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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宗门好多神奇生灵 作者:鹤隐楼
老汉我修炼啵?”
老汉声音沙哑,口音奇怪,说话时还猥琐地挠了几下屁股。
秦衡萧眼中却无任何嫌弃之意,平静道:“我已拜师。”
“那就可惜了……”他捡起放在边的草帽,戴到头上“老船夫难得想收个徒弟,可惜咯。”
卫璿见秦衡萧不想接话,赶紧直起身子向他说明来意。他出身大宗门,又常被外派任务,说话做事大方得体,也没有大宗门常有的高高在上,总是让人很舒适。
老人也不例外,几句话就开始正眼看他,连连点头:“那你有兴趣做我徒弟啵?”
卫璿:“……感谢赏识,我已师从玄琅天宗。”
老人闻言又挠了挠屁股,老脸红了半,嘟囔道:“连败两次,可不能让那些老家伙知道了……得了,小娃娃,你来选根柱子。”
秦衡萧看了眼师父,见他示意随意,便冷着脸用剑指,正是他方才靠着的那根。
老人嘿嘿笑,浑浊的双目都有了点光:“不愧是老船夫看上的小娃娃,运气不错。”
说完,他弯腰提起那根绳索,沉声道:“起!”
只见碧绿的水面上慢慢自下浮起艘四人宽两丈长的竹排,他脚尖轻点,瞬便已到了船头。
梅慕九暗叹了声,领着几人跟着踏了上去。
老船夫佝偻着腰,嘴里哼着难听又奇怪的调子,双手无桨却似有桨,只虚空划船便前进丈许。几人还来不及称赞,平静的湖面却汹涌起来,像有人拿了个巨大的勺子将它搅浑样向着漩涡疯狂得旋转起来。
“嘿嘿嘿。”老船夫却浑然不慌,脚尖轻轻跺,原本看起来马上要翻过去的竹排便突然平静下来,继续稳如平地的前进。
“老夫我这就叫脚定河山。”他继续虚空划着桨,回头吹嘘道。
只有卫璿给面子的赞叹了几句。
“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小娃娃……”船夫撇撇嘴,继而又嘿嘿地笑起来“我还没说吧,老人家我也不是白给你们当船夫的,报酬,总是要给的。”
梅慕九俊眉挑,问:“请问老人家需要什么报酬?”
“这个嘛……老人家活得久了,什么没见过,你们就挑拣挑拣,把东西都呈上来给我看看,个时辰内没有好东西,爷爷就只能把你们扔下船了。”
说最后句时他脸上已然没了笑意,草帽将他半脸遮入了阴影,看起来还着实有些瘆人。
还没等梅慕九说什么,他又阴晴不定地咧开嘴:“不过如果这俩娃娃给我当徒弟,本爷爷也可以大发慈悲做次赔本买卖。”
秦衡萧正坐着细心擦剑,闻言头也不抬:“做梦。”
老人恼羞成怒:“那就快点!”
此时船又拐过座山,前方湖面被青山分割得愈发曲折阴森起来,纵然天光大亮烈日炎炎,依然让人心生寒意。
自坐上船在湖域越来越深入后,他们已经感觉到了股压制,修为均被禁锢,竟连浮空掠水都做不到了,只能依靠此船前行。
就连本来还算悠闲的柳韦然都感到了丝不对,将手上的剑握得紧了。
卫璿虽然出身好,又是大弟子,可囊中也着实羞涩,这次找的好东西也让师弟师妹带回宗门了,只好双眼希冀地看着梅慕九,在他眼中这位可是富可敌国的大财主。
梅慕九暗暗苦笑,神识进入虚弥戒搜寻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老船夫已经否决了醉山客的酒,阴海龙王的夜明珠,四大鸾阙法宝之,宝剑数把,飞舟双等等宝物,梅慕九笑笑,把刚拿出来便被嫌弃番的疗伤圣品放了回去,将漏景扇了又扇,没了动作。
卫璿看他开始悠然看山看水,不犹得有些急了,冲着他双眼眨个不停。
梅慕九只是气定神闲的微笑,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卫璿无法,只好相信他应该还有办法。
离限定时间只剩下盏茶的时间,柳韦然稳稳地在船尾,提剑凝目,动不动,秦衡萧看他眼,剑出了鞘。
柳韦然摇了摇头。
剑又倏地回去了。
船夫撑着船,嘿嘿嘿地笑:“那个着的小子还算懂点事。”
太阳西斜,七天中第次昼夜渐渐降临。
☆、第二十章
晚霞染云,竹排剖水而行,个老船夫缓缓撑着船,船上之人俱是仙人之姿,仿若幅神仙游水彩画。
老船夫嘴中正荒腔走板地唱着曲子。
“夜台渺渺魂归处……差胜人间叹路穷哟……”
“生事业总成空哟……半世功名在梦中……呦……我再数十个数,还不行你们就只能被爷爷扔……”
“我带你出去。”梅慕九冷不丁打断道“带你出秘地。”
竹排如碰壁般蓦地停了,船夫的手缓缓垂下,竟还带着些颤抖。
“你说……”
梅慕九认真地看着他驼起的背,他贯擅长这样看人,当他眼中没有笑意时便像满怀深情般,总是让人无法拒绝:“我会带你同出去。”
老人静了片刻,弯着腰,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笑得歇斯底里,边笑边咳,破锣般的嗓子几乎要咳出血来。秦衡萧不禁怔怔看了他眼,他从未见过个人能笑得这般悲凉。
他好不容易笑完了,喘了几口气,摘下草帽,转身面朝他们坐下。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梅慕九坦然道“只是试。”
这人口中虽贪财,见宝物却无任何贪恋之色,他又有身超绝能力,还想着收几个贤徒,甚至还假装不经意地数错了时间。无论是从神态,语言,曲调来看,都让梅慕九无法认为他是个甘于被困的人。
“若我不想出去,你又该如何?”
梅慕九冷然道:“把你扔下船,自己走。”
船夫愣,又大笑了半晌,喘着气道:“老夫信你。啊,上次硬闯之人,已然是百年以前的个小娃娃了。”
他抖着手抹了把脸,脸上沧桑的沟沟壑壑都被夕阳柔和了,只有嘴唇干涸得几近发裂。
“我是……”他顿了顿“我是谁,我却是忘了。只记得五千年前,我与个修武道的宗主酣战了数个月,路打到曙雀,最后被他掌打入此处,修为几乎散尽。”
卫璿惊道:“前辈是剑仙张白蒲?”
他瞪着眼睛起来:“我久仰前辈风采……剑挑起数重山,两剑断尽千里路,至今传遍世人。您斩来的万丈绝壁无人敢动,时时有人去感受剑意。”
船夫像初见时样憨厚地咧嘴笑:“老夫说忘了,就是忘了。什么剑老夫都不会使,莫要再提。倒是那个修武道的蛮夫干嘛去了?还活着啵?”
“是……”卫璿既是敬仰又是委屈地坐回去“房宗主早已飞升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