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翳 作者:融馀

    ，低低笑出声来，“你是真能耐。”

    “嗯。我能带你出去，你愿意吗？”北暕没在意自己脸上被眼前人抹上灰，扒拉下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期冀地看着他。

    “你不会是要劫狱吧？”莫憬收起了笑。

    “差不。”北暕点点头。

    “不行。”莫憬抽回手，“我这儿堆麻烦事，你别又扯出堆，到时候回不了北域，你陪我坐牢吗？”

    “你要是愿意……”

    “我不愿意，”莫憬白他眼，再次否定，“劫狱不行。”

    “我没说是劫狱。”北暕笑，“再过二十来天我得回北域，到时候我能让人偷偷接你出去。”

    “皇帝不是傻子，他能派人来查。天牢丢了人，到时候全城封锁，逃不了的。”莫憬叹气。

    “这些你不用管，我都会安排好的，你只说跟不跟我走。”

    “你这话，由得我拒绝吗？”莫憬把当年他问的话还了回去。

    “由不得。”北暕笑。

    “行吧，到时候死起，做鬼也风流。”莫憬点了点头，算是妥协，推了他肩膀把，“行了滚吧，别待这儿。”

    “嗯。”北暕起身，伸手给他脸上揩去了点灰。

    莫憬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点欣喜之意，反而感觉自己愁了。

    ☆、离京

    过了十来天左右，莫憬终于知道北暕为什么会那么笃定。

    西疆战事爆发了。

    北暕像是早就知道了会发生这件事样，但他全都隐瞒了下来，点没和莫憬说外面的情况，两三天来陪莫憬次也都没有提到过这个话题，但莫憬能感受出来他很疲惫，他在密谋计划着什么。即使有守牢人和陆风二人也都像被北暕买通了样，问起来都是模棱两可的话。

    直到莫岫来牢房探望莫憬——

    “哥。”莫岫乖巧喊了声，将手里带的点吃食从两条木栏之间的空隙处递了过去。

    “哟，来看看你哥死没死啊？”莫憬瞅他眼，接过食盒。

    “不是，”莫岫没在意，也不嫌脏，就这么坐在了地上，垂头压低声音道，“是世子。”

    “他怎么你了？”莫憬抬头看他。

    “世子不让我来。”莫岫警惕地往天牢门口处望了眼，看得莫憬有些好笑。

    “他是对的。”莫憬笑着说。

    莫岫：“……”他对着这个哥哥总有种脱力感，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他没跟你说吧。”莫岫看他神情和优哉游哉的样子就大概猜到了几分。

    “说什么？”

    “西疆那边打起仗来了。”

    “什么！？”莫憬腾地下起身来。

    “哥你先坐下！”莫岫赶紧拉他把，“声音小点，被知道了我下次就溜不进来看你了。”

    “继续说。”莫憬脸色沉了下来。难怪当日北暕说他都会弄好，敢情就是趁着朝廷危乱顾及不上他之时，带着他趁机离开。真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馊主意！

    “西疆那部分国家好像近几年储存起国力来了，这原本没什么，但哥你是知道的，大兴现在是什么状态，空有其表。西疆现在打得正激烈，听闻西疆的国家又与周围众国联手，恐怕——大兴打不过啊。”莫岫面有忧色。

    “皇帝怎么做的？”莫憬重新坐下来。

    “道元帝……薨了。”莫岫小心翼翼看他眼。

    “哦知道，中毒死的。”莫憬混不关心，“太子继位了吗？”

    “继位了。”莫岫点头应道。

    “太子怎么安排的？”

    “太子……谨遵先帝遗旨，派了朝中大半将军过去。”

    “啧，这皇帝死了都还要插手。”莫憬啧啧道，又问，“太子没有让我去西疆迎战的意思吗？那可直在护国将军管辖范围。”

    “没。”莫岫摇头。

    “行吧，”莫憬点点头，沉默了会儿，抬了抬眼皮打量莫岫番，“你最近还和你那些江湖朋友起呢？”

    “自你关入天牢之后，我就跟景潋赶回来了。”

    “啊……麻烦你了。”

    “喂，哥，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莫岫不解。

    “啧，你小子，贱得你。”莫憬伸手在他后脑上就是巴掌。

    “哎呦哥！”莫岫捂住自己后脑小声号道。

    “你凑过来点，我有个事儿要你去做。”莫憬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哦。”莫岫乖乖凑过去听，惊愕地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吼出声，莫憬便巴掌拍他肩上：“别瞎嚷嚷。”

    “不是吧……哥，”莫岫脸为难，“我这……怎么可能像你啊。”

    “你小子，跟你那些江湖朋友出去混了这么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学了些什么。”

    “不是混……”莫岫想继续解释但是又打住了，重重叹了口气，“好吧，可我不保证久能被拆穿啊。”

    “嗯，只要你不傻就没问题。别辜负哥对你的信任。”

    “……”莫岫哀怨地看他兄长眼，“好吧，那我先走了。”莫岫起身。

    “嗯。”莫憬点点头。

    到了北暕离开的那天晚上二时，果然有人悄声进来，打开了莫憬牢房的锁。莫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了看那人，是陆风。

    陆风极熟悉宫中的地形，深知该如何悄无声息离开，带着莫憬七绕八转走了地道到了将军府。

    “将军先去好好洗漱番吧，世子稍后就到。”

    莫憬点点头，转身进了房间，动作麻利地洗浴，换了身衣服，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佩剑和盔甲都好好收拾起来放在个地方，没有带走。

    没有盏茶的功夫，北暕就匆匆从外面进来了。

    “哟，”莫憬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现在还有心情笑着打趣他，“提前天走，太子不管啊？”

    “是新帝了，”北暕纠正他，“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没办法管。”

    “怎么了？”莫憬问。

    北暕沉默了下，没有回答，起身给他端来了碗热粥，“先吃着点垫垫肚子吧，路途不算远，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吃食和衣服。在马车里睡夜你醒来差不就到我们第个休息的地方了。”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问的。”莫憬看他眼，端起热粥吹了吹然后舀了几勺吃下，显然不打算让北暕把话题转移掉。

    “你先吃完，吃完我给你说。”北暕稍稍沉吟片刻。

    莫憬啧了声，看他眼，没说什么三两口把粥喝下了，把碗往桌上放，磕出了清脆的声响。

    “现在说吧。”

    “西疆战事爆发了。”北暕语气平淡。

    “嗯。继续。”莫憬脸上没有点讶异之色。

    “现在……西疆人已经攻下大兴三座城池了。”北暕抬眼看着他，好像是在等他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