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的废后第14部分阅读
冷皇的废后 作者:rouwenwu
敲辞苛摇?br /gt;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卑贱的丫头伤害自己的身体,抛弃自己的尊严。而她这次,似乎病的很重,他也没料到她的身体会这样虚弱。如果早知道她会在宫外跪着淋雨的话,他会不会和现在这样纵容淑妃的举动……
“紫薇……紫薇……”贺兰飘在床上低声的喊着这个人的名字。
紫薇?
萧墨突然觉得很好笑。睡在自己丈夫的床上,竟然喊着别人的名字,她还真是大胆。不过,幸好这个‘别人’不是男人……不然的话,他一定会杀了他。
如果我也受伤的就快死去,你会这样关心我吗,贺兰飘?还是说你只会拍手称快?
“紫薇不会死。”萧墨在贺兰飘耳边说道。
“不会死……”
“朕已经派人去为她治病,她不会死。”
萧墨的呼吸是那样的灼热,贺兰飘只觉得浑身一颤,却到底敌不过那致命的睡意。也许是得到了萧墨的承诺,她的心彻底放下,昏昏睡去。在睡梦中,她仍然保持着蜷缩成一团的睡姿,双手交叉,盖在胸口。这样的睡姿,是萧墨熟悉不过的。因为他以前,也是这样睡的。
如果没有人依靠,就依靠自己;如果没有人能够保护,就自己保护自己。蜷缩的身体、交叉的手臂都代表着对于外界的防备和紧张的自我防范。是什么人让人害怕呢,贺兰飘?是因为我吗?呵……
萧墨摸着她滚烫的额头,看着她因为寒冷而蜷缩成团的娇弱样子,沉默了。他合衣侧躺在贺兰飘的身边,轻握她冰冷的手,认真的看着她弯弯的眉、紧闭的眼。
也许是感觉到人体的温暖,贺兰飘的手竟然下意识的顺着萧墨的手臂一路向上,轻轻摸上了他的臂膀。她的手又小又柔,滑若无骨,冰凉的触感让萧墨浑身一颤。他望着贺兰飘,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就像准备觅食的黑豹一样。可贺兰飘并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变本加厉。
因为发烧而产生的身体的寒冷让贺兰飘无意识的去寻求温暖,而人体的温暖比明显比棉被要吸引人的多。她的手入他的内衫,摸上他的胸膛,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来回摩擦,还按了几下,似乎很好奇这个不知名物体的弹性。她的手顺着他的胸膛继续往下摸,摸过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最终停留在他灼热的小腹上。只要再往下一分,萧墨就不会管她是不是正在生病,会立马强要了她。可她的手,就在萧墨的小腹戏剧性的停下了,安安分分,掌心冰凉。萧墨望着只觉得终于找到了人皮暖水袋,心满意足的甜美睡去的贺兰飘,心中的火焰已经被她点燃。
“贺兰……你是在勾引我吗……”
萧墨轻轻的笑着,吻上贺兰飘诱人的嘴唇。她的唇齿间还有药汁苦涩的味道,但萧墨觉得这味道很甜,很甜。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吮吸着她的舌头,呼吸也逐渐粗重。也许是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潮湿而灼热,贺兰飘有些不自在的皱起了眉,翻个身,想远离这个奇怪的热水袋。可是,萧牌热水袋明显不肯放过她。
赤果果的引诱
“贺兰,是你引诱朕的,你可要负责。。”
萧牌热水袋的手臂把贺兰飘冰冷的身体搂在怀中,不住的亲吻她粉嫩的面颊,顺着她的脖子一直往下。贺兰飘只觉得一股热流涌遍了全身,浑身暖洋洋的,但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慌乱。她勉强睁开眼睛,只见热水袋正抱着她,往她身上压。好重。
死热水袋反了你丫的!老子被萧墨欺负被鹤鸣欺负被淑妃欺负现在轮到被你一个破热水袋欺负?不就是超市八块一个十五俩的破热水袋嘛,竟然敢压我?应该是我压你!
贺兰飘想着,把腿大喇喇的搁在萧墨尊贵的龙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胸口,睡了。她睡的安心而踏实,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也让萧墨的胸膛酥酥痒痒。他不甘心的拍拍贺兰飘的脸,拍拍她的头,而贺兰飘都以轻轻的鼾声来回答他。一夜的疲倦让她筋疲力尽,她只是紧紧的抱着给她温暖的人形抱枕,唇边露出了无邪的微笑。萧墨深深的望着贺兰飘,摸着她逐渐暖和起来的面颊,淡淡一笑。
又逃了,真狡猾……我与她之间的亲密,每次都戛然而止,好像是命中安排的一样。也许上天也不希望我与她再多些牵挂吧。呵……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她在身旁,习惯了看着她苦大仇深却不敢吱声的样子。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弱。明明有着傲视一切的资本,可她偏偏卑微的讨好每一个人,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也许只有在睡梦中,她才会这样坦然的睡在我身旁,笑容干净的像个孩子一样。她一定是恨我的吧……恨我给她下毒,把她卖掉,然后逼着她与家族反目。不是没想到贺兰瑞会对她痛下杀手,但我派去凤鸣宫的侍卫并未派上用场,因为她被皇叔救了。看来,英雄救美这种事比较适合温文如玉的皇叔,并不适合我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还不忘找人保护她。也许,是因为她实在太弱了。获救后,她看萧然的眼神满是感激,而看我的……则是意料之中的怅然与绝望。她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不去救她,我也没有为自己辩白。我答应过不取她性命,而我没有答应她不让别人取她的性命,所以我并未违背誓言。而她似乎在对我生气?我早就该让你明白,谁才是你人生的主宰,贺兰飘。
我们二人,就心照不宣的保持着疏离的关系。我知道她每日都在想我何时会废了她,会不会改立新后,会不会放她走,终日惶恐不安。|既然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亲自来问我?也许我会告诉你答案呢。呵呵……
“朕不会让自己爱上你。”萧墨轻吻贺兰飘的唇:“你真是幸运。”
若是爱上了,那么弱小的你会是我的弱点,而这带来的后果会是你我都承受不起的。我绝对不会给别人可以胁迫我的工具,绝对不会让这江山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所以,我也许会选择亲手杀了你。与其死在别人手中,倒不如让不能保护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手中。至少这样的话,她不会痛。
还有,如果我真的爱上你了,那你一辈子也别想逃离。这样的结局对于那么渴望自由的你来说,会是一场噩梦吧。所以,继续恨我,不要让我爱上你,贺兰飘。
(作者的话:萧墨你就装吧,真爱上了我看你舍得杀我看你舍得杀?到时候我看谁虐谁!)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贺兰飘醒了。她的烧退了很多,还有些微微的热,身体也疲惫的没有一丝力气。她睁开眼,望见的是萧墨熟悉的大床,脑子“嗡”的一响。她急忙下床,光着脚就往外跑去,却被宫女拦下。
“娘娘要去哪儿?”
天,皇后娘娘怎么这样没有仪态?居然赤着脚在皇宫里跑!幸好没被皇上看到没被皇上看到……
“紫薇怎么样了?”贺兰飘焦急的问道。
“娘娘放心,紫薇姑娘已经服了药,被太医精心呵护着呢。太医说紫薇姑娘需要静养几日,已经请了伶俐的宫女前去伺候,请娘娘放心。”
“哦……那我是这么来这里的?我记得我昨天……”
贺兰飘想起了自己昨日跪倒在淑妃宫殿前的丢脸样子,脸微微泛红。她隐约记得萧墨那混蛋似乎打着伞嘲笑她,把她往水里泡,还拿被子企图闷死她,真是禽兽不如。
萧墨他现在在哪里?看了我的笑话,又狠狠折磨我之后一定很开心的找淑妃乐呵去了吧!所以,他才会救紫薇……可他为什么把我带回他的宫殿?是因为在这里虐比较熟悉场地?
昨天好冷啊,幸好有哪个好心人给我送了个热水袋,不然我真以为我会冻死在这皇宫。还有,昨天的枕头不错,软软的,热乎乎的,萧墨那厮真是会享受。要不想办法把它偷回宫?
贺兰飘想着,走到床边把枕头打包,穿上鞋子就要出门。宫女红着脸把她拦截,期期艾艾的说:“娘娘,您不换衣服了吗?”
啊?
顺着宫女欲说还休的眼神,贺兰飘低头望着自己的身体,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何时,她穿上了萧墨黑色的长袍,宽宽大大的,长袍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分外撩人。她的胸口、手臂上都有类似被蚊子叮过的红肿,看来夏季到了蚊虫猖狂,要多用雷达啊……
“蚊子真多。呵呵。”
贺兰飘尴尬的笑着,去找自己的衣服,却在床边发现一件新衣。她不假思索的把这件女装换上,发现意外的合身。她面红耳赤的把萧墨的长袍扔在地上,在上面跳了几下,踩了几脚,发泄心中的怒气。宫女望着她的眼神已经很是无语,而萧墨在门口笑:“蚊子?呵……”
(交流时间到了。
彪悍的读者:这次又没那个,你个混蛋狐狸,我们pia死你!!
娇弱的作者:表这样嘛~~因为人家不太会写那个,就让他们晚点那个了~~
读者:你再耍我们试试看?每次都一半对萧大爷身体很不好的!以后真不行了怎么办?
娇弱的作者:好吧,不久后贺兰飘一定会*****了,哼哼哈嘿,嘿咻嘿咻~~)
朕不废后
萧墨依偎在门框上,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腿细身长,长的真像一只黑蚊子。就是这只蚊子,在她身上种下了红灿灿的小草莓,鲜艳欲滴。她满腔怒火的望着这个背信弃义、置她生死于不顾又冷血冷心的臭蚊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可萧墨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望着她:“你说朕是蚊子?”
“臣妾……臣妾不敢。”
“皇后脖颈上的分明是朕留下的印记,怎么能和蚊虫叮咬相提并论?不信的话,朕示范给你看。”
萧墨说着,作势要去吻贺兰飘的脖颈,而贺兰飘惊恐的后退几步,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来保护自己脖子的清白。萧墨心中发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皇后好生冷淡,与昨日的主动很是不同。”
“臣妾……主动?”
“皇后搂着朕,说朕身上暖和,难道皇后都忘记了?皇后还说朕是什么……热水袋?那是什么东西?”
贺兰飘口中的奇异词汇让萧墨有些好奇。他心知那个“热水袋”应该是暖手、暖身之类的东西,也是他的皇后所熟知的器物。他对贺兰飘的脑中、口中的奇怪名词有着求知欲,却碍于颜面,每每隐忍不问。。其实他深知就算他问,他的皇后也绝对不会对他说实话。
“热水袋?”贺兰飘瞠目结舌。
呵呵,原来昨天压着我的、我用力抱着的不是热水袋,是萧墨。真有趣。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想说有趣啊!因为实在是太冷,我记忆中对那袋子又搂又抱,不知道还做了什么丢人的举动?我真想死……
贺兰飘面如死灰的望着萧墨,真想拿块板砖把自己敲晕了。萧墨望着她,依然沉吟:“热水袋是装有热水的暖手用的袋子吗?”
“嗯。”
“暖手一般用的是手炉,‘热水袋’倒是没见过。袋子的皮一定是要用坚韧的牛皮或者羊皮做成,上面覆盖着厚厚毛皮,才能确保热水不渗漏,不烫手。比起加碳会有异味的手炉而言,‘热水袋’功效一样,方便实用的多。很不错的主意。”
……
我只是说了一个名词请不要那么卖弄你的学识好不好啊……皇上那么聪明,不如去研发热水袋进军商界做个热水袋大王算了……
不,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昨天萧墨又把我睡了啊啊啊啊!不过应该什么都没发生吧……他不行诶……
贺兰飘想着,偷偷瞥着洁白如初的床单,暗暗松了口气。|想象着萧墨美女入怀却只能啃不能咬的悲伤场景,贺兰飘的脸色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她意味深长的望了萧墨一眼,对他的怒气却是一点点淡了。
皇上还真是可怜!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不行,劳心劳累的在妃嫔脖子上种草莓,用表象欺骗春纯洁的社会大众,还要应对妃子们不解的眼神与如狼似虎的情绪,真是苦了他了。怪不得他不常临幸妃子,也没有子嗣,其实他心里苦啊。
就算萧墨再躲,总有要与妃子们‘坦诚相见’的那刻,不知道萧墨每次是怎么脱身的?是说自己突然没有心情,还是很毒舌的指责妃嫔身材不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呵呵……
这儿民风保守,就算是苦守空闺也没人敢哭诉,倒是便宜了这喝肾宝也不会好的男人。就算不能人道,但他长的确实好看,比许多妃子都好看。我总觉得是妃子们千方百计把他扑倒,猴急猴急打算霸王硬上弓,却回回失望……
贺兰飘想象着萧墨被淑妃扒光衣服压在身下一脸无助,而淑妃挥着小鞭子大叫“皇上你从了臣妾吧”的样子,笑容越发猥琐。萧墨望着她古怪的神色,心知她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而且是一些不好的、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脸色一沉。
“皇后在想什么?”
“在想皇上英明神武智慧过人实乃国家之幸社稷之福。”
“你说谎。”
萧墨望着她灵动的眼眸,脸突然凑近。他的呼吸拂到贺兰飘的面颊,她的脸马上就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萧墨摇摇头,突然叹气:“为什么那么喜欢骗人?”
“没有。”贺兰飘下意识的继续说谎。
……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骗人。难道皇上没有骗过人?”
“朕从不说谎。”只是有些事没有让你知道罢了……
“皇上是不愿说谎,还是不屑说谎?”
“有区别吗?”
“当然。若是不愿说谎,那是因为皇上品行高洁,诚实守信;若是不屑说谎……只是因为皇上不怕被人嫉恨,不怕遭人厌恶与报复罢了。说到底,你连编个谎话哄哄人,让人高兴都不愿意。”
“这样说来的话,不说慌反而是朕的不是了?”
“当然不是——臣妾又失言了。”
贺兰飘微微叹气,不明白面对这个她本该憎恶入骨的人为何还有那么多的话好讲。也许是因为他终于救了紫薇,也许是因为他在雨夜把她收留下来,给她温暖吧。那么畏惧寒冷的她,只要给她一丝温暖,她就会牢记在心。就算给寒冷的,也是他……
贺兰飘突然想起了昨夜跪在淑妃宫前的彻骨的绝望,想起了为她遮挡雨水的那把伞,想起了筋疲力尽后那个温暖的怀抱,心中百感交集。她不明白明明是出自他的授意与默许,他又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不再对她百般欺辱。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啊……还是说萧墨又想利用我得到些什么?
贺兰飘想着,只觉得头部开始眩晕。萧墨皱着眉摸上她的额头,命令道:“你还在发烧,快躺床上。”
“臣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宫。若是传染了皇上,臣妾罪该万死。”
“……”
若是其他女子,早就欢呼雀跃故作娇羞的赖在龙啸殿了,为什么她会这样不知好歹?难道她以为朕真的离不了她?真是笑话。
“既然如此,皇后就回宫吧。还有……朕是不会废后的。”
意外的温柔
萧墨说着,果然见贺兰飘神色大变。她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就像水嫩嫩的桃子,煞是可爱。萧墨等待着她会说些什么,而贺兰飘果然纠结而痛楚的说:“皇上……为什么不废除臣妾?”
“你想朕废了你?”萧墨语气一寒。
“臣妾是罪臣之女,德行败坏,实在不敢占着皇后之位,在皇上面上无光。皇上英俊优雅,年少有为,有无数名门淑女都挤破了头抢着做你老婆,皇上何苦为了臣妾受天下人的嘲笑?为了皇上的声誉,臣妾愿意离开皇宫。”
贺兰飘自觉这番话既恭维了萧墨,又反讽了自己,并且强调了她现在做皇后是多么令人不服的事情,说的很是圆满。她眼巴巴的望着萧墨,而萧墨却平静的望着她,波澜不惊。
“这么说的话,你都是为了朕打算。”萧墨呵呵一笑:“皇后真是体贴周到,事事为朕打算。”
“皇上过奖。”贺兰飘脸不红心不跳:“臣妾自知做了许多错事,对不起皇上,万不敢再侍君身旁。|”
“如果朕不放你走呢?”萧墨微笑着逼近一步。
“皇上为什么不放臣妾走?皇上想要的都得到了,还有什么需要利用臣妾的?”
……
“另一半水琉璃。|贺兰飘瞄着肩膀上的纤纤玉手,很想把他打下来,却只能忍气说:“臣妾在想今日的天气不错。”
“朕也这样觉得。”
萧墨说着,把头凑了上去,呼吸近在咫尺。贺兰飘脸一红,僵硬的转过头去,不出意外的又见到了宫人们暧昧的眼光。她总觉得萧墨是故意这样做让她丢脸的。贺兰瑞已经垮台,他再不用和她演戏,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他们到达凤鸣宫的时候,紫薇已经大好了。她的脸色不再是那样苍白,嘴唇也恢复了红润。她躺在床上,见到贺兰飘与萧墨急忙颤颤的起身,而贺兰飘不由分说的把她按下。她握着紫薇的手,很想笑,却落下泪来:“紫薇,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娘娘……”
紫薇也落下泪来。她不顾贺兰飘的阻拦,拼命下床对他们跪下,口中说:“多谢皇上、娘娘的救命之恩。紫薇只是个丫头,没想到能被太医救治……”
“你以为朕为什么要派太医救你?你家娘娘为了救你,在淑妃宫门口下跪,自己也高烧刚退。紫薇,你很能耐啊。”
萧墨似笑非笑的望着紫薇,笑容说不清是在赞赏,还是在责怪。紫薇只觉得身上一寒,急忙含泪说:“是奴婢的错!本该奴婢伺候娘娘保护娘娘,却让娘娘为了奴婢受辱,奴婢罪该万死!”
紫薇说着,砰砰的磕头,把额头都磕肿了。贺兰飘忙心疼的把她扶起,瞪了萧墨一眼,却还是敢怒不敢言。萧墨望着贺兰飘搂着紫薇又哭又笑的样子,微微摇头,竟是有些无奈。
“既然皇后想在凤鸣宫景阳,朕会派太医为你诊治,皇后记得吃药。”
“臣妾已经好多了,不用……吃药了吧。”
“是吗?”萧墨一只手放在贺兰飘的额头,一只手放在自己额上:“还有些热度,要继续吃药。”
萧墨的手掌宽大而厚实,温温热热,语气竟有些温柔,也让贺兰飘微微愣神。她呆呆的望着萧墨,而萧墨也有些怔然的收回了放在她额头上的手。他在凤鸣宫喝了杯茶就离去,而紫薇终于有机会问贺兰飘一切。贺兰飘轻描淡写的说了遍,当紫薇知道贺兰飘为了她向淑妃下跪的时候,红了眼睛:“娘娘……”
“打住!感谢我的话我不要听!其实我也就是演戏的,不增加点悲情的效果怎么达到目的?看来我的演技还不错。”
纵使贺兰飘说的是云淡风轻,但紫薇知道她为自己做了多大的牺牲。为了防止自己再哭出来,她抽抽鼻子,有些羞涩的望着贺兰飘脖上的吻痕:“娘娘和皇上的关系似乎比以前好些了。看皇上刚才的样子明明是对娘娘很是关心呢。”
“呵呵……错觉。紫薇,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
夜晚,贺兰飘在凤鸣宫熟悉的大床上沉沉睡去,突然觉得夜寒入骨,有些不习惯了。她在黑夜中睁着眼睛,想着萧墨抱着她时的温暖,想着萧墨灼热的呼吸,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了。她不明白,明明萧墨是她一切苦难的始作俑者,可她为什么还会贪恋他的温暖——是因为我实在太怕冷了吗?唉……
贺兰飘脑中纷乱,迟迟没有入睡。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歌声远远的传来。那歌声听不清歌词,旋律却有些莫名的熟悉。她痴痴的听着那歌,只觉得浑身一颤,一股凉意莫名的遍布了全身。
冷泉殿的秘密
冷泉殿?
贺兰飘想起发现萧墨受伤时的地方,心中突然有了淡淡的疑惑。|那个宫殿分明住着什么人,可大家为什么对此忌讳?难道说……里面住着萧墨的小老婆?可他的小老婆不都一个住的比一个华丽吗?只有我住的破破烂烂的,哼。
紫薇说冷泉殿是宫中的禁忌,里面住着一个鬼魂,但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怪力乱神之说只是这些古人自己欺骗自己罢了。可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掌握着我们的人生吗?
深夜,贺兰飘静静的听着远处的歌声,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很久才昏昏睡去。这一晚,无梦。
到了第二天,皇后重新得宠的消息传遍了宫廷。妃子们都开始纠结到底应该站在哪边,而淑妃已经恨毒了贺兰飘。宫女正在为她梳华贵的逐鹿髻,而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镜中明明比贺兰飘要美艳不知道多少倍的美丽脸庞。她拿着各式金簪比划着,想看哪根比较衬她今天的玄色衣衫,选了一会,最终默默的把金簪放下。|她呆呆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切,突然愤恨的把铜镜、胭脂、珠翠都摔到了地上,自己也无声的流泪。
真是混账!我这样梳妆打扮又是给谁看呢?根本不会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昨天,原以为终于让那贱人向我低头,却没想到她用苦肉计勾走了皇上的心!真是下贱!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抛下我去宠幸那贱人,知道她皇后的地位还是屹立不倒!皇上,您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明白,明明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她到底为什么还能这样好运?论家世的话,我的父亲欧阳永已经是兵部尚书,而那贱人只是罪人之女罢了!可皇上到底为什么这样宠爱她?
不行,我绝不能让皇上受那狐狸精的蛊惑!既然皇上不下手的话,那么,只有我下手了……只要让她,触犯宫中那个禁忌……
宫女们急忙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片,把首饰小心的捡起。淑妃望着她们,淡淡的说:“首饰不用放回梳妆盒,你们拿去用吧。”
“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本宫在不久的以后,一定会得到更好的。一定。”淑妃坚定的说道。
今夜,萧然受邀入宫,与萧墨对弈。说来也奇,棋艺一贯精湛的萧墨今日竟连连败北,让萧然嘲笑不已。萧然望着萧墨,忍不住揶揄:“想不到皇上也有接连败北的时候。从皇上的棋路来看,皇上有些心事,不知道皇叔我是否能为皇上分担?”
“有吗?”萧墨淡淡一笑。
“墨,有什么事和我说。”萧然认真的望着他:“我知道,能让你担心的事实在不多。告诉我。”
“贺兰飘,恐怕没几天好活了。”萧墨下意识的用食指敲打着桌子:“而我还没有找到水琉璃。”
“贺兰……皇后她……怎么了?是醉荷衣的毒吗?”萧然艰难的问道。
“不,是贺兰家的毒,连陈太医也束手无策。朕已经在她的饮食中加入了抑制毒发的药物,却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这解药恐怕只有那老匹夫才有了。”
“墨会去问他要解药吗?”
“怎么可能?”萧墨冷笑:“我绝对不会去央求任何人。”
“那你……看着皇后死吗?”
“我也不想这样。毕竟,水琉璃已有一半,再有另一半的话就可得到那宝藏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想贺兰飘在此时死。”
“墨……”
“好了,不说这个。继续下棋。”
也许是说出心事,心情愉悦的关系,萧墨又恢复了以往的凌厉与步步为营,而萧然却显然漫不经心。他的心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下棋很不专注,没有用饭就匆匆告辞。萧墨不动声色的望着自己皇叔远去的背影,对太监李长说:“把安王的行踪告诉朕。”
“是,皇上。”
李长不明白这对叔侄是怎么起了罅隙,却不敢多问,只是派人跟在萧然身后。来人很快报告萧墨说萧然去天牢看望了贺兰瑞,萧墨长久没有言语,只是“嗯”了一声。今日他故意输棋,故意告诉萧然贺兰飘遇到的难题,而萧然果然为了她去向贺兰瑞求解药。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但心情却不甚愉悦。
你真的喜欢我的皇后吗,皇叔?而且,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啊……真难办。我曾和你说过,除了这张龙椅,你想要的我都会给。看来,我该送你一样礼物了……
萧墨想着,把手中的棋子一下捏碎,粉尘四溅。而他不会知道,此时的贺兰飘正瞒着所有人,一步步朝着冷泉殿走去,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她清楚的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但她实在太想知道这个宫中最大的秘密是什么了。而随着她一步步向冷泉殿靠近,歌声越来越清晰,她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这曲子听着怎么有些像电视剧大明宫词的那个主题曲——叫什么长相守来着?我记得我当时我萌这片子,把它看了不下十遍,对这首“长相守”也很是熟悉的。难道古代也有这类型的歌?真是好奇怪!
贺兰飘想着,已经走到了冷泉宫的门口,也终于彻底的听清了里面传来的歌声。她呆呆望着紧闭的破旧宫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血液一下子传到脑中,满脸通红。
长相守……不,这不可能!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歌曲,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唱?怎么可能!
会是同伴吗
长安月下
一壶清酒一束桃花
心如烛光
渴望在幻想中点亮
一想起你我已经开始
开始疯狂
……
冷泉殿中,一个女声在不停的吟唱,而贺兰飘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这歌词,分明是“长相守”的,分明不是属于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如果是巧合的话,这也未免太巧了!难道说里面住着的,也会是穿越而来的人?会吗?
贺兰飘想着,手颤颤的摸上冷泉殿的宫门,微微颤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把门推开。因为,她怕自己再一次失望。
若不是来自一个世界的老乡的话,我会失望,但如果她也是穿越而来的话,我会更失望……是不是无法找到回家的办法了?是不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回家了?而我到底在害怕纠结什么……如果是穿越过来的姐妹的话,一起逃出宫一起生活一起想办法回家也好啊!我就不会那样孤独……
贺兰飘犹豫很久,最终决定还是推门进去一探究竟。。可是,等她终于下定决心进入这宫殿的时候,推门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你这是做什么?”萧然急急的望着她:“想死吗?”
“啊?”
“先皇遗诏,冷泉殿是禁地,胆敢闯入的人唯有一死,任何人都不例外。”
“可是这里并没人看守啊。”
“在这里看守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躲在暗处,你自然不会看到!快跟我走!”
萧然说着,拉着贺兰飘的手就往回走去,而贺兰飘也任由他的大手就这样握着。她随他走到了湖心小亭,萧然眼见并未有人跟上,才舒了一口气。他此时才发现自己一路上竟然都拉着贺兰飘的手,急忙松开,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贺兰飘也有些尴尬的望着月亮在湖中的倒影,讪讪的笑着:“王爷,好巧啊。”
“是很巧。我再晚去一会的话,就有人要闯大祸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贺兰飘总觉得萧然在生气——莫名其妙的生气。。她不明白萧然这也温文的个性为何会生气,而且是为了她私闯冷泉殿的事。
就要是要被处死,也是我死,他生哪门子的气?难道说……冷泉殿住着的是他的老相好?他不愿我知道才故意编这些故事来吓唬我?很有可能!
贺兰飘想象着萧然在皇宫金屋藏娇的画面,心中有些酸酸的。萧然见她神色有异,抬手在她面前一晃:“又走神了?”
“啊?你说什么、”贺兰飘猛然抬头。
“呵呵……”
萧然笑了。月光下,他一身白衣,温柔的朝贺兰飘笑着,笑的贺兰飘春心荡漾。她一贯喜欢美男,但得罪不起萧墨欺负不起鹤鸣,剩下的只有脾气最好的萧然可以供她蹂躏下了。她试探着拉拉萧然的头发,萧然果然没有反抗,只是温柔的问:“听说你发烧了,身子好些了吗?”
“没事了。王爷怎么有空进宫,还去冷泉殿了?”
“我……是来陪皇上下棋的。”
“哦。”贺兰飘点头。
若是有心人,一定会问他为什么会那么凑巧的也出现在冷泉殿,但贺兰飘思想简单,只觉得大家都和她一样闲喜欢七逛八晃的,没有在意。萧然自然不能让贺兰飘知道他在见了贺兰瑞只有就去凤鸣宫找她,见她神色诡异的朝冷泉殿方向走去心中担忧,一直跟在她身后。若是让她知道我跟踪她的话,一定会生气吧……
“王爷,冷泉殿到底有什么秘密?里面住的到底是谁?”
贺兰飘犹豫很久,到底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萧然微微一叹,认真的望着她:“不要企图去揭开冷泉殿的秘密,好吗?若皇上知道了你进了冷泉殿,就算你是皇后,也逃脱不了惩罚。我……实在不忍心看你……”
萧然自悔失言,脸微微泛红,没有再说下去。贺兰飘发现这个萧然很喜欢脸红,萌心大动。她故意走上前,轻轻依偎在萧然身上,笑嘻嘻的望着她:“不忍心看我什么?”
“……”
“啊呀,我只是开玩笑的,不要脸红嘛!又红了又红了!真可爱!”
贺兰飘嬉皮笑脸的拿手刮过萧然的面颊,萧然怔住了。他望着面前这个清丽可人的女孩,想着她身上的剧毒,决定什么也不告诉她,让她多保持一会这样天真无邪的笑容。今夜,他去找了贺兰瑞,无论是威逼或者理由,贺兰瑞都一口咬定贺兰飘身上的毒无解。
无解?怎么可能!早就听说贺兰家有人善于用毒,按照这老匹夫小心谨慎的个性,怎么会给自己的女儿下无解的毒药?恐怕是……蓄意报复,不想贺兰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吧。真残忍。
萧然望着贺兰飘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笑容,心中百感交集。他很想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与她秉烛夜谈,把她拥入怀中,但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资格。他能做的,只是默默的守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至于这份感情,就永远埋藏在心底吧……
“萤火虫!萧然你看,有萤火虫!”
夏季的夜空中有点点荧绿色的小光点,一闪一闪,煞是好看。贺兰飘惊喜的叫着,拉着萧然的衣袖让他看黑夜中的小灯笼,一蹦一跳的企图抓几个带回去给紫薇玩。萧然好笑的望着她上蹿下跳的样子,掌风突起。他用掌风把萤火虫聚集成了一团,星星点点,灿若星辰。
“好美。”
贺兰飘呆呆的望着面前的萤火虫,忘记了言语。而萧然望着她,也说:“好美。”
突变
真的好美。。
夜色中,这个粉衣少女站在我身旁,望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巧笑靥兮。我喜欢看到她这样单纯快乐的神情。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真的很难想象她为何还会有这样纯净的笑容。而她,很美。
不知从何时起,贺兰飘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她的个子长高了,曾经苍白消瘦的面容多了粉嫩红润,乌溜溜的眼睛很是灵动,俏皮可人。虽然不算是宫中数一数二的绝色,但她不知从何时起,成了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无论是我,亦或是阿墨……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方五岁,只是一个沉默不语的奶娃娃。她跟在姐姐贺兰轻羽身后,就好像跟在鲜花后面的小草一样,平凡不起眼。
贺兰飘容貌平凡,毫不出众,但年长她五岁的姐姐贺兰轻羽却已经出落得粉妆玉砌,让大家都说轻羽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可是,无论她们好看与否,阿墨与我都不愿意与她们玩耍——毕竟她们是贺兰家的女儿。|
也许是年少轻狂,我与阿墨没有少欺负她们。轻羽总是含泪望着我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飘儿无论受什么捉弄总是默默无语。我们都觉得飘儿连反抗都不会,太过无趣,而我们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在家中没少被人轻视,早已经习惯了。
随着年岁渐长,阿墨娶了几房侍妾,她们进宫的次数也比儿时少了。阿墨的正妃之位皇兄一直没有指派,大家都在猜测他是等着贺兰家的长女贺兰轻羽及笄之后,许配她为阿墨的正妃。其实,无论从家世或者容貌而言,轻羽与阿墨都是相配的。至于有没有爱,那是皇室从不考虑的问题。可我看的出,阿墨到底不愿。不是为了不喜欢,只是为了不想让贺兰瑞的势力进一步扩张罢了。
但众人都没有想到,皇兄去世的时候留下的遗诏竟然是要阿墨在贺兰瑞的次女——贺兰飘成年后立她为后。并且,皇兄还把水琉璃作为定亲信物一同赏赐给了贺兰飘——那可是阿墨苦求不得的圣物。|
贺兰飘?那个不起眼的小东西?那个卑贱的妾生之女?她怎么能拥有水琉璃,怎么能做一国之后?皇兄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还是说,这又是那个老匹夫用来羞辱皇室的一种手段?
我与阿墨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贺兰飘在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大周的皇后之后,放浪形骸,做出了许多令人瞠目结舌之事。记忆中的她,只是一个平淡冷漠的丫头,不像是这种疯狂之人。到底是什么让她改变了那么多?还是说,她故意羞辱我萧家……
嫁入皇宫后,贺兰飘继续过着令人厌恶的不知廉耻的生活,却在淑妃把她从圈养男宠的别院抓来后突然变了。没有了往日的冷漠与放肆,她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我见她被淑妃欺负,一时气不过为她解围,而她居然就用那么感激的眼睛望着我,好像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样。而就在那时,我突然发现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丫头,只是个可怜人罢了。那么多的仇恨压在她的身上,对她实在不公。可是,谁让她姓贺兰呢……
后来,阿墨把她送去了金国,贺兰瑞也没有阻止。当她回宫的时候,已然是变了一个人。她的惶恐与羞涩都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骄傲与自信。可我没有想到,她还为一个丫头向自己最厌恶的女人低头。灵动的她,端庄的她,调皮的她,脆弱的她……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看到她孩子一样珍藏着我为她包扎伤口时那块丝绢时的感觉。我没想到,只是一点点的温暖,竟然能让她记挂那么久……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温柔与疼惜开始涌上?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