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4 章
风小时候有点像诶。”
“阿风现在和小时候长得也挺像!”
“是吗?”
“你这么说是有点啊,”叶月琦打量着叶澄铎说,“对了典典,记得你小时候和阿风玩得很好啊!”
“是啊,不过我和他很久不见了,所以看到您侄子的时候才会以为是他。”
“那你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啊,”叶月琦突然说,叶澄铎愣了一下,“反正澄铎新年常来,以后你可以带着他在这一片溜达溜达,免得他成天窝在家里玩电脑。”
“可以吗?”时典悄声嘀咕,转过头去看爸爸。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她的声音更低了。
爸爸感到局面有些僵持,万不得已地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再要个收信地址吗?”时典咧咧嘴笑起来。
时正声蓦地撇下嘴角,一句“别得寸进尺”堵在喉咙里,到底还是忍住了。
叶澄铎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看妈妈。
林许榛怔了一怔,很快又笑了起来:“怎么,喜欢写信呀?”
“也不是,就是想找个笔友,一直没机会。”
“笔友很不错,以前我也有个笔友呢!”
“是呀阿姨,您真懂!”
见长辈都没有异议,叶澄铎不自在地动了动,说道:“可我没有纸……”
“我这儿有。”叶月琦说。
叶澄铎接过姑姑递来的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一串号码一个地址之后,起身递到时典面前。
* *
一路上,时典都在爸爸耳边苦苦哀求,差点涕泗横流以示决心:“我以后一定再也不!再也不!再也不在发烧的时候出门了!爸爸,你就别告诉妈妈了,求您了!”
爸爸觑了她一眼,从鼻孔里发出冷哼。
不理她。
“爸爸!”
“知不知道这样很不负责?”
“知道。”
“知道对谁不负责吗?”
“对你,还有妈妈,还有姐姐。”
“你还是没明白……”
“还有对我自己!”时典立即抢答,“我不应该这样不重视自己的健康的!”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错了要怎么办?”
“要改。”
“怎么改?”
“保重自己。”
“把那纸条拿给我。”爸爸话锋一转,严厉地说。
时典一听,急了,当即高声喊道:“不行,人家要给我的!”
“你们又不认识,有什么好聊的?”
“认识的啊。”回答的声音毫无底气。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知道他……”
“他叫叶澄铎。”
“这不叫认识,最多就是知道而已!”
“爸爸,您还咬文嚼字呢。”
“你呀,别贫嘴。”
“可人家月琦婶婶主动提出来的,明年新年他要再来我可以带他逛逛。”
“那就明年新年我再还给你!”
时典一愣,气鼓鼓地抱着胸靠在椅背上。
然而,半晌。
见爸爸闷声不吭,她又问道:“你生气啦?别生气了嘛,给你就给你——喏。”
她可怜兮兮地把纸张从兜里掏出来,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掉包,特意展开放平。
“等你初三毕业了我再还给你。”
“哦。”
* *
回到家后,妈妈正在院子里施肥。
前院的门通常是大开的,锄头和水犁堆在一个废弃的角落里,许久不打扫。若不是每年寒暑假回来一次,时典对老家的记忆也跟这些蒙尘生锈的工具一样,慢慢朽坏。
院子中间是一颗大榕树,粗壮的枝干,繁茂的绿叶。每过半年,院子里就会积起满地的落叶,铺成一片青黄jiāo织的草毯。
时典喜爱树下的凉荫,更喜爱踩着枝杈往上爬。
小时候,总是她在树上闹,姐姐在树下急。
如果说她技术精湛,脚下踩的每一步都叫人安心,倒也没话说,可她偏偏经常脚底踩空,常常“差点”摔下来,把衣服、皮肤划得面目全非。
然而,长大之后,爬树的精神头过去了。
如今,时典感兴趣的不是这颗垂垂老矣的古树,而是古树前的红色邮筒——那个昨天才擦得崭新锃亮、如今已经载满了她全部浪漫主义思想的邮筒。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写信了!
虽然纸张被爸爸收走,但时典还是勉强记住了叶澄铎的收信地址。
从车上下来后,她一路默念一路往屋里快步疾走,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