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略第19部分阅读
嫡女谋略 作者:rouwenwu
过上一年半载就好了。
韩老夫人轻叹一声说道:“老二家的,瑶瑶亲娘不在了,你便多过来瞧着瑶瑶,多教教她。”
李氏喜出望外,她正想着要和青瑶多多亲近呢,日后青瑶嫁入庆亲王府,李氏心里还想着青瑶能拉拔拉拔鑫哥儿,可巧韩老夫人便给了她这个机会,李氏如何能不尽心的。当下便笑道:“媳妇谨遵娘的吩咐,娘放心吧,媳妇从前也有肚子疼的毛病,也算是久病成良医了,在这事上,只怕大夫都不如我们女人自己懂呢。”
李氏的轻松语气让韩老夫人心情松快了不少,便笑道:“有你照看瑶瑶,我自是再放心不过的。”
韩老夫人正说着,便有上房的丫环过来请老夫人回房。韩老夫人又叮嘱了青瑶一回,看着青瑶躺下才回房去了。她一进门,便看到韩老将军脸色铁青满是怒意,韩老夫人吃惊的问道:“老太爷,谁惹您生气了?”
韩老将军怒道:“冰醉藏入瑶瑶的胞宫之内,并未完全清除。”
韩老夫人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样,天啊,瑶瑶将来岂不是……”
韩老将军沉重的点了点头,韩老夫人顿时怔住了,良久,她才颤声说道:“瑶瑶的命太苦了,老太爷,济平都没有办法么?”
韩老将军摇头道:“济平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开药缓解瑶瑶的痛苦。”
韩老夫人摇摇头,咬牙说道:“不行,瑶瑶的病一定要治好,老太爷,咱们要不惜一切治好瑶瑶,天朗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他是世子,不能没有嫡子。”
韩老将军点头道:“这事只有济平与你我知道,万不能走露了消息,生出什么变故。”韩老夫人应道:“这是自然,就连瑶瑶也不能告诉的,这孩子平日里虽然总逗我们开心,可她自己却是个心重的。”
韩老将军说道:“到了立夏,你每日未时带着瑶瑶在日头下练功能,出透了汗再用热水沐浴,一直练到立秋便停下来。还有,先不要让瑶瑶练你的功法了,她体内本就有阴寒之气,便该修习阳刚之法以抵消阴寒。济平那里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用我们习武之人的法子,助瑶瑶逼出体内寒气,少一丝寒气,瑶瑶就多一点希望。”
韩老夫人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会重新教导瑶瑶的,只是这婚期怕是要往后拖上两年了。还要是早些和天朗打个招呼要好些。”因着庆亲王爷的宠妾灭妻,韩老夫人直接便跳过他,有什么事只想着和赵天朗说了。
韩老将军点头道:“这是自然,我早先和天朗说过,瑶瑶年纪还小,等她及笄了再出门子,天朗也已经应下了。”
韩老夫人点点头,复又担忧的说道:“可是钦天监那里已经开始择日子了……”
韩老将军笑道:“这倒不是问题,天朗自会去说的。”
韩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也越发的喜欢赵天朗这个孙女婿了。
就在同一时间,一向很少到钦天监走动的庆亲王爷突然出现在钦天监,钦天监监正将庆亲王爷迎到正堂,庆亲王爷便直接了当的说道:“日子可择下了?”
钦天监监正忙说道:“回王爷的话,下官正在卜算,还未算出日子。”
庆亲王立刻说道:“犬子命格硬,不宜早娶,这成婚之期,便往后拖两年吧。”
钦天监正不由愣了一下,庆亲王爷将脸一板,沉沉的嗯了一声,钦天监监正立刻陪笑道:“是,下官谨遵王爷的吩咐。”庆亲王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了。
庆亲王爷刚走,便从正堂后面走出来了赵天朗,他看着匆匆走进来的监正大人,苦笑着说道:“李兄,现下你不必为难了吧?”
钦天监监正看着赵天朗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世子,你早些娶亲便能早些立住阵,生下嫡长子才是最要紧的,这一拖两年,变数可就大了啊!王爷的心思为兄也能猜出一二,难道你就要随了王爷的心愿不成?”
赵天朗摇摇头道:“我请李兄将婚期定在两年之后,并非因为他,而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年纪尚小,她年上又生过一场重病,若现在就成新,她岂能有机会好好休养调理身子,而且我听说太小年纪生孩子,于大人和孩子都很凶险。故而才来请李兄帮忙的。”
李监正摇头笑道:“看来你是爱极了你的世子妃,也罢,反正有王爷在头里挡着,便是皇上降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倒也便宜了。我回头就上折子了。”赵天朗点点头,拱手道:“李兄费心了。”
李监正笑道:“当日没有你救了我,我李正风早就喂了荒野里的饿狼,再说这些可就见外了啊。”
赵天朗笑笑,与李正风作别,回府去了。若他估算的不错,不出两个时辰,宫里便会有人将李正风择定的婚期日子送来。
皇宫之中,皇上看了李正风择的几个日子都在两年之后,大怒喝道:“李正风,你好大的胆子!”
李正风不紧不慢的说道:“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臣有下情禀报。”
皇上黑着脸喝道:“你说。”
李正风掩去赵天朗找他的那一节,只说庆亲王爷特意找上他,让他将婚期定在两年之后,皇上听罢脸色稍缓,皱眉说道:“罢了,你先下去吧。”李正风退下。皇上看着秦折上的几个日子,叹息了一声说道:“王叔,你这又是何苦!”
想了许久,皇上到底在李正风选出的日子里挑了一个最靠前的,三月十六,封好着人分别送往庆亲王府和伏威将军府。庆亲王爷看到日期,眼睛中流露出一抹笑意,因着赵天朗的亲事给他带来的郁闷,总算是得到了些许消减。庆亲王妃心中并不满意,不过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庆亲王爷对她的回击,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笑着接受,反正青瑶还没及笄,多两年的时候学习主持中馈的诸般事宜,对她和赵天朗反而更有利,想到这里,庆亲王妃含笑,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日期。
庆亲王妃的反应让一心想给王妃添堵的庆亲王爷又郁闷起来,仿佛他重重打出一拳,偏偏打在一团软软的棉花之上。而赵天朗更是火上加了把油,只连声说道:“李大人真是明白我的心思吧,韩家大小姐年纪还小身子骨都没长成,总要及笄了才好成亲的。”
庆亲王爷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一个圈套,直气的重重哼了一声,去寻他的柳侧妃索求安慰了。只是,被王妃罚至佛堂跪了半天一夜的柳侧妃心中对庆亲王爷心中怀了怨意,又仗着庆亲王爷平日里宠着她,竟然给庆亲王爷来了个称病不见。柳侧妃原本想的是撒娇使痴,可是却选错了时间地点,庆亲王爷也是有脾气的,一转身便去了其他的侧妃之处,把个柳侧妃怄的差点儿吐血。一时之间,庆亲王府的气氛便有些个诡异的意思。
与庆亲王府的情形不同,伏威将军府里韩老将军夫妻,二房诸人,青云青瑶都很高兴。特别是青瑶,看着自己青涩的小身板儿,青瑶很庆幸自己两年后才嫁人。
与大家的欢喜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远逸堂里的陈氏和韩青环了。青瑶是长姐,又是皇上赐婚,给陈氏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把青环的婚期定在青瑶大婚之前。可是青环自从那一回被郭诚欺负了,小日子便一直没有来,陈氏虽然想着那时青环的小日子刚过,应该不会有孕,可是她也不敢打包票啊,在这样的煎熬之下,陈氏终于忍不住了,便假借自己的身体不适,派人请来了京城敬义堂的坐堂大夫,于妇科上很拿手的黄大夫。
黄大夫被引进远逸堂,进了陈氏的起居之所,只看到数重纱帐层层垂下,然后便有丫环扶着一只覆着绢帕的细瘦手腕放到了脉枕上。
黄大夫想着刚才来请他的人说过是夫人身子不适,怎么这手腕……站在一旁的冬梅生怕黄大夫细想,忙说道:“黄大夫,您快给我们夫人诊脉吧。
黄大夫应了一声,伸出三指隔着绢帕搭在了那手腕的寸关尺处。细细诊了一回,黄大夫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他沉声说道:“烦请换一只手。”
俄倾,又换了一只手,黄大夫垂目扫了一眼,看到一抹娇红的袖子,那样鲜艳的颜色通常是小姑娘穿用的,若是象陈氏这样年纪身份的人穿娇红之色,便是有失体面。况且从脉相上黄大夫也诊出来了,帘内分明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接过丫环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黄大夫沉声说道:“老夫馆里还有病人,府上既无病人,便休要如此消遣老夫。”说完黄大夫重重哼了一声转头便走。这黄大夫医术很好,医德也好,平日里常扶危济困,他最讨厌的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有事没事的装神弄鬼欺骗大夫,因此自没了好声气。
陈氏自是在帘内的,她忙说道:“冬梅,放赏,送大夫出去。”
黄大夫冷声道:“不必。”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显然被气的不行。冬梅慌忙拿着银子撵了出去,可是黄大夫根本就不肯收银子,直怒冲冲的向外走。
黄大夫在前头走,冬梅在后头追,就在这时,黄大夫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惊喜的唤道:“黄大夫!”
黄大夫定睛一看,板着的脸上倒露出了笑容,他转身迎向叫住自己的老六,笑着说道:“老六,原来你在这里,怪不得我这阵子没有见到你,你还好么?”
坐在轮椅里的老六笑着说道:“我很好,黄大夫你知道我的腿不方便,自从正月里被我的老主子找到,他带我回府,我就没再出去,我正想着你呢
黄大夫笑了起来,他仔细打量了老六,满意的说道:“老六,你的气色好多了。”
老六拉着黄大夫笑道:“黄大夫,难得我见到您,咱们一定要多说说话,我还有东西给您呢。”
原来这黄大夫就是当日救助老六之人,那一日黄大夫出诊归来,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老六,他见老六还有口气,便将老六救回自己的家中,在他的精心治疗之下,老六才从阎王殿里逃了出来。
“好,老六,我也惦着你呢,咱们老哥俩儿有日子没见了。”老六边和黄大夫说着话,边将他引到了自己的院子。黄大夫看着老六的居住环境,笑着说道:“老六,想不到你日日说的老主人就是韩老将军啊,看来老将军对你不错。”
老六感慨的说道:“是啊,老将军可是大好人,他在街上遇到我,便立刻将我接回府,还安排了人专门照顾我,府上的小爷们怕我闷,还时常过来陪我说说话……”
黄大夫忽然哦了一声,笑着说道:“怪道正月里韩府的管家跑到我家里送银子,说是你的诊金,这正纳闷着,想找你又找不见,他们硬将银子放下,我也没动,打算见着你就给你的,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韩老将军果然是个念旧的好人啊!”
老六笑着称是,推着轮椅走到他的小面人摊子前,拉开小抽屉,将里面的铜子儿碎银子都划拉出来用衣襟兜了,送到黄大夫面前说道:“黄大夫,那是将军给的,这是我自己赚的,您拿着。”
黄大夫看着那些铜子儿和散碎银角子,笑着说道:“老六,我救你又不是图银子,虽然现在老将军养着你,可是等老将军走了呢,你没银子傍身不行的,快收起来吧。”
老六摇摇头道:“黄大夫,我从小是个孤儿,从军之后才跟老将军学了些做人的道理,我的命是老将军的,他走的那一日,我必追随于他。老将军说过得人恩果千年记,老六是个废人,不能为您做些什么,可是这诊金是一定要付的。”
黄大夫笑道:“老六,韩老将军已经替你给了。”
老六却执拗的摇头道:“将军给的是将军的,这是我自己的,黄大夫,请您一定收下。”
黄大夫想了想,笑着说道:“那好,我就先收着,老六,本来我是一肚子气的,不成想在这里见到你,这一趟也算没有白走了。自找不到你,小宝可就没有面人儿玩了,整日家闹呢,非要他老六爷爷捏的面人儿,要不你给我捏一个,我带回去哄小宝。”
老六一听这话,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马上捏了一个武松打虎,因有青瑶提供的好颜料,老六捏出的武松打虎生动逼真色彩鲜艳,比先前老六在街面上讨生活的时候捏的还好,黄大夫笑着夸了一回,看着老六将那武松打虎放到一个精巧的小匣子里,黄大夫确定老六在此过的极舒心,便也真的放心了。
老六装好了武松打虎,才笑着问道:“没听说府上谁生病,黄大夫,是谁请您来的?”
黄大夫脸色一沉,生气的说道:“是你们韩大老爷的夫人,说是她身子不适,却让我给一个小丫头诊病,可那小丫头只不过心绪不宁,也没有什么病,真不知道她们搞什么鬼。”
老六疑惑道:“难道是二小姐生病了?倒没有听说过。”黄大夫没有说什么,他行医一生,什么事情没见过的,大户人家里的龌龊事情多了去了,黄大夫压根儿不爱搭理这些。只和老六说了会儿话,便告辞而去了。
远逸堂内,冬梅将黄大夫被老六带走的事情回了陈氏,陈氏没好气的说道:“不过就是个奴才,也值得给院子拔佣人的,他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哼!”
冬梅没敢说话,从老六进府的那一刻起,韩老将军便已经吩咐过了,命令阖府的下人都要把老六当成正经主子服侍,谁若敢对老六不敬,直接打出去发卖了。李氏也因老六老救过韩二老爷,对老六的照顾也是极周到的。独有陈氏一想到老六便生气,在她看来,似老六这等无用之人就不应该接回府来,老将军此举分明是多事,忽儿巴喇的弄了个主子,害得她的青江还得三五不时去给老六请安,陈氏心中的不满已经积累很久了。
陈氏瞪了冬梅一眼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冬梅赶紧低头退下。陈氏这才转身看向青环说道:“环儿,这回你放心了吧,没事的,你只安心的准备嫁到威国公府吧。威国公府已经把日子送过来了,娘选了后年的四月二十八。”
青环恨恨的咬牙说道:“凭什么我的婚期要订在那个小贱人之后,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陈氏忙将掩住青环的口,压低声音说道:“青环,不要说出来。”
青环一把拉下陈氏的手,气鼓鼓的说道:“娘,难道你就这么认了?”
陈氏眼睛中闪过一抹寒意,压低声音冷冷说道:“环儿,她嫁不嫁的成还两说呢,你只安心养好身体,你现在才十三,订了亲就行,不急着嫁。娘从今儿开始要教你一些东西,你学了这些再嫁人,娘也能放心些。那威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娘现在细细想一想,只怕那一日之事,背后之人就是威国公家的世子夫人,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她怎么突然对你这么热情,对你又劝吃又劝喝的。”
韩青环想了一回,不解的说道:“娘,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陈氏恨铁不成钢的一点韩青环的额头,细细与她分说起来。随着陈氏的分说,韩青环的脸色忽红忽青,最后转白,她恨声道:“娘,她好狠毒,我绝饶不了她。”
陈氏点头说道:“威国公府的世子不是个有本事的,不比姑爷在太后面前有体面,你过门之后必是要去拜见太后娘娘的,只要你讨了太后娘娘的欢心,将来威国公府里还不是你说了算。娘会好好的给你调养身子,等你过了门要抓紧时间生下姑爷的嫡长子,有了儿子你才能在威国公府站住脚。”
韩青环脸色变了几变,勉强说道:“娘,还有两年才成亲,那世子夫人
陈氏冷笑道:“她过门几年也没有动静,未必就是个能生养的,何况就算是生出了孩子,将来你过了门,难道就没有手段了么!”韩青环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从此,陈氏便每日教导韩青环如何对付婆婆,对付妯娌,如何拢着丈夫的心。这陈氏倒是想将什么都教给韩青环,奈何她自己本身就是个失败的,除了当日设计了韩大老爷,成功的当上了韩家的大儿媳妇之外,陈氏就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说嘴的。用她那下三滥的经验教导韩青环,这韩青环想不下道都不能。
日子缓缓的过着,因韩府两位小姐的婚期都定在两年之后,所以韩家现在并不紧张忙乱,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此期间,冯夫人依旧三五不时的跑到韩府来,寻着韩老夫人和青瑶说话。倒不怎么理会陈氏和韩青环
韩老夫人知道冯夫人想和青瑶处好关系,毕竟青瑶会是将来的庆亲王府女主人。青瑶都被冯夫人的热情闹的有些受不住了,一听说冯夫人来了,青瑶便本能的想躲开。可是韩老夫人却笑着留住她,只说道:“瑶瑶,日后你出了阁,这样的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只当是磨磨自己的耐心吧。”
听了这韩老夫人的话,青瑶才不太情愿的留下来和冯夫人寒暄,说着些让青瑶很郁闷的话。冯夫人也瞧出的青瑶有些心不在焉,忙打叠肝肠,搜罗些有意思的事情说与青瑶。她笑着问道:“大小姐可否知道柱国公府的表小姐,她才和永定侯爷定了亲。”
青瑶对什么柱国公府的表小姐着实没有兴趣,只淡笑说道:“女儿节的时候倒是遇上过一回,可也没见着。”
冯夫人立刻笑道:“说起这位孔小姐,可真是绝色佳人,只比咱们大小姐差了那一抿子罢了。”
青瑶不得不谦虚的笑道:“冯夫人太夸奖青瑶了,想必孔小姐是极好的呢。”
冯夫人又笑道:“到底是大小姐,寻常小姐再没有这等气度的,不过说来也有趣,那孔小姐对我们大小姐也很推崇呢,还拉着我问了好些大小姐的事情。”
青瑶听了这话,心里对这位柱国公府的表小姐便产生了几分好奇,只笑着问道:“我们素未谋面,孔小姐都问些什么呢?”
冯夫人忙笑着说道:“原来孔小姐也对点心很有研究呢,上一回我提起大小姐做的蛋挞双皮奶香蜜苹果派,孔大小姐便说很想向大小姐请教做法呢,只过孔小姐现在要绣嫁妆,只怕是这阵子没机会和大小姐见面了。”
青瑶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看看冯夫人张张合合的嘴巴,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呼叫:“田田,是你么?田田,你也来了,你就是孔大小姐,对不对!
看到青瑶的神色不对,冯夫人忙住了口,紧张的问道:“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了?”韩老夫人也觉出不对,忙拉着青瑶的手叫道:“瑶瑶,瑶瑶
青瑶被韩老夫人摇的回过神来,掩饰的笑道:“我没想到还有人和我有同样的爱好,心里正想象着孔小姐的模样呢,让冯伯母见笑了。”
冯夫人一听自己在青瑶口中从冯夫人又变回了冯伯母,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她发现青瑶爱听孔小姐的事情,便将她所知道的细细说给青瑶听。可惜冯夫人对那位孔小姐的了解并不多,青瑶心里便存了好些遗憾。
在冯夫人喝茶润口的时候,青瑶笑道:“冯伯母,听您说了好多孔小姐的事情,我心里对她越发好奇了,刚巧快过端午节了,我做了些粽子,还请夫人代我送几只给孔小姐,也算是我答谢知音了。”
韩老夫人笑道:“瑶瑶先前身子弱,也没什么闺中好友,就请冯夫人为她穿针引线,好歹让我们瑶瑶也结识几个朋友吧。”
冯夫人哪里会不同意的,只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能的,我明儿就去柱国公府转达大小姐对孔小姐的欣赏之意。”
青瑶亲自去了颐年居的小厨房,取了两个青竹丝编的食盒,一个大些一个小些,在小的食盒里,青瑶郑重的放上四只小巧的粽子,香如在一旁看着笑问道:“小姐,这不是您最爱吃的小米蛋黄粽子么?”
青瑶点点头,语有所指的说道:“我想,孔小姐也一定会喜欢小米蛋黄粽。”停了一下,青瑶吩咐道:“香如,把那云腿的,豆沙,莲容,香桃馅儿的给冯夫人各装四只。”香如心里虽不解,却没有问,只按青瑶的吩咐装好了那只大食盒,青瑶将食盒亲手封好,才拿出出去。
“冯伯母,这只是送给孔小姐的,那是送给冯伯母的,只是小小心意,冯伯母不要嫌弃。”青瑶笑盈盈的看着冯夫人,眼睛中藏着一抹期盼。
冯夫人忙站起来笑着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韩老夫人呵呵笑道:“不过是点儿吃食,拿回去哄小孩子也是好的。不是我自夸,我们瑶瑶拌的馅儿,味道可是极好的。”
冯夫人笑着应了,又说了一回闲话,方才回府去了。自冯夫人走后,青瑶便觉得坐立不宁,她从来都没有象现在这样热切的盼望着冯夫人再度登门做客。
冯夫人拿着粽子走后的第三日,便又来了韩府,见了青瑶便笑着说道:“果然孔小姐和大小姐有缘份呢,孔小姐吃了大小姐送的粽子,特特的打发丫头来告诉我,说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粽子,和她在家乡吃过的一样,有她记忆里的味道。她还说那蛋黄必是腌的时候点了白酒的,否则再不会这样又香又沙又有油,还请我问问大小姐对是不对呢!”
青瑶听了心中狂喜不已,她已经确定那孔小姐就是何田田,腌咸蛋的时候放白酒,可是她独门诀窍啊,除了何田田,在这里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何田田喜欢吃放咸蛋黄的点心,蛋黄一定要出油却不很咸,还得又香又沙又没有硬芯。夏若淳为着何田田的这一口爱好,常年为她腌咸蛋好取蛋黄做点心,每次腌的时候,她都会和何田田念叨,说什么腌咸蛋一定要点白酒才能腌的好,何田田每回都会坐在一旁的台子上甩着修长的腿,没正形的说:“若淳,我才不管怎么腌呢,我只要你保证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点心。好不好吧,我的若淳姐姐!”何田田比若淳小半岁,不过平日却表现的比若淳成熟,一向是她照顾若淳比较多些。只有在若淳做点心的时候,何田田才会撒点儿小娇叫上一声“若淳姐姐。”
瞧着韩大小姐又走了神,冯夫人有些不明所以,香如见状忙在后面轻轻拉了拉青瑶,才将青瑶从回忆中拉出来。青瑶笑着说道:“想不到孔小姐真是我的知音,连这个她都知道,真是太好了。”
冯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只打趣说道:“今儿我可是来着了,向大小姐偷学了一招呢。”
青瑶立刻笑道:“这算什么,冯伯母若是喜欢,我回头就把方子写给你。对了,冯伯母,我对孔小姐真是好奇极了,您和我多说说她的情况吧。”
冯夫人听了这话,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孔小姐真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大小姐问起来,我是再不能说的。”
冯夫人的一句话便将青瑶的心吊了起来,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田田,哦,孔小姐她过的不好么?”
看着青瑶如此激动,韩老夫人疑惑的看了青瑶一眼,青瑶却没有在意,只热切的望着冯夫人。
冯夫人轻叹说道:“大小姐有所不知,这孔小姐生母原是柱国公府的姑奶奶的夫君的小妾,说起来和柱国公府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只因柱国公府的姑爷和姑奶奶先后病逝,便将孔老爷这一点子血脉并数十万家私托付给了柱国公府。当时亦曾言明一半做孔小姐的生活费一半做嫁妆的,不想那柱国公府竟然逼着孔小姐嫁给素有克妻之名的永定侯爷,还只给了一万两做嫁妆银子,他们府里的下人还到处说嘴,指着说孔小姐无依无靠投奔了来,一纸一草都是他们府里的……没亲娘,无依无靠的孩子可怜啊!”
青瑶听着这些,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双拳不由紧紧攥了起来。她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柱国公府,我韩青瑶绝不会放过你!”
第七十七章
韩老夫人这阵子是和青瑶在一起时间最多的人,对青瑶的了解也比别人多,她看到青瑶的神色不对,便打岔说道:“竟有这等事?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冯夫人赶紧辩白道:“韩老夫人,这事我原也不知道,就是上回受大小姐之托给孔小姐送粽子,柱国公府的下人说嘴,我这才听到的,当时柱国公府的二太太也在场,她立时就变了脸色,我原本不信,可是瞧着尹二太太的神色,由不得我不相信,这话,也就是刚才大小姐问起来,我才说的,若是换了别人,凭怎么问我也不能说。”
韩老夫人面色沉沉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瑶瑶,你若是心里真对那位孔小姐有好感,便等她出阁之后再找机会认识她吧,以柱国公府的情形,便不必多事了。”
青瑶听着韩老夫人的话,心绪渐渐平静下来,她已经知道了田田的下落,日后自有法子也她联系上,柱国公府欠下田田的,她一定会想法子帮田田一一找回来。自从穿越之后,青瑶整日与韩老将军和韩老夫人相处,不知不觉间便感染了习武之人的霸气,现在的青瑶,与当初的夏若淳已经不太一样了。
“奶奶,青瑶明白。”青瑶向韩老夫人躬身称是,又向冯夫人浅笑说道:“冯伯母,谢谢您。”
冯夫人心里却不很明白青瑶为何谢她,不过能得未来的庆亲王世子妃一声道谢,冯夫人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又说了一阵子闲话,冯夫人才告辞而去
冯夫人一走,韩老夫人便将青瑶拉到身边,不解的问道:“瑶瑶,你从来也不曾见过柱国公府的表小姐,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兴趣?”
青瑶心中一紧,暗自忖道:这阵子受着祖父母的宠爱,自己真有些忘乎所以了,竟连掩饰自己的情绪都忘记了。她抬头看向韩老夫人,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如何把这事混过去。
韩老夫人亦在看着青瑶,她面的笑容慈祥而关切,看到这样的笑容,青瑶发现自己说不出那些胡乱编造的理由,只微红了脸说道:“奶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听冯伯母提起孔小姐,心里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仿佛孔小姐是青瑶最好最好的朋友一般,忍不住便要去关心,了解一切有关她的事情,这种感觉很不由人的。”
韩老夫人轻轻吁了一口气,将青瑶拉到自己身边笑着说道:“许是你和这位孔小姐前世有缘份吧,不过咱们家和柱国公府一向没有来往,偶尔请冯夫人帮着送点儿东西也还使得,若是贸然登门,却是失礼的很,瑶瑶,奶奶听说天朗和永定侯素来交好,以后你们倒是能多多来往。这阵子你安心调养身体,奶奶着人帮你打听有关孔小姐的事情好不好?”
青瑶心里激动极了,她真没想到韩老夫人会这样宠着自己,连自己这样不靠谱的说法,她都深信不疑,青瑶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韩老夫人,她伸手搂住韩老夫人的颈子,在韩老夫人的脸上亲了一下,偎着韩老夫人说道:“奶奶真好!”
韩老夫人被青瑶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然后便搂着青瑶笑道:“真是个傻孩子,奶奶不疼你疼谁。从前啊,是奶奶心里存了事,没有好好照顾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是奶奶不好,打从你上回病了,奶奶才醒悟过来。从那时起奶奶就决定要好好补偿瑶瑶,把这些年亏欠瑶瑶的都补回来。”
青瑶眼中含泪,飞快的摇头道:“不,奶奶,您对青瑶很好,你不用补偿什么,有爷爷奶奶的疼爱,青瑶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韩老夫人笑了起来,搂着青瑶轻轻摇晃的说道:“真是奶奶的好孩子。
韩老夫人和青瑶这祖孙两个正粘乎着,李氏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她亲手捧着一匹鲜红似火的料子。韩老夫人见了笑道:“是给瑶瑶做嫁妆的料子
李氏点头应道:“是,这叫鸳鸯锦,当日媳妇嫁过来时我娘给了一匹鸳鸯锦押箱子,这鸳鸯锦与寻常的料子不同,竟是越陈颜色越浓越艳,媳妇反正也没有女儿要嫁,索性就给了瑶瑶,权当是让媳妇过过给女儿备嫁妆的干瘾吧。”
韩老夫人自是知道鸳鸯锦的,织鸳鸯锦的工艺极其复杂,新织出的鸳鸯锦只是一般的红色,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鸳鸯锦的红色便会越变越浓越变越正,收藏了三十年以上,鸳鸯锦便会显现出璀璨如金的浓艳正红,韩老夫人还记得她年轻的时候进宫朝贺先皇入主中宫,当时先皇后便穿着一身鸳鸯锦的皇后礼服,据说皇后身上的鸳鸯锦已经历经百年时光,当时便看呆了所以朝贺命妇的眼睛。这几十年来,新嫁娘的终极梦想便是穿上用鸳鸯锦缝制的嫁衣。
可惜在二十年前织造鸳鸯锦的技艺就已经失传了,李氏手中的这一匹怕是几十年前的老料子,若没有几十年的沉淀,这匹鸳鸯锦再不会隐约闪现出璀璨的金红。
青瑶虽不知道鸳鸯锦的珍贵,可是她听说这是李氏的压箱之物,忙起身说道:“二婶,这怎么能行呢,还是留给鑫哥儿未来的媳妇吧。”
李氏爽快的笑了起来,她将鸳鸯锦往青瑶身上一比,笑着说道:“瑶瑶,这嫁衣一定要由娘家准备的,你是要嫁入王府的,可不能弱了气势,让人小瞧了去。远的二婶不敢说,只这二十年,便没有一个新嫁娘能穿着鸳鸯锦出嫁,这个体面二婶是一定要替瑶瑶争的。”
韩老夫满意的笑道:“有道是婶娘婶娘,瑶瑶,你亲娘不在了,二婶当你是亲闺女一般的疼爱,这是你的福气,就不要再推辞了,只痛快的拿着,才是我们韩家女儿的做派。”
李氏笑道:“到底是娘知道媳妇的心思,瑶瑶,你再跟二婶客气,二婶可要生气了,回头再不管你办嫁妆的事情。”
青瑶忙伸出双手接过那匹极其贵重的鸳鸯锦,郑重的道谢,李氏见青瑶收了,方才笑着说道:“这样才对,瑶瑶,虽说这嫁衣要由姑娘家自己亲手绣,不过那样太耗神了,可巧江南封家的封九姑正在京城,二婶便请了她给你绣嫁衣,封九姑已经答应了。下个月倒到咱们家来,住下来安心的给你绣嫁衣,你就不用费心了。”
韩老夫人听了高兴的笑道:“难为你色色想的周全,还请动了封九姑,这绣金不必走公中的,我来出。”青瑶不知道这封九姑是天下闻名的封绣传人,她平常并不绣大件,只她绣的一方小小丝帕,便值上百十两银子,早年间封九姑是专绣龙袍的。后来因为她的年纪大了,又带出了几个手艺好的徒弟,皇家才允许封九姑出宫颐养天年,其时,封九姑只不过三十六岁。
有多少王公贵族之家想请封九姑为他们绣上几件绣品,却都被封九姑拒绝了。这一回李氏能请动封九姑,完全是因为那匹鸳鸯锦,身为一个顶尖刺绣高手,若是一生当中没有绣过鸳鸯锦,这委实是一件天大的遗憾。所以封九姑才会答应到韩府来为青瑶绣嫁衣。这一件嫁衣的工钱,封九姑开价九百九十九两,这还是看在鸳鸯锦的份上,封九姑要了一个吉利的数字给青瑶添些口彩的意思。韩老夫人深知封九姑工钱高,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李氏笑道:“娘,您快别这么说,二老爷说了,这是我们送瑶瑶的礼物,怎么能让您出钱呢,您放心吧,这钱由打媳妇的私房钱里出,绝不会动用官中的银子。”
韩老夫人满意的笑了起来,青瑶却觉得有些不妥,毕竟韩家要出嫁的女儿可不只她一人,韩青环出阁的日子只比她晚一个月,完全可以想见,陈氏和韩青环必会为了嫁衣之事在府里折腾。现在青瑶已经彻底把伏威将军府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她不想看到家里不安宁。只是,这是二婶的一片好意,她也不好拒绝,存着担忧,青瑶收下了李氏送的这份厚礼。
二夫人送了大小姐一匹鸳鸯锦,还请了封九姑为她绣嫁衣,这事在韩府很快便传开了。消息传到陈氏和韩青环的耳中,陈氏脸色阴沉,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可韩青环却直接的多,她将屋子里的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将陈氏着人采买回来的大红锦缎用剪子绞了个精碎,又哭又喊的叫道:“娘,我要鸳鸯锦做嫁衣。”
韩青环可真是为难死了陈氏,那鸳鸯锦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当年李氏的外公曾经做过江南织造,因办差办的好得了主子的心意,才被赏赐了一匹鸳鸯锦,后来做为押箱子的嫁妆,跟着李氏的母亲到了李府,又做为李氏押箱的嫁妆到了韩府。就是因为鸳鸯锦太过珍贵,所以不论李氏之母还是李氏,都没有舍得用鸳鸯锦做嫁衣。这一回青瑶嫁的是王府世子,为了给青瑶,给韩家争体面,李氏才将这两代押箱子的宝贝拿了出来给青瑶做嫁衣。何况绣嫁衣的银子也是李氏从自己的私房里出的,并没有走官中的帐,所以陈氏便是想找茬子,都没处下手。只能一个人憋着生闷气。再加上韩青环如此一闹,陈氏这心里就象是被滚油浇了一般,别提有多难受了。
韩青环吵闹不休,陈氏心烦意燥,不免沉下脸来呵斥道:“青环,你不要再闹了,她嫁的是王府世子,你嫁的只是威国公府二公子,这身份差着远了,你拿什么和她攀比?从今往后再不许使性子,否则娘也不帮你了。”
韩青环正哭闹着,听了陈氏的话,立时止住哭声,瞪着陈氏恨声说道:“娘,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好,我这就告诉祖父母,当日我就是听了你的话,才被郭诚欺负了。”说完,韩青环拧身便往外走,吓得陈氏魂飞天外,慌忙一把攥住韩青环的胳膊叫道:“你给我站住。”
韩青环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过身子,昂着头看着陈氏,一字一字的说道:“娘,您听好了,我要鸳鸯锦做的嫁衣,我要韩青瑶的嫁妆,这两样,你若是不替我办到,我就说出去。”
“你……”陈氏指着韩青环,手指不住的哆嗦着,眼睛瞪的几乎要鼓出来,她万万没有想到,韩青环,她的亲生女儿,竟然会这样威胁自己。韩青环将陈氏的手按了下去,恨声说道:“娘不必这么看着我,象我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嫁进威国公府,难道还能立住脚?若是不在嫁妆上压住妯娌,我在威国公府还有什么指望!我可不想嫁到威国公府,过着和你一样的日子。”
陈氏被韩青环彻底打击了,她哆嗦着嘴唇艰难的说道:“青环,你……恨娘?”
韩青环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嘲讽的笑容,她冷道:“若没有你的主意,难道我就做不得庆亲王府的世子妃,娘,是你毁了我的前程!”
陈氏愕然,讷讷说道:“可是你明明说一定要嫁给郭二公子。”
青环冷笑一声:“娘竟傻了不成,庆亲王府的世子和威国公的次子,连个高下尊卑都分不出么!若我是世子妃,现在整个府里的人又怎么会去巴结那个贱人!”
陈氏被她的亲生女儿刺激的有些反应不过来,韩青环却重重的哼了一声,甩手便走了出去。过了好一阵子,陈氏才回过神来,她的目光从一地狼藉上扫过,眼神渐渐阴狠起来。看了许久,陈氏猛然转身,找到了韩青环,母女二人商议了足有两个多时辰,然后才相继走了出来。
命人服侍着换了衣裳,陈氏便带着韩青环去了颐年居。韩老夫人见到陈氏和韩青环心里便觉得堵的慌,只没好气的沉声说道:“青环不在屋里好好学规矩,跑到我这里做甚?”
韩青环穿着一件浅红色半新的杭缎褙子,系了月白色家常裙子,头上也没有戴多少钗环,脸上亦未抹多少脂粉,总之素净的压根儿不象平日的韩青环。她恭敬的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的说道:“回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