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皇噬情︰妃不如婢第3部分阅读
冷皇噬情︰妃不如婢 作者:rouwenwu
了的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拿着空碗,笑道:“我们的交易已经生效了……”
“我不会侍寝的……”
“呵呵,”冷余霄冷笑,“谁说要你侍寝了?只有妃子,才可配说侍寝,而你?只是个供王发泄的……床,奴。”他挑眼看她,复又举起酒杯轻抿。
阿寂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自己的脚跟一直向上窜,她慢慢向后退,拔腿想跑。
“慕星寂,你若是出了这间屋,我便将你慕星一族全斩了!现在,乖乖给我过来。”
阿寂忍着泪水,转过身,默默走进他,在她心中,那个对她宠溺的哥哥,已经死了,现在的冷余霄,就是个魔鬼。
他抬手将一个药箱递到她面前,“里面什么都有,你来替我换药。”他说完,便将方才穿的风袍脱了下来,眉心一蹙。
他的伤口,早已经裂开了,血染了纱布一片,阿寂小心地替他拆着,生怕弄疼他。
直到将纱布全拆了,才看见那个伤口,血肉绞在一起,四周都透着暗红色,她拿起药来倒在那上面,看了眼冷余霄,他只是抿着唇,脸色难看。
放轻了手劲,她拿起绷带稍有些笨拙的包着,听到他的一阵轻笑,“我叫你给我换药就是个错误……”
“我本来就没给人换过药。”阿寂嘟了嘟嘴,继续她的笨拙动作,末了,还死死系了个死结给他。
“果然就是个孩子……”冷余霄穿上袍子,轻轻躺在了床、上,煞有兴趣的望着她,半晌,他拍了拍里面的地方,递给她一个眼色,“自己上来。”
“我才不!”她靠着床边,一脸倔强。
冷余霄拿她没辙,自己起身想将她抓上来,却不想阿寂甩开他跑到老远,看着他,“打死我也不上去!”
“好,那我就打死你。”
二十三赏 末路3
他说的认真又可怕,到使阿寂微微一怔,呆滞在那。
突然想起像方才那种情景原先是经常出现的,只是,那时的冷余霄都是带着柔和的笑容。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她却没有躲闪,待到他靠近时,阿寂很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眼睛挤到了一起。
可是,那预料中的打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他靠近的气息和唇上冰凉的触感——他,十分轻柔的吻了她。
没有了霸道和邪恶,这种吻,让阿寂沉沦,他口中仍残留的药香透着苦涩,阿寂品尝着,心头涌上一些哀伤。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如此悲伤的一个吻,仿佛同她接吻的,不是冷余霄。
。
她没有感觉到,冷余霄带着她慢慢像床边靠近,他的眼睛里透着狡黠。
当阿寂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沉浸进去的时候,口中突然冒出的鲜血让她清醒,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无所顾忌的眼神,心里大呼上当。
“你无耻!”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握中,他把她压到床、上,埋首在耳畔吹风。“不是我无耻,而是我随了你的心愿,你方才,可是很主动……”
阿寂羞得脸颊通红,却不知如何反驳,她便在他身下使劲的挣扎,不想,冷余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脸色难看,哑着声说,“我的控制力可是有限的!”
阿寂一惊,这时才感觉自己的腿、间有些异样,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听话的像个娃娃一般再也不动了。
“好了,就这样让我靠会,马上就该上朝了……”他再次埋在她的发间,手指插进发里,温柔的摩挲,声音也带着倦意,夜晚,很快就要过去了……
阿寂睁着大眼朝上看,她想起几个时辰前自己还奢望着过着今晚跟他再无瓜葛,然现在,她却在他的身、下陪着他睡觉……
铭瑄告诉她那杀人的台子叫末路,而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已经走到了末路。
一边是整个家族,一边是对他的爱,她就像个天平,摇摆不定,她知道自己该恨他,恨他将自己的家族毁了,恨他在她爹爹面前夺了她的清白,但这恨,始终不能入骨,心里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在拽着她的心,随着他的一切而摆动。
亦如现在,她怦怦作响的心跳声,就快要随着他呼出气息而爆炸。
身上的人发出平缓的呼吸声,已经睡着的他慢慢侧向一边,躺在里面的床、上,阿寂侧脸看去,他的眉眼尽在眼前,依然是那样的夺目,却添了份安静,这时,阿寂才想起他同铭瑄最像的时候不是平时,而是现在,闭着眼睛的他,俨然就是睁着眼睛的铭瑄……
夜阑风清,渐渐犯困的阿寂,也窝在他的身旁沉沉睡下,冷余霄的手臂一直箍着她,始终没有放松。
宫中一片寂静,天色却阴暗了下来,黑夜愈加浓墨,依旧在值守的宫奴们瞧了眼天空,他们知道,这浓墨一过,天,就真正黎明了。
二十四赏 尽头1
“姑娘,姑娘你醒醒!”一只手轻轻推了她一下。
她睁开了眼,面前出现了一个绾着发辫的少女,她肤色略微发黄,嘴角却带着两个深深的梨涡。
还没等阿寂问,那少女便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寂姑娘,是王派我来服侍你的,我叫清风。”
阿寂念着她的名字,微微一笑,“那可还有个叫明月的?”
少女惊喜,拍着手,“姑娘好聪明,我还有个胞姐,她就叫明月!只是……”
“只是什么?”阿寂低头询问。
“我姐姐命不好,被分着服侍了尚妃娘娘,那个尚妃娘娘心高气傲,对姐姐非打即骂,她已经朝我抱怨好几次了。”清风垂下了头,眼中闪着晶莹,满是抑郁之色。
阿寂笑了笑,想起了风姑姑,想这宫里面,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些奴婢的命了吧!
她自己走下了床,习惯性的准备去打水洗脸,那知清风早已准备妥当,笑眯眯地端着个帕子等着她来拿。阿寂一笑,对着她说:“你我年龄相仿,你不用这般像服侍主子一样服侍我,其实,我同你一样,也是女奴。”
清风面上没有半分惊讶,她点着头,“姑娘不必说,王都已经交代了,清风是女奴,但跟姑娘的女奴是不一样,姑娘终究是在我们上面的。”
什么上面的?我只是个比你们还不堪的床、奴罢了……
突然,阿寂想起了舒夜,她不知道冷余霄有没有下旨让她去当军记,便问起清风:“你可知昨天夜里的那个被抓的刺客?”
清风点头,应着:“知道,清风还去给她送过饭呢。”
“真的?你给她送过饭?那你定知道她被关在何处?”阿寂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喜出望外。
清风却皱了眉,“姑娘问这些做什么?”阿寂一敛神色,装出一脸同情的模样,叹息着:“我只是很同情她,昨天王不是下旨要将她充军、妓,想她比咱们大不了几岁,所以就想去看看她,同她说说话。”
清风也被感染了,她停顿了下,说,“要不然这样吧,今儿中午的饭由姑娘来送如何?”她这样一说,阿寂当然同意,便将她拉近,打听起具体的路线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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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了清风的装扮,腰里别着清风的令牌,阿寂冲她一笑,便低着头走了出去,因刚换了两个值守的侍卫,并不认识清风,所以很顺利的便逃了出去,她一路沿着清风给她画的图,幸没有遇到什么相识的人,很快,她便来到了关押舒夜的一院冷宫。
令阿寂奇怪的是,舒夜为何被压进这冷宫之中,而不是地牢?
门前两个侍卫拦住了她,她拿出了清风的令牌,两人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便放她进去了。一走进去,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这间屋子不知是多少年没有人住过了,蛛网林立,幔帐破旧,阿寂咳嗽了两声,往里走,便看见了被绑着的舒夜。
不是用锁链,而是用麻绳将她捆着,舒夜侧躺在硬硬的床、上,双唇干燥,脸色惨白。
未及阿寂靠近,她倏然睁开了双眼,眼光如锐利的刀锋一般刺向她的身。
二十五赏 尽头2
走上前,手里拎着食盒,她将盒盖打开,笑着对舒夜,“姑娘,吃饭了。”
舒夜双眼警惕,自己十分艰难地从榻上爬起,她咬着下唇,因疼痛而蹙紧眉头,但声音依然冰冷:“为什么要救我?”
阿寂端饭的手停顿了下,原来她认出了自己,便也就淡然的说,“我讨厌被别人来决定命运,更讨厌那种无助的感觉……”她从食盒里面掏出了一瓶药膏,望着她,“你的伤势都没有处理,这样会发炎的。”
“不要碰我!”舒夜向后靠了靠,“你是冷余霄的什么人?”
阿寂低下了头,望着地面,声音哀怨,“能是什么人?我现在就是供他玩耍的玩物而已……”
舒夜的抵抗情绪有些减弱,她任由阿寂帮她上药,低眉见到阿寂锁骨的霄字烙印,心下一笑,喃喃:“他果然找到了……”
“找到什么?”她抬头,迷茫的望着她。
“你可知我为何会这样恨他?”舒夜有意的话题一转,含着笑。
阿寂摇头。
“因为那个末路台上,沾染着我哥哥和爹爹的血,还有景国一国人的血!”舒夜说的咬牙切齿,眼中含泪,分外激动。
对于这些,阿寂都是陌生的,从小便囚在暗无天日的囚室里,她甚至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在她的印象中,只有三个人最深刻,一个是爹爹,还有一个是娘亲,在一个,就是冷余霄。
但是,她能感受到,舒夜心里的那种悲伤,亡国之痛,流离之苦,任她一想,便觉得很害怕。
所以,她才要帮她,义无反顾的帮她。
她从盒中拿出一套同身上一样的衣服,在舒夜质疑的眼神中,慢慢说道,“我现在帮你解开绳子,待会你换上这套衣服,然后……”为了防止外面的侍卫听见,她凑到了舒夜的耳边,细细耳语。
在舒夜看来,面前这个还是孩子的少女,脸上那纯净的表情令她心颤,她竟然为了自己,而做出这番,若真是把她放走,冷余霄定不饶她,然当她问她时,她竟淡淡一笑,“大不了把我杀了就是了。”
阿寂催促着舒夜,因她知道,冷余霄随时会去找她,她一面帮着舒夜穿衣,一面紧张的双手冒汗,在一切都准备好时,她才定了定神,将清风的令牌别到了舒夜的腰间。
“姐姐,小心点。”她小心的叮咛,望着舒夜微笑。
“你放心,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的。”
“嗯,但愿吧……”
阿寂缩在床边的一角,她怔怔的望着破败的冷宫,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她在等着冷余霄来,这回,他是要杀了我吧?
杀就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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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染透了红墙绿瓦的宫墙。
门被从外面使劲踹开了,将蜷在那里沉睡的阿寂惊醒,她揉了揉双眼,看见那个熟悉身影怒意而来。
她只是笑,淡看着他。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蛇皮银鞭,还未开口,便将鞭子挥到了她的身上。火辣辣一样的疼。
“慕星寂,你真是好样的!”他指着她,将她的衣领拉起,眼中冒着火一般吞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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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尽头3
冷宫在夕阳的照耀下,愈发显得苍白。阿寂望向他身后的宫奴,均站在门边,吓得不敢进来。
盛怒的他埋在夕阳的余晖中,仿若神邸。
几个侍卫压着清风走了进来,手里明晃晃的刀均都出鞘,架在清风的脖子上。恍惚的阿寂这时才开始紧张,她望向清风带着泪痕的脸,无畏地凝视冷余霄:“事情是我一人做的,你放了清风。”
他用银鞭抵着她的脸,“到现在了,你还跟我讲条件?慕星寂,看来真是我把你宠坏了!”
银鞭挥脸,留下一道血痕……
而阿寂的心里,也同时多了一条伤口,如同沟壑一般的伤口。
她扯开他的手,向后站了一步,用十分平稳的声音说,“请你杀了我,哥,哥。”
冷余霄一颤,再次听到这个称谓,竟没来由的想将她拥入怀中,自从大婚那晚,这个称谓还有曾经的那个乖巧的寂儿便一并消失了,现在的阿寂,不驯的叫他难以掌握,而他,向来就不喜欢强大的东西。
你要死,我就偏不让你死去!
他拽起她的衣袖,拖拽似的将她从冷宫拽出,面部的冷峻说明他心里的怒火依然未消,一路走来,所有的宫奴都朝这边看来,指指点点,但都不敢议论,冷余霄斜眼瞅向他们,便叫他们都伏于地,行礼跪拜。
拉扯间,便来到了末路台,他一把将她丢于台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声音如印刻在夕阳中魔咒:“我说过,叫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上一次我原谅了你,你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竟搅乱了我布下的局,慕星寂,你说叫我如何放过你?”
此时的阿寂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舒夜会被囚于冷宫,为什么捆她的绳索会是麻绳,想是他想引真正的刺客去救舒夜,然后将其抓获,没想到引来的会是她而已。
阿寂也不辩解什么,舒夜是她放的,布局也是她搅乱的,她低着头,默不作声,用沉默来回应冷余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他忽然邪笑出声,将她拉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语幽幽说来,“慕星寂,我会让你后悔的,一辈子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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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走来了两人的身影,阿寂抬头一看,是铭瑄和净噬,她一笑,宫中的消息果然灵通,竟这么快叫他俩知道了。
铭瑄还未走近,便想替她求情,孰料冷余霄抢在他的前面,负手背立,“十弟,希望你不会这么愚蠢……”
净噬拦住了他,依旧那身紫袍,他侧睨了眼阿寂,眼中竟然带着笑意!
随手招来一个侍卫,在他耳边耳语一番,后又看着阿寂,冷余霄脸上那不相符的笑容,让阿寂汗毛耸立,她隐约感觉自己会将自己推到绝壁,坐在末路台上,看着深渗进去的血迹,那种黯淡被斜阳照的泛着绯红色,心脏噗通猛跳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蠢蠢欲动,几欲跳出。
一缕飘渺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眼中的六星印记时隐时现,她捂着胸口,听着那声音灌进耳里:“不要哭……不要哭……”
然而,就在那声音的安慰中,她抬头看见从远处而来的一行身影,泪水立刻就到了眼眶,她几乎用跪爬的方式伏在冷余霄脚下,哀哀欲绝:“哥哥,求求你,不要!不要!你惩罚我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二十七赏 灿如血
头一声声磕在坚硬的台子上,请求着他的宽恕,泪水滴进他的龙靴里,荡开一层晕染,心中那个声音越发的大,仿佛盖住了她所有的听觉,眼前所有人的声音都飘远了,她只是望着他们嘴唇闭合,却听不到一丝声响。
“不要哭……不要哭……”
他扯起她的头发,扬着她的脸,指节泛白,“我永远都不会让你死去,你的命,是我的!”
阿寂神情空洞,现在的她,什么也听不见,看着冷余霄那张近在眼前的脸,狰狞的像魔鬼。
“但是,我可以让你亲眼看着别人死去……来人,将她拉到一边!”他话锋一转,挑着眉,挥袖走到了末路台下,坐到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龙椅上,一挥手,让押着阿寂的侍卫走来,他们将阿寂押于他的脚下,他擒着她,低声说道,“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私放敌犯的下场!”
末路台上,从两边上来一些侍卫,他们押着两个蒙面老人慢慢走上,其中一个暴露在夕阳中的腿已经残废,下肢软软瘫着,上面脓包密布,有些已经感染而流出青黄|色的脓水……
铭瑄不忍看,将头侧到一边静静瞧着阿寂,她已经是个泪人了,声音呜呜咽咽,听着叫人揪心。
如重生般的血腥味弥漫在他鼻间,亦如那日,他仰首望天,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际,金光在其中迸发,曾经在他脑海中回荡的画面侵占了他的双目,他看到一双血眼,目瞪着他,厉声诅咒:“我要叫你们冷氏皇族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随后,是一滩血溅到他弱小的身上,染红了他的衣衫染红了他的双眼……
紧紧闭上了眼,他一捏拳头,走上前,跪下,“皇兄,瑄儿恳请您饶他们一命!毕竟他们曾是连侍两朝的司命慕星!”
冷余霄笑问:“十弟,若是一个臣功高盖主,你说,我该不该杀?若是一个臣结党营私,你说我该不该杀?还有,若是一个臣蛊惑君心,意图不纯,你说,我又该不该杀?难道你忘了先皇如何驾崩的?还有景国!”冷余霄步步紧逼,他手指摩挲着阿寂的发丝,继续说道,“现如今,又多了一条,就是,私通敌国残寇,放走敌国刺客……”
铭瑄无言以对,他站在那里,心里极其矛盾,一股悲愤从心而来,涌上口腔,风卷残云。
阿寂将手指剐在地上,指甲里渗出了血丝,如今的她,依旧听不见。
她看见两个肥壮的侩子手走上台来,一撩衣袖,在冷余霄的命令下,扬起了刀,然后重重挥了下去……
“啊——”她撕心的叫喊挣脱了冷余霄,跌跌撞撞地走上末路台,抚摸起地上流动的鲜血,还带着身体的温热,她扑在血堆里,拍打着那两个还在抽搐的身体,“爹爹,娘亲,你们醒醒呀!你们不要死呀!求求你们……”
哭泣慢慢变成了低诉,她伏在他们耳边,同他们悄声说话,脸上沾染的鲜血还能看见她的笑脸,此时,坐在王位上的冷余霄身体震动,他捏了捏扶手处镶的玉石,心,瞬间大乱。
她,竟然在血泊中,迎着夕辉,对着他灿烂的微笑……
二十八赏 香四溢
香气四溢的殿中,传来一阵浓、浊的轻喘,轻纱罗幔中,正纠/缠着两具完美的身躯。
一个艳若桃花的女子勾着唇,将原本在于上的男子压于身下,用修长的双腿擒着他,娇弱耳语:“王,该换臣妾来服侍你了。”
男子闭目不语,只是将手枕于脑后,任由女子在他身上随意。
反正,女人,都是一样的感觉。
他侧首望了眼燃烧的香炉,香烟徐徐上升,雾气缭绕,他心里掐算着时间,唇上一笑,时间,差不多了。
身上的女子仿佛引出了玩兴,她百变花样的挑、逗他,时不时还发出令人心神荡漾的呻、吟。
但男子的目光一直盯着靠着门边的香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她不过是前几日刚选出来的侍妾而已,今日,也是她第一次临圣宠。
时间,过去了一年。
在这一年之间,变化最大的,便是这个令全天下女子都神往的后宫变得充盈了,不断有选出来的嫔妃和侍妾,也不断有失宠被送进冷宫的怨妇。
宫里人都说,王的宠,不超过三个月。
而其实,很多都是刚被临\幸之后,便被侍卫带走送到冷宫的。那些哭得如梨花的女子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王。
女子那样想着,使出浑身解数,她可不想刚承圣恩便被贬进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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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清丽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她脸上表情生硬,手里拖着一个银盘,莲步走进殿中,径自走到燃香的吊盏前,用一根精致的小棍拨了拨里面的香炉,抬手将炉顶上的紫砂盖打开。
动作娴熟,目不斜视,对于殿中的一切置若罔闻,她从银盘里拿出一根新香,拆开重新置于香炉中,点燃,做好一切的她转身欲走。
“站住!”帐中享受之人忽然喝到,令在他身上卖弄的女子一怔,停下了动作。
男子撩开了纱帐一角,他狭长的眸子含着笑意,“今日出来没带脑子吗?走得到快。”
端盘的女子指节紧收,她平静的转身,默默走向床、边,将银盘放于一边的桌上,手指轻解着腰间的系带,在床、上那女子的惊讶中,一点一点褪下了衣衫,直到剩下内里的亵/衣……
“王……”骑于他身上的女子脱口而语,她看向身、下的男子,眼中光芒深浓。
男子将手指放于唇边,睨看了眼她,伸手抚上她的玲珑,戏谑着,“有什么意见吗?吾王的爱妾。”
“没,没什么……”女子被他扶着瘫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迷着眼看向走来的那个女子,娇嗔着,“王嫌梓儿服侍的不够好吗?为何还找这个奴婢来?”
“不,你很好,”男子抚上她的发丝,宠溺着说,“只是,这是我同她的约定之日。”
落梓面上疑惑,什么约定日?她朝那女奴扫去,见她面无表情,嘴唇紧抿,她裸露的肩头欺霜赛雪,细腻的肌肤保养的比她还好,她一蹙眉,而令她更加惊奇的是,那个女奴锁骨间竟然烙着一个丑陋的奴印,那上面分明写着一个‘霄’字!
女奴立于床、边,并不避讳还有个她,她俯下身,当着落梓的面,将唇瓣覆上了男子的唇瓣!
几多的绻缱,二人才不舍的分开双唇,男子抚着她的发丝,拨开额前的乱发,呢喃着,“我好想你,寂儿。”
二十九赏 眼中恨
女奴表情僵硬,她抬起头望向落梓,眉心紧蹙。
冷余霄揽过吃惊万分的落梓,指尖描画着她的红唇,“为何这般表情?”
落梓一撅唇,撒着娇,“王定是嫌梓儿没用,不能将王伺候舒坦,可是,王,梓儿可是用心的!”她说完之后,还趴在他身上画着圈圈,挑眉看向那女奴,竟是没有半点表情!
她端正的站在宽大的榻前,若没有灵魂的陶瓷娃娃,乖巧,可爱,让落梓心里十分嫉妒。
她的美,是那种带着淡然的超凡,就像画中的仙子,又若池中的白莲,不染纤尘。
但这般乖巧,看在冷余霄眼里,如芒刺在身,他紧了紧手指,掐着落梓的肩头,让她痛的呻、吟。
“王!你好坏呀!”落梓面子上嗔言,但动作却是更加依偎在男子怀中,她用吻来表示着自己的诚意,隔着两人相、缠的薄纱沿着男子的胸膛一路吻下,表情诱、惑。
冷余霄突然伸掌打断了落梓,他支起身来,拉开同落梓的距离,轻轻一拉,便将女奴拉近自己怀中,细腻的吻沿着她的脖颈落下,声音模糊地说,“梓儿,先回宫,吾王累了。”
这般柔声的相劝,听在落梓耳边,更像不可违背的命令。
她本欲不甘心,但见埋首在女奴肩头的冷余霄压根不去瞧她,咬了咬下唇,为了她以后着想,一定要表面不动声色,她敛着散落在榻上的衣衫,一件件穿好,随即光着玉足下来,看向女奴,妩媚的说道,“梓儿也有点累了,那伺候王的活就交给妹妹了,妹妹可要竭尽全力呀。”她看了看阿寂瘦小的身形,一抹嘲讽袭上脸畔,轻笑着,等待着女奴的回答。
女奴琉璃色的水瞳望着她,十分冰冷,嘴唇丝毫没有要张开的意思,坐在那里,任由冷余霄摆布。
落梓十分尴尬的一甩水袖,转身独自走了,她回头又看了女奴一眼,眼中裸露的恨意仿若能将她刺穿。
“寂儿,你又招了一个敌人。”挑着她的发丝拨、弄着她的耳垂,他双眼望向她,唇边勾笑。“算起来,本王后宫里的所有妃嫔现都恨你入骨呢,你呀,真是个祸害……”
一直面无表情的女奴终于有了表情,却是一个冰冷刺骨的冷笑。她自己解开唯一裹身的亵衣,用眼神挑衅着他,貌似催促着他,赶快完事。
男子并不着急,他俯在她的耳边,“上次你输了,这次,我们在打个赌怎么样?”
女奴蓦地侧望他,眼带询问。
“若你能在一个月内使本王大怒,那本王这条命就任你处置,可好?”
探寻着她的表情,眼中有一闪的忧伤。
女奴沉思了下,终点了点头。
冷余霄带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看着身、下的惹、火身躯,只有这具身体,才能勾去他所有的神经,也因为她,他充盈了后宫,在一干女人中周旋,只为找个替身。
沉迷于这滛、靡之中,他甚至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心……
再次同她结合,身下的她,只是蹙着眉,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要她,好让快乐来麻痹自己。
自己一年前,真的做错了。
从血泊之中归来的她,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寂静的令人可怕。
他埋在她的胸前,拭去额上流下的汗珠,捏着她的肩膀,有些失控的说,“若是你输了,本王就一个要求,你无论无何也要给本王发出声来!”
我,要你慕星寂,是一个健全的人,而不是一个哑巴!
【水来承认错误,昨天出远门了,没来及说,对不起,今天一定补上!三更奉上。】
三十赏 青之铜
薄雾初升。她蓦然睁开了眼睛,全身的酸痛搅得她头疼欲裂,她支起了身,却被一只结实的臂膀压在胸前,身旁温热的体温暖着她每寸肌肤。
厌恶的眼神投来,她将那手臂挪到一旁,开始穿衣服。
屋内的香早已燃完,她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是属于他俩欢、爱后留下的。
讽刺的笑容收在唇边,她系上了腰间的绳带,不带一点声音的走出了这个恨如骨髓的宫殿。
真想一把火将它烧成灰烬!
承恩宫。冷余霄专宠妃妾的宫殿,那张床榻上,不知道睡过多少人,有过多少人的气息。
当日,她拿起头上的竹簪刺他未遂,后同他约定,若是两个月没有杀死他,她便要每逢他宠幸之日,同他欢、好。
两月期间,她试过无数次的机会,但没有成功一次。而他,故意当着他妃侍的面宠幸她,间接让她成了后宫所有女人的公敌。
暗涌如潮,她被迫卷进这争斗之中,举步维艰。
方推开自己的屋子,四周阴暗,生冷潮湿。她挽起衣袖,将沐浴用的木桶搬了出来,须臾,准备好了热水,她便将衣衫脱了,浸泡在水中,用着湿帕使劲揉搓自己的肌肤,眼睛里透着氤氲雾气。
看着手腕上、腰间、腿间的青紫掐痕,越使劲搓越明显,她默默地垂泪,趴在桶间哭泣。
“真有趣。”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阿寂惊觉,她立刻将双手捂上了前胸,整个人埋在了水中。
“你放心,本公子对于采花没兴趣。”一抹玄色长袍旋转落下,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高大男子手里把玩着一只玲珑小蛇,站在阿寂面前。
见他手中的蛇吐着芯子,阿寂身子紧靠木桶,一脸戒备。
男子见她那样很失望的说,“枉我很无聊的替你将蛇逮住,你竟然还这样怀疑我……”他说着便要将蛇拿到阿寂桶里,引得阿寂一声细小的喊叫。
“原来,真的没哑。”他对于自己的这个试探很满意,俯身站在桶边,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打量着她,同顽皮的孩子一般问,“喂,你说,你怎么憋得住?要是叫本公子一年没说话,会疯掉的。”
“把声音忘记,将自己当成真的哑巴。”许久没说话的阿寂终于开了口,但音调和语言,都有些生疏。
“呵,你倒是真的有趣!”男子将蛇举到嘴边,同那只蛇对视着,“你知道这蛇是什么品种吗?”
阿寂旋即一笑,“竹叶青。”
“若今天没有我,你就必死无疑了……后宫果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同蛇玩耍,见那蛇张着獠牙,更加兴奋。
“你想我报答你?”
男子同蛇玩耍了会,青铜面具下的漆黑的眼眸对视着阿寂,单手挑起她的下颔,轻声说道,“不,我想拥有你……”
“不行!”阿寂推开他的手,蹙眉说道。
男子成竹在胸,他忽然将手中的蛇一掌震碎,见到蛇身上的碎肉飞舞在屋内,他突然伸手将阿寂从桶里拽起来,眼睛微眯的看着她出水的身子,笑到,“同冷余霄的死比起来,你还会说不行吗?”
三十一赏 笑蛇舞1
细碎的蛇肉沾了他一身,犹像艳粉的花瓣般落在他的衣袍上,混着血腥的气息蔓延,男子的眼眸突然变的碧幽一片,使阿寂想起了蛇的双眼。
他擒取一块新鲜的蛇肉置于面具下的嘴中,咀嚼着,像吃美味的糕点。
“你——”阿寂见他这般,胆颤心惊。“你,不怕蛇毒?”
男子撩、拨着阿寂的耳垂,贴身靠近:“你说,同死亡比起来,蛇毒还会可怕吗?”贴的这样近,阿寂看见他青铜面具的左眼上刻着一只跳舞的蛇画。
想他如此喜爱毒蛇,定是同这有关。
“呵呵,你的身子全被本公子看去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男子的声音陡然变得戏谑,他大刺刺的将手揽在阿寂光洁的臂膀上,一副痞子模样。
“你放开!”阿寂朝他腹部猛捶一拳,男子俨然没料到她会这般,一下子抱着肚子退老远,装的很受伤的样子手指着阿寂:“你——你——”
阿寂蹲在水中看他故意装出的模样,嘻嘻笑开,她趴在木桶边缘,只露出一个脑袋,望着他,“装的倒像,我可没用多大的劲。”
“吭!”把戏一被揭穿,他又恢复了方才暗幽的样子,他单腿跳上窗边的横台上,曲膝坐下,一手抠着耳朵,“我方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怎么样?二选一,你考虑一下。”
他的这个问题就好像在问你喜欢吃青菜还是胡萝卜这般随意,阿寂不禁在水中打量他,玄色的袍子有些发旧,但领边和袖口的银色绣线穿行其中,又显出它的精致,手腕上拴着一条银色锁链,缠绕在手指之间最终延伸进袖子里面,阿寂发现,他的手掌内侧长了许多老茧,像是长年拿着什么东西磨出来的,他手指修长,中指上带着一个青铜戒指,看不清什么花纹,但是却有两颗米粒大小的祖母绿镶嵌其中,像一双能看透心弦的眼睛……
“冷余霄死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他死了,本公子就可以把你据为己有了。”
阿寂一笑,这算哪门子解释,他摆明的就是在同她开玩笑!
试想,两人认识还不到半柱香,怎么可能说什么‘据为己有’的话?
水开始凉了,阿寂见他半分没有准备走的意思,不禁猜疑他是如何进入宫中的,又是如何知道她的住所,她想起过会还要去敬烟宫领绣样,没时间同他在这里耗了,便唤着他,说,“喂,你什么时候走?我要穿衣服了。”
男子脸朝向窗扇出,一本正经的说,“哦,反正你我都看遍了,你穿就好了,我不偷看。”
“你——”阿寂一时气结,顿了顿,“你出不出去?不出去我可就要喊捉刺客了!”
男子打着哈欠抠着耳朵,“你叫好了,我就说我是你的姘、夫……”
“……”
。
阿寂的无语引起男子的玩兴,他跳下来,将身子一转,背对着阿寂,“本公子说到做到,你穿你的,我绝不偷看!”
三十二赏 笑蛇舞2
阿寂直翻白眼,相信你才怪!
她探出一条胳膊去够放在旁边衣架上的衣服,奇怪,平时一抬手就可拿到的,今儿却分外难拿。
“你听没听到呀?本公子可是很认真的说不偷看的!”男子突然转身貌似对她的沉静很不满,正欲对她在说一遍,不想就看见阿寂在那里费力的够衣服。
两人对视几秒钟,后又惊措的撇开。
“喂!你说不看的!”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笨?够个衣服这么长时间。”
“我还奇怪呢!是不是你将这个架子挪了?”
“你说这个?额……貌似有点印象……好像是帮你抓蛇时碰了一下……”
“……”
再次的无语验证了阿寂她碰到克星了,她只能又将身子缩进冰凉的水中,白了一眼他,心想,你什么时候走呀?
男子走过去将衣服拿起扔到阿寂手中,再次背过身去,“为了本公子的荣誉,一定不会在转身了!不过,你要快点呀,别磨磨蹭蹭的!”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链,做了个‘快点’的姿势给她看,叫她放心。
阿寂捧着手中的衣衫,犹豫了下,终从水中站起,她用白色的亵衣遮挡住前面,手脚伶俐的将衣衫一件件穿上,抬眼看向男子,他正低着头,看着阴暗的地面。
他的头发散在肩上,中间有个结发的璎珞,将青铜面具的绳结绑在里面,看不见开端,阿寂观察了半晌,得出一个结论,便是他从未想过摘下面具,因此,也便没有了绳端。
犹记得铭瑄所说,宫里的所有人都带着假面具,然今日见到他的假面,阿寂觉得,他定也有一段不愿提及的过往……
“慕星寂,你开心吗?”男子陡然冒出的话语让阿寂一怔,不明所以。
他先侧头观察了下,看见阿寂已经穿上了内里的衣服,便很自然的转身走向她,手撑着浴桶的两边,对视着她的眼睛,“这一年来,你开心吗?”
从他的眼神中,阿寂看见了很多,他仿佛深知她每一件事情,而这个问题,刺向了她的心,有点疼。
“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对你了如指掌。”他将手抬起,抚上阿寂的脸庞,“愿意同我合作吗?”
阿寂锁眉,“合作什么?”
“你心中所想,我心中所盼。”男子一点她的唇,换了个角度站立,“拟或者可以说,至冷余霄于死地。”
至冷余霄于死地。是的,这是她如今唯一的期冀。
当日,她双手鲜血跪在父母面前,悄声同爹爹耳语,寂儿会让他下来陪你。
一年来,她为了这句话,付出了惨重的努力。
每次,当他占有她的身体时,她眼中所出现的,便是一片夕阳照血的情景。
好多好多的鲜血从天而降,将她淋了个通彻,她望着天,眼睛模糊一片。
这么些日夜,她都会?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