怪天使一走,莺莺燕燕们就来到正院里,酸话一大堆。

    “好了!”章佳氏瞧着永璇的脸色越来越黑,忙出言呵斥道。

    她对院子里伺候的人道:“开了库房,选几样好料子,让针线上的人连夜赶工,无论如何也要赶几件体面的衣服来。”她又对其余人道,“这是皇上的恩典,不是你等可以揣测的。”

    最后章佳氏和颜悦色地对那拉氏说:“倒是姐姐疏忽了,忘记给妹妹做几件衣裳。”

    那拉氏虽然是心高气傲的人,但是也晓得章佳氏占着礼法,况且章佳氏也没真亏待了她们去,便虚心道:“倒是妹妹不懂事了,这衣裳什么的福晋是隔三差五地赏赐下来,不缺这一次的。”

    章佳氏笑道:“那是平日里的衣裳,如今要进宫,宫里的规矩大,自然衣裳要合乎规矩。况且还要给几位娘娘瞧瞧咱们妹妹的国色天香,添几分喜气。”

    “那奴婢多谢福晋的赏赐。”那拉氏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好了,好了,年节下的,别这么多礼。”章佳氏扭头对玉嬷嬷道,“嬷嬷,我那有一副王爷带回来的红宝石头面,就拿来给那拉氏格格吧。”

    玉嬷嬷眉毛一皱,但很快就松了下来,道:“奴婢遵旨。”

    只是其余诸人在旁边听了都觉得好笑,这福晋打脸还真不含糊。先告诉那拉氏,这红宝石头面是王爷亲自带回来给自己的,然后再将这头面赐下来。这那拉氏接了这头面,心里自然是酸的不得了,但还是要恭恭敬敬地谢赏。

    永璇倒是没有出面说什么,这后宅的事情本来就是自己的福晋说了算,自己若是掺和进去,无论说什么都会得罪人。若是被言官知道,少不得还要参自己一本内闱不修。

    章佳氏既然赏了那拉氏整套红宝石头面,自然也少不得要给其他格格侍妾一些首饰。只不过样式没有那么出彩,也不可能赏下整套。但是对于这些格格侍妾来说,总归是聊胜于无。大家谢恩之后,自然颇有眼色地走了。这年节前后,王爷自然是留宿福晋的院子,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即便自己心里酸得不行,也不敢说什么。

    “倒是委屈福晋破财了。”见群芳都离开之后,永璇打趣道。

    “这又什么委屈?”章佳氏淡然道,“妹妹们替妾身照顾王爷,妾身又岂能不赏?”

    永璇没有接章佳氏的话,只是吩咐道:“嬷嬷,你且打发人到外面守着,我有些体己话儿要跟福晋说。”

    玉嬷嬷自然是应承了下来,带着几个丫鬟出了房,在走廊上候着。

    “那拉氏并非皇后的人。”永璇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这话落在章佳氏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她先是一惊,随后道:“可是那位的意思?”

    永璇知道自己福晋聪明,在自己的暗示下,果然是猜到了后面的人。永璇并没有承认或否认,只是道:“后族问题始终是皇帝的隐忧啊。”

    章佳氏知道后面的话不是自己能问能说的,便也只能默然。这满清本就是从奴隶社会快速过渡到封建社会的朝代,原本在明朝就隐约出现的现代化民主进程就被满清给彻底扼杀掉,而且还一举退回到半奴隶半封建神会时代。正因为满清有着奴隶社会的影子,自然也多多少少有一些母系文化的传承。例如,重母族、妻族。

    只不过随着满清封建化的进程,这些母系习俗自然成了皇帝要约束的对象。而且更重要的是,皇帝需要一个强大的后族来支撑,但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后族对于皇位继承却是大患。皇后若是成了太后,皇帝就不好约束了,此时的后族就成了皇权最大的威胁。也难怪乾隆要挑起永璇与那拉氏的矛盾,同时也是挑起章佳氏与那拉氏的对立。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得利的都是爱新觉罗家族。

    因此永璇也猜出了乾隆的用意,将那拉氏指过来,然后再高高供起来。以后无论皇后支持不支持那拉氏,这黑锅后族是背定了。

    大年三十,午宴乃是乾清宫赐宴,领宴的乃是诸位进京朝见的蒙古王爷。而陪宴的则是诸位阿哥,乾隆当然要让自己的儿子与诸位蒙古王爷搞好关系。于是连十五阿哥这样的少年阿哥都来乾清宫饮宴。

    只是今年的赐宴时间有些敏感,南洋尚未太平,俄国人又在北方蠢蠢欲动。蒙古人自然是要来打探朝廷动向,想知道朝廷是打算战还是打算和。不过见到永璇被调回京城,几个精明的蒙古王爷立刻猜到了朝廷的动向。自然是相视一笑,既然朝廷要对北方用武,那么蒙古自然就有资本跟朝廷要东西了。别的东西不要,那火器是一定要的。当年朝廷研制出新式火器的时候,大部分的蒙古王爷还有些瞧不上。等这次跟俄国人一打战,有火器的自然是全身而退,没火器的那可是被折腾得够呛。所以,这要火器就是头等大事。

    饮宴才一轮,就有蒙古王爷趁着酒兴提出这个要求。乾隆自然猜得出来这些蒙古王爷是做什么,虽然清朝一直对蒙古实行暗地里的“减丁政策”,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况且兵部从贩卖军火里也赚了不少。而且在永璇的推动下,兵部对贩卖军火的政策就是,武器管够,除了最先进的火器之外,其余你是只要掏银子就有得卖。但是弹药却是配额供应,哪怕你堆出金山银山来,也绝对不能超额。

    “既然诸位提出这个要求,待过完年,朕就着兵部办理此事。”乾隆乐得在大过年送红包。

    “那银钱?”蒙古王爷素来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

    “哈哈,不妨事。”乾隆自然知道这一年,蒙古为了对抗俄国也花费不少,乾隆还不至于在这个方面克扣,“朕让兵部全部七折供应!”

    这话一说出来,蒙古方面自然是喜滋滋地山呼万岁。只有永璇一个人在一旁暗笑不已,如今刚好是全国陆军武器换装的年份,这淘汰下来的旧武器正让兵部和军机处头痛,结果就在乾清宫里让乾隆以“促销”的名义全卖给蒙古了。

    “八哥有礼了。”忽然,永琰端着酒就过来了。

    因为是赐宴蒙古人,于是规矩就没那么多,大家倒是可以自由行走。所以少不得互相敬酒,只是永璇没有想到永琰回过来。毕竟自己离京的时候,永琰还不过是三岁不到的幼儿。看着这个不过比自己儿子大四岁的弟弟,永璇还是皱了下眉头。皇家的孩子不简单,永璇是自然晓得的。只是永璇对这个弟弟算计自己的儿子非常不满,但是这个当口上,永璇也说不了什么,只是笑着举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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