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一剑否 作者:许温柔

    破不了就算了，我们今日就捏碎玉牌出去，如何？”

    楚长青叹了口气，“每届论武大会题目不定，没想到轮到这届居然遇到这样棘手的，只好如此了。”

    说罢，二人便掏出玉牌。

    聂青枫本来听到江亦然说出结界，忙点头附和窃喜不已，见到拿出玉牌猛地清醒过来，赶忙拦住江亦然，“等下，我没玉牌了！”

    “没玉牌？”江亦然这才想起，前日聂青枫就将玉牌丢到河里去了，“……真的丢了？要不，我们回那附近找找？条小溪水流也不甚湍急，或许找得到。”

    楚长青点头，温和无害地笑道，“找不到也没关系，十年后你趁结界再开启的时候出去就行了。”

    聂青枫看他这副得意样子咬牙切齿，毫不客气地把推开他，“让开！”

    楚长青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踉跄，微怒喝道，“你是要打架吗？！”

    聂青枫理都不理他，面朝石壁背对二人，拔剑出鞘。

    朝阳初生，红霞之下。

    聂青枫手提长剑点地，手捏剑诀，身上宽大的无量道袍无风自起，袍袖飘飘，天地山河灵气朝他绵延不绝丝丝涌来——剑破洪荒诀！

    须臾之间，逐风剑光华大绽，时间山中飞沙走石，天地失色，青色剑光穿破朝霞云层灵力四荡，聂青枫朝着云山擒锦阵没有覆盖到的山壁击斜刺而出，顿时列缺崩摧，岩壁粉碎。

    楚长青随手召了个结界将他和江亦然二人包裹住，崩塌的石块打在结界上发出铿锵之声，坠入山谷。

    过了半晌，逐风剑剑芒慢慢淡了下去，条通道从他们脚下斜插至云山擒锦阵后的隧道。

    聂青枫扬起下巴，指了指被打穿的山体，挑衅地看向楚长青，“云山擒锦？上古绝阵？无人能破？”

    楚长青不屑顾，轻哼声。

    聂青枫干净利落地还剑入鞘，还不忘朝江亦然抛了个媚眼。

    江亦然被他这副不可世骄傲自负的样子逗笑了，明明是还了他个白眼，看上去反倒加俊颜生动如画。

    聂青枫忽然觉得腰间动了动，似乎是江亦然收的那个灵符。

    江亦然持剑在手，“我们走吧。”

    楚长青拦住了他，“别急，这山洞被封了这么久，里面想必空气不怎么好，透透气再进去。反正左右就我们三个人了，也不怕被人抢了先机。”

    江亦然点点头，“那就晚些再进去吧。”

    聂青枫觉得腰间灵符又焦虑地动了动，他假装不知道，也坐了下来。

    这小鬼已经被封进灵符里了，按说应该不会怕日出，为何会有这样焦虑的情绪？聂青枫特地往暗处坐了坐，灵符里传来焦虑的情绪并未减弱。

    聂青枫忽而低声笑，真有意思。

    江亦然看他不言不语忽然无端傻笑，晃了晃手，问，“怎么了？”

    聂青枫回过神，眼神乖乖巧巧地跟着他的手晃来晃去，最后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满是柔情蜜意，“想到今天就出去啦，高兴。”

    江亦然闻言面上红。他说的高兴，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说要亲他那些吧？出去了也不行啊，到处都是他师父师弟，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要出大事了？！无量山规虽然没有明文禁止弟子婚娶，可是他是个男的啊！等下等下，好像他们昆仑山训有规定，弟子是不许婚娶的！

    楚长青冷眼看着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其乐融融，心底升起股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想回栖霞的愿望，刻都不想在玄都呆下去了，当下便起身往山洞走去，“走吧走吧，早点出去还能赶上吃午饭。”

    聂青枫打通的山道只刚刚通向洞口处不远，回头就能看到云山擒锦阵。从内往外望去，依稀可以看到洞外的景色，光线也能透进洞里来。

    楚长青欣赏打量着这个阵法，满眼地赞叹惊艳。朝上抬头，不禁脱口而出声，“嗯？”

    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块巨大的滚石，高高悬挂在洞口内的上方。

    “是断龙石。”聂青枫道，“看来除了法阵，这洞里还有其他机关，亦然小心些。”

    江亦然有些疑惑，“这个洞口这么宽敞，断龙石虽大，却也覆盖不住洞口。”

    “并非是为洞口而设。”楚长青打量了番四周。“洞口的云山擒锦阵已是隔绝切灵力的绝阵。这山道倾斜向下，恐怕断龙石是要堵住里面。山洞里应该有什么东西是碰不得的，万碰了，这断龙石就落下，封住出路。哦，我们是不要紧的，实在出不去大不了捏碎玉牌，对吧。”

    聂青枫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心底暗暗思忖着，出了玄都结界和楚长青必有战，最好不让亦然知道，什么时候，在哪儿打好呢？就栖霞吧，他们那个什么云满湖也别要了，连着楚长青起拆了吧！

    腰间的灵符似乎又跳动了几下。

    楚长青挥手撑起结界，笼罩住三人，照亮山洞内的道路。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山洞与昨夜走过的那个相比，可谓简单非常，江亦然路驾轻就熟地掐算着，很快就到了个“人”字型岔路前，两道石门模样。

    江亦然抬手指，“这边。”

    路走来，聂青枫都未对江亦然的引领有何异议，这时却指着另侧，开口道，“亦然，走这边。”

    “嗯？”江亦然又运观日断川术心法掐算，还是结果相同，“按玉牌给出的最后关的山洞地貌，确实应该走这边啊。”

    聂青枫灿然笑，“相信我，走这边。”

    楚长青心力交瘁不愿言，只得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另侧。

    边走，江亦然忍不住问道，“离终点已经不远了，为何要走这条？”

    聂青枫笑着眨眨眼，“我觉得这边儿好些，大不了再绕回去就是了。还是，你着急出去有事要办呢？”说着，挑眉露出个坏笑。

    江亦然受不得他这副样子，忙四处张望看向石壁，引得聂青枫畅快大笑了几声。

    三人脚力甚好，走了炷香的功夫，便到了这条路的尽头，看清了眼前的情景，皆是大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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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鬼殊途

    山洞尽头有个不起眼的小池，由灰暗的碎石堆砌而成，约三尺见方。池中源源不断翻滚涌动着的却不是池水，而是五彩斑斓的纯净灵力。池子上方如烟霞云雾缭绕，灵力凝结成把剑的形状，倒悬在空中，在楚长青的结界照射之下，整个山洞尽头的这方空间内五光十色，如临仙境。

    “真是巧，这大概就是玄都山的传承了。”聂青枫回过神来，仍是桀骜不羁的神情，冲着江亦然眨眨眼，“亦然，你去试试。”

    “巧？”江亦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