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见过她这么急的样子。

    得了江帝云的保证，李梦溪这才开门进去。

    二十来平方的屋子被隔成两个房间，里屋的床上，一名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床上，出气比进气多。

    许是听见了动静，缓缓睁开一双浑浊的眼睛，李梦溪走过去，握住老人的手，半跪在床边：“nǎinǎi，你看，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把大伟找来了。”

    大伟是李梦溪之前的男朋友。

    江帝云眉头一皱，杵着没动。

    老人眯着眼睛看江帝云，声音很是虚弱，疑惑道：“溪溪，这大伟怎么看着不像啊，变高了，比以前更帅气了。”

    李梦溪笑着对老人说：“nǎinǎi，今天大伟只是换了件衣服，人靠衣装嘛，我都说了，我跟大伟好着呢，没事，你就是瞎担心。”

    老人又瞅了瞅江帝云，听李梦溪这么一说，倒是也没有怀疑，老人已经病糊涂了，眼睛也不好使了，老人冲江帝云招手，想让江帝云靠近一点。

    江帝云站着没动，甚至是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去世的母亲。

    李梦溪对江帝云使眼色，可江帝云半点反应也没有，她又扯了扯江帝云的衣角，江帝云这才回过神，上前一步，出于礼貌喊了一声：“nǎinǎi。”

    这一声nǎinǎi让李梦溪一怔，让老人高兴的红了眼眶。

    老人抓住江帝云的手，将与李梦溪的手放在一起：“nǎinǎi越看你们，越是有夫妻相，溪溪啊，以后你有大伟照顾，nǎinǎi就放心了，到了地下见到你爸妈，也算有个jiāo代了。”

    李梦溪紧紧地握着老人的手，眼圈红了，声音也变了：“nǎinǎi，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要nǎinǎi陪我一辈子，你答应过我的，nǎinǎi，你要说话算话。”

    “我的好孙女，nǎinǎi也想陪着溪溪，看着溪溪结婚啊。”老人眼角滑下两行泪。

    李梦溪用手替老人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那nǎinǎi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就能看着我出嫁了，好不好。”

    江帝云看着已经回光返照的老人，红了眼圈的李梦溪，心口忽然像是压了块石头，有些闷。

    老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也变得微弱，李梦溪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看着老人慢慢地闭上眼睛，出气越来越少了，好似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李梦溪的心是悬着的，她不敢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老人，眼睛里噙着热泪。

    江帝云抿了抿唇，低声唤道：“李梦溪。”

    李梦溪定了定神，才想起江帝云还在。

    她擦了擦眼泪，与江帝云走了出去：“大叔，刚才谢谢你了。”

    nǎinǎi不放心她，非要让她把男朋友带来看看，她之前就没有敢说分手的事，如今nǎinǎi病重，更是不敢说，她也就这么把江帝云拉来了，其实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去找江帝云，甚至都没有想过，江帝云会不会答应。

    江帝云不知如何安慰，他这人不善言辞，嗫喏着唇角，将手帕递上，说了句：“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

    他的命是捡回来的，对生命，带着一种敬畏，但又不执着于生命，对生老病死，看得淡然些。

    李梦溪微微一怔：“我还没有见过谁这么安慰人的。”

    “抱歉。”

    “nǎinǎi老了，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我以为只要努力赚钱，给她用最好的yào，就能让她多陪我几年，就在两天前，医生已经跟我明说了，nǎinǎi没有多少时日了，医治也没用了。”李梦溪捏着手帕，说：“nǎinǎi不想待在医院，她说就算死，也要死在家里，这样才不会成为鬼魂野鬼。”

    她心里也早做好了nǎinǎi随时会离开的心理准备，但是难受依然无法避免。

    江帝云凝视着李梦溪，这一刻，他觉得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李梦溪，好像，从她出现在这里的视线里，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

    她，与众不同。

    江帝云打量了一眼四周环境：“你一直与nǎinǎi相依为命？”

    “嗯。”李梦溪在一旁石凳上坐下，说：“我爸妈在我十岁那年就死了，一家三口出去旅游，发生车祸，是我妈把我护在身下，这才捡了一条命，之后我就跟nǎinǎi一直生活了，大伟，也就是前男友，他就是看到我的这种情况，吓跑了，娶了富家女，少奋斗几十年呢，其实这世上，男人跟女人一样，都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