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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正挑面具挑的开心,几句话的功夫也可省了之后的许多麻烦,便邀了缘机仙子到了不远河边的一颗柳树下。
果不其然,缘机仙子见他行了一礼便开口道:“大殿下之前欲照管锦觅仙子,小仙已是违了天帝法旨,好在殿下只在锦觅仙子面前现身。现下大殿下却在如此多的凡人面前露了真容……殿下龙章凤姿,世无其二。这四方土地均在,万一上达天听,小仙可如何是好?”
润玉勾唇一笑:“仙子之前怎么做,现在依然如故便好。我已施了法术,凡人见我,过眼即忘。至于土地?那更不必担忧!”
说着润玉双指一动,本方土地立刻现身,看见润玉便立刻胆战心惊地下拜:“大殿下召见,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却原来正巧,这土地与彦佑私交甚好,当日锦觅被彦佑诓下凡间时,便与彦佑一起带着锦觅吃喝玩乐。只因当时彦佑为主犯,润玉便只是对这土地小惩大诫了一番,却也足够他吓破了胆。如今看见润玉,早已是两股战战,生怕是追旧账来了。
润玉朝土地温和一笑:“不必多礼,本神只是偶尔路过而已。”说着转头看向缘机仙子,“如此,仙子可放心了?”
看着土地那快吓昏过去的怂样,缘机仙子哪还不明白,这大殿下果然是出了名的智计无双,这么点小事都是滴水不漏,她还能怎么样?尬笑着行礼告退,缘机仙子在心里祈求这辈子都不要和夜神殿下对上,这绝无胜算啊!
挥退了土地,润玉正打算去找锦觅,便看见她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一笑,温声道:“觅儿何故如此看我?”
梦境似乎在一瞬间被打破了,锦觅回过神,猛地扑向他:“相公怎么忽然来这儿了?我回头就不见了你,吓死我了。”
润玉摸摸她的头安抚道:“是我的不是,让觅儿担心了。刚才有些琐事需处理便到了此处,没想到觅儿挑的这么快。可挑到心仪的面具了?”
一说起来,锦觅不由惨叫一声,她的泥人她的珠花她的糕饼!刚刚全都被她丢掉了,人这么多还哪里去找!那些全是她一路来精挑细选出来的,都走这么远了,摊贩都是走动的,回去怕是也买不到了!想到这里,她不由抬头瞪了润玉一眼,都怪你!
润玉被瞪的莫名其妙,待问清楚,颇有些哭笑不得,只能低下头哄道:“觅儿莫气,实在是我的错,咱们再逛一圈,一定把它们都买回来,如何?”
卖元宵的老婆婆在旁边看了全程,此刻不禁笑道:“你们小两口感情可真好,公子没看到,小娘子刚才没见你,急得哟。没想到公子方才离我这小摊这般近,也是老婆子我老眼昏花没看见,不然还可以给小娘子提个醒。”
润玉刚才设了结界,自是谁都看不见的。听了这话,想到刚才锦觅的着急模样,心里一暖,谢道:“多谢老人家,都是我的不是,惹……娘子生气了。”
第一次听到相公唤她“娘子”呢,锦觅脸一红,她身为圣女,向来以端庄稳重要求自己,只有在这个从小陪她长大的人身上,才会肆无忌惮地发脾气。但回过头来想想,她自己的错却硬要迁怒,怎么好意思被他这么哄?此念刚起,胸口忽然又疼了起来,这几日似乎疼的越发频繁,怕润玉担心,锦觅面色不变地忍了过去。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再回去买东西,在老人家的摊位上吃了一碗元宵之后,锦觅又恢复活力地拉着润玉去猜灯谜了!
锦觅自小习医,诗词歌赋自是了解不多,猜了半天也没猜出什么来,可润玉何等人也?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可谓是无一不通无一不晓!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将摊主的连环灯谜猜了个干净。这摊主抹着满头的汗苦笑连连地递过来一个玉兔宫灯,说道:“公子大才!小老儿在这经营了十余年,也没见过公子这般惊才绝艳之人,这灯合该公子所有!”
锦觅惊喜地接过灯,这灯乃是白玉雕成,雕工甚佳,活灵活现,细看那眼睛却是用番邦来的红宝石刻了两个薄片安上,尾巴尤其特别,竟然是用真正的兔毛扎了个小圆球!这灯白日放着都好看,在这夜晚点亮了就更好看了,锦觅喜的笑个不停,抱着就不撒手了!
润玉看了一眼,倒也知道了摊主苦笑的原因,随手丢了一锭金元宝过去,看着摊主惊喜的神情说道:“谢老人家夸赞,老人家手艺了得,这谢仪也合该你所有。”
看着摊主连连道谢,锦觅在一旁满脸骄傲,看吧,这是我相公哦,天底下最温柔最善良最好的人!
从灯谜摊子处离开,又去听了会儿戏。眼看夜色已深,锦觅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让润玉送她回去。
到了住所,相公告诉她有位长辈有灼伤,想找她要点药。相公的长辈,她自是义不容辞的,可惜手边只有两盒普通的膏药,也不知对上相公这位一万九千八百岁的长辈适不适用。
临别,锦觅依依不舍道:“相公,我们明年可否还能一起逛灯会?”
润玉笑道:“这是当然!”
锦觅看着润玉在一片熟悉的白光中渐渐隐去,心里一片怅然。此后经年,她一直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