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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隆王朝一锅炖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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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隆王朝一锅炖 作者:rouwenwu

    着什么人啊?”一个小丫头跟在一个媳妇后面。

    那个媳妇横了丫头一眼,“别没事瞎打听!那院子叫望月小筑,原本住着咱们的新月姨太太。后来不知道为何,那姨太太得了失心疯死了。如今都说她鬼魂不散,在那院子里闹。你没事别到处去说嘴,若是让云姨娘知道了,没得撕了你的嘴去了。”

    对,今天努达海正在办喜事,要纳二房姨太太。老太太终于到处撒帖子请人来喝酒,这云姨太太就是新月的贴身侍女云娃。本来新月就是靠自己的身份跟容貌来吸引努达海,但是没想到这身份被老佛爷给夺了,但是新月的容貌跟年轻还是成功地逼走了雁姬。但是新月太不爱惜自己,怀孕了还哭哭啼啼地装柔弱,结果两年流了三个孩子。再美的女人在这样的糟蹋下,还有什么姿色可言?就是这个时候,努达海用自己孔武有力的身体征服了云娃。抱着云娃汗滴滴的身体,努达海觉得自己的年轻又回来了,他喘着气道:“好人儿,爷定给你一个身份。”

    不过这个时候的努达海还念及新月,没有将云娃立刻扶正。但是兵败缅甸,新月拖着怀孕的身体又向缅甸狂奔而去。虽然新月没有死在云南,但是却生下一个死胎。而新月也彻底被弄成一个黄脸婆的形象,甚至府里伺候人的媳妇儿也比新月好看不少。

    努达海既然能为了一个新月抛弃结发二十年的妻子,又怎么不会为了另外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云娃放弃黄脸婆一般的新月了。新月起初不相信,那个在自己身边维护自己的云娃居然爬上了自己男人的床。新月伤心了,泪流满面地说:“云娃,我当你是我的好姐妹,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跟海的爱情,我们的爱情是那么美好,你不是说你很尊敬海吗?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云娃那一天穿着原本属于侍妾的桃红衣服,淡淡地道:“新月姑娘,努达海将军是一个伟岸的男子,他是每个女人都会喜欢的人。努达海能给我一个体面,我现在只是侍妾,日后我会成为他的如夫人。新月姑娘,你为什么不能将你那美好的爱情分我一半呢?就像当年你对雁姬夫人所说的那样,我们可以分享努达海啊?”

    “不!海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新月在望月小筑里咆哮着,她散开自己的头发,在风雨中不停地甩头,摆出一个又一个诡异而扭曲的姿势。在闪电的照耀下,新月的表情是那么的狰狞。

    “来人啦,新月姑娘疯了,将她好生看管起来,明日里寻个大夫来瞧瞧。也算全了我们的一份情谊吧。”

    努达海跟云娃都没有听到新月的哭喊,她的眼泪再也不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了。努达海此时的眼睛里只有云娃,无论多少次,努达海对云娃的身体还是不厌倦。他们在新房里玩着你逃我追,追到就要脱件衣服的小游戏。玩着玩着,他们爬上了床,他们要去探索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东西。

    他们路过森林,路过沙漠,路过人们的城堡和花园。路过幸福,他们路过痛苦。路过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改自朴树的《旅途》)

    在就要攀上顶峰的时候,努达海的身体抽搐起来。云娃原本以为这是努达海兴奋的表现,但是没想到努达海这一抽就抽了半个时辰,伴随着努达海的抽搐,云娃发出放肆的尖叫。一瞬间全京城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

    但是渐渐地云娃发现努达海的身体冷了下来,她这才发现努达海居然死了。因为缩阳而死,这努达海再次成为京城的一个笑话。而新月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苦笑了一声,她想起了她曾经遇到过的一个奇女子,那个奇女子教会了她一句话,“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新月沉沉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她想起那个奇女子要她去问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但是新月没有时间了,她要死了,要去找她的海了。

    ——新月格格卷?完结——

    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遇刺。思密达。义务教育。

    一辆马车奔驰在北京与天津之间新修的驰道上,话说这弛道是最近才完工的一条道路。这路比寻常的路要宽,要平整,马车跑在上面是异常的平稳。京津的百姓都知道,这条弛道是海关司修建的,主要是方便北京城跟天津港口之间的联系。如今天津卫里经常能看到一些洋人带着一些新鲜的洋货在贩卖,甚至有几家洋行已经悄悄地开业了。这一切都跟一个人有关,他就是八阿哥——永璇。

    如今坐在这辆马车里的正是永璇,这辆马车虽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但是北京城的人都知道这马车的主人是谁。毕竟四九城里第一个用橡胶做轮胎,第一个用弹簧的就是喜好新鲜玩意的八阿哥。你别说,那橡胶跟弹簧一装上去,这马车就一点都不颠了。只不过橡胶这东西太稀罕,只有皇家才用得到,所以寻常的权贵装的都是那弹簧。这弹簧就是京郊皇家铁器工场做的,那铁器工场做的东西是又好用有便宜,而且听说工场的月薪非常高。只不过铁器工场极少招人,招了人的话就要全家搬进去住,寻常也不许出来。

    永璇正就着车厢里的马灯看着各地送来的文书,依靠着招商局,永璇组建了“经济顾问司”,主要只能是分析全国的经济形势,当然也偶尔起到一个密探的作用。如今永璇看到的消息是说白莲教似乎有些不太平了,而自己再刑部当差的哥哥永珹也说了,白莲教似乎有从山东蔓延到直隶的趋势。永璇可不敢小看这群人,毕竟他们可是在日后的嘉庆朝还打进了紫禁城。这不知道这令妃生的十五阿哥怎么如此的没用!

    “快到了吗?”几个黑影在低声交谈着。

    “天津的消息说,那个小鞑子今夜里就要进城,算路程的话,快到了。”

    “哥几个把招子放亮点,干掉小鞑子,圣母会大大有赏。”

    永璇将文书放到一边,看着一直候在一旁的乔东亮。永璇笑道:“可是想你堂兄了?”

    乔东亮忙躬身道:“奴才既然跟了八阿哥,就不会想家里的事情了。”

    永璇看着乔东亮略带稚嫩的面孔,摆摆手道:“你也被拘束了,你堂兄乔家富跟我关系交好,既然你堂兄将你托付于我,我自然要保你一身富贵。”

    乔东亮是永璇在天津与乔家富碰面的时候认识的,岁数比永璇差不多,今年虚岁十三岁。按照永璇的构思,乔家富将银行的班子基本搭建完成了,但是这第一家总行开在什么地方让乔家富有些头痛。永璇认为既然银行要开下去,肯定要找个洋人多的地方才能有业务。澳门不是自己好插手的地方,倒是天津居然成了华夏第一个国际都市有点出乎永璇的意料。而且永璇手下的海关司刚好也驻在天津,于是永璇就跟乔家富说,将第一家银行的地点选在天津。这一次永璇来天津就是处理银行的一些扫尾工作,然后就是要回京说服乾隆通过《商业银行法案》了。

    正当永璇依在车厢里,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车厢像是被什么重东西撞击了一般。然后就听到德克济克大吼道:“保护好主子,有人劫道了!”

    永璇立马清醒了过来,从自己坐垫下拿出一个匣子,里面是新制的左轮手枪,永璇将上好膛的手枪揣到怀里,然后又抽出两把陌刀了,一把递给乔东亮,一把放在自己手上。

    乔东亮虽然是乔家三房庶出的小子,但也是被乔老爷捧在手里长大的,初见这般景象居然有些吓蒙了。永璇笑着道:“不妨事,总会有些宵小之徒来觊觎爷的东西。这车厢之间夹着两层精钢做的护甲,寻常的弓箭是无法穿透的。外面的侍卫也是皇上跟前得力的,尚且用不着咱们动手。刀你拿着,权当是玩玩吧。”

    果然没过多久,德克济克在车厢外回奏道:“启禀主子,外面共击毙六个毛贼,还有两个活口落在咱们手里。”

    永璇出了车厢,看了看地方,冷冷地道:“也不用劳烦顺天府尹了,带着这两个活口,一路向铁器工场去。爷倒要好好问问,是谁这么看得起爷。”

    德克济克没有异议,虽然他的一个任务是保护永璇,另一个任务是监视永璇。但是永璇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而且德克济克也很有兴趣知道是谁对当朝八阿哥起了杀心。

    铁器工场,在后山的地方有个叫巡检衙门的地方。平素里只是负责工场的安全,但是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个任务就是防止有人来偷窥大清朝最秘密的武器。乾隆曾在年前来过一次,对这里仿制的火枪赞不绝口。由于永璇跟负责工场的安徽曾家提出了标准化生产,因此产量提高得非常快。根据海关司的情报显示,目前铁器工场的枪炮水平不比洋人差。既然有这么好的东西,自然要担心有外人来觊觎。于是就有了这巡检衙门。

    巡检衙门的人个个都是刑讯高手,几套程序一走,那两个人就交代了自己是白莲教的。白莲圣母发出了白莲令,要求务必诛杀永璇,只是他们却死活不肯交代直隶地区的白莲教堂口。永璇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他们耗着,便冷冷地道:“我去看看他们。若是今天撬不开他们的口,我看他们就没必要再开口了。”

    巡检衙门的牢房其实很干净,如果不是那斑斑血迹,你还以为你是进了一个小康家庭的厅房。永璇看着挂在墙上的那两个人,道:“我便是永璇,你们杀我是为何?”

    那两个人瞧着这小孩子,心想这就是圣母口中无恶不作的小鞑子?虽然眼神有些疑虑,但是他们还是骂道:“你们这群狗鞑子占我江山,弄得民不聊生。”

    “满汉之争我不想多说,这本就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但是‘民不聊生’这四个字恕不能接受。虽然这两年天灾还是不少,但是起码饿死人的事情比起前明崇祯年间是少了许多。”

    “你以为吃饱饭就可以了?若不是你个小鞑子蛊惑人心,那些百姓怎么会去那些个工场做活?男女都去干活,有伤风化!呸!”

    永璇一听,笑道:“你们跟翰林院的腐儒有的一比了。我且问你,那些去做工的人收入如何?那些男女同工的地方可有发生何等鸡鸣狗盗之事?我看你们什么都说不出来。‘反清复明’?我看是你们那个圣母想当皇帝吧?想当的话就光明正大地扯旗子出来干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当你们是个对手。——德克济克,别审了,直接处死吧。”

    永璇看着那惊恐的两个人,笑着说:“莫非你们认为我觉得你们还有利用价值就不杀你?说实话,我对你们的堂口没有一点兴趣。我只知道,只要老百姓能吃上饱饭,就没人愿意跟着你们这群脑袋被门板夹了的家伙造反。”

    永璇带着一行人等回到京城,德克济克将所有的事情都禀奏了乾隆。乾隆听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下了道旨意斥责顺天府尹办事不利。

    是年三月,盛京传来消息,说是朝鲜军人越过界线击杀披甲人。朝鲜国君甚惧,特遣使臣前来请罪。乾隆找军机处大臣及永珹、永琪、永瑢、永璇一同在上书房商议。

    永琪道:“启奏皇阿玛,既然朝鲜国君声明乃是误会,这朝鲜又是我朝藩属,儿臣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揭过去就算了。”

    其实永琪的提议是大部分朝臣的想法,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朝鲜又上门道歉了,难不成真的还打过去?清朝也曾经跟朝鲜打过一仗,但是只惨胜,随即两国便言和,朝鲜自认自己为藩属。如果再开战事的话,怕是占不到多少便宜。

    永璇没有说话,他深知永琪在上书房师傅的管束下,又有福伦在一旁辅佐,已经隐约有了储君的气势。永琪的想法跟做法都成熟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自己做意气之争的五阿哥了。

    乾隆看着永璇没有说话,便问道:“老八可是有不同意见?”

    永璇道:“儿臣没有。只是儿臣奏请皇阿玛,海军衙门成立已快两年,儿臣希望皇阿玛能让这些海军出去演习下,看看战斗力如何?”

    “哦?”乾隆来了兴致,“那老八觉得什么地方适合演习?”

    永璇淡淡地道:“黄海,平壤附近海域便不错。”

    是日,海军衙门全军开至黄海平壤海域,一顿狂轰滥炸之后,得意洋洋地开回天津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发生朝鲜军人越境击杀披甲人的事情发生。

    永璇在安排了海军演习之后,再度呈上一份厚厚的奏章。乾隆看完之后,令翰林院、礼部及国子监一同商议。永璇的新折子乃是兴建现代教育体制,从小学到大学,还包含职业教育在内。乾隆其实不是很理解这份奏折,但是他从永璇描述的前景来看,这对强国还是有所帮助的。但是翰林院等却提出反对意见,反对意见就是他们反对“算术”这种商贾学问以及“常识”这样的奇技滛巧,同时他们对允许商人子弟读书也有意见。

    于是永璇在上书房内问道:“昔日孔圣人提出‘有教无类’要‘教化世人’,莫非诸位大人认为商人就不是世人了?如果诸位大人真的有本事的话,难道还怕教不好商人子弟?”

    永璇这话听得其余人非常火大,他们自认为学富五车怎么可能教不好几个商贾子弟。于是这条辩了几下便通过了。但是算术跟常识要归入到教学内容让夫子们都有点不高兴。

    永璇却道:“既然圣人们认为数乃‘六艺’之一,为何我们不能教导世人学算术?至于那常识,不过大部分是农业技能,不是所有的人最后都能通过科考。与其让他们蹉跎一辈子,不如替他们寻个一技之长。须知基础教育不是为了什么具体的目的,只是为了提高百姓的民智,以求他日重现上古之风。”

    在上书房吵了一整天之后,最后一个妥协版的现代教育体制总算是建立起来。教学内容还是以国学跟语文为重,常识跟算术为辅,允许适当教一些职业技能。永璇看着这有些不伦不类的教育法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这第一步总算是走出去了,那以后只能慢慢摸索了。

    不过为了让六年义务教育能实行,永璇费了不少口舌终于说服朝廷通过了允许商贾筹建学校的提议。商人可以通过捐款获得名誉校长或校董的职位,但是不得干涉教学内容。同时朝廷每年表彰一批捐资助学的大商贾给予“太平绅士”的称号。

    “老八,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这不讨好的事情?”永璋有些不解。

    永璇笑道:“三哥,若是这样过了百年,我国人人皆可识字,人人都会算术,你说我国那时是何等模样?”

    永璋一想,随即肃容道:“八弟的气魄果然不是为兄可以比拟的。”

    “不,三哥,若不是你在礼部跟翰林院为小弟周旋,我也办不成这事。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事到底会有何影响,但是我还是觉得,做了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永璇跟永璋的这一席谈话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进了乾隆的耳朵,乾隆叹了口气。这一日,乾隆并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而是独自一人去启祥宫坐了许久。

    “家迢迢兮天一方,悲沧落兮伤中肠,流浪天涯兮不久长!树欲静风不止,树欲静兮风不止,子欲养兮亲不待,举目无亲兮四顾茫茫,欲诉无言兮我心仓皇!”那一身白孝的吟霜跪在天桥旁低声吟唱着。

    来往的男人们用猥琐的目光看着这个眉眼间风情万种的女子,心中暗叹:果然是要想俏,一身孝。那白吟霜也感觉到周围路人炽热的目光,便娇滴滴地说:“奴家父亲前些日子害病死了,奴家无力给父亲一个体面的丧事,惟有在天桥这里卖身葬父。若是有哪位官人能给奴家五十两银子,奴家回家安葬了老父亲便跟着你一生一世。“

    众人一听卖身要卖五十两银子便暗自冷笑起来,须知就算是京城,这五十两银子对寻常一家四口来说,是足够好好地吃上一年。这双目桃花的姑娘怕是卖身之意不在钱,在乎有没有金龟婿愿意上钩。于是大家便抱着看戏的心情,围观着白吟霜。

    “吟霜!”皓祯喊了一声,这是第一次,他喊了她的名字。

    吟霜抬起头来,看到皓祯了。她呆呆的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那对漆黑漆黑的眸子,慢慢的潮湿了。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沿着那苍白的面颊,迅速的滚落下去了。

    他伸手给她,喉咙哑哑的:“起来,不要再跪了!也不要再唱了。我,来晚了,对不起!”她的眼睛闭了闭,重重的咽了口气。成串的泪珠,更加像泉水般涌出,纷纷乱乱的跌落在那身白衣白裙上了。(最后三段直接来自原文,特此说明。)

    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银行。千秋节。刺客事件。

    因为联合晋商组建的中华银行已经基本完成,于是永璇再度上折,要求推行纸币及金银本位制。乾隆在思考了许久之后,令永璇、户部及军机处入上书房商讨。

    “老八,你给大家说说,你的纸币跟本位制为何不会如同前明的宝钞一样。”乾隆冷眼看了看自己手下的人。傅恒、鄂敏等军机处的重臣依旧保持沉默,看上去是打算两不相帮。而户部以及福伦自然是站在五阿哥永琪身后,而和亲王跟果郡王则是站在永璇身后。乾隆对于这样的平衡还是很满意,乾隆不怕党争,怕的反而是朝臣团结在一起。如今帝党是势力雄厚,而五党与八党之间的对立是影响不了大局的,反而对帝王平衡各派势力是很有帮助。

    永璇思考了一会,出列道:“儿臣认为纸币并非不好,第一方便,第二也可以减少金银铜的损耗。前明之所以有宝钞破产事件,那是因为前明皇帝滥发宝钞。儿臣认为,这纸币发行必须有一个专门的部门,根据一个专门的比例发行。”

    户部尚书黄晟道:“自古铸造铜币乃是由本部所辖龙泉局督造,这纸币自然是应该由户部所管辖方可。”

    “不可。”永璇反对道,“如今户部统管天下户籍、粮税、土地等等,可谓是管收;而发行纸币乃是朝廷以税收为抵押,向天下百姓借贷信用,乃是支。若是收支均在一个部门,儿臣认为会监控不力,难免发生当年前明宝钞滥发的情况。”

    “莫非八弟认为我朝户部堂官、司官均是不可靠之人?”永琪冷笑道。

    “非也。”永璇忙解释道,“儿臣始终认为人性这东西太不可琢磨,也许黄大人是个好官,但是黄大人能保证他整个户部都是清廉无比么?就算这一次户部是清廉无比,五年后呢?十年后呢?儿臣在这里谋划的不是一时一日之事,而是千秋万代之后依旧可以运行的事情。”

    乾隆点点头,他身为历经康熙、雍正两朝,又登基数十年,他自然知道人性这东西实在是不可信的。“户部既然替天下管着钱袋子,这发行纸币的事情还是另成立一个衙门好了。”

    永璇见乾隆批准成立另一个部门的想法,便道:“儿臣请成立‘大清储备银行’负责纸币的发行和核定。”

    乾隆没有表态,只是说:“这大清储备银行是用来为何?还有如何决定纸币发行的数量?”

    “儿臣认为,纸币乃是朝廷信用所体现,故而需朝廷以上年税收为担保向大清储备银行贷出本年度的纸币发行额度,这样纸币的兑付风险将由大清储备银行一力承担。大清储备银行的启动资金将由户部、内务府以及宗亲、商贾共同入股。目前总股本核定为七千万两白银,户部与内务府占五成,其余部分公开募股。日后大清储备银行将监督纸币的发行及对其他银行的监督。同时儿臣请奏,将龙泉局划归大清储备银行,争取在五年内逐步淘汰铜币。”

    “奴才惶恐,敢问八阿哥一句,天下俱是皇上的,这朝廷向百姓借银钱未免太荒唐了吧?”文华殿大学士福伦出列道。

    “天下是皇阿玛的,这没错。但是要保证纸币的良好信誉,必须保证纸币的信用额度是不会贬值的。儿臣推行纸币只是为天下人计,若是如前明一般滥发纸币,儿臣认为不如不发。”永璇有些恼怒,就算是在后世的美国,联邦政府发行纸币还不是要美联储同意?

    乾隆思考了一会,笑道:“莫非福伦认为朕跟那前明皇帝一般昏聩?”

    “奴才不敢!”福伦忙跪下请罪。

    乾隆道:“虽然商贾之事难登大雅之堂,但是老八说对了一句话。纸币它本就是一张纸,为何朕发行的纸币可以买物呢?那是因为有朕的信誉在里面,朕不会辜负百姓的希望,这信誉必须有担保。老八说以税收为担保,朕准了。日后大清储备银行发行纸币的时候可以不要滥发哦,要是弄得朕都没钱了,朕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们。”

    乾隆半是打趣半是震慑的话表明他支持永璇的态度,于是众人开始山呼万岁。乾隆又道:“大清储备银行暂由老八筹建,等一切运行之后,再交给永琨罢。”

    和亲王买出列跪地谢恩。

    次日,乾隆发出诏谕,组建大清储备银行,推广纸币。同时也允许天下人组建商业银行,但是商业银行需要向大清储备银行申请牌照并按年存入准备金。自然,在永璇的授意下,陕西乔家递交了“中华银行”的申请文书。但是出乎永璇的意外是,京城一些宗亲联合晋商及在东北的满洲老姓们也递交了“联合银行”的申请书;同样的,徽商与浙商也联合提出组建“工商银行”的申请。一时间,居然就有三家全国银行了。而且让永璇始料不及的是,英国的汇丰和渣打两家财团居然提前成立了,而且也向大清储备银行递交了申请书。但是永璇以暂不开放国内银行为由拒绝了汇丰和渣打的申请,但允许汇丰、渣打等西洋银行为大清的进出口贸易提供担保。

    那拉皇后千秋节前夕,乾隆忽然下了一道旨意,命宗室王爷、福晋及成年子弟入宫觐见。永璇看着这道旨意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乾隆一定是脑袋被门板夹了。你老婆过生日,让下属的老婆过来庆贺下无可厚非,让她们带着未成年的小孩也说得过去。可你居然让你的下属亲自来,还有带着成年的子弟过来。你这是干什么啊?

    永璇嘴角抽了下,就没干什么了。乔东亮看着永璇一脸的苦相,道:“爷,可是有什么事?”

    这乔东亮经过乾隆特批之后,成了永璇的伴读。原本皇子的伴读都是八旗子弟,但是因为乔家组建了中华银行。乾隆也觉得应该将乔家的子弟拢在手里比较放心。见永璇提出要乔东亮当伴读,乾隆将乔东亮招来一看,眉清目秀而且口齿伶俐,于是乾隆就批了。

    “没事。”永璇自然不想跟乔东亮说,我觉得我老爹脑袋抽风了。且不说这个老爹是手握生杀大权的乾隆皇帝,永璇还是知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千秋节,乾隆在御花园宴请群臣。永璇看到小小的御花园被塞得满满的。西侧还有帷幕屏风隔着,想来就是女眷了。男宾则在东侧饮酒,乾隆还特意让永琪代他去一一敬酒,想来乾隆也是打算让永琪认识一些人了。

    正当永璇百无聊奈的时候,忽然有小太监过来,说是老佛爷让永璇进去。

    于是永璇跟着小太监进了帷幕之后,老佛爷正被一群的宫妃簇拥着,而一旁的皇后身边也是满满的命妇。而永瑆跟永璂正苦着脸坐着,那浓浓的脂粉味弄得两个小子非常不舒服。

    老佛爷一看永璇进来了,笑道:“这就是哀家的老八了,你们素日都说的水琉璃、蝶恋花可都是他的奴才开的。你们不是抱怨东西贵么,赶紧的找他去。”

    老佛爷打趣的话,让这些福晋都认识到了永璇。虽然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但身体已经渐渐张开,眉宇间有了一丝英气。几个福晋都暗想,不知道老佛爷有没有指婚,如果没有的话,自家家里的闺女还是不错的。

    见老佛爷在打趣,永璇忙躬身道:“给老佛爷请安,给皇额娘请安。既然各府的福晋看得起我这的东西,我便也凑个趣吧。”

    永璇让人准备几十张贵宾卡献给了皇后,让皇后去分配。“以后但凡要上水琉璃或蝶恋花买物事,只管让手下的奴才带这张卡去,自然会有折扣的。”

    各府的福晋哪有不高兴的,这满京城就属水琉璃跟蝶恋花的东西好,可是那价格也不是人人都耗得起的。如今又这折扣可以拿,诸位福晋哪有不高兴的?皇后也挺高兴的,让自己来做这顺水人情有何不可的?皇后让人将贵宾卡一张一张发下去,自己还打趣道:“我们家小八赚点钱也不容易,你们可别弄得他买卖做不下去了。”

    永璇的这一个小插曲弄得西厢这边和乐融融,忽然令妃淡淡地呻吟了一声。皇后的脸立刻有些僵住,老佛爷也有些不喜,道:“若是不方便便回宫静养,今儿个是你皇后主子的生辰,别来这些扫兴的事情。”

    那令妃盈盈一拜,“启禀老佛爷,只是腹内有些不舒服罢。”

    “哦?那打发太医过来瞧瞧。”老佛爷听到腹内二字还是蛮敏感的。

    太医很快就过来请脉,然后说令妃怀孕了。于是老佛爷高兴了,皇后及其余诸妃虽然心里酸酸的,但还是称贺了一番。永璇对这些后院的事情没兴趣,便道:“若是无事,儿臣便告退了。”

    出了西厢,永璇忽然发现御花园的空气还是很新鲜的。而这个时候,乾隆正在考校八旗子弟文化课。永琪在那兴致勃勃地跟一个人哈拉,永璇细看,居然是那个皓祯。永琪跟皓祯似乎一见如故,大有称兄道弟之势。乾隆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一个王府世子也好意思在宫里跟阿哥勾三搭四。”永璔冷冷地道。如今永璔开始在宫里当差了,虽然和亲王不愿意永璔进宫当差,但是想到永璔还是需要个出身便也只能同意了,好在自己是领侍卫大臣,儿子放在自己手下也算妥当。

    “你跟他置气什么?”永璇笑道,“却说上次送你的手枪可好玩?”

    “那真不错。”果然男孩子还是对枪啊刀啊的有兴趣,“我跟你说,我昨儿个在侍卫处掏出来的时候,那几个小子眼睛都直了。嘿,我跟他们说,这枪就算是内大臣都没几个有的。”

    “得了,要不是你阿玛去求了皇阿玛,哪有机会让你配枪的?而且你配枪就配枪吧,非把我这最好的一把拿去了。”其实永璇还是有点吐血的,左轮手枪还是不能完全量产,所以一把左轮手枪的成本还是满高的。

    “好八弟,你就甭跟我小气了,你手头的好玩意还少么?”私下里永璔总是八弟八弟地叫永璇,起初永璇还担心被宫里人听见了说他不敬。后来不想老佛爷知道后,笑着说,俩兄弟就是要这般和和睦睦的,于是就准了永璔跟永璇兄弟相称。

    正当永璇跟永璔俩小兄弟在一旁磨牙的时候,忽然御花园传出一声惊吼:“有刺客!”

    永璇、永璔一听,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朝声音那边看过去。果然一个黑衣刺客在那花园中舞刀,宫女跟太监到处乱跑,而最让永璇惊讶的是,乾隆身边居然没几个侍卫。

    永璇立马大喝道:“侍卫呢?”

    那永璇头上有领侍卫大臣的帽子,那御花园门外的侍卫忙冲了进来。永璇吩咐道:“先让两个人去找其他人过来,一队人马护住西厢,别让刺客惊了老佛爷。其余人跟我走。”

    永璇领着永璔及侍卫朝乾隆那边去,一边走一边吼道:“无关人等,一边墙角呆着去。再乱跑,休怪侍卫刀剑无眼!”

    永璇看着那个黑衣刺客跟八旗子弟缠打起来,而几个侍卫也已经将乾隆护住。永璇看着那些个八旗子弟的拳脚功夫,第一感觉就是,酒囊饭袋。

    唯一出风头就是那皓祯,那皓祯跟黑衣侍卫缠斗在一起。不过永璇仔细一看,那皓祯跟黑衣刺客都是花拳绣腿,再仔细一看,乾隆完全不惊慌,反而似乎在看一场好戏一般。永璇便知道估计是乾隆要这个来试下八旗子弟的武艺。

    两人在场中打斗了一会,黑衣侍卫似乎觉得自己任务已经完成,就要遁走。

    “贼子,哪里逃!”永璔吼道,然后一声枪响,黑衣侍卫立刻坠了下来。

    “快宣太医!”乾隆吼道,“刚是谁乱开枪的?”

    永璔忙跪下道:“奴才叩见皇上。”

    “为什么开枪?”

    “奴才见刺客要逃,情急之下便射中他的脚。”

    “他不是刺客!”乾隆有些跳脚了。

    永璇皱着眉,将刺客的面罩扯了下来,居然是福尔康。

    那永琪也急了,对着永璔就叫了起来,“他可是令妃的亲侄儿,你怎么当差的?”

    永璇冷着脸道:“还请五哥慎言!”随即对乾隆道,“皇阿玛,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乾隆也冷静下来了,见太医到了,“将福尔康侍卫抬下去,好生医治。——永琪、永璇、永璔,你们随朕来。”

    其余诸人看到这一出荒唐剧,面面相觑。而几个陪酒的老亲王则是气歪了鼻子,皇帝啊,你糊涂了!

    梅花三弄风波起,云烟深处水茫茫。 训斥。青霉素。无理取闹。

    乾隆那个郁闷啊,虽然他承认他被令妃教唆着想了这个笨法子。令妃说什么只有情急之下才是人最真实的反应,这回好了吧,那个假扮刺客的福尔康被大内侍卫一枪打了腿。乾隆怎么办?训斥永璔乱开枪?笑话,大内侍卫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哪怕是要对着皇后开枪,也该是义不容辞地扣动班机。何况永璔这小子又是和亲王最宝贝的小儿子,自己要是真的训了,只怕明天和亲王就要上门来哭委屈了。不训吗?令妃那怎么交代?

    乾隆一眼扫了下,永琪、永璇、永璔正跪在那。乾隆叹了口气,道:“你们且起来吧。”

    “老佛爷到!皇后娘娘到!”小太监通报着。

    然后就看着皇后扶着老佛爷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老佛爷急的是一头汗,皇后也是惶惶的,只是还要不停安慰老佛爷。

    老佛爷一进门,也不管永璇等人还在,问道:“皇帝,哀家听说你给自己找了个刺客来御花园玩玩?”

    乾隆面上一尴,忙躬身道:“是,儿子鲁莽了。”

    “荒唐!”老佛爷怒了,“哀家本来不该管你朝廷上的事情,但是哀家听了那么多戏,但是一直不知道那个‘烽火戏诸侯’最后怎么了?皇帝,你说给哀家听听。”

    乾隆一听,是啊,自己怎么能糊涂到玩这个刺客的戏码。这次是假的,万一下次是真的了呢?乾隆这一想,立刻就后怕起来。忙跪下道:“是儿子糊涂了!”

    乾隆这一跪,皇后自然也得跟着请罪,永璇等三人也得跟着跪。皇后道:“是媳妇没有管好这后宫,让老佛爷受惊了。”

    乾隆一听皇后主动揽责,心里大感安慰,心想,关键时刻还是老婆可靠啊。那令妃就只会出馊主意,果然这妃子的眼界跟皇后是不能比的。

    老佛爷看着皇后主动替皇帝担责任倒也不好意思再训斥了,便就坡下驴道:“你们都起来吧。”

    此时太医回报,说是福尔康不大好。于是永琪暴躁了,道:“什么不好了?怎么不好了?”

    太医支支吾吾地道:“奴才没有见过这样的伤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如今只能替福侍卫止着血,其他的,奴才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其实乾隆巴不得福尔康马上死掉,这样就没有人来指责他的荒唐事了。不过乾隆已经听说令妃有了,他不想自己的宠妃受委屈,便对永璇道:“老八,可有法子?”

    永璇道:“方法倒容易,如古时华佗神医替关帝爷刮骨疗毒即可。”

    乾隆其实对枪伤的治疗也有些上心,他更希望这种治疗方法只有自己有,日后对付外人才有效。乾隆想了一会,道:“可是那个地方?”乾隆对紫禁城外一个不起眼院子里的西医院是了如指掌,虽然乾隆不相信西医有效,但是现在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永璇道:“是的。如今天下怕也只有那里出来的大夫方能救福尔康侍卫一命了。”

    乾隆点点头,对太医道:“找几个可靠的人,将福尔康送到帽儿胡同口,朕等会就过去。”

    乾隆对怎么治疗枪伤非常好奇,吩咐完太医之后,便对老佛爷道:“朕带着老八过去看看,皇额娘还是回慈宁宫坐坐,免得累了。”

    老佛爷看乾隆跟老八说得神秘便晓得这里面的事情怕是牵扯到一些朝廷秘辛,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带着皇后就走了。永璔自然也告罪离开,而永琪却说非要一起去看看福尔康。

    乾隆想了想,准了,然后带着永琪、永璇朝着帽儿胡同而去。

    帽儿胡同,金寓。

    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院子。院子在帽儿胡同的最深处,但是却莫名在院子外有一块很大的空地,四周的小院子里似乎也住了一些奇怪的人。看上去仿佛在拱卫那个叫金寓的院子,而金寓的门几乎没有怎么开过,偶尔能看到几个小厮进出采买一些货物。听帽儿胡同的人说,这个院子已经古怪了三年了,据说院子里住着一些金头发蓝眼睛的怪物,所以平时也没人靠近这个院子。

    “嗯,布置得不错。”乾隆对永璇布控能力还是忙欣赏的,这里的严密程度几乎都要超过内务府的十三衙门了。只是永璇却从没有将这里的事情瞒着乾隆,所以乾隆也就对永璇听之任之了。

    而永琪却很惊讶地看到自己的这个弟弟却在京城,在皇阿玛的眼皮底下有着这么一个秘密基地。如果不是看着乾隆若无其事的样子,永琪只怕要立刻弹劾永璇图谋不轨了。

    永璇笑道:“当不得皇阿玛的夸奖,儿臣只是在这里捣腾点东西到水琉璃及蝶恋花卖卖赚点吃饭银子罢了。”

    乾隆摆摆手,“福尔康这伤势到底能有多少把握?”

    永璇听乾隆问得慎重,也正色道:“这子弹乃是用铅铁合金做的,本身就略有毒,不过不妨事。只是这伤口若不是消毒及时的话,很容易感染。如今儿臣这里已经有了高锰酸钾等消毒药剂,但是若要防止感染的话,儿臣需要破伤风疫苗。这里儿臣尚且只研究了牛痘跟狂犬病疫苗,那破伤风疫苗还没有提上研究日程。所以,儿臣……”

    “可有其他法子?”乾隆对福尔康并不是很伤心,一个奴才而已,不过是朕不想让令妃难受而已。

    “儿臣这里有试制了青霉素,但是药效跟毒理还不明显,一针下去,福尔康侍卫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也有可能一命呜呼。”永璇说的倒是实话,青霉素虽然已经初步提纯,但是毒理跟药效的确是还没来得及做临床试验,虽然永璇不喜欢福尔康但也不代表他打算将福尔康当人体小白鼠。

    “有药就用,好过没药等死。”乾隆却不这么认为,对于青霉素这个东西,乾隆还是很有印象的。永璇的不少奏折里都提到过,对于青霉素的作用,乾隆还是蛮期待。不过是让奴才试个药嘛,老八太妇人之仁了。

    “不要啊!皇阿玛。”永琪跪了下来,“儿臣跟尔康情同兄弟,若是这药毒杀了尔康,儿臣又该如何自处?”

    “情同兄弟?”乾隆震惊了,“你什么身份?福尔康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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