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
伴君居乡野 作者:引君渡
听见符骁驭走来,也没去看他,只是静静的躺着,迷茫的看着屋室隅。
符骁驭见蓝君异常安静,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停下脚步,在门边看了半晌,才默默上前,坐在床边,看了蓝君许久,抬起的手想要去握蓝君的手,却又收了回来,低声道:“手还疼不疼。”
蓝君轻轻摇头。
见蓝君这样,符骁驭却加难受,他宁愿蓝君醒来指责他哪怕句也好,而不是像这样,闷不吭声。
“饿不饿,想吃什么。”符骁驭道:“我去给你煮。”
蓝君嘴唇微微动了下,却仍是摇头。
符骁驭这下没辙了,他本就不善言辞,见蓝君这样,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才好。
屋里安静得很,两人并未提方才的事,是刻意避讳,也是不愿提及,符骁驭心中压抑得很,两人静默许久后,符骁驭才缓缓起身,道:“我去给你煮点红薯粥。”说着也不看蓝君什么反应,转身逃出了屋子。
蓝君微微侧头看着符骁驭离开的背影,平日硬朗的背脊今日似是有些瑟缩,想必他也怕吧,怕这不被世俗所容的感情。
堂屋里很暗,屋门没开,灶房传来轻响,蓝君似乎能想象得到符骁驭在灶房内忙活的情形。
他不由鼻酸,阖上双眼。
好像自从遇上符骁驭,蓝君往日静水无波的心情总是跌岩起伏,大起大落,原来情便是这么回事,明明是正常的人该有的拒绝反应,却觉得委屈心疼,可心中还是舍不得那些盼望,还是想要。
他动了动受伤的右臂,那处痛得早已麻木,蓝君只觉得无比怅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符骁驭有的感情,等到发现时,还来不及慢慢体会,就这般仓促的告白,然后被符骁驭惊骇的拒绝。
蓝君只觉得今日就像做了场梦般,混乱不堪,颠倒异常,却无比真实。
迷迷糊糊的告白,却被符骁驭拒绝了,蓝君脑子里翻来覆去,皆是符骁驭震惊且毫不犹豫推开他的模样。
是了,正常人怎么可能对个男人产生邪念,蓝君自嘲的笑了,他怕是早已病入膏肓,才会做出这般违背常伦之事。
蓝君自知,他做的事已经不是句尴尬就能盖过的,日后怕是不能像往日般相处了,蓝君心想,这次真的该离开了,他对符骁驭有了背德的感情,天理不容,何况他也不想拖累符骁驭。
心里总是有些疼,自被符骁驭断然推开后就没好受过,这疼似曾相识,蓝君仔细想了想,才想起上次为符骁驭送蓑衣时也是这样难受。
原来那时候就对他动了心思,蓝君明了般的莞尔笑,面上却甚是凄凉,他自是不怪符骁驭将他推开,乃至受伤,连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竟会这样不顾人伦与道德做出这些事来,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震颤,何况是符骁驭。
不过蓝君倒也不觉后悔,虽然事态往着他不乐见的趋势发展,却只觉得表露自己的心意后,对符骁驭的喜欢便发不可收起起来,只要想着他,心里便会既暖又疼,这十八年来唯次动心,还未认真开始,就这般结束了。
想着想着,蓝君又睡过去了。
符骁驭端着粥进了屋,见蓝君又睡着了,也不愿去打扰他,只将粥放在旁的凳上,出了屋子。
艳阳当空,已是晌午。
符骁驭反复舀水泼在屋檐下,将地上那滩血迹冲了干净,这才脱力的坐在了石阶上。
他很茫然。
对于蓝君,他已不知该怎么去对待,怎样弥补今日犯的错,甚至就连接近他符骁驭都力不从心。
这许是符骁驭有生以来遇上最惆怅的事,他已不知该怎么办了,
日头渐渐偏移,晒到了符骁驭身上,直处于茫然状态的符骁驭这才发觉已过晌午,大哥还在地里未曾吃饭,于是只得叹了口气,去灶房生火做饭。
期间符骁驭去看了蓝君几次,见他仍是睡着,凳子上的粥也未曾动过,便收拾了,装好饭菜,给兄嫂送去了。
到得地里,自然是被大嫂夹枪带棒的数落了番,符骁驭心事重重,也未听见她在说什么,只拾起镰,埋头割菜。
这去便是天,直到天黑尽了才各自担着菜回到家。
符骁驭担心了蓝君天,刚到院中就将担子放,几步回了屋里。
屋里的灯被符骁驭走路所带的风吹得摇曳不止,灶房里,蓝君已把火生好了,此时右臂微微弯曲搁在身前,正吃力的用左手淘米,见符骁驭进了屋子,也不说话,只抿了抿唇便移开了目光。
符骁驭见他在做事,顿时眉头微皱,过去接手,道:“等我回来做就好,你去歇着。”
蓝君嗯了声,却是去了院子看着几只兔子发呆。
“婶婶。”突地,三娃悄悄跑过来,小声喊着蓝君,伸手去抓着蓝君的左手,道:“你在这里干嘛呀。”
小孩子轻声轻气的,显然是怕被他娘发觉自己来找自己,蓝君也跟着轻声道:“没做什么。”
“哦。”三娃道:“婶婶,娘不让我跟你玩,我可想你了。”
符骁驭蹲了下来,平视着三娃,道:“你可以来阿叔家找我。”
“娘也不让我找阿叔。”小孩委屈的哼哼道:“她说你们会教坏我,不让我跟你们在起。”
蓝君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下,顿时想起今日自己的行为,有些黯然,却镇定自若道:“那三娃乖乖听娘的,快回去吧,小心被逮到挨揍。”
“那好吧。”三娃有些不甘愿,却生怕被他娘揍,只得道:“婶婶,我回去了。”
蓝君冲他温和的笑了笑,示意知道了。
小孩走后,蓝君起身,目光越过篱笆墙看向黑漆漆的外面发呆。
不时,符骁驭炒好了菜,在门内看着蓝君静静的立在屋檐下,眼神眺望远处,身寂寥。
“饭好了。”符骁驭走出来道:“进屋吧,外面凉。”
蓝君侧头看了他眼,也不说,率先回了屋子。
菜式都很清淡,蓝君看了眼,心中有些酸楚,自从屋里备了茱萸,这人几乎顿顿都要让他放些调味,如今想必是因为他的嘴唇受伤,吃不了辛辣,才炒得这般清淡。
这样的好,蓝君自是不敢再肖想,他费力的用左手拿起筷子,符骁驭却抬手抽走了他手里的筷子,他端起蓝君的饭,挪动椅子坐到蓝君身边,夹了些菜用碗兜着,递到蓝君唇边。
蓝君:“......”
“我自己可以吃。”蓝君道:“符大哥,你快吃吧。”
“你不方便。”符骁驭却是始终保持着喂饭的姿势,道:“我喂你吃。”
蓝君顿时心中委屈无比,低垂了头,那嘴无论如何张不开。
两人僵持了片刻,符骁驭才挫败的收回手,将