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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九霄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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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唳九霄 作者:rouwenwu

    一副生闷气的表情,一下子就是了斜阳殿,把苏海陵关在门外。

    苏海陵耸了耸肩,知道现在不能招惹炸毛了的猫,一转身,进了碧霄宫。

    “你又惹毛他?”木清尘难得地还没睡,正看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也只抬头望了她一眼,心神又回到了书上。

    “不就是去了一趟司徒家?又没干什么。”苏海陵走上前,顺手抽掉了他的书,将他搂进怀里。

    “就是没干什么才生气吧。”木清尘没好气地敲敲她的脑袋,“放开我,很热!”

    “不要!”苏海陵在他颈窝里蹭了蹭,一手从衣襟下摆探入,摸摸已经明显凸起的肚子。

    “痒。”木清尘一皱眉,微微动了动身子。

    “我只想看看我们的宝贝。”苏海陵低笑着道。

    “再等几个月,让你看个够,就怕你看腻了。”木清尘道。

    “怎么可能!”苏海陵撇撇嘴。

    “我困了,睡吧。”木清尘淡淡地道。

    “那……清尘,我问你一件事。”苏海陵靠着他躺下,熄了烛火,好一会儿才道。

    “嗯?”木清尘含糊地应了一声。

    “如果,彩云和木心背叛你,你会怎么样?”黑暗里传出的声音莫名地有些飘忽。

    沉默了好久,木清尘才道,“是因为昊月带回来的那两个人?”

    苏海陵不答,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他的发丝。

    “你不想杀他们。”木清尘肯定 地道。

    “那么……你想怎么办?”木清尘问道。

    “根据我的猜测,南楚和西秦都不会拒绝会盟的要求的。”苏海陵突然又转到另一件事上,“如果一切计划进行,最多一个月,我就要离开京城一阵子。无论暗中的人有什么谋划,都不会放过这个京城最空虚的时机。”

    “既然你这么说了,想必也有了安排了。”木清尘毫不意外地道。

    “嗯。”苏海陵一声低叹,在他耳边轻轻地诉说着什么。

    窗外隐隐可以听到夏夜的虫鸣,安宁而平静。

    昊月来到碧霄宫门口,望见宫中熄灭的烛火,迟疑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

    “昊月统领。”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桐?”昊月微微一怔。

    “今晚我当值。”陆桐行了一个军礼,嘴唇一动,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你想问紫陌红尘的事?”昊月一边向紫宸宫走去,一边淡淡地问道。

    虽然苏海陵说不要让他们与别人接触,但陆桐既然今晚后宫的当值将领,那知道也是正常的,毕竟他扔了两个人进后宫的天牢里。

    “我……”陆桐跟在他身后,轻轻一叹。

    都是曾经朝云宫的旧人,怎么说也是有几分情分在的,尤其是那个叫做红尘的少年,他也一直记得,那个火辣辣的午后,那个美丽精致的男孩,带着泪水对她吼着:那你 倒是告诉我,我们还能做什么?你身为一个女人,怎么知道我们这些被世俗压迫的男子心里的悲哀!

    不是爱情,然而……她不否认,那个时候,红尘的话的确是触动了她的内心……

    “陛下并不想杀了他们,不过……”昊月抬起头来,看看头顶清冷的明月,淡然道,“前提是,他们会合作。我们的陛下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当杀……则杀。”

    陆桐心中一震,脸上的神色瞬间数变。

    “想去的话可以去看看他们,不过,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我相信你自己能掌握好分寸。”昊月说完,迅速走进了紫宸宫。

    陆桐停住了脚步,一声轻叹,许久默默无语。

    而此刻,另一处宫殿中的人,也是愁肠百结……

    “会盟吗?”东方影叹了口气,趴在桌上,眼睛茫然地盯着一只精致的瓷花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啊,殿下,您觉得那位女皇陛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绯柳一边说着,一边在屋中走来走去,暗中注意着那些宫女小侍的动作。

    “阴谋……”东方影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不觉苦笑起来。

    那惊魂的一夜,回来之后他并没有对绯柳具体说明,然而,有一个词却被他深深地刻在了心底血祭之术。

    苏海陵在这个时候提了三国会盟,定然与血祭脱不了干系,只是……她究竟是如何做想的?还是说……她想借着苏玉陵等人布下的局,将计就计,将两国的女皇一起杀死在柳郡?

    “……殿下?殿下?”见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发起呆来,绯柳赶紧叫了几声。

    “绯柳,还是见不到……白国师?”东方影道。

    “嗯。”绯柳点点头,“那里的守卫太森严了,虽然是偏殿,但好歹是陛下的紫宸宫啊。”

    他的武功不错,偶尔在后宫里“逛逛”,只要不撞上昊月,避开寒香殿和碧霄宫,也不会被人发现,不过要见到白漓冰还真没办法……苏海陵不知道是不是怕了白漓冰,里里外外设置了几重守卫。

    再说了,皇子殿下平时不是最怕见到国师的嘛,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见他了呢……

    “绯柳。”东方影又想了几遍,终于道,“你打听一下,等两国的国书到了,你就去守在凤翔殿外,只要陛下一下朝,就请她过来,说……。我有要事与她商谈。”

    “是。”绯柳答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好奇地道,“殿下要商谈些什么啊?”

    “我要跟她去柳郡!”东方影突然坐直了身体,重重地一拍桌子。

    “啊?可、可是……”绯柳震惊过后,却是一脸的为难,“殿下现在是后宫的侍君啊,怎么可以出宫……更别说是跟随女皇会盟这样的大事了……”

    “你以为那个女人和母皇一样?”东方影一声冷哼道,“她的几个男人……出宫进宫不是和玩耍一样?只要她答应,其他的自然会安排妥当,用不着你操心!”

    “哦……”绯柳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但还是觉得不容易,会像殿下说得那么顺利吗?何况……

    “还有什么?”看他吞吞吐吐的表情,东方影不耐烦地又问了一句。

    “这个……白国师是肯定要跟着女皇陛下一起回去的吧?”绯柳偷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如果陛下答应了,我们不是每天要见到白国师……”

    “呃……”东方影顿时哑了,脸色一阵忽青忽白的。

    “殿下?”绯柳干笑道。

    “见就见,我……我已经不怕他了!”好一会儿,东方影继续拍桌子。

    绯柳摇摇头,收拾了桌上的茶具出去。

    他还不了解自家主子么,虽然不像从前那么害怕了,不过多年积威下来,偶尔见一面也就罢了,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话,主子真能受得了不崩溃吗?

    东方影叹气,爬上床,用薄被裹住自己,瞪着华丽的流苏帐子又开始发呆了。

    那一夜……真的以为自己会死的,可是那个女人的怀抱,为什么这么温暖……让他以为,黑暗也不完全是冰冷的……

    正如苏海陵所料,南楚和西秦都同意了会盟的要求,先后发回国书和倒霉。

    经过一系列的商讨,安排,会盟的时间定在了两个多月后的九月中,毕竟,三国女皇会盟不是件小事,也需要有那么多时间事先准备。

    而会盟地点的柳郡虽然属于大雍的领土,但那和西秦,南楚都相邻,两国各派一支精兵在城外,以保证安全。

    唯一让苏海陵不满的是,九月中会盟,那距离两个宝贝的出世都没多得鄣呢,看来会盟的事必须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万一迁延日久,赶不及回来陪着宝宝出生,她一定会很遗憾的。

    而对于东方影的要求,她也没有什么为难,只提了一条:能受得了和白漓冰朝夕相对……就一起去吧!

    北三省的事也终于有了结果,慕容紫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在整个无念剑派的镇远军旧部的帮助下,成功找出对账的账本,将那些官员给连根拔起。

    江湖有江湖的方式,虽然偷袭暗杀恐吓威胁都是很不合理的行为,但在苏海陵眼中,存在即合理,只要把问题彻底解决了,她才不管慕容紫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只是云墨,那个刁蛮的少年,在恢复了身份之后,竟然跑回了军队去,自称要继承母亲和姐姐的遗志男子做将军,自然又引起一批老臣无数唇枪舌剑,不过这回秦相竟意外地没有插手,保持了沉默,于是苏海陵很轻易地把反对声都给压了下去。

    云墨,是她答应过他的,让他自己选择以后的道路,如果这就是他的选择……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会盟的事也都有条不紊地进行关,不用苏海陵操心,每天处理完国事,她也就在几个宫殿之间转转,或者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笑笑闹闹,就在不知不觉间,过了夏季,过了中秋。

    第四卷第39章

    秋风瑟瑟中,一支禁军护送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地出了京城,向西南方行去。

    马车足够宽敞,里面还摆了软榻,桌椅,各色茶点鲜果,温度不冷不热,非常舒适。

    然而,东方影却舒适不起来。

    作为贵君,又是西秦皇子,会盟时带上他有利无害,大臣们也都没有反对,然而……马车里不止有苏海陵,还有恶魔国师白漓冰啊!

    虽然跟来的条件就是要天天见到白漓冰,但是……想象和现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嘛,这不足两米的距离根本隔阻不了那种恐怖的气息……于是他只能尽量坐在最远的位置上。

    白漓冰县是表现得很合作,自从上了车就闭上眼睛,不言不动,简直就像是一座木雕泥塑。

    苏海陵剥着一个柑橘,心里也是一阵无奈。

    虽然身边就有两个大美人,但都不是可以随便动的,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一个怕得说不出话,另一个分明就是无声的抗议。

    东方影在心里早就已经后悔了,不过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跑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忍受着身边的恐怖源头了。

    苏海陵拉开车帘看看,一成不变的景致,黄泥官道,山峦田野,没有一丝新奇的东西。

    一想到在这个没有飞机火车的年代里,大队人马到达柳郡少说也要大半个月,她就不禁叹气不已,可谁敢让女皇带着少数扈从就飞骑赶路?

    撕下一瓣柑橘送到白漓冰唇边,她很干脆地吐了一个字,“吃。”

    白漓冰并不反抗,张口咬住柑橘。

    “你就打算一直不看我?”苏海陵道,“到达柳郡可还有十几日路程。”

    白漓冰慢慢地睁开紫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又闭上。

    苏海陵一愣,刚才她可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意思白痴。

    东方影敏锐地更向车门的方向移动了一下身体,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看来,国师大人还没有被调教乖巧啊。”苏海陵用只有白漓冰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低低地说了一句,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正面面对自己。

    因为下颚的疼痛,白漓冰不得不正视着她,深紫色的眼眸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慌。

    这个女人。除非是不需要顾及她的性命,否则自己所有的手段都对她无效,那一日在轿中,她对自己做的事……可如今边上还有第三个人在啊!

    一想起那天的事,他不禁感觉到一阵心慌,脸上也微微热了起来。

    “想起来了?”苏海陵一声轻笑,手指顺着他的下巴下滑,顺势挑一节他的衣领。

    “你……”白漓冰一把抓住她的手,虽然气恼,却无可奈何。

    打,打不过,骂,更骂不过,催眠,无效,剧毒,无效。总不能真的发动血咒杀了她……那他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苏海陵很清楚地明白,白漓冰和东方影不同,东方影能算得上是她的朋友,所谓的和亲,不过也就是权宜之计 罢了。而白漓冰……他的力量实在太过可怕,是绝对不能再还给西秦的。

    换言之,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形式,白漓冰,这个人她都要定了!

    自从知道了夺取白漓冰力量的方法后,她也不是没想过实行,只是……让她杀人倒也罢了,强犦……终究还是做不出来呢。

    不过,在无聊的旅程中,偶尔调戏一下美人,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算是调剂自己的心情了。

    东方影忍不住摸摸怀里的青玉魂,这个是从东宫废墟里挖出来的,不愧是西秦至宝,竟然在这样的爆炸下都没有损坏。苏海陵把这个交给他就是防备白漓冰剧毒的误伤的,可是……真的能全部防住?他实在是心里没底。

    那个是从地狱回来的恶魔国师啊,这个世上除了苏海陵,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有胆子这么轻薄他了吧!

    白漓冰忍受着心底泛起的异样感觉,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原本以为这女人对自己也是单纯的欲望,或者对力量的渴望,然而……她的眼睛里却没有贪欲,只是淡淡的恶作剧,外加一丝他看不懂的东西。

    与此同时的后宫中。

    因为木清尘和梅君寒实在已经行动不便,所以去送行的人只有司徒夜,回来也是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又闹什么脾气呢。”木清尘淡淡地道。

    “她能带上东方影,为什么不带上我和昊月啊!”司徒夜的嘴翘得老高,显然还在生气中,“一定又是想趁阒我们不在时干偷鸡摸狗的事。”

    木心刚服侍着木清尘喝碗参汤 ,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昊月站得远远的,虽然没有说话,只是 浑身笼罩的凝重气氛也让人不敢靠近。

    他不会像司徒夜一样吃醋,然而……三国会盟 不是没有危险的,作为贴身侍卫的自己,却是不能护卫在她身边,还真是失败呢!

    “好了,木心,去寒香殿请君寒。”木清尘道。

    “是。”木心答应一声,收拾了汤碗出去。

    一不注意,雪雪又一下子蹦上了软榻,依偎在木清尘身边,苏海陵一走,这小东西就变成了只粘着木清尘,别人一靠近就嘴牙咧嘴在威胁。

    “臭狐狸!下来!”司徒夜一把抓住它的大尾巴,在它咬人之间,直接向木心扔过去,“看好它,别让这些动物太靠近孕夫!”

    “知道了,雪雪,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木心飞快地制住雪雪,一手拿着托盘,有些手忙脚乱地出去了。

    “臭狐狸!”司徒夜撇嘴。

    “不就是不让你抱么,谁让你老喜欢拿它试药,动物是非常敏感的。”木清尘淡淡地道。

    “可我无聊嘛……”司徒夜一脸的可怜相。

    “不让你跟去,是因为你不会武功,跟去有危险时海陵还要分心照顾你。而不让昊月去……”木清尘说着,又转头看了昊月一眼,见他虽然表面上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注意力明显已经集中在他的话上,这才接下去道,“是因为我们在宫里同样有危险,相信很快地慕容紫也会赶回来了吧。”

    “宫里有危险?”司徒夜眨一眼睛,疑惑地道。

    木清尘叹了口气,想起数月之前的那个夜晚,苏海陵在枕边说的话来,若是她的预计没有错,这一回,恐怕两边都会成战场呢。

    见他不答,司徒夜也没有多问,坐到一边苦思冥想去了。

    不一会儿工夫,梅君寒已经到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微皱,显然是状态不好。

    司徒夜把了脉,又叹气道,“别老是闷着,平时多在外面走动一下有好处。”

    “懒得动。”梅君寒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这月来,妊娠反应早已把他折腾得够呛了。

    司徒夜心里有沉重,梅君寒的身体不比曾经经脉错乱的木清尘好多少,多年以为在江湖上闯荡,纵然玄冥宫主的名号震慑天下,然而付出的代价便是一身的新伤叠着旧伤,有些陈年的,没有及时治疗的伤势都已经积成了暗伤,尽管因为他武功高,内息强,在平时并不起眼,但对怀孕生产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可偏偏……这位主儿的配合程度连木清尘的一半都及不上,交代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十句里能记得一两句就不错了。也就苏海陵说的,他还能多做一些,碰上这种不合作的病人,真是大夫的悲哀……

    “君寒,你暂时搬过来吧,也省得司徒天天两边跑,这里距离斜阳殿也近些。”木清尘道。

    一听这话,司徒夜立即连连点头。

    说实话,他可不喜欢冷冷清清的寒香殿,只不过他又不放心那些御医的医术,只能辛苦自己天天跑来跑去了。

    “嗯。”梅君寒眼神一闪,答应了一声。

    “我有事告诉你们。”沉默了一会儿,木清尘才慢慢地开口道。

    “终于打算说了?”梅君寒挑了挑眉。

    “你知道?”司徒夜惊讶地望着他。

    “不知道。”梅君寒答得也干脆。“我只是预料,海陵不在京城的时候,定然会有什么事会发生罢了。”

    “我只是提醒你们俩,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是大夫,但大夫也会有做不到的事。”司徒夜无奈道。

    柳郡,原本只是一个边关小城,不算荒凉,但也说不上繁华。然而,当这里定为三国会盟的地点后,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首先,总不能让女皇住在破破烂烂的行辕里吧!于是,三座行宫拔地而起,虽然占地不大,布置也不见奢华,但大气庄严,倒也符合贵客的身份。

    作为主人,苏海陵一行人到达得是最早的。

    原本,白漓冰应该住到西秦的行辕中才符合规矩,然而,大雍的女皇陛下从来是不理会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甚至就把白漓冰的寝室安排在了自己旁边,比正牌的贵君东方影还要近得多。

    苏海陵借口旅途劳顿,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柳郡的官员和守将,来到白漓冰房里。

    “陛下不知道进来之前需要先通知主人吗?”白漓冰死死地捏着刚脱下一半的衣衫,咬牙切齿地道。

    “朕敲门了,你难道没听到?”苏海陵一挑眉,也不管他的表情,径直走进了内室。

    白漓冰一声冷哼,的确是敲门了,不过只是敷衍地敲了一下就自己开门进来了而已。

    “谁叫国师大人换衣服时也不锁门呢?”苏海陵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幸好进来的是朕,若是别人怎么办?”

    白漓冰深深地吸了口气,让心情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换好衣服。

    该死,他怎么会没锁门?明明是这女人用暗劲震断了门闩,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来!

    见他没被气得跳起来,苏海陵有些无聊地耸了耸肩,自顾往床上一躺,淡淡地道,“罢了,朕也不跟你兜圈子。根据探马的报告,西秦的队伍会比南楚先到达,大概也就是明后天了,国师要去见一见贵国的女皇陛下么?”

    “就算我不见,你也会让我去的,不是吗?”白漓冰冷笑着反问道。

    “不错。”苏海陵坦然地点头,“我要你去看看,她有没有中血祭之术的诅咒。”

    “放心,我说过我会效忠你,如果是你的意愿,我会去的。”白漓冰道。

    “为什么?”苏海陵终于借着他的话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效忠我?你为什么要背叛西秦?神殿不是世代和大秦休戚与共的吗?”

    “难道陛下没有看到,我国的女皇已经勾结大雍叛逆,先要置我于死地了!”白漓冰道。

    苏海陵一笑,没有质疑这个到底是谁先背叛谁的问题,只道,“你要什么?”

    “陛下今天很认真。”白漓冰突然道。

    “这么久了,朕考虑清楚了利弊,想必你也想好了,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苏海陵道。

    白漓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坐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苏海陵又问了一遍,“如果利益一致,和你合作也不是坏一事,可以的话,朕还是不喜欢使用强迫手段的。”

    “那就多谢陛下了。”白漓冰的声音说不清是讽刺还是什么。

    “朕的时间有限。”苏海陵提醒道。

    “自由,我要自由。”这回,白漓冰毫不犹豫地道。

    “自由?”苏海陵不禁一愣,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数年前,也有一个人对她喊着要追求自由……

    “神殿,是束缚灵魂的枷锁。”白漓冰淡然道,“帮我彻底离开那里,我就给你想要的助力,在柳郡的会盟中,我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达成你想要的目的。”

    “好。”苏海陵没有多做考虑就答应了。

    虽然是个有些意外的答案,但却也在情理之中。彻底脱离神殿吗?在不和西秦交恶的前提下有些为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做到。当然,如果没有难度,白漓冰也不需要和她交换条件了。

    “西秦女皇到来之后,定会赶在南楚之前先与陛下见面,我了解东方御的为人。”白漓冰道,“就算陛下什么都不管,她也会主动来的。”

    “那你就在屏风后观察吧。”苏海陵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又道,“血祭的诅咒会在多久之后发作?”

    “诅咒会因人而异。”白漓冰摇着道,“诅咒,是让人的身体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慢慢衰败,直至死亡,就算是最高明的大夫也检查不出真正的死因,用来谋杀一国之君,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了。只是,诅咒的效果也会根据对象的身体强度而有区别,长则十数年,短则一两年不等。”

    “距离那次血祭,差不多半年了。”苏海陵皱眉道。

    “嗯。”白漓冰点了点头道,“东方御的身体很不错,而南楚的女皇听说还是个高手,发作得会更晚,不过,到底已经半年了,我不用近前就能确定。”

    “那就好。”苏海陵吐出一口气。

    “我要休息了,陛下如果需要侍寝,麻烦去找你的贵君。”白漓冰道。

    苏海陵轻轻一笑,站起身来,顺手却将他一起揽入怀中。

    白漓冰的紫眸中怒气一闪而过,却终归于平静。

    “陛下,东方贵君有请。”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紫馨的声音,他也是苏海陵唯一带出来的侍从。

    “朕一会儿会过去。”苏海陵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缓缓地松开他。

    “你看我的眼神里,没有欲望。”白漓冰退后几步道,“若是你就是为了激怒我,大可不必,我说过,只要你能给我自由,我会忠于你的。”

    “的确不是欲望,而……征服。”苏海陵冷冷一笑,转身出门。

    白漓冰叹了口气,深紫色的眸子又逐渐浅了下来。那个女人的思维方式,还真是不可理解。

    而苏海陵出了房门,先在整座行辕中逛了一圈,将地形都映入脑中,最后才来到东方影房间里。

    绯柳已经服侍着东方影沐浴更衣,房间里还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有事?”苏海陵缓缓跨进内室。

    “绯柳,沏花去。”东方影干咳了两声,将贴身侍从支了出去。

    绯柳不甘不愿地答应着,经过苏海陵身边时还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

    “我得罪他了么?”苏海陵皱了皱眉。

    “没有。”东方影忍着笑道,“他只是对你“遗忘”了我这个正牌的贵君而一路很“宠幸”白国师表示不满。”

    苏海陵一耸肩,没有忽略他故意回重语气的几个词。

    “不过,你不会真的对他有兴趣吧?”好久,东方影又迟疑着问道。

    “不行?”苏海陵挑了挑眉,“至少,他比你更符合朕的心意。”

    东方影白了她一眼,倒没有生气的意思,什么合不合心意的,又不是他自己愿意嫁给她的,是被她和母皇联合算计的!算计成了一枚棋子。

    “白漓冰,是很好用的棋子。”苏海陵一笑,继续道,“虽然他本人一直想做棋手。”

    “我才不管你对他是什么感觉,总之,母皇就快到了,你打算怎么办?”东方影干脆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实话,对于苏海陵挑起三国会盟的真正原因,他一直都不明白,反正不可能是单纯好心地救人的。

    “当然是和谈了。”苏海陵好笑地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把两国女皇引诱到这里,然后埋伏个军队,陷阱什么的一网打尽吧!”

    “我不会这么想。”东方影撇撇嘴道,“可要说你会……”

    一句话没说完,只见绯柳端着茶盘,绷着脸,气冲冲地走进来,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呃……再去拿点水果来!”东方影咽下原本 要说的话,继续把人给支出去。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开战不是时机。”隔了一会儿,苏海陵淡淡地接过了话头,“如今三国鼎立的局势,大雍最强,所以南楚和西秦必定会联合起来共抗强敌,而大雍还有北方草原异族的后患没有解决,一个不好就会腹背受敌。就算利用了苏玉陵的布局,咒杀两国女皇,大雍也没有余力同时对抗两国的哀兵纵然血祭之术没有破绽,但朕不可能短期内将苏玉陵一伙的余党清除得干干净净,到时候只要传出流言,那笔帐就会算在朕头上。虽然朕与安王水火不容,但在外人看来,不过都是苏氏一族而已。”

    “你说的不错,三国鼎立的局势是最难打破的。”东方影沉思片刻后也点了点头,“只要有一国强大了,另外两个弱国就会联手,变得更强大……然而,一旦这种平稳超过一定限度,同盟的两国之间定然会因为各自的利益问题反目成仇,一切再回到起点。如果没有特殊的变数,这样的局势会保持很久。”

    “朕会等着变数出现,或者……”苏海陵唇边微微勾勒起一丝笑意,自信地道,“自己投靠出一个变数来。”

    “如果你等不到,也制造不来呢?”东方影不死心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和平共处不好吗?”

    苏海陵忍不住失笑,纵然聪慧如东方影,骨子里依然是天真的,毕竟……也是一个自幼就被保护得很好的皇子呢。

    “笑什么?”东方影不满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分久必合,那是历史的规律,谁也不能改变。”苏海陵淡淡地道,“就算不是现在,战争,终究是最后,敢是唯一的结束方式。”

    东方影轻轻一叹,目光也暗淡下来。

    苏海陵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和地道,“你想要回去吗?”

    “唉?”东方影一愣,怔怔地望着她。

    “会盟之后,如果你想离开,朕可以给你换一个身份。”苏海陵微笑道,“至于宫中,只要传出东方贵君水土不服,体弱多病,一两年后报个病逝就可以。”

    “那……我可以去游遍大陆的山河风景?”东方影道。

    “嗯。”苏海陵点了点头。

    这是她能为这个朋友做的唯一一件事,有绯柳的保护,只要他不是故意去寻死,应该没有危险的,而东方影……绝不会轻视自己的生命。

    哪怕将来大雍和西秦开战,她也相信这个天性乐观开朗的少年不会做出什么蠢事来,总比他留在大雍后宫,眼看着自己的妻主和母亲交战得好。

    第四卷第40章

    西秦女皇东方御,苏海陵静静地慈祥着这个她命中注定的对手。

    东方御并没有带很多侍卫,军队都驻扎在城外,随她一起进城的不过就是一百近卫而已,对于宽敞的行辕来说,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

    苏海陵知道,东方御年轻时也曾经带兵打仗,冲杀在前线过。即使现在脸上已隐约能看出风霜的痕迹,那股的犀利的气势却始终保持了下来。

    白漓冰静静地站在了屏风后。

    他知道,以东方御的能耐,不会不知道后面有人,只是……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贸然说出来。

    “陛下请。”苏海陵淡淡地开口,让客道。

    东方御在客位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品,礼仪风度让人挑不出一丝儿错来。

    虽然不是正式会盟,但无声的斗争,从她们进入柳郡……不,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来人,去请东方贵君来见见陛下。”苏海陵道。

    “有劳了。”东方御微微含笑道。虽然是作为一枚棋子,但东方影,终究是她最疼爱的儿子,能让苏海陵在三国会盟这种敏感时刻将他带在身边,至少也说明,儿子过得还算不错。

    等待的过程中,苏海陵并没有主动挑起什么话题。反正今天见面的目的也就是公式化的打个招呼,让白漓冰看清楚血祭的存在与否,顺便满足一下东方影的思母之情。

    “大雍的茶,果然不错。”东方御突然一 声轻笑。

    “若是陛下喜欢,不妨带些茶叶回去。”苏海陵淡然道。

    “那就却之不恭了。”东方御点点头,又随口聊起路上的风土人情来。

    苏海陵并不喜欢陪聊,也心知彼此都在说废话,不过碍于两国颜面而已,事实上,借着苏玉陵和白漓冰,她们早就不是第一次交手了。

    隔了一会儿,东方影笑吟吟地走过来,一身绛约色的贵君礼服,风度完美,轻轻地坐在苏海陵的身侧,只是看到母亲时眼中掠过一丝惊喜。

    “今日不是正式会盟,私宴而已,很久没见你母皇了吧。”苏海陵拍拍他的手,低笑道,“好好聊聊,朕不打扰你们。”

    “谢谢陛下。”东方影垂下目光,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一点受宠若惊,让一边的东方御满意的点头。

    苏海陵站起身,和东方御告个罪,进入后堂的同时拉走了屏风后的白漓冰。

    “的确是血祭之术。”不等她开口,刚进后殿,白漓冰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果然,主祭的人是苏霞陵。”苏海陵叹了口气道。

    “你可有打算?”白漓冰看着她道,“以东方御的身体,最多半年后也就该发作了。虽然……我很不介意她去死。”

    苏海陵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恨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好笑?”白漓冰顿时沉下了脸。

    “不。”苏海陵摇摇头,顿了一下,又道,“朕出京之前已经布下了罗网,并洒出了香甜的诱饵。只可惜,只有当朕不在京城的时候,那只老鼠才有胆量出来咬药饵吧。”

    “你的男人可都在宫里。”白漓冰提醒道。

    “他们……可以应付。”苏海陵只是停了一下就若无其事道。

    是的,她信他们,那样的男儿,不需要躲避在女人的护翼之下生存,他们……是可以并肩同行,并且交 托生死的挚爱。

    “你倒是有信心。”白漓冰冷笑道,“木清尘和梅君寒的确天下无双,要是全盛时期,就他们两人联手,恐怕也没任何人奈何得了他们了。可惜……你别忘了,他们都快要生产了。”

    “我知道。”苏海陵淡然一笑,“若是要朕的凤后的贵君亲自动手杀敌,难道京城的禁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你的确对自己的布局很自信,就不怕出意外?”白漓冰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是想打击她,想看她露出不一样的表情来。

    “这世上哪里真有十全十美的布局?”苏海陵哂笑道,“只是……有八成以上反扑就必须要做了,否则只能在原地踏步。”

    “南楚女皇也不用看了,突然是差不多。”白漓冰转过话题,“血祭之术,只要你能成功诱杀了苏霞陵,自然就会解开,我在这里……已经没有用处了吧。”

    “等会盟结束,你爱去哪里都行。”苏海陵点头,又皱眉道,“如果就是这么简单,你没有必要找朕合作,那么,你所谓的“自由,”究竟要做到哪一步?”

    “会盟结束后,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白漓冰留给她一个挺直的背影,大步回房。

    苏海陵沉思了一阵,忽的心有所感,转头望向窗子。

    只见黑色的流光一闪而过,玄羽准确地穿窗而入,落在她抬起的左臂上,低低鸣叫着。

    “乖宝贝。”苏海陵摸摸它的小脑袋安抚,一面仔细地从它腿上绑着的铜管中取出梅君寒的书信。

    一张纱绢展开来,竟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除了例行的汇报和宫中的异动,下面竟然还有大片乱七八糟的“家信”,笔迹不一,明显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其中大半倒是司徒夜的抱怨。

    苏海陵不禁无奈地一笑,小心翼翼地将纱绢贴身收藏,一面来到书案前开始写回信。

    嗯……南楚女皇最晚后天就能到了,如果一切顺利,她刚好来得及赶回京城看着宝宝出生呢!

    天牢

    “昊月统领,这边请。”狱卒举着一根火把在前面引路。

    昊月一身深紫色的制服,跟在后面,脚步轻盈,满地的尘埃污水没有一丝沾上他的衣摆。

    “就是这儿了。”狱卒打开了扇牢门。

    “钥匙给我,出去。”昊月冷冷地道。

    “是是。”狱卒赔笑着,交上钥匙,赶紧退了出去。

    昊月走进牢内,目光一转,看清了在墙角一动不动的犯人,开口道,“红尘。”

    “有劳昊月统领亲自送我上路,还真是荣幸呢。”红尘平静地道。

    “你想死?”昊月走近了他。

    “不想。”红尘抬起头来,一声哂笑,“只是,我们还有机会活着吗?”

    “有。”出乎他的意料,昊月干脆地吐出一个字,随即又道,“你若是能做一件事,凤后说了,放你和紫陌自由。”

    “凤后?”红尘终于露出一丝讶然。

    “陛下出京了,宣布宫中一切事务由凤后决断。”昊月淡然道,“何况,你也该知道,只在凤后说放你们,陛下不会不答应。”

    “说吧,要我做什么。”红尘很快静了下来。

    能活着,总是好的。

    “你比紫陌聪明。”昊月点点头,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递给他,“这是凤后给你的,如果你答应,就跟我走。”

    红尘看看信件上的封口,望着他的脸色有些古怪,迟疑许久才拆开信件。

    信不长,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好,我答应你。”红尘站起身来,直视着他,“如果我因此死了,请遵守约定,放了紫陌。”

    昊月一言不发,在前面带路,出大门时顺手将钥匙丢给狱卒。

    似乎是太久没见过阳光,一出门,红尘立即抬手遮住了眼睛。

    “披上。”昊月从在门外等候的侍卫手里接过一件连帽的黑斗篷扔过去。

    红尘淡淡一笑,将斗篷披上,连头带脚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可供人窥探的缝隙都没有露出来。

    昊月很熟悉宫中侍卫的巡逻时间,挑着间隙,尽量避开旁人回到碧霄宫,让红尘在偏殿梳洗。

    “他答应了?”听到脚步声,木清尘双手按上琴弦,止住琴声。

    “是。”昊月点头,来到他身边。

    “下面该是我出场了吧。”司徒夜走了进来。

    “君寒怎么样了?”木清尘不答反问。

    “睡着了。”司徒夜耸了耸肩,幸灾乐祸道,“让他老是不听大夫的话,现在是自己吃苦头吧……好啦,别瞪我,大人小孩都没有妨碍的,就是妊娠症状严重了点。放心,我们都在旁边,而且玄冥宫属下比我们更紧张他们的宫主大人,早把后殿保护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嗯,告诉他们,若是发生什么事,只管保护好君寒,不用管别的。”木清尘道。

    “知道了。”司徒夜答应了一声,左右看看,“人呢?”

    “在偏殿。”昊月白了他一眼,“毕竟是刚从牢里出来,总得让他好好洗洗。”

    “那我先去斜阳殿准备下材料,一会儿把人送过来!”司徒夜扶正一句话,干脆地走了。

    “红尘,可信?”犹豫许久,昊月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是吗?”木清尘一声轻笑。

    “他很护着紫陌,听说……是紫陌很像他死去的弟弟。”昊月点点头道,“当年,二皇子在世的时候,老是找陛下身边人的麻烦,每次都是红尘 一个人去挡的。”

    “宫里还有皇子?”木清尘一愣。

    “嗯,不过在陛下出宫的那三年里病逝了。”昊月说话间,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嫌恶,显然,是个很不得人心的皇子。

    “可惜。”根本法叹气道。

    “可惜?”这次轮到昊月一呆。

    “这次三国会盟,大雍最强,西秦和南楚原本不分上下……”木清尘解释道,“西秦皇子和亲,那位国师大人也和海陵关系暧昧,从表面上看,南楚可是落了绝对下风。可是南楚女皇尚且无后,也没有嫡亲的兄弟,若是选旁系子弟和亲,在身份上也落后一西秦。相信海陵也不愿意三国的形势相差太远的。”

    “如果大雍有皇子,嫁到南楚倒正合适。”昊月会意道。

    “嗯。”木清尘的手一拂,掠过琴弦,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说起来,会盟应该近尾声了,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昊月有些忧虑地道。

    “海陵会处理好的,不用我们操心。”木清尘淡淡一笑道,“我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要分心了。”

    “宫里一直风平浪静,不过可以感觉到下面的暗潮汹涌。”昊月道,“从现在起,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木清尘“嗯”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已经圆鼓鼓的肚子,不禁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海陵……若是宝宝出生了你还不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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