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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九霄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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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唳九霄 作者:rouwenwu

    ,下马紧紧地贴着胸口。

    苏海陵不禁皱了皱眉,上官璇玑应该和青莲剑仙有旧,怎么会不见木清尘,反而有要见她?难道会是一个陷阱……

    然而,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在这南楚有什么人会设陷阱给她。

    “我要一起去。”木清尘冷冷地道。

    被他充满杀气的目光一瞪,那少年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可是……可是邪医大人……”

    木清尘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拔剑,摸了个空才想越来,为了进宫,他们根本就没有带兵器。

    “清尘,我一个人去便是。”苏海陵按了按他的手,下定了决心。

    “可是……”木清尘担忧地望着她。

    “没关系,我能保护好自己。”苏海陵轻轻一笑,又压低了声音飞速道,“如果有什么不对,不用客其他,立刻解决掉边上的侍卫。”

    “嗯。”木清尘凝重地点了点头。

    “请逞路吧。”苏海陵转过身,温和地道。

    “请跟我来。”那少年连忙在前引路,却太过慌乱,脚步在门槛上一绊,差点摔出去。

    苏海陵不禁摇着不已,漂亮是漂亮了,不过也实在蠢笨的可以,上官璇玑那个老女人难道就喜欢这类型的?

    一路穿过水榭回廊,目的地竟是凌空架在湖面上的一座凉亭,远远地可见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

    火红的衣袍随风飞扬,乌黑的长发流泻,那挺拔的身形竟然莫名地有一丝熟悉。

    “大人,苏小姐到了。”那少年颤抖着声音通报了一句。

    “你下去吧。”亭中人淡淡地道。

    “是。”少年如获大赦一般,忙不迭地。

    苏海陵却不禁皱起了眉,那声音……分明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既然好奇,何不进来看个仔细?”红衣男子一声哂笑。

    “说的是。”苏海陵闻言,心里倒是一松,潇洒地迈步走进凉亭。

    接近了细看,她更确定 眼前之人绝对不是上官璇玑。那被风吹乱黑发下露出的一截雪也似的肌肤,绝对不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

    “既然说了让我看仔细,那么能不能麻烦这位公子转过身来?”她很洒脱地道。

    “这是自然。”红衣男子笑着,慢慢转身。

    苏海陵睁大了眼睛,她也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敢堂而皇之地冒用邪医上官璇玑的名字,而且南楚女皇明知他是冒充的,依然待以上宾之礼。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湖面上,泛起点点的金光,更映衬着他的身影耀眼夺目。

    几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丝拂过鼻尖,没由来地让她生出几分旖旎。

    那是一张非常中性化的面孔,狭长的凤目沉凝着冷光,水色的薄唇微微向上勾起,有意无意间流露出一丝邪气的笑意。他的腰带并未系上,火红外袍只是松垮垮地披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庸懒风情。

    苏海陵只觉得眼前一亮,虽然她不好色,但人见到美丽的东西本能地会欣赏。

    “这副皮囊可还入得了苏小姐的眼?”红衣男子靠在凉亭的扶栏上,歪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盯着她。

    “马马虎虎。”苏海陵耸了耸肩,大大方方地在亭中的石桌前坐下,淡然道,“也就只比我家夫君差了一点点而已。”

    “是吗?”红衣男子一挑眉,缓步走到她身边,手肘搭上了她的肩膀,微微俯身,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道,“苏小姐对自己的夫君还真是疼爱呢。”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中,一阵痒痒的感觉。苏海陵皱了皱眉,却没有避开,直觉告诉她,对于这个男人,绝对不能示弱。

    伸手一揽,她直接搂住了那紧实的腰,顺势一带,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一面低笑道,“美人儿是不是也想试试?”

    红衣男子没有丝毫抗拒地任由她占便宜,反而坦然地坐在她的大腿上,双臂挽上了她的脖子,闻言却是挑衅地一扬眉,“要是你现在吻我,我会更相信你一点。”

    苏海陵不禁一愣,这个人……不会和她一样是穿越的吧!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女尊国男子的矜持。

    “哈哈哈……”红衣男子见她发呆的样子,纵身大笑起来,直笑得整个人都埋进她怀里。

    “你真以为我而对你这样的美人还能坐怀不乱?”苏海陵眼神一沉,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我可不信,三年不见,公主殿下您就转了性了。”红衣男子笑道。

    “你、你是……”苏海陵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不过她怎么会对这么夺目的男子完全没印象?莫非是原来真正的瑞卿公主惹下的风流债……

    “殿下真的不认识我了?”红衣男子直视着她的眼睛,露出一丝苦笑。

    苏海陵细细地打量着他,眉眼间似乎依稀有些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殿下,我可是你名正言顺的正君,不过三年不见就忘了我,真是伤我心呢。”红衣男子故意摇着头,一脸哀叹地道。

    “司徒夜!”苏海陵猛地站了起来。

    “哎哟!”怀里粹不及防的人一下子被摔到了地上。

    “呃……”苏海陵顿无语,好一会儿才道,“抱歉,没事吧?”

    “没事才怪。”司徒夜扶着桌子爬起来,顺便丢了几个白眼给她。

    “司徒,你怎么会在南楚皇宫?你是邪医?”苏海陵疑惑地道。

    “怎么,我不像?还是……”司徒夜一眯眼,又是一副邪气凛凛的样子,“我看上去还不够邪?”

    苏海陵顿时觉得额头上挂下无数条黑线……

    “好了,开个玩笑罢了。”司徒夜不在意地道,“我是邪医上官璇玑的唯一传人,师父都去地府休息了,我当然就是邪医。”

    “什么?”苏海陵失声道,“上官璇玑死了?”

    “你的反应好像比我这个当人家徒弟的还激动。”司徒夜莫名其妙地道。

    “司徒……”苏海陵不带希望地道,“你师父的医术你学到了几成?”

    “我才学了三年,哪能……咦?”司徒夜答到一半,目光突然定在她眉心处,随即神色一变,一把抓住她的手把脉。

    苏海陵微微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上官璇玑既然死了,那司徒夜也许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不怕死,但就算为了昊月和木清尘,她也不想死。

    “缠绵……”良久,司徒作才吐出两个字。

    第二卷第22章

    “可有解?”苏海陵道。

    司徒夜皱着眉,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默默无语。

    苏海陵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过了许久,直到太阳都快升到头顶了,司徒夜终于舒出了一口气。

    “有解还是无解,二选一的问题这么难回答吗?”苏海陵道。

    “我没有把握。”司徒夜用一种非常无辜的表情看着她,“师父好像有告诉我缠绵的解法,不过……我忘了。”

    “你……”苏海陵瞪了他半晌,终于忍不住一个爆栗子敲在他头上,“就你这样的也能当大夫?你这个……庸医!”

    “那个老怪物钻研了一辈子的医术,我三年哪记得全?”司徒作理直气壮道,“再说了,缠绵这种毒都快绝种了,谁知道你居然会这么倒霉啊!”

    “碰上你这种庸医,我不倒霉谁倒霉。”苏海陵没好气道。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司徒作干笑道,“师父一生的成就都被她编成了医典珍藏在她的药庐里,缠绵这么稀有的毒药解法肯定收录其中的,回去查查,总能找到的。”

    “你确定?”苏海陵道。

    “这个……应该。”司徒夜很乖巧地点头。

    “药庐在什么地方?我们立刻启程!”苏海陵干脆地道。

    “啊?”司徒夜一呆道,“我不能就这么走,总得给我一些时间准备。”

    “三天。”苏海陵立即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向南楚女皇辞行,三天后我在城东的天福客栈等你。”

    “是”司徒夜无奈地一声长叹。

    “说越来,你怎么会成了上官璇玑的弟子?”苏海陵又道,“这几年来我派人到处打听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被抓回去或者……”

    “我一个男人,没有万全的准备会决定出走?”司徒夜得意地一笑,“很早的时候师父为了躲避仇家追杀半夜溜进了我家,刚好被我撞见,她说我有学医的天赋要收我为徒好啊,其实我也不懂学医的天赋从哪里能看出来那天和你们分手后我就直接按照师父告诉我的地址去药庐了。”

    “亏我还为你担心了很久。”苏海陵忍不住又敲了他一下。

    司徒夜正要张口,突然间,长廊的拐角处传来一阵喧哗。

    “你不能进……呜……”

    “呯!”

    “哐啷!”

    随 着兵器坠地的脆禹和重物撞击墙壁的声音,拐角处慢慢走过来一道如雪的身影。

    “清尘?”苏海陵怔了怔,急忙迎上去。

    “大人!”开始为她引路的娇弱少年一脸委屈地跟过来,但见了司徒夜却又说不出话来了。

    “行了,都下去吧!”司徒夜挥挥手,让冲进来的侍卫全部出去。

    “是。”侍卫们互相望望,随后迅速地退下。

    “清尘,出什么事了?”苏海陵紧张地道。

    “没事。”木清尘摇摇头,静静地道,“你进来好久了。”

    苏海陵闻言,看了看天色,这才发现她竟然和司徒夜已经谈了近两个时辰了,怪不得木清尘会等不及地硬闯进来。

    “他是谁?”木清尘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望向远处的司徒夜。

    “邪医上官璇玑的传人。”苏海陵苦笑了一声,牵着他的手回到凉亭,一眼望见那少年兔子般战战兢兢推出去的模样,不禁转过头,好奇地问道,“我说,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侍从?”

    “我为什么不喜欢?”司徒夜抬高了下马,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道,“我身边的人要不是这么没用,怎么能显示出本公子绝世无双?”

    一滴汗……两滴汗……苏海陵干咳了几声,转身去看远处的天窗……

    好大一群乌鸦飞过……

    “白痴。”木清尘清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苏海陵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木清尘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只是……他觉得看到司徒夜微带邪气的笑容就不舒服,很想远离这个人。然而……他偏偏是这世上唯一有希望能救苏海陵性命的人。

    “都这时候了,就留在我这儿吃饭吧。”司徒夜看了木清尘一眼,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等苏海陵回答,他就拉了拉亭柱上的一要细绳。

    不一会儿,一个娇媚可人的侍从走了过来,动作之间倒比那个兔子少年利索多了,“大人有什么吩咐?”

    “吩咐厨下准备酒菜,招待贵客。”司徒夜道。

    “是。”少年侍从答应一声,便要退下。

    “等等。”苏海陵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苏小姐是不肯赏这个脸吗?”司徒夜立即换了一脸哀怨的表情那水汪汪的眼神,似乎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立刻就会变成泉眼。

    苏海陵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这情景人家看了恐怕还以为自己把眼前的美男子这样那样之后又始乱终弃呢……早就知道他是只狡猾的小狐狸,三年不见都快成狐狸精了!尤其是这演戏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要是放到现代,绝对是一演技派超级影帝。

    “我可是很,真,心的。”司徒夜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把这个拿到天福,带昊月过来。”苏海陵叹了口气,无奈地从身上摘下一件配饰递给他。

    “我就说怎么不见昊月呢。”司徒夜得意地一笑,将配饰交给那侍从,吩咐道,“叫个能干点儿的人去办。”

    “遵命。”那侍从小心翼翼地接过东西离去。

    “海陵。”木清尘突然开口道,“你以前认识他?”

    “嗯,这个,他是……”苏海陵迟疑了一下,考虑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她不想欺骗或隐瞒木清尘什么事,但是……她更不想把这个清雅如谪仙的玉人卷入这些肮脏的勾心斗角之中。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如何回答,司徒夜已经替她作出了决定。

    “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夫君哦。”带着邪邪笑容的司徒狐狸整个人扒在了苏海陵肩膀上,满眼的挑衅。

    “夫君?”木清尘一愣,疑惑地望向苏海陵。

    苏海陵感觉到头更疼了,没好气地甩开司徒作,“我们那个该死的婚约还能作数么?”

    “怎么不作数?”司徒夜理直气壮地道,“婚书还在我这里,要不要拿出来看看是真是假?”

    “真的又如何?”苏海陵深吸了口气,提醒道,“你是个死人,难道你想要我抱着一块牌位去拜堂?”

    “你!”司徒夜猛地一滞,隔了一会儿又笑出来,“别忘了你也是死人,我们早已生不同裘死同|岤了。”

    苏海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昊月从京城得到的消息,苏雪陵竟然在皇陵里给她和司徒夜安了个合葬的衣冠冡,摆明了不管她到底死没死,总之在明面上是不承认她的身份了。

    木清尘皱着眉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事,他说着玩的。”苏海陵笑了笑,又回头给了司徒夜一个严厉的眼神。

    “这个就是你捧在心尖上的宝贝么?”司徒夜只当做没看到她的警告,笑眯眯地打量着木清尘。

    他一向知道这位公主的眼光独特,当初看上的昊月就没有一点儿男儿之美,果然……这一位也差不多,不过看上去似乎比昊月更危险。

    木清尘目光微冷,他一眼就能看出,司徒夜绝对不会半点武功,难道仗着一身传自邪医的毒术就敢向他挑战了不成?青莲一脉的药理之术也不同凡俗,何况……

    苏海陵苦笑不已,她敢发誓,司徒夜对她绝对是一点那种感觉都没有的,这只狐狸就是想整她找乐子。

    不一会儿,几个侍从就陆续捧着精致的托盘过来,在石桌上摆好精致的餐具和几个凉菜。

    “过来坐。”司徒夜不由分说地扯着苏海陵的袖子往桌边拉。

    苏海陵叹了口气,望着桌上精美的菜肴,一阵阵头疼……再想到今后将有很长的一段日子都不得不和这只狐狸同行,她的头就更疼了……

    “这可是南楚皇室珍藏的贡酒,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蓝桥风月。”司徒夜笑眯眯地提起酒壶,给每个杯子都斟满酒。

    顿时,一股浓浓的酒香在空气中散发开来,熏人欲醉,连湖面的清风都吹之不散。

    “好酒。”苏海陵虽然不擅饮酒,但也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尝尝看?”司徒夜一颗脑袋又凑了过来。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几缕乌黑的发丝慢慢地飘落下来,一半还浸入了酒中。

    “浪费……”司徒作摸了摸颈边的一截断发,又瞅瞅手里的酒杯,嘀咕了一句。

    苏海陵不禁汗颜,木清尘还是一样喜欢动手超过动口,就算没有兵器在手,但他发出的指刀已经不亚于任何神兵利器的锋锐。

    不过……真不知道司徒夜到底是胆子太大,还是根本就神经大条?他到底明不明白,刚刚木清尘若是想要他的命,就只要稍微打偏那么一点点就够了。

    “这个……吃东西吧。”苏海陵摇摇头,拿起筷子夹了几片凉拌笋片放到木清尘碗里。

    虽然木清尘看在司徒夜的医术份上绝对不会真杀了他,但要是再任由那只狐狸玩下去,这个……万一失手了,她还想要自己的小命呢。

    “南楚的厨子可是天下最好的,这些菜就算在大雍皇宫也吃不到呢。”司徒夜笑着,又瞟了苏海陵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苏海陵没好气道。

    “没有海陵做的好吃。”木清尘清冷的声音响起。

    苏海陵一愣,随即淡淡地笑了起来。在小寒山的三年里,有事木心下山办事,就是她做的饭。在现代时经常一个人出任务,做饭什么的还都是会的。虽然她的手艺绝对比不上宫里的御厨,然而……三年相处,她却是最了解木清尘口味的。

    “你会做菜?”司徒夜一脸的惊奇。她可是女子,又曾是堂堂公主之尊,居然还会下厨?

    “我只做给喜欢的人吃。”苏海陵对他恶劣地一笑。

    “稀罕!”司徒夜撇撇嘴,不屑一顾。

    “大人,昊月公子到了。”亭外的侍从道。

    “快请。”司徒夜说着,站 了起来,语气中也有了几分重见故人的激动。

    昊月一身紫色的劲装,走进亭中,看到苏海陵无恙,脸上的担忧之色才隐去,而司徒夜……差不多被他完全忽略了。

    “月,你看看那是谁。”苏海陵忍着笑,指指对面的人。

    昊月一怔,迷惑地望着司徒夜,半晌才道,“小姐,那是熟人吗?”

    “哈哈哈……”苏海陵忍不住一阵大笑,当初的昊月不了解司徒夜的真面上,连自己开始都没认出来,果然不能期待昊月能将一只楚 楚可怜的小兔子和一只邪魅勾人的狐狸画上等号。

    昊月莫名其妙地看看一边的木清尘。

    “他说他叫司徒夜。”木清尘淡淡地道。

    “你是司徒公子?”昊月顿时睁大了眼睛,瞪着司徒夜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

    “我不像?”司徒夜一挑眉,收敛了身上的气息,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褪去了浮华与成熟,又变得青涩起来。

    苏海陵不禁暗自赞叹,这人不穿越到现代去拍电影真是太亏了。同样的一个人,怎么就能随意地将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换来换去呢?

    “你真的是司徒公子?你是邪医?”昊月脱口道。

    司徒夜很乖巧地点点头。

    “月,先坐下吧。”苏海陵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队侍从走上来,在石桌上摆下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菜式,一个领队模样的少年口齿清晰的将每道菜介绍了一遍。

    他说得很快,但声音珠圆玉润,很是好听。

    司徒夜挥挥手,让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司徒夜,你现在可以说了,你怎么会在南楚皇宫。”苏海陵没有动桌上的菜,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还是喜欢你像以前一样叫我夜儿。”司徒夜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清尘。”苏海陵不理他,偏过头叫了一声。

    木清尘毫不犹豫,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指上了司徒夜的胸口。

    没有人怀疑木清尘的筷子是不是能够在人的身上扎个窟窿,不过司徒夜却依然笑得灿烂,“你不敢杀了我。”

    “我是不敢杀你。”木清尘的手很稳,纹丝不动,声音也波澜不惊,“但是我敢在你脸上划上十七八刀,看看邪医传人的医术究竟如何?”

    苏海陵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叫木清尘而不叫昊月的原因就是知道昊月对自己人一向很心软,但木清尘不同,除了自己和小寒山的彩云木心,这世上再无人能入他的眼。只是她依然没想到,木清尘会如此回答。

    司徒夜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他长袖善舞,以一个男子之身周旋于各国贵族之间,谈笑论事,游刃有余,第一次碰上如木清尘这般根本不循常理的做法。

    “现在可以说了,嗯,夜儿?”苏海陵故意将最后两个字的音吐得无比暧昧,惹人遐思。

    “我认输便是。”司徒夜耸耸肩,无视胸口的威胁,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无奈道,“反正我输给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丢脸的。”

    “说吧,我听着。”苏海陵双手抱在胸口道。

    木清尘看了她一眼,放下了筷子。

    “我真的是揭了皇榜给女皇治病的。”司徒夜道。

    “宫里这么多御医,难道连个病都治不好?”苏海陵皱眉道。

    “说对了。”司徒夜一声苦笑,随后左右看看,放轻了声音,“女皇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什么?”苏海陵心中一惊。

    一国女皇竟然中毒?她也在宫中住过,知道女皇的包含和日用品要经过多道手续,想要在其中下毒是何等艰难。毕竟,帝王无亲情,坐在那张椅子上,就要有孤家寡人的深情,日夜防着姐妹甚至皇女暗算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而且学不是普通的中毒。”司徒夜的脸色有些凝重,“那毒不是下一次就成功的,想要让御医都察觉不出来,必须长年累月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毒素,很是歹毒。”

    “会死?”苏海陵道。

    “不,这种毒不会致命。”司徒夜摇了摇头,“它会慢慢蚕食人体的生机,让人莫名其妙地越来越虚弱,走到最后变成一个不能言,不能动,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的活木偶,但精神却该死地清楚无比。”

    在场的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变成活木偶就很恐怖了,可偏偏还让人神志清楚,完全明白发生在周围的事,而且想死都死不成,究竟是什么人和南楚女皇有如此深仇大恨,要下这种歹毒的毒药?要是只想篡位的话,干脆下置人于死地的剧毒就好了,连这么稀有的药都能弄出来的人,不会没有让御医检查不出来的剧毒吧?

    “你说的那种毒,是不是叫蓝颜醉。”木清尘突然道。

    “不错。”司徒夜一笑道,“果然不愧是青莲传人。”

    “蓝颜醉,这么歹毒的毒药倒有个美丽的名字。”昊月叹道。

    “这世上,本就是越美丽的东西越毒。”苏海陵道。

    “这种毒叫蓝颜醉是有原因的。”司徒夜笑道,“三百年前,大聐战乱的时候,武林中出现了一对惊才绝艳的夫妻,女子擅医,男子擅毒,他们并肩游戏江湖除暴安良,救助了无数被战乱所苦的百姓。他们夫妻情深,男子怕自己容颜老去,女子便倾尽一身所学,采集珍奇药草练制成了一种能让人容颜不老, 驻的奇药,取名叫蓝颜醉。”

    “后来呢?”苏海陵道,“这么说来,蓝颜醉醒来应该不是毒药才对。”

    “很老套的故事,也很狗血。”司徒夜唇边泛起一丝讽刺笑意,说出了故事的后半部分,“那女子救了一个绝美的少年,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情以珠弹雀,但那男子却刚烈得很,求不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宁作玉碎。他改了蓝颜醉的药方中的一味药,引诱那少年偷偷配药尝试,结果……一字之差,让奇药变成毒药,好好地一个人变成了一尊活着的雕像不过的确是青春永驻了。那女子尝试了几十年,到死都没有配出解药,而那少年,几十年后依然美丽无比,似乎没有分毫改变。”

    “让人做了几十年的活死人,真狠……”昊月惊道,“那男子后来如何了?”

    “不知道,那就是个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是死是活。”司徒夜一摊手道,“不过后来江湖上流传的蓝颜醉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药方,应该没有那么强的“保鲜”功效吧,只怕最多不过七、八年,中毒的人生机尽失,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这些不过是传说罢了。”苏海陵一笑道,“司徒,女皇的毒是谁下的,你可知道?”

    “我只是大夫而已。”司徒夜白了她一眼。

    “蓝颜醉,无药可解。”木清尘道。

    “不错,所以我也只能控制毒素的蔓延。”司徒夜无奈道,“一年了,我才让女皇能正常去上朝。也幸好下毒之人怕被察觉,每次下的药量很轻,而我发现的时候,毒素尚未侵入奇经八脉,否则我也没办法。”

    “所以我说你是庸医!”苏海陵毫不客气地道,“缠绵解不了,蓝颜醉解不了,你到底能干嘛?”

    “你……”司徒夜顿时气结,一双凤目狠狠地瞪着她。

    “好了,吃饭,我都饿了。”昊月连忙打圆场。

    就你好心!苏海陵对他一笑,但还是听话地拿起了筷子。

    “无药可解,不是无法可解。”木清尘突然说出一句。

    “你能解除蓝颜醉?”司徒夜失声叫道。

    木清尘不理他,只顾自己吃东西。

    “是何人能解朕的毒?”就在此时,亭外传来一个冷厉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朕……女皇陛下?

    苏海陵不禁暗自震惊,虽然他们都被司徒夜的故事吸引了心神,忽略了对周围的注意,但竟然人走到如此近的地方还没有察觉,这位女皇陛下,绝对是个高手。

    “你说,你能解蓝颜醉?”一个穿着华丽的宫装,面容冷肃的女子走进亭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依然毫不在意的木清尘。

    第二卷第23章

    苏海陵细细地打量着这位号称是大雍最强对手的南楚女皇。

    只见她的身材很高挑,恐怕都有一米八了,宽大的凤袍遮掩了身材,不过就看她那落地无声的也知道,这位女皇,绝对不简单。

    她的容貌也算不上有多漂亮,甚至是有些粗狂冷硬的,不过也许这更符合女尊世界的审美标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不时地闪过一丝寒光,但落在司徒夜身上时,却又化作了无限温柔。

    莫非……她喜欢徒夜?苏海陵心中一动,忍不住又向司徒夜瞟过去。

    的确,褪去了青涩和柔弱的伪装,现在的司徒夜倒是非常耀眼夺目,不被他吸引的女子恐怕很少。

    “这位公子刚才说,蓝颜醉有法可解?”女皇的目光盯着木清尘,神色间虽然镇定如常,但还是微微露出了一丝急切。

    “有。”木清尘安然自若地回答了一个字,却没看她一眼。

    “邪医传人都无可奈何的奇毒,你究竟是何人,敢称有解?”女皇说着,跨前两步,一把抓了过去。

    木清尘一皱眉,双指并拢如刀,便要削过去。

    “女皇陛下,请您自重。”苏海陵一展袍袖,挡在两人之间,脸上也染了一层寒霜。

    “抱歉,是朕心急了。”女皇一愣,随即恍悟过来自己的举动对一个男子做出来极为不妥。

    “陛下。”司徒夜笑了笑,接口道,“虽然邪医鬼医并称医门双绝,但是大雍小寒山青莲一脉以武道入医道,自成一家,在某些方面,天下无人能及。”

    苏海陵闻言倒是一怔,想起当年鬼医无咎指点她去小寒山,原来其中还有这种目的,这向年木清尘的内功心法确实能压制缠绵之毒。

    看着女皇热切的目光,木清尘淡淡地道,“蓝颜醉之毒,我可以解,不过陛下能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了,同时也再一次领教了他的直接。

    “哦,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报酬?”女皇眼神一凝,紧紧地盯着他。

    “陛下。”司徒夜走近几步,有些担心地道。

    木清尘拿起桌上的一双紫檀木筷子,随手一搓,那筷子竟然无声无息地化成一堆粉末。

    一瞬间,除了不懂武功的司徒夜,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女皇死死地瞪着木清尘白皙的手,她是行家,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男子竟然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就凭刚才那一手,恐怕宫里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都要逊他一筹。

    木清尘指尖一碾,让紫檀的粉末随风飘散,一面道,“陛下以为清尘武功如何。”

    “……”女皇沉默了一会儿,凝重地道,“朕见过的高手不少,但也明白,公子武艺纵然不能说是天下无双,但也绝对是有数的高手。”

    “要解蓝颜醉,必须由我为陛下伐筋洗髓,所耗内力惊人。”木清尘静静地道,“我将有三个月不能动武,陛下不觉得应该保证我的安全吗?”

    女皇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原本她以为对方是存心刁难,但听到这里也开始沉吟了。的确,让一个绝世高手三个月不能动武,若是仇家找上门,恐怕有性命之忧。

    “你不会是想让陛下派高手或者干脆派军队保护吧?”司徒夜道。

    “第一,我需要邪医传人司徒公子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采药。第二,为陛下拔毒后的三个月,我们要住在南楚皇宫中,陛下须负责我们的安全。第三,我想要南楚宝库中的一样东西。”木清尘很干脆地道。

    “可以。”女皇立即点头,中“这些要求很合理,但不知道公子想要的是什么?”

    “诛邪剑。”木清尘想也不想地道。

    “就这样?”女皇呆了呆,“诛邪剑虽然是神兵利器,但却不算是什么至宝。”

    “无双名剑,习剑者自爱之。”木清尘道。

    “好!”女皇立即道,“朕立即派人将诛邪剑送来,几位启程之前,着人告诉朕便是。”

    “恭送陛下。”司徒夜吐出一口气,不过语气里可没有丝毫“恭送”的味道。

    等到再也看不到女皇的人影,苏海陵才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她是不是太信任我们了?”

    “陛下算是我的同门师姐,对于青莲一脉的事迹还是有所耳闻的。”司徒夜道。

    “师姐?”苏海陵古怪地看着他。

    “不提她!倒是你的心肝宝贝……”司徒夜兴味盎然地打量着木清尘,“不像得看起来那么纯嘛?”

    苏海陵一笑,也不辩解。

    木清尘不过就是不懂情而已,要论学识才气,他才是惊才绝艳!就看他刚才一番话,不但解决了带司徒夜出宫回药庐的问题,还找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来疗毒,偏偏还硬生生地让女皇欠了一个大人情。

    “木公子,你说为女皇治疗后你会三个月无法动武,是不是真的?”昊月问道。

    木清尘不答,又拿起一根筷子,闪电般地划向他的脖子。

    昊月吃了一惊,身形向后急闪,不料木清尘竟似已算准了他所有的退路一般,不论他如何闪避,尖尖的筷子始终如影随形地紧贴着他的脖子。

    “没有内力,不代表我就不能杀人。”木清尘轻轻地放下筷子。

    昊月擦去额头的冷汗,他明白木清尘刚才是认真的,纵然不用内力,就凭他精妙的招数,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他。

    “你说的要去采药,借口吧?”司徒夜笑道。

    “谁说是借口了?”木清尘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道,“要根除蓝颜醉就需要清心藤。传说中的清心藤坚韧无比,只有诛邪剑可断。”

    “幸好师父她老人家不在了,不然知道我要去拔她的命根子,不把我炼成药人才怪!”司徒夜吐了吐舌头。

    “那个什么藤是邪医前辈种的?”苏海陵道。

    “也不是。”司徒夜耸肩道,“就是药庐不远处长的,师父说叫清心藤,是用来做软鞭类兵器的绝顶材料,倒是没说它能解毒。”

    “那正好,一起办了。”苏海陵笑笑,重新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吃饭,菜都凉了呢。”

    然而,经过这么一闹,最开始的气氛早已被破坏的一干二净,随意地填饱的肚子,司徒夜便命人撤去了酒菜。

    苏海陵想了想,干脆就让昊月回了一趟客栈,将行李全都搬进了宫。反正现在是一国女皇有求,不住白不住。

    司徒夜办事倒是利索得很,很快地就将一处院落腾了出来。

    想到取回医典后还得回来住上几个月,苏海陵敢不怕麻烦,把司徒夜拨过来的几个侍从指挥得团团转,顺便给那位狐狸主子也找找麻烦,一直闹到天黑才匆匆用了晚膳。

    “你玩够了没有?”木清尘一脸的无奈。

    “呆在皇宫里浑身不舒服。”苏海陵笑眯眯地从后抱住了他,凑到他耳边道,“今晚陪我?”

    木清尘脸上顿时热了起来,自从那稀里糊涂的一夜后,因为昊月的关系,就算是同床共枕,苏海陵也没有再碰过他。他并不是很懂那代表了什么意义,但师父吩咐过不能让女子看见的守宫砂却消失不见,让他一直都很不安。

    如今苏海陵的一句话带着淡淡的热气送入耳中,蓦然间,仿佛从心底发出一丝酥酥痒痒的感觉,说不上讨厌,竟然还有一点……窃喜。

    “好。”

    苏海陵正想再挑逗一番,然而木清尘清晰地一个字却让她愣了半晌方才一笑。

    不错,这个男人在情事上很是忠实,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矜持。不过……她就喜欢他这样。

    “别闹我看书。”木清尘不舒服地推开她,一边将桌上的书卷翻过一页去。

    “清尘,你跟我说老实话。”苏海陵绕到旁边,按住他的书,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解了蓝颜醉,真的会让你功力尽失?”

    “你说呢?”木清尘一挑眉,反问道。

    “我是不信的。”苏海陵揽着他的肩,一手点点他挺翘的鼻尖,笑道,“我可知道清尘不是乐善好施的活菩萨。你要是真肯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救那个南楚女皇,我可真要吃醋了。”

    “师父说,人情债最难还,吃亏就是占便宜。”木清尘道。

    “什么?”苏海陵不禁一呆,那个在她心上中清雅如仙的青莲剑仙竟然会说这种话?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海陵,你需要力量,不是吗?”木抬头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惊诧。

    “你知道?”苏海陵浑身一震。

    “你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你的身份,但是……”木清尘莞尔一笑,柔声道,“青莲一门的星相之术亦是不凡,我虽然仅是略知皮毛,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你绝不是普通女子。”

    “哦?”苏海陵闻言倒是起了兴趣,笑问道,“那么以清尘看来,我却是个什么命呢?”

    木清尘偏过头,看着桌上一点跳跃的烛火,久久不语。

    “不能告诉我?”苏海陵道。

    “终有一日……”良久,木清尘慢慢地道,“凤唳九霄之上……”

    后而未出口的话被苏海陵一个深吻吞入了腹中。

    “咚咚咚……”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什么人?”木清尘一把推开苏海陵,声音却不如平时的清冷,竟似带着几分慌乱。

    “木公子,是我,昊月。”昊月停了一下才道。

    “进来吧。”木清尘赶紧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衣衫。

    昊月推门而入,怀里却抱着个长长的木盒子。

    “月,什么好东西?”苏海陵好奇地接过来。

    “南楚的女皇陛下命人送来给木公子的。”昊月答道。

    “诛邪剑?”苏海陵脱口而出。

    木清尘一挥手,木盒被他发出的劲风震开,露出里面的宝剑来。

    “这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剑的诛邪剑?”苏海陵一看之下,不觉大失所望。

    原本想来,所谓名剑,自然是削铁如泥,吹毫立断,就算关在鞘中也掩饰不住冲天煞气。然而……盒中的丝绒垫子上躺着的长剑却极不起眼,黝黑的剑鞘非金非木,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只是显得非常陈旧,剑柄也是同样的材质,而且竟没有突出的护手,冲眼看来,剑柄和鞘倒像是一段连在一起的枯木,唯一有些特异的是,这诛邪剑有四尺长,足足比普通三尺青锋长出了一大截。

    “返璞归真,方是名剑本色。”木清尘说着,拿起诛邪剑一振。

    只听“嗡”的一阵清鸣,宝剑出鞘,露出了一截剑身,不过依然是黑黝黝的毫无光泽。

    苏海陵握着剑柄将整把剑抽出来,细细打量,只见那剑身虽黯沉无光,但不见分毫锈迹,看着也不像金属,伸指一弹,清鸣声嗡嗡不绝,甚是悦耳。

    手腕一翻,另一面剑身靠近剑柄处出现了两个古篆字诛邪。

    木清尘随手取出一方丝巾,没有用上丝毫气力,轻飘飘地将之抛了过去。

    苏海陵睁大了眼睛,看着丝巾晃悠悠地落在剑上,随后没有做任何停留,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就干净利落地分成了两半,各自飘落。

    “好剑!”昊月震惊道。

    “这就是天下第一剑,诛邪?”苏海陵竖起诛邪剑,但要不是亲眼见到了刚才的一幕,怎么看也不觉得这碳棒似的剑有什么奇异了。

    昊月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两片丝巾,却见丝巾断口处光滑平整,看不出一丝被栽断的痕迹,仿佛这原本但是两块一样。

    苏海陵暗自咋舌,小心翼翼地将剑插回鞘中,交给木清尘。

    “你拿着吧,我早已不需要神兵利器了。”木清尘摇了摇头。

    苏海陵一怔,才恍悟这把剑竟是木清尘为她要来的。

    几世修来的福分,才让她得到如此奇男子一颗痴心,纵然木清尘自己尚不明白情之一字,但不知不觉间,那一缕心意早已慢慢渗透在彼此心间。

    “小姐,我先出去了。”昊月的脚步声和比平时略响的关门声让她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清尘,等我一下。”苏海陵一皱眉,放下诛邪剑,追了出去。

    门外,夜空中繁星点点,凉意扑面而来,而昊月却早已不见踪影。

    苏海陵低低地一声叹息,心中一片怅然。

    她一直知道昊月有事瞒着她,只是不想逼迫他,一直想等着他自己主动说出来。然而……三年了,她似乎感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正越来越远。

    一转身,她正要回房,目光扫过,却发现屋顶上那条孤独的身影。

    苏海陵只觉得心口微微一痛,提气轻身,也翻上了屋顶。

    “小姐,晚上这里风寒露重……”昊月惊讶地道。

    “这里倒是个赏月的好地方。”苏海陵不管他,径直在琉璃瓦上挑了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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