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疗养院 作者:方终

    间支离破碎，当然，并破碎的还有我的颗“玻璃”心，果然读书太少干什么都费劲，这简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擦了擦夏明同志淌到我后脖颈的口水，步步扶着他回了房间。真是万万没想到，本以为能和巫未搭上话，帮她开导开导人生，也算不白拿这份工资。现在看来人家的孤僻倒像是高处不胜寒，我这种战五渣要想挑战她的权威，估计每天吃饭的时候得适当也吃点书才行。

    “吃饭啦！”中午十点半，我准时敲响了食堂门口的铃铛。说是食堂，其实也就是个客厅，布置虽然简单，但地方足够大，家居也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唯不太好的地方就是门口正对着院子里那个红漆的大铁门，里外都上了锁，让人感觉十分的压抑。

    夏明，巫未和方华陆续从房间里走出来，小丫头还是副冷冰冰的样子，方华脸上又画了圈腮红，红扑扑地看起来就像是个猴屁股，而夏明穿着条红色的大运动裤衩，好像里面还真没内裤，虽然现在看起来迷迷糊糊的，但应该时半会儿也不会再犯病卖药。

    我将他拉到个靠里的位置坐下，不禁感慨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能让我好好吃顿饭。

    我坐下没久，个瘦瘦的年轻人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手里端着个大瓷盆，里面黑白相间的应该是紫菜蛋花汤，隔着老远我就能闻到股淡淡的鲜味儿，“小东，帮忙搭把手。”他说道。

    “李哥呢？”菜上齐之后，我清点了下人数，两位主治大夫今天歇班，算上我应该共有六个人才对，但现在出现的只有五个。

    “噢，还有个鸡汤，李哥在后厨看着呢。”年轻人穿着围裙在边，脸色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厨房太热，还是有点害羞。

    他名叫言末，听另外位主治大夫nasi说，患有过度敏感症，我从来没听过这种病，而平时疗养院的伙食都是由他负责，厨房里乌烟瘴气的，倒也没见人家有什么不良反应。

    “你先坐下吃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厨房。里面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正在煤气灶旁边，眼睛眨不眨地注视着上面的磨砂锅，白色的蒸汽不断从里面冒出，熏得他额角起了层细密的小汗珠。

    这男人叫李华，是这里年龄最大的病人，精神上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身体有时候不太听使唤。“噢，小东你来啦。”他扭头抹了把汗，冲我笑了笑，但是下秒，我就发现他的嘴角似乎咧得有点太大了，脸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抽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6.25——

    本来想写长篇，结果又成了短的，因为是悬疑向，烧死了脑细胞。

    然后是细纲已经写完，不会崩溃的，嗯嗯，就是这样

    ——7.12——

    细修了下细节

    ☆、黑白面具

    “言末！赶紧过来，李哥又犯病了！”下午三点半，我个人躺在床上，身心俱疲。为什么我要来这种地方受罪呢？好好地在家里呆着难道不是好？我将头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是的，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在家里呆不下去了，这是个不能否认的问题，就像我不能装成傻子样无视掉这里发生的切——

    李哥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就像是高速运转的搅拌机，言末从外面冲进来，他身上的围裙还没有摘下，白色宽大的围裙因为他的跑动迎风涨开，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把李泰按住送回屋子，厨房里便传来声巨响，股香菇炖鸡的气味顿时占据了整个疗养院的上空。等我再冲回去的时候，巫未正脸愁容地坐在台阶上，方华和夏明则人拿着把椅子，已然将整个食堂砸了个稀巴烂。

    我明明记得自己给他们吃了药，包括李哥在内，都是我亲眼监督的。但精神病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也许是巨大的爆炸声再次激起了他们内心的不安，又也许是四处弥漫的煤气干扰了他们的神经，总之结果是我忙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把灾难现场般的食堂和厨房收拾干净。

    中午发生的事情再次放电影似的从我眼前飘过，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我翻了个身，不禁又想起了三天前面试的情境，还是在楼的大堂，我和黄百川医生面对面坐着，他是个年纪半百的老头子，笑起来能看得见两个酒窝。

    以他的状态，我还很天真地觉得住在疗养院里的都是些很随和的老人，签完合同才发现自己要面对的居然是精神病，不过好在这里病人不，我又不想回家面对喋喋不休，整日怪我找不到工作的父母，也就凑合留了下来。

    按照黄医生的要求，我每天只要监督他们按时服药就好，前几天虽然夏明偶尔犯病会打翻饭碗，但好在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我本以为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了，但现在看来，还是想得太美，这些人若真是好伺候，为何他们不去找专业的护工呢？

    个月万块钱，五险金，包吃包住，这么优厚的条件，完全没必要找我个连药物服用说明都得看半天的菜鸟。

    要不要辞职呢？或者让他们再请个人来帮忙？我少拿点工资没关系，有个帮手，肯定不至于像今天样忙得眼冒金星。那是找个男人还是找个女人呢？我这样想着，困意渐深，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眯着眼睛，抬手按下接听键——

    “小东吗？我是nasi啊，会儿院长要回去，你好好把二楼的会议室收拾下，他这人有洁癖，你要是收拾不好，小心被炒鱿鱼啊！”

    “几点？”我蹭地从床上爬起来，之前忙得太累，居然忘了定闹钟，此时外面暮色渐深，最早估计也得六点了，我个下午没出房间，也不知道外面他们闹成了什么样子。

    “七点，还有半个小时，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记得看好病人啊，小东！”

    “好！”我将手机往床上丢，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李泰中午又吃了次药，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巫未和言末自然不用担心，我主要还是发愁方华和夏明这两个家伙。

    之前的抱怨是真的不假，但我时半会儿也实在不太想回家，这里虽然吵了点，至少没人在耳边唠叨，还能好好睡个安稳觉。而今天第次见院长，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我就别想在这里干了。

    整个疗养院是个二层的小楼，坐北朝南，层呈环形布置，中间是个小院子，我住在院子西边角落里的边上，路走来，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远处客厅里的灯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