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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奴仆上前来道,“可要用早膳?药已煎好,待早膳后便可以喝。”

    白泽芝看了他眼。微微躬身,表示了对命令的顺从;而直视的眼神,显示了对白泽芝的不屑。白泽芝并没有说话,只转身朝外出去。暗卫很快紧跟了出去。

    宅外绕过遮掩的小树林,便是汪小湖,池边奇石错落有致,应是随着这宅子起精心修整过的。白泽芝在湖边的块石头上,遥望着前方。远处是被大雪覆盖的山岭,寂静、巍然。隔着那山的便是层层叠叠,道又道的树林。

    目前身边跟着四个暗卫,以现在的身体与他们打,没法逃出这山。白泽芝在心里评断着暗卫的武力,转而又垂下眼睑。白泽芝看了阵,便回宅。

    白泽芝才走进主屋,奴仆便摆上了最后道糕点。看来,进门,这些奴仆便立马准备上了。白泽芝垂下眉目,坐到桌边,缓缓地进食。要将体力练上去,不进食是撑不住的。白泽芝用完膳,又喝了药之后,便慢慢踱步去练武房。

    白泽芝盘腿坐在练功毯上,调息静默。半个时辰之后,才起身,拿起把大刀操练起来。到巳时末,个暗卫离开,是轮班去休息换另外个暗卫过来的。白泽芝数了十息,俯身捂住以前的伤口处,逼出细细汗珠,点出苍白面色,作疼痛状。

    两位暗卫立马落到白泽芝面前,查看了番,其中位立马飞身出去找大夫。

    就是这时候了!白泽芝悄悄点了恢复的穴位,脚步错,抡起大刀砍他个措手不及。暗卫暗道上当,出手相挡,却留了余地并未下死手。主上派他们过来保护这白公子,不容出半点错,自然是不能伤到他的。白泽芝并不恋战,打了几下狠手,立马翻出窗,借假石、廊檐飞身出宅。

    白泽芝的速度很快,在白雪上翩然而过。他不能在宅里逗留时间,另外几个暗卫要回过头来,他个人是没法抵挡这么暗卫的。

    身后的那个暗卫紧紧相跟,时不时出手击,激起白雪轻扬。白泽芝微眯了眼睛,微让了招,淡淡地看着暗卫的剑直至胸口。暗卫没想到白泽芝没有接这招,看样子是要生生受这剑,便急急地收力,心已凝滞。千钧发之际,白泽芝微微笑,如玉尘纷飞于艳阳中。他微侧身,又使刀利落地撩向暗卫颈脖。道血红扬至半空,又落到皑皑雪花之上。

    白泽芝没有停顿,飞身在白雪覆盖的林中。树林里很安静,只听得到白雪落地的簌簌声,偶有只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过。白泽芝遥望着远处的大山,算着还有久能到。

    没久,白泽芝便皱了眉,他们追上来了。四周除了压着厚雪的树,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除了加紧脚步,没有其他的选择。

    暗卫紧紧跟上,左右后向白泽芝袭来。白泽芝将刀花耍得密不透风,让三个暗卫无从下手,面又慢慢地退后。他知道,他的体力有限,但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被这武艺高强的暗卫围攻。只要有丝机会,他都不愿放弃。大山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白泽芝咬了咬牙步步向大山靠近。晶莹的雪花飞扬,弥漫在白泽芝周围,却是越来越稀。暗卫们的刀剑被抵回来无数次之后,终于找到机会击破白泽芝的剑花。

    白泽芝被压制在雪地里,紧揪了眉头遥看着大山。

    再回到这宅里,白泽芝便没有了自由。暗卫们用结实的绳子将白泽芝捆绑在屋里,等候主上的发落。

    夜里,其冽气冲冲地进屋。他解开了白泽芝的绳索,细细检查了他身上,确定只有勒红的印子没有受点点伤之后才放心。

    “你说不住礼贤宫,不当乱臣,我依你。你说不住后宫,不当佞宠,我也依你。现这般清静之地,为何还要逃走?”其冽头疼。

    “于苍鹰,再舒适的笼子,都只能是笼子。”白泽芝淡淡道。

    礼贤宫是牢笼,后宫也是牢笼,这里虽清静,也是困住他的牢笼。其冽皱着眉思索。

    “你便不能好好在我身边吗?”其冽捏了捏眉心,“我对你不够好吗?”

    “那也不是我要的。”白泽芝偏过脸,“你我只能是仇人。”

    “便……”其冽停顿了半晌,道,“便是……我错了,也不行吗?”

    “是。”白泽芝垂眉。他还记得父亲死在自己面前的情形,日夜不能寐。他还记得国破之时的痛,他和父亲守护的国家,守护的子民,朝之间变了。若说国破是因弱肉强食,怪不得其冽的话,那唯有杀父之仇才是最重的。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白泽芝闭上眼。

    其冽静坐了许久,最后道:“便是如此,我也不会放你的。”

    白泽芝黯然道:“俘虏哪有轻易被放离的。”

    “你知道的,”其冽苦笑,“我从未拿你当俘虏。”

    白泽芝明白,他这个俘虏的待遇确实与其他不同,那也是他的身份特殊。他身为樊厦将军,也许其冽直抱着收用的心思。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父亲是樊厦大将军都被杀了,其冽也不是非要收用个败国将领的。那晚的吻,白泽芝的念头里只闪而过,潜意识地忽略掉了。

    “我喜欢你。”其冽幽蓝的眼睛看着白泽芝,明白地告诉他,“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了了。”

    白泽芝怔,头偏了过去。他直不想面对这个,他不想背上俘虏的名头之后,又背负上佞宠的名头。即使他曾在午夜梦回之时,对兵戎相对之时的匆匆面暗生欢喜过。喜欢是回事,接受又是另回事。他可以默默在心底里喜欢,却不能光明正大地接受这份感情。

    “你是我杀父仇人!”白泽芝冷淡地直视向其冽。

    “所以,”其冽苦涩道,“着错了,便再无法悔改了吗?”

    “是,”白泽芝闭上眼,“你无法再还我父亲,与母亲。”

    其冽刚想辩驳,他母亲不是他杀的。话到嘴边,也是咽了下去。因他灭樊厦,白夫人才自焚的。虽不是他杀的,却也是因他而起。

    “那你在乎你妹妹吗?”其冽道。

    白泽芝猛然睁眼,他找到芙蕖了?

    其冽看着他的眼神便明白了,道:“你不离开,我便绝不动你妹妹。”

    白泽芝垂下眼睑,心里叹息,辈子将囚禁了。

    其冽看着白泽芝,心里泛酸,原来妹妹在他心目中竟是这般重要。他自问自己是不会因兄弟姐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的。不过也亏得因为他看重妹妹,才能留下来。只要留下来,其冽坚信他定能被自己打动的。

    “她现在可好?”白泽芝轻声问道。

    “破城之时,她便逃出京都了,现在住在城郊小山村里。”其冽说了搜查到的信息,皱了皱眉道,“与其渊在起。”芙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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