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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疗养院 作者:方终
了眼天空道:“我注定是做不成个好父亲了,但我还可以做个好人。那娘俩要是在天有灵,想必就会原谅我了。”
“您可千万别走极端。”我被他的话吓了跳,还以为他要寻什么短见,以他上次那走路都差点摔倒的架势,万出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疗养院里还有这么病人呢,我可不想提前回家领养老金。”黄百川摆了摆手,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没想到这老头子还有段如此悲惨的过去,也难怪他每天都呆在这里不回家,估计是回去了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是徒增伤感罢了。
又过了会儿,夏明从大堂里走了出来。他先是在门口看了看,等瞄到我后,便路小跑过来,从怀里掏出三个药瓶子说:“你要不要吃药?”
“可以啊。”我挑了个药瓶,打开,然后选了片药塞进嘴里。不知道为什么,这药的味道有点奇怪,没有原来那么甜,而且口感就像是小撮粉末,入嘴就化了。
“谢谢你。”我呷了呷嘴,再看向夏明的时候,他突然就不动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手里的瓶子。
我胸口忽然阵突突,果然,还没过秒,夏明便猛地将药瓶夺过来,摔在地上,狠狠地在上面踩了两脚道:“你为什么要吃!为什么!”
那些药片很快就被踩得粉碎,混合着地上的灰尘,就像是副小孩子即兴创作的粉笔画。
我擦,难不成我现在吃个药也不行了?我看黄百川刚才进去,还以为是夏明病情好转,他放人出来透透气,难道这家伙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夏明边踩边骂,嘴里的话也越来越难听。这时正好李泰和言末出来择菜,我赶紧把李哥喊过来,两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按住。
正当我们拉着他,准备上楼去找黄百川的时候,nasi从楼上下来了。他大概了解了下情况,就让我们先把人送回屋子里,因为最近黄百川精神不太好,疗养院的事情暂时都由他来接手。
既然大夫都发话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黄老头不再状态,正好让他休息休息。
我和李哥将夏明弄进屋子以后,倒也是奇怪,他居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不仅手脚不折腾了,就连嘴巴也不动了。
我们将他扶到床上,我便让李哥先出去了。这里我个人看着也没问题,而现在临近中午,要是只让言末个人干活儿,大家的午饭估计得推后个小时。
夏明的屋子布置和方华很像,唯不同的是他的桌子上摆着个大纸箱子,里面放的就是黄大夫特意准备的药片。
我也不知道这药片是什么时候买的,之前感觉味道不对,是不是因为过了保质期呢?我在箱子里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任何生产说明。不过里面的药瓶已经所剩无几,倒是该提醒黄百川再买点过来。
我将箱子合上,闲着没事儿就在屋子里转悠。虽然是上午,但房间里的光线却很昏暗,我四下看,原来是那箱子正好挡在了窗户前面。
我瞅了眼夏明,他还是副呆呆的样子。这是他自己这么做的?还是这箱子其实就拿不下来?
我过去试着推了推,盒子很轻。估计是夏明自己放在那儿的,我还是不要随便乱动的好。而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忽然瞄见在箱子侧的地方,露出个三角形的小角来。
我顺手抽,居然是张病历。估计是被压得时间太久了,这病例上霉斑遍布,但有些字还是能辨认清楚的。
上面大概地介绍了下夏明的个人资料,基本都是乏善可陈,不过在发病原因上那栏,却写着这么段话:
病人在厕所里自言自语,跌倒,导致颅内出血,术后恢复良好,暂诊为人际关系紧张导致的妄想症。
难道方华说的都是真的?我又将病历反复看了看,并没有找到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
那这张病历为什么会被压在箱子下面呢,难道是夏明做的?我偷偷扭头瞄了眼,还好他依然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并没有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不然我非得被吓得尿裤子不可。
我将病历又塞回去,抬头,却看见窗户外面nasi正在和言末说话。
言末直低着头,就像睡着了似的,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禁动,这不就是夏明翻吗,只不过他是着,夏明是坐着罢了。
而想到言末的脸上也是这种要死不活的表情,我背后不禁凉。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能预警,最大的高潮即将到来,会有人连续扑街
然后今天有点头疼,感觉写得有点偏主观,但不知不觉写了四千字,还是很开心的
☆、照片
此后的几天,黄百川直不怎么露面,夏明病情算是稳定了下来,但还需要进步观察。疗养院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不知为什么,这种平静总是让我感到不安。
因为自打那晚之后,院长便没有再出现过,nasi的意思是他出差了。我为此还偷偷上去敲过门,屋子里面的窗户上还是挂着层厚厚的窗帘,没有钥匙,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我自己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常常会想起他。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有那么点喜欢上他了。
可惜的是他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像巫未样,阵风似的从我眼前消失了。
而自打那天言末和nasi谈过话之后,疗养院的伙食水平就出现了直线下降,什么炒鸡蛋混进鸡蛋皮,做汤忘记放调料,蒸得夹生的大米饭,以及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黑色凉拌西红柿。
以上种种,就连李哥这样粗神经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了。nasi和黄百川虽然没说什么,但看他们跑厕所的频率,至少他们的胃是不太满意的。
是时候找言末谈谈了。
我找了个风和日晒的下午,趁午饭过后没人,偷偷溜到了言末的门口。
咚咚咚!
“干嘛?”言末走出来,他瞥了我眼,瓮声瓮气地道。
“能不能进去说话?”我说。
言末眼睛转了转,头动不动的,就像是个瘦削的洋娃娃。只不过这个洋娃娃只穿了条内裤而已。
他扭身走回去,从刚才仅有的几个连表情都算不上的动作里,我实在推断不出来他的想法。不过还好他没关门,我就直接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你找我什么事?”言末坐在床上,僵硬着张脸,最后点儿表情也消失了。
“呃,那个,你最近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扯出个笑脸说。
“还好吧。”言末抬起眼皮看了我眼,然后很快又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