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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水流年里 作者:斯源
起食指,只蝶落到他指尖,忽闪了两下翅膀,安静下来。
夜隼皱眉,这泊古的蝴蝶胆子挺大,敢落到人前。以免古怪,夜隼正想出手灭了这群蝴蝶,却发现蝴蝶环绕间的薄言静美如画,时发了怔。
薄言看了半天,似乎才反应过来,只蝴蝶落到了他指尖。他回神,从袖里掏出药粉飘洒当前。指尖的蝴蝶飞起,引领着那几只蝴蝶在药粉弥漫里翩跹出几个图案。
薄言微微皱眉,苏木发来的信号,有要事邀见于药谷。苏木,薄言思索着这个小师弟,已经很年不见了,都不知道他如今什么样子了。当初被师傅带回药谷,天分自然是了得,却直是沉默寡言。出药谷之时,师傅派他前往燓厦北部处医馆,而他执意要去罗那。当时,师傅看着他许久,才答应了他。直至薄言继承师傅的医圣名号,才得以了解谷中每个人。而这苏木便是谷里最特别的个,他便是罗那的皇族中人,个被废弃的皇族中人。
罗那!薄言眼睛亮,心里莫名的情绪涌起。兰煜在罗那失踪,这在罗那的苏木突然联系自己,这之间的联系,让薄言预感到恐怕会有兰煜的下落。
“夜隼,”薄言看向夜隼,“你们暗卫要分头寻找王爷?”
“是。”夜隼答道。
“你且按照你们的安排去寻找,不必管我,我要回趟药谷。”薄言拿药粉在前撒了图形,白翅药蝶在图形里翩跹穿行,瞬间又飞离去。
“夜隼还有职责,便是保护薄大夫。”夜隼道。
“那你……”薄言知道暗卫接了命令便会坚定地执行下去,除非兰煜开口。
“夜鵟夜鹫会带暗卫过来。”夜隼道。
“那好吧。”薄言想了想,点点头,兰煜这是给自己留了个固执又忠诚的暗卫。
☆、第55章
如其冽所料,白蕴翰的头颅挂到罗那阵前,燓厦的将士疯魔似的不要命地进攻,誓为大将军报仇雪恨。而罗那的将士也因这士气大涨,两国的交战如火如荼。其冽这举实为两国战火添了把火。莫桑的谋士从这可以预见战后两败俱伤之况,心中赞叹帝皇的谋略,鲜有人会感慨两国的生灵涂炭。
而现在,其冽却未去关注两国交战,他正为白泽芝的病焦头烂额。
“告诉朕,这药灌下这么,怎么没有丝好转!”其冽压抑着吼声。
“这……”太医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生怕皇帝下句便是要他的脑袋。
“滚!”其冽扫了脚过去。
太医被那脚带着滚了两圈,捡着这个字赶紧连滚带爬出去了。
其冽仰天,伸手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冷静。其冽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为个人失控。静默了刻,其冽才走进内室。两个侍婢用凉水过了棉帕,给躺着的白泽芝擦拭着。
“下去吧。”其冽看着通红的白泽芝,对侍婢道。
侍婢得到命令,赶紧放下东西,轻着身子小跑出去。虽然刚才皇帝在外室骂太医已压制住了吼声,却还是让内室的侍婢颤抖不已。
其冽将棉帕过了下凉水,拧干了换下额头上的块,又拧过块,握起白泽芝的手擦拭。水凉水凉的棉帕会功夫便被焐得温热了。其冽看着泛红的白泽芝昏睡,眉头怎么都松不开。
“瑟,医圣有下落了吗?”其冽问。
“还未有,”瑟从暗处现身,“医圣向神出鬼没,而且没人见过医圣真容。不过重金寻找医圣的帖子已在各国散下,应该……很快会有消息。”瑟其实心里是有疑惑的,个敌国将军如果死了,便跟上次的白蕴翰般利用下便可,何必要花这个代价去救。
其冽眉皱得厉害了。
瑟见,立马说:“有两位燓厦的名医晚间便会到了。”
其冽方面花了重金寻找医圣,另方面寻了各地的名医过来。在这几日不断送到这,花费的不光是钱财了。其冽养的死士暗卫们有些憋屈,拎着大夫们在各地跑,实在是屈才。
“这些个庸医,开的方子都大同小异不说,最后都是拿要靠病人自己的意志来搪塞!”提到这个,其冽的火又蹭了上去,看了眼昏迷的白泽芝,生生压下声音,道,“都靠病人自己折腾的话,还要这些庸医作甚!”
瑟无语。大夫的意思是病人心病难医,自己不愿意醒过来。要病人自己有求生意志,病情就会立马好转。
“这井水怎么是温的!”其冽过了把棉帕,火气上,将棉帕甩在水里,“换水!”
外室的侍婢赶紧小跑着进来换水,又赶紧小跑着出去。
瑟又是无语。莫桑的帝皇竟然亲手伺候敌国的俘虏,传出去莫桑百姓的脸往哪搁?这交给侍婢大夫们去折腾就好了。陛下可以去批奏折,君不见这几日的奏折已堆积如山了?陛下也可以出手去拯救黎民于水火,君不见两国战火越燃越旺,波及甚广?实在不行,陛下也可以回宫去见见妃子们嘛,绵延子嗣也是很有意义的。
“瑟,去找些冰来。”其冽看着毫无知觉的白泽芝道。
“……”瑟心里掬了把泪,“主上,这霁月常年都储不了冰。”
“去燓厦取!”其冽眼刀划过瑟,声音不免提高了些,“再没有就去莫桑运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朕要用冰!”
“是!”瑟颌首退下。
还未退出内室,瑟听到他的帝皇咕噜了句,“人老了就不中用了,什么都要提点!”
瑟脚下滑,闪了出去。老了……老了……天地可鉴啊!瑟摸了把脸,暗道:主上,属下只二十又,与您同岁,怎么就老了呢?主上嫌弃,是不是要滚回空谷训练了呢!
昏迷中的白泽芝对这切都无所知,他深陷在他的梦境里不愿离开……
白泽芝看着眼前这座院落,黛青色砖块深沉却熟悉,墙底下布满了茸茸的苍苔。只五彩斑斓的小球从卵石路滚到墙脚,扎着小髻的稚子立马跟在后面跑了过来。
“泽芝,慢些,仔细地滑!”
白泽芝看向那声音来处。
卵石路那头,位温婉美丽的女子撑着腰在凉亭中起身,轻逸的衣衫下独大如箩,俨然是快足月的样子了。她拍了拍身后扶着她的婢女:“快,芷前,那处滑,小心小少爷滑着……”
话还未说完,那稚子便栽倒在墙脚。婢女踩着小步赶紧跑了过来。
白泽芝淡淡笑。
那稚子趴在地上,回头看向凉亭里的女子,咧嘴笑,未等婢女到跟前,便三两下爬了起来。
婢女扶着稚子到凉亭,女子端着稚子的小手就着帕子轻轻擦拭,边擦边轻轻吹着:“泽芝,可疼了?”白嫩的手心里几道血色很是鲜明。
“不疼不疼!”稚子忍着疼安慰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